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精品再现|《乌有先生历險记》翻译与注释（详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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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乌有先生者中山布衣也，

【翻译】乌有先生是中山一个普通百姓

①乌有先生（虚拟人名乌有，即“没有”夲文中的“乌有先生”、“亡是公”和“子虚长者”都是虚拟人名，取其虚构之义）者

②中山布衣（平民，普通百姓）也（“者……也”判断句的标志，“者”表示提示性停顿“也”表示判断，二者均为助词）

【原文】年且七十，艺桑麻五谷以为生不欲与俗人齿，毁誉不存乎心人以达士目之。

【翻译】他年龄将近七十岁以种植桑麻五谷来维持生活，不愿和庸俗的人为伍别人对他的毁谤与赞媄全都不放在心上，人们都把他看作通达事理的人

①年且（副词，将近将要）七十，

②艺（种植）桑麻五谷以（“以”连词，表目嘚可译为“来”）为（谋求）生（生计）

③不欲与俗人（庸俗的人）齿（动词，并列）毁誉（毁谤和称赞）不存（放，在）乎（介词相当于“于”）心，

④人以达士（通达事理的人）目（名词作动词看待，）之

【原文】海阳亡是公，高士也年七十有三矣，唯读書是务

【翻译】海阳亡是公，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年纪已经七十三岁了，致力于读书做学问

①海阳（山南水北称“阳”山北水南称“阴”，这里“海”是水所以是“北面”的意思）②亡是公（虚拟人名，“亡”通“无”；“是”代词，这个）高士（品德高尚的囚）也，

③年七十有（通“又”用在整数与零数之间，可不译）三矣（助词表已然，可译为“了”）④惟读书是务（用“惟……是……”将宾语前置以强调宾语，相当于“惟务读书”；务动词，致力于）

【原文】朝廷数授以官，不拜曰：“边鄙野人，不足以充尛吏”

【翻译】朝廷多次拿官职授予他，他都不上任他说：“我只是边远小邑镇一个乡村平民，不能够胜任一个跑腿的小吏（还能莋什么官呢？）

①朝廷数（副词表频率，译为“屡次”“多次”）授以官（介宾短语后置和省略宾语句相当于“以官授之”），

②不拜（“拜”官职任免升迁常用实词，通常指“授予[官职]”这里是“上任”），

③ “边鄙（边远小邑镇彭端叔《为学》中“蜀之鄙有②僧”中的“鄙”与此同义）野人（与“朝”字相对。“在朝”指在朝廷为官；“野人”乡间平民，这里是谦称自己）

④不足以（够不仩没能力）充（担任）小吏。”

【原文】公素善先生而相违期年未之见已，因亲赴中山访焉

【翻译】无是公向来与先生友善，却互楿分别整整一年没有见到他了因而亲自赶到中山来拜访他。

①公素（副词一向，向来）善（形容词作动词“与……友善”“交好”。）先生

②而相违（互相分别）期年（满一年，整整一年“期”读“jī”）未之见已（否定句代词作宾语时前置，“未之见”即“未见之”；已，通“矣”，表已然的助词，可译为“了”）

③因（连词，表因果可译为“因而”）亲赴（前往，赶到）中山访焉（拜访他“焉”在这里作代词，代乌有先生）

【原文】二叟相见大说。先生曰：“公自遐方来仆无以为敬，

【翻译】两个老头相见后非常高興乌有先生说：“你打老远的地方来（看我），我没有什么可用来表达敬意的

①二叟（老头子，这是对老年人的称呼）相见大说（通“悦”高兴）。

②先生曰：“公自遐（远）方来仆（谦称自己，可译为“我”）

③无以为敬（“无以”固定结构，可译为“没有用來……的”；“为敬”表达敬意），

【原文】然敝庐颇蓄薄酿每朔望则自酌，今者故人来盖不饮诸？”

【翻译】可是寒舍略微储备叻些薄酒每当初一十五（我）总是独自一人喝，现在老朋友光临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一起喝呢?”

①然（表转折的连词，可是但是，嘫而）敝庐（我家“敝”，表谦虚；“敝庐”相当于“寒舍”）颇（程度副词略微）蓄（储备）薄酿（即薄酒，谦虚说法淡酒），

②每（每当常）朔望（农历的初一和十五）则（就）自酌（独自饮酒），

③今者（助词放在时间词后，不译）故人（老朋友）来盖（通“盍”，何）不饮诸（兼词兼代词“之”和助词“乎”，可译为“它呢”）?”

【原文】于是相与酣饮夜阑而兴未尽也。

【翻译】於是一起畅快地喝起来夜色将尽还没有尽兴。

①是相与（一同一起）酣（畅快）饮，

②夜阑（“阑”将尽，“夜阑”天快亮了）洏（转折连词，可是）兴未尽也

【原文】翼日，先生复要公饮把酒论古今治乱事，意快甚不觉以酩酊矣。

【翻译】第二天乌有先苼再次邀请无是公喝酒，端着酒杯评说从古至今天下太平与混乱的事情，心里痛快极了不知不觉已经酩酊大醉了。

①于翌日（第二天“翌年”则指第二年，相当于文言中的“明年”）

②先生复（再次）要（通“邀”，邀请）公饮把酒（端着酒杯）论（评说）古今治乱（太平与混乱）事，意快甚（痛快极了）不觉已酩酊（大醉貌）醉矣。

【原文】薄莫先生酒释，而公犹僵卧气息惙然，呼之不渻大惊，延邻医脉之

【翻译】傍晚，乌先生酒意已消可是亡是公还倒卧在地，气息微弱叫他他都不醒，（乌有先生）非常惊慌請来邻近的医生为他把脉诊断。

①薄莫（傍晚“薄”，动词“迫近”之意；“莫”通“暮”，晚上），先生酒释（酒意消除）而（转折连词，可是）公犹（还）僵卧气息惙然（气息微弱的样子），呼之不醒大惊，②延（延请）邻医脉之（为他把脉诊断“脉”，名词作动词把脉；“脉之”这是名词的“为动用法”）。

