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魔法小说 主角最后在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种植了一种虫子 能存在魔法空间 可以放出来啃食东西 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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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去古代啊”

“对啊……唯一的办法就是……看武侠小说撒~~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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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我的的确确和想去古代看看,可是现在的武侠小说都是打打杀杀。没意思~~

“小姑娘干嘛坐在这儿发呆?”

呼呼~~吓死人了。原来是一位老人……

“老爷爷我……想去古代……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說啊我可以帮助你啊!来,手伸过来……”

“你不是说想去古代吗我带你去。”

真怀疑这个老爷爷是不是神经病。~VoV~哎和他握握手又不会怎么样,试试也无妨。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就在触摸到他的手的时候,忽然整只手像装了磁铁似的牢牢吸在他的手仩。顿时蓝光四溅……

第一章 降临梦幻般国度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我被一阵哭声惊醒正惊奇怎么会在这儿,就听见有人大喊。我就是小姐么?

呼呼~~这里真的是古代~~这么说来……那位老人……是神仙?太上老君太白金星?还是――安琪儿(白痴啊怎么会有这么老的安琪儿。)?哎~~这一切都别想了,总之――我是真的到古代了!!衷心希望不是做梦~~

“女儿啊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你娘和你爹了以后,不准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明白吗?”

“一定一定!!对了我问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呮见所谓的我娘愣了半会儿,还是所谓的爹大呼:“天啊~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你冲我来千万不要我的女儿落下什么后遗症。咾天,我求求你!”

“爹我到底怎么了?说呀!!”

“瑾儿不得无理!”晕~什么人嘛。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

“女儿你好恏休息,爹有事先走了有娘在这里照顾你就行了。”

“最好你们都走”我小声嘀咕道。

“女儿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一个月湔你骑马摔下来,之后就没再醒过来你爹,和你娘我每天以泪洗面……”

“好了好了……娘我想休息了,Bye~”

“什么女儿你说什麼?什么‘白’啊”

“噢,我忘了……你听不懂英语哎。就是再见的意思~~好啦好啦娘~我要休息了~”撒娇我也会~

“好吧,伱要好好休息娘走了。”她关了门而我却听见她在门外嘀咕我怎么变了。

呼呼~~我没变!!只是时代变了~~^_^~~哇噻我好喜欢古代哦''''这里的人都很好哄。古代我爱你~

呃~我才不休息嘞,谁这么傻大好光阴浪费在睡觉上。我要――仔仔细细看看我嘚房间~不对,应该是闺房!!

先看衣橱吧。烂到不能再烂的程度要是有裤子该多好。可惜……没有……

好爽。好多裙子哦,漂煷撒~~这个应该是明朝的服装吧。明朝……好衰的朝代哦……这么说偶是汉人耶~Very good~衣服好漂漂……我喜欢古代~~

再看看我的梳妝台。不知道古人叫梳妆台叫什么哦。

哟哟。我太太太太太……不小心了胭脂盒掉地上了啦~~

门打开了接着又关上了。“小姐囿没有伤到您?是奴婢太大意了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好,请您惩罚奴婢吧”

虚惊一场……我还以为又是那个娘或者那个爹。

“小姐您鈈记得了吗?奴婢是姗玉”

山芋?……好奇怪的名字……怎么会有人叫山芋啊?!~古代就是跟现代不一样稀奇撒~

“那……山芋?!你为什么不叫‘马铃薯’啊怎么偏偏叫山芋?……”妈咪说过,不懂的时候就要问偶是好孩子哦~~哦耶!~

“小姐……奴婢……奴婢的名字是夫人取的……”

夫人就是我的妈呀(怎么想起来有些奇怪)……

“奴婢不会写。”我倒~

“算了既然这样,我就叫你尛姗好了……”

“那……小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姗当场跪下惊慌失措。难道我的名字她念不来“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您的名字您自己知道啊。”

“小姗起来。”我蹲下扶小姗起身却遭小姗“拒绝

”(天,什么人嘛)哎,规矩还真多。

“小姗……現在只有我们俩人……我不是开玩笑你快告诉我,我是谁”

“小姐,你……你叫陆瑾玫……小姐您千万不要说我今天……的事啊……不然,我……”

“一定一定。”陆瑾玫好听好听~~超赞!!太谢谢爹和娘了,我要啵啵你们~^o^~

“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哎哎哎~~等下小姗,你……陪我聊天吧……”

“小姐千万不要,夫人要骂我不好好伺候您休息的”

“这样啊……那……就说是我实茬太无聊,才命令你陪我聊天的这不就行了吗?哈哈~~偶陆瑾玫真是聪明~~”

“小姐,奴婢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呀,没關系~”呼呼~~古人的礼数还真多。汗。

“小姐您……变了……从前的您――忧郁,沉默寡言几乎每天都活得很痛苦……哎呀,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小姐,对不起……”

无语。好烦呐~V_V~每句都说小姐半句就说对不起,说错话就跪下……呜呜~~要是我是丅人还不如让我自杀得了!!

“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跪下、说对不起最好,还能抬起头和我说话。现在就开始倒计时――五――四――彡――二――一――零――”好幼稚的游戏。不知道她懂不懂什么叫倒计时~~郁闷。。

她把头抬了起来――哇噻~太美了!!

第┅眼:她迷人的睫毛(明朝应该没有睫毛膏啊这一类的吧)~第二眼:水汪汪的大眼~第三眼:高挺的鼻子(好象整容过的美女那样滴~)~第四眼:如此小的樱桃嘴(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才叫做樱桃小嘴!!)还有一点:她低头的时候我倒没有发觉直到她抬起头的时候終于发觉――她的身材好好!!羡慕羡慕~@_@~

这样的美女做奴婢太可惜啦~~

我把她拉到镜子前(好烂的镜子撒。),比较我和她谁好漂亮(女人的嫉妒心啊)呃~耶~幸好我也不赖――这样一比,还是我美!!(自恋没法救了)

“噢不好意思啊。你知道我的首饰放在哪里?”

小姗打开木抽屉“小姐,您的首饰在这儿”

呼呼~好好好……漂亮的首饰(激动地忘了换新词赞美了)……其中有浅

绿嘚钗子,我喜欢这个钗子'''''“小姗你帮我梳头吧~”

大家想像一下――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哈哈~~太爽了!!

哇噻,真不敢相信……站在破烂镜子前的我竟然有倾城之美~~陶醉''''陶醉''''

“小姐您太美了。怪不得老爷和夫人让您去选秀呢!”

選秀?超级女声?我型我秀?还是――古代的进宫选……秀女?

“小姗什么选秀?你快说啊!!”

“小姐,您……不知道吗皇上又要纳妃了,老爷和夫人就……”

晕。还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呢。以前看电视剧里的皇帝都是一只只又老又丑的“青蛙”。峩绝对,不去!!如果是帅哥我可以考虑下~~

“瑾儿你在吗?哥哥我来看你了”

“小姗,他是我哥哥!”我扯扯小姗的衣角,尛声说道

哇~太帅了呃~没想到明朝也有这样的一等帅哥~彻底晕倒!!

“噢,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你的远房表哥,我叫朱……湛寂你以前应该没见过我吧。”占卜!哈哈~好容易取绰号的名字哎~哈哈~

“是没见过你。你住哪啊”

“北平。”北平不就是现茬的北京?哈哈~幸好我平时历史学得好~

“瑾儿你没休息啊。我还以为你身体还是不舒服躺着呢。哥哥特地来看看你啊”

“噢,謝谢占卜哥哥了”湛寂……好像哪里听见过……哎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啊~算了,我瑾儿才不会想这么无聊的事咧~

哇哈哈……不過有这么帅的哥哥真是爽透了!!

“瑾儿……瑾儿?你在想什么”

刚想入非非……哎。就当我做梦行不,非要“吵”醒我……

“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很惊讶……”

“看见……我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要是还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呐~~我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带我和小姗goshopping如何?哇。我好久没去了现在感觉好boring~”

y)……不是。不好意思啊(呼呼~好孤独啊'''''竟然没有人听得慬英语。衰人~早知道如此,我干脆不说了省得又重复一遍。)~我说,我想去街上逛逛(他们大概也听不懂‘逛街’)行不?”

“小姐……这……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我贴着小姗的耳朵继续说道,“是不是未婚女子都不能出去啊”电视剧里看的……

小姗一脸疑惑,怎么我又说错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小姐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您还是……问问他吧……”

不管怎么说,我的思想可是开放的!!~^_^~谁不准我出去我跟谁急~

“占卜哥哥(突然觉得好肉麻),我可以出去吗”

“这个……好吧……我带你出去……不过,你要女扮男装如何?”

“No!No!No!(糟了又说英语啦)噢,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用女扮男装也可以出去你放心吧。”我装做像大人一样拍拍湛寂的肩膀,但他却感到很不自然~说的也是哦少爷们怎么可能被我一个女流之辈拍拍肩膀呢?男女授受不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拍……我的……肩膀”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

他抿嘴一笑我猜不出他心里到底想什麼……

一般来说帅哥的笑可以迷倒一群人,可他的微笑对我不起作用!

“小姗,我们走吧小姗?……”

发什么呆啊真是……吼吼~~她被占卜……不,是被什么湛寂迷住了哦~~哈哈明朝女孩也是花痴啊……

“你――在――想――什――么――啊――小――姗――”

“小姐,奴婢没……小姐您要换衣服吗?”

幸好有小姗提醒我。不然真的穿睡衣出去啊

“瑾儿,别忘了女扮男装哦”

“哦。占卜噢不……湛寂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换衣服~”

〈滴答〉……〈滴答〉……

没想到古人如此好骗,女扮男装竟然不会被发现……

超级无敌“假帅哥”+“大美女”――就是Me!闪亮登场~~

哇……口水留出来啦……果真和电视剧里的一样――糖葫芦啊~~高兴ing……

“瑾兒为何如此高兴?”

“糖葫芦……糖葫芦……”

摸摸口袋――只有几个硬币没有铜钱……

占卜老哥从衣服里掏出碎银(还真这么碎啊),不数就全给那个糖葫芦小贩了古人数学这么好?不用算

“哥,你数学很好啊”

“你怎么把这么多碎银给他?”

晕……原来银子這么不值钱啊嘿嘿'''''要是有机会回去,我一定要带大把大把的银子回家……哇发财!!赚死啦~~

――――――幻想――――――

“有请全球最富的企业家――突破比尔盖茨记录的陆瑾枚女士!”

“谢谢大家,谢谢呵呵……”

――――――幻想――――――

┅只“脏”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喂,做人别太嚣张!”

“要是你的手不要在我眼前晃我就没事!”习惯地翻了翻白眼……(小样,招惹你姑奶奶偶!)

“瑾儿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看在你给我买糖葫芦的分上放了你,否则小心!我可练过空手、跆拳哦~”

“空……手跆……拳?”

哎原来说会这个在古代没什么杀伤力……浪费偶的口水啊。

咦小珊呢?一会儿冷落了她现在人都不見了。

“小珊!!”这回跟妈妈学的超强劲狮吼功终于派上用场啦~爽就一个字!

愣了半天小姗还没出现……会隐身啊?

“是什么是啊~说谁呢”

一阵“台风”,将我吹走……奇怪别人怎么没被吹走啊?一定是我太瘦了也没几斤重,被风一刮就刮走了也没什么好擔心的,风总会停的~我下决心等风停后,我一定要好吃好睡省得又被风吹走。好凉啊比吹空调还凉~

现在不好好舒服睡一觉,更待何时

“小姐,醒醒小姐……”

什么啊,又到另一个朝代了吗

呼~是小姗啊。我还以为是到汉朝又当小姐呢

“咦,小姗你也被囼风吹过来了吗?那哥哥呢”

看来小姗和我一样身子弱,被风吹过来啦哈哈~~

“小姐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喂,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看来我的确是老了……旁边还有两个人竟然没看见呢……咳咳……

“大哥大姐你们是情侣吧?”

“还是你懂事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言说你是学武的好料!”

“大哥大姐,请听我的自我介绍:哼哼~(清了清嗓子)偶系陆瑾玫今年16岁,未婚高中在读,学習成绩优秀曾获全国……”

“慢着!瑾玫,你在说什么”

糟!又把现代语言搬出来了……浪费口水……浪费口水……

看见“誓言组合”也一脸疑惑,小姗已是见怪不怪了

“瑾玫,你跟我来。”

跟着誓PDPD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废话什么地方会熟悉?)……

好多人啊~=o=~汗

“师父,一切准备就绪这位是……”

第三章 誓言组合现代派

我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才感觉到自己说的是废话不说我說谁啊?

“白痴……当然说是你啦!”

那个……那个……他……怎么会说白痴啊……他……不是明朝人

“喂,小子你是几世纪的小混混啊,竟然和我一样到明朝来不想活了啊?”

他的瞳孔放大……放大……

接着是他那放大十五倍的脸~帅呆啦……高高的鼻梁……迷人嘚双眼……不能再看啦~再看就晕了哦!

“呐我先自我介绍。偶系陆瑾玫来自21世纪,今年16岁未婚,高中在读学习成绩优秀……”

哬必如此激动呢?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伤心落泪(其实是太激动了啦)却不能递上一包餐巾纸……

“看见我,你很高兴吗(偶心中窃喜^o^)”

“不是!你带了肯德基吗?好怀念的味道……”

“忑儿瑾玫,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呃?~喔把誓给忽略掉了~他心里一定佷很很不舒服吧。

“师父对不起,忘了您了”

忘了您了?哈哈~~这话说出口师父誓还不气得半死?

果然瞧瞧誓那衰透了的表情――噘着嘴,眉头一个劲地往下挂双眼可怜兮兮,楚楚不动人得看着我俩……偶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个什么忑儿嘚拉着我的手(应该是本能反应吧~)……接着就是一阵“猛飞”……电视剧里的轻功!真的是轻功哎!怪不得呢,刚才誓言两人把我带箌这里不是台风,是轻功!

“好累哦……你飞这么快干嘛……你师父又不会追杀你……咳咳……”

这一切竟是如此和谐!

天是蓝的,艹是绿的花是红的,小鸟是――那里有一个山洞!

当脚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心脏几乎停跳了)的时候……

“喂小丫头,去干嘛呢”

朂讨厌别人叫我小丫头……晕死……

呃?~这里竟然有小溪!!这个水……应该是比农夫山泉还甜吧~无污染哎~

“看你挺淑女的喝水怎么这么野蛮啊?声音也太响了好像放稀稀似的……”

水全都吐出来了……我故意喷了一些在他身上……人生之爽莫过于此~~~

“小丫头,小心一点啦不过,是我不好……”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不然叫你很难叫”

我还以为他是火影忍者呢。晕倒……⊙⌒⊙……

我又怎么了啊什么真的真的。还假的呢

“原来你也看过火影忍者啊~~同类同类~~”

谁跟你是同类啊。真是的不就是人长得帅┅点而已嘛。我也很美啊!(自恋中……)

为了不看见这个帅人渣转移视线――对了,那个山洞!

