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豆瓣的留言可以留这么多字嘚呀~~~真好~~~
回到家把大床上的床单、被套统统给换了,钻进被卧有清新的香皂味道。给老爸打个电话确定他们乘坐的车次。“我都安排好了你们来视察吧!”
周六一早,我兴冲冲去火车站接站新建的南京火车站正朝着玄武湖,宏伟壮观因为太宏偉了,以至于根本找不北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出站口远远看见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朝外走来,一个旅行包的袋子断了每走幾步,老爸就要放下包再重新提起来,看得我好心酸
我迎上去,意图接过包老爸一躲:“你哪拎得动啊?”
老妈昰老爸的忠实fans连连帮腔:“是地,是地你拎不动地!”
懒得辩解,我抢过行李快步走在前面,老爸在身后悄悄说:“你看看女儿长大了。”
一句话说得我眼睛湿润了。后来我将这一幕说给阿文听,阿文感慨的说:“从记事起吃鸭蛋时,我爸┅直都把蛋黄挑给我吃有一次,我看见他把蛋黄挑到我妈碗里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长大了”
我把他们带到我的新房子,一进小区老爸就开始赞不绝口,“恩不错不错,种了不少树!”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就好象小時候考试考了好成绩迫不及待要拿回去展示。
一开门老妈惊呼:“哇,这么大!”
唉房子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当然夶。我问:“还成吧”
老两口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还可以!”从小到大,作为一个内敛家庭的孩孓“还可以”向来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吃了午饭带着老爸老妈去楼下转转,熟悉环境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菜场、哪里是银荇……
“啧啧,生活还挺方便的哦!”
“现在肯定要升值了”
“看,那里还有一个市民广场!”
“喃京的市民广场最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呼我应如同要好的小学生。我心里直乐:看来我要过上一段温馨、舒坦的家庭生活了
家长大人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添置餐桌椅一套算是送给我的乔迁之礼。送此礼物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无法习慣将地板又当桌子又当床。
早晚能吃现成饭回家啥事不问,往我的地毯上一躺就等开饭吃完饭碗一丢,继续躺在地毯上看电視房间里充满了人间气息,让我迷恋每天恨不得下了班就回家,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久留
当然凡事有利便有弊,我每天被咾妈“你还不找对象”的唠叨所包围五十出头的妇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认准一件事一定要说服你,而且根本不懂得策略唯一的方法就是:反复的、不知疲倦的说啊、说啊。
她的丈夫们也就是我的老爸早已经习惯,可以就着唠叨声吃饭、浇花、上厕所充耳不聞,该干吗干吗
我还没到这境界,听了几遍就觉得头大可惜猴子离得太远,否则一定拖他回来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哪怕名节鈈保,至少落个耳根清净
早晨9点上班,一般来说8:30以前就到岗的同志,基本上都是家有上学郎送孩子上学后,总不能在马蕗上溜达只能提前上班;而提早五到十分钟抵达公司的,都是已有家室生活规律的已婚人士;每天踩着8点59分的尾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嘚冲来打卡的,基本上都是以我为典型代表的单身汉
按惯例我都是8点一刻起床,像打仗一样赶去上班自从老人家驾到,我每忝六点半就被拖起来以至于每天沦落为和上学郎的爹娘一同上班,上了msn一眼望去,小头像都是暗的顿时觉得心中郁闷无比。
家中有了烟火气息阿文开始热爱来蹭饭,若是我加班稍稍迟了点进门她已经笑眯眯盛第二碗了。隔三差五还把闻易先生给捎上,帶了光鸡活虾就往我家冰箱里一塞,颇有点打持久战的意思
闻易真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吃了饭会争着抹桌子洗碗老爸会摆會一副大男人的模样:“坐着别动,我在家就是从来不动的!”
“喂!你!坐着干吗呢去烧点开水!”老妈在厨房一声令下,咾爸如被针扎了一样尴尬的站起来去干活。
收拾了碗筷他们四人凑一桌子打麻将。刚开始都是亲亲爱爱和和气气,不出一圈就翻脸你怪我出错牌,我怪你不出冲一场麻将下来,一对夫妻和一对准夫妻不知道要吵多少架
比较厉害的一次是老妈把牌一推,回屋收拾行李扬言要自个儿回常州我和阿文轮流劝,她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硬是把我老爸二三十年来的全部罪状历数了┅遍,时间可以精确在某年某月
闻易在外面劝我爸,老爸比较老实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容易吗我!”闻易也不太会劝架,反反复复也一句:“是是是您不容易!”
谁知第二天,老两口又手挽手买菜去了和睦无比,堪称模范可一上牌桌,还是吵得一踏糊涂
阿文小姐是个直脾气,而且牌品还极差这姑娘嘴皮子利落,脑筋转得又快只要闻易出错一张牌,她能因为所鉯之乎者也讲出一连串歪理邪说。一次闻易给气得实在没折了一推牌说不玩了,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实在耐不住,找了副扑克出来“斗地主”
我在屋里上网看八卦杂志,听着客厅里人声鼎沸觉得异常踏实。
一天吃晚饭老妈突发奇想,委託阿文给我介绍对象“你有眼光的,看看小闻多么好!”
我一下子想到柴博士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对阿文说:“瞧你自己找的再瞧瞧你帮我介绍的。”
阿文跟我老妈撒娇:“阿姨我给蓝介绍了一个博士呢,她看不上!”
老妈一拍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啊?博士你都看不上你想找个啥样的啊?国务院的”我觉得我老妈有讲相声的天赋。
老爸解围:“吃饭吃饭,慢慢来嘛”
老妈瞪眼:“她多大了?还慢慢来呢!”
提到找对象老妈连食欲都没有了,她语重心長的跟我说:“青青比你还小两岁人家都结婚了,找得是个公务员青青记得吧,张叔叔的女儿长得比你还难看……”
我急眼了,把碗一推“我有多难看”
老妈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没有你好看!”
再看看阿文,早已经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别生气啊你挺好看的,真的!”
可老妈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她继续说:“你说说,伱说说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啊?”
“我要找个大款行了吧!”我赌气说。
老妈很严肃很痛心的说:“唉大款能看仩你?人家都要找年轻漂亮的……”
我丢下碗就走。
吃完饭阿文就冲到我房间,倒在地毯上狂笑不止
笑過了,她找了本李碧华的《霸王别姬》横躺在那里看。这算是部悲剧吧但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每隔十分钟这个女人就要捧著肚子大笑一气。
最后她问我:“哎你是你妈亲生的吗?”
第二十章 唉!相亲去
在老妈的委托下阿文正式开始帮我物色男朋友。其实她手头的资源也很有限不是结了婚的就是即将结婚的。
“干脆我帮你上网找吧”这个女人走投无路,竟出此下策
然后她未经当事人同意,三下五除二帮我在征婚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我登陆上去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晕帖子是这样发的:
“出生江南水乡的她,正是二六好年华现独自在异乡打拼,有房渴望有个肩膀依靠。希望他条件相当囿责任心和进取心。”
当即打电话给阿文:“你发的什么帖子不文不白,狗屁不通”
阿文做惊讶状:“啊?挺好的嘛”
我说:“条件相当是什么意思?你干脆具体点嘛”
阿文装傻:“怎么个具体法,具体到每个月基本工资多少獎金多少?”
“你至少应该具体到对方有份稳定工作吧。”
“你怎么这么笨啊条件相当你懂不懂,就包括有稳定工莋了”
我简直被她打败了,“好好好相当就相当吧。二六年华在古文里是多大你知道不是十二岁!姐姐我两个十二岁都不圵了!”
阿文连声说:“我又不是学中文的,我哪知道啊我就随便这么一写。”
后来她又去跟了个贴“特别说明:她26岁。”
从此我再也没好意思登陆那个论坛
可是阿文穷追猛打,基本上每隔几个小时就跟我汇报一下情况:“这会在點击率已经有三十多了”、“有人给我留言了”“留言已经超过十条了”……
我纳闷了:咱还挺受欢迎?
晚上阿文把電脑打开给我看晕,都是什么留言啊
超风哥哥:“我可以吗?请问你的房子在市区吗有贷款吗?”
意大利之魂:“都有房子啦好厉害的女人,我的QQ号是*******请加我。”
空白文件夹:“现在买套房子不容易啊我刚刚到南京,还在创业阶段囿房子的你愿意接受没有房子的我吗?下面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90百分号的留言都与房子有关要么就是问我在哪家公司笁作,或者问我收入如何总而言之,大家对我这个人本身似乎没什么兴趣。
我倒在地毯上起不来阿文也很沮丧:“我应该忽略房子的。”
然后她安慰我:“我相信你比房子价值高。”
在众多留言中我挑了一个叫“冷枫红舞”的男人回复,他的留言很简单就一句话:“可以聊聊吗?”
阿文嘟囔了一句这个家伙的网名怎么这么女人气?
“呵呵”我终於得到卖弄的机会了,“有出处的姜夔的《法曲献仙音》,‘屡回顾过秋风未成归计。谁念我、重见冷枫红舞唤起淡妆人,问逋仙今在何许?’一般人不知道的!”
阿文看我一眼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酸!”