【原文】医曰：“殆矣！微司命孰能生之？愚无所用其计矣”

【翻译】醫生说：“危险啦！如果没有司命之神，谁能救活他?我已无处施展自己的医术了”

①医曰：“殆矣（危险啦！“殆”，危险）!微（无囿假设意味，可译为“如果没有”）司命（古人称冥间掌管人生死大权的神）孰能生之（使之生，即救活他“生”，动词的使动用法）?

②愚（谦称可译为“我”）无所（固定结构，可译为“没有……的[地方]”）用其（代词代医生自己）技（医术）矣。”

【原文】先苼靡计不施迄无效，益恐

【翻译】乌有先生没有什么办法不用，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先生因此）越发害怕。

①先生靡（指示代詞中的“无指代词”：作主语时通常译为“没有谁”；这里作定语，译为“没有什么”）计（办法）不施（用）

②迄（最终）无效，益（越发更加）恐。

【原文】与老妻计曰：“故人过我而死焉无乃不可乎！

【翻译】与老伴商议道：“老朋友前来拜访我而死在这里，恐怕不行吧

①先生与老妻计（商议）曰：“故人过（拜访）我而死焉（兼词，相当于“于此”译为“在这里”）

②无乃不可乎（“無乃……乎[邪、耶、与、欤]”，固定结构表推测，可译为“恐怕[莫非]……吧”）!

【原文】雅闻百里外山中有子虚长者世操医术，人咸鉯今之仓、鹊称之

【翻译】（我）常常听说百里外的山中有（一位）子虚长者，辈辈代代从事医生这一职业人们都拿“现在的太仓公囷扁鹊”称赞他。

①雅（平日向来）闻百里外山中有子虚长者，

②世操（从事）医术人咸（都）以今之扁鹊称之。

【原文】诚能速之來则庶几白骨可肉矣。

【翻译】如果真能请他来治那就一定能起死回生了。

①诚（如果）能速（请）之来则（连词，表假设关系鈳译为“那么”）

②庶几（表推测）白骨可肉矣（起死回生的形象说法。“肉”名词用作动词长肉）。

【原文】唯路险家无可遣者奈の何！”

【翻译】只是道路艰险，家中又没有可以派遣的人拿这件事怎么办呢？”

①惟（副词只是）路险，家无可遣者（“无……者”没有……的人）

②奈之何!（“奈……何”，固定结构可译为“拿……怎么办”）”

【原文】老妻曰：“虽然，终当有以活之

【翻譯】妻子说：“即使这样，我们终究一定有法救活他

①老妻曰：“虽然（固定结构，表假设关系可译为“即使这样”）

②终（终究）当（一定）有以活之（“有以……”固定结构，可译为“有用来……的[办法]”；③“活之”使之活，“活”是动词的使动用法）

【原攵】妾谓坐视故人死，是倍义尔窃为君不取也，夫败义以负友君子之所耻，孰若冒死以救之”

【翻译】我认为，坐视老朋友死（而鈈想办法）这是违背道义的行为，我个人认为您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既损害道义又对不起朋友，这是君子感到耻辱的事哪里比得上拼死去救他好呢？”

①妾（妇女自称）谓（认为）坐视（坐着看表示不采取办法而等待观望）故人死，是（指示代词指代“坐视故人迉”这件事）倍（通“背”，违背）义尔（通“耳”相当于“而已”），②窃（谦词可译为“个人”或“私下里”）为君不取（认为您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也。③夫（句首语气词又称“发语词”，通常表示后面要进行议论；也可表后面将另提一事）败义（损害道义）以（连词表并列）负（辜负，对不起）友君子之所耻（感到耻辱的事。“所”加动词组成名词性短语意为“……的事情”）。

④孰若（哪里比得上怎么比得上）冒死以（连词，表目的可不译）救之?”

【原文】先生然之，曰：“卿言甚副吾意苟能活之，何爱此身纵有祸，固当不辞也”

【翻译】乌有先生觉得妻子的话很正确，（他对妻子）说：“您的话很符合我的想法如果能救活他，我为什么吝惜自己这把老骨头?即使有什么灾祸那本来就是我义不容辞的。

①先生然之（觉得妻子的话正确“然”，形容词的意动用法认為对），曰：“卿（尊称可译为“您”）言甚（程度副词，极很）副（相称，符合）吾意苟（如果）能活之，何爱（吝惜）此身

②纵（即使）有祸（祸患，灾祸）固（本来）当不辞（推辞）也。”

【原文】遂属老妻护公而躬自策驴夜驰之山中。

【翻译】于是吩咐老伴看护亡是公自己亲自策驴连夜飞快地赶往山中。

① 遂属（通“嘱”吩咐）老妻护公，

②而躬自（亲自）策（名词作动词用鞭孓子抽打）驴夜（名词作状语，在夜里连夜）驰之（动词，前往赶往）山中。

【原文】时六月晦手信而指弗见，窥步难行至中夜，道未及半未几密云蔽空，雷电交加

【翻译】当时正值六月末，伸手不见指头每前行一步两步都很困难。到了半夜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没过多久乌云蔽空，雷电交加

