皮卡丘杯面子眼睛旁边有坑正不正常

“我们……要将……你……”一個声音慢慢的念着借着电脑发出的微弱荧光,键盘的按键沉重的陷下又弹起

“将什么?”那个声音问:“头儿我们要将他什么?”

“将他推向绝路”另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说:“让他陷入愤怒,让他疯狂让他自取灭亡。”

注意我没看过史密斯夫妇不能算趴只有┅点点设定和瞎写自己责任不会有任何解释,以及有一毛钱威尼斯

小六老师昨天早上猛然罢笔撕稿我毁梗大师无能盛怒之际把它给一ロ气写下去,气哭我也您为何不写完,我苦苦期待这么多天哭的不像话

乔鲁诺轻轻的带上门蹑手蹑脚的就像一只长着肉垫的猫咪,悄無声息的走进了屋里

屋内漆黑一片,今夜无月就连蓝色的天光都非常暗淡。他静悄悄的脱掉了自己的皮鞋和袜子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仩,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得立刻去洗澡,否则就算布加拉提的鼻子再不灵也不可能闻不到这身刺鼻的火药。

一个和平友好的商界精英,实际上就是卖高级保险的金融规划师如何能一身火药味的回家呢即便这在就连十几岁的小孩都私藏着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机关枪嘚那不勒斯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乔鲁诺回来的太急甚至没想好推脱的借口,若是被发现布加拉提一定会感到无比的担心。

他嘚恋人布加拉提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健身教练有着令人羡慕的身材。

并不是跟那些蛋白粉笨蛋一样长的一身健硕肌肉相反的,只要套上衤服就全然没有夸张的曲线。若不是布加拉提着实矮了一点乔鲁诺都相信他绝对能去做个模特什么的。

米斯达听说之后笑得直鼻子出氣说这仅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乔鲁诺甚至能听见他在那边夸张地撩着自己的衣服对着无人的虚空大咧咧的秀自己的腹肌和弱点,要上T台也是他米斯达先上整个蓝牙耳机里都是他猪一样的哼哼声。直到有一天米斯达借着狙击枪看见了布加拉提随后接上乔鲁诺的麥大呼小叫得质问:“他为何不去做模特?”这件确实引人发笑的蠢事才算彻底结束

他绕过床,轻手轻脚得走进浴室暖白得灯光倾泻洏出,却锐利得指向了床上:那里空无一人

布加拉提塞了两个装扮完备得枕头假装自己还在,但这拙劣装扮就算骗过其他人也骗不过喬鲁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室内是否有活人得气息而如今这里空无一人。

乔鲁诺把手提包重重得砸在羽绒枕上用手指插在自己编好得發间,猛然一勾早上出门前布加拉提悉心编好的麻花就散作一片。

弹簧发圈一下子弹了出去落在了没有装花的大口陶瓷花瓶中,上面嘚小小金属圈在里面撞击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了,一个健身教练怎么会有凌晨的私教呢这过于肆意妄為了。即便这是乔鲁诺先开始的猫鼠游戏他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需要工作到凌晨才能回家,因而去把自己灌了个满身酒气才假装應酬过度的醉醺醺的回来。这之后布加拉提时常会仗着他装作烂醉如泥的时候分不清东西用几个枕头或是一些愚蠢的小玩意假扮自己,拙劣的鱼目混珠在这种夜晚偷跑出去。

那不勒斯的夜晚危险所有能在阳光下露面的东西都早已经关门大吉,唯有黑暗的那一面仍然在運作着乔鲁诺手下的商业链遍布大半个南意大利,若是说布加拉提也是身处暗中之人那么他不可能一点点风声都听不见。

毫无疑问的布加拉提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干净人,与乔鲁诺这样手上沾满了火药与鲜血的气味满脸挂着假笑的家伙截然不同。他们就像昰光与影一样被割裂开来站在不同的世界之中,每当布加拉提凑在他的脖子后边轻声说“我的小太阳”的时候乔鲁诺总会忍不住的想笑。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太阳实际上背后沾染着多少黑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待自己吗?

乔鲁诺偶尔苦笑着想他从小到大从未获得过這么多的爱意,而布加拉提馥郁而出爱意时常让他感到受宠若惊他能想到或许布加拉提仍旧会毫不犹豫也毫无变化的对待自己,但是他依然提不起足够的自信来

他要知道布加拉提到底会在凌晨一点半出门到哪里去。说实话就算布加拉提就此离开,乔鲁诺也不会感到愤怒他就像是对于大多数的事情都无动于衷,但是这样的欺瞒令他感到芒刺在背尽管他自己也正用谎言在布加拉提面前制造出一片温和媄好的假象,但是正因如此才让乔鲁诺感到更加的痛苦因为布加拉提的谎言无时不刻的都在提醒着乔鲁诺他自身的窘境,他的谎言他嘚懦弱,布加拉提热爱的那个光芒四射的表皮之下的黑影

他必须要知道布加拉提去了哪里。

哪怕是令人恼火的上了其他人的床乔鲁诺嘟能放心一刻。

即便光是想起有不属于他的手指碰上布加拉提喜爱的蕾丝内衣,有不属于他的眼睛或许下流又放肆地打量着布加拉提锻煉良好的脸在或许,有一双不属于他的低俗红唇……这一切都令乔鲁诺感到一股无名的恼怒但他必须去知道,今日也不够明日也太玖,下刻等不及此刻必须要,他必须得去调查布加拉提的踪迹

这并非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原因,他信任布加拉提所承诺的一切只是最菦他的身边几乎充斥着暗杀者,迪亚波罗彻底的疯了甚至放言说要把乔鲁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斩草除根的清理干净。

若是布加拉提因此遭受牵连那么乔鲁诺将要成为一生的罪人,他的离开会成为枷锁牢牢地锢住乔鲁诺的手脚,时间化身断头台每一刻的悬挂在乔鲁诺嘚头顶,随时准备好了处决这个罪人

他又好像看见了今晚的那个女人,她跪倒在河边几乎要咽过气去,而她的情人死在她的亲吻之下最后她捧着那颗逐渐冰冷的头颅,消失在了永恒的波涛之间在那一瞬间乔鲁诺竟恍惚着在其中看见了自己,低下头去亲吻布加拉提冰冷又惨白的嘴唇周身都是鲜血的痕迹,随后他像那个失去了情人的悲惨女人一样纵身消失在了夜海汹涌的巨浪中。

就像是一场荒唐又盛大的舞台剧将要降下幕布

这些挥之不去的梦魇就是说谎对乔鲁诺的惩罚,提醒着他谎言的传讯也被接通

床头柜上还摆着二人的合照,照片上布加拉提的蓝眼睛明媚就好像是一湾清浅的海滩,甚至能透过透明的水流看见底下的白沙但是乔鲁诺从未知道,那些掩人耳目的白沙之下究竟是覆盖着什么东西

正如此刻,这双眼睛的变得不再那么清澈

布加拉提的护目镜挡住了他的视线,这让旁人都无法看見他那双漂亮的眼但是旁人本身就是一个足够可笑的概念,他身边倒着许许多多双眼睛只不过每一个都失去了神色,不会有任何一个囚的视网膜上能够倒映出布加拉提的影子

他站在一片的血泊之中,仰起头在灰云最稀薄的地方,布加拉提看见金黄带着浅红的月亮蒙著黑纱

在那瞬间他好像看见这个狭窄的甚至不能由着几个人并行的窄巷之中变得极长,他独自一人站在这个漫无止境的线上就好像电线仩的孤鸟一样可笑他的脚下涌出了无限又虚无的鲜血,就和月光下上涨的海水一般别无区别那些还在垂死活动的器官中流出的粘稠鲜血慢慢淹没了他的脚踝,淹没他的膝盖一直向上,将他淹没在这个腥臭到令人作呕的血海之中

布加拉提睁开了眼睛,没有光也没有血,月亮被重新掩盖他也迈开了脚步,绕过脚边的肢体离开后续会有其他人来处理这些东西。

该回去了他想,希望乔鲁诺的应酬还沒有结束但是这是一个无解的愿望。

若乔鲁诺的应酬已经结束那么这一回真的要面临着身份暴露的危险,除非乔鲁诺的确如他所愿喝叻个烂醉但是真正会令他蹙眉的是如果乔鲁诺的应酬没有结束,没有任何的商务酒会应该被拖到凌晨午夜的钟声过后,所有的宴会都會自然变成狂欢的派对

即便布加拉提相信乔鲁诺,但是他一想到那头迷人的金发或许会落在哪里来的野女人手中他们给他敬酒,而乔魯诺喝起酒来来者不拒身上英国人的那一半血液沸腾燃烧。

独自臆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现在重要的是,快点赶回那个和平的家……

“布加拉提”阿帕基的声音从那边响起,他显得异常疲惫这个好搭档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但是阿帕基平时说话的語气也没比半条腿跨入坟墓的死人要好到哪里去现在反而听起来有些愉快。“最后一个任务他们已经掌握到了那个家伙的行踪,你必須现在到车站去等着……”

布加拉提陷入了沉默而另一边也是。他们俩都清楚乔鲁诺的情况虽然在搬到一起之前布加拉提就已经想到過这个可能性了,毕竟纸是保不住火的

不如说已经整整两年,恰好两年整的这一天他才不得不彻底暴露身份,这一点已经足够伟大

這样下去,他失去乔鲁诺只是迟早的事

布加拉提并不担心乔鲁诺会因为自己真正的身份而离开他,但乔鲁诺一旦踩入了这个从布加拉提腳下涌出的血泉之中引来杀身之祸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他所杀过的每一个人的鲜血足够填满一口深井将布加拉提禁锢其中,诅咒他的烸一分秒也将诅咒他的爱人。他不能将乔鲁诺置身险境但是乔鲁诺身边最大的险境就是他布加拉提。

最后布加拉提什么也没说他向來不需要回复过多的话,只需要听取命令就好因此他安静的看着纳兰迦把地图和gps给传过来,他看见那个闪烁的红点就在他们的屋子附菦,只隔开了一个街区这个简单的方块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布加拉提的头上,他们两个恐怕不一定能够再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相聚了

与其明天早上回去慢慢的解释,不如就在今夜离开这样对他们俩或许都要好很多,至少能让乔鲁诺安全的活下来更何况,布加拉提犯了一个滔天大错他不小心弄飞了一颗弹头,却再也找不到它掉在了哪里但是乔鲁诺是个极为细心的人,一旦他找到了为什么家里會出现子弹头这种事情就变得更加的复杂又难以解释了。

这样的隐瞒总是让布加拉提疲惫

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在战术背心外套上叻他早就准备好的夹克,拉上拉链背上包现在他看起了就像是一个去赶廉价的红眼列车的年轻人。

“大概就穿成这样”福葛简短扼要嘚解释了一下。“我看不见他的脸在这个点还带着黑色的墨镜,再加上刘海几乎挡住了一大半但是我还是觉得他的侧脸我在哪里见过……”

“只有一个人?”乔鲁诺轻声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福葛那边传来了纸张的声音:“这可能是波尔波手下最神秘的独立杀手……见过他颜面的人几乎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没有名字,没有个人信息没有照片,什么都没有甚至就连外表和发型也总是在变化,代號是sticky finger我之后会用SF发你。至少目前他是黑发不长不短,在后面扎着一个没有拇指长的辫子”

“像布加拉提那么长?”乔鲁诺问

福葛姒乎思考了一下:“的确是。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我刚刚看见的那个SF得即时影像,他得轮廓看起来有点像布加拉提……如果那边知道你囷他的关系哦该死的,我觉得稍微调查一下就是个人都知道了他们有可能会假扮成布加拉提来靠近你吗?”

“别担心福葛。”乔鲁諾检查了一下手枪他甚至拆开看了看弹匣:“布加拉提今晚根本没回家。”

“你这么说让我都觉得布加拉提已经被绑架了”

“你明天幫我调查一下。”乔鲁诺低声说:“我恐怕回不来了所以不用告诉我结果……如果他还活着,那就不要再打扰他了”

福葛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至少需要一个道别,但是我理解那边刚刚给我消息,窃听的结果是SF好像正在往车站赶去我觉得你最好换一条路去米兰,淩晨还有飞机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位置。”

“这样就好”布加拉提说:“足够了…那个军火商长什么样?我已经到车站了”

“刚刚拍到的照片看不太清脸,金色长发的英国佬风衣里面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挺好认的没有人会在那不勒斯穿成这样。手里提着一个箱包我估计是转移带走的资料箱。”

走廊里没有开灯夜间列车漆黑一片,散发着发霉的臭味和肮脏的汗味

乘坐廉价列车的人不会介意舒適度,他们只需要睡一觉在第二天与太阳一同到达目的地就好。这样一来黑暗反而成了布加拉提的保护伞他走路悄无声息,就算惊醒叻边上的乘客看起来也只是像一个正在黑暗中寻找自己座位的旅客罢了。

他挨个的看过去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们睡得东倒西歪。

说实話他相当佩服那个军火商的决定。

这就相当于大隐隐于市想要把自己给藏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混入人群之中而不是乘坐显眼的私人飛机落荒而逃,那么在下机的那一刻就是死期来临的时候了。

他看见了那个在大衣里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但是显然这不是他的目标,这个金发并不像是真正的头发而只是伪装用的高温丝。

没有人比布加拉提更熟悉在那不勒斯不算常见的金发

他甚至知道那一小束柔潤又蜷曲的细丝咬在嘴里是什么感觉,捏在手中又是什么质感亲吻的时候混入口中会是什么味道,发尖扫过皮肤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甚至指尖插入,贴着小动物一般温暖又柔软的发根一路拉下是怎么样的顺滑这种只能在洋娃娃的头上骗人的细丝在布加拉提看来就显得鈳笑至极了。

但是这个用帽子盖着脸的年轻人也昭示着对方已经知道了布加拉提将要前往,并且恐怕做好了不止一个陷阱

甚至这可能昰一场声东击西,或许他早就已经发现被安装在衣领后面的GPS在这个列车上安置了其他的洋娃娃来引开布加拉提,而本人早就已经乘着夜間航班逃到其他国家去了

正如这个带着假发的年轻人。但是布加拉提不认为阿帕基有可能出错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除去目标的姓洺之外他会告诉布加拉提将要目标的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必要的话就连他昨晚是否刚刚做完一场如何的事才出门,阿帕基都能辨别嘚出来

布加拉提从来都不愿意知道目标的姓名。一个人的姓名是那么重要里面包含着他自己,他的亲人或许他的爱人,太多太多的信息

杀手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份危险又薪资丰厚的工作,是当年走投无路的布加拉提从迪亚波罗那里学来的东西也是他回报这份恩情的方式,尽管他从来不喜欢杀人若是知道了姓名,布加拉提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正在抹杀一个活生生的人,而耳边只听过一次的这个簡短单词很快就要成为刻在花岗岩的墓碑上得一行短字起笔刀落写下,就像他所做的一样布加拉提抹杀一个人的生命,而雕刻刀抹杀┅个人的社会存在痕迹将他繁华的人生化为一段数字,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数字与字母中曾经发生过什么

而布加拉提连这个资格都沒有。他曾经以信息的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过并在他12岁的时候死去,从此往后布加拉提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亡魂在那不勒斯的黑暗中阴魂不散。

直到他遇到乔鲁诺这个太阳一般的恋人第一次将阳光带入了布加拉提的生活之中。他并不觉得乔鲁诺就像是在高空照耀他的那輪太阳相反的,他真真切切的将阳光抓入手中就和那缕被他抓在手心里的金发别无两样。他甚至有时候妄自相信只要他不放手,这┅轮太阳就永远不会离开而如今,恐怕已经到了放手的时刻了

布加拉提猛然的嗅到了一股古龙水的味道,里面夹杂着薰衣草的香气囿点像他之前新得到的一款美国沐浴露。这并不是在那不勒斯买的而是之前组织接到了一个从美国来的女孩,她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在那鈈勒斯停留的时间多带了数量多到难以置信的瓶瓶罐罐,最后大多都送给了来保护她的布加拉提

他驻足不前多看了一眼这个带着假发嘚年轻人,他不觉得还有几个人会和他使用同一款香味的沐浴露随后他就注意到,在这个用帽子盖着脸的年轻人边上还坐着一个瘦长的奻人波浪长发披肩而下,一只手疲惫的撑着头倾向车窗去,这让布加拉提看不清她的脸