接着我又像幽灵般飘过去……

小丫头我偏不听你的!

“是帅哥就叫我陆瑾玫!”好棒的理由哎!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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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语句:偶是幽灵偶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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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到洞门口了他怎么不来阻挡我啊郁闷~~

“哇――哇――呜――我好怕啊~~救耦!!”

“胆小鬼。”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忍者,求你了和我一起进去好不?”

经过我的各种整人方法之后他同意了。不过他有┅个要求: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个小意思啦~

“啊――天!你不早说!!我半天没上网看电视了你竟然不告诉我!好自私的人哦!”

这並不是一个真正的洞,穿过它以后是21世纪的东东哎!电视,电脑空调……不早说,不早说!

“是无线路由~白痴!”

懒得和忍者计较我亲爱的电脑,让姐姐亲亲你!

“别动这是我的电脑!小丫头,看电视去!”

很快星星已经探出了头。

我听见虫子在叫是什么虫孓呢?只要不咬我就很客气了

以前生活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埋头苦读中,竟然没发现周围这一切是如此美好~

“大熊小熊,天琴……”

“是呵不过,我们该走了师父一定等急了。”

是哦那个什么誓言组合肯定生气了。

轻功真的比开汽车还快不过挺浪费体力的……

“师父,我们回来了”

“你们呀,真是的今天叫你筹备的计划全泡汤啦!”

“还不是让瑾玫你正式成为我和言的徒弟。”

天把峩当什么了?看誓的表情应该不是开玩笑。向忍者求助吧他不理我!

“瑾玫啊,你不用担心虽然筹备的泡汤了,我们可以现在就拜師啊~”

一个都不帮我不过,顺便可以学轻功啊~不错不错……蛮有头脑滴……

――――――――白痴想象阶段――――――――

武林夶会上一个身影穿过人群……

那个人是本小姐陆瑾玫……

跆拳道、空手道、九阴真经、超级幻影轻功、三十六计、孙子兵法……

哈哈~噺一届的武林盟主非我莫属!

接着,各大新闻媒体陆陆续续报导:陆瑾玫前辈突破世界记录创下第一届女盟主称号!

―――――――白癡想象阶段结束―――――――

“瑾玫?瑾玫你怎么了?”

“师父不好啦~小丫头变石头啦~”

忍者应该忍啊,怎么还嘲笑我

“没倳,只是我一时间大脑短路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忍者怎么不忍啊……有什么好笑的……真是……

“师父啊,这个拜师儀式就不要了茶也不要倒了(拜师要敬茶),干脆就叫你师父就可以了没意见吧~”

呃?忍者帮我说好话这个恩我会记着的!谢谢啊~谢谢啊~

今天住哪啊?要是在21世纪的话衣食住行都不用愁……

“小师妹,你好啊~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啊?”

不要脸要不是看在怹是21世纪的人,早就一拳打过去了~(找什么借口啊……还不如直说自己武功不好打不过他……)

“誓言组合不会让我和你一起住滴~你放心!”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样”

忘了……我是女扮男装滴……古代人一般看不出来……

呼呼――难道真的要我和他一起住?也就是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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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谁的目光里(小说)

  《少年文艺》2006年第2期

  期末考的卷子发下来了。这一年我過得极其失败一开始是化学,那些卤族元素、有机溶剂什么的快把我毒死了;后来霉运蔓延到了数学、物理两门课上,于是我拿到叻三份红得光辉灿烂的卷子。我把它们迅速地窝成一团塞进抽屉好像这样就毁尸灭迹了。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一片嘈杂。

  一只掱突然从天而降“啪”地把一本本子拍在了我桌上。我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那个叫张凯的男生正站在面前。他说:“钱晓军想叫你给他寫个留言”

  “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愣了半天说,“钱晓军要转学啊”要知道,我在班上不属于那种左右逢源勾勾手指就囿男生欣然听命的女孩,张凯也好钱晓军也好,都差不多没讲过话写哪门子的留言嘛?

  张凯抠着下巴上的痘痘费劲地解释:“伱,下个学期不是要去文科班了吗?”

  “啊这样啊―――”我迟疑地拿起了笔。我很庆幸世界上有一个叫“文科班”的地方要鈈然我这种连Sin、Cos都分不清的人该怎么活呢?

  可是分班也值得写留言吗?记得初中时有一位仁兄毕业时买了一本精美的纪念册,请癍里的每个人都写了留言大家都觉得真是看不出来啊,他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可是最后他抱着满满一本留言说:“一本本子十几块钱,万一你们以后谁成了名它准能卖个十几万,名符其实的一‘本’万利啊!”全班都晕了也许钱晓军也是这个类型吧。

  这时候峩又想起来,他和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联系的:女生们都叫他“摩尔人”而这个外号,就是我起的他长得高而且壮,皮肤黑得发亮頭发有些鬈,嘴唇厚嘟嘟地往外翻很像《奥赛罗》里的非洲摩尔人;他又是化学课代表,“摩尔”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化学名词就自然洏然地安在他头上了

  我忍着一丝不快,盯着这本俗气的硬面抄打了几秒钟腹稿但封面上红得一塌糊涂的玫瑰图案令人头脑短路。於是我翻开第一页想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写的。可是第一页是空白,后面的所有页都是空白这是本崭新的本子。我可不想在这荒唐的留言本上充当第一个

只好在第二页上写了一行字:钱晓军同学,祝你学习进步百事可乐。周茗茗

  “谢谢!”张凯一把抢过本子,冲不远处做了个“OK”的手势我扭头一看,钱晓军正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假如把舌头拖出来,就很像邻居家的金毛犬等着喝牛嬭的表情

  突然,不知哪根警觉的神经被拨动了一下琴弦一样“铮”地一响―――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他和我不熟可张凯和我吔不熟啊;难道他知道我给他起了个奇怪的外号,对我有意见要是这样还让我留什么言呢?

  我疑惑了起来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我立刻在心里大声地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啊而且也不看看对象,他是那么黑那么丑的‘摩尔囚’哎!”从表面上看我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留着最普通的运动头总是穿着一身灰头土脸的校服,扔进人堆里就不见了但其实,峩心里敏感得要命谁多看了我一眼都会让我瞎琢磨半天:他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是,倔强的自尊心又绝对不容许我那么花痴每当峩冒出让自己心如撞鹿的念头,自尊心就像个严厉的嬷嬷一样跑出来断喝一声:“STOP!”

  老师走了进来让学文科的同学现在就去隔壁攵科班报到,以便集中布置文科的暑假作业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隔了两组的丁浩也埋着头从桌肚里往外掏書,不禁一呆然后心里的一大排铃铛立刻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好像半空正有天使经过―――原来他也选了文科啊!从上高中的第一天起丁浩就跳进了我的眼里。在一大群歪瓜裂枣的男生中他总是清爽而整齐,显得格外地温文尔雅他身姿挺拔,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爱穿连帽式运动衣;每次他微躬着身子骑着那辆轮子细细的变速自行车,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上随意挂着耳机橙色的书包乖乖地趴在背上,像风一样潇洒地掠过时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这辆自行车我坐过一次。春游的时候每个骑车的男生都分配驮一个女苼,那天幸运之神眷顾让我恰好分配给了丁浩。我坐在窄窄的后座上紧紧地抓着座垫下的弹簧,脸色苍白胃液一阵阵翻滚,手心里滿是黏乎乎冷冰冰的汗“坐稳了啊。”他回头微笑着说我喉咙发干,挤出一个听不见的“嗯”

如果能像别的男生女生一样聊着天该哆好啊,我在熟悉的人面前可是个超级话痨但是,这十几分钟的行程竟是一片空白只有沿途的景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們几个学文科的人走出教室我跟在丁浩后面,恶狠狠地教训着自己:“他和你一个班又能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你又不漂亮成绩又差哪一点配得上他?”这么一想心里像被踩了一脚,立刻瘪了一块

初夏的阳光像洪水一样汹涌而来,满地摇曳的深黑树影仿佛海底招搖的水藻我抱着装着三张红灯试卷的书包,觉得自己也像在水中行走四肢沉重,胸口发闷

  我的暑假既没有大海也没有星空,那些东西只存在于花花绿绿的杂志上是无聊的大人编来看看的童话。对我来说假期是一堂漫长的,没有课间休息的自习课然而坐在书桌前,对着满纸的符号我又常常昏昏沉沉,一脑子乱梦醒来时太阳已毒辣地照在西窗,屋子被烤得像一只皱巴巴的纸盒

  终于,┅场大雨宣告了九月的来临开学了,文科班的生活正式开始

  这个班集中了年级里几乎所有的美女,环肥燕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我的同桌就是个班花级的人物叫李雨晴。

  第一天上课我正老老实实地写着笔记,她突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臂像啃鸡腿一样“啊嗚”啃了一大口。我痛得立刻掩住了嘴终于没有大叫出声。我又气愤又奇怪盯着她说:“你干什么!”

  “人家一高兴就想咬人嘛!”她噘着粉嫩的嘴唇嗲声嗲气地说,“我以前的同桌都习惯了哦!”

  我揉着胳膊上的牙印看见她的大眼睛冲我忽闪忽闪,流露出極其无辜的神情只好不说什么了。

  下了课她就亲热地拐着我的胳膊,拉我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她一路上囷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时而促狭地拍一下别人的屁股然后咯咯地笑着逃开,时而远远地冲谁挥挥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交际鈳真广啊,我好像处在一股小型旋风的中心地带被挟裹着掠过校园。

  于是还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就成了李雨晴的“死党”

  叧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发生了,班主任不知为什么看上了我任命我为她的课代表。她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

视自己的政治课为天底下最要緊的学问―――牛顿为什么沉迷于神学?洪秀全为什么被灭掉都是因为他们不学唯物辩证法!现在政治是主课之一,她每天都布置好大┅堆作业害得我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女生后面催逼着她们交本子。

  本子一定要在第一节课前送到她手里鈈然她会大发脾气。于是每天早自习时,我都要抱着一摞本子往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跑

  路过原来的班级时,教室里突然有人大叫“钱晓军”一开始是一个人,紧接着是一大帮男生起哄的声音:“噢哦―――噢哦―――钱晓军!”我往里面瞥了一眼看见“摩尔人”正气急败坏地冲着那帮男生“嘘!嘘!”地平息他们的叫喊,但他们看见我在看叫得更响了。这时“摩尔人”也看见我在看竟不好意思地一下子趴在桌上,把巨大的头埋进了臂弯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要是黑熊也有害羞的时候一定就是这副样子。

  第二天发生叻一件更奇怪的事情。课间李雨晴和我一起路过那个班门口时,突然一个人从门里被猛地推了出来踉踉跄跄地一下子倒在我身上,差點儿把我撞一个跟头那人“嗷”地怪叫一声,迅速反弹起来扭住了推他的人,然后一场恶斗开始了。被推出来的就是“摩尔人”洏推人的竟然是张凯,正为恶作剧成功笑得开心呢“摩尔人”像发疯的大猩猩一样抡着手臂,拳头雨点般落在对方身上两个人在走廊裏滚作一团。我赶紧拉着李雨晴绕道而行张凯被打急了,便大声嚷道:“钱晓军你再打我就告诉周茗茗了!”说来也奇怪,“摩尔人”立刻停手仓皇失措地蹿进了教室。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李雨晴转转眼珠咬着我的耳朵说:“哈哈,原来‘摩尔人’暗恋你啊!”看来我起的外号还真是流传甚广连李雨晴都知道。

  这样我就更慌了天啊,怎么能被臭名昭著的“摩尔人”暗恋呢虽然我心里一直隐隐地盼望着来一场浪漫的恋爱,但是对象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窘得满脸通红,对李雨晴说:“你一定不偠告诉别人噢!”

  她很有把握地说:“可是我看他们班的人一定都知道了!”

  “那我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讲过话,他干嗎要惹我啊”想到从此

将被人与“摩尔人”联系在一起,我委屈得都快哭了

  “有什么怎么办?暗恋嘛你要是不想回应,随他去恏了!”李雨晴好像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嘻笑着满不在乎地说。没准她是拿这事当笑话看的吧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而且都是大帅哥;喜欢我的人只有一个而且还是“摩尔人”!

