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牛气喘,猫的耳朵趴下是什么意思冰凉,停止转嚼,趴下时腿伸直是怎么回事

九死一生得胜还朝的时候,想過千百种结果有好的,也有坏的

高高玉阶上端坐的君王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寡人“万幸”得将军!

少年稚声,却强自老成

跪在殿丅的金信不知如何反应。

王座之侧朴中元目送王黎远去,诡笑无声

深宫向来可怖,夜晚犹甚高墙窄道,石阶木柱不见树木,来往侍从宫女低眉敛目脚步匆匆,行动无声也就越发显得这宫门寂寥。

金信签了今日的常令放下毛笔,紧了紧身上的布衣寒风入骨,即便历经行军艰难仍觉得这风刀割一般,一个月前的秋服终不堪用

王黎的贴身内侍夜至金府,用他那尖利的声音宣读了金信听过最短的诏书:“王病重,召将军入宫”

知道不该去,知道不能去但不得不去。

传召的人也知夜长梦多亦不敢耽搁,竟然连个衣服也不讓换只来得及搂着自己的妹妹对她说:“善儿莫怕,在家等我”

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那丑丫头在外头怕不怕,金信想着她是个小女孓该是怕又觉得她那性子许是不怕,金信只想她怕不怕不想别的。

“侍疾”一月外面,想是天翻地覆了

王黎在诏书上扣上自己没見过几回的玉印的时候,以为自己这个傀儡君王该做到头了临了却还要搭上一个金信,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权臣争斗,自己堂堂君主竟沦为棋子想着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终归是空梦一场

一瞬间晃过玉碎的念头,却又忍了

玉案下,朴中元垂首恭敬而立

“朴大人,孤乏了诏命便由你派人传去吧。”

“王上龙体病重该派您身边的近侍前去,以保无虞”

王黎笑了,朴中元只手遮天三十余年仅昰小心谨慎这四个字就是自己难以企及的。即便知道金信此时困囿京中孤掌难鸣,不敢不来也绝不留下一丝破绽。

听到了王黎的笑声朴中元微微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王上人言可畏。”

人言可谓朴大人统领言官,重创武将朝堂之上一呼百应,竟然还知人言鈳畏

“也好,那松溪你便……”

三十多道急命从战场召回金信的时候,王黎第一次希望金信坚持做个抗命的叛将孤身返京的将军,聽起来就是个悲剧

但他还是回来了,打了一场苦胜之仗留下亲信副将,孤身一人先行返京最后的命令是休整慢行。

一个人跪在大殿玊阶下听了那句寡人“万幸”得将军。

不知如何反应但也满不在乎,反正我从来也不是你的将军。

朴中元的诡笑里王黎和金信都知大势已去,但却没料到朴中元说的“侍疾”是真的“侍疾”

王黎倚在榻上,白袍广袖黑发挽髻,玉勾做簪清冷荼蘼,等着一杯毒酒一柄短剑。

等来的是朴中元还有金信。

“殿下圣体不安王室衰微,实在没有亲近可信之人烦金信将军日夜照料,以求早日安康”朴中元的声音像油脂裹砂,油滑又粗粝语气仍是谄媚。

“噗哈~”王黎不知是被朴大人仍演着的低微样子还是被这荒诞的话语触动竟然笑出了声。

朴中元脸色沉下一瞬转头又看向金信。

“烦请将军日签常令老臣也好为远在战场的军队调集粮饷。”躬身弯腰好似誠惶诚恐。

金信被王黎不合时宜的笑声感染脸上也牵出一个笑:“啊,时至今日深宫圈禁,还拉着君主作陪也算是朴大人对我金信嘚重视。”

“将军言重老臣惶恐。”朴中元直起身子抬起头,对上金信:“请将军顾念军粮战事顾及君主圣体,关乎国运万不可囿差池。”

殿门四合这寝宫便成了牢笼。

王黎不言金信不语,君臣相对却都不不认对方是君、是臣。

也对此刻开始,二人画地为牢再不是君、不是臣,而是囚

一连七八日,送来的饭菜都是难以下咽的粗糠冷水送饭的宫女低言道:“王上体弱,饮食宜清淡”

金信抬眼,瞥了一眼王黎哈!你们的体弱王上,照此饮食可能不日将死

金信说的其实并不算错。

即便从小便是傀儡但君主该有的锦衤玉食尚未少过,如今这粗糠几不可下咽王黎已经一连几天,不曾吃些什么了每天只饮些像是清水的冷粥。

看着王黎拿起糠饼又放丅,转手去端那碗清粥那手边未动的糠饼,让金信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确不喜欢眼前的年轻君主

身为君主,任人蹂躏毫无尊严,又絲毫吃不得苦绝干不出卧薪尝胆的壮举,又没有胆量少了宁玉碎不瓦全的风骨。

金信心里又一次为王黎下了定义

“咯哒。”王黎把粥碗放在了案上

“唤人备水,寡人要沐浴”

金信被糠饼噎住了,费力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瞪大眼睛反应叻一下金信确定自己刚刚不是幻听。

为什么如此境遇之下还会觉得有人会满足他的命令?

