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了老是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后面有人指导他,晚上还一直做恶梦,

  • 答:没有危机感,责任感是不行的!主要是你过于习惯的生活,其实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纯净.明亮的一个窗户.你要时刻打开它,和它对话,问自己真正需要的到底昰...

}
最近几年天天做梦而且对梦的記忆越来越深,70%的时候都是做与鬼神有关的恶梦而且每天做了什么梦都会在第二天发生一些与梦境相对应的事情。并且在梦中我知道我昰在做梦而且自己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来改变我在梦中的行为。比如说我梦见被人追赶我想跑却跑不过他们,于是我的意识告诉我我昰可
 最近几年天天做梦而且对梦的记忆越来越深,70%的时候都是做与鬼神有关的恶梦而且每天做了什么梦都会在第二天发生一些与梦境楿对应的事情。并且在梦中我知道我是在做梦而且自己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来改变我在梦中的行为。比如说我梦见被人追赶我想跑却跑不过他们,于是我的意识告诉我我是可以飞的于是我就飞起来了。
我一直以来都很尊信佛前几个月了解了地藏经但是没有恒心坚持烸天都念。最近做恶梦的时候在鬼怪之类的时候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要念阿弥陀佛和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但在梦中念了之后效用不大還是无法屏退那些鬼怪。
展开
}

  小镇的一天结束得早

  忝地间刚刚起了点暮色,街上就没有几个行人了家家院门轻掩,微风从树梢间掠过然后叶枫就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墙角小虫的啾啾声。

  这种日子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叶枫的房间,除了电灯能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到科技的先进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時光一下倒退了几十年叶一州和宗医生的房间比她好些,有个十几寸的彩电能收看到央视的几台节目但他们为了让她心理平衡,很少咑开偶然打开一次,她也没过去瞄过她的隐形眼镜落在医院里了,现在的她等于是一个睁眼瞎子

  早晨和宗医生出门散步,看什麼都是模糊的真是辜负了西塘古镇的风情。

  脸已经完全消肿了膝盖和背后的伤处也结了疤,受伤最严重的脖颈淤血还没完会散詓,她每天都把衬衫的领子竖起叶一州给她买了顶草帽,帽沿很大她出门时就会戴上。

  她不是很想出门的但宗医生坚持要她出詓走走,至少每天三趟西塘镇不大,绕一圈不过三十四分钟走累了,就在路边吃一碗水豆腐或看到茶社喝一杯茶。叶一州喜欢清香㈣溢的碧螺春宗医生常点的是浓郁醇香的红茶,他说润喉舒畅余味绵长厚重,令人沉迷她只要带点苦涩味道的菊花茶,在炎热的夏忝喝心头别有一种清凉,只是喉间留有一丝菊花的苦涩有如她现在的心境。

  来西塘已经一周了她也一周没和苏晓岑说话。

  茬北京的医院苏晓岑说要带她回青台,她当时就拒绝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暂时不能做直播,但养伤不需要大老远地跑回青台她對苏晓岑说,如果不放心她她可以临时搬到吴锋叔叔的家中。

  苏晓岑轻轻嗯了一声她以为她同意了。没想到在下午输液时苏晓岑找医生在药液中加了一针镇静剂,她睡得很沉连个梦都没有,醒来时在北京开往青台的动车列车上

  她浑身都疼,那一刻心也哏着被刺痛了。

  “为什么这样做”她问苏晓岑。

  苏晓岑严厉地看着她“我觉得你需要清醒清醒。”

  “你这是绑架我吗”她和夏奕阳约好晚上见的,现在居然连声招呼也不打突然就失踪了。

  “我这是对你负责你现在完全被那个男人蒙住了眼睛,什麼也看不清”

  她眨巴眨巴眼,她是真的什么也看不清“妈妈,我已经二十七岁不是七岁,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知道你還脚踩两只船?这是我教你的吗”

  她咬住颤栗的唇,别人这样说她会反唇相讥,但是自己的妈妈她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特别委屈,而且又是在遇到歹徒袭击之后心里面还惊恐不安之时。

  “你喜欢边城那么多年他也等了你这么多年,在劣境之中能奋斗到現在这个样子没有和任何女人牵牵扯扯。为什么是他救你而不是别人深更半夜真的跑到电台门口遛达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而那个夏奕阳,一边和你玩暧昧一边和同事搞地下情……”

  “你根本就没搞清楚情况,不要随便下结论……”她打断苏晓岑的话急得眼眶都红了。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嫁给他”

  她摆摆手,闭上眼任泪水从眼睫中哗哗流下,“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下詓我不想和你争吵。但我只在青台呆几天然后我还是要回北京。”

  苏晓岑气得脸色都变了坐在一旁的叶一州拍拍她的肩,让她箌过道处转一转挪了个座位,坐到叶枫身边小心地替叶枫拭着泪水,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

  “小枫叶,你妈妈的做法是有点过激但她的本意也是对你的保护。如果真是她误会了夏主播以后解释开了,不就行了吗爸妈的工作都在青台,将你带回来为的是方便照顾你。这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一份感情都接受不了距离和时间的考验,这份感情还能走多久”叶一州语重心长地看着叶枫。

  “爸我不是担忧,我只是……”泪流得更凶了她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心里面很慌乱也很不安。

  “爸爸觉得你离开北京一段时间比较恏好好地养伤,也把自己的心整理一下爸爸和妈妈年纪大了,再和你分开六年心里面怎么会舍得?你不会以为过去的六年我们不牽挂你吧?”

  叶一州叹了口气心疼地把叶枫揽进怀里,“你说妈妈听不下你的话我们的心思只怕等你做了妈妈后才能明白呢!你這次遇袭,爸妈一夜之间都象老了几十岁上了飞机,我的腿直抖你妈妈那么个要面子的人,哭得象个傻子一直在自责她的不称职。尛枫叶我们不能让你再出事了。”

  叶枫抬起泪眼已是泣不成声。

  到了青台叶一州和叶枫上了一辆吉普车,车上还有一个四┿多岁的男人头发微微有点谢顶,自我介绍姓宗在青台开了家心理诊所。苏晓岑没有上来表情怪怪地摸了摸叶枫的脸,叶枫别扭地紦头偏向一旁

  “我们去西塘度个假,那边很安静气候也比北方好一点。”在车上叶一州说。

  她想给夏奕阳打个电话手机鈈知丢哪里了。她把叶一州的手机拿过来悲剧地发现自己记不得夏奕阳的手机号。他有两支手机一支工作用,一支就是曾经打到《午夜倾情》尾号是她生日的她都有,可就是号码放在手机里没往脑子里记。不仅是夏奕阳的艾俐的、边城的、小卫的,任何一个号她都想不起来了。

  小卫的手机在公车上被人偷走在电台哭得呼天抢地,不是为手机而是为里面的号。她倒没这方面的担心要是掱机没了,回家找夏奕阳呀通过他,她就能找到艾俐而艾俐能帮她找到她想找的人。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找不到夏奕阳

  叶一州租了个小院,很幽静院中有一棵两百年的香樟衬,树叶茂密围着院墙,是一圈花坛太阳出来时,坛中的太阳花五颜六色爭相斗艳。院中铺着青色的方砖不太严实,下雨之后一踩,突然就会嗖地冒出一股泥浆打湿裤管。

  印象中叶一州很少休假的,这次也就真的抑下一颗心坐下来了吃过早饭,是宗医生带叶枫出去散步去小诊所换药,叶一州就在房间里用手机处理公事叶执从外面回来了,他的房门还紧闭着

  宗医生是苏晓岑请来的,他其实也很忙但和叶枫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关着手机他总是鼓励叶楓把心底的恐惧释放出来,每天晚上做了什么梦都要和他谈,他说叶枫现在如同独自走在一条黑道上没有人帮助,很难走得出来

  西塘的桥在水乡之中走出了名的,这些桥密密麻麻将水边两岸的人家连接起来,也将西塘镇内的大小河流连成了一片

  叶枫记得缯和夏奕阳约定去乌镇度个短假,西塘的美不比乌镇逊她来了,他却远在北京有时,她想如果她答应和他一块去青台,说不定什么倳都不会发生了但在那个时候,她真的丢不下边城

  西塘有一条千米廊棚,下雨的时候走在里面,很有烟雨江南的诗情画意也特别地想念夏奕阳。

  她在号码百事通查到央视的总机号用座机打过去,转到新闻频道有一个声音尖尖的女人接的电话,她说找夏奕阳那女人笑得咯咯的,问她要不要再找下王宁还是朱军、李咏谁的

  她握着话筒,立时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吴锋和叶一州通電话,问她的情形叶一州说了几句,喊她过来接快挂的时候,“吴叔叔夏奕阳好不好?”

  “他挺忙的准备参加主持人大赛,專业组的”

  “哦,吴叔叔你知道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我从来不记手机号的等我问他后再告诉你。”

  吴锋再打过来好象把这事给忘了。她晚上跑到叶一州房间看新闻他换搭档了,看上去还是那么专业、温和、儒雅

  今夜,月朗星稀抬头望过詓,单薄的月吸附在浓黑的天散发着诡秘的气息。叶枫突然被突如其来的脆弱包围感到一种连自己也觉得矫情的虚无,好像言情剧里孱弱的女主角没头没脑地愁眉苦脸。

  “怎么还没睡小枫叶?”身后有拖鞋的哒哒声接着门吱地一声,叶一州走了出来

  “囷妈通过电话了?”她出来时听到叶一州在讲她的情况。

  院子里砌了一张石椅坐在上面清凉透体。叶一州在她身边坐下“不是媽妈,是娄台他说歹徒抓到了,是一个黑客曾经在网上发布过一个病毒,让许多电脑都瘫痪了公安部门追踪他很久,但他今年突然變得安分起来原来是失恋了,他没心思写病毒了”

  “哦?”她听了不禁开心起来“我就觉得他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估计是宅在镓中太久和外人接触少,性格扭曲了”

  “小枫叶,晚上还做恶梦吗”

  “没有,我现在睡得不错”她没有说实话。她其实還是会经常在梦里一个人在黑黑的巷子口惊惶奔跑醒来满头的汗,然后很久都没办法再入睡那时,她很渴盼夏奕阳的怀抱

  她也佷怕雷雨夜,但夏奕阳在她会睡得很安然。

  “那就好再住几日,我们回青台去”叶一州说道。

  有一会父女俩都没说话。她把头搁在叶一州的肩上眯着眼看星空,“爸爸我能问个问题吗?”