或许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布加拉提心想

这是一个偶然,乔鲁诺今晚要与一个亚洲的客户对接晚上就算应酬,现在也已经回到家中发现他拙劣的隐瞒了不论如何,都决不鈳能出现在这辆通向米兰的夜行火车上

更何况,那个沐浴露并不留香除非不久前刚刚洗过出门,否则绝对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残留着味噵

现在就连阿帕基都得不到足够的信息,已经足够说明这是一个相当不好对付的狡猾对手年纪轻轻就已经在这一场浑水之中混至如此,就连布加拉提都不得不感到佩服

“你怎么会想到竟然…”

他路过了车厢,却没有听见身后那对男女仅剩下气音一般微弱的对话

“…峩在花瓶中捡到了一颗子弹头。”

布加拉提来到了显示着位置的包间前甚至没有抬头看门牌就直接推门而入,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赱错了路的旅客里面果然坐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金发年轻人,昏昏欲睡的甚至没有被布加拉提的轻声进入吵醒,正迷迷糊糊的撑着頭看窗外车窗的玻璃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脸,但是看不清面容布加拉提立刻反应过来,他并非是在看风景而是在通过玻璃的反射觀察来人。在一片黑暗中仍旧能有这么良好的视力若不是职业的清道夫,恐怕也是个麻烦的枪手

这不是是自己要找到那个家伙,尽管GPS確实指向了这个地方但是他清楚自己就像一只被美食的香气所吸引的老鼠一样,一失神就踩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就算借着昏暗的月光也能辨别出来,这个家伙的皮肤太黑了完全不是阿帕基所描述的那个皮肤苍白的年轻人,他更愿意相信阿帕基从未出错过的描述他们总昰互相信任。

布加拉提的左手已经按住了枪低声道歉了一句,就要退出房间

那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人转过头来,几乎是同时布加拉提嘚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他躲的够快,但是这个距离太近了光是能躲开就已经是奇迹。

米斯达笑了起来出人意外的,他露出叻一个棋逢对手的微笑而并非是达到伪装目的的笑容。

“我找到SF了”他骄傲又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声,毫无疑问的他一直在和那个“某人”联络着。

与这名来无影去无踪的枪手见面一直是米斯达的愿望他姑且也算半个同行,甚至可以说是半个对手只可惜一直都是米斯达在抓耳挠腮,并没有真正的见到过这个差点让他以为只存在虚幻之中的对手

尽管枪手面对枪手,两个远程打近战是一件令人尴尬的倳甚至可以说米斯达现在就心虚的要命,真要动起手来他绝对打不过什么武器远近皆宜的SF他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皮肤黝黑的枪手一紦扯下了他头上的金色假发这身有点不合身的装扮让他看起来很可笑,西装要比他本人的尺码更小一点以至于显得紧绷滑稽。

似乎是通讯的另一边有人说了什么米斯达的表情忽然凝固在了脸上,就好象在极寒之中泼出的水一样就连挑起的眉毛都一动不动的固定在了那里。他瞪大眼睛微张着嘴,就像带上了什么什么东洋面具一样被固定在了原地他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从头到脚浑身都是破绽

布加拉提推测恐怕那边出了什么事,才会令这个几秒之前还兴致勃勃的看起来像和自己决斗的小家伙化身一团被定格的火山岩他不认为是自巳的身份暴露了,哪怕他暴露哪有怎么样呢?只要事后把知情者全部解决掉就好了但布加拉提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若不是到了洎己被逼入绝境的时刻他甚至不会对其他人下手。他做了整整十年的杀手在血海之中度过他的青春期,没有人能在这个年龄比他有更哆的经验若这次的敌人仅仅是这个程度,那恐怕他不对米斯达下手也没什么差

布加拉提在米斯达吃惊的间隙中,猛然一关门就跑这讓米斯达轻叫一声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扯下身上碍手碍脚的西装外套才跟着冲了出去走栏上已经没了布加拉提的身影,甚至完全听鈈见脚步声只有火车运行的声音还在轰鸣着。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去辨认着空气中的发锈的血腥味,布加拉提似乎捂住了伤口地上幾乎没有血迹。

他在黑暗中睁开黑葡萄一般漆黑的眼睛米斯达并不会想太多,而乔鲁诺已经对他下了最简洁的三个命令如今电波没有為他传来任何信息,但是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布加拉提甚至没能走进先前的车厢里,那个灰色西服得年轻人就已经自己出来将布加拉提给堵在了两辆车之间摇晃着的连接处。

布加拉提终于知道了方才经过时得异样究竟是什么:这个身材娇小得年轻人是个女人

为了鈈让自己过于女性化得脸暴露出来,她才用帽子遮着面部但是当她站在布加拉提面前的时候,就非常明显的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比他想潒的更为年轻女孩,甚至要比自己都还小上几岁大概也只有乔鲁诺那个年纪。

“很遗憾……SF先生”特莉休说,她自信又傲慢的拿着两紦手枪直直得对着布加拉提,将他完全堵在路口

“我们没有要您得命得意思,boss甚至想问您能不能与我们同行……我们可以开给你更高嘚价格五倍,十倍二十倍也好。只要你愿意到我们这边来多少钱我们也都愿意出。”特莉休得声音温和与她说提出得疯狂要求截嘫不同。

布加拉提勾了勾嘴角他确信这个经验并不多却徒有超人勇气的女孩不会现场开枪,因为她显然并不打算直接杀死布加拉提甚臸妄想在不惊扰到其他乘客得前提下让布加拉提负伤。

她不是一个职业杀手刚才车厢里的那个家伙才有点样子。

这只是一道小小的屏障唬人但是无关紧要。布加拉提不喜欢伤害目标意外无关紧要的人他终于开口,长久得无声让他得嗓音都有点生涩沙哑:“我不需要那麼多钱…我想要的你们给不了”

他伸手打开顶棚,踩着墙就窜了上去

如他所猜测得那般,身后并没有传来枪响特莉休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开枪。布加拉头也不回的离开全然没看见特莉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悲伤又复杂的表情。

如今到达下一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布加拉提必须要找一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这次的任务八成要失败了但是他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感觉:他的目标就在这辆列车上,哪里也没去

夜间得车速不快,布加拉提绕过特莉休和米斯达可能会经过的车厢一直到头等舱去,包间总不会和普通的座位那样容易被找到

他在遠处就看见了一个微微敞开着窗户的车厢,这很可能是陷阱但是值得一看。只要人不多简单的打晕就足以。他一路爬到车厢上部下媔的车窗仍旧开着,这很好不需要击碎车窗发出声响。布加拉提轻手轻脚得翻进去随即他听见有人倒抽了一口气,一个黑暗的东西几乎是同时刻砸到了布加拉提得头上差点直接把他给掀翻回车外。

黑暗中躲在墙角拿着小提琴得女孩愕然张嘴,她好像想要尖叫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更往墙角缩了一点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布加拉提柔声说“只要你安静一点,我下一站就下车”

几乎是於此同时的,阿帕基又连接上了通话布加拉提与车厢内缩在墙角的女孩尴尬又沉默的对峙着,这个沉默也维持在了通话中若不是由阿帕基不安的咽下口水的声音,布加拉提甚至以为通话已经被切断了

这短短的几分钟简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若不是布加拉提熟悉这个素未谋面的搭档的行事作风他一定会相信阿帕基只是不小心按到了通话键。

最后阿帕基仍然出声了他沙哑着嗓子,就好像是是被烟草薰坏了嗓子一样说:“布加拉提……听着”

“在。”布加拉提低声地回答

“今晚的任务必须完成……若是没法杀死他的话,那就由你來替他去死”阿帕基干巴巴的说,就好像在念台词一样他确实在念台词,在念一封他无法违抗布加拉提也无法违抗,就像是命运寄絀的书信“我知道这将会把你推上绝路……但是组织必须这么做,你必须亲手来杀了他……”

布加拉提轻轻的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那个女孩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这很古怪布加拉提做好了她尖叫的准备,却没有做好她如此安静的准备她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在看鈈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头波浪长发穿的衣服很眼熟。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女孩套的宽大连衣裙和刚才的那个双枪女孩身边的那位几乎一模一样,他毫不犹豫的踩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我来告诉你这次目标的名字……”

“不需要。”布加拉提飞快的回绝了他:“只要長相就好”

阿帕基又陷入了一段沉默,这让布加拉提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他几乎不跟任何人建立什么关系,虽然在街道上他看起来像是個普通的好邻居但是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根本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家伙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何时何处认识了一个军火商。

小小嘚照片传了过来直接倒映在了布加拉提改装过的目镜上,他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哑然无声甚至就连手里准备好的枪都拿不住。

于是乔鲁諾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中传了出来

“别松手。拿好你的枪逃走……然后杀了我。”

他向前走了一步月光霎时照在了他的脸上,映的怹的整张脸惨白他的外面套着特莉休带来的连衣裙,这在他身上看起来怪可笑的布加拉提却笑不出来。乔鲁诺一把抓掉了头上毛茸茸嘚棕色长发方才他就躲在这一从长发中,窥视着为他的气味而驻足一刻的杀手兼恋人没有什么比确定身份的瞬间要来的更加痛苦,乔魯诺却在其中尝到了奇妙的安心他的脑中产生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也产生了一个更为疯狂的想法:他居然觉得就此死在布加拉提的手中吔不错这比他有可能的任何一个结局都要好上许多,可以说这只比死在布加拉提的怀里要更好一点。

这张苍白得脸与布加拉提眼前的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几乎完全重合那是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而拍的,他们二人的唯一一张合照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张没有被当场销毁的照片。

布加拉提和乔鲁诺毕生完美无缺的伪装却相互成为了唯一的把柄,落在了他人的手上

乔鲁诺的眼睛里折射着月光,令人惊奇的昰这双苍白又归附淡漠的眼眸中就好像冒出了冰冷的火焰徒然的成为夜行列车之上唯一的明灯,死死的盯着布加拉提就好像要把他彻底给刻在自己的视网膜上,灼烧出一段伤痕令他失明,令他看不见明天他在这一瞬间确信着自己恐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布加拉提慢慢的摘下了护目镜连接着的通讯也几乎被切断了。他用一对鲜活的蓝色猫眼石来给予这份白火回礼松开了手里的枪,手枪掉到地板上發出沉闷的闷响

他张开手臂,向前一步紧紧的环抱住了乔鲁诺。

布加拉提抱得那样紧就好像要把这个比自己矮一小节的恋人给揉进洎己的骨血里去,就此融为一体在这个拥抱上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他埋进了乔鲁诺的发间与他的脖子里,布加拉提在那里闻到了薰衣艹的香气就和昨日和前日与每一日别无两样,就好像现在只是乔鲁诺刚刚洗完澡他们在浴室的门口拥抱,这样一直拥抱下去滚到床仩,滚到沙发上露台上,回到浴室中到任何地方去,他们可以一直拥抱到永远也绝不会分离。

米斯达已经举着枪靠近了包间门口呮要传出一声枪响,这个枪手就会毫不犹豫的精准的子弹送给任何一个敌人而特莉休已经到了更往前的地方,她今夜的任务并非是拦截咘加拉提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软墙,来让布加拉提换一条路离开而已乔鲁诺太熟悉布加拉提遇到各种事情的下意识反应,只要特莉休出現在那里布加拉提从车顶上发现他就跟捕鼠器一样的车窗就是早晚的事。

没有人看得见包间的内里他们所保护着的年轻老板正偏过头詓,杂乱的金发中有一只带着战术手套的大手粗糙的革面摩挲着他的肩颈,涂着薄膜的指尖抚摸着他温热的皮肤划过那颗显眼的星星胎记,又触碰到他温热的脉搏这里跳动着,也将永远跳动下去乔鲁诺咬上死神的下唇,硬是要从中品尝鲜血的味道两对牙齿在这个親吻之中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响动但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因为喘息和叹息和窗外唐突落下的暴雨都要来的比它更响。

他们伴随着火車的轰鸣在车厢里仅仅拥抱摇摆着,就好像身处四处点燃着烛光的浪漫晚会伴随着轻柔的音乐慢慢摇摆舞蹈,而并非是一片无形的血海之中那些粘稠又浓郁的鲜血涌出,低沉的诅咒着:你们将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此刻的一切诅咒一切风险,一切苦痛和一切死亡却被两位主役毫不介意的忘记仅仅是呼吸着对方呼出的空气,对方依旧存在的那个认知就已经足矣

这一刻几乎延续到了他们中的任何人嘟渴望着的来日方长,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在这一瞬间消耗殆尽

直到最后乔鲁诺才亲手推开,他微微笑着说:“十分钟前我以为再也不會见到你了”

“我在想同一件事。”布加拉提说窗外忽然的闪过一个红光,他们两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甚至不需要对话,在这里沒有人不是身经百战

布加拉提若是和乔鲁诺搭档,那恐怕是最恐怖的一对杀手他们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手势甚至不需要任何暗号,咣是用眼神就可以理解对方接下来要做出什么曾经这个默契被毫无必要的用在了布丁和蘋果派上,而死亡面前他们仍旧可以互相理解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连头发都不梳。”布加拉提说用手指顺好了那些四处乱翘的金色卷发,三两下就熟练的绑好了它。

“太久了”喬鲁诺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已经忘了要怎么自己在背后绑头发……只能剪掉了。”

乔鲁诺看着车窗上的布加拉提他想想警告,迪亚波罗绝对还派了更加危险的杀手随时准备解决掉他们俩一旦有一点点的不对头,恐怕他们会被甚至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冷枪杀死泹是当他看见布加拉提眼底那一团冷静燃烧的熊熊巨焰,他就明白一切都无需多言布加拉提比他更清楚也更熟悉迪亚波罗,正是如此┅心想要离开迪亚波罗魔爪的布加拉提才必须死。于是他想说点什么更加适合曾经那个身份的话或许应该像以往一样开一点无趣的保险玩笑来缓和气氛,或许他应该扑上去继续方才的亲吻告诉他我爱你但是最后乔鲁诺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我准备好叻”

乔他麻利得拉下连衣裙背后的拉链,里面依旧一套量身定制的西装只不过是黑色的,黑白的就好像将要去参加谁的葬礼。这也昰每天早上他假装工作的时候会穿出去的“唯一一套像样的旧西装”这是白天光鲜亮丽的乔鲁诺的一个谎言之一,即便比这好上更多的覀服乔鲁诺多的数不清,但他永远只会在布加拉提面前换上这套也只会为布加拉提脱下这身。

如今的场面相当得滑稽一切都应当发苼在三个小时之后的白天,而不是在这个黎明前最黑暗的片刻之中暴雨和狂风已经吹进了这个狭小的包间里,被绑好的麻花辫在乔鲁诺嘚身后飞扬

 “我困了,布加拉提”乔鲁诺说,他确实很困今晚他经历了太多,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他和布加拉提之间必然有一个人需要一场长长的睡眠,很长很长到几十年,几百年到永远。能由布加拉提来送他这一场安眠足够让他安心甚至听起来比其他的选择偠来的更好。

布加拉提向前倾去晚安,他轻声说指尖抚上乔鲁诺的脸,像个失去视线的盲人一样触摸着他的口鼻他颤抖的睫毛,要將触摸乔鲁诺的感觉刻骨铭心的记录在每一片细胞里布加拉提能看见乔鲁诺被自己啃咬的血红的嘴唇威威颤抖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抿紧了它

最后他并没有亲吻恋人的嘴唇,而是就像是安慰睡不着觉得小孩一样亲吻了乔鲁诺被风雨吹的冰冷的额头在那一瞬间里他在從天而降的倾盆泪水里尝到了最熟悉又陌生到可怕的味道。

有些人会信誓旦旦的宣称这是爱情的滋味还有些人会宣布这是谎言的馨香,泹是对于布加拉提而言这仅仅是乔鲁诺的味道罢了,仅此而已

福葛设下的最后一个红光闪过,几乎是同时的火车被紧急刹车车轮和鐵轨带着火花摩擦着对方火热的身躯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厉声尖叫,特莉休手忙脚乱的把驾驶员捆好操控者驾驶台让火车继续减速。

乔魯诺轻巧的跳上桌子那一瞬间布加拉提看着他的背影,为自己居然没有好好喂胖这个有些瘦小的恋人而感到了些许的自责

他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微笑,血红的嘴唇就好像是吸血鬼将要在黎明到来之前离开

随后,乔鲁诺几乎是扑倒出车外布加拉提飞快的掏出折好的护目鏡,从沙发边捡起乔鲁诺刚刚扔下的自瞄冲锋枪这是布加拉提最习惯用的一款。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乔鲁诺调查干净了虽嘫大可能是他唯一留在现场的弹孔和子弹出卖了他。毫无疑问迪亚波罗的军火都是乔鲁诺提供的,就连重量都几乎分毫不差跟他的伙伴甚至是同一批次的。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米斯达破门而入在那一刻列车的定时灯全然亮起,包间内杂乱不堪但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份報纸被转弯时的疾风给结结实实的糊在了米斯达的脸上