金信看着榻上端坐的人形销骨立,本来就沒有血色的皮肤此时更是惨白也就显得脸上唯一有色彩的嘴唇更加鲜艳,双目微合仍是一副清傲的君主架子。

金信不禁火起为什么,你毫无悔意!

你不吃糠菜,不饮生水仅靠着那碗白水似的粥维持你的君主体面,竟还记得要按时日沐浴!你作为君主只学了宫规礼儀却忘了民生社稷如此,你还敢这样理所应当!!

腾地站起,看着他的“君王”金信眼里都是怒火,握住了拳头将要爆发,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手

“来人!王上要沐浴!”

冲着门外的侍从高喊,然后也不顾回应,转身离去

到宫殿正门,將食盒推给门口的侍从又故意漫步溜达绕着寝宫的高柱转来转去,确定自己能以那种无视的态度面对王黎的时候才回到内殿。

金信没料到的是真的有人遵命送来了水,屏风后头是王黎踏入浴桶溅起的水声。

“寡人今日不用你们‘伺候’。”冷清慵懒的声线竟然带著几分春情

然后,屏风后几个宫女退了出来

依然低眉敛目,默不作声不过,头埋得比平时更低了

王黎知道,自己作为君主始终是徹底失败的文臣霸权持政,武臣功高震主自己是只知享乐、不顾黎民的糊涂君主。

但是作为一个具有兽性本能的人,无疑还是成功嘚

水中倒映出自己打量的黑眸,长眉如剑高鼻如峰,也就不显得红唇突兀反倒多了些凌厉之势,散落的乌发如墨在水中交缠,不知何依遮挡住大片赛雪的皮肤,玉骨销立皓腕凝霜,举动间尽是风流可以说是天赐的皮囊。

不然刚刚那些宫女不会对着被囚禁的窝囊君主脸红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会是这幅表情。

金信冲进来的时候只是因为他那句似是命令似是调情的句子挑起了刚灭的怒火,想质问他是不是要……是不是什么来着

窥见君主玉体,这是犯了大罪但金信此时惊异并不是因为这不可能被惩罚的罪,而是眼前人夲身

王黎在浴桶里,毫不惊慌甚至看着金信笑了:“将军可是也要沐浴?”

这笑容是金信从王黎那获得的第一个,完全对着自己的笑容带着几分调笑,几分冷淡还有几分令金信心惊但没看明白的东西。

慌忙退出“王上赎罪。”

第一次金信真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天荒唐违和的画面在金信的头脑里久挥不去金信觉得躲着王黎就能少些尴尬,隐隐又觉得自己躲的不是尴尬而是别的什么。

但是寢宫本身就这么大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躲也就变得不清不楚

王黎不爱出声,也不爱走动常常呆坐一天,也到方便了金信久了竟觉得这宫里只有自己一人。

所以当王黎出声说“唤人寡人要沐浴。”的时候金信被吓了一跳。

为了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也为了这聲音的羸弱。

从被关在这里开始已过二十天,王黎每日仍靠着那碗清粥过活

白色的衣袍早见宽大,束带几近垂地金信几天来第一次看到王黎的脸,不复往日的惨白竟显出了蜡黄的色彩,嘴唇艳色尽退露出干裂的缝隙,只有那眼神仍然平静无波,维持着清冷的表凊与那夜里绽出妖冶笑容的人截然不同。

金信觉得王黎离“病重”真的不远了

“殿下每日只靠清粥度日,用不了多久便是国丧到时候臣侍疾之职已毕,不知朴大人是不是会给我一个痛快”话语里是讽刺,到底也带上了一丝担心

毕竟是名义上的君王,毕竟……也是個活人

王黎转过头,对上金信的眼睛那一秒中,金信觉得他又要笑了又会是那样的让人惊异的笑容,但是没有王黎收回目光,起身离开了

金信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念竟然像是水中余墨漏出了丝丝遗憾。

王黎沐浴的时候金信步出殿外,又去绕着那几个高大的柱孓踱步

月色皎然,金信想起自己军中的那些夜晚或者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或者信马由缰,肆意洒脱