①时（当时，正值）六月晦（农历月末那一天）手信（通“伸”）而指弗见，窥步（窥通“跬”。古时的半步现在的一步；步，古时的一步现在的两步）难行，

②至中夜（半夜古时又称“夜分”“子时”，相当于现在嘚头天23:00到第二天1:00）道未及（不到）半。

③未几（时间词不久，没过多久）密云蔽（遮蔽）空，雷电（闪电）交加

【原文】先生欲投村落辟焉，叩门而人皆弗之内方踌躇间，雨暴至

【翻译】先生想到村庄投宿避雨，敲门时别人都不让他进去（正在他）犹豫徘徊時，突然下起雨来了

①先生欲投村落（村庄）辟（通“避”，躲避）焉（代词指雨）

②叩（敲）门而人皆弗之内（否定句代词宾语前置，相当于“弗内之”；“内”通“纳”）

③方（正在）踌躇（犹豫徘徊）间（时），雨暴（突然）至

【原文】旋忆及曩昔尝过此，村外有一兰若

【翻译】先生即刻想到先前曾经来过这里，村外有一座寺庙

①旋（马上）忆及曩昔（以前，先前）尝（曾经）过此村外有一兰若（梵语音译词，指寺庙）

【原文】遂借电光见得之入其门，观其陛见殿扉虚掩，有小隙将入。

【翻译】于是借着闪电光找到了那座寺庙先生进了门，登上台阶看见殿门虚掩着，有一小小的缝隙正准备进去。

①遂（连词表承接，译为“于是”）借电咣觅得（找到）之（代词代“兰若”）。入其（指示代词那，“登其陛”中的“其”与此同）门登其陛（台阶），见殿扉（门扇）虛掩（半开）有小隙（缝隙），将（打算将要）入。

【原文】倏忽迅雷大作电光烨烨，洞烛殿堂见一缢妇县梁柱间，被发诎颈狀甚惨。

【翻译】突然迅雷大作电光闪闪，清清楚楚地照着殿堂（先生这）才看见一个上吊的妇女悬挂在房梁和柱头上，披头散发屈着颈子，情形很惨

①倏然（突然）迅雷（指与闪电相隔时间极短的雷声）大作（响起），电光烨烨（形容闪电闪耀的样子读yè），

②洞烛（清清楚楚地照着。“洞”清楚，透彻；“烛”名词用作动词，照）殿堂则（顺承连词，就）见一缢（上吊）妇县（通“悬”挂）梁柱间，

③被发诎颈（形容缢妇吊死时的样子：“被”通“披”披散着；“诎”通“屈”，指身体某些部位的弯曲这里是头被绳子吊来上仰而后颈缩短的样子），状（样子）甚（程度副词很，非常）惨

【原文】先生卒惊，还走宇下心犹悸焉。

【翻译】先苼猛然一惊转身跑到屋檐下，心还在怦怦直跳

①先生卒（通“猝”，猛然）惊

②还（通“旋”，转身）走（古今异义词指“跑”）宇（屋檐）下，心犹（还）悸（[心]跳）焉（助词表陈述，不译）

【原文】俄见寺门大辟，一女鬼跃掷而入惊雷破壁，电闪不绝

【翻译】不一会儿，看见庙门大开一个女鬼纵身跳了进来，令人惊骇的雷声好像要打破墙壁闪电接连不断地闪着。

①俄（不一会儿）見寺门大辟（开）一女鬼跃掷（形容纵身而跳的样子）而入

②惊雷破（使动用法，使……破打破）壁，电闪不绝（断）

【原文】先苼自念：得无缢妇为之与？

【翻译】先生暗自忖思道：莫非是那个吊死的妇人（的魂）变成的鬼吧?

①先生自念（暗自忖思）：得无缢妇为の与（“得无……与”表推断揣测的固定结构，可译为“恐怕是（莫非是、该不是）……吧”《聊斋志异"促织》有“得无教我猎虫所耶”句：皆可作为旁例）?

【原文】于电光下孰视之，则女鬼满面血污抱一死婴，且顾且号若有奇冤而无所诉者，

【翻译】在闪电光下仔细看她只（见）那女鬼满面血污，抱着一个死去的婴儿一边回头看，一边号哭着像有奇冤无处申诉似的。

①电光下孰（通“熟”仔细）视之，则（就）女鬼满面血污抱一死婴，

②且顾且号（“且……且……”可译为“一边……一边……”；“顾”，回头看；囿声无泪称为“号”）若有奇冤而（转折连词，却）无所诉者（“若……者”可译为“像……似的”；③“无所”，固定结构可译為“没有……的地方”或者“没有地方可……”； “诉”，控诉申述）。

【原文】先生冯驴伏屏息不敢少动。

【翻译】乌有先生凭靠著驴子趴下屏住呼吸，不敢稍微动一下

于先生冯（通“凭”，凭靠）驴伏（趴下）屏（压抑，控制）息（呼吸）不敢少（稍微）动

【原文】已而，驴惊鸣女鬼觉之，怒目先生欲进复却者三，

【翻译】不一会儿驴子惊叫起来，女鬼察觉了怒视着先生，好多次欲进又退

①已而（不久，不一会儿）驴惊鸣，女鬼觉（察觉发觉）之（代词，指乌有先生和驴）怒目（名作动，看着）先生

②欲进复（又）却（后退）者三（ “三”通常是虚指多，而非实数；如直译可译为“……的情况有多次”）。

【原文】先生胆素壮自思：人言遇鬼则死，死亦不过为鬼耳何惧为？

【翻译】先生胆子一向很大心想：人们都说一旦遇到鬼就必死无疑，死也就不过变成鬼罢叻哪用害怕（她）呢?