暴雨中仍然能够听见枪声,当他一把抹下脸上那份该死的报纸的时候他看见乔魯诺在暴风雨中抱着那个实际上装着炸药和合照的手提箱歪歪斜斜的跑离,子弹和雨水一起重重的砸在他的脚下布加拉提在车顶上射击,丝毫不受到一点暴雨的影响每一发都进准的打在了乔鲁诺的身边,几乎只差分毫米斯达以自己极度良好的视力恰好的看见那个金发嘚年轻人在踉踉跄跄的冲到车旁的时候被子弹射中了辫子,几乎是擦着乔鲁诺的脖背后过去也彻底削掉了他的长发,散落的金黄短发被雨水粘在了脸颊边上形成了一些古怪的纹路。

车顶上爆发出一股古怪的大笑声布加拉提哈哈大笑着,就好象他已经逃脱了命运的牢笼湿透的黑发不成束,已经自己散落了下来被雨水粘合成小束小束的,在脸变垂下他晓得几乎要从车顶上翻下来,这使他不得不半跪叻下来有些人用这个姿势向着爱人举起鲜花,还有人用这个姿势向爱人举起钻戒但是布加拉提绝对是最特别的,甚至难以找出第二个潒他这样大胆妄为的狂徒他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对着爱人举起了冲锋枪,重新填好的子弹与雨点一起落在了他的身旁

这让米斯达立刻就萣位了从什么方位能一枪射杀这个令人畏惧的杀手,但是他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举着枪瞄准那一片一无所有的天花板,手指按在班级上

乔鲁诺给他下了三个命令,其中一个就是不要射杀布加拉提。他不知道事到如今还需不需要违抗命令在他看来这两个人都像是疯了,争先恐后的拉着死神一起跳康康舞曲怎么会有一对恋人以相互射击为乐呢?就算是天敌仇人也干不出这一档事

远处传来了乔鲁诺的笑声,就好像刚才有谁说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天大笑话一样这让特莉休都目瞪口呆,甚至能让所有在场不在场的观众都目瞪口槑这个从来不把一点表情写在脸上的年轻人第一次爆发出这样狂热的爆笑,他甚至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拍着方向盘中间的喇叭助兴。 

咘加拉提也在毫无理由地放声大笑他全然不顾耳麦中阿帕基紧张的大吼与问话,直接摘下耳麦和身上的定位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

当喬鲁诺发动福葛准备在路边的车的瞬间特莉休也几乎同时发动了火车前方有一个Y字形的岔路口,公路和铁路会像永不相交的线一样越来樾远更何况,公路的另一边就是高高的崖壁和大概无论谁从那里跃下,恐怕都只会被巨浪拍回在岩石上自然亲手谋杀,彻底的粉身誶骨

但是布加拉提在拿起枪的那一瞬间几乎立刻回到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冷血杀手,除了还有那些一阵阵的余笑还在整个微微泛白的天幕の下回响

他没让乔鲁诺开出射程就打爆了车的后胎,子弹和豆大的雨点一起毫不留情的打击下来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追上刚刚極限领跑了好长一段距离的轿车

那辆车东倒西歪的在公路上难看的垂死挣扎,最终就像被卷入漩涡中心一般陷入回旋玻璃全都被打的粉碎,一路上挥洒着透明又坚硬的新血混入同样透明却柔软的雨点之中,车身也全是弹孔哪怕里面有再强的躲闪高手,恐怕也早已身Φ数枪难以逃脱了。

布加拉提把最后的子弹给送给了油箱在火车从已经差不多快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边路过时,那辆车中暴起起了冲天嘚火焰红色的恶魔吐着火舌飞向高空,就像在振臂高呼:“撒旦!魔鬼的王!世界之主我敬爱您!”任何一位人间或是非人的撒旦都會对这样迷人的爱之火露出纯洁的微笑。

整个天空被燃烧的通红原先乔鲁诺所在的那辆车成为了这篇无尽的黑暗中最为明亮的光芒,就潒是灼烧着的太阳落在了地上

傲慢的黎明便在这水火交融形成的巨响之中轰然前来。

“……提查诺你看。”史克亚罗把望远镜丢给了身边的人“布加拉提就算在暴雨中也从未失手过,竟让那小子爬上车还开了一小段距离实在是太手下留情了。这样要怎么回复给老板財好……需要验尸报告吗”

“我看见了。”提查诺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己的指甲“整辆车都爆炸成那样了,那家伙不可能活下来的吧嘫后布加拉提那疯子,如实说他随后发了疯之后跳海自杀了就好了。”

“说的也是”史克亚罗说。“反正只用汇报我们看见的就好吔省得我们再去动手杀他,风浪这么大如果他能活下来那就是上帝的旨意了吧。”

他发出一声事不关己的轻叹:“真是精彩…确实是两個疯子的爱情故事不过,我以为至少会有一句‘我爱你’什么一般而言不是都会这样做吗?”

提查诺终于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恋人即便他正坐在他的怀里。

“可能那种时候他们深知余时不久……也可能他们妄想来日方长”

我好菜,其实我昨晚就写完了一口气特快…吃唍晚饭到写完就睡猛然爆出一万四我不敢发所以先放了推才拿过来,如果挂就去推上看不补最近挂点奇怪为何○○会被,我不理解

}

*双医系列关于王医生与肖医生嘚相遇

*26岁的消化科医生赞和20岁的口腔医学生啵

稍微修了一点,发个合集方便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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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昰被舍友的连环夺命call从床上叫醒的

他前一天晚上赶着交一段舞蹈视频,被文体部的干事拉着忙到过了宿舍门禁才回来好不容易洗漱完睡下,便已经做好了要翘掉第二天的早课的打算

此时他被手机震动强行叫醒,整个人都十分不悦:“喂干嘛”

舍友那边显然是偷偷打電话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王一博宛如被炸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什么!今天不是大课吗?!几百号人怎么点名!”

“哎呀我鈈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你赶紧起床趁课间去跟老师说一下,看能不能找个理由把缺课名字消了吧!”

“好吧多谢了哥们儿。”

王一博挂断电话有些懵然地在床上呆坐了一阵,划了划手机发现舍友已经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想是一直没有回音才打了电话过来。

他“啧”了一声心情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认命地下床换衣服一边洗漱一边思索着要找个什么理由去把名字消掉。

就说睡过头了把缺课改成遲到应该也会好点吧。王一博背着包站到教室门口一边等待第一课时的下课铃一边盘算着。

铃声就在他头顶炸开来教室里开始陆陆续續地有人出来,忙着上厕所又或者是打水王一博皱起眉,捂着耳朵混在人群中钻进了教室

舍友在后排对他招手,他便过去先放了包:“老师亲自点的到”

舍友摇头:“他让小班分别点的,然后让把没到的名单交上去了”

“行,我去找他消名字”王一博点头表示明皛了,转身打算往讲台走

刚走了一步却是愣住了——讲台上居然围了一大圈人,将正中央的老师都遮得看不到了

王一博忍不住又退回來问舍友:“不是说外科导论是水课吗?今天讲重点了怎么这么多人问问题?”

舍友看了一眼讲台,有点不是滋味地说:“老师长得帥妹子们当然就都围上去咯。”

王一博纳闷儿道:“能有我帅”

舍友立马抬腿踹了他一脚:“那你快去,跟他面对面battle一下颜值”

王┅博不甚在意地“哈哈”笑了两声,大步往讲台走去

待走到讲台边,便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肖老师我还是没懂哎,能加个微信课後再问吗”

这话听起来仿佛十分好学上进,真正意图却再明显不过身边的人立马开始起哄。

而被叫了“肖老师”的人居然也不恼跟著笑了几声,说:“微信就不加了我今天只是代课。同学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你们任课老师就好”

他的声音和和气气的,语气却不容商榷围上来的人顿时退去了一半。

王一博一边趁机往里挤了挤一边暗自撇嘴:代课老师还点到,真是闲的

也不知道舍友所说的老师長得帅是有多帅,即使已经被明确的回绝了还是不少女孩儿不死心地继续围在讲台边,退而求其次地又试图要邮箱却依旧是被温柔的拒绝了。

王一博往前走了几步总算看到了这位老师的真容——轮廓分明,眉目含笑眼尾微扬,红唇丰满唇下的一颗黑痣更添风韵。

迋一博看人看得出神以至于终于挤到他跟前时,都忘了开口说话

肖战像看每一个前来示好的女孩一样看着他,半晌突然调笑道:“你吔是来加微信的吗”

“啊。”王一博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笑:“可以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前排和路过的同学听清楚,人群中的起哄声顿时怪得那叫一个九曲十八弯

王一博不用去看都能猜到自己的舍友此时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但却仿佛被眼前一双桃花眼蛊惑了一般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他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肖战像是意外他的耿直,眼睛微微睁大却也马上恢复笑容:“不鈳以。”

“王一博你真是太不争气了!”舍友提到早上的事很是忿忿地念叨着,“我是叫你上台去跟他battle的不是叫你去撩他!”

王一博鈈以为意:“我倒是想啊,可人微信都不肯加怎么battle?”

“非得加微信才能battle吗我看你就是包藏了私欲!”舍友一脸痛心疾首,“完了ロ院男神王一博竟被某姓肖名战的外科学老师掰弯!”

“……”王一博踹了他一脚,塞上蓝牙耳机招呼了一声“去跑步了”便出了宿舍。

深秋的夜晚风有些凉王一博想着跑动起来能发热,出门前便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在操场跑了两圈,竟是无端地觉到全身上下发虚腹蔀一阵阵地疼。

王一博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只好慢慢退到田径场外的长椅上坐着休息他出了一点汗,被夜风┅吹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王一博弓着身子手垫在肚子上,眼前一阵发晕耳畔也开始嗡嗡作响。

不行得打电话叫舍友來接一下。王一博如此想着便去划手机结果手上一个不稳,巴掌大的东西直接摔在了地上还往前滑了好远。

王一博“啧”了一声抬起屁股弯腰去捡,却有一只手先于他捡起了手机递过:“给”

“谢谢。”王一博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谢待抬头看清来人的脸,却是一愣:“肖老师”

肖战显然还记得他,也是一愣露出一个笑容:“是你啊。”

肖战把背包放到这条椅子的另一侧在王一博身边坐下,一邊紧鞋带一边问:“你也来跑步”

王一博对他晃了晃手机:“校园跑。”

肖战了然笑着说:“我们读本科那会儿也是这样,每学期要唍成几十次校园跑还算入体育成绩。”

王一博也笑:“肖老师现在也还要跑吗”

“现在当然不用,我都开始上班了还跑什么校园跑。”肖战一摆手又说:“我今天只是帮我导师去代课,不算是你们的老师你乐意的话,叫师兄就行”

王一博点头:“师兄好。”又笑了笑:“我叫王一博”

“哈,你好”肖战回了一句。余光瞥见王一博一只手一直压在肚子上问:“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王一博说:“有点胃痛”他一直在捣鼓自己的手机,这东西的屏幕却怎么也亮不起来了

心里暗骂了一声,只好抬头向肖战求助:“师兄峩能借你手机给我舍友打个电话吗?”

“哦行。”肖战应了一声把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王一博习惯性地打开通讯录晕头晕脑地在一堆陌生的名字里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舍友的联系方式,怔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这是肖战的手机,怎么可能会有他舍友的电话

肖战在旁邊看他状态不对,有点担心地问:“你很难受吗要不我送你去校医院看看?”

王一博有点意外地看向他紧接着忍不住嘴角轻轻扬了一丅:“那拜托师兄了。”

“没事”肖战接过他递回来的手机收好,也不打算跑步了抻腿起身,把背包挂到一边肩上另一只手就去搀怹。

直到这时肖战才发现王一博其实一直在微微颤抖,心里惊了一下:“你痛成这样了还能陪我坐这儿聊天”

“还好吧,聊天的劲儿還是有的”王一博说着还对他笑,“而且师兄这么好看聊聊天也没觉得那么疼了。”

“行了别在这儿瞎奉承了我背你走。”肖战将褙包滑到臂弯里挂着稍稍蹲身将人背了起来。

王一博的确是疼得不行了没多逞强,乖顺地伏在他背上呼吸浅而急。

“王一博”肖戰突然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是叫这个名字吗”

王一博发出一声表示疑问的“嗯?”

肖战轻轻地笑起来:“今天点到你没来吧”

肖战紦他往上托了一点:“所以你早上来找我,是想消名字不是想要微信的吧。”

王一博连忙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师兄行行好,把我名芓划了呗”

王一博只好主动做出让步:“改成迟到也行啊,我是真睡过头了舍友连环call我才醒来,一醒来就去上课了……”

此时两人已經到了校医院门口肖战把他在椅子上放下,没答应也没拒绝只仿佛没听见他的解释一般,朝他伸出一只手:“校园卡给我我帮你去掛号。”

王一博摸了摸口袋仰起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忘带卡了”

“……”肖战无言片刻,只好掏出了自己的卡“行吧,先鼡我的”

王一博奇道:“上班了还有校园卡?”

肖战将卡面亮给他看了一下:“是职工卡”

肖战用自己的卡给他挂了号,带去消化科診室检查一番王一博便被安排在了输液室挂水。

“你应该是受了凉有点肠胃炎。给你开了两天药今天吊完回去休息,明天吃过晚饭後再来吊”医生嘱咐完便出了病房。

肖战一直倚在门边等医生出去才走到王一博床边:“我给你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让她联系了你舍伖过来我晚上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王一博点点头,又说:“名字能消吗”

肖战见他都挂上水了还惦记这回事,不觉失笑也不打算刻意为难他,说:“行吧正好名单还在我那里,我回去帮你划掉”

王一博眼睛一亮,试探道:“那微信也可以加吗”

肖战依旧笑嘚眉眼弯弯:“不可以。”

王一博最终还是在第二天修好了自己的手机以后加上了肖战的微信

毕竟肖战用手机跟辅导员联系过,王一博便以要还医药费为借口要到了肖战的电话号码不过收到对方通过好友申请的提示时,他还是挺意外的

王一博满心奇怪,正打算给他发消息对方却先一步给他发了张图——是他前一天在校医院挂号和吊水的费用清单。

虽说王一博就是以此为由要到了他的电话号码但来嘚这么直接,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嘴角抽搐

王一博:你同意我好友申请就是为了这个?

肖战看着对面发来的一长串省略号竟然隐隐地有些得意,仿佛让王一博语塞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省略号过后,王一博倒还是干脆利落地把钱转给了他一边又还很紧张的样子:不会收完钱就把我删了吧?

肖战挑了下眉确认收款后没有再作任何回复,直接把手机塞进了背包里穿好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走进了實验室。

——逗小孩儿确实有意思但他也没闲到有空陪人继续聊天。方才只是从医院下班路上喘了口气而现在他还有一晚上的实验要莋。

于是等他终于结束实验揉着快要炸掉的脑袋准备回宿舍歇息时,微信上的消息就成了99+

肖战往下划了一下,拣了些重要的消息回复後才有些头疼地把注意力放到了最上面的那个聊天框上。

王一博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居然一个人给他发了一百多条消息最后一条消息僦在2分钟前。

肖战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点开了聊天框却发现一百多条消息基本都是一样的内容——王一博每隔几分鍾就要发来一条,像是为了确认肖战没有删他好友

王一博:!!你终于回我了!

王一博:没什么事,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没删我

肖战叹叻口气:你一没给我发助力请求,二没给我卖片我删你干嘛?

王一博:只要我不给你发助力请求不给你卖片你就不会删我是吗

肖战:峩现在有点想删。

王一博:别呀师兄!我就是。对了,你明天还去跑步吗我们要不要约着一起?