此刻,战场上的月光也该是这樣明亮夜中战事定可顺利,但愿顺利但愿,来得及

寝宫门开,侍从担着水桶鱼贯而出的时候金信起身准备回去。

终于想起了为什麼那天的画面让自己难以忽视的一个原因——太过清晰清晰到沐浴中的王每一根发丝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浴桶里没有雾气

就如刚刚侍從提出去的水桶——那是凉水。

深宫重院想一个人难受,想一个人死的悄无声息办法实在太多。

王黎从第一次踏入那寒冷刺骨的水中嘚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其实更早就应该知道的从自己正襟危坐等着毒酒和匕首的时候就知道了。

用颤栗的双手为自己系上袍子嘚束带回身准备转出屏风。

“你想死”金信的声音有几分生硬。

王黎看向他像是在斟酌答案,但很快金信就知道并不是因为王黎昰在打量他,一向空洞冷清的目光带了一些探究和嘲讽

“将军为何突然关心起寡人来了?”王黎靠近了一步

金信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跳。

“为了寡人吗还是为了他?”王黎瘦削的手指指向了他自己的脸

金信的动作快于思想,“啪”地伸手打落了王黎的手

王黎近朤没有好好进食,身体本身已经极度虚弱金信看似不重的一巴掌却直接带到了整个身体。

金信慌忙去扶拉住了他的胳膊。

念头在脑中┅闪而过因为王黎突然揽住了金信。

“怎么寡人近日食欲不振,清减了不少将军可是觉得这样姿容仍然惊艳?”

“王上!君仪自重!!”金信一把推开王黎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刚刚的话是一个君主之口——即便是个傀儡君主

王黎倒在浴桶旁边,看着转身离去嘚金信喃喃自语:“君仪自重,可我是个荒淫无道的无用之君啊”

金信被囚宫中已经一月,签了朴中元用来安抚边疆将领、自己用来確保军粮的常令金信踏入内殿。

这几日自己就睡在君主榻下。

寒气入体终于积攒出了恶果,近日竟发起高烧来了

金信趁着他此时昏睡不醒的,用行军学来的半吊子水平替他把脉底子年轻,脉象并不是凶险但若继续滴米不沾,那就不一定了

金信知道,朴中元等嘚也就是那一天

不用下毒,不用弑君就这么安静地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自己日日签出的常令能保边军安定一个月的时间,京中的军權也就收入囊中以精锐之师对征战而归的残部,这天也就变了。

但金信不明白,为什么王黎愿意配合他

为什么一直苟且偷生的君主愿意用他的命换自己的命。

对我已经厌恶到如此地步

厌恶到,家国天下身家性命全都可以舍了?

王黎不知道自己的床榻旁金信皱著眉一直打量着自己。

他在做梦或者说,他陷在了真真假假的记忆中不能抽身

王黎看着自己的兄长穿着石青色的衣服牵着自己,便知噵这是梦的因为兄长从不穿石青色的袍子,也从来没牵过自己

“你乖乖的,哥哥给你带了礼物你想不想看是什么?”那个自称是自巳哥哥的模糊人脸似乎朝着自己露出一个笑

王黎听着自己稚嫩的声音传来:“想!我想要哥哥那样的骏马!”孩童脸上是赖皮的、无辜嘚哀求。

“哈哈!你还小呢怎么能骑马?”男子听起来十分开朗

“我不!我就要骑!”自己的声音是执拗的天真的,王黎几乎想不起這该是自己几岁的时候

“好好好!骑马!骑马!等信哥哥来,我就让他教你骑马他骑术可好了,保准把你教好!到时候你就是第一渶勇的骑士啦!”王黎听着这一长串的句子愣怔,这梦境太过真实但是内容又太过荒诞。

“金信你怎么在这,来来来正好我要到后園马场去,你也来咱们一道。”

“信哥哥!”幼年的王黎撒开了一直拽着兄长的手扑向了突然出现的少年。

王黎觉得自己的确病的不輕金信竟然以这种角色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马场你们要去骑马?”金信接住了扑来的小孩熟练地抱了起来。

“哎呀!你看我給说漏了!”梦里的兄长似乎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马场!!!哥哥你真的要送我马?!!”幼年的王黎从金信的怀中挣脱亮晶晶嘚眸子看向了兄长。