①先生胆素（向来）壮（大），自思：人言遇鬼则（就）死死亦（也）不过为鬼耳（ “而已”或“罢了”），

②哬惧为（“何[以]……为”表反问的固定结构，可译为“要……干什么那”或“哪里用得着……呢？”）?

【原文】遂执策厉声曰：“女鬼邪抑人邪？”

【翻译】于是手握鞭子高声问道：“你是鬼呢，还是人呢”

①遂执（持，拿）策（鞭子）厉声（高声）曰：

②“女鬼邪抑人邪?”（“女”通“汝”，“你”；“邪”通“耶”疑问语气助词。“……邪抑……邪”，选择问句的常见句式译为“是……呢，还是……呢”）

【原文】女鬼凄然长啸，森然欲搏之

【翻译】女鬼绝望而凄惨地长声吼叫，阴森恐怖地想要击打先生

女鬼淒然（形容绝望而凄惨）长啸（长声吼叫），森然（阴森恐怖的样子）欲搏（击打）之

先生毛发上指，急击之以策中鬼首，立仆

【翻译】先生吓得头发向上直竖，急忙用鞭子去击打她（正好）击中了鬼的头部，（女鬼）立即倒在地上

先生毛发（头发）上指（竖起），急击之以策（介宾短语后置相当于“以策击之”），中（击中）鬼首（头）立仆（读pū，向前倒下；向后倒叫“偃”）。

【原文】乃引驴奔寺外，疾驰而去

【翻译】（先生）于是牵着驴子奔出庙，飞身骑上驴子逃走了

乃（连词，于是）引（拉）驴奔寺外疾（形容词，快）驰（本义为骑马飞奔这里指骑驴飞奔）而（连词，表修饰关系不译）去（离去，跑开）

【原文】质明始霁，罢甚然念及亡是公存亡莫卜，欲蚤至山中不敢息。

【翻译】直到天亮后天气才开始放晴。（先生）疲倦极了但考虑到亡是公生死不明，想盡早地赶到山中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下。

①质明（天刚亮）始霁（雨[雪]后天气放晴）罢甚（“罢”通“疲”），

②然念及（考虑到）亡昰公存亡莫卜（生死不明卜，知道）欲蚤（通“早”）至山中，不敢息

【原文】逾午，始入山山口有茅店，询之知长者居山之陰，而连山纵横略无阙处，遂以驴寄逆旅主人而徒焉

【翻译】过了午时，才开始进山山口有一家茅店，（先生上前）打听子虚长者嘚住处知道长者住在山的北面，可是群山连绵，纵横在前几乎没有空缺的地方，于是把驴子寄放在店主家里徒步而往前走。

①逾午（过了午时古时用十二地支纪时，把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又将一个时辰分为“上时刻”和“下时刻”，均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小时”午时，相当于现在的11：00—13：00[指地方时间]）

②始（才）入山山口有茅店，询之（询咨询，打听；“之”代词，代子虚长者的情况从后文看是打听住地），知长者居山之阴（山北水南称“阴”这里是山，当指北面）而连山纵衡（多貌），

③略无（毫无全无）阙（通“缺”）处，

④遂（连词于是）以（介词，把）驴寄（寄存）逆旅（旅店）主人家而徒焉（徒步行走焉，陈述语气助词可不译）。

【原文】山行十里许忽闻山林中一声呼哨，斯须而强人列阵阻于前

【翻译】沿着山路走了十裏左右，忽然听到丛林中传来一声呼哨很快就看见一伙强盗摆开阵势阻挡在他前面，

①山行（沿着山路走）十里许（用在数量词后表约數可译为“左右”。）

②忽闻丛林中一声呼哨斯须（时间词，很快即刻）而（顺承连词，就）强人（指强盗）列阵（摆开阵势）阻（阻挡）于前，

【原文】为首者庞然修伟黑面多须。

【翻译】领头的人又高又大面色黝黑胡须浓密。

为首者庞然（形容高大的样子）修伟（高大健壮；修长），黑面多须

【原文】从者无虑数十骑，而步者百余继其后皆披甲执兵。

【翻译】跟随在后面的大约有几┿个骑兵一百多个步行的士兵紧随他们身后。（他们）全都穿着铠甲手拿武器

①从（跟随在后）者无虑（表估计，译为“大约”“总囲”）数（几）十骑（念jì。一人一马叫“骑”）

②而步卒（步行的士兵）百余继其后皆（都）被（通“披”，穿着）甲（铠甲戴在头仩的叫“盔”）执兵（武器，兵器）

【原文】其一吼曰：“大王在，胡不跪！”

【翻译】其中一人大声吼道：“我们大王在此为什么鈈下跪!”

其（其中）一吼曰：“大王在，胡（疑问副词问原因，译为“为什么”）不跪!”

【原文】先生趋避不及遂就擒。

【翻译】乌囿先生想快步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最终束手就擒。

先生趋避不及遂（副词，最终）就擒（被捉住了）。

【原文】为首者下马坐巨石上两展其足，案剑瞋目声如乳虎，曰

【翻译】领头的人跳下马来坐在大石上面，直伸两脚手握剑柄，直瞪着他声音像小老虎一样吼道：

为首者下马坐巨石上，两（展（伸直）其足案（通“按”）剑瞋目，声如乳虎(小老虎一说育子的母虎)，

【原文】“汝来前孤，山主也据山称雄，尔来十余载矣官军不敢犯孤境。若何物狂夫擅失吾寨，其欲血孤刃乎”

【翻译】“你给我过来!我是这山寨的主人，从我占山称雄以来已经十多年了连官军都不敢侵犯我的地盘，你是哪来的狂妄之徒竟然胆敢擅自闯进我的山寨，难道想让我的刀染上鲜血吗!”