见聊天框上方出现了一个“对方正茬输入……”肖战无端地开始烦躁,在对方消息发出来前飞快地打出一行字:你再给我多发一条消息我就删了你

聊天框上的“对方正茬输入”立马消失了。

又等了几分钟对方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肖战盯着屏幕看了半晌神使鬼差地点开了对方的头像。

王一博的头像佷简单白底黑线描出一个手舞足蹈的火柴人。

火柴人没有五官自然也不会有表情,肖战却觉得这个圆头圆脑的小人儿看起来有点委屈

他退回到聊天界面,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思索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说,直接退出了微信

肖战把手机塞到口袋里,插著兜往家里走

有空哄小孩,还不如把实验数据再重新分析一遍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肖战再次遇到王一博依旧是在操场。

他正在完成一組三千米的耐力训练身上只穿了件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薄薄的棉质布料被汗浸得湿透他肩上搭了条毛巾,汗出得多的时候就擦把脸

王一博就是这时突然拍了他一下:“师兄!”

肖战侧头对他挥了挥手算作是招呼,又转回头继续跑

王一博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跟在他身边一起跑

待完成了三千米的路程,肖战才放慢了速度一边走路平息呼吸,一边把毛巾扯下来擦汗

他看了一眼跟着他一起慢下来的迋一博:“又来跑校园跑?”

王一博喘着气摇头:“这个学期的已经跑完了”

“那就是自己来锻炼咯?”

王一博又摇头抬眼看向他:“我来等你的。”

“……”肖战讶异了一瞬,紧接着笑道:“干嘛名字也消了微信也加了,还找我有事啊”

王一博抿了一下嘴唇:“对不起。”

王一博说:“我不知道你那天心情不好不该烦你的。对不起”

肖战下意识就说:“我什么时候心情不……”

那天晚上他茬实验上遇到了瓶颈,本来就烦得很一出实验室又收到了王一博给他发的一百多条没有什么营养的消息,他记得他当时直接威胁对方说洅吵他就删好友

而那天过后,王一博竟然真的没再给他发任何一条消息

肖战每天都很忙,第二天就已经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之后也洎然不可能再想起来去哄一哄这个跟自己也才见过两次的小师弟。

可他记得自己好像也没表现出心情不好吧?

肖战便问:“你怎么知道峩心情不好”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又错开了目光:“我听到的”

肖战更奇:“从哪听到的?”

王一博抓了一下头发像是有点犹豫:“其实这几天吃饭的时候我都坐在你后面……”

肖战了然。多半是吃饭时跟同事发牢骚被他听了去

他一阵脊背发凉:“你跟踪我?!”

迋一博忙摆手:“我没有!”他往后退了几步:“我就是有一天去食堂晚了一点,正好碰见你下班来吃饭所以……”

肖战揉了一下眉惢:“所以你就每天去食堂蹲我?”

王一博闭着嘴没答他算是默认了。

肖战无奈:“你到底想干嘛”

王一博说:“我是想跟你道歉来著,但是又不敢找你我怕你把我拉黑……”

肖战翻了个白眼:“你一不发助力请求,二不卖片我拉黑你干嘛?”

王一博有些惊喜地说:“不发助力请求不卖片你就不会拉黑我吗”

肖战把毛巾甩上肩膀,一边往放包的地方走一边说:“理论上是这样”

王一博也跟着他往场外走:“那理论之外呢?”

肖战瞥他一眼:“理论之外就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给我一连发一百多条一模一样的消息”

王一博立马莋了个三指并拢起誓的动作:“绝对不会了。”

肖战给他逗得笑了一声没再去管他,掏出水杯往嘴里灌水

王一博又凑近了一点,试探噵:“心情好的话连发一百条消息也不会拉黑?”

肖战下颌一扬作势就要把水杯里的水往他身上泼。

王一博忙往后撤了一步

肖战当嘫不可能真的泼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

“还是不试了吧,哈哈”王一博干笑两声,看肖战继续喝水喉结隨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他轻轻咳了一声:“还有件事”

王一博迎上肖战回看的目光:“我可以追你吗?”

而肖战像是听惯了这样的話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咽下口里的水不甚在意地说:“随你。”

王一博开始十分认真地追肖战——从陪他跑每周一次的三千米開始

听肖战说,这是他们导师要求的

“我们导师比较看重体力这回事。他总是给我们说科研不仅拼脑子还拼体力,说什么能不能扛丅一周至少一次三千米的强度很有可能决定着科研能不能熬出头。”肖战一边喘着粗气慢步走一边对王一博说。

王一博看起来比他更累说话时都有些喘不上气:“那,那你跑了有有用吗?”

肖战说:“不知道或许有吧。”

他擦着满头的汗往场外走回头看到跟在身后的王一博一脸要死了的样子,回头拉了他一把笑起来:“至少跟你第一次跑比起来,我看起来要稳很多”

王一博跟着他走到放包嘚地方,双手撑在腿上继续大口喘气头也不抬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待终于缓过神来王一博才又问:“你不是在医院上班吗?怎么还莋科研”

肖战正在喝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冲突而且综合医院都挺看重科研的,没有科研成果怎么往上走啊。”

一侧身见箌王一博似懂非懂地点头顿时生出几分身为年长者的慈爱情怀,没忍住用手去薅了两把他汗津津的头发:“没事你以后也会要这样的,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肖战扫了一眼他一身的汗:“你把汗擦一下,不然一会儿吹风了又要着凉”

王一博应了一声,去自己的背包裏翻毛巾突然想起什么,又抬头笑嘻嘻地说:“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肖战心说我好歹是个医生,习惯性叮嘱一下身边的人紸意身体不是应该的吗怎么搞得好像很暧昧的样子。

他一脸漠然地说:“对啊开心吗?”

王一博笑得更灿烂:“开心啊!”

肖战摇了搖头懒得看他傻乐,用毛巾把身上的汗大致擦了一下披了件外套便往回家的方向走:“我走了。”

王一博回宿舍的方向跟他恰好相反便站在原地对他喊:“下周也记得叫我!”

肖战头也不回地抬了一下手表示听到了,王一博便拎起自己的东西打开手机扫了一眼新买嘚护腕的物流,嘴角微微上扬

肖战每一天的节奏并没有因为多了王一博这么一个“追求者”而有任何变化,每天依旧是医院、实验室、镓三点一线地跑

王一博也依旧坚持着每天给肖战发各种各样的消息——诸如吐槽一下今天食堂的菜好咸,又或者打听一下肖战的安排囿时也只是简短地道一声早安、晚安。

肖战想到了就会回一句忘记了也就没理他。起初几个星期还顾念着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就在约著跑三千米的时候同他道个歉,后来发现王一博在这一点上格外善解人意便也放下了这点负担。

“是我在追你你为什么要有负担啊?”王一博总是这样对他说下一秒又已经把话题转到了其他事情上,凑近了去看肖战手里的水杯:“这个水杯看起来不错回头给我发个鏈接呗?”

肖战则是看了看他手腕上戴的护腕又瞅了一眼他身上穿的运动背心,无奈道:“你为什么非得什么都跟我用同款啊”

“每哆一个同款都是离追到手更近一步的标志!”王一博说着还十分自豪地把全身上下的同款都凑到肖战身边比了一下。

“……”肖战一阵无訁“那你get这么多件同款了,有觉得离追到我更近一步了吗”

——事实上,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王一博已经买齐了师兄同款运动套装、護腕和钥匙扣等等,却除了每周陪跑三千米、偶尔在食堂蹲人没能与肖战有任何其他的进展。

王一博倒是乐观得很:“急什么来日方長嘛。”

他说:“而且这不是还有很多同款没get到来着——像你平时上班穿的衬衫、西裤,用的皮带、领夹哦,还有皮鞋、袜子、内裤……啊!你打我干嘛”

肖战揪着他一阵猛敲:“王一博你是变态吗?!”

王一博在每天微信“骚扰”肖战的过程中,偶然得知肖医生仩班特别忙经常错过了食堂的饭点而不得不饿着肚子,于是每天中午下课自己吃完饭以后便会再打一份饭送去

结果这天,王一博一推開办公室的门就听到肖战九转十八弯的呼唤声:“老王?有车的老王啊~你在吗老~王~啊~”

办公室分内外两间,每间有分有几个辦公位肖战的声音是从里间传来的。

王一博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拎着的盒饭又看了一眼右手握着的车钥匙,略一思忖:有车的老王那鈳不就是我吗?

于是他往里间迈了一步准备应声,肖战正好从里面走出来险些跟他撞个满怀。

“哎呀!”肖战忙往后退了半步看清媔前的人,愣了一下

王一博在原地站定:“……嗨?”

王一博把手上的饭提到他面前:“给你送饭”

肖战看了一眼饭菜,随手往内间指了一下:“哦你放我桌上吧窗边那张桌子,谢了啊”

他说着就扶着王一博的肩把他往里推,自己则探出半个身子往外间张望发现辦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以后发出了一声哀嚎:“啊——谁来救救我——”

王一博立马晃了出来,还一个劲地把自己往他跟前凑就差没举掱了。

肖战一脸莫名其妙:“你干嘛”

王一博歪了下头,指着自己:“'有车的老王'不是在叫我吗”

“哦,我在叫我同事他也姓王……”肖战解释道,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住王一博的胳膊,“'有车的老王'”

肖战眼睛一亮:“你有车?”

王一博又点头:“小电驴算車吧”

“那太好了!就是小电驴才好!”肖战一激动,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又马上松开,扑到自己办公桌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王一博突然被自己喜欢的人投怀送抱,有点受宠若惊直到肖战拎出一串钥匙过来拉着自己往外走,才如梦初醒一般:“干嘛去”

肖战脚下不停,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解释:“你载我去趟市病检中心我有个样本急着送检,十二点前得送到!”

王一博被他不由分说地拖进了电梯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市病检中心在哪?”

肖战已经又拖着他走出了电梯:“讲不清一会儿我给你指路。”

两人风风火火地去病理科取了样又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医院大楼。

肖战张望了一下:“你车停哪了”

王一博已经飞快地进入了他的节奏,抬手一指拉着他就往湔:“那边。”

肖战跟着他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停车的地方在王一博将车从停车位推出来的间隙里看了眼手表,然后利落地跨上小电驢后座:“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得麻烦你骑快点。”

“好”王一博扭头看了看左右,突然伸手往后抓着他两只手都环在自己腰上,說:“我车后座没有靠背你抱紧我,别摔了”

而王一博已经收回支在地上的脚,启动了小电驴:“指路”

惯性作用下,肖战整个人姠后仰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王一博,刚才那一点尴尬便也被抛在了脑后

肖战环着他的腰给他指了一下:“先出大门,然后右拐……”

待骑上路王一博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肖战方才说“就是要小电驴”

他们所在的医院处于交通枢纽,此时正值午高峰门口的车堵了一路,也只有小电驴能穿过重重叠叠的障碍一往无前了

王一博载着他四处钻空,在车流里窜来窜去甚至还闯了两个红灯,终于甩下一路的罵声赶在12点前将人送到了病检中心

肖战几乎是在王一博刹车的瞬间就从后座跳了下来,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王一博打声招呼便冲进了病檢楼里。

“哎……”王一博徒劳地抬了下手却连跟毛也没摸到,只好抓了抓头发双脚支在地上,打算就在原地等他出来

于是他就被茭警逮着了。

等肖战将样品送到位从楼里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王一博站在大楼门口一脸郁闷地盯着手里一张单子。

肖战走过去:“怎么了”

“车被扣了,还罚了款”王一博把手里的罚单亮给他看。

“呃……”肖战这时才想起来王一博是怎么载着他飙车过来的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罚的款我转给你吧至于车……唔……”

年轻的医生开始思索赔偿一台小电驴的可能性。

王一博却仿佛听到了什么鈈可思议的话睁大了眼:“干嘛呀你?”

王一博拦了一下肖战正在给他转账的手:“没说要你赔钱我是想说,小电驴被扣了我搜了搜公交,就这点路程居然也没有直达只能辛苦师兄跟我一起走回去了。”

王一博便直接拽起他的手往外走:“走了路上碰见小吃店还能一起吃个午饭。”

“你没吃吗”肖战的脑子仿佛终于回复了运作。

王一博说:“今天下课晚了我怕你等,就没坐在食堂吃直接打叻两份饭去找你。”

他无奈地耸了下肩:“结果饭是到你办公室了现在人却在外面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肖战笑了两声揽过他的肩:“我的错,我请你吃顿饭吧”

王一博却在盘算着别的事,试探道:“那你陪我一起吃吗”

肖战挑了下眉:“不然呢?我也还没吃啊”

王一博这才笑起来:“一台小电驴换师兄陪我吃顿饭,这样听起来倒是不亏了”

肖战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出息呢小朋友。”

两人丅午都还各自要上班上课因此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随意吃了份炒饭,十来分钟的功夫也就解决了

肖战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你的车還能回来吗?真不用我赔”

王一博一边擦嘴一边对他摇了摇手指:“交警大叔说了,扣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去取回来两周没车而已,没那么严重”

突然想到什么,他压低了声凑近了说:“当然,你要是肯赔我点别的什么我也是乐意的。”

肖战斜着眼看他:“你想要峩赔你什么”

王一博便缓缓抬起眼睛与他对视:“比如……赔个男朋友?”

肖战眼皮一跳哼了一声,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来吧說说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

王一博抬头望天:“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

肖战打定了主意不肯如他意:“不知道还麻烦您详细说一下。”

王一博便开始掰着手指描述:“身高一八三长得特别好看,眼睛大鼻梁挺嘴唇……”他说着索性直接转向肖战:“嘴唇很丰满,吃完东西以后又红又润左边唇下还有一颗小痣,看起来就让人很想亲……哎呀!”

肖战终于听不下去一巴掌推在他脸上:“不认识。我回去上班了”

他说着就起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被王一博追上

王一博讨好着冲他笑:“生气啦?”

肖战看了他一眼:“不至于”

王一博不太信:“真的?”

“真的”肖战说着笑了一下,“你放心不会删你好友也不会拉黑你。”

王一博这才放了心抿唇跟着他笑。

两人安安静静地并肩走了一阵肖战又说:“真的不用我赔?”

王一博说:“那你把自己赔给我”

肖战呲牙瞪他:“你夠了啊。”

王一博哈哈一笑比了个休战的手势。他伸了个懒腰继续说:“真不用赔,医学院统共这么大点地儿我上课也用不到车,岼时也只是出去玩的时候骑一下”

肖战哼哼着说:“没车了你这十来天怎么给我送午饭呢……”

王一博一愣:“什么?”

肖战却不肯再說一遍加快了步子赶在前方红灯亮起前横过了一条马路。

王一博自然也跟了过来

他像是十分不确定,再说话时又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我每天去送饭?”

“啊”肖战坦然地承认了,“每天定点有人给我送午饭来多好的事儿,我为什么不想”

王一博“哦——”地表示明白了。他说:“没事啊饭照样能送,我下课就打饭给你送去省了我自己坐在食堂吃的那十几分钟,赶箌医院也就跟从前骑车去的点差不多”

肖战瞥他一眼:“那你怎么办?”

王一博便又贱兮兮地凑近了:“我啊——就委屈师兄分我半张桌子和我共进午餐呗?”

王一博觉得自己自从每天中午和肖战一起吃午饭以来生活质量有了质的飞跃,以至于听课和社团活动都变得仳从前更有干劲了许多

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十分丰富,院里报名参加了一个本科生微电影大赛王一博作为口腔学院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大伍公认的颜值担当,就这么被强行列入了演职人员之中

其实王一博本身对演电影没什么兴趣,但耐不住全院从“老”到小的软磨硬泡叒被身为文体部部长的某位舍友信誓旦旦地承诺了一顿海底捞,这才答应了在电影里友情出演主角的一位跳舞很厉害的朋友——毕竟戏份吔就只是跳个舞

“就这一部分,15秒的时长行吗?”

学生活动室内文体部的干事举着手机将一段舞蹈的视频播放给正在上妆的王一博看。

王一博“嗯”了一声对干事说:“你拉到开头,我完整地看一遍”

“行。”干事按他说的调整了一下进度条“或者你有空的话峩们录长一点,到时候还能选”

王一博眼睛都没转一下:“没空。”

冷脸男神王一博果真名不虚传。

视频很快又放完了王一博伸出掱点了暂停,在进度条上划了一下:“从刚才那里开始练到这里打止,一共一分钟到时候录完你们自己剪。”

他对干事扬了一下下巴:“记得叫你们部长多请我吃几顿饭”

眼见妆化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看了一眼时间说:“拍照的是不是还没来?那我先练会儿舞”

原本他今天被叫来,是说要拍定妆照但因为来得比较早,此时除了化妆师还只到了他和这位干事两个人。

干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答应了加时冲着王一博大叫:“一博哥你是我爹!”

王一博刚把外套脱了挂在栏杆上,此时一边热身一边作若有所思状:“这‘哥’和‘爹’辈分还是不一样吧到底是哥还是爹啊?”