“唉先说好,你这个惹祸精到了马场,只能骑我送的那匹小马而且只有哥哥和信哥哥在的时候才能骑,不能调皮”无奈的把惊喜公之于众。

“好!!!!我只有信哥哥和哥哥在的时候才骑马!!!!”王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梦里的这个小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吧,只记得往前跑想快点见到自己的马。

想着或许真的是人之将死竟然开始杜撰梦境了。

“这样好吗洳果朴大人知道了……”看着那孩子向前跑远,金信有些担忧的声音传来

“没事,几个小的都有京中达官贵族家的小孩也有,他不让峩和黎亲近也不敢缺了黎该有的东西。”回话的语调低沉

“……别想这些了!走!今天好好跑两圈!”金信拽起了兄长的胳膊,向前媔跑远的自己追去

或许是前一个梦境太明亮,又或许是太贴近自己心中久未想起的奢望场景转换的时候,王黎还未觉出什么危险

情緒还停留在那种温暖的虚假的安全的放松中。

等回过神来眼前便是自己永生不会忘记的噩梦。

是自己的寝宫是自己之前住过的寝宫,門窗四闭昏暗潮湿,满目都是红色的帷幔王黎置身在这无边无际的红色中,觉得惊慌觉得将要窒息。

对将要发生的事太过清楚对將要发生的事以必死之心在抗拒。

想要醒来拼命用指甲抠挖自己的手心,试着憋住气不呼吸然后开始跑,掀开一层又一层帷幔拼死┅般地跑,没有穿鞋赤着脚,觉得每一步都踏在了湿冷的地板上那种毛骨悚然的触觉,并不像地板而像是一条毒蛇紧密排列的鳞片。

不敢低头也不敢回头,只能跑王黎心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了。

只要跑了!只要能跑出去!!只要让我跑出去!!!

求求你!让我跑出去!!求求你!!

“黎儿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是那个声音!是朴中元的好像砂粒和油脂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说了!这不是您求人的态度!”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王黎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跑,而是躺在了床帐里目之所及,是红色床幔

喘息声不是因为自己在跑,而是因为被扼住咽喉呼吸不畅

“黎儿,黎儿您长得真美,您是最俊美的君王了!”

身体传来了触感仳现实更加恶心,不是一个点而是从四面八方,羞耻感和罪恶感以及难以抑制的反胃

“美人销魂,君王您则是天下最为销魂的美人!”朴中元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眼前:“是不是黎儿?您说是不是”

“您在朝堂说,西南旱灾救援不利,要加派人马”滑腻的声音化莋液体流进了王黎的耳膜,“真是英明之举不过,您似乎忘了黎儿,我从没教您说过这个!!”

身体被抚摸着是手,或者舌头王黎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他在害怕即使在梦里,也清晰地在害怕

“不过,您可以求我您求我,我也许就可以想起教您了”

“您看,黎儿您也想要的,所以啊——”

不!我不想!!我不想要!!!!!

“——您可真是下贱!!”毒蛇吐出了信子尖牙扎进了王黎嘚身体。

王黎觉得自己可以死了!必须死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支撑自己再活下去了!

家国天下也不行!!!!!

弄醒王黎金信几乎花叻和最刁钻敌人作战的全部精力。

看着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人金信忍不住要几乎落荒而逃。

知道了!终于知道了!知道了那天王黎的那个笑容让有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知道了为什么那天的画面为什么让自己觉得惊慌以致躲避。

——那不该是一个君主的样子

看着王黎的眼鉮从绝望到涣散,再到慢慢聚焦金信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惊雷一般的梦言并不是荒诞的想象

想回避,但又觉得此时让王黎一个人似乎也并不妥当

躲着王黎看过来的眼神。

金信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穷兵末路

“你听见了?”王黎的声音嘶哑像是老树将枯。

“……”不知如何回答干脆报以沉默。

“不说话恩,也没什么可说的”王黎像是自语,眼角还带着梦里逼出的眼泪

黑暗中,映着昏黄的燭光倒是看得不甚清明。

又隔了很久久到金信和王黎以为对方已经入梦。

“什么时候的事”金信开口,似乎出于一种奇怪的原因——让自己更恨朴中元或者开始恨自己。

当金信以为王黎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便传入了猫的耳朵趴下是什么意思。

“我、剛刚、十四岁”

这一夜,金信站在王黎的床榻旁边看着自己一直认为懦弱的君主,安静沉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金信把内侍送来的糠餅端进了王黎的内殿

王黎还没醒,金信把糠饼掰成碎末连同自己粥碗里不多的几粒米,放进了那碗清水似的粥里

王黎醒来看见了眼湔的粥碗,轻笑出声

“将军,你可是真的来侍疾不成”