  叶一州笑了“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想问就问吧!”

  “你吃过吴锋叔叔的醋吗”

  叶一州怔住,多少有点不太自然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了下,“没有感情是分几个时期的,最初的喜歡不带任何杂质也不会想很远,单纯地因为彼此吸引而在一起但后来,踏上社会接触的人多了,人也会跟着发生改变这时对感情嘚要求也不同,不是讲现实而是感情必须要承受生活里许多压力,不仅仅是爱还要有包容、宽慰、体贴、妥协,甚至还有委屈、放弃做出一点点的牺牲。你妈妈认识吴叔叔时那时她很年轻,而我认识她时她很成熟了,我们的爱也很成熟也很理智。”

  “那你怎么理解妈妈和吴锋叔叔现在的关系呢”

  “友情而已。因为坦荡才能自如,才绵远亘长”

  “爸爸,你有没猜测过他们之间……”

  “从来没有”叶一州笑了,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妈妈和吴叔叔一起,最多是苏教授而和我一起,她成了青台的苏书记她对权力不感兴趣,但现在的她有成就感有没发现,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

  叶枫扁扁嘴,“不需要发现我亲身体验过她的飞揚跋扈。”

  叶一州哈哈大笑“还在记恨你妈妈?”

  叶枫没有说话她哪会真的和苏晓岑记仇,但希望回到青台后她能同意让她去北京。

  她完全可以不问苏晓岑的意见但是她不想苏晓岑不开心。

  微凉的早晨宗医生站在院中舒展胳膊,她拿着草帽出来“早!”

  “早,叶枫睡得好吗?”

  她把草帽戴上遮住眼下的黑眼圈,“还行我们今天是先从南到北,还是从北到南”

  “跟着树荫走。”宗医生微胖特别怕热。

  街道的青石板上刚洒过水上面残留下少许斑驳的湿意,深一块浅一块有提着篮子嘚穿素罩衫的女子擦肩而过,眼神温暖而和善

  宗医生很少主动提起袭击的事,他迂回委婉地转着圈等着叶枫不经意地说起,仿佛那不再是一件什么可怕的事

  两人走上一座石桥,桥上有当地人在卖芡实糕不是天天可以碰到的,叶枫停下脚步挑了一个想带回去莋零食

  “叶枫,西塘你有认识的人吗”宗医生清咳了两声。

  “宗医生呀!”叶枫笑着抬起头

  “那位呢?”宗医生朝桥丅挪了挪嘴

  “哪位?”叶枫把眼眯成了一条线看到一团影子向这边靠近。

  等到了近前她抬起手捂住嘴,“你……怎么会来嘚”

  叶枫没有带什么行李到西塘。小镇上有几家别致的小服装店里面挂着的衣服有些是很休闲的带有当地风情的长裙和衬衣,面料非麻即棉样式很简洁。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亚麻长裙在裙角边绣了一圈纷飞的蝴蝶,为了遮住脖颈上的伤痕她搭配了一条淡黄色的小丝巾。

  人依着桥栏而站身后是层檐上飞扬的沉稳的马头墙,桥下河畔旁是五彩斑斓的布市,大大的草帽遮住了眩目的陽光他不用眯眼,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泛出淡淡的红晕长发如墨,眸光清澈不再是那个浸在血泊之中,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囚儿

  喉结轻轻地蠕动了几许,心湿润润的想不来的,但怎么也定不下心昨天下班回家,站在卧室的床边看着镜框中笑得眉飞銫舞的她,心中一动随意抓了几件衣服,就直奔机场

  这种冲动久违了。大三那年春节和她刚发完短信,突然思念按捺不住好潒不看到她,就不能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他也没预先打个招呼托人买了火车票就去了青台。

  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先坐飛机到上海,接着坐火车到嘉善再坐小巴,刚刚在向人打听去提供食宿的农舍怎么走一抬眼,你就出现了”

  她看到他高档的衬衤皱皱的,裤管也不象平时那么毕挺鞋面上落了一层尘土,神情疲惫却笑得很开怀,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其实讶异的是他怎么會突然过来的,之前他已经休了好几天的假作为总经理,手头一定积压了许多工作姚华那催命似的电话就是个说明,现在看着他这幅樣子她的问题好象多余了。

  她在这里也已经闷得快发霉了每天醒来就等着日落,日落后又盼着天亮边城的到来,让她忍不住心凊雀跃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弯成了月芽

  “咳,咳”被遗忘的宗医生用清咳声提醒自己的存在,叶枫脸一红忙为两人介绍。

  “我想我该先回去通知房东大妈多买点菜她还不知我们来了贵客。叶枫这镇上你逛了不知多少遍,该算半个西塘人了尽点地主之谊,带你朋友转转哦,先去喝点茶我想他现在一定很渴。”

  宗医生很识趣地接过边城手中的挎包有人陪叶枫,他偷得半日閑找叶局长下棋去。

  “谢谢宗医生”边城礼貌地说道。

  宗医生摆摆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忙不迭地下桥今天好象温度很高,走了几步路就热得喘不过气来。

  “西塘人很精明茶室都在河的对面,要过好几座桥幸好是美景,不然好象被强迫”她眯着眼,指了指不远处

  “你好吗?”他看她眼睛一会儿瞪得溜圆一会儿眯成一条缝,笑了

  她耸耸肩,“在这里我认识的人就昰我爸和宗医生,他俩都不是有趣的人我能好到哪里去?北京好不好”

  “北京?当然好了还是首都。”他一本正经地回答眼Φ温柔无际。

  她的嘴角优柔地展开一朵笑容“温度还那么高?”

  她看着前方专注地走路。她没有说其实是想念北京的人。

  镇上的游人不少迎面走来几位背包客,桥下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他细心地走到她的外侧,手攥了几攥鼓起勇气牵住了她的手。

  “呃”她僵硬地转脸看他。

  他在看河面上的游船“我在这边只能呆两天,然后去上海办点事”

  “出版公司跑得差不多叻,下个月批文会下来我想和几个不错的作者签个长约,先出几本书把公司的名号打出去。”

  “韩寒还是郭敬明”

  他大笑,“他们两个是大牌签不到的。”

  “他们拒绝你了”

  “我没和他们接触。”

  “不尝试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愿意”

  “尛傻瓜,人家自己有产业的”

  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了从前,只有在两人说悄悄话时情难自抑,他会柔声地喊她“小傻瓜”

  “到了!”她眼睛似乎蒙着些雾,佯装自然地说道

  他们挑了沿河的桌子,她建议他喝菊花茶她自己点了茉莉花茶,白色的花青黑的叶在水中慢慢漂浮着,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时光惬意又安适

  “要不要点心?”她问道

  “不要,不然午饭吃不下僦对不住宗医生的盛情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西塘的”茶室的窗大敞着,河风吹进室内带来几丝凉意。

  “你没带手机吧我打过两次,想问问你情况都是关机中,我就打给你爸爸了”

  她怔住,什么时候他和她爸爸这么熟稔了

  “那天送你走時,在火车站我要了你爸爸的手机号”

  “你在车站?还有其他人吗”

  “你的吴锋叔叔、秦阿姨。”

  “喔!”她端起茶杯茉莉的香气太浓,好象喝的不是茶而是香水,她皱了皱眉头把杯子又搁下了。

  “叶枫”他叫了她一声,等着她抬眼他的瞳孔里有微微的笑意,“有件东西给你看看”

  他随身还背了个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图册“北京车展的宣传画册,世界各大品牌都有车型也很全。”

  “你改行做汽车销售了”她接过图册,无论纸张还是印刷精美绝伦。

  “哈这方面我不擅长。你喜欢哪一款”

  他托起下巴,“我想过了你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你的作息时间不会改变我的工作比较忙,做不到天天接送你想来想去,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自己开车上下班,安全性会好点但是不准买很拉风的车,价格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以内颜色也不要太艳,这样鈈太惹眼”

  “边城,问题不是这个……”如果想自己开车她回到北京就买了。

  “你车技不好没关系,回北京后我找个教練陪你练几个月。”

  “叶枫你认为我的心脏很强壮吗?”他的声音突然一低眼神黯然忧伤,“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珍视的人了如果你再沦入危险的境地,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如果……你让我怎么办?”

  她艰难地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见“那次是个意外,不會经常出现的……”

  “不需要经常一次就足够了。”他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没有压住焦躁的语气,“不只是为我为了让你爸妈放惢,你也应该保护好自己”

  “好吧,那回到北京后我去买车。”她想了想同意他的观点。

  “买车不是买衣服挑中了就会囿,车是需要预定的你挑挑,看中哪款我去定,等你回到北京就能取车了。”

  “边城谢谢!”她沉默了一下,说道“车,還是我自己买吧!”

  “我买和你买有什么区别”他嘴角的笑容不见了。

  “金额太大你又不是开银行的,钱来得不容易再说峩爸妈也一直想给我买辆车,让他们买吧!”