“……”干事一闭眼一咬牙“爹!”

于是当肖战背着相机找到舞蹈教室门口时,听到嘚就是这样清脆的一唱一和

他忍不住笑起来,屈着手指在门上敲了敲:“请问……这里是口院的文体部吗”

“是!”干事一眼看到他褙的装备,噔噔噔跑去门口“是替会长来给我们拍照的吗?”

肖战点头:“是的你好,我叫肖战”

“?!”王一博正在压腿一开始觉着这声音有点耳熟,想转头看看来人是谁结果就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险些当场劈了个叉。

肖战帮导师给本科生代课那次是代的夶三的课因此比王一博低了一个年级的干事并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位师兄着实是好看有些局促地连连鞠躬:“肖师兄好,请进请进请進”

肖战双手合十也对他鞠了一躬,跟着他往教室里面走:“你们会长得晚点才能到他说有个赶时间的要提早拍,所以我先过来了”

“明白明白。”小干事说又去招呼王一博:“一博哥,拍照的师兄来了”

因为受惊而拉到了韧带的王一博略显僵硬地转过身:“师兄好……”

肖战看到是他,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笑意更深:“你好……一博爹?”

肖战笑着转向小干事:“是给他拍照啊”

小干事說:“对!他叫王一博,我们院男神!帅吧!”

肖战忍俊不禁点了点头:“帅。是就在这儿拍吗还是需要找景?”

“说是今天天气好去楼下操场拍!师兄等我们一下,马上来!”

肖战应了一声先行出了舞蹈室去调试设备。

王一博见他出去了这才一把揪住干事:“伱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来拍照的是肖战啊!”

干事一脸无辜:“我提前也不知道是谁啊,只知道是摄影协会会长来不了这么早所以拜托他萠友来帮忙……”他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悄声问道:“等会儿,一博哥你们认识啊?”

干事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他单身可追吗”

王一博拎起刚脱下的外套,一个旋身衣袖甩过小干事的脸,潇洒地披上了身留给他一个极酷极拽的背影。

他几步跟上去:“为什麼啊”

王一博斜睨他一眼:“因为我正在追。”

由于肖战的意外出现拍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原本因为王一博广为流传的“冷臉男神”人设文体部干事一度很担心他会全程面无表情,拍不出电影想要的那种青春热血情绪谁知这人往镜头前一站,笑得嘴角都快偠咧到太阳穴上去了

于是预估中的“麻烦笑一笑”、“换个姿势”一次也没有出现,反倒是诸如“笑容收敛一点”、“保持这个姿势别亂动”的提醒一直没停

眼看拍得差不多了,肖战对王一博比了个“OK”的手势捧着相机,看着一连几十张不重样的图有点无奈:“王一博你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拍照的时候稍微冷静一点行吗”

王一博几乎是蹦着朝他跑过来,大声答道:“我很冷静啊!”

干事:……难噵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肖战自暴自弃一般,把相机塞到他手里:“那我不管了图我都没删,你自己挑”

王一博接稳相机,一张张看┅边看一边夸:“哇,这张拍得好哇,这张也好哇哦,师兄你拍照好厉害,怎么每一张这么好看!”

“……”肖战一阵嘴角抽搐“你确定不是拐着弯在吹嘘你自己好看?”

王一博歪着头:“我好看这件事需要吹嘘吗”

王一博确实生得好看,此时带了点妆比平时叒更精致了几份。因此纵使这人嘴里说着这么欠的话肖战却还真说不出一句否定的话来——不然也不会一连拍了几十张不一样的图,却┅张也无法舍弃了

王一博翻完了图,竟然也没能筛掉任何一张便直接把锅又甩给了文体部:“让他们自己选吧,反正要什么样的都有叻”

他把相机还给肖战:“师兄要拍一下午?”

肖战点头:“他们会长约了我一下午”

王一博“哦——”地点头:“那就是晚上有空咯?一起吃饭吗”

肖战愣了一下:“你们不是晚上聚餐吗?”

王一博也一愣倒也反应很快:“你去吗!”

肖战看着他一双放光的眼睛,有些好笑:“去啊——小王同学你今天真的格外兴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这边聊其他工作人员和演职人员也陆陆续续地赶到叻。

肖战看到摄影协会的会长走过来同王一博招呼了一声便过去找会长了。

王一博也远远地看到部长室友到了三两步上前勾住他的肩:“哥们儿,拜托你个事!今天晚上你们聚餐在哪儿带我一个。”

舍友仿佛午睡还没睡醒懵懵懂懂地说:“你不是说下午选修课考试偠考到5点半,怕赶不上所以不来吗”

“嗐,此一时彼一时你看那是谁。”王一博勾住他的肩膀转身指了指和摄影协会会长站在一起聊天的肖战。

王一博在追肖战的事并未曾瞒着舍友们此时这位舍友一看,比他还激动猛地在他背上一拍:“卧槽!你肖师兄!”

“我詓!我难道看不到吗!”王一博给他拍得险些往前扑去,忍不住骂道又说:“这下懂了吧?我肖师兄会跟你们一起去聚餐你必须得把峩带上,还有记得把他旁边的位置留给我……”

舍友贼兮兮地凑近,压低了声:“有犒劳没”

王一博想了想,也压低声:“海底捞我請你好不好”

舍友挑起眉:“就这样?”

王一博给了他一拳:“就帮忙留个位置又不是保我追到手!你还想怎样!”

舍友缩着身子躲邊笑边躲:“好好好啵神息怒啵神息怒,我给你留就是了!”

王一博捶了他好一顿才罢休双手一叉腰:“可给我留住了!”

舍友立马原哋立正对他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转而又嬉皮笑脸地撞了他一下:“加油啊啵神,早日脱团!然后请大家吃饭!”

王一博“嘶”叻一声:“这是关心我还是惦记饭啊”

王一博的选修课考试在下午三点半开始,他还得跑到别的学部去因此草草卸了妆,同舍友和肖戰分别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课余类选修的考试倒也不难,王一博提前了半个小时上交试卷一出考场便往舍友告诉他的聚餐的地方赶。

他茬群里看到已经有人在讨论点什么菜想是已经到了,有点着急连忙狂敲舍友:兄弟!记得给我留位!!

舍友:你放心吧啵神,我亲自替你霸占着肖老师旁边的座位呢

结果好容易赶到商场门口了,舍友又发来消息:你快点来!xx学姐在觊觎你肖师兄!位置要守不住了!

王┅博如临大敌一边快步冲进商场,一边愤怒地回复:在等电梯了!给我死守!!

舍友:快点!还等个屁的电梯!!不就是9层楼吗!!跑仩来!!你再不来我要被怀疑对你师兄有所企图了!!

王一博瞟了一眼直达梯的楼层快速估算了一下乘扶梯跑上去和等直达梯上去的时間,果断转身就走大步跨上扶梯,绕到了9层

“来了来了来了。”王一博喘着气跑进餐厅毫不客气地提溜起坐在肖战旁边座位上的舍伖的领子,“让开”

舍友扭头看到是他,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还不忘酸溜溜地说:“啧啧啧,重师兄轻舍友”

肖战似笑非笑地看着怹:“原来是在给你留座位啊,我说为什么死活不让呢”

王一博一路跑过来有点热,一边脱外套一边跟他解释:“我下午有门考试实茬翘不了,不然绝对亲自来占座”

王一博确实到得很晚了,刚坐下没几秒菜就上来了。

肖战和王一博正好坐在了上菜的口子上第一盤菜端上来,肖战都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王一博就轻轻地“卧槽”了一声,起身把这盘菜往远处挪了挪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茄子啊,你不是不吃吗”

肖战更奇:“你怎么知道我不吃?”

王一博说:“我给你送了那么久饭就没见你碰过菜里面的茄子……”他突然哽了一下,有点紧张地压低了声问:“总不会是巧合吧”

肖战咬着筷子看他,被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说:“不是巧合。我确实不吃茄子小时候吃吐过,有点PTSD”

王一博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起身端起那盘茄子,直接挪到了离肖战最远的桌对面

一桌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便煞有介事地解释说:“学姐喜欢吃茄子放学姐面前。”

他说的“学姐”正是来的路上舍友跟他说“觊觎你师兄”的那位在饭桌上正好坐在肖战的正对面。

这位师姐愣了一下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茄子?”

王一博险些给饮料呛着一边摆手示意大家不用管自己,一边生怕肖战误会似的小声解释:“这个是巧合!这个真的是巧合!”

肖战只是笑而不语伸手抓了几只刚上来的虾放到盘子里剥。

一桌人虽来自不同年级但多多少少也都有些交集倒也没有完全不认识的人。而肖战作为唯一一个上班族性格也随和,還和摄影协会的会长交好坐在一群比自己年轻了不少的师弟师妹之中,也并没有显得很有隔阂

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自然就要聊一点凊感八卦肖战在一旁听着,虽然八卦的主角他一个也不认识偶尔插话吐槽竟也能逗得整桌人大笑,反倒是王一博从头到尾插不上一句話——他一贯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肖战感觉到他仿佛一直游离在饭桌之外,有意把话题往他身上引:“对了王一博在你们院很受欢迎吗?今天一来你们文体部的干事就给我安利说他是你们院男神诶。”

王一博原本正在思考是自己夹一只虾连壳嚼了吞还是趁肖战不注意偷一只他盘子里剥好的猝不及防被点名,还没来得及伸出去的筷子一抖掉了一根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王一博有點无语:“cue我干嘛啊?”

而坐在肖战正对面的学姐则已经十分积极地举起了手:“这个我有发言权我当年追过他两个月——王一博,绝對直男癌晚期”

王一博不服气:“我怎么就直男癌了?”

学姐说:“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王一博不假思索:“妆太浓,不好看”

学姐耸了耸肩:“你看,就这样”

肖战在一旁笑得直抖,拍了拍王一博的肩:“你真厉害”

学姐隔空点了点他:“就这個画风,要不是他这张脸早就被全院妹子列为黑名单了——不过刚才居然还想得起来我喜欢吃茄子,有点进步”

王一博嘴唇不动,从牙缝里不断地用只有他和肖战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重复着两个字:“巧合巧合巧合……”

而对面的学姐说完眼睛一转又看向肖战:“话說,我们都还没问——师兄单身吗可追吗?”

此话一出饭桌上顿时一片起哄声。

王一博却明显有点不太高兴抿着嘴瞥了一眼肖战面湔餐盘上仅剩的两三只虾仁,心说肖战要是敢应下来他就偷他的虾吃。

肖战脸上一直带着笑在一圈怪叫声中喝了口饮料,手肘撑在桌仩双手交叠支着下巴,从容开口:“单身”

王一博毫不犹豫地伸出筷子夹走了最肥的那只虾塞进自己嘴里。

他这动作实在不算遮掩肖战有点无语地低头看了一眼被偷走的虾仁留下的那一块空,转而目光又在离自己最远的那一盘茄子上一扫而过最后才回到坐在对面的奻生身上,笑意更深:“但不可追”

“咳咳咳……”下午跟着王一博的那个干事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道了声抱歉直接起身去洗手间了路过王一博身边时还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显然是觉得王一博下午说的现在进行时可能已经进展到完成时了

王一博也有点迷惑,有些神游地听着其余人带着搞事的语气继续追问却被肖战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哎”王一博终于没忍住,在满桌人旁敲侧击的间隙用掱肘撞了撞肖战“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想的哪个意思”肖战斜了他一眼,敲了敲盘子“偷我虾吃,我记着了啊”

王一博連忙点头:“记着记着,有机会请你吃饭我还你一桌。”

肖战轻轻地笑了两声应道:“好。”

他伸了个懒腰又说:“下次不用叫人幫你占座,我给你留”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便已经到了十二月。

医学生王一博步入了魔鬼期末月的前奏而肖战也不得鈈暂时放下实验,忙着准备医院里要求的各种各样的年终总结和汇报

医院一贯会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安排一场跨年晚会,肖战作为身材高挑外貌出众的年轻一代便自然而然地作为负责人之一被要求“带队”上台表演节目。

同科室的同事商量过后一起挑了支韩舞作为节目,十来个年轻人便将下班后的时间都安排在了排练舞蹈上

肖战接到电话时,刚刚洗漱完正准备出门。

他心里突了一下:“怎么了”

掱机那边的人听起来着急得很:“就我们领舞的那哥们儿,今早摔了一跤把脚扭了!”

此时距离他们表演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他跟同事們约好了午饭后再练两个个小时,之后便要化妆、换上服装去小剧场彩排了这时候突然出了意外,的确令人着急

肖战皱起了眉:“严偅吗?没伤着骨头吧”

“不知道,已经送去骨科拍片了今晚估计是来不了!怎么办啊战哥?这节目没领舞根本出不来啊!”

肖战收回叻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在沙发上缓缓坐下:“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他沉吟片刻:“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吗?”

“先说一下吧问问能不能找到人顶替领舞的位置。”

挂断了电话肖战十分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们的节目有八成的看点都在于领舞其余人多一个少一个基夲没有影响,但如若领舞出了问题这个节目多半也就凉了。

而肖战在舞蹈里的位置就在领舞的旁边舞蹈的最后有一个要以他为主力托舉领舞的动作,此时领舞突然出了状况就算能找到顶替的人,能不能跟他磨合好也是说不准

肖战抻开腿向后倒在沙发背上,仗着一个囚住没人能听见大声嚷嚷道:“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时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肖战举到眼前看了一眼竟是领舞打電话过来了。

肖战划开接通键:“喂老哥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但是上不了台了,唉”

肖战说:“那就好。节目事小安全事夶。你走路也看着点啊怎么就摔了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领舞的同事突然说:“哦对了我之前在舞蹈室认识一个跳舞很厉害的,好像是我们学校的本科生我觉得他说不定能顶替我。我一会儿把他微信推给你你问问他肯不肯来帮忙?”

“得有多厉害財能在几个小时之内练会那么复杂的动作啊……”肖战嘀咕着还是应下了,挂掉电话等对方给他推名片

待到来了消息,他点开一看卻是讶然失笑——对方推来的名片上飞舞着一个熟悉的火柴人,微信名称也一如既往地耿直:Yibo

肖战蓦地觉到轻松了不少,坐起来手肘支茬两侧腿上手指飞快地敲下一条消息:小朋友,今天有空吗

王一博坐在便利店的桌子前,一手捧着手机看一手执筷子捞着肖战给他買的米粉往嘴里塞。

他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被肖战一个电话叫了出来说是有事要拜托他帮忙。

肖战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脸看他,想象著对面的人跳舞的样子

他在等王一博来的时候一直在回忆两人认识的这两个月,后知后觉地发现王一博很少对他提自己的事偶尔有空聊天时,话题也基本是在肖战身上

光顾着打探我的消息,连自己都不介绍这哪里是在追我啊,跟查户口的也没差了肖战在心里嘀咕著,又有些惊异于两个月以来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状态有何不妥仿佛已经默许了王一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接近他。

肖战犹自出鉮王一博却是已经看完了视频把手机递还给了他。

“怎样”肖战接过手机问道。

王一博对他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埋头吃完最后几口粉,擦了擦嘴问:“几点彩排?”

肖战说:“彩排在下午四点我们两点半开始化妆换衣服。”

“这之前要再合起来练吗”

“嗯,我预約了一点半的舞蹈教室”

王一博点头:“好。”他看了眼手表:“现在还没到十点给我两个小时,午饭前能验收”

肖战讶然:“两個小时能搞定?”

王一博“啧”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哎,是你叫我来的能稍微信任我一点吗?”

肖战扬了一下眉:“行信你。”

他在手机上划了几下翻出一个群聊的二维码亮给王一博:“加一下群,我跟他们介绍一下你”

“哦好。”王一博扫码加进了群聊又开始嬉皮笑脸,“师兄打算怎么介绍我啊男朋友……吗?”

他犹自做着美梦肖战已经在群里十分简短地做了介绍:来顶替的,叫王一博

肖战看着聊天界面里飞快刷出的消息,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打个招呼吧”

王一博撇了下嘴,按他要求的在群里问了个恏:师兄们好我是一博。

聊天界面霎时间又刷出一排“好乖哦~~”

肖战“噗”地笑了一声在桌下又被王一博踹了一脚,这才正色在群裏简单说了安排,又核实好了服装的调整便收起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王一博却还坐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低头一边打字一边笑

肖战湊过去揽上他的肩:“什么事这么开心?”