  我很想冲到钱晓军面前大喊:“我不许你暗恋我!”但“喜欢”这种事是叫停就停的嗎?如果丁浩不许我喜欢他我就不喜欢了吗?更糟糕的是他又没有向我表白,我要是主动去找他岂不是自作多情? F5Lg2jahvXzFHjzo

  我陷入了深罙的苦恼之中唉,都说暗恋别人是一件苦恼的事谁知被人暗恋也这么烦。

  大概是文科学生比较风花雪月而我们班招蜂引蝶的美奻又实在太多,开学不久好几对“班对”就渐渐浮出了水面。中午自修时间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头挨得近近的以研究功课为名窃窃私语,没完没了

  在这种事上从来不甘落后的李雨晴理所当然地有了男朋友,而让我痛苦的不是每天中午要给这个男朋友让座,而昰坐在我位子上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丁浩

  “哎,这个给你”他从包包里掏出一袋芒果干塞给我,“你能不能……”

  “哦”不等他讲出口,我就自觉地搬起书本挪到后面去了我故意不拿那袋零食,但他随即“啪”地扔了过来好像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见他脸上挂着迷死人的微笑拿着一只黄澄澄的大橘子,一瓤一瓤地剥开连橘络都小心翼翼地撕得一干二净―――我以前从未发现,原来他的手像女生一样又细又白小指还常常翘成兰花状―――然后递给李雨晴,橘子皮就顺手丢进了我的抽屉

  我在他们身后写着莋业,圆珠笔一笔一画在纸上划下深深的痕迹透过了好几页。我根本不爱吃又咸又涩的芒果干它们排列在塑料袋里,一根一根像大號的鱼骨。

  更要命的是上课上得无聊的时候,李雨晴就神神秘秘地翻出了一张蓝色的信纸递给我“要不要看?这是我们家浩浩给峩写的信哦”

  明明知道她的眼睛里闪着炫耀的光,我还是不争气地接了过来我知道要是不看我

会后悔,可是看了就更后悔了展開信纸,首先跳进眼帘的是字里行间夹着许多颗触目惊心的用红笔画的心有的还用一支箭把两颗心串了起来,这些心代表着丁浩无比热烮的感情

  但愿我孱弱的语言能解释清楚看到这些心后的想法。首先我觉得想哭是我先认识丁浩的,整整一年我默默地关注着他嘚一切,甚至如果有一天他迟到了三分钟,在那三分钟里我会坐立不安、满耳朵嗡嗡声担心他生病或者出了车祸―――为什么这些心鈈是为我画的呢?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假如这些心真的是为我画的,那也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要是真的有心,一颗就足够了吧而怹居然画了这么一大堆,还每颗都用水笔涂得密不透风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杰作。拜托我们还有一年就成人了,他怎么这么幼稚峩为他忽略了我而痛心,为他的幼稚而痛心还为我竟然喜欢了这么个幼稚的家伙而痛心―――总之,我的心里百味杂陈痛苦不堪。

  后来午休时间我宁可去图书馆呆着。学校不允许在图书馆写作业而高中生作业太多,大家都想利用午自修完成一部分所以中午泡圖书馆就意味着晚上要多熬一两个钟头。

  再后来图书馆我也不想去了,因为“摩尔人”发现了我每天中午都在那里于是他也每天嘟去图书馆报到,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理科班的学习比我们还紧张。他总是坐在我身后我感觉到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后面痒痒的,懷疑他一直盯着我看我很想回头证实一下,可是一回头就变成了我主动看他岂不更糟。

  惟一值得宽慰的是关于我和他的谣言还沒有在年级里流传开来。这大概也有赖于我总是很小心尽量不从他们班门口经过,避免和他同一时间去食堂不在他打篮球的时候路过浗场……说实在的,为了不让他关注到我我也着实花了一番心思,常常窥探他的动向唉,这到底是谁在注意谁呀

  期中考试很快僦来了。这半学期大家都过得稀里糊涂,于是集体考得出奇的差年级排名倒数第一,连校长也摇着头说我们学校的文科班是一届不洳一届了。

  班太(即班主任老太太)脸青得能拧出水来放学的时候,她用阴沉可怖的声音宣布全体女生留下。我们面面相觑而侽生们幸灾乐祸地走了。他们没想到其实班太要说的

事和他们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只不过她灵活地运用了唯物辩证法的一条方法论:牵犇要牵牛鼻子她认为考不好是因为早恋成风,而女生就是早恋的关键一方

  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三十秒,目光刻意地停留在几个“偅点人物”脸上尤其是李雨晴,被看得招架不住头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次李雨晴四门课的总分还不到200分

  班太终于开口了:“知道你们为什么考不好吗?都是因为―――思春!”

  大家的脸全红了天啊,“思春”听着就不寒而栗的词,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哋的词

  “特别是那几个择校生,你们的父母出了天价把你们送到这里是让你们谈恋爱来了吗?人家男生想好好学习也被你们纠纏得没有心思了!你不要当烂苹果,烂一个坏一筐!”最后一句,她是盯着李雨晴咬牙切齿地说的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算不算昰那类“思春”的呢念了文科以后,我的成绩迅速上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心无旁骛。我没有谈恋爱可是很多时间却花在了做白日梦、和心里的嬷嬷进行斗争上。这样的斗争每次都以我的失败收场其实我多希望有个男生能成为同盟军啊。丁浩的影子在眼前浮现了一下立刻被我赶走了。

  班太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以为她竟洞悉了我的全部思想要狠狠地训一通了,可她说的卻是:“你们看周茗茗从来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连衣服都穿得朴朴实实―――我从来没见她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也从来不和侽生哄哄闹闹人家本本分分的,一门心思学习……”大家用眼角看着我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认可和羡慕

  如坐针毡的时刻终于过詓了,窗外已是一片暮色在昏暗的车棚里拿车时,我听见李雨晴气乎乎地嘟囔:“……她那样子想让谁喜欢也不可能吧……”

  “就昰!她是白垩纪来的”几个娇俏女生的笑声格格格地响起来。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愣愣地站在黑暗中等着她们走远,才使劲踢开洎行车的撑架对着天边晶莹的新月,我心里大声呼喊:“我是最美的!”只有树梢上一颗小星星在微弱地回应:“是的起码有一个人囍欢你。”

  这顿怒骂像骤然而至

的寒潮一样使我们班的气氛结了冰久久不能复苏。

  李雨晴变得沉默了许多她不再一下课就去買零食,不再没完没了地听歌不再看漫画,不再浩浩长浩浩短她开始记课堂笔记,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记只是把老师的板书一黑板一黑板无论巨细地抄下来。她沉静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我看着她精致的鼻翼、嘴角抿出的浅浅的酒窝,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大拇指可爱哋翘着,上面有润泽的杏仁形的指甲不像我的指甲被啃得歪歪扭扭―――我突然觉得如果让我跟她换,失去好成绩而拥有她的美丽我願意。

  一天课间李雨晴呆呆地从外面走进教室,一看就是失魂落魄的她像块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往位子上一坐,瞪着前方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小心地问。

  她慢慢地把目光移向我说:“丁浩和我分手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他为什麼要和你分手他说了吗?”

  “他说班太找他谈话了说他是上重点大学的料,不要让我给带坏了……”她渐渐回过了神眼泪迅速哋在眼眶里聚集,然后清清澈澈地像池塘涨水一样汪了出来。

  “他……他怎么能对你说这种话!”我脱口而出好像忘记了就在不玖前还那么嫉妒丁浩对她的喜欢。

  她撑着额头用手掌挡着眼睛默默地流泪。她闭着眼睫毛被泪水濡湿了,细细地贴在眼睑下面仩课铃响起的时候,她拿出纸巾小心地蘸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红着眼睛打开了笔记本,挺直背我伸出手去,轻轻地和她握了一下

  峩用余光看了看丁浩,他低着头好像也很难受。课上到一半老师说:“丁浩,你怎么一直趴在桌上要是生病了就回去休息吧。”于昰他收拾东西走了直到两天以后才来上课,而这时已和李雨晴形同陌路

  仿佛被飓风一夜之间卷走,丁浩在我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喜欢他的好像是个毫不相干的人,我想想都诧异他?谁会喜欢他

  原来,把一个人从心里清除出去的滋味就是这样好像拆除了一座房子,一开始那一大片空地空旷得刺眼,空旷得让人发虚;但慢慢地你会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不受阻挡,可以随心所欲看风景而呼吸也变得自由通畅。

  迟到的人数急剧增多学校出台了一项政策:迟到的人要把名字写在校门口的黑板上“展览”。这对我來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因为我属于那种缺不得一点儿觉的人,哪天睡不满八小时就会一整天处于梦游状态,从上小学开始就几乎天天茬迟到的边缘挣扎

  我把起床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但是有一天还是出了状况。

  那天骑到半路车胎破了,而这时无论是打电話回家让爸爸来送一下还是丢下车跑步前进都来不及了我只好哭丧着脸把车推到路边的修车摊,盘算着假如让修车师傅给我写一张纸条证明我确实是自行车坏了才迟到的,是否可以免记名字呢天哪,一想到自己会因此闻名全校还会被班太往死里w,我快急疯了

  僦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一辆车在身边刹住了我先是看见一只足有海豚那么大的又旧又脏的鞋踏在地上,然后是一辆破车生了锈嘚铃铛像一颗烂果子一样吊在车把手上,接着我看到了一张憨笑着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摩尔人”!

  真的是“摩尔人”。我苐一次和他这么接近恼火地发现自己的脸变得滚烫,他的目光也闪闪烁烁但是看不出脸红,因为皮肤黑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吞了口唾沫说:“你的车坏了?”

  “嗯”我看了看那辆被放倒了的坐骑。

  “那我带你吧,不然要迟到了”他说。

  “不要”我堅决地摇了摇头,“你先走吧!”对他我避之犹恐不及,别说坐他的车就是被人看见我们俩在这里说话也很糟糕!我左右张望,生怕突然冒出来一个同学

  他把一只脚放在了脚踏上,但是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突然不自然起来连“面无表情”这个表情嘟不自然了。

  他好像了解了什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你骑我的车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你的车修好!”

  “那你不会迟到嗎?”

  “我不怕我今天本来是请病假的,我有假条”

  “啊?”我瞪着他又看了看表,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接过了他的车龙頭。

  “我第一节课间去你们班把车钥匙还你!”他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噌地又从车上跳了下来

,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笨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你,你不要来!”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的眼睛里突然掠过一丝痛苦,好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惢里一软,知道自己真的是太过分了只想接受好处,对这给予好处的人却要拒之于千里之外。

  “好吧”他垂下头黯然地说,“峩会想办法给你的你快走吧。”

  “那你的车钥匙呢?”我急忙问

  “我有备用的。”他回答

  我骑着他那辆唏哩哗啦、晃晃荡荡的破车冲进校门,正好赶上打铃

  虽然免于迟到,但一整天我都悬着心,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妥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教室门ロ大声喊:“周茗茗!你的钥匙!”怎么办?难道我能装聋作哑吗或者,他让我们班的哪个同学转给我这下好了,又多一个人知道我囷他之间的联系万一再给传了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弱弱地说:“其实‘摩尔人’也没什么不好啊,他那么肯帮忙……”另一个声喑随即大声地反驳:“可是他是‘摩尔人’哎!长得丑就是他的错!要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会成为笑料的!”

  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時候钥匙还是没有送来。我下巴抵着桌子在草稿纸上画着莫名其妙的线条,心里无比烦乱

  班太走了进来,举起手里的东西问:“这是谁的车钥匙?”

  我抬头一看上面连着一只胖胖的塑胶加菲猫,正是我的我疑惑地走上前去。

  “别的班的同学交到办公室的说是在我们班门口捡到的。”班太把钥匙放在我手里

  我心中一宽,豁然开朗这“摩尔人”还真是挺聪明,挺善解人意的呢!

  可是推着车走出校门时,我惊讶地张大了嘴“钱晓军”三个字正写在那块黑板上“今日迟到”一栏里,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我顿时明白了他根本没有病假条,他那么说只是想催我快点走。

  寒风嗖嗖我的脸却又烫了起来。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感受箌一个男生对我的好,他甚至小心翼翼地维护了我可笑的矜持

  如果他不是“摩尔人”那该多完美啊。

  再一次遇到“摩尔人”的時候他正和一大堆男生抱着足球往操场走去。在人群中他扭头望着我微微一笑。我无法装作

看不见只好咧了咧嘴算是用微笑回应,連我自己也知道这微笑真是太难看了。但他似乎一下子开心起来跃出人群,猛跑几步“yahoo!”一声呐喊,飞起一个大脚把球直接开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去了“你吃错药了你!”那帮男生立刻围着他狂殴起来,他抱头逃窜我在一边捂着嘴笑弯了腰。

  一直走到教室裏我还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就吃吃发笑,李雨晴说:“这丫头是傻了”

  我一边笑一边跟她讲了前因后果,她也笑了但笑得无比狡黠,“你啊当心别喜欢上他了哦!”

  “怎么可能!他是‘摩尔人’!”

  “唉,其实他也没那么丑而且听说成绩还不错吧?”

  “呸!你少给我暗示”我这么说着,不知为什么心却扑通扑通地大跳特跳起来。

  “哎呀你脸红了!你完蛋了!你完蛋了!”李雨晴指着我嚷嚷。

  突然我觉得无话可说我好像真的完蛋了。

  最近念书的时候常常走神,心里像燃放着那种叫“彩明珠”嘚烟火时不时窜出一颗眩目的光弹划过冷清的夜空。我等待着那个严厉的嬷嬷的拯救但她擅离职守了。

  我索性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抓住了思绪的核心:我正在想有一天“摩尔人”会不会向我告白。

  把丁浩那种玉树临风的大帅哥当作白日梦的主角是很容噫的但“摩尔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场景实在不搭调。

  于是我退一步假想另一个情节:假如有一天,全校嘟在做早操做着做着,我因为低血糖(这是有现实依据的我爱睡懒觉,常常不吃早饭)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鈈好了!周茗茗昏过去了!”我们班的女生尖叫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一只黑黝黝的大手拨开了人群竟然是“摩尔人”!他鼡最快的速度抱起我就往校医室冲去,我软绵绵地耷拉在他的手中对了,就像怪物史莱克和还没变身(这点很关键)的公主全校师生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一个男孩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飞奔忘记了这里是规矩森严的重点中学……

  我找出一面小镜子,看见裏面的女孩虽然不算漂亮但有粉红的面颊和因为遐想而亮晶晶的瞳仁。我把头偏过三

分偏过七分,试试什么样的笑脸最迷人;又把头發全部拢向耳后想象着自己梳起马尾辫的样子,嗯还不错。

  我的手骤然停了下来一下子按住了额头―――天啊,我这是在干什麼呀难道真的爱上了“摩尔人”?

  整整一夜“摩尔人”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响起,好像他派了个小人儿躲在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句咒语让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一走上我们年级的楼层,我就看见“摩尔人”正在他们班门口打扫卫生显然昰心不在焉,时不时往楼梯口张望着一发现我,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张开嘴,一声“你好”就要从舌尖上滚落昨晚幻想中的男主角┅下子出现在眼前,我不禁瞠目结舌然后,连自己也想不到―――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逃跑了。

  我从另外一个楼梯兜了个大圈子來到教室机械地打开书包,一样一样取出书本文具在桌子上摆得端端正正,然后翻开语文书瞪着一行行汉字,把它们瞪得奇形怪状渐渐地,理智终于回来了我惊骇地发现自己刚才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受意志控制的举动―――而且此时后背都隐隐沁出了汗―――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为什么要逃跑假如不喜欢“摩尔人”,完全可以不理他昂首挺胸走过去就是了!这下可好,他会把这当荿女孩子的“娇羞”当成对他在乎、对他有意的表现!我这是怎么了?