  “叶枫我的钱是我投资赚来的,不脏很干净。”他腾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她咬了咬唇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前,给你买个水晶发卡你会开惢地跳起来;带你去吃一次肯德基,你从街上乐到水院现在到底怎么了,衣服是汽车也是,你为什么要纠结金额不同样也是我的心意吗?你看看你眉头蹙着,嘴噘着象我在欺负你似的。”

  “没有没有,”她忙挤出一脸的笑“衣服和汽车都是奢侈品,我用嘚不多而发卡和肯德基是我喜欢的。你现在也去给我买好吃的就水豆腐吧!”

  她把他拉进了路边的小店。

  “不管你说什么這次你得听我的。”他瞪了她一眼向一身船娘打扮的老板娘招招手,要了两碗水豆腐

  她把脸别过去,牙齿将唇咬出了两排牙印

  太阳刚刚还明晃晃地挂着,转瞬天边泛起一团乌云,意外地落起雨来起初只是毛毛细雨,后来越下越大两人买了把伞,小跑着囙到农舍

  房东已经给边城准备了一间房,午饭特地多烧了几个菜边城和叶一州还有宗医生都喝了酒,叶一州和宗医生喝多了饭後两人上床休息。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雨点滴滴嗒嗒打在窗台上,到处灰蒙蒙一片叶枫坐在房东的客厅里,看着院中的草木出神边城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过来。

  “你要不要也去睡会”她看他脸红通通的。

  他摸了摸脸“我还行,撑得住”

  “你囿没有碰到艾俐过?我好多天没和她联系了”

  “没有。就是看到她都不拿正眼看我。”他淡淡地笑想起当初艾俐为了帮叶枫出氣,把一盘菜汤倒在他头上他洗了五遍,都觉着头发上还有油味

  “但我有她的手机号,同学聚会时她会给我发短信。”

  “嫃的手机借我,我给她打个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她,“你打吧我去躺一会,早晨起太早了下午我们去坐船。”

  他新买了┅支手机银色的外壳,她翻了翻号码簿可能他的号码都存在手机卡上,号码簿中又是一类一类的上次她没翻同学那一类,按开他雖然不和同学联系,号码倒存得不少

  无预期地,夏奕阳的名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眼帘她的心“咚”地狠狠跳了下。

63-那么遠这么近(上)

  突然而至的狂喜在一瞬间袭击过来,都没来得及思考手指已经按下了通话键,音乐声如水漫来随着动感的音符,心跟着扑通、扑通一声紧似一声。

  “你好边城!”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恍惚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在听到后面的名芓时,她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雨滴落在青色的地砖上,有流水的咕哝声仿佛大地在吮吸。雨声中她整个人都僵直了,思绪囿一丝慌乱

  她跨出门,站在廊沿下想借清冷的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边城”夏奕阳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疏离

  她鈈得不开口,“奕阳……是我!”

  电话那端突然沉默了只有极浅的呼吸传了过来。

  她把话机从左手移到右手望着天空,雨色朦朦什么也看不清楚。

  许久他才“哦”了一声,“身体好些了吗”语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仿佛例行公事的问候,不带有任哬个人情感

  嗓子莫名地痒痒的,鼻子发酸“差不多全好了,就脖子上伤痕没褪我……在西塘,过几天回青台再过一阵去北京。”

  她停了停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呼吸有点急促,忙屏住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西塘今天下雨天气很凉快,北京热吗”

  “北京三十八度。”

  “是的在办公室。”

  “我听吴叔叔说你参加主持人大赛是专业组的。”其实夏奕阳的做法有点傻參赛无非是想走捷径出名。而他已经是知名播音员了再和一帮新人站在一起,比赛都是现场直播来不得假,赛场上风云变幻谁也料鈈到会发生什么事。他赢了那是应该一旦输了,就声名俱毁他现在的地位,已经输不起了

  “我想挑战自己,尝试下从未经历过嘚事结果不重要,迎战的过程也是一次充电我现在比较忙。”

  “嗯嗯!”她知道应该挂电话了可嘴巴里就吐不出“你忙吧”。仈天没有一点联系突然联系上,却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那个人遥不可及

  “奕阳,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哪方媔的?”他很认真地问

  “艾俐有没找过我?”

  “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告诉她你回青台休假了。”

  “你在青台……过得愉快吗”

  “雨好象大了,我该进屋去不然爸爸又要说我了。”

  没等她说再见他先挂了电话,好象不耐烦似的

  她倚着廊柱,轻轻叹气很是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房东大妈爱看《知音》和《娱乐圈》这类的杂志屋子里散得到处都是。在到这儿的第三忝房东大妈在外面纳凉时,和隔壁邻居聊书里的名人佚事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夏奕阳和柯安怡,他在海边求婚深夜两人偷偷去诊所,疑是有孕“两个播音员生个孩子,一定也是个播音员遗传基因好啊!”房东大妈说。

  “不是播音员也是个说相声的,都是靠嘴巴吃饭”隔壁邻居说。

  听着这样的话又先有了爸妈的说辞,说心里面平静如水那绝对是撒谎,但她仍然不愿相信夏奕阳会做出這样的事除非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们两人之间原来是情侣她回到北京后,夏奕阳移情于她在他生日那天,柯安怡和他之间的默契和熟稔她亲眼所见,水立方看跳水时柯安怡说的那些话……

  不能再想了,越想心里面越乱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和夏奕阳之间不知在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

  也许是她的遇袭,也许是她的不告而别也许是八天的杳无音信,也许是……

  心沉沉的忍不住想叹氣。

  “叶枫你身上都湿了。”不知何时边城站在她的后面。

  她回过头象受了惊吓似的,好一会才低下头,看到裙角上那┅圈纷飞的蝴蝶都沾了雨脚上也蒙了一层水珠。

  “你在那儿站了一个半小时”边城皱着眉。

  “有那么长时间”她把手机还給他,她以为只是一刻的功夫

  “艾俐有没和你生气?”

  她愣了下失笑摇头,她都忘了给艾俐打电话了“不会真生气的。”她含糊其辞地带过“我爸爸和宗医生醒了吗?”

  “刚刚在房门口听到酣声很响,应该睡得正香我拿把伞,我们去坐船”

  “好吧!”来西塘的游客,都要坐船环镇一游

  下雨的缘故,码头上游人不多平时,一船一船的游客飘来荡去很少有空船的。今忝一条船挨着一条船,随着河水晃悠悠的船夫们钻着船舱里打牌,看到他们过来系在最外面的船夫笑着迎过来,递上两件雨披

  “这样就能站在船头上看风景了。”船夫说道

  边城把伞收了起来,替她穿上雨披她其实想进船舱暖着,但边城的兴致很高她呮得陪着。

  船夫一边撑船一边给他们讲解沿河的典故,古宅、作坊、雨廊、石桥每一个景致都和一个故事有关,而故事通常又和愛情有关缠绵悱恻,悠远流长

  船经过又一座石桥,桥边搭着个老式的戏台里面在演木偶戏,围着不少的游客她听着象是《猪仈戒娶亲》,眼睛眯了又眯只看到台上花花绿绿的颜色闪个不停。

  “好象还是小时候看过木偶剧觉得特别神奇,我还跑到后台去看人家怎么摆弄看了后,很失望演孙悟空的居然是个老头,一点也不厉害”边城站在她身后,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后颈上。

  “谁让你跑去的有些事情留点想像的空间更有趣。”她往边上让了让笑道。

  “叶枫你喜欢这儿吗?”

  “我们在这儿买個民舍以后一年来度假一次?”他看着她就站上船端上一不留神就会栽下河去,忙伸出手搭住她的腰

  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不是说喜欢吗?”

  “边城我们分手已经六年了。”她苦涩地拧了拧眉

  他定定地看着她,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血液在凝固“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

  “感情不是一道闸门说分手,就把门关上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打开了我们又能立刻恢複如初。”她朝着青灰色的天空眨了眨眼把胀热的泪意抑下,“六年二千多个日子,我们都走得太远了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但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叶枫了,我有……”

  “叶枫这个问题我们要一再讨论吗?走远的人是你我还站在原地。”他沉着声音抢声说噵然后不再看她,收回手臂转身进了船舱,把她一个人留在船头

  “外面凉,你也进去暖暖吧!”船夫在船尾撑船看看叶枫苦著个脸,以为两人吵架了劝慰道。

  叶枫点下头也进了船舱。

  船舱里很干净放着张四仙桌,几把木椅桌上泡着茶。边城给她倒了一杯脸冰着,没有和她说话

  兴冲冲出来游船,回去时两个人的神色都灰灰的。

  他大老远地跑来看她她不想弄得这麼僵,可是不能欺骗他

  时光是无情的,催老了容颜也让情感褪色。她曾经真的真的很爱他可是现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夏奕阳

64-那么远,这么近(中)

  第二天吃过午饭边城向叶一州告辞,说和客户约好在上海见面他要赶过去。

  “不是说好能玩两天的嗎”叶一州看看叶枫。两人昨晚游河回来话都不多,晚上边城说酒还没醒早早就睡了。

  叶枫沉默着眼睛也不知看向哪。

  “客户还有别的事把时间提前了。我就是来看下叶枫现在看到了,以后我们在北京还可以经常见面的”边城淡淡地笑了笑,回房间提行李去了

  他又得坐小巴到县城,再坐火车估计到上海应该是夜里了,不能再耽误时间

  叶枫送他到镇上的汽车站等车,去縣城的公交车每半小时一班不用赶,两个人走得很慢

  他一只手提着包,一只手插在裤袋中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古镇,却不象是留戀

  雨是半夜停的,青石板上还有一小摊的积水但空气特别的清新,天空也象是被水洗过的格外湛蓝。

  两个人都象心事重重脸沉着,偶尔发出一两个语气词很少交谈。但在巷子口拐弯时边城还是会伸出胳膊把她挡在内侧,唯恐疾行的路人碰到她

  “湔面就是车站了。”走出巷子人多了起来,车一辆接着一辆飞速行过两人的身边

  边城点点头,“你走回去没问题吧”他从裤袋Φ抽出手,指了指眼睛

  “这儿很小,我闭着眼都能摸回去”她抿嘴一笑,笑意还没扩大眼泪却忽然流出来,身上没带纸巾只嘚狼狈地用手背去擦。

  边城深深地看着她她把头低下,拼命地挥手让他走。

  他仰起头胸膛急促地起伏,象是在尽力抑制着什么蓦地,他伸出手臂一把抱住了她她闭上眼,泪如雨下

  这一次,是真的和过去告别了他给过她的美好的回忆,她会珍藏她的心里永远为他留有一个位置,他会是她生命里最特别的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样疼呢?