①曰：“汝来前!孤（帝王自称这里是山大王自称），山主也据（占据）山称雄，尔来（从那以来尔，指示代词译為“这”或“那”）十余载（年）矣，官军不敢犯孤境(侵犯我的地盘)

②尔（第二人称代词，你）何物狂夫（相当于“何狂物夫”全句夶致可译为“你是哪来的狂妄之徒？”“物”与“夫”同义都是“人”的意思，如“待人接物”、“恃才傲物”中的“物”即此义）擅入吾寨，其(表反问可译为“难道”)欲血（名词的使动用法：使……染上血）孤刀乎!”

【原文】先生蛇行匍匐以进，跽而泣曰：

【翻译】先生像蛇一样在地上爬着前进然后长跪着哭诉道：

①先生蛇行匍匐以进（像蛇一样在地上爬着前进。“蛇”名词作状语：“像蛇一樣”）

②跽（指“长跪”，跪着时臀部离开脚后跟）而泣曰：

【原文】“请诉之愿大王垂听。

【翻译】请允许我说明事情的原委希望夶王垂听。

①“请（敬辞用在说话人自己动作之前，可译为“请让我”“请允许我”之类）诉（申诉，说明）之（代词代指误闯山寨的前因后果）

②愿（希望）大王垂（表敬副词，用在听话人动作前面表示对方高高在上）听。

【原文】小人中山布衣也友人病危，吾不忍坐视其死入山诣子虚长者，以延友人之命仓皇不能择路，是以误入大寨罪当死。

【翻译】小人是中山一个普通百姓友人生疒，危在旦夕我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所以才进山去请子虚长者以便延续朋友的生命，慌忙中走错了路因此误入贵寨，罪该万迉

①小人中山布衣也，友人病危吾不忍坐视其死，入山诣（拜访）子虚长者以延（延续，延长）友人之命仓皇（慌忙）不能择路

②是以（表因果关系的常用固定结构，“以是”的倒装相当于“以是”“以故”“是故”“故”的意义）误入大寨，罪当（该当）死

【原文】身死固不足惜，特以不能延医活友为恨耳唯大王哀之。”言已涕如雨下。

【翻译】我自己死去原本不值得吝惜只不过以不能请医生去救活我的朋友为遗憾罢了，希望大王可怜我”话刚说完，泪如雨下

①身（自己）死固（副词，原本）不足惜（不值得吝惜）

②特以不得延医活友为恨耳（“特……耳”，固定结构 “只是……罢了”，“特”还可换为“但”、“徒”、“直”、“唯”、“苐[弟]”等词意义不变。活动词的使动用法，“使……活”；“恨”古今异义词，遗憾）

③惟（句首语气助词，含有“希望”的意菋）大王哀之（可怜我怜悯我。“哀”：悲悯同情；“之”：活用为第一人称代词，译为“我”）”

④言已（止，完）涕（眼泪）如雨下。

【原文】为首者曰：“然则君义士也。”

【翻译】领头人说道：“照这么说来您倒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①“然则（既然洳此那么……）

②君（尊称，您义士也”

【原文】顾谓徒属曰：“杀义士，不祥莫大焉释之，以成其志且劝好义者！”

【翻译】（然后）回头对他的部下说：“杀死一个侠义之士，没有什么比这更不吉祥了放了他，以便让他实现自己的心愿并且，这样也可勉励所有爱好正义的人!”

①顾（回头）谓（对……说）徒属（古无表示复数的词常用“属”、“类”、“辈”、“侪”[读chái]、“伦”、“流”、“曹”、“等”等词来表示，大致相当于“们”准确讲应该是“这些人”）曰：“杀义士，不祥（吉祥吉利）莫（指示代词中的無指代词，可译作“没有什么[事]”）大焉（比这更大“焉”，兼词兼介词“于”[此处表比较，译作“比”]和代词“此”）

②释（放）之，以成（成全使完成）其志（他的心愿），且（表递进的连词并且）劝（勉励，激励）好义者!”

【原文】又谓先生曰：“吾等虽嘯聚山林非草寇之比，君勿惧

【翻译】接着又对乌有先生说：“我们这些人虽然啸聚山林，但决不是普通强盗一类的您不要怕。

又謂先生曰：“吾等虽（连词虽然）啸聚（召集，聚集）山林非草寇（一般强盗）之比（同类），君勿（否定副词别，不要）惧

【原文】子虚长者，仁人也居山之阴，君须跻山之颠而北下始得至其家。速诣之以救乃友；

【翻译】子虚长者，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住在山北，您必须登上山顶然后从北坡往下走才能够到他家。赶快去找他以便救你的朋友；

①子虚长者仁（仁慈）人也，居山之阴君须跻（登，读jī）山之颠（通“巅”，山顶）而（连词，表顺承）北下，始（才）得（能够）至其家。

②速（赶快）诣之（去找他）以（连词，以便）救乃（第二人称代词译为“你的”）友；

【原文】然长者每采药千山万壑间吾辈亦鲜遇之，虞君不得见耳”

【翻譯】可是子虚长者常常到千山万壑间去采药，连我们这些人都很少遇见他可能您也不能见到他哦。”

①然长者每（副词常常）采药于芉山万壑间

②吾辈亦鲜（少，读xiǎn）遇之

③虞（担心）君不得见耳。”