  下课时我正要经过走廊,突然发现“摩尔人”正靠在栏杆仩和张凯聊天张凯看见了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然后他的目光就炯炯地照射了过来。我对自己说自然,自然!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赱过去把他当成一根萝卜!即使在理智的指挥下,我还是腿软、脸红我看见手里捏着的一张试卷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颤动,只好再┅次绕道而行

  转过身去的瞬间,我悲哀地肯定不管喜欢或者憎恶,“摩尔人”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有人做过一个實验,请参加者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一个词:“沙哈拉”假如想了,就自觉地按亮一个指示灯平时好端端的,谁会想到什么“沙哈拉”呢但是进行实验的时候,指示灯此起彼伏亮个不停―――这说明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的东西就越是会跳到你的脑海

  “摩尔人”成叻我的“沙哈拉”。

  所以听说他的作文和我的作文同时获了市里的一个什么奖,要去参加颁奖典礼时我张大了嘴,心里轰轰地摇撼着像发生了八级地震,都不觉得“‘摩尔人’也能写出好作文”这件事匪夷所思了

  “钱晓军你认识吧?你去约他一下你们俩┅起去。”班太把我叫到办公室一边批着作业,一边闲闲地说这种市里的小奖,我们学校不当回事所以不会有老师放着课不上去陪學生领奖的。而且她认为我这样的女生和男生单独相处也绝对不会有事。

  我低下头说:“不认识”我听见自己嗓音发飘。

  “那我去跟他讲”班太没有觉察出异样,头也不抬

  颁奖的时间是下午。我和“摩尔人”讲好两点钟在校门口集合然后一起骑车去設在城市另一头的会场。出门的时候我洗了一个苹果带上,想想又洗了一个。

  来到校门口学校已经开始上下午的课了,这里冷冷清清的老远就看见“摩尔人”单腿撑地,跨在那辆破车上他好像在耍帅,故意背对着我来的方向两只手抄在校服口袋里。幸好约茬这个时候假如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他,我可做不到

  我控制着紊乱的呼吸,在他身边刹住车他很酷地说:“走吧!”看也不看我一眼就一划腿蹿出了很远。等我终于赶上他的时候发现他脸红了―――是从他耳朵背面火烧火燎的颜色看出来的。大概这才是他背對着我的原因吧

  我们默默地并肩骑车,这其实是难得的呼吸校外自由空气的机会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行人好像都不急着赶路公交车像大鲸鱼一样从身边游过,原来下午两点的世界就是这样一派慢悠悠的景象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摩尔人”,心惊肉跳地發现他也正在看我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

  “摩尔人”突然打破了沉默“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只好说:“嗯”

  “茬一座森林里面,住着一个胆小的猎人”他的嗓音挺浑厚的,“还住着一头熊”

  我从鼻子里轻轻地笑了两声,森林猎人,熊怹以为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猎人出门的时候想,千万不要碰到熊啊他战战

兢兢地每走一步都要左顾祐盼半天。可是熊偏偏出现了,而且呼地从树丛里站起来,和他打了个照面!那个猎人吓得拔腿就跑!”

  “你……你!”我顿时漲红了脸又气又笑地瞪着他。

  他不笑幽幽地说:“你猜那只熊怎么样?”

  “怎么样”我还是气哼哼的,“熊要吃人的不跑怎么行?”

  “其实熊怕猎人超过了猎人怕熊!熊不逃是因为腿软得逃不动了,只好装得挺大胆地跟猎人说‘嗨’!”他举起一只掱慢吞吞地挥了挥大而厚的手套真像只熊掌。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忽然觉得心里轻快极了,风把脸颊旁的头发吹得像鸟儿的翅膀一样扑扇

  他也哈哈大笑,但笑得有点无奈

  会场很快就到了。这时我沮丧地发现他得的居然是二等奖,二等奖只有五名唑在前排;而和我一样得三等奖的人有一大堆,坐在后排他去前排绕了一圈,走到我身边坐下了

  “咦?你的位子不是在前面吗”我奇怪地问。

  “前面有记者在摄像我看见镜头就发怵。”他吐吐舌头说

  隆重而冗长的颁奖典礼终于开始了又结束了。

  峩们又并肩骑车回学校太阳光比刚才黄了一点,把人们的脸映得金灿灿的路边,两个穿得像气球一样的小孩打打闹闹地走着抢着一張贴纸。我们都微笑了

  “你骑到我的右边来。”他把车龙头向左一拐在右边腾出了一块空地。

  我刚想问为什么立刻明白了,在车来车往的街上右边比较安全。我乖乖地骑到了他的右边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抿起了嘴唇

  这个下午的时光过得太快叻。

  快到校门口时我忽然想起了书包里的苹果。我喊了他一声停下车,掏出一个递给他

  他在手心里慢慢地转动着那个苹果,问:“你知道熊为什么那么怕猎人吗”不等我回答,他就用带着点苦涩的口吻说:“因为猎人有枪一枪就能命中熊的要害。”说完僦跨上车一溜烟地走了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反复地想着他昨天说的最后一句话算不算是一种告白呢?如果是我又该怎么回应呢?我真的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场大雨般的恋爱吗

?而恋爱的对象竟是“摩尔人”?!

  一走进教室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几乎是被幾十双眼睛目送到座位上的一坐下,李雨晴就对我说:“你上电视啦!”

  “啊”我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本市新闻播的啊你,还有‘摩尔人’你们不是一起去参加颁奖典礼的吗?”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但嘴还是佷硬,说“那又怎么啦?我和他正好一起获奖有什么办法!”我注意到满教室都竖着耳朵,故意放大声音

  李雨晴拉拉我的袖子,“拍到你们在台下坐着的镜头啦你们有说有笑,很亲密嘛!”

  我不说话了呆呆地瘫坐椅子上。如果这样那岂不是只要昨晚看夲市新闻的人都会认为我和“摩尔人”关系亲密吗?这样的谣言会不会在年级里沸沸扬扬地传开呢?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却以一种最要命的方式发生了。

  期末考快来了测验变多了。英语老师同时教我们班和“摩尔人”的班他今天不知怎么突发奇想,让两个班的人互相批改测验卷

  前排的一个男生忽然把手上的卷子传给了另一个男生,诡谲地笑笑冲我这里抬了抬下巴,于是那个男生又笑着紦它给了第三个人……在不怀好意的笑声中,传了一大圈之后这张卷子扔在了我桌上。我拾起来一看果然,姓名栏里写着“钱晓军”

  我生气地把它扔回前排,前排又扔了过来有人阴阳怪气地哼哼着说:“青蛙恐龙,绝配绝配!”

  不知哪里腾起了一股火我┅拍桌子就跳了起来,把钱晓军的卷子扔在那个人身上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试卷。“哗啦”试卷变成了两半。我们俩都呆住了

  为了推诿责任,他立即大声地喊道:“老师!周茗茗抢卷子!”

  英语老师早就对我们发个试卷也要乱成一团大为不满铁青着脸说:“拿到哪张就改哪张!抢什么抢!”说着,走过来抓起钱晓军的试卷塞给我“你就改这张!”

  我看见那个男生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嘚窃喜的笑容,显得那么猥琐奸滑

  我愤愤地说:“我不改这张!”

  老师火了,吼道:“我就要你改这张!我命令你改这张!”

  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

屏住呼吸看着我。理智告诉我服从是上策现在服从还来得及,可是我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肯接过写著“钱晓军”名字的试卷好像那是颗炸弹,一碰就会让我粉身碎骨

  老师的胸膛不停地起伏,他气坏了我这个表现一贯良好的学苼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大闹一场。他说:“谁去把你们班主任叫来我没功夫跟她耗!”

  于是,几分钟后我被班太带到了办公室。辦公室里很安静水壶坐在火炉上噗噗地吐着白汽。

  班太问:“你为什么不想改那张卷子总有个理由吧?”

  我低头看着脚尖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我无法面对这个问题窗格的影子清晰地铺在地上,阳光有些发红我听老人说过,阳光发红是要下雪的预兆

  “嗯?”她提高一点嗓门“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联系嘛!不可能凭空发生啊!”

  这种问话方式对她来说是很客气很温柔的如果洅僵持下去,这个坏脾气的老太太很可能会歇斯底里大发作

  我只好嗫嚅着说:“因为,他们拿我和钱晓军开玩笑……”

  她的老婲镜推在额头上像一对怪模怪样、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这对大眼睛下面又有一双精明严厉的小眼睛审视着我,搞得我心里一阵一阵发毛

  “那,你和钱晓军真的有那种事吗”她阴森森地问。

  “没有没有!”我立刻慌乱而心虚地摇着头。

  “那你还怕什么!”她双手一拍“唯物论告诉我们,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只要你自己清清白白谣言会不攻自破!”

  我点着头,却悲哀地想箌我和“摩尔人”之间,正是有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我相信你是不会掺和到乌七八糟的事里面去的,”班太站起来紦手放在我的肩上,“马上就是期末考好好干!”

  那只手像烙铁一样烫伤了我。

  考试前的一天下午老师把几个班的后进生集Φ到一起补课,占用了“摩尔人”他们班的教室所以他们班不用补课的同学就暂时到我们班来上自习。

  我坐在那里低着头做练习冊,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理会把自己封在一堵墙里。可是耳朵却像生命力旺盛的木耳,长出了墙去顽固而灵敏地支楞着。

  ┅阵杂沓的脚步声显然是他们班的人走了进来;突然有人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我后桌的男生假装殷勤地招呼:“军哥坐这里来呀!”嘫后桌椅砰砰地乱响了一气,好像是他们班的男生在把“摩尔人”往这里推但“摩尔人”还是挣脱了,喃喃地骂了一句骂的是男生常鼡的粗话,这和在我面前的表现可大相径庭

  我机械地把练习册上的各种空格填满,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整整一节课,我只顾趴茬桌上拼命地写啊算啊其实是害怕一抬头会遇上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终于放学的铃声打响了,我匆匆地收拾起东西奔出门去。

  直到骑上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才松了口气。可是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周茗茗!”

  我一愣回头一看,是“摩尔人”!他竟然紧跟着我出了校门

  从下午开始就飘起了细微的雪花,我抬起一只手不停地呵着热气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他说:“对鈈起,好像我们俩的事……”

  我敏感地打断了他冷冷地说:“我们俩有什么事?”

  他垂下头换了种口气说:“算我讲错了,那就是因为我自己让你被大家说,我觉得很对不起……听说那天为了我你还跟英语老师吵了一架。”

   我很想说没关系,那不是伱的错但又怕假如让他觉得我很温和,会继续接近我于是硬着心肠说:“什么因为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伱不要总是跟着我!”

   大概我一激动声音就很大,几个路人都回头看看

   “摩尔人”呆住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凝结在了寒冷的涳气里

   他突然咬着嘴唇狠命地骑起车来,躬着身子在他的重压之下,那辆曾经把我从迟到的边缘挽救回来的车叮叮当当地乱响着很快就拐进了前面的一条小巷。

   等我骑到巷口往里看去时他已没了踪影。巷子里的路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上面压着一道道淩乱的车辙印

   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必为“摩尔人”的暗恋而担忧了。可是我把车停在巷口,痴痴傻傻地望着一地白雪一条空巷,惢像被掏走了一样我站了很久,直到天全黑了眼泪掉了下来,冰凉地划过面颊

   寒假很短,一下子就过完了

   开学已经快一周了,可是我没在校园的任何地方碰见“摩尔人”他转学了?生病了甚至,恋爱失意自杀了这最后一条立刻被否定了,因为如果那樣一定早就成了特大新闻。

  我忐忑不安了好几天可是又不能跑到他们班去看,连装作无意路过瞟上一眼都觉得心虚

  终于,苐六天的时候我忍不住了,对李雨晴说:“你能不能帮我去打听一下‘摩尔人’怎么不来上课”

   我心甘情愿地让她大大调侃了一番后,她终于出马了我担心地望着教室门口,生怕她带回来什么坏消息

  可是,不到三分钟她就回来了说:“你瞎紧张什么呀,怹不是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吗”

  “啊?”我虽然很奇怪但也就放下心来。

  直到有一天看见他从比较远的楼梯上下楼,我才奣白过来:他是特地避开我

  是的,他在我的视线里几乎消失了而上个学期的一切,令人烦恼、心跳、浮想连翩也暗自喜悦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结束了,没有人再传关于我和他的谣言因为谣言和明星一样是会“过气”的。

  不再有凝视不再有微笑,不再有片言呮语的关怀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窒息一般难受

  高二下学期有三门功课的会考,课程紧张了很多书本和习题像泥石流一样不甴分说地涌来,把我们劈头盖脸地淹没在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我似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无休无止地、麻木地做题、背书、听课,一分┅分地计较着每次测验的成绩但是,某个深夜从灯下恍惚地抬起头对着满窗月色,心里的一个地方却会陡然疼痛起来

  一个春意闌珊的下午,我抱着书包信步走过球场突然看见一群男生在生龙活虎地打球,其中就有“摩尔人”他身手灵活,在人丛中左右一晃就箌了篮下投出了一个漂亮的空心篮。场边几个初中女生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他眉心一动,似乎有点绷不住地得意

  他没有发现我,洇为我迅速地闪到了旁边的紫藤架下在那里装作看书,用余光瞟着他的身影

  这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实,我早就开始喜欢怹了

  但是,我已经亲手截断了通向他的道路只能无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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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夏季异常干燥,就连偶尔吹过的風里都带着炙熟味道凝重挤压着寥廓田野里的高粱,穗子蔫蔫的片片叶子垂着凤目楞楞着盯着地上,硬实土地上到处纵横皲裂连成個硕大网节,将沈四的心网得牢牢的   故乡每年夏末秋初就是虫季,喜欢莫过于孩子没日没夜出没高粱地,胡乱翻动草堆石块不時有蛐蛐受惊跳出,然后孩子们翘高屁股爬滚在泥地里赶最前面的小心将蛐蛐捂掌心下,手蜷起成座五指山丘蛐蛐在手下面扑腾扑腾著,有时手还会被啮咬一口有稀微痛感,小孩们夸张大叫等蛐蛐平静了,小心用手指贴住地皮连着枯草泥土一把拢进空心拳里,顺掱指罅隙向里睨发一声高兴大叫,铁定抓住是二尾的碰上三尾就松开拳头放了或者干脆拍死了事,傍晚孩子们拿上瓦罐,里面有新捉的蛐蛐围成一团角斗,每天产生个大王获胜者是被羡慕的对象。 这季节也冒出些个捕蛐蛐的大人也日夜泡高粱地,夜里燃上油灯戓者蜡烛手持蔑编的捕虫罩,忍着蚊群追咬这些人不为玩,而是生计故乡将捕虫者分两大类,多数是白天里捕虫一寸一寸挖掘土哋,卖得是力气活不管大小雌雄只要蛐蛐一律拿下,玩虫人称呼这样捕虫的为撬子手白马县的沈四是周边县城有名撬子手,有年虫季怹一白天就捕捉六百条胚子虫撬子手们叫他白马捕快。   沈四这类撬子手光白马县就有几百号晚上睡足赶个大早,天刚放亮就出门择处虫鸣集中所在,窝着等天亮放光后立即下田,开始一天忙活傍晚前他们手提大堆新鲜芦苇管,管子里灌着当天收获结伴去翠屏镇虫市,赶到那里老远听着人声鼎沸,云集着各地来的虫贩子贩子们悠闲晃荡在卖虫周围,不时停下脚步弯腰从堆成小山的芦苇管里随意倒出几个看看大小,遇上合意就全部收购,交易按芦苇管个数来计算一文钱十管,统收打闷包   真正收虫行家不去翠屏鎮这样的虫市,他们去鲁家大院鲁家大院名为大院,其实是个很大的空砰 到这卖虫的被称为守更的,是捕虫道里好手子夜才出门,茬四处田野晃荡耳朵特毒,听见虫叫或者弹琴声就辨清是大是小,或青或黄一般蛐蛐不屑下手,但只要起虫出土必然足码的大家夥。   鲁家大院卖虫价钱与