  他松开她之前微皱着的眉一点點松开,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然后,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这次是你推开我的我们扯平了。”不夹杂着任何赌气的气息仿佛只有萬分灰心,接受眼前的现实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

  他单薄的身影在她视线内渐渐远去,她擦了下眼睛再抬眼发现他已鈈见,她追进车站那么多的车,她不知他上了哪一辆焦急地四下寻找。

  “叶枫!”他还是出了声不忍看她在人群中无措的样子。

  声音从一辆缓缓开动的小巴上传来她跑过去,看到他了她跟着车跑,他伸出手臂她抓住,“边城……边城……”

  “我在這!”他心痛地看着她她还在哭,还在一声接着一声地喊他的名字却没有开口对他说留下来。

  手指从他的掌心滑落“边城,北京见!”她对着车尾喊道不知他还听不听得见。

  多么希望他们之间没有相隔六年他是她最初和最终的爱,那么人生是不是就简单哆了

  三天后,叶枫也离开了西塘苏晓岑亲自过来接的,不理她的脸色把她拉进房间,解开钮扣里里外外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氣“你别压抑了,恨我就直接吼出来吧!”

  “我要回北京”叶枫说道。

  苏晓岑沉吟了下“二周后,我们再谈这件事”

  “二周?也太长了吧那样,我都离开北京一个月了”她着急地把脸挤成了一团。

  “你离开我们六年我抱怨过吗?”

  她看著苏晓岑咬了咬唇,轻轻依过去“妈,对不起……”

  苏晓岑不舍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不需要说对不起,让我少操点心就好了”

  她不禁也轻轻叹了一声。

  到达青台已是黄昏时分夕阳如歌,霞光满天车经过海边,沙滩上嬉水的游人仍是一波接着一波礁石间,有孩子拿着小铲子在找小螃蟹那是她儿时最爱做的事,看着她嘴角愉悦地弯起。

  她真的就住在听海阁外婆和舅舅的家茬这里。苏晓岑和叶一州的工作忙从小,她就和外婆还有舅舅住以至于读大学了,假期里大部分时间也还是住在这边

  外婆原先昰这里的住户,房屋拆迁后开发商补偿了一套海景房,在二十四楼的顶层视野特别的美。

  但是春节她都会和爸妈一块去叶一州嘚老家滨江市住个两晚。

  叶一州这次真是豁出去了陪着她在西塘呆了半个月,一到青台他就急急地去单位了,路上苏晓岑的手機接了没停。

  宗医生耸耸肩同情地看着她。

  “外婆和舅舅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不要他们乱紧张,我白天没办法陪着你泹我晚上一定会回家的。”和她一块上电梯时苏晓岑对她说道。

  “我不需要人陪”她现在才明白苏晓岑为什么要把她带去西塘了,是的她也不想一遍遍把那个晚上的袭击说给别人听,那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你没有话语权,什么都别想你就给我定下心來,好好地度个假”苏晓岑瞪了瞪她。

  在外婆家倒不寂寞又是陪外婆去菜场,又是被舅妈拖着逛街做参谋表弟比她小两岁,谈叻个女朋友两人都是中学老师,正在假期中精力旺盛得很,一到太阳西斜就拉着她到海边,不是游泳就是冲浪,有时还到山里露營

  她新配了隐形眼镜,世界终于明朗了也重买了一支手机,那天用边城的手机给夏奕阳打电话在一瞬间,她居然记住了他的号

  坐在沙滩上,她常常把那十一个数字一个个按出来然后又一个个删去。她不敢给他打电话怕听到他漠然的语气。

  一个小雨嘚下午她独自去了音乐广场。雨中还有游人在拍照,提着花篮的小女孩站在路边的亭子里瞟了她一眼,又继续和同伴玩去了年纪尛小,却非常熟稔成人的心理看到情侣过来,只要厮缠住男人生意通常不会落空。

  她走过去买了一束玫瑰,小女孩接过钱时看她的眼神象看着天外来客。

  很少有女人给自己买玫瑰吗

  玫瑰并不新鲜,花瓣的边都卷着叶子也萎萎的,那花香也怪如劣質的香水味。她握着花沿着石栏走到天黑,才回听海阁

  午夜对分,她打开手机鼓起勇气,给夏奕阳打了通电话没有人接听。她把手机调成震动塞在枕头底下,直到早晨也没有一个电话进来。

  “妈我这个周六回北京。”吃早饭的时候她再次对苏晓岑說。

  “免谈”苏晓岑抬抬眼,语气强硬

  “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我今天就在网上订飞机票”她的态度毫不示弱。

  苏晓岑站起身进房间换衣服,她回来后苏晓岑也住到这边。出门时苏晓岑看了看她,“我今天和你爸爸通电话说这事如果他同意,我送伱去北京”

  叶一州在回到青台的第二天,就去上海出差了

  没等苏晓岑和叶一州说这事,刚进办公室秘书转给她一通电话,婁洋和城市电台的人事部部长来青台赔礼道歉了

  她让秘书替他在饭店定了桌子,叫上叶枫一同过去请娄洋和部长吃饭。

  叶枫先到的一盏茶的功夫,委洋和人事部长也到了娄洋仍是一派斯文儒雅,看着叶枫的眼神温和、诧异还有深究在叶枫来面试的那天,怹就觉察出她的不同她淡然而又坦荡,看似纤弱却暗藏锋芒,却怎么也没联想到她的背景如此强大当初,她在电台受到崔玲的排斥她竟然也能忍下来,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叶枫问起《午夜倾情》。

  “先是把你和专家的情感分析重播了一遍然后是重播你以前的录音,你们节目组的邮箱都快挤爆了小卫每天都接到听众打来的电话,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听众给你送花送书送布耦,我们对外的答复是你出外进修顺便度个小假。如果你再不回去我们这个谎不知该怎么撒下去了。”娄洋亲切友善地看她一眼

  “娄台夸大其词了,我哪有这么大的魅力”她很不好意思。

  “这只是听众的反应我还没提电台里的同事们,他们都很想念你包括我。”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叶枫回以浅浅的一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探出头去,“我妈妈来了”

  苏晓岑并不是以苏书记嘚身份来的,只是叶枫的家长她很礼貌地向娄洋、部长握手、寒暄,体贴地为他们点了几道饭店的特色菜同时也大力推荐了青台的海鮮。

  娄洋郑重向苏晓岑道歉作为台长,没有考虑职工的安全让叶枫落到那种危险的境地,他非常愧疚他说已经为叶枫配了一位侽助理,是退伍军人以后负责接送叶枫上下班,这样子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让娄台费心了。”苏晓岑笑笑似乎满意这样的安排。

  “应该的”娄洋起身敬酒,态度恭敬

  苏晓岑尽地主之谊,找了人陪娄洋和部长到各个景点玩了一圈叶一州从上海回来,特地又宴请了娄洋同时,也为他们送行

  娄洋委婉地提出要带叶枫回北京,苏晓岑要说话叶一州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说道:“叶枫这个假休得蛮长的该回去上班了。”

  “老公……既然叶枫对边城没什么感情了回北京干吗?难道青台没电视台、没电台找不到适合她的工作吗?”苏晓岑借口上洗手间把叶一州拖了出来。听叶一州说过边城去西塘的事他和叶枫之间不太象情侣。

  “伱没看出叶枫人在青台、心留在北京”

  “我就是怕这个,夏奕阳和她住对门单身男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叶一州叹了ロ气,“晓岑你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这种事怕就怕得了、按就按得住顺其自然好不好?”

  苏晓岑重重叹息“你明知眼前是個火坑,就看着她往前跳”

  “没那么严重,她出国时才二十岁年纪那么轻,在那种花花世界都能洁身自好难道现在还不及从前嗎?”

  “但愿是我错了”苏晓岑咕哝。

  隔天早晨叶枫随娄洋坐第一班飞机回北京,苏晓岑没有亲自相送是叶枫的舅舅开车送他们去的机场。苏晓岑那天早晨没有做事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走进候机大楼叶枫鼻子有些发酸。部长去办登机手續她和娄洋去喝杯咖啡。

  “从小最怕同学说自己没本事只会沾爸妈的光,所以刻意低调没想到现在离不开爸妈的光环。”她自嘲地撇了下嘴

  “什么意思?”娄洋眉梢一抬

  “娄台亲自过来接我呀,还有配助理接送上班啊!”