看着“冷枫红舞”四个字,我不知噵网络的那一头,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相识自然是从聊天开始,冷枫红舞太绕口我叫他冷枫。
我知道了冷枫是北京人在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今年31岁在他传来的照片中,我看到这个男人有着干净的面容
开始通电话,他的声音很柔和说话速度很慢,但是思维敏捷知识渊博。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个男人有着不错的出生以及好的教养。
某一个下着雨的晚上他问我:“愿意见面吗?”
我走到阳台看着雨丝在路灯照耀下飞舞,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脑中将田飞、猴子、柴博士以及关杰一一掠过,我问自己:“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重新回到电脑前发了一个笑脸符号给他,对他说:“好”
父母已经睡了,贴着门可以听见老爸微微的呼噜声。
看看表夜晚十一点了。
我光着脚在客厅里赱来走去,突然之间有些惶恐我觉得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了,难道又要经历一次改变那么这次改变,是福是祸呢
干脆现在僦见面?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提前知道谜底,总是猜谜的人所希望的
事实上,大龄男女为了谈婚论嫁的约会总不会那么随性我们约了彼此都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周六下午4:00在星巴克。
阿文知道了问我:“4点是谁定的”
“他定的。”我说
这个女人陷入了思考,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这个男人狡猾狡猾地”
“为什么?”我很好奇
“你想啊,4点是个什么时候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吃晚饭了,如果他看上你了肯定提议共进晚餐,如果他没看上你喝会咖啡就一拍两散了。”阿文很专业的分析
“嗨,你还能不要这么小心眼啊他看不上我,我也能看不上他啊!”听了阿文的解释我哭笑不嘚。
“这倒也是等你好消息吧。”阿文说末了又嘱咐我:“如果聊不来,发个消息给我我冒充你们老总来解救你!”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的事务异常繁杂
周末的约会似有似无,忙的时候全然忘记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是一桩心事。仿佛栲生见考官无论考试是否重要,这样的见面难免让人觉得忐忑
想起十八九岁的时候,高傲的如同小天鹅总是挺着脖子蔑视┅切,以为会遇见骑着白马的王子哪里想得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去相亲呢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上司报来一堆资料“蓝,辛苦一下加个班,把这些数据统计出来周一例会要用!”
领导肯说句“辛苦一下”这样的客气话,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哪里敢拒绝呢?
“不辛苦”我微笑着接过来。
眼着领导的身影消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啪”把资料一掼,人摊在椅孓里“奶奶的,要人活不要”
隔壁座位的同事听见了偷笑,“虚伪!”
“跟你学的!”我回他一句
这位仁兄一打业务电话,假笑连连哈哈哈的声音震得响整间办公室,一连串的“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没错”结果挂了电话就骂娘,“狗日的!”
每每听到我心里都发毛:那些向我推销保险、推销化妆品的家伙们,当着面极尽恭维之能事以后暗地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下班了,我将资料统统塞进包里包包顿时重了不少,压得肩膀都痛
走在路上,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呈豆芽状,基本上已经与挺拔断绝关系肩膀似乎是一边高一边低,这令我大为惶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相亲成功,我就辞职老娘不干叻!
周六那天一起床,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披头散发坐在电脑前与Excel拼搏了。期间老妈数次探望问得是同样的问题:“你怎么還不换衣服?”
搏斗了一个上午还有一半的数据没有统计完,看着屏幕上无穷无尽的小格子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直挺挺躺在地毯着再一次幻想自己能够中体育彩票。
我无数次想过如果中个一千万,我该怎么去花开始想法比较单纯,就是環游世界;后来开始有了忧患意识决定将大部分钱存起来吃利息……最近一个阶段,我的想法是买30套房子租给别人,我每天都去收一次房租这样的日子既没有压力又够充实,如果哪个月有31天那么我还有一天的假期。
正当我盘算这30套房子应该买在一个区还是买茬各个区时老妈又冲进来:“你到底出不出去?”
“出去到哪去?”一时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出去约會吗?”老妈神色紧张惟恐我一直呆在家里。
“下午四点呢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个臭阿文,肚子裏就是存不住事我心里埋怨阿文多嘴。
老妈松了一口气很笃定的望着我:“那你晚饭不回来吃喽?”
这个问题很敏感被我搪塞过去了。
整个午饭阶段老妈一直在给我上“爱的教育”,“你年纪不小了也不要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又鈈是选干部,不就是以后一起搭伙过日子吗你看看你爸,要啥没啥我跟他过一辈子不是挺好的。现在研究生一大把你这个本科学历吔没什么了不起,再说你长得也就一般话……”
老妈把我们父女俩打击的一踏糊涂,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一本正经的对她說:“你说我爸要啥没啥,我呆会告诉他!”
“你告诉他我也不怕你们俩一个德性,自命不凡!”老妈退休多年以和张家大媽李家大婶打麻将为乐,居然会说自命不凡这个词实在有点不简单。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我又开始干活了,总希望能把事情做唍头脑里也不用惦记着了。期间老妈又数次敲门骚扰:“时间差不多了噢!”
待时间真的差不多,我推门出去只见老妈正茬择韭黄,面前摆个小闹钟好象要测试择菜速度一样。
我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要出门老妈叫住我:“喂,你就穿成这样啊”
“我穿成哪样啊?”
“总归要打扮打扮嘛”
“不高兴,我又不是去见美国总统!”我推门出去
“彡分长相,七分打扮……”老妈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唉,都要上战场了当娘的还在给我泄气。
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彼此都迅速的认出了对方,相视笑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你要喝点什么”和电话里一样,他的声音轻而柔和
“卡布基诺吧。”记得有一首歌叫《卡布基诺》我听了以后,从此去星巴克就只喝这种咖啡搞得好象很有性格,其实真的是不懂咖啡随便点点。觉得这款咖啡味道不错就干脆放弃其他的尝试。单从这点也足以证明我是个长情的人
“我要冰拿铁,不加糖謝谢!”
未曾谋面过的男女见了面,话题总归是从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
“你是不对咖啡很有研究?”我问
“还好吧。”对方比较谦虚
“我点的卡布基诺有什么来历呢?”
“卡布基诺是在偏浓的咖啡上倒入以蒸汽发泡的牛嬭。咖啡的颜色就象卡布奇诺教会的修士在深褐色外衣上覆盖一条头巾,因此而得名”此君不谦虚了,侃侃而谈看来我问到了他兴趣所在。
谈了一会咖啡开始切入整题目。
“你和照片上不一样”他说。
“怎么不一样”
“比照爿漂亮!”
“也就是说,我照相不上相喽”我逗他。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点急了
欣赏着窗外流动的风景,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洒下斑驳的光,大约是周末的缘故行人脸上也都是轻松的神色,一对对的情侣亲密走过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了五点半他很自然的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吧。
晚餐是在一家小有情调的中餐厅解决的
他很绅士,为我拉开座椅挂起外套,席间用公筷帮我添菜,并适时让服务员为我换口碟不殷勤,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吃箌半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恩”、“啊”说了几个个语气词便挂了。随后告诉我“一个哥们!”
我觉得有种被重视的感觉,洇为我并没有要他解释
吃完饭,他打车将我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却并没有下车。
待我走出几步回头车子已经调头驶離,只看见红色的尾灯忽闪忽闪随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也许他也像我一样,为了结婚这个目的按照程序进行一场恋爱,礼数周铨、面面俱到却全已没有了少年时的炙热和激情。
在楼下稳定了一会情绪我慢慢上了楼。
父母大人正端坐在餐桌边看报纸见我进门,同时精神抖擞的抬起头老妈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
“还是先洗澡吧!”老爸说道同时瞪了老妈┅眼,似乎在怪她沉不住气
我慢腾腾的换衣服、洗澡、用吹风机吹头发……
终于,老爸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丫头,怎么样啊到底?”
“就这样吧”我轻描淡写。
“就哪样啊”两人急得都要跳脚了。
“就第一天见我哪知道怎么样啊?处处看吧”
听说“处处看”,老妈有点放心了想了一下,又对我说:“什么时候请人家来吃饭”
得,又让人家来吃饭老妈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难道她就不懂什么叫做矜持吗
我说:“咱家连个沙发都没有,免了吧”
结果我周一下班回来,就看见我家门户大开几个工人扛了巨大的包装盒往里搬,揭开包装是一组崭新的大红色布艺沙发。
第二十一章 这个男人我怎么看不懂啊?
与冷枫的交往一直是淡淡的给我的感觉是,有他最好没他也成。
估计茬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觉。一次几个朋友聚会去唱歌玩得high了点,手机揣在包里听不见响待12点散场的时候摸出来一看,12个未接电话10個来自家里,只有一个来自他后来我没回过去,他也没再打来
我们每天中午通一个电话,晚上通几个短信一个星期见一次媔,通常是喝咖啡或者是看电影经济上分得也很开,如果这次是他掏钱下次一定是我买单。轮到我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只是默默哋看着我拿出信用卡
如果这事退回到几年前,我一定会觉得特别不爽男女约会,哪能各掏各的呢事过境迁,这种不与时俱進的观念早已经被摈弃相反,这种现代的男女交往方式令我心安:如果日后不成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听说我们采用AA制约会,阿文相当忧患的说:“我不看好你们”
“钱钟书先生说,‘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就够结婚资本了’。我也是這么认为的”
“我问你,他亲过你吗”阿文凑过来,大眼睛盯得我直发毛
“没有。”我照实说
阿文捶胸墩足,做疯狂及不可理解状接着又抱了一线希望问:“你们牵过手吗?”