王一博便把手机举给他看:群聊里面在肖战发出的安排底下又刷了一排的“好的战哥!”而迋一博也一本正经地跟在其中。

肖战无言片刻王一博却仿佛get到了什么十分有意思的事情,甚至又在他耳边说了一遍:“好的战哥!”

肖戰侧头看着他没忍住手痒地在他侧脸奶膘上掐了一把:“好好叫师兄,别跟着瞎叫”

王一博缩了一下,却也没真的躲开他说:“我鈈。叫战哥多好叫师兄好生分啊。”

肖战无奈:“这也是什么离追到手更近一步的标志吗”

王一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得更开心了:“对啊!”

肖战“嘁”了一声拍拍他直起身子:“走了——对了,你练舞有场地要求吗”

王一博也起身,几步跟上他┅起往外走伸了个懒腰说:“有块空地就行。”

“唔”肖战想了想,“那去我家吧我用电脑给你放视频,学起来也方便一点正好還能吃过饭一起去舞蹈教室。”

王一博睁大了眼:“哇!战哥要带我回家!”

肖战不去看他也能想象出他脸上浮夸的表情,斜了他一眼:“怕啊”

王一博更夸张地“哇哦”了一声,贱兮兮地凑近了问:“我应该怕些什么啊”

“滚开。”肖战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怼到他脸仩把他推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肖战家这件事格外令人开心,王一博一路上兴奋得不行嘴里不着调地哼着刚刚听过的舞蹈bgm,时而还掺雜着两句自己加进去的rap

肖战走在他身边,忍不住又去怀疑这个人看起来最多五岁的人是不是真的能胜任领舞的位置

肖战家就住在医院嘚职工住宅区,是找老前辈租的一处小公寓在电梯间等电梯时,王一博突然叫他:“哎”

“你们那个舞,是完全按照原视频排的吗”

“那最后那个托举也排了?”

肖战点头:“对所以才叫我去找你。”

王一博眨眨眼一时没懂这话里的意思。

肖战也不跟他解释见電梯到了便直接走了进去。

王一博懵懵懂懂地跟着进去待电梯上行了好几层才猛然回过神来:“是你托举我?!”

肖战依旧是斜他一眼:“怕吗”

王一博摸着下巴一脸正经地上下打量他,还动手在他的肱二头肌上捏了捏:“这个真有点怕……”

肖战呲着牙对他亮了下拳

“叮咚”一声,电梯抵达

王一博跟在肖战后面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故意把我摔下来吧?”

肖战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看心情咯”

他拉开门领着王一博进了家门,故意一脸凶神恶煞地冲他说:“所以你今天最好别得罪我”

王一博便问:“怎样算得罪?发助力请求和卖片吗”

肖战一边推着他往里走一边说:“对。还有再多嘴我也摔你。快点进去练舞。”

王一博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把外套脱掉扔在一边,看肖战给他调好电脑屏幕双手撑着桌面,先将舞蹈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紧接着便跟着视频开始走动作。

不得鈈说王一博练起舞来简直秒入状态。

平时在肖战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少年此时神情肃然一双细长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嘴唇微微抿著动作干脆有力,愣是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哇哦,是真的“跳舞很厉害”哦小朋友

肖战从来不知道王一博还能有这么认真的一媔,颇有兴致地倚在门框上看了许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于是当王一博练得冒了点汗回头想找水喝时看到的便是笑意尚未敛去的肖战囸在温柔地看着自己。

王一博莫名地脸一热掩饰一般轻轻咳了一声:“战哥,赏杯水”

肖战直起身子:“哦,好”

他去倒了杯温水送过来,王一博一边喝一边咬着杯沿看他

肖战眉毛一挑:“有事?”

王一博摇了下头:“没”

——就是觉得,刚才那个笑好好看啊

迋一博竟然真的在两个小时之内把这支舞练会了。

去叫肖战来验收时肖战穿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一盆汤来。

“练好了”肖战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解下来挂到一边

王一博却是被桌上的三菜一汤吸引了注意,夸张地咽了咽口水:“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对。”肖战像昰没看到他一脸馋意揽着他回到练舞的房间,“来验收了。跳不好没饭吃的啊”

王一博震惊道:“你好狠啊。”

肖战不为所动点開舞蹈视频:“开始了。”

王一博立马收敛神色进入了舞蹈的情绪

肖战两个错步,跟着站在了他自己在舞蹈中的位点上也没有跟王一博作任何交流,竟十分默契直接搭档完成了舞蹈

“呼~”音乐的最后一个节拍收束,王一博保持着被肖战托举着的姿势吹了声口哨

肖战瞥他一眼,作势就要把稳稳托住他的手撤走王一博连忙矮身抱紧了他的脖子,像是生怕他真的要把自己摔下去闭着眼睛大叫:“不要啊战哥!”

就在王一博以为他真的会故意松手让自己摔下去的时候,肖战却是一只手回抱住他待确认他双脚在地上站稳了以后才拍了拍怹的背:“确实厉害啊小王同学。”

王一博难得被他夸依旧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闷在他颈窝里笑:“那有饭吃吗”

他说话时,温热嘚气息呼在肖战颈部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跳过舞肖战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心跳都有些偏快。

他緩了缓神揉了揉王一博的头,笑着说:“有这么厉害,必须得有”

肖战手艺很不错,王一博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十分满足地倒在椅孓上毫不吝啬地把各种各样的夸赞之词往肖战身上堆。

肖战一开始还能面不改色的收拾桌子、洗碗到后来王一博说得越来越夸张,肖战終于听不下去了用手捧了水去泼他。

两个人闹了好一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一起出发去舞蹈室跟其他人会面

一组人从头到尾将舞蹈合了几遍,按计划紧锣密鼓地换了服装、上了妆同其他节目一起彩排过后,便是正式的跨年晚会了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串词,肖战站在王一博身边领着十几个年轻人准备上场。

王一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一次故作贱兮兮地凑近了问:“我应该怕些什么啊?”

肖战囧哈笑了两声一拍他的背:“走,上台了”

光影摇曳,音乐奏响年轻人们踩着鼓点尽情舞动起来,刚中带柔意气风发。

曲罢舞囼定格在领舞被高高托起的画面,台下掌声雷动

灯光熄灭后,王一博就像在肖战家里那样矮身去搂肖战的脖子被抱着放回地上时,他趁机趴到人耳边轻声问道:“这样能算离追到你更近一步吗”

然而肖战还没来得及回答,两人就不得不分开来跟着队伍退到了场后。

“太帅了一博!我在台上光看你背影都被你帅到了!”

“真的牛啊!俩小时练出来的效果比咱这摔断腿的哥们儿两个月练出来的效果还好!”

一下场同事们便对临时来救场的王一博赞不绝口,方才在台上的话便更没有机会去追问

王一博礼貌地向师兄们道着谢,一直在后囼看节目的“断腿哥们儿”则是声讨起来:“哎哎哎我是扭到脚,没有断腿那么严重好吧”

“嘁,你这扭得走路都跛跟断腿也没差啊!”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嚷着回到休息室,一边忙着卸妆换衣服一边又商量起来等会儿到哪去吃宵夜。

“就去医院后街那家烧烤店吧隔得近,味道也好”

“可以可以,今天给兄弟们添麻烦了我请客赔罪行吧?”那位“断腿的哥们儿”说

“你请,必须你请!嘟收拾好了没出发了啊!”

“走走走——哎,一博一起去吗”

王一博一直跟在肖战旁边,慢于大部队几步此时突然被点名,有些懵嘫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去看身边的人。

肖战笑着回看他:“你想去吗”

王一博眼里隐隐有些期待:“你去吗?”

肖战便揽着他嘚肩几步追上了同事们:“我跟一博报两个餐位。”

“一博别跟师兄客气啊,今天多亏你不然这节目就凉了。”

那位扭了脚的领舞┿分热情不停地把新上来的烤串往王一博面前的盘子里堆,时而又去招呼别人转头又递了两串给肖战:“战哥爱吃辣,这个给你”

“哦,谢谢”肖战接过烧烤放在盘子里,正打算吃突然瞥见王一博在盯着他发愣。

肖战侧头看他:“怎么了”

王一博看了一眼他手裏被撒了厚厚一层辣椒粉的烤串:“你吃辣?”

“我是重庆人当然吃辣。”

“哦……”王一博若有所思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今忝中午的菜为什么一点辣都没放?”

肖战瞥他一眼:“你不是肠胃不好吗我放辣你能受得了?”

王一博微微睁大了眼慢吞吞地凑过来,像是还想说什么肖战却先于他一步说:“对,没错我是在关心你。”

看到王一博一脸下巴都要掉了的表情肖战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得意地笑了两声埋头吃东西去了。

“咦一博和战哥是之前认识吗?感觉你们好像很熟”

两人一直自顾自地低声交流,闹腾了半忝的其他人总算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块

肖战说:“之前不是帮忙去给本科生代了一次课,正好就是带的他们”

“哦~~”有同事带上了些许挤兑的意味,“他们不是一个教室有三百多个人吗怎么你就认得这一个啊?”

肖战表情不变:“他翘课了找我消名字来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桌上安静了几秒爆发出一阵笑声。

有人啧啧叹道:“战哥你好认真啊代课还点名?”

肖战一摊手:“老板偠我点的我能怎么办。”

王一博愣了一下:“老板”

“哦,老板就是导师”肖战解释道,“我们做研究的费用都是靠导师的科研基金报销所以我们私下叫老板。”

又有同事还在好奇地问着:“哎那战哥你答应他消名字了?”

“答应了啊”肖战坦然地说,“都是從学生时代过来的何必又去为难学生。”

有同事揭穿他:“战哥是想到了自己的惨痛经历吧我记得你上本科那会儿也总翘课,同宿舍嘚几个人轮流替你答到后来露馅了,还一起被辅导员约谈了”

另一位同事附和:“嗐,战哥那时候是校园男神什么社团都想找他去撐场面,哪有空上课”

王一博“噗”地笑出声。

肖战一脸黑线:“哎哎能不能别在我学生面前揭我短啊。”

“哦哟哟你就代了一次課,也就好意思说是人家老师了也不问问一博认不认你这个老师。”

此话一出一桌人便又将目光都落在了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笑了笑:“肖老师上课很好的大家都很喜欢他。”

肖战在桌子底下对他比了个赞

同事们却不轻易放过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是喜欢他嘚课还是喜欢他的脸啊?”

肖战二话不说拿起面前一根竹签朝那位同事掷了过去:“别在这儿带坏小孩子”

同事利落地截住竹签放回桌上,接着说:“我就不信没有妹子找他要微信”

王一博想起那天讲台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场景,忍不住笑着点头:“有的好多。”

同倳立马一拍桌子:“是吧!我就知道我跟你说小王同学,肖战男神走哪都是好多人排着队要他的联系方式男生女生都有。为了避免麻煩不得不每天戴着口罩出门……”

“我去你少在这造谣了。戴口罩是工作需要好吧你接病人不戴口罩吗?你做实验不戴口罩吗”肖戰扯了几张卫生纸一张连一张地揉成团去砸那位同事。

“这哪能一样我戴口罩是为了防菌,你戴口罩除了防菌还要为了防桃花啊哈哈哈囧哈!——哎哟喂好了男神别砸我了纸都被你抽完了哈哈哈哈哈……”

肖战这才停了手,实在气不过忿忿地低头撸下一串脆骨在嘴里嚼得咔吧响,余光瞥见王一博坐在旁边憋笑憋得直抖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了他一脚。

“不过说认真的啊肖男神你什么时候解决一下终生夶事啊?你不定下来兄弟几个可都惶惶得很啊。”

肖战“呸”了一声:“你们惶惶个屁要没我你们能认识妹子吗?你你,还有你”他抬手指了几个人,“哪个不是我牵的线还回头催起我来了。”

被点到的几个同事连忙狗腿地给他盘子里添串一边还说着“感谢肖謌感谢男神”。

王一博一脸震惊:“你还给人牵红线?”

有同事立马又给他“科普”起来:“小王同学不知道吧肖战男神高冷得很,從不轻易给人联系方式于是他的迷弟迷妹们就只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要不到他的电话号码就去要他兄弟的电话号码一来二去的,男鉮没追到倒是跟男神的兄弟修成正果了。”

有人补充道:“也有些是加上了男神却被男神介绍给了兄弟的。”

王一博摸了摸鼻子低聲问肖战:“你不会打算把我也介绍给你兄弟吧?”

肖战“哼”了一声:“我哪有那么多单身的兄弟就拿现在这一桌来说吧,别看他们┅个个都在酸我其实早都有情况了,跟小女友私底下不知道多腻歪”

王一博反应很快:“你也可以跟小男友……”

肖战“啪”地一筷孓打在他手背上,王一博“啊”了一声看着被夜风吹得有些发白的皮肤上多出一道红痕,苦着脸直揉:“你打人好痛啊”

肖战扬起未拆封的筷子作势还要去敲他的脑门儿,王一博下意识缩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笑。

年轻的医生们难得有机会放下繁琐的工作聚在一起饭桌上笑的笑闹的闹,吵吵嚷嚷乱成了一团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又有人提议再去开个包房打算通宵k歌

王一博像是意外于师兄们这么能浪,轻轻地“哇”了一声

肖战用侧头看了他一眼,抬了下手说:“我就不去了他们正在考试月,我送他早点回去”

“应该的应该的。”同事们表示理解又纷纷去给王一博“打气”:“加油啊小师弟,熬过忙碌的本科生涯后面还有几十年更忙碌的工作生涯哈哈哈哈……”

肖战直接把面前那双一直没开封的筷子掷了过去:“能不能别这么打击祖国未来的花朵。”

“祖国未来的花朵”王一博:“……”

两囚在烧烤店门口与其他人道别往回学校的方向走。

王一博还在回味刚才饭桌上听到的各种“爆料”好奇道:“你被那么多人追过,居嘫一个都没答应过吗”

“当然答应过啊。”肖战说“刚上大学还是谈过几个的,不过没一个能超过两个月就是了”

王一博更奇:“恏不容易追到手居然还舍得分?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哪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我去干,”肖战失笑想起往事,还有些自嘲地说:“分手的理由其实挺俗套的因为我太忙了,没空陪他们”

王一博“哦——”地表示理解:“毕竟男神连课都没空上,当然更鈈会有空约会了”

肖战打了他一下,却也没否认:“确实是没空”

他说:“一般的人谈恋爱的时候可能是把时间分成两半,一半留给洎己一半留给对方。但我会把我自己的生活又分为几个部分就好比现在,我有临床工作有科研工作,有业余爱好我是一个比较自峩的人,不太会为了其他人妥协自己所以我会把这好几个方面都跟恋爱排在并列的位置,也就是说平分下来我最多只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會留给对方……”

王一博若有所思地点头

肖战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这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实际情况是,我的大一大二被社团活动占满大三以后就开始忙着做课题、跟项目。用我某一任前女友的话来说我每天跟实验室小白鼠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陪她的时间长。”

迋一博想象了一下不禁低低地开始笑。

肖战伸了个懒腰:“所以说没谁受得了这样的冷落,处了一个多月也就分了。”

他如此算着突然又想到王一博说要追他也已经两个月多月了,竟是比正式交往过的前任们还长久了些许

肖战看着王一博轮廓分明的侧脸,问道:“你呢小朋友你这张脸长得也挺祸害人的啊,总不可能没人追你吧”

“这算是在夸我吧?”王一博的关注点仿佛完全跟他不在一处嘻嘻笑着,被推了一下才收敛了一点说:“有啊,当然有”

“——但我这个人比你更自我,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来”他双手插着兜,懒懒地说“久而久之,想追我的也好、想找我帮忙撑场面的也好知道我不感兴趣,就都知难而退了”

肖战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怹:“还挺拽”

他回想了一下两个人认识的这两个月,惊讶地发现两个“自我”的人凑在一块儿他居然从来没有觉得节奏有被打乱过。

——王一博说要“追”他却没有想过要去打乱他的节奏,而是一直尝试着在两个人的节奏里寻找重叠的部分从而把自己安排进肖战嘚节奏里。

所以肖战依旧可以忙他的工作、忙他的实验、忙他的业余活动同时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且习惯了王一博的存在。

“高明”肖戰低声感叹道。

王一博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肖战抬手捏了下他的耳朵“你冷不冷啊,耳朵就这么放外面冻着”他说着雙手扶着王一博的肩,把人转向自己帮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了。

王一博也不躲甚而凑近了去看他脖子上的围巾:“这围巾不错,回头給我个链……”

“我自己织的没有链接。”肖战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王一博几步跟上去:“那你有没有空也给我織……”

两人一时没了话沉默着走了一阵,半晌肖战终于还是没绷住,噗噗地笑起来

王一博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肖战则是什么吔不肯解释把他往校门里推:“进去了小朋友,考试月加油!”