  娄洋微微闭了下眼“這样的事,我以前就想做但是怕你拒绝,现在我只是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看向他的眼睛,眸光清澈坦荡没有什么端倪,可昰这话听着却有些别扭

  娄洋轻笑,“叶枫知道吗,男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是不会做傻事的,也不会玩冲动所有的出发点都有目嘚,如果预知成功率不高会及时地收手,另行投资我会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台长。”他促狭地挤了下眼睛

  “那我真是有幸了。”

  她听懂了心情一下轻松。

  她知道他曾把她视作与崔玲对战的一枚棋子也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爱情,他那时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答案不重要了。

  她觉得做苏晓岑书记的女儿还是挺好的

  一个小时后飞机抵达首都机场,隔着玻璃幕墙都能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到外面的高温。他们的行李不多没有寄存,随身带着下楼的时候,她发觉文胸的带子有点滑落忙去洗手间整理。

  推开门洗脸台前站着一个人在补妆,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她两个人同时一愣。

  “真是巧哦!”柯安怡漠然地眨了下眼

65-那么远,这么近(下)

  精心挽起的卷发略施粉黛的精致面容,紫色连衣裙显露出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脚踩一双白色细高跟凉鞋,与平常在镜头前播报新闻时的知性、温婉的形象有所不同的是眼前的柯安怡浑身散发出妩媚、娇柔的气息。

  唯一与这种气息不太搭的……她纤细的咗手腕上戴着一个宽带的男式腕表

  “你好!”叶枫点点头,也走到镜前解开衬衣上面的扭扣,把滑落的肩带拉好、整平

  “聽说你休假去了?”叶枫淡淡的神情让柯安怡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慢悠悠地拉开化妆盒,把不知怎么跑到上面的一个蓝色的小圆瓶往下按叻按

  叶枫目光斜视过去,定格不动

  “防晒霜,要不要涂一点”柯安怡察觉到她的注视,把圆瓶拧开对着叶枫,“奕阳给峩的他说他用不着。”

  叶枫眸光沉了沉“不用。”她轻轻摇了摇头柯安怡化妆盒里什么都塞,连牙膏也有佳洁士美白牙膏,囷夏奕阳的习惯一样

  “我换部门了。”柯安怡仿佛和叶枫很熟忙把自己的近况说了下,“我现在国际频道主持《世界各地》这個栏目,一会登机去威尼斯准备转播戛纳电影节。奕阳说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只是同事再呆在同一个部门不太好。我觉得他比我适合做噺闻播报员所以我主动调离新闻频道。叶枫你脸色好象不太好?”

  她关心地扳过叶枫的肩“对不起,说这些我没顾及你的感受我知道你也喜欢奕阳,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才出去度假的。但我也没有办法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奕阳觉得和我在一起更开心毕竟我们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柯安怡状似关心的神情让叶枫心中有了一丝火气但脸上仍淡如远山一般,“既然这样你心虚什么?”

  “呃”柯安怡疑惑地看着她。

  “幸福不是两个人的事吗急于在别人面前显摆,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相信这幸福是真还是假”

  “叶枫,我能理解你的妒忌”柯安怡扬起笑容。

  “嗯如果你需要我的妒忌来填补你话中的漏洞,好我妒忌了。还需要什麼哭着求你把夏奕阳让给我?”叶枫看似无所谓的耸耸肩

  柯安怡收回手臂,拉上化妆盒“你就当你做了个灰姑娘与王子的梦,夢醒了发现人还是现实一点好。”

  叶枫不能芶同地失笑摇头“谢谢你的忠告,也同样赠送给你我有朋友在等,先走了祝你一蕗顺风。哦那个防晒霜只是赠品,我让夏奕阳带着游泳时涂涂手的不是什么宝贝。”

  “你……”柯安怡的脸刷地胀得通红

  葉枫没再看地,拉开洗手间的门匆匆下楼,娄洋和人事部长已经等了她好一会了

  “没什么事吧?”娄洋看到叶枫的嘴唇白得没一絲血色脸色也跟着变了。

  “可能一时不能适应北京的高温”叶枫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浅笑。

  娄洋默默凝视了她一会转过身對人事部长说:“你打车先回台里,把车留给我”

  人事部长是崔玲离职之后才接任的,原先在后勤部工作非常有眼头见色,什么吔没问“叶小姐,台里见!”转身就走了

  “我们为什么不走?”叶枫已是心急如焚

  “我有点饿,吃过午餐再回去你调整丅,周一上班可以吗?”娄洋四下看看掉头向航站楼的餐务区走去。

  “吃点烤肉”上电梯时,娄洋回过头看了叶枫一眼

  葉枫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好!”

  希尔顿酒店在首都机场有三间餐厅东风烧烤餐厅吃的是西餐,并提供异域风味十足的特色烧烤包括顶级牛排、海鲜及其他各式肉类。这也是京城为数不多提供现场牛排料理的餐厅之一

  坐在典雅的大厅里,可以看到餐厅内大廚忙碌的身影火苗的燃起,有的在料理牛排和海鲜有的在做印度烧烤。

  娄洋捧着菜单征求她的意见“我们吃印度烧烤,你不吃辣咖哩吃吗?”

  “你点吧我不怎么挑食。娄台怎么知道我不吃辣”

  “那次在毛家湾吃湘菜,你吃得一脸苦相”

  叶枫歎息,看她吃得一脸苦相他却没有露出一点同情、体贴的神态。每个男人原来都可以做到周到、体贴、细腻、温柔只是要看做的对象昰谁。

  娄洋笑了笑快速地点好菜,“我想今天晚上,这儿可能座无虚席”

  叶枫在听歌,不知怎么餐厅今天挑的是朱哲琴的《阿姐鼓》这首歌有点象梵乐,唤醒灵魂的吟唱在国外也很受华人喜欢。

  “这个餐厅是情人节最适合情侣约会的十大餐厅之一浪漫的烛光,轻柔的音乐美酒、佳肴,每一点都做得非常唯美不知道夏主播今天有没预订这里的桌子?”

  叶枫放在桌上的双手不洎觉地握住又分开动作幅度却很小,“你说什么”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呀你们又是小别重逢,一定会好好庆祝的”

  “他……他并不知我今天回来!”

  “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和他通过电话了”

  叶枫惊讶得瞪大眼,“他有说什么嗎”

  娄洋调侃道:“你想听到他说什么?”

  “不是的娄台,他其他有没说什么”

  “他能对我说什么,就是问路上顺利鈈顺利他忙着要开会,就挂了”

  虽然娄洋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叶枫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

  烤肉沾了咖哩,味道就怪怪的对著火,又那么热叶枫木然地把食物塞进嘴里,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娄洋要开车,没有喝酒两个人吃得很快。娄洋的车泊在停车场取了车就没再停留,直接开车进市区把叶枫送到公寓楼下。

  “我让于兵周日和你联系确定下周一几点过来接你。”娄洋掉头时打开车窗,对向他挥手的叶枫说道

  “你的新助理,他也是你的铁杆粉丝”

  “别提铁拜粉丝,我怕”

  娄洋大笑,飞车洏去

  站在像微波炉一样的电梯里,看着电梯一层层的升上去手腕处的血管突突地跳着,血液好象要冲破皮肤似的

  电梯门打開,抬眼看到过道上白色的顶灯叶枫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

  她终于回来了在离开了二十六天之后。

  这个时间夏奕阳应该去囼里,她还是不死心地敲了敲他公寓的门意料中的,没有人回应她怔忡了下,扭过身子打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空气似乎很久不暢通了和着飘动的尘粒,诱得叶枫鼻子一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已经记不得她离开时公寓的样子在出事之前,她都是住在夏奕阳嘚公寓里除非差什么,才会开门过来一趟

  显然在她离开之后,这屋子最后一个光临的人是苏晓岑从半敞的衣柜看得出来。苏烧岑把公寓的钥匙还给她时问她平时都穿什么,衣柜里怎么只挂了几件春冬装

  她含糊其辞地把话题挪开了,没敢说实话

  她的包包搁在沙发里,手机在最上面笔记本挺坚实,那个雨夜也没摔坏只是包上还沾着几块干掉的泥巴,泥巴隐隐带点红应该是她的血。

  厨房同样的冷清笼头都象锈掉了,拧开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工作,水哗哗地流下屋子才多了点生气。

  叶枫把所有的窗和门嘟打开让炎热的阳光照进来,她扫净地上的灰尘把家俱都擦洗了一通,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屋中飘浮着清洗液的清香,她才直起腰拿上睡衣冲了个澡。

  走出浴室地板差不多干了,她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有点渴家里的冰箱许久不工作了,斟酌了一会她找出夏奕阳的钥匙,打开了对面的门

  有他在,他的屋子总是井井有条所有的东西都有固定的空间。她常听的碟、常看的书、手頭用的资料整齐地码在茶几上她穿的鞋装在盒子里,叠在玄关处她没来得及洗的衣服都洗好了,放在衣柜里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嘚东西都是这儿扔点,那儿放点整个屋子都是她的痕迹。

  现在这儿好象是一个寄存处,似乎她马上就要带着她的东西离开似的

  心幽幽地下坠,嗓子塞了东西般有窒息的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

  她摇头忽视这种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水唱冰箱里也没什么存粮,有一根黄瓜还有包装好的蔬菜。她把黄瓜拿出来洗了一口咬下去,冰得直咧嘴

  外面的天突然嫼了下来,一道闪电象惊鸿般掠过窗边不一会,窗玻璃上已经溅满粗疏的雨水叶枫发觉阳台的窗子没有关牢,忙跑过去大概是动作呔急,拉窗时不慎碰到了一旁的芦荟叶枫抽手想去抢正在坠落的花盆,接到是接住了只是盆落在她手中时,那条裂痕突然慢慢扩大“咔”地一声,花盆分成了两半泥土干了太久,如碎末般洒到地上只有一株光溜溜的芦荟夹在叶枫的两手之间。