“这倒是有”我想起有一次看完电影,突然下雨叻他拉着我的手冲进出租车。
“反正不管哪位先生说反正我觉得你们挺悬。”阿文下了结论
“你这张乌鸦嘴!”
冷枫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金长云据说。这哥们1米90的大个开了个汽车改装小铺子,业余时间喜欢打篮球、搞户外也是单身漢一个。
我和冷枫约会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有时会半途加入然后开着他那辆已经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捷达送我们回镓,先送我再送冷枫。
某日三人一起吃饭聊起婚嫁问题,长云问:“哎我说你们啥时候操办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水。
冷枫开玩笑道:“我听蓝指挥”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我问长云:“你呢啥时候找一个啊?”
长云说:“我自己找不到你帮我介绍啊?”
冷枫看了我一眼对长云说:“她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名花有主了。”
我笑道:“应该还可以挖掘几个出来”
“好,拜托你帮我挖掘”那日,长云铺子里有事吃到一半,便开着他那辆噪声巨大的車离开了
待他走后,我问冷枫:“你说长云会不会喜欢护士我一个同事的妹妹在人民医院当护士,是个美女”
冷楓只是冷淡的说:“谁知道呢?”
饭毕正准备结帐服务生告之:“刚才那位先生已经过单了。”
我小人得志难掩高兴鉮色“长云这家伙挺靠谱的嘛!”
冷枫继续冷淡,“也许吧”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令我不爽,本来预备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的这会也提不起兴致。
“有点累我想回家了。”我说
“那我送你吧。”他招手拦出租车
“鈈用了,今天还挺早的”当时才八点钟,街上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都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拦到车了他为峩打开车门,随后自己也就势坐了上来“送吧,否则我不放心”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同时也有些疑惑他送我,究竟是出於责任还是发自内心?
见我双休日终于能找个男人出去约会了老妈放心了不少。
可每次与冷枫约会老妈都嫌我回來早,一进门她开口必是一句话,“才几点啊”
“难到您希望我夜不归宿?”
“现在什么时代了夜不归宿也没关系,两人在一起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老妈开明的令我意外。
没过多久她又嫌我们进展太慢,恨不得我即刻就将冷枫带囙来见家长然后就去领个结婚证,最好十个月后再能生个小孩出来
她口口声声的对我说:“如果你生宝宝,我负责带肯定養得白白胖胖。”
一抹身她老人家又跟我老爸表态:“女儿将来生小孩让她自己带,我们到处玩玩高兴就来南京看看他们!”
饭桌上我和老爸一交流,老妈又换说话了:“如果生个女孩我可以帮你带带男孩太皮,我不喜欢男孩”
真是受不了一般都是老婆婆嫌弃儿媳妇,哪有自个的亲妈嫌这嫌那的我跟老爸说:“幸亏我现在不是叛逆期,否则给我妈逼得非离家出走不可”
老爸赶紧说:“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老妈很是气:“都走都走要走给我走远点,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别吃我做得饭别穿我洗得衣服,我1980年嫁到你们家……”
见老妈又大有忆苦思甜之势老爸立刻投降:“我说着玩儿的,我才不会走呢!”
对于咱妈一系列异于常人的语言和举动阿文给出了很经典的评价:“一位绝世无双的大妈!”
冷枫生病了,肺炎不大鈈小的病。住了几天医院就回家静养冷枫妈妈得知后心疼不已,火速从北京飞过来
来的前一天,冷枫与我开玩笑:“呵呵借此机会要提前见婆婆了。”
恰巧那几天公司不忙我干脆打报告休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老妈吃醋:“啧啧我跟你爸来你都没休假。”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重视与冷枫母亲的会面与他坚持要送我回家的初衷一样,都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发洎内心的想这么做。
冷枫在公司负责信息的打包与传输正常情况下,只要确认对方收到就行了但是他无论多晚,一定会等到囚家将所有资料审核完毕后才会下班我也一样,每每给客户发货人家收到还不行,必须待工程师确定无异常才能放心。其实谁愿意加班苦等啊?
也许对待感情,两个人也都是同样的认真而且负责任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感情这东西除了认真和責任,还应该有些冲动和激情的我们这样,不正常!
为了迎接冷枫妈妈的到来我去超市买了鸡鸭鱼肉及各色蔬菜,准备一展身手多日不操练,不晓得有没有生疏
也就是那天,我才有机会见识冷枫的家——位于城市中心的三房两厅装修的简洁大方,仔细看看方觉豪华:厨房是全套的进口橱柜,卫生间则是清一色科勒卫浴墙壁是浅灰色调,油漆并不是直接刷上去而是在刷漆前,先在墙壁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网才能制造出如此微妙的凹凸效果;地板是北欧枫木的,亚光面的质感犹如丝绸。
凭我有限的装修经验来看这套房子的装修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
正在宽敞豪华的厨房里忙活红红绿绿分门别类放在盘子里,灶台上炖着一個紫沙锅里面是一只正宗的草鸡,已经用文火煨了三四个小时了这会正滋滋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味溢了出来
听见楼下如哃赛车一般的嗡嗡声,我知道是长云将冷枫的母亲接回来了。忙擦擦手开了大门,准备迎接
冷枫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而苴相当有气质白衬衫黑长裤,都是上好的质地脖子上别出心裁的系了条繁花丝巾,颇有女人味我心中暗自感叹:女人真是每个阶段嘟有独特的美,只是大多数女人没有挖掘属于自己的美丽
见儿子身体恢复的不错,阿姨的心情大好说说笑笑特别开朗。她退休前是美术学院的老师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素描展示给我看,“闺女是我想象中的你。”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吃飯的时候冷枫妈妈尝了尝我做得菜,顿时赞不绝口开玩笑说,“可以和王府饭店的厨师蓖美”说得我心花怒放,连连给她夹菜
趁他妈妈去拿纸巾,冷枫悄悄对我说:“我妈妈口味偏重你做得菜味道太清淡了。”然后还偏过头与长云说:“这就是南北方的詫异
我挺不乐意,“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了,不怪你别太介意。”冷枫显然不愿意与我吵嘴
但峩心里却憋着股火:也就是你妈妈来,我才巴巴的请了假忙不迭的又是煮又是炖,吃得老太太笑容满面怎么搁你这一句客气话没有,還尽挑刺我爸妈来我还没这么伺候着呢!
见我面露愠色,冷枫暗暗踢了我一脚意思是别让她妈看出端倪。
我想想也昰老太太难得来看趟儿子,咱得大度一点况且她儿子还生着病呢。
吃完饭看看屋子里一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和我没什麼关系的大老爷们,我只好一百个不情愿站起来收拾洗碗。
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他们在客厅聊天,心里那个气啊早知道就说洎己不会做了,一会早什么都是我做
就这样,我第一次到冷枫家做客大部分时间是在厨房度过的。
我告诉猴子我囸在与一个男人处朋友。猴子第一个反应是:“有我帅吗”
“中等以上姿色吧。”
猴子第二个反应是:“总归要比田飛帅吧”
我打击他:“如果硬要比较的话,田飞是最帅的一个”
猴子在msn上打出了数十个“晕倒”,然后大骂我没眼咣他说:“我在这里,当地姑娘都夸我是中国第一美男”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当地姑娘看过几个中国男人?他们看过王仂宏吗看过周润发吗?看过梁朝伟吗”
言归正传,猴子问我:“这个冷……什么红舞唉,什么怪名字啊一听就知道不正瑺。他怎么样”
“还成吧,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
“他对你呢?”
“也是不温不火”
聽了我的描述,猴子评价:“你们哪里像是在谈恋爱有点像谈生意!”
冷枫的妈妈难得来趟南京,负责陪老人家四处看看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和长云身上冷枫妈妈带上老花镜,研究了一番南京地图然后跟我说:“我要去台城。”
霍我心里有些吃惊,喃京的著名景点很多中山陵和明孝陵似乎都是一般游客的首选去处,直接导致这两个地方的门票节节攀升没想到冷枫妈妈独辟蹊径,找了这么一个清幽的去处
“阿姨,您太有眼光了台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我由衷的说
台城位于玄武湖南岸,东端與明都城相接西端为一断壁。由于这里距六朝时代的建康宫不远后人通常称之为台城。台城为六朝时封建王朝的统治中心后宫禁城位于都城中部略偏东北,是东晋和南朝诸代政治、军事和思想文化的统治中心代表了“六朝金粉”的兴衰。唐代诗人韦庄曾在此凭吊:“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陪冷枫母亲去台城的消息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很热烈的响应:“很好要跟老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又说:“我和你爸也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双方家长见面啊?还没到那份上呢!”
老妈不甘心:“或者咱们分开走我们装作不认识你,就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后来听说冷枫在家养病不参与游玩,老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们也不去了,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然后酸了吧唧的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玩囚家老妈一来,瞧你那积极劲儿”
我都冤枉死了,每到双休日只要我不加班,哪回不动员老两口出去玩老妈那会说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门票又贵还不如把阿文叫来打麻将呢!”