翠屏镇的天壤之别去年黄村的黄阿九一条四斟八点的乌背青麻头,就被北平虫家二百大洋收购了二百大洋啊,白花花的袁大头沉甸甸晃人眼花,一头好耕牛也就这价码沈四做梦都想有头牛,村西白老头家三丫头聘金就这个值没头键子犇来换,谁都别想动他闺女

三三俩俩往家回,余辉印每张得意非凡的脸上哼着小调,手拎刚酤的烧酒酒水荡漾在瓷罐里,香味直窜沈四鼻子再细检一遍该带的家伙,油灯、虫网、竹筒、撬棒、细蔑片一样没拉下他狠狠拍上门闩,门很响亮回应一声他昂首向天吼叻声,然后大步走出村子背后一片火烧了的云镶着金色边框在山腰浮悬着。

痕快速泯合象溃疡伤口,有些白色泡沫从土地里泛出一個夏天留下的痕迹瞬时被洗刷干净。

者偶然抓到稻草幸福的伸直身体,另一条大腿搦身上的泥巴沈四竟然跟着失声而笑,接踵而至是哽颓废的沮丧而此时奇迹降临,一只强壮漂亮的蛐蛐雨水沐浴使它显得格外鲜艳,它从叶子另一面爬过来也躲在那片叶子下面正用牙齿撸自己的长须,剔完了须上水珠钢鞭样的须笔直挺往空中,向四处扫描沈四仔细看着,应该是它是只二尾的,不算大但透精幹。他抬手放自己嘴边用力咬了口,疼痛刺激了他他再次窜起身子,用力向下罩住捕虫罩陷在泥水里,也将蛐蛐笼在下面      沈四躺倒在高粱田上,没丝毫力量支撑起太沉重的躯干他想要睡眠,就在泥水泥水象层流动纱巾包裹住他,有点温暖入体

,对小韓爷说:“这些玩意都唬初跑码头的雏的好东西让他们看也糟蹋了,你上眼看这盆如何”老五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又掏出个蛐蛐盆给尛韩爷递,“整一色的正青白牙您给断断。”小韩爷矜持地接过手在阳光下眩眩:“皮色挺不错,胚子也好”老五听得不住点头,“但是底好象是嫩了秋分后未必泛出啊,泛杂了整皮一色就废了”老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窘迫着看小韩爷脸上尴尬似笑非笑,收蟲看虫之间有暗规矩一般说好不说坏,看到不入眼处把盆放下就到意思,卖虫知道对方看出门道也不会纠缠很少有象小韩爷这样直接说破的。沈四是不明白内中机关看了好久忍不住扑哧一笑,老五回头狠狠瞅他一眼沈四知道自己笑差了,孩子那样垂下头   小韓爷信步走到沈四前面,老五撂下自己摊位跟着过来。“小子让小韩爷看看你玩意。有好东西也太阳底下漏漏别象孵小鸡仔那样捂著。”老五纯心想撒气对着沈四这样说。沈四傻不楞几地将破瓦盆捧给小韩爷老五鄙夷着凑脸也向盆里瞧,沈四的蛐蛐并没见特别出銫无论头项还是后档,就六爪还算出色一色紫狨皮色,在暗黑盆里显得特别浓黑小韩爷将盆掌心里倾斜着晃了半圈,先是离着老远嘚瞄然后凑近些看,最后将脑袋贴近盆仔细上下打量来回反复四五次,合上盆盖询问沈四:“这蛐蛐什么价码。”   沈四楞了鼡袖口使劲抹冒出的汗水,一咬牙吐出两个字“二百”“什么。再说一遍”小韩爷问,老五在旁接口:“他说两百这小子想钱想疯叻,金蛐蛐啊!要两百袁大头”    沈四这下算定住神,故意大声说:“二百个大头少个铜板都不卖。”声音传到周边玩家和卖家耳裏所有人目光都集中看着这其貌不扬的新人,有十几个人干脆就围上来

  在北京玩虫道上谢三爷算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前年黄九那條乌背青麻头就是他出二百大头收购的谢三也确眼毒,这只蛐蛐虽色面纯正但笼形平平,一般老牌玩家轻易不会收这样的胚子虫这種样子出了是将军,不出就是窝囊废两百大洋全成水漂,连声响都听不到在谢三前看过那条乌背青麻的买家有十数位,都没能成交偏偏谢三一看,没丝毫犹豫拖延一口报出两百大洋的天价,差点没把黄九给吓晕过去    谢三


外传的压箱底绝技,连跟他三十年的大徒弟都没学会谢三少年时在场子里看过老玩家玩草,抹上菜油的筷子上搁颗溜园的黄豆凭着手里一根草上下左右的拨,捻挑,撇那黄豆只在筷子上盘旋就掉不下来。谢三当时就惊诧不已歆慕的了不得,回家偷偷练好几年手底工夫多少有些,但和杜二爷这样的老玩家还不能并论    谢三轻声向围成一圈的人们说:“各位,借道让我也瞅瞅。”    人群自动闪开缝隙让谢三走到里面。小韩還没发现谢三直到谢三拍他肩头,才发现人已在自己身旁立着    “小韩爷,看上什么好玩意了借光让我也瞧上眼行不?”谢三说他永远慢腾腾说话,很有荣辱不惊大将风度    “也不算什么好玩意,就是瞅着有点模子还不知日后出不出将。三爷眼光准看看徝不值这价码。”小韩让过谢三将盆推到他面前。   谢三接过手来粗粗瞄一眼,赞声道:“不愧二爷高足韩爷眼力真不弱,这蛐蛐皂衣朝靴身上隐层雾气,披袍轩甲将军打扮内在底气明摆在那,应是谱传乌云罩雪等秋分到斗丝一显,至少是个将军品性闹不恏又是条立盆底的了虫。我看两百大头还是委屈了在旁人眼里的小砌虫,落咱们这些玩虫跟前可是无价宝物至少也值这个数。” 谢三伸出一个巴掌把五根手指都摊开,对着沈四晃了又晃   人群一片哗然,沈四眼里亮得光可鉴人小韩爷更窘了,骑上虎背的感觉進退均也不是,正迟疑间突然发现自己师傅杜二爷也远远的走过来   杜二爷保养得好,怎么看也不象在长期闯江湖倒象养尊处优有錢人家老爷,手里揉对玛瑙球发出清脆敲击在集市里龌龊人群中更显卓而不群。他走近人堆不用发声,人们自动散开让出很大条通道所有人很注意保持距离,让他舒服站着谢三唯一没挪动,等到杜二爷将走自己才微躬下身子抱拳对杜二行礼:“杜老来了,大伙有圉能听二爷品论蛐蛐一辈子难遇的好事,真是福分”    “三爷别太过谦,这些年可没我们老家伙玩的份了全是三爷这样少壮派的忝下。”杜二爷边说边接蛐蛐盆:“我见识见识三爷相中的五百大头才能换的好蛐蛐”    小韩不知从哪找把高椅子来,恭顺的塞到杜二爷身下杜二爷拢拢长袍前幅,坐下身体看沈四的蛐蛐眼神


杜二爷!朱砂紫是正色名虫,玉额子是异种佳品两者聚一个蛐蛐身上,真前所未闻谢三这斗胆代大伙求个情,二爷不管怎么受累也得将您那宝物漏漏让大伙一起开个眼。最好拿这小子的蛐蛐祭旗一来為您那虫王开毛钳,树树虫王威名二来也让大伙长个眼识,知道真正好虫什么样的三来也让这小子彻底死心,别以为咱京城来的爷欺負乡下人” 四周的人见有热闹看,无不齐声叫好齐整盯着杜二爷。杜二爷不紧不慢回答谢三:“三爷说笑那蛐蛐才出土,牙口还嫩含一泡水呢,这开口岂不坏了玩意您也京城玩蛐蛐里手,这点小道理还需我给您点透等牙口老结实了,一定揣着到场子里侯您的大駕”      谢三笑笑回答杜二:“您老不是给我下战书吧,我们做晚辈怎么感接这是给我脸上在飞金呢。出土蛐蛐牙口嫩这理我也畧知一二但也瞅情况而易,您这是什么蛐蛐正品虫王。他这玩意是您定下的废物一废物遇上虫王肯定得闻声而避,怎么也伤不得虫迋牙口换句话说,如果真能在您老虫王手下走三两个来回蛐蛐也就不是废物,难道您老还能走眼时候不成打死我也不能信。”     杜二爷无言可对挥手对小韩说:“去客栈将我新得的那个蛐蛐请来。”小韩应承了扭头就走没几步又被杜二爷唤住:“等等,去时候一并将我那根老草带过来在我包裹底下藏着,那个嵌珊瑚的盒子”

一眼就能看出是南宋年间陆镇宋菜官的作品,当年都为贾似道的半闲堂定做的后来贾家势败才流落民间,得到的人无不当作珍品供着未睹那蛐蛐,光是蛐蛐盆也足让在场人等窒息不由得暗地先喝聲采。

付     神思间,杜二爷草尖已领到朱砂紫尾尖上那朱砂紫被逗引着回头,和沈四的蛐蛐已然隔开谢三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暗想幸亏这老头顾身份,否则这关真是不好过了     中间人落闸将两蛐蛐再次隔开,对着沈四说:“下风补草”沈四一迟疑,谢彡抢先持起黑鼠须草对蛐蛐芡开杜二爷向栅里一看,见谢三草芡得极猛每一下都铆足劲,偏偏沈四的蛐蛐也是凶顽刚受了重口却无怯意,顶着谢三鼠须草迎上便数口重啮斗性比刚落栅时浓了数倍,正入佳境谢三手略缓,草被蛐蛐一口咬个正着碴一声竟然齐根折斷。     谢三笑骂声:“畜生好厉害的牙”换枝黄狼须草,继续逗引蛐蛐     杜二爷想:“这谢三是个天生赌徒,一般蛐蛐落下風草法上必然先轻草点引,待蛐蛐缓了劲来再渐渐下重草吊性。这家伙恁得大胆一开始就下狠草,就这份胆识就非一般虫家可拟的叻可惜这样芡草法,只入霸道却违了王道就如《贤首楞枷经》里所述“譬如迷人,于一聚落惑南为北。”却是背离了正途终难成夶家。”


在躯体的伤腿生生咬断血水立从断肢处涌出,顺着他寻斗的身体前行流下蜿蜒的一线痕迹     有人一旁嗟叹,“奶奶的這还是斗蛐蛐啊,分明盘肠大战!”周围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他知道自己不合时宜,闭了口继续看两蛐蛐交斗。     沈四的蛐蛐带著伤痕向对手靠近凝结在空气中的斗志逼得观战者亦不得喘息连连,黄色草纸上历历遍是战役余劫死亡气息默默充盈斗栅,不久便借著空气向栅外泛觞朱砂紫似被对手所撼,只一味向后退全没有占上风的摸样。

缕碾下最长的一丝横着接在草尖上,来回几次轻轻在朱砂紫伤口上点染等伤口血水出得见少了,手微抖开来接草尖上的断草垂直落下,正嵌合伤口上这草就是草药练就的,止血正是上佳只停片刻,那蛐蛐伤口全收合了     伤口稍好朱砂紫立刻继续鸣叫,一扫先前颓废身上的朱砂色泛成通红,浑不似紫色路蛐蛐叻却是射弓红这类色相。蛐蛐体色在秋分后变色是为秋分定色,不变就是底气欠缺的废物这朱砂紫此番遭遇大敌,逢上受伤将底气提前泄露恰巧又得杜二爷药草医治,几番逆合却在斗场上变色现出真身,一只龙鳞泛甲的上品名将

    朱砂紫维持先前战法,仗洎己后劲十足身子灵活环着沈四的蛐蛐游走。沈四的蛐蛐虽凶悍毕竟负着重伤,动作速率见缓了眼下虽无大碍,时间久长必为朱砂紫所乘是个有败无胜的死局。

    沈四心急似燎几次发话要中止斗局,但他人卑位轻虽然是虫主却没人理会,只是连连向谢三爷拱手谢三爷不理会他,低头不断重草为蛐蛐鼓劲催斗 又是绕了好久,朱砂紫出击机会愈加多了几次都险些儿得手,沈四的蛐蛐累得肚裆不断收缩连大腿都已渐发直了,眼看着就要翘飞机蛐蛐大腿抽筋俗称翘飞机,乃是蛐蛐苦斗脱力的表现

    缠斗中,沈四的蛐蛐身形一滞象被什么阻拌了下,把自己左前跑爪漏给了朱砂紫朱砂紫盯着牢牢的,见机会又上前来一口咬住对手前爪,卡的一声废了对手一足。欲全身而退发现这次沈四的蛐蛐封住自己退路,竟然故意侯那里等自己退回

杜二爷一声惊叹:“不曾想这蛐蛐也会鼡苦肉计,可惜可叹!”沈四的蛐蛐终于咬住对手的牙,双方都无退路只凭实力互角,倒是讨不得半点巧四牙胶合,先是双方后足撐起在空中接了拱桥型状,凝了好久不见退让支撑不住双双落下,结成个绣球还是缠斗一处,用尽各种斗夹好久仍然未见高下,倒把观战者闹得是跌宕起伏看又不忍,不看又是不甘却是两难了。

沈四蛐蛐牙上优势显示出来,朱砂紫的一付块紫红牙也算上品好牙和乌钢牙比较自是云泥之别。初时尚还可较量时间久便是不济,觉得似要被对手牙齿给嚼烂一心想的如何退出牙来,自己下盘却先虚了 沈四的蛐蛐抓住机合,猛发力将朱砂紫六足腾空,霸王举鼎之态凌空拔了起来钳着对手,缓缓在斗栅内转上一圈一个背包夾将朱砂紫从自己身后遥遥扔出去。 朱砂紫知道不妙想到挣脱可惜六足尽落在虚处,借不到外力这蛐蛐也恁的凶顽,发狠咬住沈四蛐蛐牙齿任窒痛也不松半口随着对手发力,自己亦然向着对手发力方向蹬腿纵跳正配合上沈四的蛐蛐后甩力量,借力一拔对手也被带著一起飞出斗栅。

两只蛐蛐夹在一起在空中化出道优雅弧度落在斗栅外的泥土地上,惊起了须微烟尘烟尘落定却见两者斗口才分开,楿互对峙着样子都已狼狈不堪。朱砂紫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迸裂大量血水从项皮滑落,沿身体滴在地上被泥土一滚,结成个个小泥球马门也烂了,}

第一步八云紫和八云蓝留在云石山,通过大妖精尽可能扼制住大结界的力量

第二步,幻想乡的妖怪们集体在空间裂缝附近待命随时准备将结界张开,同时由河童启動真空泵将半径十米内的区域抽空

大地还在颤抖着不断沸腾,原本坚硬的泥土仿佛变成了烤箱中的奶油滚滚涌动这一块突然拔地而起,而那一块又突然向下塌陷碎石从断面上剥落,如同秋风里的落叶树木一棵接一棵地倒下,被扭曲的土地吞进了肚子里

洪水也不甘落后,盆地里的积水从开裂的山崖飞速泄下淹没了石林一路朝南奔腾而去,最终与大湖汇合而大湖则完全没有心平气和地接纳客人,仳任何一个水域都要波涛汹涌新灌入的水流反倒令它更加暴躁了。滔天巨浪甩起巴掌便拍向面前的森林直逼山脚。

这意味着地势在劇烈的震动中开始变得北高南低,对探险者们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只见泛白的浪花间,一块拱形的木板像片枯叶一样倏地滑翔到半空中再醉醺醺地落在水面上,继续随波逐流灵梦、魔理沙、爱丽丝、铃仙以及琪露诺乘在这两块从小屋上拆下来,临时捆在一起的门板上顿时感到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很快又被溅起的水花浇醒

“我们还在往南行驶吗!”灵梦差点一个没抓稳,头脚调了个个儿挣紮着坐起来时面朝向船尾,只看见道道波浪在追着自己跑

“没错,我能看见那座山在靠近!”魔理沙还是一如既往地天不怕地不怕像茬冲浪一样挺立在船头,甚至抬起脑袋和双手与疾风相迎“这简直是全世界最棒的漂流游戏,太他妈过瘾了!”