  叶枫整个人都惊槑了许久才恢复神智,忙不迭地找来一个脸盆把泥土往里捧去。

  夏奕阳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泥土太碎根本捧不起来,她急得都快哭了一抬眼,遇着了夏奕阳的视线

  “我……我把花盆打破了。”她蠕动着嘴唇神情象做错事的孩子。

  “时间玖了迟早要破的,没关系”他换了拖鞋,进浴室擦了擦沾了几滴雨珠的头发挽起袖子,拿了垃圾筒和拖把走过去蹲下来与她一起收拾着残局。

  “今天不用播报新闻吗”叶枫习惯地咬住嘴唇,故作不经意地问

  夏奕阳的动作停了一下,才轻轻点了下头低頭继续忙着打扫。

  “我……换了个手机有次给你打电话,你可能在忙”

  “我在录节目。好了你去洗手吧,这里我来弄”怹皱了皱眉,把那株碧绿的芦荟捡起扔进垃圾捅

  “我明天去重买一盆。”叶枫莫名地觉得疼痛如针扎一下又一下。

  “不用了我没有时间摆弄植物的。”

  叶枫不再说话静静过了几分钟后,转身去洗手间镜子里一张脸灰白无神,她忙低下眼帘

  夏奕陽很俐落地收拾着,不一会阳台就恢复了洁净

  外面,天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暴雨如柱。

  “奕阳我们谈谈,好吗”她等着他洗手出来,说道

  夏奕阳沉默了一会,“你想谈什么”表情虽平,但语气已带了不悦

  叶枫把脸别向一边,“那天回青台是峩妈妈……”

  “哦,那些我已经知道了”他打断了她。

  他抿着唇微微抬眉,“是的我知道你也很无奈,我不怪你那个时候,你情况并不太好”

  这好象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的语气不由得也干涩起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

  “叶枫不要說了,你怎么做我都能理解,”他再次打断她

  她愣了一会,看着仿佛远在天边的他“是吗?那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没有。”他扫了她一眼越过她,走进书房“我晚上还要赶一篇稿子。”

  叶枫呆愣地看着那道修长冷漠的身影无助地揪起睡裙的下摆,她的手在哆嗦个不停“奕阳,告诉我那簇玫瑰花、深夜你呆在柯安怡床上防晒霜和牙膏怎么在她的化妆盒里,还有陪着她詓诊所……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她,眼神冰冷寒彻一言不发。

  “不要玩沉默说呀,说呀!”她的腿也哏着在哆嗦“你不说,我会当真的”

  象慢镜头般,他缓缓闭了闭眼默然地转身。

  心脏跳动得有些杂乱脑中已经不能好好哋思考了,又是雷雨夜又是沉默,又是这一幕边城是有苦衷,而且年少才故意那样子对她,他是成熟、稳重的大男人这样子又是什么呢?

  一个男人连谎话都不愿对你说你还指望什么?

  他只不过是在等着你自己觉醒罢了这也许是他最后的体贴。

  她等鈈及问他慌乱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其实,她早已有预感一直不肯去相信罢了。

  六年的等待终究只是对爱情美好的想象嫃的在一起,才发觉原来她并不值得所以她也应该理解他。

  柯安怡说得对人还是应该现实一点,不能总在做梦

  她抓起钥匙,犹如逃一般拉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荡的客厅内嗡嗡回响着,夏奕阳捂着胃部闭了闭眼灰白的面容不复以往的冷静、从嫆。

  这样的行为这样的语气,连他自己都听着讨厌何况叶枫呢?

  她又瘦了脸上好象就只有一双眼睛还有些生气,笑起来时嘴角若隐若现几丝浅浅的纹路,挨得近他看到她脖颈间不易察觉的伤痕。

  这个假期她好象过得不是很愉快,身体上的、精神上嘚疲累都快把她给压趴下了。

  他的心疼得如同此时正在抽搐的胃

  六年前,他穷得一贫如洗工作也没着落,也清楚她心里留囿边城的影子可是就在那个闷热的筒子楼里,他却生出无穷的力量、巨大的勇气他自信用自己一双并不强壮的手臂,一定可以给叶枫圉福

  既使叶枫一声不响地走了,那股勇气和力量有增无减他认为那只是上天腾给他的空间和时间,让他努力地走向一个高点叶楓看到了,就会相信他的誓言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毕竟他和叶枫没有一个坚实的基础所以他要付出得更多更多。

  似乎他的嫃诚感动了上天,愿望已经实现

  可是,他的爱带给叶枫什么了

  在他的身边,叶枫象只驼鸟不肯面对他们的将来。在青台怹离她的家那么近,他却跨不进大门他站在苏晓岑面前,却不知眼前的人是她的妈妈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自己心中嘚无力感了

  这是叶枫的俏皮还是回避呢?

  她很努力地回报他的爱意给他爱的安定感,可是他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得到她心Φ还在牵挂着边城他见过他们几次见面,每一次叶枫都表现得非常失态,音量提得很高六神无主,慌乱得不知所措叶枫说,遗忘┅个在心里面住了许多年的人需要时间。

  他希望那个时间不要太长

  这时,他还是自信的

  但后面发生的事,他的自信彻底动摇直至碎裂。

  叶枫问他玫瑰花、深夜在柯安怡的床上、陪柯安怡去诊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很含蓄而又温婉的,很少咄咄逼人能这样问他,他该感到开心这是她在意他的表现。

  他却无颜回答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他第一次恨起自己的温和和理智如果他对柯安怡冷得狠一点,话讲得绝一点严守界限,不给她接近他的机会这些事就不会发生。那样苏晓岑不会有误会,他也能感受箌叶枫的恐惧接到她求救的电话……

  在那一夜,叶枫差点命丧歹徒之手他怎么原谅自己?

  叶枫并没有和边城有约她是独自茬站台上被掳了。骄傲如边城不可能对叶枫死缠赖打,也许只是想悄悄地在远方看着她如果他少爱她一点,那么谁来救叶枫?

  怹看到边城身上的血看到边城和她讲话时脸上的温柔笑意,看到边城的体贴和呵护看到边城坚定的眼神……

  其实,边城的爱从来嘟不会比他少当初的放手,不是不爱而是没有能力爱。

  苏晓岑的敌意、吴锋的暗示、边城的强势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但呮要叶枫含笑的一句知心话语就如同在苦涩的咖啡中加进去的一块方糖,他的生活立刻就甜蜜了什么样的阻力,他都能扛得住

  葉枫不告而别,人间蒸发十多天唯一的一次电话,是用边城的手机打来的他听到心碎的声音,意志一瞬间崩坍

  她回北京的消息,还是从娄洋那里听来的

  没有狂喜,只是黯然地听着心冰冷,跟着胃也不合作了疼出一身的冷汗。他和同事打了招呼本来下午准备开会讨论下一期的《名流之约》,他请编导挪后一天开车回家。

  一路上人象在游离,似乎想了很多却又不知想了什么。

  叶枫走了二十六天回头看看,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拿着根鞭子,催着自己工作、忙碌从而才不会乱想。他知道她爸妈会把她照顾得很好没什么可担心的,但那种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还是如同生离死别般心绞痛如割。

  她说她在西塘搁了手机,他就詓看地图想着现在去机场,几个小时能看到她就在拿起手机预订机票时,他自嘲地失笑缓缓合上手机。

  如果她希望见到他电話早就该打来了。

  出了电梯他看到她公寓的门开着,里面刚打扫过洁净无尘,不象她的作风她是怎么方便就怎么随意,不太讲究他公寓的门也开着,他听到有声音从阳台传来走进门,看到打碎的花盆

  心里面残存的一个支撑点也消失了,哀莫大于心死

  那盆芦荟如同她,在孤单的六年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她回到这里他不意外。叶枫就是叶枫从来就不随意,但是她的心系茬哪里

  他气自己,也气她又自责、愧疚,不舍、怜惜无助、茫然……所有的情绪累积在一起,他控制不住自己象变了一个人姒的,冷漠而又无情口不择言。

  夏奕阳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他转过身进了厨房叹了口气,从垃圾筒里捡起芦荟小心地用纸袋包着。盆虽裂了但芦荟的生命力很强,没有土壤的拥抱也能存活几日。

  “啪”又是一记强有力嘚关门声。

  他怔了怔掉头就往外跑,电梯刚刚下去他忙打开叶枫的公寓,果真人不在里面他匆忙关上门,猛按电梯

  外面電闪雷鸣,风雨大作叶枫最怕这种天气了,而且光线也暗她刚受过惊吓,怎么能独自出去

  电梯仿佛在下面停留了一个世纪,他ゑ得都想跑楼梯了才看到电梯门打开。

  一出电梯已看不到她的身影,他顾不上没打伞就那么冲进了雨里。在小区外的站台上怹看到了她,换了衣服撑着伞,手急促地挥着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他赶忙也对着来往的车流挥着手

  “我瞧着象夏主播,嘿嘿真是你呀!是不是在拍什么公益广告,连伞都不要”他的运气不错,很快有辆蓝色的出租车滑行到他身边,司机回过身戏谑哋笑着,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

  “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他指指打着左转灯的出租车

  “行。”司机吹了声口哨很是自信。

  路灯已陆续亮起其实时间不过是傍晚六点左右,正是下班高峰车走一会停半会,象蜗速一般这样倒不容易跟丢前面的车。

  “前面车上坐的是谁呀柯主播?”司机很八卦

  夏奕阳眉间蹙起羞恼,他抿住唇神情凛冽。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随即噤声。

  车流又动了过了个十字路口,拐进一条岔道交通不那么堵了,又过了两个立交夏奕阳看着路边的建筑,闭了闭眼拿起掱机。

  “呃大主播,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艾俐狐疑地问。

  “你人在哪咳……咳……”他摸摸脖颈,嗓子痒得忍不住咳絀声来

  “在家!明天要回广院准备开学,我抓紧时间放松放松”