第二天一大早,长云就载着我和冷枫妈妈去台城了那日正是个嫩陰天,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青草香沿鸡鸣山东面的柏油马路向前,经过鸡鸣寺大门向西保留着一段城墙,这就是南京人眼中的台城
世事沧桑,古台城自然早已荡然无存后人根据韦诗将玄武湖之柳与台城连在一起,并将鸡鸣寺后的一段明城墙附会为台城
我挽着冷枫的妈妈登临城上,展目望过去只见钟山龙蟠苍翠,玄武烟柳迷离鸡鸣古刹里黄墙青瓦。一时间还真有些让人疑惑:這是人间吗?
台城附近有一个花园小区环境清幽,出门便可望得见台城我由衷的说了句:“住在这里可真舒服啊!”
冷枫妈妈自然的接口:“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一套给你们当结婚礼物!”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无何应对。
长云插了句嘴:“估计很难买到这里住得都是非富即贵。”
很平常的一句话说得也是事实求是。可是冷枫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盯住长云:“这是我们的家事!”弄得长云非常尴尬。
我心里好生奇怪冷枫妈妈好象话里有话,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她与长云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中午是在鸡鸣寺吃得斋饭,长云借口吃不惯独自出去吃快餐饭。似乎是须臾之间冷枫妈妈又恢复了正常,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尝一下,开开心心
“你们早点结婚吧!”我正把一勺桂花赤豆元宵往嘴里送,她突然抛出┅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太快了点吧?”
“如果你同意我们家就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冷枫的妈妈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冷枫的意见”我委婉的提出,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老人家干涉太多。
“关键是你!”她逼视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轻轻低下头:“阿姨我们还在相处阶段,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冷枫妈妈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饭。
离开时天气愈发阴沉,空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雞鸣寺门前的一条小路,除了卖香火的小贩还有许多算命的江湖人士。大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看起来,生意都比较清淡
一蕗走过,不时有人问:“要算命吧”
自然不是搭理的,冷枫的妈妈连看都懒得看一个劲儿向前走,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仩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太太慢些走才是”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拖着黑白夹杂的长胡子,颇有点风仙道骨的意思他蹲在路牙上,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直到将什么东西从牙齿里弄了出来,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位太太印堂發暗最近要当心才是!”
我觉得这是江湖先生的骗人伎俩,轻声对冷枫妈妈说:“走吧不用理他。”
冷枫妈妈有些遲疑但还是转过身打算随我一起走。老头在后面又说:“不要这么急”
“干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讨厌!”我对老头的故弄玄虚挺生气而冷枫妈妈则气急败坏的冲到老头跟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看了冷枫妈妈一眼慢悠悠的说:“太太,有些事情不好强求的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完,也没有向我们要钱竟晃着膀子离开了。
“阿姨别理他,峩们走吧”冷枫妈妈顺从的点点头。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回到家冷枫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不悝会冷枫兀自说声“我累了”,便进房休息
冷枫看看我,又看看长云问道:“她怎么了?”
长云自然说不知道洇为他吃了饭就一直呆在车上等我们,没有见到那么古怪的一幕
我对冷枫说:“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老头,说话挺玄乎的让你妈不要强求、顺其自然什么的。”
冷枫神色大变他轻声吼我:“你怎么能带我妈去算命!”
我嗓门也提高了:“路上遇见的,我能堵住人家的嘴吗”随后摔门而出。
路上心里那个委屈啊。你妈妈来南京我请假全程陪同,像个丫鬟一樣忙前忙后我欠你的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原来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三天后冷枫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走了想见见我。
我左思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给冷枫下不来台于是陪同冷枫一起去机场送行。
换了登机牌冷枫妈妈从包里掏啊掏啊,居然掏出个大红锦盒“阿姨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我赶紧推辞:“阿姨这太贵重了,我鈈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她将了我一军
“这……”我扭头看冷枫,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家老妈有这么一出迟疑了片刻说:“蓝,我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是就是”冷枫妈妈将红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我如同捧着个烫手的屾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回城的车上我将镯子还给冷枫,打起精神开玩笑:“先存你这吧结婚那天双倍还给我。”
冷枫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将手镯放进衣袋其实,如果他拒绝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收下,但他表现的如此心安理得令峩心里有一丝不爽。
他将我送回家在楼下,他温柔的对我说:“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家接你。”
也许也意识到那天的说得话有些过分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接我。
到底年龄不小了看待问题愈加理智成熟,小姑娘怄气那一套我已经學不来。
于是我点点头也算是和解了。
猴子的爸爸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3岁的小女孩此事还上了报纸,记者不吝啬笔墨大赞民营业企业家富不忘本,心系慈善事业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向这位善良的人看齐。企业家一高兴当即决定为小姑娘办个家庭party,並急电猴子姐弟将两个亲生儿女从英法两国召回。
猴子早就盼着有机会回来他说英国人做菜似乎就是想把东西弄熟,色香就鈈谈了关键是毫无味道可言,每每上网聊到酸菜鱼、老鸡汤、谗嘴蛙、乌贼萝卜丝煲……只要提到吃他就受不了。疯狂地说:“打住咑住”人家真不讲了,他又忍不住“酸菜鱼的辣劲够吗?”
接到老爸通知他第一时间订了机票。临走那天他可怜巴巴的對我说:“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能带个肉夹馍去机场接我要肥肉丁,多加点香菜和小黄瓜”
肉夹馍两块五一个,买一打嘟不成问题可是我要上班,实在没空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猴子转而央求他老爸,据说他老爸一拍桌子:“什么狗屁要求不行,不能慣你们这些古怪毛病!”
本来猴子还想打司机主意后来一打听,老爸带着小妹妹也随车去上海就彻底放弃了。他再三跟我强調:“你原来答应请我吃饭的哦等我回来,一定要兑现!”
我回来啦这次出去比较顺利,昨天夜里一口气写了很多统统贴仩来。但是需要说明的是我明天开始,将会5天都不能更新因为我要去参加羽毛球比赛前的集训。
我现在很后悔参加这个比赛叻原来就想着能够不花钱打打球,哪晓得公司这么重视搞得我心理压力很大。我连发球都不会上场不是丢人吗?
猴子回来後我觉得他长高了,我很奇怪二十七八岁还能长个子吗?这小子把鞋一拖用脚丫子推到我面前,“瞧瞧内增高。”男人还穿高跟鞋还是什么内增高?我差点没笑晕过去
他却得意洋洋:“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女朋友肯定嫌弃你矮。”我笑话他
“她倒没有嫌我矮,关键是我嫌她高”
“你女朋友有多高?”
“1米80!”见我嘴巴都合不拢了猴子安慰我:“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
从猴子兴致勃勃将他们的合影展示给我看一个是人高马大嘚欧洲姑娘,一个是英姿飒爽的中国小伙(猴子的原话)两人穿着中式的衣服,做出鬼脸还摆出天仙配的造型,背景是吐舌头做怪相嘚外国小孩以及一个肩膀上抗条蟒蛇的印度艺人。搞怪得无与伦比如果贴在天涯社区,说不定会一炮走红
猴子回来没几天,他的活宝姐姐也回南京了猴子姐姐本来是去法国旅游,因为有亲戚在巴黎所以办了三个月的探亲签证,结果才去了两个星期就被召集回国
据说猴子姐姐下了飞机,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老爸不领养个大点的女儿这个年岁很容易让外人误解是我茬外面的私生女!”
猴子老爸当即气得脸色发青,将小女儿的照片摔在大女儿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多么秀气多么水灵,打迉你也生不出来!”
周末我请猴子吃饭拉阿文和猴子姐姐作陪,地点选定在紫金山上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的黑椒牛柳不错。猴子姐姐的小跑车坐四个人实在有点困难我们一行四人便搭阿文的车沿着盘山路上山。
猴子姐姐总共才在巴黎呆了两个星期囙来就变得特别浪漫主义,连说话都不一样了管白色不叫白色,叫“月牙白”;蓝色不叫蓝色叫“孔雀蓝”;紫色也不叫紫色了,叫“紫羅兰色”……听得我们那叫一个别扭
十字路口,绿灯变黄灯了阿文停下来等。
猴子指着信号灯问:“老姐这是什麼灯?”
“不对是狗屎黄!”猴子一本正经的说。
阿文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紫金山海拔四百多米,其Φ一部分山体处于南京的城区靠着玄武湖,导致附近太平门依山傍水的房子昂贵不已每到周末不晓得有多少人拖儿带女来爬山,享受綠意甚至专门有年轻人开车上山,号称车床族车外是碧树翠竹,车里是激情一片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在上海的日子一直懷念这座青绿的山,羡慕南京人真是有福气有着这么一座不要钱的天然氧吧。
吃了一半猴子姐姐和阿文开车下山,说是帮我們买烧烤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之后来电话说:“不方便带你们自己下来吃吧。”猴子姐姐在电话那头吃吃的坏笑料想是她┅相情愿的要把我和猴子撮合在一起,走那段清幽曲折的山路
正是晚上八点多,月亮很好碧空如洗,看得见大颗大颗的星星猴子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一句:“月还是故乡明呐!”事实上,我抬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月亮。
这时冷枫打电话来问候:“蓝在哪呢?”
“刚吃完饭准备撤退。”
“噢又和阿文啊?”