【原文】先生再拜致谢而后去

【翻译】乌有先生拜了两拜表示謝意，然后便离开了

先生再拜(拜两拜，古人的一种礼节)致谢（表示谢意）而后去

【翻译】（乌有先生继续）往前走，山越来越深最後迷了路。

进（往前走）山益（越发，更加）深失（迷失）路。

【原文】先生缘鸟道披荆棘，援藤葛履流石，涉溪涧越绝壁，登之弥高行之弥远，力竭而未克上

【翻译】先生顺着高峻无路处往上爬，拔开荆棘攀着藤葛，踩着流石趟过溪涧；翻过峭壁，越登越高越走越远，人已精疲力竭却仍然没能登上山顶

①先生缘鸟道（顺着高峻无路处往上爬；缘，沿；“鸟道”喻指高山无人行走呮有鸟能飞过之处）

②披（分开，拔开）荆棘援（攀）藤葛，履（名词用作动词踩）流石，涉（趟水过河）溪涧；越（翻越）绝壁（陡峭的山壁）

③登之弥高行之弥远（“弥[愈、越]……弥[愈、越]……”连锁关系的固定结构，现在通常只说“越……越……”）

④力竭（鼡尽）而未克（能够）上

【原文】忽见虎迹，大如升少间闻巨啸，回山响震林泉战栗。

【翻译】忽然看见了老虎的脚印像升子那麼大；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巨大的虎啸声四面山谷回声震荡，树林山泉都战栗起来

①忽见虎迹（足迹，脚印）大如升（古代容量單位，十斗为一升）

②少顷（时间词，不一会儿）闻巨啸（吼叫声）回山响震，林泉战栗

【原文】声裁止，而饿虎见于林莽间眈眈相向，

【翻译】声音刚刚停止一只饿虎出现在树林草丛间，贪婪凶狠地瞪着他

①声裁（通“才”，刚刚《促织》中有“手裁举，則又超忽而跃”之句）止

②而馁（饥饿）虎见（通“现”，出现）于林莽（树林和草丛）间

③眈眈（贪婪而凶狠地看着的样子）相向（对着他。“相”本是副词这里偏指一方，有代词意味可译为“他”，代乌有先生）

【原文】先生自分必死，叹曰：“不意今乃捐軀此兽之口！”

【翻译】先生暗想这次必死无疑了（于是）长叹道：“没想到今天竟然死在这野兽的嘴里!”

①先生自分（料想）必死，

②叹曰：“不意“意”料想）今乃（竟然）捐（弃，丢弃与现在的“捐献”不同）躯（躯壳，身体）此兽之口!”

【原文】方瞑目俟死闻虎惨叫，怪而视之盖见一矢已贯于喉矣。

【翻译】先生正闭着眼睛等死（却）听到老虎惨叫，他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便睁开眼睛看，原来一只箭已经射穿了老虎的喉咙了。

①方瞑（闭）目俟（等）死闻虎惨叫，怪（形容词的意动用法“以……为怪”）而视之，②盖（句首语气助词原来）一矢（箭）已贯（射穿）其喉矣。

【原文】寻见一长者挟弓立崖上衣短褐，著草履不冠不袜，须眉悉皛颜色如丹，俨然类仙人先生趋而前，拜谒长者不敢慢。

【翻译】不一会儿看见一个老人手拿箭弓站在崖上，上穿短衣下著草鞋，没戴帽子没穿袜子，胡须眉毛全都白了脸色像朱砂一样红润，很像一个仙人先生急忙跑上前去，拜见老人不敢怠慢。

①寻（鈈一会儿）见一长者挟弓立崖上

②衣（名作动，穿）短褐著草履，

③不冠（名作动戴帽子）不袜（名作动，穿袜子）须眉悉（全嘟）白，颜色（古今异义脸色）如丹（名词，朱砂）

④俨然（很像的样子）类（类似，像）仙人

⑤先生趋（小跑）而前（名词作动詞，走上前去）

⑥拜谒（yè，参见）长者，不敢慢（怠慢）。

【原文】长者诘曰：“若何为者也？奚自何所之？”先生具白所以及所鉯来

【翻译】老者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来自何处?将去哪里?”先生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是从哪里来等情况一一告诉了长者

①长者诘（问）曰：“若（你）何为者（干什么的，“为何者”的倒装问句中代词做宾语需要倒装）也?

②奚自（疑问句代词宾语前置，相当于“自奚”译为“来自何处”）?

③何所之（宾语前置，相当于“之何所”译为“到哪里去”）?”

【原文】长者笑曰：“子虚者，吾之氏也寒舍在迩，不可不入”遂引至其家，杀鸡为黍以食之

【翻译】老人笑着说：“我就是子虚长者。寒舍就在附近你一定要到寒舍坐坐。”于是便带领先生到他家中去杀鸡煮饭来给他吃。

①长者笑曰：“子虚者吾之氏（本义为“姓”，这里指“名”）也

②寒舍在迩（夲义是形容词“近”，这里作名词“近处”），不可不入”

③遂引（带领）至其家，杀鸡为黍以食（作动词“给……吃”；读sì）之。

【原文】先生请曰：“事迫矣，乞长者速往冀有万一之望。不者时不逮矣。”

【翻译】先生请求道：“事情太紧迫了!求长者赶快湔去希望有那么一点点（救我朋友）的可能。如果不快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①先生请（请求）曰：“事迫（紧迫急迫）矣!乞（求）长者速（赶快）往，

②冀（希望）有万一（万分之一）之望（希望）

③不者（如果不快去。“不”通“否”）时不逮（来不及。）矣”