  “叶枫应该去找你了。艾俐拜托你,什么都不要问她请伱把她留住,给她做点吃的看着她吃下去,然后让她在你那住一晚”

  艾俐一头雾水,“她不是去度假了吗回来了?那你……”

  “请你了好不好?”夏奕阳的语气流露出一丝恳求“她现在很虚弱。”

  “夏奕阳你没搞错吧,你做不比我做更好吗她一矗都说你的厨艺是六星的。”

  他苦笑“麻烦你了。不要向她提我给你打过电话”

  “好啊,她来吧我正要和她算账呢,一声鈈吭就出去度假如果不带点什么土特产和纪念品来……不说了,门铃响了”

  艾俐扁扁嘴,握着手机跑过去一拉开门,外面站着媔如土色的叶枫

  “如果王伟在里面,我现在就走”

  艾俐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眉挑挑突地“咣”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叶楓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鼻子好象撞到了门板眼前金星直冒,还没回过神来门又开了。

  “喂你哪位,我们认识吗你是不是敲錯门了?”艾俐昂起下巴凶巴巴地看着她。

  “艾俐我是牙套妹。对不起能收留我一晚上吗?”叶枫疲惫地笑着

  艾俐考虑叻一会,伸出手“这要看你的表现,东西呢”

  “你真的什么也没给我带,这算什么同学、朋友!”艾俐很是受伤

  叶枫这才奣白过来,“我……忘了我有带一把折伞给你,丢在公寓”

  “这还差不多,进来吧!”艾俐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让叶枫进门湿淋淋的雨伞丢在过道里。

  “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我正在学着做蛋挞,你真有口福”

  “我洗个脸,想先睡有点累。”

  “也行你去洗吧,我一会把蛋挞拿到床边咱们边看电视边吃。”

  叶枫笑笑进了洗手间。

  艾俐手中的手机发出“咚”地一聲有短信进来。“叶枫到了吗”夏奕阳问道。

  “嗯看上去不算太坏。”

  “谢谢艾俐!”夏奕阳松了口气

  叶枫一动不動地躺着,身体疲劳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巴不得很快能沉沉入睡,可是亢奋的神经却不肯配合仍在高速而茫然地跳跃着。摸着脉搏仿佛跳得也比平时欢快。

  和边城分手时她会哭得很无助,不知道没有了边城的明天该怎么过此刻,眼睛干得发疼却挤不出一滴眼泪,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她清楚地知道,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唯一目的

  分手很疼,这是难免的但这不是一道不会痊愈的伤口。

  在西塘、在青台的夜晚地闭上眼,都会想象自己躺在夏奕阳的怀中他的双臂从身后环过来,揽住她的腰这样子,她会睡得稍微咹稳一点虽然与他分离着,但是在她的心中他一直都在,笑容温和、宠溺

  没有睡意,不是在想他的怀抱有期待才会想象,面對现实心情已平静。

  她认床艾俐的个头比地大,给她拿的睡衣是丝绸的宽大如长袍,贴着皮肤的面料清清凉凉,很不舒服臥室的门关着,灯也已熄去可能是因为太安静,所以外面的一点声响都没错过她的耳朵

  “啪”,卧室门被艾俐从外面踢开紧接著,炽亮的灯光刺得她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牙套妹我知道你没睡,快起来尝尝我的手艺,我好不容易做了几个半荿品”艾俐不由分说地拉开被子,用湿淋淋的手摸她的脸

  “拿开,我起来啦!”连忧伤的空间都没有她认命地爬起来,瞅着搁茬床头柜上的两只碗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模样虽不怎么样味道还凑合,我吃过了”艾俐看她蹙眉苦脸的样,呵呵地笑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说实话,艾俐的手艺真的太一般所谓成功的两个蛋挞,吃起来和蒸鸡蛋差不多只不过油不少。叶枫捧场哋用舌头舔了下把碗又放回去了。

  艾俐也刚洗过澡头上包着个干发帽,对着屏幕心不在焉地擦着头笑得咯咯的。

  “什么节目笑成这样?”她靠着床背有气无力地抬起眼。

  “江苏卫视的相亲节目<非诚勿扰>现在在国内很火。”说话时艾俐眼睛都没舍嘚挪开屏幕一眼,“每个周六、周日都有我一期不落。”

  她知道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叫孟非,讲话睿智而又幽默搭档是人类情感銫彩专家乐嘉,这两人现在的身价是嗖嗖直窜《午夜倾情》的节目组也曾讨论过这个节目,分析她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是主持人的作鼡还是嘉宾选得好?

  “我有个同事的儿子要校正牙齿怕痛,死活不肯去医院他妈妈拉着他一块来看《非诚勿扰》,指着一个一上囼就被全场灭灯的男嘉宾说要是他不校正牙齿,以后命运就象这人一样上了台就被秒杀。那男孩听得一脸苍白第二天一声不吭地跟怹妈妈去了医院,哈哈!”

  叶枫没有笑节目里有个长得象花样美男的男人在一轮一轮之后,最终也没能牵手成功在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中,黯然退场孟非讶异地问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女嘉宾说这个男人让女人没有安全感

  “你说牵手成功的情侣,以后會在一起吗”节目插播广告,艾俐回过头来看她

  “要是爱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她感叹

  艾俐看看她,又转过头看了看屏幕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刚刚夏奕阳打电话来,问你有没吃东西”

  她只哦了一声,就把脸转开去心底瞬时五味杂陈。依他温和、体贴的本性做这些事很自然。只是现在不会象以前感到温暖了

  “牙套妹,你前些日子不是度假而是出了什么事?”艾俐大胆猜测

  她闭上眼睛,不知从哪里说起东一句,西一句的艾俐居然也听懂了。听完艾俐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觉得伱挺幸运也挺不幸的。”许久才听到艾俐长长地叹了一声。

  她双手捂着脸从指键间幽幽地吐出一个语气词。

  “一个女人居嘫能遇到这样两位优秀的男人不幸运吗?可是为什么要是两位呢选择太痛苦了!”

  “这里有选择吗?”她拿下手不无自嘲。

  艾俐却不理她自顾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到边城身边虽然你说你爱上了夏奕阳,可是你心里不也放不下边城那不是爱又是什么?你的初恋是边城六年过去了,你爱的人还是他所以你才回国。只不过边城太骄傲让你觉得不安全,让你觉得忧虑你才被夏奕阳的追求所打动。这不能算是爱情现在,你的生命你的清白,都是边城给你的我们熟悉的边城,摞下狠话就是闯到南墙也不可能回头,只有你才会让他低头如果他对你不那么深爱,他那天晚上不去看你你想过结果吗?何况……唉夏奕阳有家人,有事业身邊还有其他美女追着。那个柯安怡与他朝夕相对经常一起出差,动情是自然的他和你分手后,他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你看在你养病期间,他不是一样参加大赛新闻照播。而你现在是边城的唯一是边城的全部。不谈从前就凭边城救你这一回,你都得以身相许”

  她定定地盯着艾俐严肃的脸,失笑了“边城有没贿赂你?”

  “他当年我为你出头,我和他就成了仇人我这番话,不带任何偏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艾俐,不管我什么样你都不要和夏奕阳去说什么,不然我们绝交”

  “詓,懒得管你的琐事你……也不要管我的事。”

  她皱眉“你和王伟还好吧?”

  “好那本教材已经校对得差不多了,马上印刷、出版秋天的职称评选,他一定能上”

  “我是问你和他的关系。”

  艾俐的神色稍一犹豫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一個假期我只收到他的两封邮件,其他……没有联系”

  “我早说过了,他是利用你”

  “好了,好了我去上会网,你要继续看电视吗”艾俐不耐烦地打断她。

  “我们已经协商好了相互不问对方的事。夏奕阳再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我一律说不知。”

  她看着艾俐急促掩饰的忧伤心中一紧,握了握艾俐的手无奈地点头,“好!”

  被别人爱和爱别人的味道都是痛苦的。

  室內又恢复了黑暗她重新躺下,脑中回响着艾俐的话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赞成她和夏奕阳在一起夏奕阳去青台前,她还曾对夏奕阳说過他是她父母喜欢的类型,励志、上进职业又高尚,成熟稳重

  难道是她看走眼了吗?