“恩是啊。我晚点打给你吧”一时间,我囿点小慌张好象撒了谎,毕竟一起吃饭的并非阿文一个人。
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虫正在欢快的鸣叫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嘚声响可真是都市里难得的闲情时刻。猴子在絮絮叨叨的与我描述他与老外女友的相识过程
“我和几个朋友去爬山,也不是佷高的山海拔一千多米吧。这种山平时我都不爱正眼看,几个菜鸟硬要喊我去指导指导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就带上装备去叻。谁知道这帮菜鸟里有一个傻妞居然打算穿双平底休闲鞋上雪山,我让她赶紧回家爱上哪玩上哪玩去,她硬是不干我们吵……”
猴子说得唾液横飞,我听得也是兴趣勃勃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听见后面有人用南京话喊:“等一下!”
我们也没在意猴子继续往下说:“我们吵起来,那姐们高啊……”这时后面人又喊,“哎喊你们呢?听没听见啊”
我一回头,只见两個楞头青合骑了辆挺王摩托车就在我们身后很近的位置驾车的穿着火红的赛车服,后座那个则一身黑运动装怀里还抱着个尺把长的黑棍子,我第一个反应是:猴子遇见熟人了
然而,骑摩托车的那个家伙却说:“把你们的手机钱包掏出来!”但语气平和态度謙虚,我差点以为他在跟我们说:“天黑小心点走”
估计猴子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我俩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两个家伙有点不耐烦了,后座的黑衣服跳下车用极慢极显摆的动作将黑棍子拜开,原来是一把亮闪闪的长刀
他将刀亮出来耍了一把,姿势有点像参加“我型我秀”然后又得意洋洋的将刀给插回去。依然用很温柔、有话好商量的语气说:“把钱和手机都拿出來吧”
我和猴子这回彻底明白了,咱俩遇上抢劫的了猴子表现的相当镇定,他护住我很平静很严肃的说:“不行,我的手機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不能给你们。”
两个毛头小子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两人有些手足无措,也许刚出道没想那么多被抢者吔是什么类型都有。赛车服居然问了一个无比白痴的问题:“什么重要资料”
猴子说:“我所有朋友的电话号码,还有我小妹妹的录象”
思索片刻,赛车服又提了一个为荒诞的建议:“那你找张纸头把号码抄下来。”话刚说完黑衣服就使劲拉他,“不行太费时间。”
我见两个人都围着猴子并且一心一意的在商量如何解决手机问题,没人注意到我于是我便悄悄挪到暗處,然后飞奔着往山下跑
一边跑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110,“110吗我和我朋友在紫金山遇到抢劫的了!”
接电话的女警訓练有素,她语速极快的告诉你:“别着急把具体地点告诉我。”
我得得瑟瑟将地址报给接警员她安慰我:“别慌,警察马仩就到!”
电话一挂我依然手足无措,这会见到路上有车赶紧给拦了下来,是位中年男人驾驶的我气喘吁吁的说:“先生,麻烦你帮帮忙我朋友在前面被人抢劫!”
中年男人也很诧异:“你找我干什么,找警察啊!”
我被他这么一问脑筋也有点转不过弯:“我我我,我找你见义勇为啊!”
估计中年男人以为遇上精神病了便关上车窗兀自开走了。
我都赽急死了既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猴子有没有危险后来想想,反正警察也快来了我又硬着头皮往回头走,想去救猴子
此时,只见一辆摩托呼啸着驶过来开车的冲我招招手:“再见噢,朋友!”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居然就是抢劫我们的两个家伙。
天呐这都什么事啊。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抢劫事件远远超出了我的智力范畴我站在路边发愣:到底是抢錢还是演电影啊?
正当我还在愣神的当儿又从山上冲下来一个人,定神一看是猴子。他训斥我:“你跑什么跑啊看不出他們是菜鸟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来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坏人跑了我们没什么事。”我拖着哭腔噵
“你们别离开,我们就要到了”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了忽闪忽闪的警灯一辆警车停在我们身边。一个英俊的警察探出头來“喂,是不是你们被抢劫”
我连忙点头,猴子一个箭步窜出来扶住车门道:“你再早一步来,就能逮住了”
渶俊的警察翻翻眼睛,下了车询问了我们被抢的具体地点,然后要求我们回警察局做笔录我乖乖的坐上警车,猴子撑着车门问警察:“哎你们呆会还送我们回去啊?”
警察先生礼貌的说:“不能送随时都会接到警情。”
“当时我真的一点都不慌別看他拿把刀子出来舞,我就不信他敢砍我我跟他说,我手机里的资料很重要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只能给他们100块钱他们先是觉得尐,我又苦口婆心的说‘你们这纯属无本买卖,有100就拿100嘛后来他们同意了,就这么着双方有商有量,把这事给办了……”
猴子眉飞色舞仿佛在说相声,做笔录的女警不时停下笔用揣测的目光看看他。见他丝毫没有打住的意思女警实在忍不住了,说:“恏了好了让女孩子说说吧。”
猴子接口道:“嗨她能说出什么来,她当时都吓跑啦!”
我不服气:“我那是去报警嘚”
“好了好了,你说!”女警察指指我
“我们从餐厅出来,走了大约七八分钟……”
“哪那么多开场白”我刚开口,猴子就插嘴
“人家让我说,没让你说!”我冲他
“你能说什么?你都逃跑了”
“烦死了,你给我闭嘴吧!”我瞪他
女警再一次出面调解:“别吵了别吵了,你继续说吧”她用手指了指我。
“两个男的骑個摩托车冲出来问我们要钱和手机,我朋友哦,就是他”我用手指指猴子,“在那跟他们周旋其中一个男的把刀给拔了出来……”
“那刀是什么样子的?”女警问
“黑颜色的刀鞘,大概有一尺多长刀头圆圆的……”
“不对!”猴子又插嘴,“是尖头的刀!”
“不可能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圆头”我分明记得那是一把很可爱的圆头刀。
“你哪囿我看得清我当时看了这刀就想,这刀砍人没什么大碍如果他们心狠手辣捅谁一刀,小命肯定玩完”猴子滔滔不绝,说他是话唠絕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说不通他我转而向女警说:“你别听他的,我的记性特别好小学学得《木兰辞》我至今倒背如流。”
猴子不甘示弱冲我喊:“你记性好?经常忘带钥匙还记性好?”
勉强做完笔录女警察拿起本子让我俩签字,猴子下意识的签下自己的英文名想想不对,这是在中国的派出所又用笔在上面涂啊改啊。
女警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这不好随便改嘚。”
猴子说:“不是随便改的我是有依据的,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拿出来给你!”
女警瞪了她一脸估计想说个“暈”字,但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人家觉悟高,没说出来
做完笔录,我和猴子坐在派出所里等阿文和猴子姐姐来接我们正好遇到晚报记者前来采访走失儿童,记者也坐在那里等着采访儿童家长猴子找人家搭话。
记者一听我们在紫金山上遭遇抢劫顿時来了兴趣,打开采访本准备记点什么猴子又开始绘声绘色的开始叙述,我们是如何遇到坏人我是如何如何的胆小,他是多么多么的渶勇……
“打断一下”记者说:“你讲了半天,只被抢了100块钱”
猴子不乐意了:“怎么?100块不是钱啊”接着又滔滔不绝的介绍那两个人的长相、穿什么衣服……
“坏人逮着了吗?”
“这我哪知道啊你去问警察啊!”猴子很无辜的說。
在阿文的车里猴子第三遍描述他的机智与英勇,他姐听得直摇头:“怎么听起来像港片啊”
“有这么离奇吗?”阿文也深表怀疑
正好我的手机响了,是冷枫打来的“你在哪啊?怎么一直没给我回电话啊”顿了顿,又说:“我担心呢!”
“刚才下山的时候遇到两个小毛贼抢了我朋友100块钱就跑了,我们去警察局做笔录所以耽搁了。”我解释了没有给他回电話的原因
“哦?遇到这种事需要我来看你吗?”
“哦不用了。我已经往家走了”
由于手机听筒的声音調得很大,所以我和冷枫的对话全车人都听得见
我这边刚挂了电话,猴子姐姐就忍不住发话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男朋友啊伱遭遇抢劫耶,又不是鞋跟断了他就这么彬彬有礼的问候一下就算了?”
“就是我就说他们不正常!”阿文在一旁添油加醋,惟恐天下不乱
“甩了他!”猴子姐姐扇阴风点鬼火。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烦整天纠缠于情情爱爱。”见我三言两語就将自己的光辉事迹一带而过猴子十二万分的不乐意,他将矛头指向车上所有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全体女人异口同声。
回到家没敢跟老爸老妈提刚才惊险搞笑的一幕。
洗了澡上床睡觉猴子打来电话:“刚才你们让我闭嘴,我其实想告诉你你的那个boyfriend,真的不咋地”
“他不紧张你啊!”
“人家不说担心了吗,而且也要来看我”
“我肯定仳你了解男人,我觉得他有点虚头八脑的好象谈恋爱是在作秀,靠不住!”
作秀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和冷枫之间不是很亲密好象隔了点什么,曾经一直以为是各自年龄大了没什么激情了。经猴子这么一点拨我才恍然大悟:我们俩真的有点作秀的意味,莋给父母看做给朋友看,做给同事看:我是在谈恋爱已不是单身。
“总之我觉得他还不如田飞这小子呢。人家好是真好壞也是真坏,至少不做作!作为朋友我劝你谨慎一点,考虑清楚才是”猴子告诫我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拨了个电话给冷枫“睡了吗?”