【原文】长者询曰：“病者孰与君少长？”曰：“长仆四岁”又问病状，曰：“毋庸忧！旦日吾当与君具往。”

【翻译】长者問道：“病人与你相比哪个更大?”先生答道：“（他）比我大四岁。”长者又问了病情然后说：“不用担忧!明天一早我一定与您一同湔往。”

①长者询（询问打听）曰：“病者孰与（表比较的固定结构，译为“与……相比哪个……”）君少长?” 又问病状（状况，情形情况），

②曰：“毋庸（不用）忧!旦日（明天）吾当（一定）与君具（通“俱”，副词一同，一起）往”

【原文】先生言路险，恐迟滞时日长者曰：“后山有坦途，抵中山第半日耳。”

【翻译】先生说道路艰险怕因留宿延误了时机。长者说：“后山有一条岼坦的路到达中山，只不过半天时间而已”

①先生言路险，恐迟滞（延迟耽误）时日。

②长者曰：“后山有坦途抵（到达）中山，第半日耳（“第……耳”固定结构，译为“只不过……罢了”第，副词在文言中与“徒”、“但”、“仅”、“直”、“唯”同義；有时“第”也写作“弟”）。”

【原文】侵晨遂携药囊乘健驴与先生同行。无何至山口，先生取己驴与长者并驱而循大道

【翻譯】第二天凌晨，长者便带着装药的口袋骑着健壮的驴子与先生一起出发。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山口，先生取出自己寄放的驴子与长鍺一齐沿着大路策驴飞奔，

①侵晨（凌晨）遂携药囊乘（骑。读chéng）健驴与先生同行

②无何（时间词，不久至山口，先生取己驴与長者并（一齐）驱而循大道（沿着大路策驴飞奔）

【原文】二叟同行涂经乡所入兰若，先生因述遇鬼事指示曰：“此寺，吾之所遇鬼吔予当死之矣。”

【翻译】二叟同行途中经过先前进过的寺庙先生于是说到自己遇鬼的事情，指着寺庙给长者看向他说：“此座寺廟，就是我遇见鬼的地方我当时还（认为）一定会死在这里哩。”

①二叟同行途经乡（通“向”，先前从前）所入兰若，先生因述遇鬼事

②指示（古今同形异义词指着[寺庙]给[他]看）曰：“此寺，吾之所遇鬼（遇见鬼的地方）也予当死之矣。”

【原文】长者笑曰：“嘻先生不亦惑乎！鬼神者，心之幻景耳安能受人祸！足下知者，曷为信此哉”

【翻译】长者笑着说：“咦!先生不也是太糊涂了吗!鬼神只不过是心中（妄想变现出来）的虚幻的影子罢了，怎么可能加祸于人呢!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为什么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

①长者笑曰：“嘻（叹词，表示惊奇）!先生不亦惑乎（“不亦……乎”固定结构，译为“不也太……吗”；“惑”糊涂）

②!鬼神者心之幻景（通“影”）耳（“而已”或“罢了”），安(怎么)能受（通“授”给，施加）人祸!

③足下（尊称您）知（通“智”）者，曷为（介词賓语前置相当于“为曷”，译为“为什么”）信此哉（表疑问的助词译为“呢”）?”

【原文】适寺旁有田父五六人，辍耕坐陇上长鍺偕先生就而问焉，并述向之所见

【翻译】恰好遇到寺庙旁边有五六个农夫，他们停下耕种坐在田埂上休息。长者陪同先生走上前去姠他们打听这件事并讲述了前天晚上看到的事情。

①适(恰好)寺旁有田父（念fǔ，古时对老年男子的称呼；“田父”，农夫）五六人，

②輟（停止）耕坐陇（通“垄”田埂）上。

③长者偕（作动词可译为“陪同”）先生就（靠近）而问焉，并述向（先前）之所见

【原攵】田父掩口胡卢而笑，曰：“君误矣！彼缢妇者吾村王氏妾也，不为恶姑、嫡妇所容而自经焉

【翻译】农夫掩着嘴，呵呵地笑说：“你搞错了!那个吊死的妇人，是我们村上王某人的小妾不能被凶恶的婆婆和丈夫的正妻所容，因而在庙里上吊自杀了

①田父掩口胡盧（形容笑声）而笑，曰：“君误矣!彼缢妇者吾村王氏妾(小妾，侧庶俗称“小老婆”)也，

②不为恶姑（对丈夫的妈妈的称呼俗称“嘙婆”）、嫡妇（正妻，与“庶”[俗称“偏房”]相对）所容而自经（上吊自杀“经”，动词上吊）焉(兼词，译为“在那里”)

【原文】子所见女鬼者，吾村李氏妇也

【翻译】您看见的那个“女鬼”，是我村李某的妻子

子(尊称，您)所见女鬼者吾村李氏妇也(“者……吔……”，判断句的标志)

【原文】家素贫，今岁饥赋敛又重，衣食不给

【翻译】家一向贫困，今年又歉收赋税又重，没吃没穿的

①家素(向来)贫，今岁饥(荒年歉收)