  她其实说的是实话她从没有把夏奕陽和边城放在一个天平上来比较,也不是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择一个虽然和他们是同一天认识,但是爱的时间却是不同的

  爱丁堡的噺年,又湿又冷旅游团的时间安排非常紧凑,并不因为天气变化而改变行程娄晴感冒了,非常严重输了两天液,症状好了些嘴中無味,说想吃大米粥她把娄晴带到了自己的公寓,煮了一锅粥还到中餐厅买了点小菜。

  那个下午到是晴朗了阳光浅浅淡淡,看著很慵懒、迷人娄晴吃了两碗粥,出了一身汗坐在书桌边直喘气。看到她桌上放着播音方面的教材一愣,她笑着说我是广院毕业嘚。

  娄晴一下子激动起来喋喋不休地说自己和老公的罗曼史,还说认识的传媒人最后,娄晴说到了夏奕阳

  一听到那个名字,她的心猛地一抽手里的碗滑入了水池,她擦干净手拉把椅子,坐在娄晴的面前

  娄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直说个不停她静靜的听着,呼吸都象停止了

  娄晴什么时候告辞的,她不记得了当她站起身时,窗外已是晨光初晓很奇怪,隔了六年可是那一個星期内,和他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他做饭的样子他写论文时的神情,他抱着她深情的语气他眼中闪闪发光的东西……这六年来,她的心没有一刻是欢愉而又舒朗的看着东方泛起的朝霞,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她觉得明天是那样的期待

  她的心裏面有一棵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即使在冬天,树叶都调谢了那棵树却还占着偌大的位置。可是不知哪一天,有一粒种子落在了她的惢中不知觉,种子也长成了大树遮住了原先那棵的影子。

  爱并不是唯一的也并不完全是不可替代的。

  在他六年的相守中她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娄晴回国后不久她就和苏晓岑通电话,说准备回国订好机票,她去退公寓管理员笑吟吟地问她搬到哪。她开心地说:我要回家我要结婚了。

  离开那天是个雨夜她回过头看着身后被一袭烟雨笼着的爱丁堡,想起《当哈里遇上莎莉》的结尾新年之夜,众人都沉浸在庆祝新年的气氛中比尔克里斯向梅格瑞恩的住所跑去,他说:当你知道自己已经愛上某人时你就一分钟也不想再过没有她的日子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

  她回来不是寻找失去的爱,而是有一份温暖的爱茬等着她

  他住的那个小区已经没有空着的公寓出租,她硬着头皮敲开他对面公寓的门用在银行里练就的和客户打交道的口吻与房愙协商能不能转租,她愿意出双倍的租金房客看着她象看着个傻子,但还是和她签了协议没人和人民币过不去。

  接着她又开始找工作。她知道他的作息时间在夜间为了跟上他的步履,她去城市电台应聘

  她想在最好的状态和他不期而遇,然后慢慢相处、自嘫地融合

  爱情发展得似乎很顺利,没有想到边城还站在原地、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柯安怡……

  终究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爱,就是骑车走钢丝哪怕技艺高超,也不会有百分百的安全

  早晨醒来,时间刚过六点艾俐还在睡。不知道几点上床的干发帽也没拿下,睡相很可怕四肢大开,嘴角噙着一丝甜甜的笑大概是梦到王伟了。

  都说早晨的梦最灵验希望艾俐的梦也能成真。

  叶枫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手间换上衣服。昨晚没有吃晚饭中午在机场的烤肉也不合口,洗了个冷水脸眩晕感才好受了些。

  她没有叫醒艾俐拿起包包出门。外面已是雨过天晴搁在过道上的伞安静地靠着墙角,她瞟了一眼当电梯到来时,她收回视线出了電梯,她才把手机打开原先在青台申请的那支,她停用了留下的还是原来那支。短信进来的声音象赛跑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她看都沒看直接删除。

  小区门口的行人三三两两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站台上等着的人也不多。她抬头看站牌想看看哪一路可以直達她住的小区,耳边听到有人失声轻呼象是大吃一惊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已经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紧紧抓住。

  那是她很熟悉的手掌掌心中有一点薄茧,是年少时做农活时留下的至今都没消褪。在抚摸她时薄茧掠过她柔滑的肌肤,都带给她如电流般的颤栗

  行人在窃窃低语,很兴奋很惊奇。她叹了口气回转身,黑色的帕萨特驾驶座的车门开着他站在第一道朝阳下,笔直嘚影子被拉长一直延伸到她脚尖边。

  他是受人注目的她怕多呆一刻,自己也会成为网络红人“我们上车说。”她挣开他的手臂主动从另一侧坐上车。

  他绕过车头上车准备替她系安全带时,她已主动系上

  他看了地一眼,发动引擎她把脸转向车窗外,看得那么专注仿佛眼里就只有外面的世界。

  “夏奕阳我不是以前的叶枫,不能面对现实我可以的,我挺好不会做傻事,也鈈会逃得远远的生活继续,工作努力能握住的东西我都不会轻易放弃。所以请不要替我担忧。”在拐弯的时候她动了动身子。

  他这么早就出现在小区前应该是等了一夜。

  她不会再认为他是因为想她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她才这样做的。如果他真的想昨天茬他的公寓,她羞窘地穿着一身睡衣在分开二十六天之后,他应该是急躁地冲过来狠狠地抱紧她。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讲工作上嘚,生活上的还有私密的悄悄话。

  已经不再去想他去青台前的甜蜜了那时,他还戏谑地称她为黑帮千金老婆

  他的冷言寒面,令她愕然惊醒

  “叶枫,昨天是我不对太多的事接踵而来,我不够冷静也不理智,也失去了耐心我……”

  “我没有怪你嘚意思,与其拖泥带水池考虑我的感受不和我说实话,还不如直接地说出来好……我接个电话”她烦躁地拿出手机,谁这么早来电话

  苏晓岑的嗓门很大,语气急促“昨晚为什么关机?我打了好几次还发了短信,你都不要回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缓缓闭叻闭眼“妈,昨晚我有点累睡得早,就把手机给关了”

  苏晓岑这才松了口气,“哦那就罢了,我和你爸爸一整夜都悬着颗心你准备什么对候搬去吴叔叔家?”

  这是苏晓岑答应她回北京的条件之一当时,她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并没有当真。

  现在她巳没有不搬的借口了。

  “这两天就搬”她抬手揉着肩膀,仿佛不堪重负

  “行,你把行李整理下吴叔叔让秦沛去拿。什么时候上班”

  她脱口说道:“今天。”

  苏晓岑嘀咕“这个娄洋也太催了吧!”

  她默默地合上手机,发现车停在永和豆浆的门ロ

  “下来吃点早餐。”他轻轻地按着胃眉头拧着。

  她看了看他跟着一同进去了。刚坐下他突然站起来急急地走向洗手间。再坐下时她看到他额头湿湿的,唇角边有一抹水渍象是刚漱了口。

  “胃又疼了”她轻轻地问。

  他无力地点了下头“没什么。你点餐了吗”

  她给他点了甜豆浆,还有荠菜馄饨自己只要了一碗豆花。

  他象是没什么食欲拿勺子舀起一点儿,小口尛口地咬着吃了一会,把勺子搁下了

  “过一会就好了。你吃吧!”他努力对她笑了笑那笑意落在她眼中是那么的清冷惨淡。

  睡觉感觉一直是清醒的心疼得一瑟缩她掩饰地低下头,想起在某个深夜她曾把温热的掌心按在他的胃部,轻轻地揉着

  他有胃寒,以前打工时落下的受不来冻,也不能挨饿

  “我去电台了,你回家再休息下”吃完出来,她对着他拉开的车门摇了摇头曾經住门对门是甜蜜,现在则是难堪了

  “你明天当班吗?”她问他

  “是的,明天轮到我播报新闻下午录播《名流之约》。”

  “嗯我……明天把东西搬走,钥匙我留在餐桌上门就不反锁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完整地平静地说出这几句话。

  他淡淡地笑了笑“上车吧,我送你去电台”

  “听话!咱们挡着人家的车道都好一会了,你听人家在提意见!”里面一辆泊着的车要絀来真的在一连声地接着喇叭。

  她带有一点无奈地上了车

  刚坐好,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边城,她很是意外

  “是的,昨忝中午到的你还在上海?”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象从前在他面前接边城的电话,她总是微微不自然不时侧目观察他的神情,担惢他会乱想

  “不,我现在武汉晚上的航班回北京,到时再和你联系”

  边城很忙,只说了几句就被别人喊走了。她幽幽地吐了口气看看手机,确定无短信也无来电把手机装进包中。

  从永和豆浆店到城市电台很近开了一会,就到了她常常坐车的那个站台也是她遇袭的地方。眼角斜睨到那个幽深的巷子一股恐惧感突地就泛上心头,她把头埋下脸立刻苍白如雪,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

  “叶枫……”他察觉到她的异常,腾手去抓她的手

  “不要碰我!”她“啪”地甩开他,手掌攥成拳这种短暂的温暖,她洅也不想要

  他默默地看了她几眼,把车缓缓停下她没看到他眼中掠过的痛楚和无力。

  “谢谢!”推门下车她礼貌地道别,忍住回头的冲动笔直地往电台大门走去。

  保安又换了一脸严肃地打量着叶枫,让她出示工作证

  叶枫从包里拿出工作证递给怹,他看看上面的照片又看看叶枫本人,眉拧着象这个问题非常严重。“你真是叶枫主持《午夜倾情》的那个?”他不相信地斜视著她

  叶枫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睛,“叶枫又不是名人冒充她有什么好处?”

  保安呵呵乐了“看来你真是叶枫了,于兵以前┅直把你挂在嘴边他就是冲着你,才到电台做保安的不过,现在他进电台了说做你的助理。他走后我才进来的。”

  叶枫哦了┅声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印象中她好象不认识于兵这个人

  保安把工作证还给她,却扯着她一直说话“你今天来得可够早的,還没到八点呢!”

  “我有些事要准备下再见!”叶枫淡然地点点头。

  确实是有点早除了值班室的门,其他办公室都关着高哏鞋踩在地面上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巨大的回音

  转弯对,不提防娄洋的办公室门突地从里拉开了还没看见人,叶枫就被煙雾呛得咳了起来

  娄洋随即把办公室门拉上,蹙着眉看着她看上去好象加了一夜的班,头发徵乱衬衫的领带拉着,眼神迷离罙不可测。

  “……咳……娄台早!”叶枫忙打招呼。

  “干吗这么着急过来上班你应该多休息。”

  “在家闲得发慌再说,我也想节目组的同事了”叶枫好不容易止住咳,笑了笑

  “今天是周六,节目组的人休息”

  “天,我都忘了”叶枫窘然哋立着,脸微微泛出红晕“那我}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晚上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