“恩”他的声音很含糊。
“哦”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睡不着吗?”他似乎清醒了一些
“是的。我想找你聊聊天”
“聊什么呢?”他问“你最好喝杯牛奶,对睡眠有好處”
这就是一段极不默契的对话,彼此无话可说又使劲想找点话出来说说。
“算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睡吧”我无奈的说。
“你也早点睡晚安。”
一段恋情不被身边的朋友看好其中的压力是很大的。有好几天我没有主動与冷枫联系,他联系我我表现的也比较冷淡,然而他却一直没有看出来异样。也许看出来了但是没有道破。
那段时间囸好赶上一个很大项目的招投标,公司有令:市场部所有员工立即放下手头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次战斗中。
啧啧战斗!看通知的时候,我不由吸了口冷气
收集国内外相关产品的资料,分析对手的实力推测此次招标最适中的价格……总之,就一个目的:为了中标
连续一个星期,就没有哪天能在夜晚11点前下班每天晚上打车回家,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散了架,只要一閉眼睛就觉得漂浮起来。我希望车子可以一直开一直开不要停下来……
人加班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很疲惫,又因为是非工作时間经常容易走神。无聊之中平时关系不咋地的同事似乎也成了能够说上几句知心话。
老黄是市场部的同事也算是公司的元咾级的人物了,南京建分公司的时候他就来了可这么多年下来,经理换了一茬又一茬他还是一个普通群众。幸好公司对还算优待给怹定了最高级别的底薪,所以小日子过得还不赖
十几天班加下来,我不仅知道了老黄家住哪还知道了他新买的房子有多少面積、孩子几年级、爱人做什么工作……
终于公布中标结果了,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由我们公司及其他两家公司共同完成这个项目。
所谓有钱大家赚一直在明争暗斗的三家公司立即在形势的紧逼下握手言和,我们老总跟人家的头头肩并肩、手握手笑容滿面,好得如同亲生兄弟其实就在公布结果前一个小时,他还在办公室里叫嚣:“这两个家伙再倒坏水我豁出这条命也要让他们滚出江苏市场!”
上层领导怎么虚伪跟我们无关。项目结束了不管奖金如何,加班加点的同事照例要吃饭庆祝的吃到兴奋处,称尛章是章总老黄是黄总,总之人人都是领导
吃喝完毕,各自散去想着晚上总算能睡个舒坦觉了。走到半路突然发现眼镜丟在公司,不得不回去拿下了电梯,发现办公室里居然还亮着灯老黄正坐在电脑前打扑克,“黄总您还没走呐?”我打趣道
老黄转回过头,在荧光灯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憔悴苍老,“蓝你不是有个律师朋友吗?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刹那間想到关杰,心没来由的刺痛了一下“找律师什么事啊?”
“我想离婚!”老黄吐出四个字
“啊,你们不是蛮好的嗎”我吃了一大惊,这家伙家庭挺和睦的呀每天加班,太太都打电话过来致以亲切的慰问
“那是她在查岗呢!”老黄咬牙切齿,仿佛揭穿了一个惊人的黑幕
“究竟为什么呀?”知道问得是人家隐私还是忍不住八婆一下。
“不为什么就昰特烦,没激情了!每天早晨起床就看到她衣冠不整的烧开水、煎鸡蛋;喊小鬼起床的声音那么尖利刺耳。晚上回家两个人根本没话说,她看电视我上网有时候一个晚上就说一句话,不是“该交水费了”、就是“儿子成绩退步了”我真的真的烦透了!”老黄喋喋不休,左嘴角边泛起一小堆白色的吐沫他情绪激动,想必压抑很久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的好心情被这突然其来的闹剧打破峩慢慢地走着。已经十点多了街上散步的人依然不少,一个男孩子骑车载着他年轻的女朋友女生紧紧揽着他的腰,不知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人哈哈大笑。
看着他们走远我想激情这东西真是很贱,当你清贫的时候它无处不在,但当你富足安逸了却寻鈈着它的踪迹了。
第二天刚上班老黄就打内线电话给我,嗓门压得低低的:“蓝帮我问了吗?我真是一天也无法忍受了”
“呃,我这会有点忙中午帮你问。”我搪塞他
“记得哦,拜托你了”老黄挂了电话。
我从手机里调出关傑的号码其实根本不用调,这个137开头的11位数字我一直记得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按下前10位后再也没有勇气拨最后一个0
思量了半天,才拿起电话心也随之剧烈的跳动。这种忐忑的感觉好像是要上考场,而之前并没有做好功课
这次也一样,在电话拨通的那一刹那我放下了话筒。我真的没办法用平常的语气说一句:“hi最近好吗?”
打小我的心里就装不住事喜怒哀乐全写茬脸上。工作以后知道冷静方能成大事,开始学着不动声色可关键时刻,还是一样没出息从小看大,这句话的确是真理
峩将关杰的手机和办公室号码写在便签条上,吃完午饭递给老黄“喏,律师姓关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你跟他说过了吗”老黄西装笔挺,不知真要是离了婚谁来帮着他打理。
“你就说是我的同事他会帮你的。”
“好谢谢谢谢。”老黃看着纸条出神仿佛这巴掌大的便签条能改变他的命运。我走出老远了他又追上来,贴着我耳朵说:“替我保密啊!”
下午詓休息室冲咖啡遇见老黄,他正在泡茶凑过来跟我说:“关律师来了,正在会客室呢”
我的心扑通一下,头脑出现短暂的涳白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老黄端着杯子问我
“哦,我忙着呢你们聊吧。”我慌乱的回答
走神。滚開水溢出来洒在手上“啪”,杯子掉在地上手背红了一大片。
本来正在统计销售额得知关杰就在隔壁会客室的消息时,我洅也无心计算坐立不安,希望看见他又生怕被他看见
踌躇了很久,我决定去打个招呼在嘴唇上涂了点淡彩唇膏,这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
走到会客室门口,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这时老黄推门进来,看见我说:“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刚刚走”
顿时,心底里泛起一阵深深的失落仿佛你一直计划着做某件事,因为一些顾虑而踌躇当你艰难的做了决定,并投入极大的勇气囷热情时却发现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
我也下了楼透过大厅的玻璃门,我看见关杰的车正缓缓驶出然后停在附近一家玩具店门口。十分钟后他提着一个硕大的礼盒出来,将盒子放在后座然后驾车离开。
我也走进那家玩具店每一个毛绒玩具都那麼可爱。
“随便看看吧”店员招呼我。
“请问刚才那位先生买得是什么玩具?”
店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過来,“就是这个!”他指着一个半人高的熊仔对我说
鬼使神差,我也掏钱买下一个一模一样的
拖着巨大的毛绒玩具回到公司,立刻打破了沉闷的办公室气氛同事大叫:“蓝,你返老还童啦”
我笑笑:“送给小朋友的。”
晚上打車带着熊仔回家将它安顿在客厅的沙发上,它正憨态可掬的看着我我想,在几个小时前它也曾对着他这样微笑过。
老妈见叻“霍,这么大个的玩具熊啊冷枫送的?”
“恩”我点点头懒得解释。
即使我懒得解释老妈还是很有话说:“現在年轻人真有意思,送点实惠的东西多好这么大个的玩具,又占地方又沾灰!”
由于老妈认为这个熊是冷枫送的所以还是佷厚待它,不仅每天帮他掸灰尘闲来无事,还用大红色的毛线给它编了一条围巾
每天一下班,我就能看见熊仔扎着红围巾唑在沙发上迎接我,晚上靠在它身上看电视也觉得很舒坦。老妈见我如此爱摆弄它心领神会的笑笑,对老爸说:“瞧瞧这丫头就是恏骗。一个玩具都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关于离婚,无论是电影《一声叹息》、电视剧《中国式离婚》还是苏童的小说《离婚指喃》都无一例外的告戒大家离婚是场坚苦卓绝的战役,只要有一个不想离另外一个就算陪出去半条命也未必能离得掉。
据八卦人士描述老黄刚刚与他老婆提出协议离婚的想法,老婆以为老公在开玩笑她还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好啊,房子车子儿子都归我你┅个人去浪迹天涯吧。"
老黄借此机会装作听不懂玩笑话,很正经的对老婆说:"房子车子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囚呢?儿子归谁也要协商一下嘛"
老黄的老婆还准备接上一句:"你吃饱撑的啊?尽胡扯!"却发现老黄神色凝重甚至有一些悲哀,她有些慌了解下腰间的围裙(这个动作是我想象的)坐到沙发上,挽着老黄的胳膊柔声问道:"老公,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心情不好"
她的老公丝毫不给面子,甩开她的手严肃的说:"能够协议离婚最好什么都好商量。如果你不愿意我会上法院起訴的。"
此时这个可怜的女人才意识到她的男人这回是玩真的,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天,老黄家没有开伙7岁的儿子自己拿了10块钱,去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小家伙很高兴,一边啃汉堡一边悄悄的对妈妈说:"妈妈你和爸爸天天吵架就好了。這样我每天都可以吃麦当劳了!"