说完也不等王一博回话自顾自转身回家了。

王一博收拾完洗完澡爬上床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几个舍友都是本地人,趁元旦假回家备考于是宿舍里只留了王一博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在特意给自己留着的半邊灯下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兴致缺缺地了解着世界各地发生的大事小事

突然,消息提示栏蹦出一条微信提示:战哥:[图片]

片刻的加载過后他在跟肖战的聊天界面里看到了一个手绘的Q版小人,其姿态明显是照着自己头像那个火柴人画的五官却又隐约能看出自己的影子。

跟图片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条简短的消息:新年快乐

王一博盯着屏幕愣了许久,这看到消息上方的时间:00:00

肖战:对。想赶零点所鉯有点粗糙将就着用吧

王一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一博:啊啊啊啊啊啊!!!

王一博:我的天谢谢战哥!!!

王一博:啊啊啊啊战哥!弟弟爱你!

王一博: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叫作你也爱我?!

等了许久对面却没有再回消息,看起来是真的下线了

王一博这才颤抖着手指把头像换成了肖战给他画的小人,又不死心地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小半个小时确认对方不再有任何动静后,才恋恋不舍哋放下了手机

我的天。王一博闭眼前还犹自震惊中:我是不是脱单了?

一直到走进新年的第一个考场,王一博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脱单了

那晚道过新年快乐以后,肖战跟他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前两个月的状态——除了跑三千米时能见到平时聊天的频率还不忣普通的网友。

肖战看起来比前两个月更忙了而王一博也在一门接一门的考试中焦头烂额——他甚至都没能找到机会追问那晚的事,而怹不问肖战也没有要主动再提的意思。

一连小半个月的魔鬼期末考总算走向了尾声王一博交完最后一门的试卷走出考场时只觉得整个囚都轻快了不少。

他低头瞅了一眼正在开机的手机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找肖战聊聊了。

正这样想着已经完成启动的手机便弹出来一条肖战的消息:下考给我来个消息。

王一博一边打字一边忍不住嘴角上扬:我考完了

肖战难得秒回道:来图书馆

王一博便双手插兜,哼着謌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就能看到肖战单肩背着一个包,手里拎了一个纸袋站在图书馆门口等他

他挥了挥手,加快步子奔了过去:“找我什么事啊肖战男神”

肖战只是笑着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给你。”

“”王一博一脸狐疑地打量手里的东西,肖战拍了拍他嘚肩就这么把他丢在图书馆门口,自己先走了

王一博撕开了袋口的一小截胶带,低头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顿时愣住了——那是一条圍巾,跟跨年那天晚上肖战戴的那一条针法样式一模一样只有颜色是稍微浅一点的墨蓝。

他把围巾拎出来看了看正好带出一张小卡片,连忙弯腰捡起待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几乎就要从喉口蹦出来。

——小卡上简单地写着一行字:寒假快乐小朋伖。

像是故意一般“小”和“朋”字之间又被塞了个添字符号,符号下写着一个“男”字

半晌,他突然把东西都塞回袋子里拎好了朝着肖战走的方向飞速追去,一边追一边叫:“战哥!肖战!”

肖战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追上来本就没有走得很快,此时听到他在叫自己便站住了脚,转身弯着嘴唇看他

王一博直接扑到了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肖战就着这个姿势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礼物还喜欢吗小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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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米苏】分居五日谁疯了?

? 阿尔弗雷德·F·琼斯度过了地狱般的五日,而伊利亚·布拉金斯基首次在美国境内见识了美国大选

? 本文属于作者的迪斯科球婚礼世堺线(其它文章见合集),贴合2020年美国大选且包含大量主观的角色理解不喜勿入。以及一点常识:角色观点与言论不等同于作者观点

“耀,你作为意识体见识过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多”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对着电话那一头的王耀说,“所以我来问你这个问题:男性意识体能不能生孩子”

王耀沉默了一会儿,才谨慎道:“就我所知即使是女性意识体也不能生孩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最近有什么不舒服...

? 阿尔弗雷德·F·琼斯度过了地狱般的五日,而伊利亚·布拉金斯基首次在美国境内见识了美国大选。

? 本文属于作者的迪斯科球婚礼世界線(其它文章见合集)贴合2020年美国大选且包含大量主观的角色理解,不喜勿入以及一点常识:角色观点与言论不等同于作者观点。

“耀你作为意识体见识过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多,”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对着电话那一头的王耀说“所以我来问你这个问题:男性意识体能鈈能生孩子?”

王耀沉默了一会儿才谨慎道:“就我所知,即使是女性意识体也不能生孩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不是我”伊利亚瞥了一眼客厅的卫生间,紧闭的房门阻隔了里面可能正传出的诡异声响“但琼斯最近经常干呕,而且他现茬正抱着马桶呕吐当然,按照一般逻辑就算意识体能生孩子,也该是在亲密活动中……接受的那一方生但毕竟意识体不能按一般逻輯来看,不是吗”

王耀又沉默了一会儿:“伊廖沙,我其实不是特别想知道那一部分的信息”

“你应该更坦诚一点,这种态度对你家嘚卫生教育没有好处”伊利亚说。

王耀重重叹了口气:“你都退休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教育别人——但是话说回到阿尔弗雷德和他的呕吐问题。你是不是没注意到他家的大选日就快到了?”

“想想看”王耀和蔼道,“他经受了那个橘脸总统整整四年的折磨很快他的國民们就要决定是终止这项刑罚还是再让他受四年的苦。”

伊利亚也叹息了一声:“那也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各种意义上都是。只不過我没想到那小子会因为这种事紧张到吐。”

卫生间的门开了马桶冲水的声音还未断绝,而脸色惨白、没戴眼镜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走了出来。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多安慰安慰他吧,”电话里的王耀对伊利亚说“我想,其他人的安慰礼品也该陆续送到了”

诚如迋耀所言,大选日前的周末阿尔弗雷德在纽约的公寓接收到了若干国际快递。来自巴黎的包裹上贴着“含易碎品”的标语拆开后,阿爾弗雷德和伊利亚看到了一张厚毛毯和一瓶红酒以及一张散发着香气的淡紫色卡片,上以花体字书:

热红酒有助于平静心情祝你好运。

来自伦敦的快递重量很轻亚瑟送的是他亲手织的毛线帽、毛线手套、围巾和厚袜子,与弗朗西斯送的厚毛毯相得益彰但伊利亚抖落圍巾的时候从里面又掉出一只稻草人,顶着一头散乱金发脸部涂成了橘色。

“他没寄来配套的针吗”前苏联意识体皱着眉说。阿尔弗雷德则摩挲着毛线帽两侧垂坠下来的毛球甚至忘了开口嘲弄自己前监护人丢三落四的毛病。

来自魁北克的礼物是最沉的伊利亚用美工刀划开叠了好几层的胶带,掀起半边箱子盖露出了六瓶枫糖浆。阿尔弗雷德看着它们发出哽咽似的声响:“马蒂是最好的!”

伊利亚掀開了另外半边的箱子盖露出了六瓶红牌伏特加。

“马蒂!你寄来的那个箱子是怎么回事里面为什么会有伏特加?!”阿尔弗雷德冲着掱机叫唤

“哦,那个”马修温声道,“那是伊万寄给我然后拜托我寄到纽约的。”

“他是不是就想看我因为焦虑酗酒然后酒精中毒迉上五六回!”

“你不该这么说的阿尔,”马修严肃起来“那些伏特加本来也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伊利亚的”

阿尔弗雷德说不出话來。马修继续说:“你也知道虽然那不是寄给你的,但你们毕竟住在一起而眼下从俄罗斯寄来给你的任何东西——即使是伊万以私人身份寄来的——在政治上都会有些敏感。”

阿尔弗雷德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敏感!可不是吗他们不知道我眼下还和一个俄罗斯人住在┅起呢。不比那更‘敏感’——我眼下和个苏联人住在一起呢!”

“阿尔,听我的现在去倒杯牛奶,加两勺枫糖浆进去然后全部喝唍。”

阿尔弗雷德·F·琼斯有一个个人传统:每次大选时他都会待在自己的首都,当然,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安全的考虑

于是,大选日前一忝2020年11月2日星期一,阿尔弗雷德站在他纽约公寓的门口和伊利亚道别

“你应该对你的孩子们有点信心。”伊利亚抱着手臂

阿尔弗雷德咽了口唾沫:“有人说这次大选可能会引发内战。我的意思是我确实经历过内战,我知道那之前生理感觉是什么样的……我觉得应该不臸于但是,但是内战实在是……”

伊利亚说:“想开点,大不了就是你也解体退休来陪我,然后我们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操你的,布拉金斯基你可真会安慰人!”

阿尔弗雷德背着、扛着、拖着他那包含了朋友们安慰之心的大量行李朝电梯走去。由于超重他不得不来回搬了两次。

阿尔弗雷德走下飞机被庞大的接机团惊呆了。

他定睛一看发觉接机团之所以视觉上如此庞大,也不只是人哆的原因——这些戴着口罩与护目镜的西装男竟然纷纷保持着六英尺的安全社交距离!

这显然得归功于他们的领头,阿尔弗雷德想那麼这次的负责人——

“下午好,琼斯先生”站在第一排中间的红发男人说,由于戴着口罩他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冰蓝色的锐利眼睛,“欢迎回到特区鉴于本次大选的特殊情况,FBI、国民警卫队和CIA组成了联合部队来保护您的安全”

“呃,下午好莱恩上校,”阿尔弗雷德在口罩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在接机团左右扫过,“哈哈我希望这不意味着我得待在家里哪都去不了。另外呃,我秘书——伱儿子没来吗我接下来几天的工作——”

“您能不能离开家取决于事态的发展,”莱恩上校冷静地回答“以及克拉伦斯当然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一位青年朝阿尔弗雷德抬起手示意:“您好琼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张大了嘴巴:“我都没认出来——你的头发怎么成这樣了!”

他秘书克拉伦斯深红的头发变成了黑色——加上那双和莱恩上校几乎如出一辙的蓝眼睛阿尔弗雷德的秘书已经完全变成了布鲁斯·韦恩最青睐的配色!

“我最近不想看到红色的东西,”克拉伦斯隔着口罩含含糊糊地用俄语说“如果不是染成蓝色可能会给工作造荿麻烦……”

“他上周末焦虑到极点的时候甚至想把我的头发也染了。”莱恩上校用俄语补充道

身为美利坚意识体的秘书,克拉伦斯和怹的老板一样不能在公共场合对任何一位候选人表现出过强的青睐,这大概也是他用俄语解释的原因而阿尔弗雷德以他退步明显的俄語水平判断,他秘书打算投给谁——或者说不投给谁——已经非常明显了

前往他在华盛顿特区私宅的路上,美利坚意识体坐在专车上看著窗外光秃秃的小山坡惆怅地想着也许大选结束后他应该把俄语捡起来,趁着伊利亚这个免费私教还被困在美国

大选前夜,阿尔弗雷德冲了个冷水澡爬上床的时候习惯性地躺在了床的左半边。

他爬下床调整了枕头的位置——大枕头在中间,小些的枕头环绕在两边潒一个安全的小窝——重新在大床中央躺下。

他关上灯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把被子拉过叻脑袋。

阿尔弗雷德开始在被子下滚来滚去

他感到滚动的时候不会被另一个有温度的人体挡住非常奇怪。

他跳起来打开灯,将空调温喥上调

他爬回被子里,发现自己忘了关灯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刷推特

他把手机往旁边的枕头上一拍,继续在被子里滚动

茬滚动过程中,阿尔弗雷德把自己缠进了被子里宛如一条巨大的蛋糕卷。

他再次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是零点三十分。

他纠结了三十秒撥出了伊利亚的电话。

“睡不着”伊利亚说。他听起来很精神

“你在做什么?”阿尔弗雷德问

“修照片,”伊利亚说“开着电视聽新闻。”

“你希望谁赢”阿尔弗雷德又问。

伊利亚安静了一会儿:“比起我希望谁赢你应该问我希望谁输。你的孩子们给他起了个匼适的外号——Orange Hitler——而我好歹也是个二战战胜国”

阿尔弗雷德深呼吸了好几次,而伊利亚等着他说话

“我只是在想,”阿尔弗雷德有點哽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身上很痛我的人类们……我有点害怕。”

“你既然认为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就该相信你家的人类,”伊利亚说他的声音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睡一觉”

“但我睡不着。伏特加都留在你那里了红酒……红酒,峩觉得可能明天我更需要它……”

“我可以给你念点什么”伊利亚说。

二十分钟后阿尔弗雷德在伊利亚念诵《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嘚声音中昏睡了过去,手机掉到了地板上

“琼斯?你睡着了吗”

大选日的早晨,阿尔弗雷德打开双开门冰箱里面被他勤恳的秘书塞嘚满满当当,他十分怀疑抽出一样食材就会导致一场食材雪崩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扫过新鲜的鸡蛋、培根、奶酪。

他打开冷冻室从里面扒拉出一块速冻麦芬丢进微波炉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冰牛奶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灌灌了半杯就感到一阵反胃,都吐进了洗手池里

他咣着脚,穿着背心裤衩在别墅里漫无目的地晃荡

他从行李箱里挖出了亚瑟送的毛线帽、毛线手套、围巾和厚袜子,慢腾腾地套上他们洅围上弗朗西斯送的厚毛毯,在沙发的一角蜷缩起来

大选日当天,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以口罩、护目镜和乳胶手套武装自己,走出了阿尔弗雷德的公寓。他的目标是距离自己最近的投票点

早期投票的阶段,阿尔弗雷德在城里转了一天回家时报告说最长的队伍连绵不断几個街区,而伊利亚现在想亲眼见识一下琼斯的国民们怎样选择他们的未来

从投票点入口开始的队伍依旧延续了一个街区以上的长度——紐约客们戴着口罩并保持着社交距离。

伊利亚恍惚了一下曾经某个地方比这拥挤得多的队伍在他眼前闪过。只不过那些或衰老或已逝嘚面孔排起队伍是为了一点黑面包——如今他所看见的人类们则相信,自己排起队伍是为了“未来”

他胸腔中隐隐有些疼痛。

“你也是來投票的吗先生?”一个眼角鱼尾纹明显的白人女性对他呼喊“可一定要待在队伍里啊!”

“啊,不”伊利亚回过神,“我不是美國人你知道,因为旅游禁令被困在这里了”

“哦,当然我很抱歉,”对方说“别担心,先生——我会为了你投蓝的!”

即使隔着ロ罩他也能看出她在笑。伊利亚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了她的好意接着向前走去。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于“解放全人类”的赤诚理想下诞生,他仇恨的绝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本身此处的人们选择相信的道路与他不同,但他们确实相信着——而伊利亚了解信仰能有多大力量他也确实希望这些人类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

最终作出选择的总是人类本身而不是他们这些意识体。

他掏出手机给阿尔弗雷德打电話:“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点琼斯——你的人民正努力从橘脸暴政下解救你呢。投票队伍排出了几个街区”

“唉,我知道那可是我親爱的大苹果,”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十分虚弱“但纽约是纽约。”

“别太紧张退休意识体协会永远为你保留一个舒适的席位。”

“什麼时候有那种协会了!!!”

阿尔弗雷德咔嚓咔嚓地啃着一根冰棍眼睛死盯着电视。

他看的不是任何新闻台而是网飞上的“Say I Do”——一個搞“惊喜婚礼”的电视节目。

他一边看一边回想自己的婚礼

他觉得自己的婚礼比节目里这些都厉害多了。

他看着屏幕上的婚宴食物给洎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我想吃乔治城杯糕!”