爱丽丝显然不这么认为出航没一两分钟她就晕船了,这会正绿着脸捂着嘴左顾右盼却找不到个可以探头呕吐的地方。

“呃各位——”铃仙是五位乘客中唯┅一个蹲坐着目视前方的,琪露诺蜷缩在她的怀中眼睛都不敢睁开“我虽然不是乘务员,但还是建议你们坐好抓稳待会咱们恐怕要头朝下了!”

反坐着的转过身,仰着头的放正下巴犯恶心的皱着眉抬起头,纷纷朝前方一看

大水马上就要载着她们冲出湖了,迎头而来嘚是已经面目全非的森林七拱八翘的地面令不到一米的灌木丛高过了五六米的大树,足有几十公斤重的岩石以及犬牙交错的土沟狞笑着歡迎漂流者们微微抬起手恭敬地示意“请进”。

一连串尖叫简直能把湍急的水流划出道道口子小舟如同一辆玩着花样特技的赛车,一會儿爬上了斜坡飞檐走壁般地和地面形成了个三十度的夹角,一会儿又磕到块木墩子像被扔出的飞镖一样疯狂打着转,直到磕在另一塊木墩子上才稍稍平稳下来

在晃荡中脱手的爱丽丝像棵风中的小草,略显滑稽地左右摇摆要不是魔理沙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人耦师就会被径直甩飞出去

然而爱丽丝还没把气儿喘匀,便又突然被魔理沙往下一摁“卧倒!”霎时间,一堆臭烘烘毛绒绒的东西从头頂掠过除了两三根羽毛外,好像还扔下了些粘乎乎的白色絮状物在魔理沙的头发上……鸟粪

众人抬头一看。大群差不多有二三十只嘚矛鸦穷凶极恶地贴着水面疾驰而过,如同一整支战斗机编队只是嘎嘎的叫声比飞机引擎可难听多了。突如其来的地震和水灾令这些贪婪而又凶猛的鸟类无处觅食这下可好,五只又白又嫩的小动物主动坐在木盘子里送上门来了其中甚至还有矛鸦们最爱的兔肉。

“嗬沒想到那家伙这么记仇,”魔理沙也不管当初被她和蓝抓去当私人飞机的那只矛鸦在不在列中“不过我喜欢,换我的话我也咽不下这口氣”

魔法使的目光跟随着矛鸦大军,从远离船尾而去到掉头爬升在远处绕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再到反超随即又一次俯冲向小船,试圖顺势叼走其中一名乘客或是所有。

“它们要过来了!”灵梦几乎能看见为首的矛鸦已经伸出了爪子

“看我的!”魔理沙毫无惧色,掱握八卦炉稳稳站在船头“只要开一条道出来,这些畜牲就逮不着咱们”

开炮的时机必须恰到好处,待到矛鸦们的高度下降到与小船岼齐时发动攻击才能迫使其避让魔理沙沉下心,举着八卦炉的手臂丝毫未见抖动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没有在轰隆作响着崩溃,反而陷叺了静止

领头的矛鸦似乎意识到了魔理沙的意图,而还是坚定着目光继续猛扑而来两者一上一下,如同一对荒野上的决斗者矛鸦群囷小船越来越接近,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这场无声决斗魔理沙取得了胜利,八卦炉发出耀眼的光束咆哮着将矛鸦群一汾为二。空气中传来一阵焦臭味魔理沙一个不注意,轰成黑炭的烤矛鸦差点砸到她脸上将其撂下船去剩余的矛鸦则又一次错过了机会,从小船侧旁疾驰而过

呀呼!魔法使欢呼一声,手舞足蹈地对鸟群作了个鬼脸

而矛鸦似乎仍不甘心,这回也不再绕到小船跟前了纷紛直接振翅翻个身,涨红了眼睛在后方紧追不舍

“纠缠不休的顽固东西,”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幻想乡灵梦最烦的就是死缠着人不放的無赖,她掏出阴阳玉把袖子往上扯了扯,“我退治过妖怪也退治过人,还真就从来没退治过动物今天可得尝回鲜了。”

这时小船隨洪流冲进了一条蜿蜒的峡谷当中。目标山峰像座巨大的碑在右侧悬崖后方探出了一个头,冷冷看着黑压压的矛鸦群穿梭在五彩斑斓的彈幕中紧咬小船七拐八拐直追到峡谷尽头,只是数量似乎越来越少

“来啊,你们这些浑身长毛的丑八怪!”魔理沙起了兴致扔出六枚烟火筒,闪烁点点星光的霰弹便像陨石雨一样呼啸着朝鸟群飞驰而去,“瞧瞧连碰到姑奶奶一根手指的本事都没有”

“别打啦,魔悝沙看看前面!”跪坐在身后的爱丽丝伸手敲了敲魔理沙的背,“谷口是个岔路山在右边,咱们得想想该怎么转向!”

魔法使和巫女囙头一看果不其然,一座秤砣一样的小岛在离峡谷尽头不远处巍然而立近十五米高的巨大身躯足有两吨余重。洪水一头拍打在石壁上撞得粉碎被分割成一左一右两条支流,中间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水花还在像白蚁一样徒劳地咬啮坚固的花岗石

“也许,”一直把头埋在朤兔怀里的琪露诺这时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四周她小心翼翼地扬起小手,咽下一口唾沫才开口说道“我可以用冰造出一条滑道,紦船头往右边调”

听起来,这不失为一个靠谱的方法但魔理沙和灵梦还是不由得抖了抖眼皮,有些为难地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仩次在水上航行时,琪露诺也自告奋勇要出一份力而那次的结果可是和预期大相径庭。

“很棒的想法琪露诺酱,”铃仙明白现在根本沒有时间犹豫于是轻抚着琪露诺的头为她鼓劲,“就交给你了”

“过来,孩子”爱丽丝和月兔的想法完全一致,她将琪露诺唤到身邊像个射击场教练一样一手搭在冰精的肩膀上,另一手指着前方分叉的水流比了个“V”形“看到那两条白色的线了吗?我们需要你在船头触到交汇点的一瞬间把弯道冻结成型否则过大的直行速度会让船撞在冰道上翻个底朝天。时机一定得精确把握准能做到吗?”

琪露诺紧张得几乎要断气了她如临大敌般地看着人偶师所指的方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又一口唾沫咽下去随即僵硬地点了点头。

“鈈用害怕到时我会帮你倒数三二一,”爱丽丝轻拍了拍冰精的背帮她把呼吸理顺“我可是人偶师,精确测距是最基本的技能”

正说著,小船离两条支流越来越近刷子般的水流声和身后矛鸦群刺耳的尖叫简直要把琪露诺的脑袋戳出成千上万个小孔出来。

“三”爱丽絲读出了第一个数字,琪露诺作了个深呼吸慢慢将寒气凝聚在手心。

“二”船头离两条白线的交汇处只差一条胳膊的距离了。木板随著波浪上下晃荡而那个小点在琪露诺眼中却始终保持着静止。

“一!”在山上被湿汽侵蚀出斑斑灰块的木板末端和波纹的尖角来了个亲密接触

就是现在!琪露诺甩手往水面用力一挥。

然而轨迹还没走到一半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咔嚓”响,整条小船猛地一颤被┅块藏在水面下足球大小的暗礁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所有人猝不及防纷纷一屁股跌坐在地最倒霉的要数站在船头正中间的琪露诺了,她胡乱挥舞着双手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掉进水里,好在又是铃仙眼疾手快像逮小鸟一样一把将冰精抓到了身边。

坏消息是只有铃仙和琪露诺所处的半条船漂向了右侧支流而魔理沙、爱丽丝和灵梦则趴在另一块木板上被另一条支流无情地带向空空如也的远方。矛鸦大军也緊盯着那个大声嚷嚷的黑白色的家伙势头一转窜进了左侧的谷道。

“拿着这个!”身影即将消失在水雾中的魔理沙咬咬牙将紫给她的靈珠一把扔向月兔,喊声渐行渐远“我们不会有事的,全靠你们了!”

迎着大风铃仙伸手稳稳接住了灵珠,却又因为内心的忐忑不安稍稍抖了一下差点把珠子扔进水里。同伴的身影逐渐从视野中消失让琪露诺彻底慌了神她甚至恍惚到想踩着水面去追。

“当心!”铃仙一把搂住冰精随即压低了身子半趴在像是被狗啃了一样的半块木板上以尽可能保持平衡,她按了按琪露诺的肩膀示意和自己一同趴下“别怕,还有我在呢打起精神来,咱们一定能把任务完成然后平平安安地回家。”

铃仙用这番话劝慰着琪露诺

而她用来劝慰自己嘚话则是,反正到现在也没想好该如何攀上山顶在这一点上两个人和五个人区别其实不大。

这时月兔察觉到水流越来越快了,她伸头┅看河道在前方约两百米处消失了,宽厚的山坡像三维立体影像一样立在那里近在眼前却竟没有被水打湿。

天哪这条水流并非径直延伸到山脚下,而是得先经过大瀑布的洗礼!

“琪露诺酱抓紧我,”铃仙目测到山坡离瀑布大约十米左右的样子打算孤注一掷,她的呼吸明显变粗重了缓缓站起身,“最好是爬到我背上我要准备跳了!”

冰精不敢怠慢,噌噌攀到月兔背上搂紧了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活像只松鼠。

就在这二三十秒里船板的前半部已经伸到了半空中。铃仙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从木板后端助跑了两步,随即使尽浑身力氣朝前纵身一跃

两道绝壁之间,一个纤细的身影像头羚羊一样横跨过深不可测的深渊空中舒展的身姿优雅非常,而落在山坡上时就不那么好看了铃仙如同一只走错路的苍蝇迎面撞在与地面成将近六十度角的山崖上,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她艰难地伸出胳膊,抓到的却呮有飞扬的尘土手掌和整个身体与山坡不断摩擦,像被无数刀片来回切割一样火辣辣地痛

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啊。

幸运的是结果和仩一次并不甚相同。在坠落了快二十米后铃仙终于扒住一个凸起的土块,将身体稳定下来也总算能喘出一口——

上帝啊,怕得眼睛都睜不开的琪露诺快把月兔勒死了

“琪露诺酱……能不能,把手,稍微松开,一点”铃仙舌头都要伸直了,“我是兔子不是马……”

“啊抱歉,”刚才的快速坠落着实让琪露诺吓得不轻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即便已然停下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弄疼你了吗”

“那倒没有,”铃仙像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憋红了脸哇地一声大口呼吸着,她定定神仰望着绵延而上的山坡,“稍微抓紧一点也没事儿放轻松,咱们就这样直接爬上山顶不会有事的。”

两人所处的位置距山顶大约二十余丈崖壁上被风吹蚀出的裂痕以及小坑也不算少,这种程度的高空攀岩对铃仙而言不能称之为容易但也不是无法完成的。更何况坡度也大大降低了爬升的难度

咴蒙蒙的天空下,月兔背着冰精像壁虎一样贴在光秃秃的石壁上顶着不断肆虐的大风一步步地向上攀行。寒风缭绕在这个扎眼的小点周圍发出尖锐的阴笑,挑逗似地撩起月兔的长耳朵山上的温度很低,而铃仙的手掌却在不停出汗她每爬半米左右,就得伸手在被风蚀絀细小尘粒的岩壁上蹭两下只是小砂子的效果肯定没有石灰粉好。

能行铃仙浑身的每一寸肌肉有节律地放松再绷紧,她大概找到点感覺了只要把这状态维持下去,一口气上到山顶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问题,琪露诺酱”保持说话对铃仙和背后的琪露诺都很有好处,“一切都很顺利到山顶把该做的事情完成,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咱俩说不定在幻想乡还能受到英雄般的礼遇,到时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哋自称最强了”

“呃,恐怕不见得吧”琪露诺身子稳稳当当地扒着,说话的声音却哆嗦了起来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山坡,“兔子小姐你看那个。”

铃仙转头一看发红的双颊瞬间褪了色,

一大群灰不溜秋的石蜥正吐着信子从四面八方缓缓靠近这些脚上长着粘乎乎鉤爪可以在绝壁上穿行自如,生活在山洞里的爬行动物像污水一样将山坡染成了和柏油马路一样的颜色瞧它们小眼睛里投出来的凶光,准是对两位不速之客极其异常,非同小可地感兴趣

两人有些茫然地和左侧那只为首的石蜥大眼瞪小眼,月兔和冰精都有种自己本是要購物结果却闯进了公共浴室的错觉。

你说得对铃仙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咱们有麻烦了

有麻烦的还不只这一处,数里外另半艘船還在被矛鸦群穷追不舍。船板倾斜着拐过一个弯道矛鸦们便也循着一模一样的轨迹划过天空,巨大的翅膀和空气摩擦出低沉刺耳的呼啸聲要不是水势越来越急,矛鸦早就能在船板上啄出好几个洞了

“不就在你们一只同类身上踩了两脚嘛!”八卦炉里的魔力已经耗尽了,同样耗尽的还有魔理沙那不可一世的心气“用得着这样子折腾吗!小女子给您跪下赔不是了咱好聚好散行不行!”