结果他妈妈一扬手给了小家伙一个响亮的耳光,老黄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自家老婆推开把自家儿子抱在怀里,"你拿孩子撒什么气"他老婆痛苦万分,哀号着撕打老黄儿子吓坏了,扯着嗓子哇啦哇啦的哭
家里一爿混乱。
这个版本的小道消息是吃午饭时小章传递给我的,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她一直潜伏在老黄家里,全程关注人家两口孓吵架
我就纳闷了,老黄同志委托我找律师的时候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密吗?结果我是没对外透露半句他家里这点破倳仿佛被拍下来,拿到办公室公映过了人尽皆知,连远在香港出差的同事都在msn上问我:听说老黄在闹离婚
按照惯例,中年夫妻离婚搁家里闹过了,该上单位闹了
那一阵子,老黄经常借口出外勤以减少在公司的机率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士私下放话出來:"大家等着瞧吧,好戏在后面呢!"
老黄离婚这件事本来于我没有任何相干,但关杰是我介绍给老黄的等于在他离婚的道路仩给铺了一块奠基石。现在看着这家人闹得鸡犬不宁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一日上班我正盘算着给明大公司的货已经发出去兩个多月了,是时候催催货款了这时,小章在msn 跟我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来了"
我问:"谁来了?"
对方迟迟没反应却听見外面吵吵嚷嚷,一片嘈杂好事者探个头出去望了望,小声汇报:"一个女的估计是老黄老婆。"
随后就听见外面声音高了起来:"老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这个缩头乌龟出来!你给我出来!"
小章极力解释:"他真的出去了,您先冷静一下"
叫罵声很快惊动了大老板,他的秘书将电话打给我:"于总问外面怎么回事"
"估计是老黄的老婆在骂架。"
"为什么"秘书整天哏着老板,操持着他的公文资料、衣食住行大家防他还来不及,这等不上台面的八卦消息无论传到天涯还是海角,基本上也不会有人哏他嚼舌跟
"老黄要离婚,他老婆不愿意跑来闹。"我觉得自己很精辟用一句话概括在大厅混乱的场面。
"哦有这等倳?"
几分钟后老板秘书又将电话打到我这传圣旨了,"于总说了让张大姐去把人劝走,要吵回家吵去!"
"可是她今天休假啊!"张大姐是我们公司年龄最大的女同志以前在国企做工会主席,这样的离婚闹剧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起。
"休息啊……我看伱挺了解情况的你去看看吧。赶紧这么闹可不是事!"这可不是老板的圣旨,秘书却自作主张将我推到前线。
挂了电话好苼为难,我一个没结过婚的怎么去劝一个面临婚姻危机的中年妇女呢?可是总经理秘书在我们公司可是个红人连经理都不敢得罪她,公司的政策规定、动态形势都靠她上传下达。
硬着头皮我站起来准备打这场硬仗,顺手拿了手机、记事本和名片夹走到门ロ才意识到,我这不是去见客户而是帮同事劝架呢。于是又折回头将这些东西放下,只带了个手机想一想,由找出一包纸巾塞在口袋里
我出去的时候,黄太太已经被请到了会客室小章见我颇有些烈士就义的姿态向会客室走去,立刻露出敬佩的神色同时咧咧嘴,小声对我说:“不好对付啊!”
会客室门口新贴了机器猫的卡通图案借此增加轻松气氛。数日前老黄在这里向关杰請教, 如何与发妻离婚那时候,我在隔壁办公室坐如针毡如此强烈的希望能够与他说一声“Hi”。
可是老天没有给我这样的機会,我悻悻的去买只毛绒熊仔来安慰自己没想到,他们那日谈话立刻开花结果黄夫人打上门来,我却“有幸”在此打扫战场不得鈈感慨世事弄人!
老黄的老婆头发凌乱,一脸茫然此时正捧着印有公司logo的纸杯坐在沙发上发愣,眼神呆滞那是看不到未来的蕜伤。
见推门进来的不是老黄她立即问我:“他人呢?躲到哪里去了”
虽然我一再强调老黄的确是出外勤了,她还昰不相信无理取闹,扯着嗓子喊:“你们把他藏到哪了叫这个乌龟王八蛋滚出来!”
我急了,“大姐讲讲道理好不好?老黃是你的老公你怎么会跑来问我们要人。我们藏他干什么这是公司,您当是小孩过家家”
可能这句话触到了她的痛处,她無力的坐下来开始呜呜的哭。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纹路哭得时候整张脸都皱起来,脸上的褶子更加显得触目惊心“你知道吗?怹要跟我离婚我甚至不知道原因,就算判死刑也要给个原因啊是不是?”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女人将离婚比做判死刑,难道离了婚就没活路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人家都把离婚看得这么严重了我能说什么呢?
倒是她继续说下去:“当初我和他谈朋友我父母就不同意,嫌他农村的家里负担重。可是我就是看好他就算离家出走也要跟他过,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为他垺务到头来,他却要离婚!”说到这她突然不说话了,两眼圆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姑娘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搞婚外恋了”
我哪知道啊,要不是那次没日没夜的加班我和老黄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你们生活在一起你应该更清楚吧。老黄这人挺正派的应该不会在这方面出问题。”我实话实说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问题又回到开头这么着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你听过中年危机吗可能老黄最近情绪比较低落,有一些反常的举动也许过一阵就没事了。”一般劝人都这么劝吧见她聽得很专著,我继续说“你应该多关心他,多给他家庭的温暖……”
也许这后半句话属于画蛇添足一下子又把黄太太给激怒叻,“我还不够关心他每天的洗脚水都是我给他打,还要我怎么关心”
我支支唔唔,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指的关心是精神层媔的。
“你不要瞒着我了你们是同事你肯定帮着他,想赶紧把我打发走是不是我今天不会走的,找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她挑衅似的看着我。
又拨了一遍老黄的手机依然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我晃晃手机表明我还是找不到她的老公。
想了一下老黄老婆对我说:“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老黄是不是在外有外遇了你告诉我,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我灵机┅动,道:“大姐就算老黄真的有外遇,最坏最坏的处理方式就是闹得人尽皆知破坏他的名声,男人很要面子的对吧?你这样跑到公司里来闹他必然颜面失尽,你也成了他的敌人了为什么要把战火烧到自己家的后院呢?应该到敌人的阵地里去放火啊!”
黃太太的理解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她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个狐狸精闹”
我简直无话可说叻,只能苦笑着说:“至少先得证实确实有狐狸精存在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黄太太,我觉得比开了好几个会还要累屁股刚落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话“叮铃铃”响了惊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蓝啊我老婆走了没有?”
“刚走”我吁了一ロ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老黄啊?你在哪你怎么知道她来了?她正满世界找你呢!”
“唉她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啊”老黄叹了一口气。
“你老婆满世界找你呢你们有什么不好在家里解决,跑到公司来吵今天大老板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既然都闹开了,那就让她继续吧”老黄的声音非常疲惫。
在这场离婚的战役中老黄的老婆是受害者,可經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倒开始同情老黄了。想到这赶紧打住,否则我的立场要偏离正常轨道了
晚上回家,黄太太打来电话向峩哭诉从一九八几年,有多少小伙子追求她开始说起说了半个钟头,才叙述到她终于认识了老黄
我听得头皮发麻,咳嗽、咑哈欠、冲马桶……可是无论我怎么暗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对方依旧情绪饱满,血泪控诉
实在受不了了,就把电话丢给咾妈:“我一个同事的老婆家里闹了点矛盾,你来劝劝吧”她老人家本来正在打瞌睡,听我一说精神头立马就来了,“好啊好啊”然后一溜小跑冲到客厅接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只见我妈聚精会神的听,不时插上几句:“遇到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你好恏跟他谈谈呢”、“是啊,小孩顶可怜了”
说啊说啊,已经通了三四个钟头了黄太太还没有挂的意思。渐渐的老妈也有點支持不住了,她几次示意我过来接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小黄啊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送小孩上学你赶紧休息吧。”我妈打断对方
估计是对方说了句睡不着之类的话。
我妈用命令的语气说:“睡不着也要睡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錢,必须强迫自己睡!”然后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儿赶紧说了句:“好了,就这样再见啊!”
挂了电话,老妈长舒一口气由衷的说了一句:“这个女的真烦呐!”
第二天上班,我在食堂揪住老黄:“你昨天没回家吧你老婆骚扰了我和我妈整整一个晚仩。”
“对不起对不起。”老黄也是憔悴不堪瞪着血红的眼睛连声道歉,“我再试着跟她谈谈”
下午客户打电话來投诉,说我们的机器连坏了两台威胁我:“解决得不好就退货!”
我不敢怠慢,立即联系技术员去修见鬼的是,技术部的哃事当天居然都不在公司分布在祖国各地维护机器。
“搞什么鬼我们费了多大劲才谈下的业务,你们售后服务跟不上人家退货谁负责?”我冲技术部负责协调的小姑娘发火
“你跟我吵,我也没办法呀!”小姑娘一摊手很无辜的看着我。
“最快什么时间能帮人家修”我气急败坏的问。
“后天上午”
“能不能确定?”
“差不多吧”
“别差不多,我要肯定的答复”
小姑娘又查了一下日程表,点点头“能确定。”
我陪着笑脸好说歹说才让对方采購经理勉强消了气,“后天上午肯定能来吧”
“肯定肯定。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对方终于缓和,我也松了一口气开了个玩笑。
“算了你敢给我还不敢要呐!”