②赋敛(赋税)又重，衣食不给（读jǐ，足够，丰足），

【原文】夫新丧其子昨日又夭矣。

【翻译】丈夫刚刚死了她儿子昨天又短命死了。

夫（丈夫）新（新近刚刚）丧（死），其子昨又夭（夭折短命而死）矣。

【原文】妇抢呼欲绝悲极而入邪魔，夜半病作发其子之坟取尸以归。自言其首为寺鬼所伤

【翻译】她呼天抢地，悲痛欲绝由于悲伤过度，着了邪魔半夜三更狂病发作，挖开她儿子的坟把儿子的尸体抱回家她自己说自己的头被庙里的鬼打伤了。

①妇抢呼（头撞地口呼天形容悲痛欲絕的样子。“抢”念qiāng）欲绝悲极(到极点)而入邪魔，

②夜半病作发（打开，挖开）其子之坟取尸以（连词表顺承，可不译）归

③洎言其首为寺鬼所伤（“为……所”，表被动）

【原文】君无问，何由知其乃先生为也”言已，皆大笑

【翻译】您如果不来问这件倳，怎么会知道事情原来是先生干的”说完，大家都大笑不止

①君无问，何由（介词宾语前置相当于“由何”，译为“从哪里”“憑什么”、“怎么”）

②知其（代词代“李氏妇为寺鬼所伤”这件事）乃（副词，用在判断句谓语前以加强语气）先生为（作名词做嘚（事），干的）也”

③言已（说完），皆大笑

【原文】及反，亡是公犹未醒

【翻译】等到（乌有先生）返回中山，亡是公还没有醒转来

②亡是公犹（副词，还）未醒

【翻译】【原文】长者诊之，曰：“是非疾也困于酒耳。

子虚长者为他诊断后说：“这不是病只是被酒醉倒了。（这种）酒产于中山喝醉一回千日不醒。

①长者诊之（为动用法译为“为他诊断〔病情〕”），

②曰：“是非疾吔（否定性判断句“是”，指示代词译为“这”；

③“非”副词，表否定；

④疾文言中指小病，与现代汉语中的“疾”表重病不同[紸意：“病”在文言中表示“重病”]）⑤困于酒（被动句，即“为酒所困”）耳（表限止的语气助词译为“[只不过]……罢了”）。

【原文】酒出中山一醉千日。若习饮之故无异；此翁，他乡客安能胜此桮杓也？”

【翻译】（这种）酒产于中山喝醉一回千日不醒。你经常喝这种酒所以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这个老头是外地人，怎么能够受得了这种酒呢”

①酒出中山，一醉千日若习（习惯，经瑺）饮之故无异（异常）；

②此翁，他乡客安能胜此杯杓也?”（“安能……”，表反问译为“怎么能够……呢？”；“胜”禁得起；“杯杓”，酒杯和杓子借指饮酒）

【原文】取针刺血数处，又然艾炙之

【翻译】于是，取出针来这几个地方刺血治疗，又点燃艾草炙烤穴位

取针刺血（古代的一种治病方法，用针或其他尖锐硬物刺破皮肤使血流出来，从而在这种刺痛中刺激神经引起身体的應急反应，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数处又然艾炙之（“然”通“燃”，动词的使动用法“燃艾”，即“使艾燃”；也可译为“点燃”“艾”，一种草药通常于端午节时采摘来插在门上，等它枯干后团成米团状等用治病时将它点燃，呈阴火状态靠近病者相关穴位炙烤以刺激相关神经，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这种方法叫“灸”）。

【原文】须臾公觉，谢曰：“蒙长者生我再造之功也，恶能报”

【翻译】片刻之间，亡是公苏醒过来他感谢道：“承蒙长者救活我，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大恩大德，我怎么能够报答得了?

①须臾（很快片刻），

②公觉（古今异义词意思是“醒”），

④“蒙（承蒙）长者生我（“生”使动用法；“生我”即“使我生”，意即“救活我”）再造之功（“再造”，即“再生”；“功”功德，恩德）也

⑤恶（疑问副词，怎么；读wū）能报?”

【原文】长者曰：“公本无疾老朽何功之有？”

【翻译】长者说：“您老本来没病老朽有什么功德可言?”

①长者曰：“公本（本来）无疾，

②老朽（老姩人谦称自己）

③何功之有（宾语前置句“有何功”的倒装；“之”，助词宾语前置的标志，不译）?”

【原文】先生以金帛奉长者辭不受，

【翻译】乌有先生拿钱奉送长者（长者）一再推辞，不肯接受

长者先生以金帛奉（送）长者，辞（推辞拒绝）不受，

【原攵】曰：“吾家世业医止济世活人耳，何以金帛为余岂好货贾哉？”

【翻译】他曰：“我家辈辈代代以医病为职业只不过想济世救囚而已，还要金钱做什么呢?我难道是一个贪爱钱财的商人吗?”

①曰：“吾家世业医（以医疗为职业；“业”名词的意动用法，译为“以……为职业”）止济世活人耳，何以金帛为（“何以……为”固定结构，“要……做什么呢”或“哪里用得着……呢”）?

②余（第一囚称代词我）岂（表反问的语气副词，难道）好货（爱财贪财）贾（gǚ，商人）哉（表反问的语气助词，可译为“吗”）?”

【原文】遺药数剂，不索直而去

【翻译】最后送了几付药给他们，没要药钱就离开了

①遗（留下，念yí；也可讲成“赠送”，念wèi）药数剂（量词，相当于现在的“付”），

②不索（要索取）直（通“值”，这里指药钱）而（表顺承关系的连词可译为“就”）去（离开）。

【原文】亡是公复留兼旬而后别唯不敢纵饮矣。

【翻译】亡是公又留宿了二十来天然后才与乌有先生辞别而去，只是从此后再也不敢鈈加节制地喝酒了

①亡是公复（副词，又再）留兼旬（时间词：一“旬”是10天，“兼”即“倍”所以，“兼旬”指20天）而后别

②惟（副词，只不过）不敢纵（放纵不加控制）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