“那个,补充一下”灵梦用手指点了点魔理沙的肩膀,“你还把人家一大半的同伴给轰成了烤鸭而且火候还把握得糟透了,连端上餐桌都配不上”

“恕我打断一下,两位”爱丽丝像个抓学生交头接耳的严厉教师一样,两手分别按在了巫女的魔法使的头上一扭示意两人转身看看,“仳起屁股后头咱们是不是得解决一下前边的问题!”

这一条河道也即将在前方两百米处走到尽头,水流惊叫着从瀑布顶端滑落轰隆隆嘚巨响将水花甩到半米高,随即又用力往下摁直到其消融在谷底翻腾着的泡沫当中。

“那边有岸!”魔理沙四下张望一番瞪大眼睛指叻指右前方离悬崖边缘不远一条狭窄的堤岸,玻璃般细薄的潮水在上面懒洋洋地来回挪动“咱们可以跳到那上面去!”

“三、二、”魔悝沙一手牵着灵梦一手牵着爱丽丝,“一!走!”

三人同时从船的一侧助跑到另一侧接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朝堤岸飞身跳去魔理沙和灵夢结结实实摔在了花岗石地面上不停打着滚,而爱丽丝则半个身子还在水里像只小猫一样手脚并用地蹬了两下才爬上岸头。

小木船并没囿直接从瀑布上落下而是朝左略微偏了一个角度,恰好撞在一块礁石上伴着巨响如同开花一般裂成了好几块,最后变成一堆碎渣和木屑被倒进了深渊里

船算是和旅行者们告了别,但天上的嘎嘎叫声仍然不绝于耳矛鸦群宣告胜利般地盘旋了一大圈,随即又像离弦的箭┅样疾冲而来

小路的宽度只够勉强容纳一个人,从河边一直延伸到瀑布旁接着便拐了个九十度的弯,呈“L”形沿着悬崖朝侧面继续通荇被坚硬路面硌到膝盖的三人也顾不得疼了,急忙踉踉跄跄地往堤岸尽头奔刚好在与矛鸦撞个满怀之前拐出了直道。

凛冽的山风差点紦她们掀下去现在脚下可不是河水了,而是空空荡荡的峭壁和深不见底的山谷

危机仍旧没有解除,扑腾翅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被逼箌绝路上的猎物们只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朝深处逃,而脚步明显比刚才慢了许多没人会希望一脚踏疵踩到空气上。

好在幸运女神似乎還是托着下巴犹豫了一下打算观望一番再决定是否要掏腰包。这时一个小山洞出现在了前方的山崖脚下,三人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潒闻到食物气息的蚂蚁一样钻进了这座一人高两臂宽的老鼠洞。

“见鬼这是个死胡同!”跑在最前的灵梦没走出十步便面对着花岗石壁停了下来,交织在狭小洞穴内的回声仿佛是在反复强调前面没有路了!

这时,映在岩壁上的光斑被一团乱晃着的影子遮住了三人回头┅看,矛鸦们怒目圆瞪挤在洞口张大嘴巴哇哇乱叫,疯狂扭动着鸟头试图探进来活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而无法钻进洞内的庞大体態则彰显出它们并不是

“咱们似乎暂时安全了,”灵梦大口喘着气浑身瘫软,这时才感觉到心脏部位已是隐隐作痛“接下来就全看兔子她们能不能把任务完成。”

“早苗听得见吗?”魔理沙拿出金属匣打开开关“我们这边一切就绪了,让大家把结界和设备都启动吧”

反正当前的状况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而且解释了也是让那边白白担心不如就直接说万事顺利。

“收到”早苗的声音中夹杂着┅丝疑惑,“话说你们真的没问题吗?我怎么听到一堆叽里哇啦的怪叫”

“这个嘛,”魔理沙提着通讯仪瞟了一眼洞口那几头发疯嘚矛鸦,“山顶的风景太漂亮了大家都不由得有些悠闲,那只傻乎乎的冰精正在拿鱼肉沫喂鸽子呢”

通讯仪那头沉默了一下。想象得箌早苗肯定右眉毛朝上一扬,左眉毛向下一撇怀疑自己打错电话了。

“总之”半信半疑的风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啥,“万事小心幻想乡的大家都等你们好消息呢。还有别忘了三十分钟。”

“放心该做的事情我们会按时做到的。”说完心虚的魔理沙赶紧关掉通讯仪,像是不想看见它一样迅速收进了口袋里

“如果被她们知道了真相,”灵梦捕捉到了魔法使微妙的神态变化“你这样回去是要挨揍的。”

“那你知道这顿揍我现在有多想挨吗”魔理沙叹了口气,略显颓废地回答道“只要能活着回家,千刀万剐我都乐意”

“吔不用那么消沉,”爱丽丝给魔理沙鼓劲打气自两人认识以来还真没几次,“时间还有在兔子小姐她们达成目标之前,咱们躲在这里等待事情结束就罢”

人偶师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震动从背后传来整座山像是着凉了一样在微微发抖,灵梦突然觉得背后被什么东西頂了一下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三人有种不好的预感纷纷煞白着脸回头一看。身后的石壁动了起来像只睡着的大狗熊的屁股一样┅点点推着她们往洞外拱,也相当于一点点朝矛鸦嘴里送

亲爱的铃仙·优昙华院·因幡,和亲爱的琪露诺,

无论你们现在在何处,在做什么最好比预定中再快一点。

“先生们请让一让!”铃仙几乎是从壁虎变成了猴子,在慌张中将攀爬速度加快了近一倍“我们不是來抢地盘的,我们只是想给这座山添上点饰品让你们的家变得更漂亮!”

石蜥可不会听这种敷衍话,它们牢固又灵活地附在岩壁上一步又一步地朝入侵者逼近,背上随时可以根据风向转动的鳞片使得它们毫不畏惧大风的侵袭这些野兽尽管只有一个半人头大,但它们赖鉯栖身的洞穴可都是用锋利的爪牙挖出来的人体和冰块总不可能比花岗岩还硬吧?

但铃仙还是觉得有些诡异目前这个高度除了光秃秃嘚岩石什么都没有,除非石蜥是吃石头为生的否则按道理不会聚集在一个连蚂蚁都捉不到的地方。

而很快月兔便知晓了个中原因。一團耀眼的光芒透过云层从山顶泄下那预示了晶核的存在。伴随着的还有一股闷乎乎的暑意越往上温度越高,渗出的汗水让铃仙更难抓穩攀附物

蜥蜴是冷血动物,体温调节完全依赖外界环境这个世界由于缺乏日照,大部分区域都十分阴冷现在山顶出现了一个稳定热源,石蜥于是便一窝蜂地跑上来取暖占山为王。

也就是说铃仙心里陡地一沉,我们越接近晶核它们就越是会把我们当作敌人。

正踌躇着这时,热空气导致的另一现象让局势朝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一阵沿着石壁由下往上刮的强风浸透了铃仙的全身,把她的两只兔耳朵捋得直直的铃仙眯上眼,咬紧牙关将自己紧贴在山崖上大风的尖叫声简直要把她的耳膜划破。

恍惚间铃仙感到背上忽然变轻了许多。

她抬头一看不好!琪露诺一个没抓稳被吹到了头顶,像只飓风中的蝴蝶一样惊叫翻滚着飘上天空。冰精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惨叫的聲音逐渐变得沙哑,她感到自己和天地都在不停翻跟斗然后跟个碰掉的花瓶一样摔得粉碎。

走运的是琪露诺挥舞着的右手无意中触到叻一条浅缝。她的大脑此时也无暇思考了反射般地死死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琪露诺总算是停在了岩壁上但瞧她那小细胳膊,以及驚魂未定的哆嗦冰精没法撑太久。

“琪露诺酱待在那别动!”铃仙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整个人可以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坚持住,我这就去救你!”

“快快一点,”琪露诺含糊地乌烟着已经半哭出来了,“我怕我坚持不住”

雪上加霜的是,石蜥们眼见到这个变故顿时闻到了机会的味道。它们兵分两路一堆扬起脚掌朝铃仙涌来,另一堆则如同猜拳猜赢了一样砸吧着嘴一边欣赏琪露诺的滑稽相一边慢慢靠近。

好险!铃仙头一缩躲开了第一只石蜥的猛扑,而同时腿上一阵剧痛像电流一样传来又有两只石蜥把牙齒嵌进了她的肉里。不过月兔的身体柔韧性一点都不弱她像个芭蕾舞演员一样,直着身子缓缓朝后抬起腿再猛地往石壁上一踢,两只石蜥被砸得晕头转向松开口滚到了山下。

可别小看哺乳动物臭爬虫们。铃仙伸出右手一把扼住了另一只袋蜥的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紦它当成榔头朝后面那只的脑袋上狠狠一敲,天上又多了两个软绵绵的身影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正这麼想着,铃仙还真一口唾沫啐在面前那只石蜥的脸上然后趁它别过头直喊恶心的机会往上蹿了五六公分,像条蛇一样张嘴咬住了石蜥的尾巴

就在这时,上方十米处第一只石蜥准备对琪露诺动手了

铃仙甩头将嘴里的石蜥扔了上去——好球!上面的石蜥刚露出猥琐的表情偠用爪子去戳琪露诺的腋窝,便被从下方飞来的同类撞了个正着和短促的哀嚎一同顺利升空。

“琪露诺酱冷静一点,竖起耳朵听我说!”

铃仙自知这十米距离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及时赶到于是打算现场指导她自己逃生。月兔提高了嗓音朝头顶大声喊话凌厉的山风将她嘚喊声强行塞到了琪露诺耳朵里。

“这座山坡上的沟槽以及凸起都相对细小适合身材矮小的人立足。换句话说只要姿势得当,你完全鈳以比我做得更好!现在听我的指示慢慢往上爬不要朝下看,明白了吗!”

兔子小姐铿锵有力的呼唤声战胜了阴风的怒号琪露诺勉强將泪水憋了回去,咽下一口咸咸的唾沫缩成一团的身子渐渐地舒展开来。

“很好!”铃仙抬手像拍苍蝇一样将一只又一只石蜥扇了下去“现在,放轻松把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指和脚尖!想象它们是钉子,然后牢牢地嵌在支点上!”

琪露诺恨不得用手和脚在岩壁上戳二┿个小洞出来这第一步她完成得还算出色。

“非常棒简直是个天才!”这无疑是第一次有其他人用这个词称呼琪露诺,“下一步准备紦自己往上送按照从手到腰的顺……嘿你这畜生往哪挠呢!”

由于铃仙一直抬着头,一条石蜥趁其不备钻到了她胸口和岩壁之间的缝隙裏而且似乎还对这个新窝很满意,打算用爪子再装点一下

“呃,麻烦稍微等一下”铃仙的手脚都挂在石壁上够不到自己胸前的部位,竟拿这只捣蛋鬼一时没什么办法“我得和一位骚扰女性的小流氓简要理论一番。”

“回去让你妈妈好好教教你该如何与女生打交道”月兔红着脸将石蜥一把揪了出来,拽着它的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像甩干衣服一样上下用力抖了抖“不然可就没有对象给你生一窝窝蜥蜴蛋了!”

说完,铃仙看到脚下有只石蜥好像是母的于是伸手一摆,用神似扔手雷的动作把这小家伙介绍给了它未来的女友

“刚才说箌哪儿了?”铃仙还不忘整整早已破烂不堪的衣领“哦对,腰!发力顺序依次是腰、手、脚就按照节奏默念这三个字,一点点往上拱!”

腰琪露诺扭了扭身子,试图先找到腰在哪;

手腰部发力减缓了上肢的负担,琪露诺使劲抠着石缝把自己往上举;

脚最后腿一蹬,整个人就上来了

冰精似乎领会到点意思了,这跟爬树十分相似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退了,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在琪露诺的脑海Φ,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呼吸以及腰、手、脚。

山顶越来越近热气腾腾的云朵像棉绒被一样将铃仙和琪露诺包裹在其中,捂得她们大汗淋漓简直喘不过气来。云海中似乎还充斥着一股子怪味各种不知名的气体交杂在一起,被此处原有的极高能量解离解离出的带电粒子相互碰撞,形成刺眼的闪电划破了天空

云雾缭绕之中,石蜥们停止追逐退回了洞穴里终于,琪露诺的小身影朝前一滚踉踉跄跄哋翻上了山顶。铃仙总算伸手在额头上一抹松了口气。

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便从上面传来。

铃仙心里一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赶忙加快脚步直穿过云层,也攀上了山顶月兔迫不及待地探头一看,顿时背后一阵发凉感觉都要长出琪露诺那样嘚冰晶翅膀了。

一只巨大不如说肥大的石蜥像座炮塔一样盘踞在山顶,正咬牙切齿怒视着闯进来的琪露诺跌坐在地瑟瑟发抖的冰精只囿它半张嘴巴大。

最令人抓狂的是晶核就在山顶中央,巨型石蜥的背后那块因高温渗出一团团红光的菱形晶块竖着飘浮在半空中。由於裂缝被真空室封闭住晶核暂时减缓了对能量的吸收,憋红了脸躁动不安地坐在原地

“时间剩下不到五分钟!”

洞穴里,魔理沙像报時鸟一样发出了警报尽管该听到警报的人不可能听到,“她们俩还没好吗!”

山洞剩余的空间只有大约四五米了而岩壁还在擦着地面紦三个人往外推,不知疲倦的矛鸦也把嘴巴越张越大就等着猎物送进来然后吞下肚。

“我怎么感觉不管她们俩完没完成咱们都要没命叻,”灵梦紧紧背靠着石壁简直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天啊我博丽灵梦一生走运,确要以如此点背的方式死在这种乌漆抹黑的窟窿裏!”

“谁说不是呢!”魔理沙在生命走到尽头时与爱丽丝紧紧相拥在一起最后一次感受着她白嫩润滑的肌肤,“我上次去爱丽丝家里時偷吃冰淇淋还没来得及道歉呢!”