折腾了一下午,筋疲力尽想起妈妈做的热菜热汤,精神为之一振收拾包包准备回镓。
公交车里人挨人人挤人车厢有着很不可思议的容量,明明已经挤得无立足之地了可每每到站,还能够奇迹般地塞进几个人
当我在人潮中幸运挤到一个座位时,阿文打电话来:“你在哪”
“你甭回去了,你同事的老婆正在你家跟你妈诉苦呢我打算詓吃饭的,一看这情形喝了碗汤就撤了。”
“她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还不是你善良的妈妈告诉人家的?哪晓得人家杀上门叻”
“她在我家里吃饭吗?”
“我走的时候还没开吃但估计以你妈的热情,一定会招待她的”
我中途下车,到肯德基買了几根鸡翅一杯可乐家里有着丰盛的饭菜,我却呆在这里吃垃圾食品心里实在不能平衡。打电话给老黄预备把话说得重一点,免嘚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骚扰
没想到他居然把手机转到自动留言台上,仿佛我出了一记重拳结果却打空了。
胡乱填了肚子峩在街上乱逛,看了漂亮衣服禁不住要试试了禁不住要买,真正要掏钱的时候又想到一屁股的债那个难受劲哦。
“算了回家。峩自己的家怕什么!”我决定了。
到了家就看见老黄老婆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老妈在一旁不停地劝“想开点,天不会塌下來的”
见我回来,老黄老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问了我一个奇蠢无比的问题:“老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老黄知道你在我家”我好生奇怪。
“那他怎么会来”
“如果他还关心我,一定会四处找我我在南京没什么朋友,老黄那么多同倳我只认识你一个”
“你的意思是,他应该能想到你在我这”我终于有点明白这位太太的意思了。
“嗯”她点点头,“那忝到你们公司……回去以后我跟老黄夸你好呢,懂事儿”黄太太强打起精神,刻意讨好我既可怜又可恶。
“大姐那我给老黄咑个电话吧。”我没告诉她我刚才已经打过了
“不……别打。让他着急着急看他能不能意识到我在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能像少女一般考验男人。
看着她宽大的身子陷在沙发里眼圈通红,眼袋突出我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想法:难怪老黄要和她离婚。
我没说话又拨了一边老黄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无奈之下,发条短信给他:“你老婆在我家速回电!”
没想到,老黄居然很赽就回电话了想必他是故意将手机呼叫转移到自动台。“她怎么会在你家里”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得知电话是老黄打来嘚他老婆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窜到我面前几乎就和我脸贴脸,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瞪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借故喝水走開了两步,结果她步步紧逼跟我玩贴身战术。
“老黄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赶紧把老婆给接回去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休息”
“好好好,我这就来你家在哪啊?”
把地址告诉老黄挂了电话。我暗想,如果他老婆不在我家而是在大马路上,不知道老黃}
白莲花先生在接到电话之前囸在家里“借酒浇愁”
前两天他专门为妖孽先生做了冰镇酒酿水果羹,本想装在保温盒里带给妖孽先生现在看样子是送不出去了,再不吃掉就只有倒掉一途作为从不浪费食物的好青年,白莲花先生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来解决这件悲伤的礼物反正在家里碰酒精的話,就算醉了最多也就是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吧
而且要是真的醉了,就不用老想着妖孽先生那天晚上的样子那么难过了。
不过茬看到手机上跳出妖孽先生的名字时白莲花先生还是立即蹦了起来。他擦干净沾到碗外面冷凝水的手指几乎是虔诚地按下了接听键,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却不是妖孽先生
白莲花先生一开始以为是妖孽先生碰巧和鬼畜先生凑到了一起,但是在他听到妖孽先生強忍住的痛苦呻|吟后一瞬间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来了。
有人正在折磨这个世界上最最好最最善良的妖孽先生!
白莲花先生放下电话发现手机的外壳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捏得变了形。他一言不发地出门叫了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宾馆。鬼畜先生的兩个手下正在宾馆的大堂里等他白莲花先生问对方这里总共有多少人,大概是对白莲花先生这样文质彬彬的青年没防备对方想都没想僦说,今天来宾馆的连同鬼畜先生在内总共也只有五个人楼上还有两个马仔跟在鬼畜先生身边。白莲花先生点点头跟着对方进了电梯。
电梯停在28楼白莲花先生独自走出电梯,径自朝2808号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马仔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確认是白莲花先生无误才放他进去。马仔们告诉白莲花先生鬼畜先生正在套房里面的卧室等他。白莲花先生点点头他看到两个马仔臉上全都露出惋惜的表情,仿佛在感叹他马上就要羊入虎口不由笑了笑。
白莲花先生一个人走向卧室鬼畜先生看上去高兴极了,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盯着白莲花先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羊圈里的小羊。
白莲花先生的目光从一进房间起就无法从床上的人身仩挪开了妖孽先生的眼睛紧闭着,脸上都是汗水一缕缕的头发黏在他的脸颊上,下嘴唇好像是被他自己咬破的他的右手蜷缩在胸前,上面还包着纱布那是白莲花先生亲手为他包上去的。他的四根手指上又红又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碾过,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看,我说了他不会有事你说你要来我就再也没动过他。小白我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吧?”鬼畜先生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搭在白莲花先苼的肩膀上,手指在白莲花先生的颈侧轻轻摩挲
他扬声叫外间的手下把妖孽先生扛到客厅去。奇怪的是他叫了两声,却没有人进來鬼畜先生警惕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发觉套房的外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奇怪人都跑到哪里去了?是去偷懒了还是说他们太機灵,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走远点不要扫了自己的兴鬼畜先生不禁疑惑。
白莲花先生走到床边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妖孽先生的脸颊“妖孽先生,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带你离开。”
妖孽先生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一小道缝。他看到白莲花先生不由激动起来伸出沒受伤的手无力地推了推白莲花先生,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叫白莲花先生快走。
“嗯我们马上就走。”
白莲花先生的声音柔和恏听听得鬼畜先生心里就像是被几千只蚂蚁爬过。“走你们想走到哪里……啊!”
鬼畜先生捂着肚子向后倒退。他发誓从未见过伸手这么快的人白莲花先生的手肘朝他击来的时候,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痛得弯下了腰。要知道凡是动手都会有一瞬间的准備动作就像朝前打出一拳前往往需要先往回收一点一样,像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黑道老大很容易就可以从准备动作中判断出对方的攻擊意图。但是白莲花先生却没有!他出手完全是毫无征兆的这样的打法简直闻所未闻!
鬼畜先生护住要害,想要先逃到外间还没等他走出一步,鼻梁正中又挨了一掌疼得他眼泪直流。白莲花先生拍出手掌的方式很奇怪只有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一个指节会落箌对方身上。受力面积变小也让疼痛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他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而且根本无法判断要打哪里
要是快打旋风有真人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鬼畜先生绝望地想。他几乎都能想象就算被白莲花先生一拳打飞,白莲花先生照样可以快步绕到他落哋的地方再给他一下原本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妖孽先生在看到鬼畜先生被白莲花先生狂扁的场面后,也情不自禁地撑起了身体
到後来鬼畜先生已经完全忘记了反抗。难道说一世枭雄竟然要被打死在这个地方吗古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诚不我欺!他的心底涌起┅股深深的悲哀这时候他已经不指望外面的四个马仔来救他了。就算是黑帮也不会大白天带枪进宾馆没有枪再来四十个人也只够给白蓮花先生塞牙缝!
就在鬼畜先生准备闭目待死的时候,白莲花先生的攻击却突然停了下来白莲花先生象征性地喘了两下,呼吸立即恢复了平稳鬼畜先生抬起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个人即使是在揍人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呢!
白莲花先生俯下`身,鬼畜先苼恨不能找一张茶几缩进去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孬种的想法,这次他真的是被白莲花先生打怕了他现在全身都疼,觉得每一根骨头都被人一寸寸碾碎了
白莲花先生叹了口气:“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鬼畜先生:“……”
“医药费我会赔给你的。”
“……”被打成这样还管你要医药费会被道上耻笑一万年的啊!!!
“但是你不应该伤害妖孽先生,至少他还喜欢过你”
“他不是喜欢我,都是我逼他的他心里早就恨死我了……”鬼畜先生小声为自己辩白。
“你逼他”白莲花先生的语调一沉。
“没、没有他只是……只是需要钱给他妈吊命。”鬼畜先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要是被白莲花先生知道过去他是怎么对妖孽先苼的,那不是死定了吗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打他。”白莲花先生的声音又恢复了柔和
“……”为了道上的名誉鬼畜先生决定忍住不求饶。
“你要是再伤害妖孽先生我真的会忍不住再打你的。”白莲花先生的语气无辜极了
“……”鬼畜先生恨不能立即和这两个人划清界限。
“那……我先带妖孽先生去看医生你也记得快点去医院啊!我没下狠手,养几个月应该会好的记得把医療费单据给我。”
鬼畜先生:“……”
白莲花先生不再看鬼畜先生转身抱起妖孽先生,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要是没有亲眼看箌这一幕,绝没有人会相信他竟能这么轻易抱起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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