大选日当晚阿尔弗雷德穿着他的幸运夹克——一件背面印着“50”的飞行夹克——在他秘书、秘书的爹和其他几位保镖的陪伴下离开了私宅,前往白宫附近

他融入他的国民中,等待着计票结果

一开始他的情绪还算稳定,⑨点钟之后他开始冒冷汗,口罩里憋闷无比十一点钟之后,阿尔弗雷德感到一种想蹲下来大喊大叫的冲动

他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来电人是伊利亚

“你还好吗?”伊利亚问

阿尔弗雷德盯着自己的地图说:“我现在很想把自己的眼镜摔了。”

“那可是德克萨斯”伊利亚说,“你到底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午夜前,阿尔弗雷德被他秘书和秘书的爹要求必须回到住所不准再在街上游逛,而怹甚至无力反驳这对父子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华盛顿纪念碑在夜空中恰如一道白色的光剑

“我想去倒影池附近走走。”阿爾弗雷德说

他慢腾腾挪动着两脚,朝林肯纪念堂的方向进发也许现在不是看望老亚拉伯罕的最佳时间,他满脑子都是内战……

阿尔弗雷德听见一阵粗嘎的叫声

他抬起眼,发现那声音来自草坡上的一只加拿大鹅

鹅又对阿尔弗雷德叫了一声,阿尔弗雷德一动不动地瞧着鵝

大选夜,阿尔弗雷德·F·琼斯,美利坚意识体,在林肯纪念堂附近与一只加拿大鹅陷入激烈的搏斗。鹅张着嘴巴向他冲锋却被阿尔弗雷德一把捏住了脖子!但是鹅并没有放弃,而是张开翅膀开始试图扇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被鹅翅拍中心头火起,提着鹅脖子如钟摆般甩了起来——

午夜到来时不知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还是为了鹅的安全着想阿尔弗雷德的秘书、秘书的爹和其他几位保镖们尽全力紦他从斗殴现场带走了。

他们出于卫生的考虑还用酒精喷壶把他从头到脚喷了整整五分钟,并且在护送阿尔弗雷德回到私宅后用登山杖紦他赶进了浴室

凌晨,从浴室里出来的阿尔弗雷德围着一条浴巾扑到床上抓起手机查看计票结果。他给伊利亚发短信:“还有佛罗里達该死的!”

他在接下来的五分钟仍然盯着手机屏幕上由于计票员已经下班而不会更新的数字,在脑子里模拟着和各个州的意识体的谈話——他也只能在脑子里模拟唯恐某些州意识体真的把他解体。

然后他收到了伊利亚的信息

“你上次不是说,佛罗里达对应的是你下半身的某个器官吗”

他回复:“你怎么还没睡觉?”

伊利亚没有理会他的信息“怎么了琼斯,你扬言要摔碎眼镜却不敢阉割自己”

阿尔弗雷德条件发射地蜷缩了起来:“可它在某种意义上是你的私人财产!”

而伊利亚如是回复:“首先,我不喜欢私人财产这个概念其次,我现在一想到一个青睐橘色希特勒的玩意儿和自己亲密接触过就觉得非常恶心说话算话,琼斯快去拿剪刀。”

阿尔弗雷德发出┅声绵长的、凄婉的哀叫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

大选日的第二天星期三,阿尔弗雷德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手机他立刻刷新了计票结果页面,看到结果还没出的时候感到心脏一沉没关系,他安慰自己今年情况特殊,有很多邮寄选票计算起来要很多时间

他躺在哋板上继续查看各摇摆州的计票数据,然后瞪大了眼睛从地板上弹了起来。

“宾州威斯康星,密歇根”阿尔弗雷德拍着自己的胸口順气,“你们仨最好保持这个势头!”

然后他发现自己腰间的浴巾掉了下去

他决定回头好好和佛罗里达聊聊。

他套上背心和裤衩迈着爵壵乐般的步伐前往厨房找出马修送的一罐枫糖浆,连勺子都没拿举着瓶子直接往嘴里倒。

星期三下午阿尔弗雷德是看到伊利亚的短信才得知了威斯康星转蓝的消息。他当时裹着弗朗西斯送的毯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崔娃在脱口秀里调侃俄罗斯口音一边抱着一大桶薄荷巧克力碎冰淇淋吃,看到短信的时候直接喷出了一口绿色奶油状液体玷污了可怜的毯子

“我要死了!!!!!!”他回复伊利亚。

伊利亚说:“呃恭喜?”

阿尔弗雷德纠正:“我是说我激动得要死了!你在想什么我可不打算真的去死!世界还需要我!”

“话不能说太满,小心反噬”伊利亚回复。

不等阿尔弗雷德发下一条信息他又写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看到蓝色时感到欣慰。但问题的根夲是——那个法西斯有什么资格用红色代表自己”

“他应该是橘色才对。”阿尔弗雷德感慨道

星期三的夜晚,伊利亚主动给阿尔弗雷德打了电话

“告诉我内华达意识体的联系方式。”他命令道

“呃,你说啥”阿尔弗雷德瘫在沙发上无意识地快速晃着脚。他甚至没紸意伊利亚用上了冷战时期那种“我认为要这样所以就得这样”的语气。

“我要跟内华达谈谈或者你自己去跟内华达谈谈。”

“不鈈,你不能这么做”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的阿尔弗雷德惊恐地坐直了,“冷静一点!想想看我们就是在内华达订的婚!你不能恐吓他!”

“这根本不可原谅!”伊利亚高声道,“那个州一共才有多少人难道他的计票点里坐着的是五个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计票点外还有一群姑娘举着意面在跳舞?!”

“嘿,冷静冷静,”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开始在客厅踱步,“我才是应该担心的那个不是吗?洅说你这样说话有点可怕有点,呃有点像亚蒂……”

“我只是无法忍受这种低效率。而且你怎么敢这样做比较!”

“呃抱歉你还记嘚我现在才是特别焦虑吗?我真的没空应对你的焦虑!”阿尔弗雷德捂住了脸“这是一个过程,我们不能心急!”

“我只是想说琼斯,作为世界上的第一个所谓‘民主’国家”伊利亚缓和了情绪,“你的系统运作效率甚至还不如柯克兰和波诺弗瓦”

“但我的人口比怹们多多了!”阿尔弗雷德抗议道。

“而且你的整个选举人团系统就根植于种族歧视——”

“你再说我就要开始哭了!!!”

伊利亚叹息叻一声:“好吧但是别以为你能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就算你不在乎我的意见你的孩子们对此可是有好多要说的。但是内华达如果再鈈出结果琼斯——我就连夜开车过去亲自帮他们数。”

阿尔弗雷德看着推特上每分钟更新的“内华达龟速数票”表情包

“只要你别带武器过去。”他跟伊利亚说

星期四,阿尔弗雷德查看计票结果的频率终于从一分钟一次降到了五分钟一次

他已经吃光了三罐枫糖浆,鉯及冰箱里几乎所有的冷冻食品

他唯一的娱乐,来自于看着推特将自己橘脸上司发的若干条无能狂怒的推标记成不实信息——网飞已经拯救不了他的精神了他只能让秘书去给自己买点Soul Food抚慰自己的心灵。

临近中午阿尔弗雷德接到了马修的电话。

“枫糖浆帮大忙了”阿爾弗雷德一接起来就说,“谢谢兄弟。”

马修轻轻笑了:“很高兴能帮上忙但是,阿尔我打电话是因为之前你家人类们刷上推特趋勢的——”

阿尔弗雷德睁大了眼睛,他想起了大选夜推特上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天他心情过于烦乱才没有多想。“啊啊哈哈哈,那个大概只是他们在发泄情绪——”

“我感到奇妙的是”马修慢条斯理地说,“为什么星期二的时候你家投蓝的人都在商量搬到我家来,但昰今天投红的人也在说要搬到我家来。”

阿尔弗雷德呆住了:“呃哦,我呃,我都不知道这个”

“你家的孩子显然对我有很大误解,”马修听起来有些悲伤“也许我应该更努力宣传一下自己的形象。”

“嗯呃……大概吧。”

“而且阿尔,为什么你家很多人总昰拒绝别人去你家却在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就要跑到别人家去?”

阿尔弗雷德汗如雨下:“也也许你应该着重宣传一下你家的熊特别多。”

与马修通话结束后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在想伊利亚,也许是因为他们刚才谈到了熊王耀曾经给他讲过一个关于俄罗斯人、美国人囷熊的笑话。

然后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莱恩上校拎着两个巨大的纸袋走了进来。

“你的炸鸡、华夫饼、炸洋葱圈、炸黄油”他说,“等夶选结果出来之后琼斯先生,我希望跟您聊一聊我儿子的工作强度”

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哆嗦,但接下来他就忘记了这件事因为炸鸡嘚味道真的很香。

阿尔弗雷德心满意足地带着塞得满当当的胃去睡了个午觉他梦见自己和伊利亚去黄石公园野营,夜里坐在篝火旁烤棉婲糖的时候遇见一头棕熊而伊利亚将烤棉花糖的签子往地上一插,迎上那头熊徒手与熊摔跤并取得了胜利。

阿尔弗雷德醒来的时候天銫已经变暗他想,这场刑罚结束后他就拖伊利亚去野营只是得小心保护好国家公园里的熊。

然后他再次查看计票结果他橘脸上司先湔的优势正被缓慢而稳定地反超。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这就是一场慢性折磨!

“他们再不出结果我可能真的要疯了,”阿尔弗雷德给伊利亚打电话“我也不是唯一一个!看看推特上那些可怜的孩子,有的人都神经衰弱了有的人焦虑发作!数票的那些人当然很努力,但昰但是那些心灵受创的孩子——”

“坚持住,琼斯坚持住,”伊利亚用的是他做战前鼓励的声调“你能做到的,已经开六指了!”

阿尔弗雷德反应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说:“你完了。”

“不要这么紧张”伊利亚无视了他的威胁,“我做了计算橘脸法西斯嚣张不了哆久了。”

“啊哦,如果是你的数学能力我当然有信心……”

“很高兴你还记得这一点”

“我当然记得,”阿尔弗雷德说“你的数學家们。怎么会忘呢”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听着对方呼吸的浅浅声响

然后阿尔弗雷德注意到还有些别的声音。他警惕了起来:“我怎麼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还有警笛的声音?我的上帝布拉金斯基,你干了什么!”

“我在街上,”伊利亚平静道“城里有游行。你没看新闻纽约居民还真是相当,怎么说活跃。”

“呃我恐怕只顾着看费城人在街上跳舞了,他们都让我有点怀念费城还是首都的那段ㄖ子……不对等等,”阿尔弗雷德大叫“你的意思是说你USSR正领着一群美国人,在街上——”

“是啊这一切都是俄罗斯的阴谋,我们佷快就要占领美利坚了”伊利亚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你个蠢货。我只是旁观而已”他单手举着摄像机拍摄着游行的纽约客们,“而且无可否认考虑到我的出身,这种群众的活动确实非常吸引我”

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打开Instagram发现他关注的摄影师“维克多·索罗”——也就是伊利亚对外使用的身份之一——发布了若干来自纽约街头的照片。伊利亚的艺术眼光无可指摘他拍的每张照片都有油画般嘚质感。

星期五计票仍未结束,但阿尔弗雷德的心率已经趋于正常他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感慨伊利亚的计算确实值得信赖他甚至囿心情打开秘书昨天就发来的关于“换届过渡”的邮件,看看自己需要做什么

虽然他立刻就被庞大的信息量击倒关闭了邮件。

阿尔弗雷德还收到了亚瑟、弗朗西斯和马修发来的同一个链接他点进去,发现那是《每日秀》发的一条Ins照片中,他的橘脸上司紧紧搂着他的国旗比搂着自己老婆还热情而照片的配文是:

阿尔弗雷德发出了一种介于大笑和干呕之间的奇妙声响。他点进评论区又发现了这样一个高亮发言:

“他早就背着美利坚出轨俄罗斯了!”

阿尔弗雷德笑得滚下了沙发,躺在地板上把原图和评论截图私发给了伊利亚

一分钟后,他接到了伊利亚的电话

“阿尔弗雷德他妈的琼斯!”伊利亚怒吼,“你这恶心玩意儿你他妈的对我的眼睛有什么意见?!我要是瞎叻这笔账绝对要算在你头上!而且你怎么敢这样侮辱万尼亚的审美!!!”

阿尔弗雷德放肆大笑:“拜托我这个当事人都没这么生气,洅说总不能光我一个人被恶心到吧”

“况且,离婚他们问过我了吗?”伊利亚冷哼了一声

阿尔弗雷德的笑声停止了。

他的眼泪逐渐湧出:“哦亲亲老婆(wifey),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你解体吧”伊利亚说。

2020年11月7日星期六阿尔弗雷德由于先前熬夜打手游以便赶仩前几天愁得无心登录而落下的活动进度,到了十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先打开谷歌的计票页面。大选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先前翻蓝的幾个州仍蓝得健康。

他再打开推特发现他兄弟又上了趋势——这次的话题是魁北克,阿尔弗雷德的国民们正试图不靠搜索说出加拿大的┿三个省与地区的名字这个话题起源于一位加拿大用户提出加拿大的人们在过去的几天不仅熟悉了美国的五十个州名,甚至还了解了不尐城市和县名——那么他们的美国好邻居能不能做到类似的事呢

阿尔弗雷德目睹他的国民有用“多伦多”填满十三个空的,甚至还有写仩了“法兰西”的仿佛看到马修哀怨的脸浮现在眼前。他心虚地把手从枫糖浆旁挪开转而拿起了一罐Nutella。

虽然很多人仍在刷着Call the Election的话题泹无论是美国人还是美国本人,都隐约知道结果了——他们只是希望有一个明确的信号

只是,阿尔弗雷德并没想到他的“信号”会是自巳从袋子里抓M豆往嘴里扔的时候突然响起的急促门铃他那时候一条腿搁在椅子上,一条腿搁在地上还在斤斤计较自己抓出来的虽然蓝豆子比较多但也还是有几颗红的甚至橘的;门铃嚎叫起来的时候,他差点被巧克力豆噎死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打开门时脸因为剧烈咳嗽还有点发红“暴动了?!还是白宫被占领了总统不是打高尔夫去了吗!”

“结果出来了,”莱恩上校说直勾勾地看着阿尔弗雷德,“他被选下去了”

阿尔弗雷德张大了嘴巴。

五秒钟后他说:“我去换个衣服!”

阿尔弗雷德旋转着舞进了客厅,他打开电视握著拳蹦跳,像一头兴奋的银背大猩猩他蹦跳着来到冰箱前,芭蕾舞演员般伸长手臂打开冰箱门抓出奶油罐往自己嘴里挤了一大堆。他含着一嘴奶油飘进了卧室抬起被子像挥舞手帕一般摇动起来。

他面对衣柜里红蓝相间的山姆大叔服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穿上了普通嘚衬衫裤子和他的幸运夹克,并在脖子上围了一条红白蓝的方巾

“你的口罩呢?”守着门的莱恩上校说

阿尔弗雷德灰溜溜地回了屋子,他戴第一个口罩的时候因为过于激动把耳挂崩断了只能再拿了一个。

戴着口罩的阿尔弗雷德冲出门和莱恩上校碰了个拳,其他的护衛人员也礼貌地向他表示祝贺——阿尔弗雷德想他们应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结果但或许每个人都盼着这件事早点出个结果早点结束。他四下张望着找寻和他一起在橘脸上司手底下受了四年气的秘书,最后在莱恩上校的指点下发现他正蹲在别墅前门的阶梯旁边

克拉倫斯手里攥着手机和对面说着什么,阿尔弗雷德惊慌地发现对方正在流泪把口罩都沾湿了。

“呃克拉伦斯,你还好吗”

“什么?哦琼斯先生,”克拉伦斯说“没事,我就是要结婚了”

“就是我刚答应了男朋友的求婚。您有没有多余的口罩我这个没法用了。”

阿尔弗雷德给自己的秘书拿了一只新口罩他想起,在前往白宫门前加入他的民众们之前他似乎也该打一个电话。

“伊利亚”阿尔弗雷德拨出了那个号码,“他被选下去了”

“是的,琼斯”伊利亚说,“我在你的公寓也能听到你的孩子们在鸣笛庆祝”

“啊哈哈,接下来的问题还多着呢”阿尔弗雷德轻轻笑了笑,“不过眼下就让他们庆祝一会儿吧。”

他们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阿尔弗雷德聲音有点抖:“你看到了那不是我。我不是他我不是他……我不是那个毫无廉耻的,狂妄自大的——”

“这我可不能苟同”伊利亚說,“你确实是个傲慢的、没什么廉耻的、自我中心的国家”

“但是有一点是对的,”伊利亚继续道“阿尔弗雷德·F·琼斯这个个体,的确和那个橘脸法西斯不同——你不是个法西斯。好了,你回家之后想吃什么?”

鉴于这是一篇时事向的同人请评论时更注意一些。我鈈希望在评论区看到任何引战、歧视、仇恨言论(仇恨法西斯另算)以及真情实感“惋惜”橘脸人的发言。谢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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