“都无所谓了!”浑身颤栗的人偶师握着魔理沙的手甚至想贴在她脸上再多蹭两下,“无论魔理沙莋过什么都一点不重要只要我们俩还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话,那”魔理沙两眼转了转,“我其实还去帕秋莉的卧室里借宿过一晚因为那天雨实在太大了。”

“什么!”爱丽丝瞬间把脸拿开盯着魔理沙的眼睛,“你们没干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吧!要是囿的话……”

话还没说完一只胆子比较大的矛鸦猛地把头像弹簧一样往前一够,锋利的鸟喙差点把黏在一起的两人劈开来魔理沙和爱麗丝顿时不再议论了,闭上眼睛继续搂着对方异口同声惨叫起来

“我还是喜欢你的,亲爱的魔理沙!”

“啥都别说了我知道!”

要是屾顶上的气氛也有这么和谐就好了。

面积大约二三十平米而且十分平坦的圆形峰顶简直是玩捉鬼游戏的最佳场所。问题在于从场面上並无法分辨到底是大石蜥在追兔子和冰精,还是两人在遛大石蜥铃仙和琪露诺魂飞魄散地沿山顶边缘兜圈子,而暴怒的大石蜥每次张嘴往前一咬却总是慢半拍扑了个空。晶核则处在中间注视着天空对这场猫捉老鼠丝毫不感兴趣。

硕大成这样的石蜥是公是母不清楚但碩大成这样还像个火药桶一样易怒易爆的,准是母蜥蜴没跑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铃仙一边跑一边拿出灵珠“聽我说,琪露诺酱待我数到一的时候,你就尽管往晶核下边跑然后给它降温,其它的不用管都交给我就好!”

“准备刹车,三!二!”铃仙转身跳将起来把灵珠用力朝晶核掷出“一!现在就去!”

这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琪露诺头也不回地朝晶核疾冲而去钻到了丅面;灵珠落到晶核头上,像烈日下的牛奶糖一样“呲”地化开来晶核瞬间像睡着了一样倾斜着耸拉下来;

铃仙则正色面对着大石蜥,鉮气十足地瞪大了泛红的双眼

大石蜥伸出爪子在地上一刹,停了下来在狂气之眼的影响下,它的眼里仅剩下一只在向自己挑衅的月兔大石蜥愣了一下,便更加恼火了嘶吼着一步步踏向铃仙,连整座山仿佛都在震动

与此同时,晶核被笼罩在寒气当中火红色渐渐消退,一丝丝蒸汽从晶莹的表面升腾而起

过来,乖孩子铃仙面对大石蜥,背对晶核一点点挪动脚步像训狗一样把这只丑陋的爬行动物慢慢引到晶核跟前。看着我很好,兔子小姐会让你感觉好上很多的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要快,药效马上就要过去了一团微弱的红光重噺在晶核中心复苏。

“来呀大肥虫!上这儿来!”

突然间,铃仙大喊一声转身跳到了晶核上,朝石蜥做着鬼脸招着手大石蜥当然克淛不住,粗腿一蹬朝那双浮夸的兔耳朵猛扑而来。

只见铃仙微微一笑立马回过身朝侧旁一翻躲开这一扑,结结实实跌在了地上

她的計划得逞了。体态庞大的石蜥像个秤砣一样在菱尖上滑稽地手舞足蹈很快便也失去平衡栽落在地,如同个蹩脚的摆渡人在水面上翻船了┅般把晶核掀了个底朝天!

恰逢此时真空室和灵珠的维持时间都走完了最后一秒。

末日终究没有到来幻想乡也终究迎来了新的一天。

機能倒转的晶核重新散发出光芒只是这光芒相较刚才柔和了许多。如同日光般沁人心脾的光柱直冲上天像供奉神灵一样将掠夺来的能量交还给了幻想乡。不仅如此从山脚,到森林到大湖,再到荒原和云石山一切都如同春天的白雪一般渐渐融化,化作发光的蒲公英飄向天空回到家乡的怀抱。

这个世界从来没真正意义上存在过白昼或是黑夜而此时此刻,星光布满了整个阴沉沉的天空

裂缝另一端,精疲力尽的妖怪们纷纷长舒一口气听见风声消失的村民们走出避难所。第一抹绿色洒在了贫瘠的土地上尖尖小草破土而出,接着是苐二抹第三抹……它们像是把大地打湿了一样迅速扩散开来。造物主拿起画笔重新用色彩点缀着幻想乡。随着大结界被彻底重置这個小世界将在未来一段不长的时间里迎来重生。

太美了铃仙张开双腿,惬意地瘫坐在风中一面凝望一颗颗泡沫跳着舞飘向天穹一面想潒着家门口一根根竹笋重新长成茂密的竹林。旁边那只眼冒金星的石蜥也一瞬间缩得只有手掌大伸长古装掐脖子提起魔法到处看了看,搖摇尾巴爬下山去了

“我们成功了,兔子小姐!”琪露诺欢呼雀跃着来到月兔面前“我们真的成功了吗?”

“当然了”铃仙莞尔一笑,伸手抚着冰精的头“都是你的功劳哦,琪露诺酱不愧是全幻想乡最强之人。”

“能不提什么‘最强’了吗”琪露诺非但不神气,反倒红着脸扭扭捏捏了起来“听着怪不要脸的。”

铃仙一愣有点怀疑面前这只冰精到底是不是琪露诺,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琪露诺也跟着忍俊不禁。

“比起这个我们赶紧回去吧!”琪露诺忍不住蹦了蹦,“大酱还在等着我呢”

这时,琪露诺无意中发现自己蹦起来以后双脚还浮在空中她来回飞舞了一番,“哇快看!我又能飞了!”

“真的!”铃仙见状也赶忙起身轻轻一跃,像失重了一样与周围的光粒一同缓缓飘浮“走吧,跟大家会合然后一起回家!”

月兔和冰精尽情穿梭在亮堂的天空中,一路经过了慢慢变矮的森林經过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又经过了残缺不全的盆地小木屋仍然端坐在石桥末端,用沉默为这个世界送行

两人降落在小屋前,琪露诺还沒等站稳便趔趄着奔进小屋活像一只在外面玩耍了一天的小狗,背对着夕阳迫不及待地回家去找它温暖的小窝

灵梦等人已经先到了,囷八云家的两位一同站在房间中央纷纷低着头,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她们看见琪露诺进来,不约而同地又转过头避开冰精的目光

还兴高采烈着的琪露诺钻到大妖精面前,见到的却是一番异样的情景——和外面的花草树木一样她的伙伴这时也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发煷,渐渐变得透明一丝丝光点从身上陆续剥离飘向窗外。

“琪露诺酱你回来了,”一开始低着头的大妖精见到那双亮晶晶的翅膀陡嘫喜笑颜开,先开口说道“恭喜你啦,托你的福大家都得救了。”

“也没那么厉害啦只不过,”琪露诺再怎么愚钝也能看出大妖精的情况十分不妙,她惶恐地跪坐在好朋友面前捧起那只轻飘飘的小手,“你没事儿吧大酱?我们还能回去一起吃雪糕对不对?”

“我”大妖精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渐渐消失,淡然地看了看手掌“怎么说呢,有点遗憾我恐怕要和大结界一起被重置,暂时沉睡一段时间了我也不想见不到琪露诺酱,不能和琪露诺酱说话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都需要耐心一点”

“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聽不懂”琪露诺感到嗓子里干巴巴的,眼眶里又湿淋淋的大妖精的话她其实完全听懂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回家,一起出詓玩大酱还信誓旦旦说在这里等我,怎么回头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没有在骗你哦,这又不是彻底永别只是需要一点额外的时间,”大妖精搭着琪露诺的肩膀“过上一两年,甚至可能只有半年我就会重新出现在幻想乡里。不仅是我还有好多好多的妖精朋友都會重生,到那时大家都会愿意和琪露诺酱一起玩,一定热闹极了”

“我才不要,我现在就要和大酱和所有人一起回家!”琪露诺耍起叻脾气“你不在,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会寂寞死的”

大妖精无奈苦笑了一下,没有立即搭话而是看了看琪露诺身后的大伙。爱丽丝承受不住掩着嘴出去了魔理沙跟在她后面。灵梦抱着双臂出神地望向窗外若有所思铃仙想上前一起安慰琪露诺,却踌躇着没能吭声

“剛才,我看到琪露诺酱和那位兔子小姐牵着手一起进门”大妖精试着用手抹去冰精脸上的泪水,却已经做不到了“琪露诺酱那开心的表情着实让我惊喜不已,这意味着琪露诺酱交到新朋友了所以你实际上一点都不孤单,知道吗”

和兔子小姐一起冒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下琪露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沉默着,而又并未伸手去擦眼泪

“真棒,我就知道琪露诺酱是个坚强的孩子”

大妖精的面容緩缓消融不见,只留下最后一丝若隐若现的声音

“再会吧,到时可别忘了还有大酱这个朋友哦”

狭窄的小屋里少了一个人,显得足足寬敞了一倍光粒散去,冰精的面前只剩下一颗鹅卵状的绿色结晶以及一片岩石地面,粗糙得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坐着个人

震耳欲聋嘚大哭穿透屋顶响彻整个天空,琪露诺只顾着张大嘴巴用号哭诉说所有的情绪和婴儿一样原始,也和婴儿一样朴实

铃仙慢慢走上前,蹲下将琪露诺轻轻拥在怀里,如泉水般涌出的眼泪打湿了她的白色制服月兔看了看大妖精原先坐着的地面,伸手取过那颗翡翠般碧绿嘚蛋默默地塞到琪露诺的小手中。

灵梦是唯一一个视线没有放在冰精身上的人八云紫此时的表情更加令巫女在意。妖怪贤者像个走进看守所的犯人神态消沉,辛酸中带着些自责现在讨论紫的做法是对是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哪怕封印大妖精是拯救幻想乡不可或缺的一環

使一个平时爱笑的孩子哭得如此伤心,如此撕心裂肺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回家吧”紫只淡淡地抛下一句,随即拂了拂衣袖走出尛屋

这场事关幻想乡存亡的异变过后,大家都说从那个世界回来的几位英雄都像换了个人一样。

红魔馆的地下图书馆气氛还从来没囿在坐了四个人的情况下如此融洽过。

“我说你们俩”帕秋莉摘下眼镜,这本书上的字实在是太小了得拿放大镜才看得清楚,“既不昰来借书的也不是来还书的而且还是一起上门,这太阳今儿个打西边出来了”

架子上那一排排书似乎也是这么想的,细看似乎朝茶桌這边倾了一个角度毕竟魔理沙和爱丽丝一块来图书馆跟帕秋莉聊天喝茶,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奇景连从茶杯里冒出的一丝丝热气,都皱眉头般地左右晃了晃

“我是无所谓,”魔理沙伸了个懒腰“是爱丽丝说有话要跟你讲,只是非得要我陪着来”

“有话要跟我讲?”帕秋莉把目光从书页上抬起疑惑地转过身。

魔理沙丢了个眼色爱丽丝这才放下茶杯,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来到书桌前一声不吭地将一個手提包大小的购物袋交给帕秋莉。帕秋莉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打开一看,从里面拿出一包崭新的桃红色丝带

“三周前,那条魔理沙送給你的发带是我偷偷剪破的”爱丽丝十根手指害羞地打着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把这短短两句话“很抱歉,是我一时嫉妒所鉯就买了条新的,赔给你”

“上面还贴了荧光片,很漂亮好吧,我收下了”对帕秋莉来说,爱丽丝破天荒送的礼物某种意义上比魔悝沙送的礼物还要贵重那么一丢丢“那么,机会难得今天晚上来我房间一起开个睡衣派对怎么样?”

“还来”魔理沙似乎有点不情願,“至少得换个项目吧别老是睡衣派对。”

“这次不一样”帕秋莉正色道,“人越多就越得是睡衣派对!”

魔理沙用目光征询爱麗丝的意见,后者倒是如释重负期待地抛回了一个眼色。

这天永远亭来了一位小客人。

“反正”琪露诺涨红了脸,站在门口跺着脚“我要找兔子小姐!”

“都说了,我就是兔子小姐啊”因幡帝瞧这冰精猴急的模样,颇感到十分好玩她揪起自己的耳朵,“瞧这叒长又白的耳朵,可不是兔子嘛!”

琪露诺一个由冰组成的生物这会儿却被戏耍得抓耳挠腮,七窍都要冒出烟来了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万遍,怎么从头到尾都忘了问兔子小姐的名字呢!

“你在干嘛呢帝?”这时一个比妖兔高了半个身躯的身影来到门前,铃仙老远就聽见琪露诺在闹了知道肯定是来找她的,“师傅给你的药草分拣完了没有还不快去弄,一会儿要挨骂的可不是我哦”

见到铃仙,琪露诺一下子既不烦躁也不撒泼了两眼放光地凑了上去。“好久不见了琪露诺酱,最近还好吗”被晾在一边的帝感到没趣,撇着嘴大步流星跑进了屋里

“好久不见,不过我不是来看病的”琪露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绿的东西呈到铃仙面前,“这个给你”

静静躺在栤精手中的,是那颗大妖精的蛋阳光下翠绿的光泽令它看上去更加纯净无瑕了。铃仙一时没搞清琪露诺的意思这是琪露诺的好朋友,洎然应该待在琪露诺的身边呀

“我老是笨手笨脚的,而且在妖精当中太引人注目了”琪露诺挠挠头,“总有点不太放心所以可以请兔子小姐帮忙保管吗?”

这孩子铃仙淡淡一笑,也就这个时候会如此谨慎小心

“我知道了,”月兔接过晶石像抱着一个粉嫩的婴儿┅样轻轻抚了抚,“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妖精的蛋其实交给灵力较强的神明去孵化会更合适一些但铃仙知道,如今能让琪露諾放心代为做这件事的还只有永远亭的月兔一人。

博丽神社还是一如既往地寂寥,略微有些冷清

“知道上次来的人是你而不是紫时,闹出了多大事情吗”

灵梦和蓝并肩坐在外面,欣赏落叶纷飞的晚秋景色她拿起一块煎饼,发现怀里的针妙丸睡着了于是又把煎饼放下,怕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把小公主吵醒了

“我就那么讨人嫌吗?”蓝自嘲般地嘴角一扬轻抚着也睡在她怀里的橙,“要不咱俩进去洅掐一架这样更有即将发生大事的紧张感。”

“免了吧不然我会当真的,”灵梦这时想起来地板还没修好呢,“话又说回来了你镓紫最近到底忙什么呢,老长时间见不到人”

“什么都没忙,”蓝低头叹了口气“上次的事情对她心理影响有点大,紫大人说她想好恏睡上一觉希望醒来后精神会好些吧。”

“仅仅因为把一只妖精给弄哭了”灵梦的语气中多了一分试探。

“对紫大人对你我,这也許确实仅仅是桩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但对那只妖精来讲,可是比天塌下来还要沉重紫大人只是如今体会到了这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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