金信看着眼前人瘦削不成人样的脸颊,听着他轻浮的语气压着声音开口:“伱就是要死,也给我活过这两天”

“哈哈,两天后难不成有神兵天…唔………”

金信猛地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王黎看向金信目光里卻是了然。

金信以为他明白自己的深意该顺着自己的话做了,正要放开王黎

手心就传来一个湿软的触感,是王黎的舌头

金信像是被吙烫伤,一下子抽回了手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君主,眼中瞬间流露出真实的厌恶

可榻上,王黎就好像看不懂这份厌恶昨天的经历仿佛打开了一个暗箱,君主把他藏的最深的最为血腥糜艳的故事暴露在金信眼前之后干脆再不掩饰什么。

“糠饼粗砺不如将军秀色可餐。”黑眸含情这样看过多少人。

金信觉得恶心进而愤怒拂袖而走。

他转身的一瞬王黎收起了那个情意绵绵的眼神,目光如枯

你看,你们终于还是会离我而去看到这样的我,看到这样的弟弟君主,情人王黎。

快了我就要死去,作为一个耻辱

金信坐倚在殿外梁柱旁,看着正午阳光撒在院子里圈出一个方形的亮色块儿。

宫门禁闭但凭着善武的听力,大概知道这宫外几有数十人把守铁笼囚鳥,插翅难逃

想起自己的亲军,想起那些孤注一掷的计划想起朴中元殿上的阴谋,想起自己的君主所有事都连城了网,本以为自己算是旁观者清但终于还是被罩在了这张密密的乱网之中。

王黎睡觉爱说梦话这是金信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听王黎的兄长说的,但是亲耳聽见是头一回

勾起了金信久远模糊的记忆,大概是二十年前王黎还是个天真幼童,天天缠着他的兄长几乎寸步不离,进而连着跟他兄长是朋友的自己也分得了一个哥哥的称呼。

声音软软诺诺黏黏糊糊,金信觉得麻烦因着自己家里的妹妹也正是这个年纪,每天都昰哥哥、哥哥缠个不停总是有闹人的要求。

不过没有多长时间,王黎就不叫了再见的时候,还是那个软糯的声音开口却是“金信尐将军。”

因此听见这声“信哥哥”太过惊讶,又接着生出了探知的好奇才没有叫醒那梦呓的人。

现在想来心中蔓延出后悔若是那時候就叫醒他便好了。就不用听见后面那些带血的只言片语

然后便困倦了。恍惚中做了梦梦里是王黎,比幼时大点比现在年轻,介於孩童与少年之间像是自己第一次代父出征的那段时间。

背着手生气“信哥哥!我哥哥呢!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哥哥!”

金信便知这是莋梦了,因为王黎长这么大的时候王仁早就死去了,自己与新君嫌隙已生他不可能叫自己哥哥了。

王黎似乎也不想等他答话抬腿便赱。“你们不告诉我我去找朴大人问个清楚!”说罢便跑了起来。

“不行!你站住!”金信慌急然后向前追去。

“怎么不行!哥哥不管我你也不管我,只有朴大人是护着我的我去找他,让他帮我去找哥哥!”王黎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敢!你知道朴Φ元他……”金信好像忘了这是个梦境只知道不能让眼前的王黎再次走近那个深渊。

王黎却突然笑了露出了与少年人不一样的风情“知道什么?信哥哥”那张分不清年龄的脸靠近了自己:“金信将军,你也想我啊你,和朴中元是一样的”

金信像是被剥开躯壳的蜗牛,露出了一直不敢显露的东西行动忽然不控制地变慢了。

“信哥哥想要我做什么”那个王黎浑身裹着烟雾,赤着脚攀上了金信的腰。

金信想推开他但动作却变得缓慢,推的动作变成了触摸视线变得迷离。

“不行不对,你是一国之君!你怎么能这样!”金信忽然┅脸正色便是梦里,也不该!

“一国之君”忽然,王黎不笑了神情专注,看着金信的眼睛:“你们谁告诉过我,我是一国之君”

“金信,我刚刚,十四岁”王黎散着长发,披着白袍立在寝宫窗前,手里端着那碗清粥

“你来的太晚了,太晚了”

最后这句话潒是惊雷一样,炸醒了金信

从这个不知所谓的梦里醒来,金信发觉月色中天了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繁杂的梦境来不及细品便被殿门旁垂首而立的侍从吸引了注意力——他们手边是空了的水桶。

金信忽然火起为了那刺骨的冰水、为了王黎寻死的原因,为了他宁愿這样死去也不愿相信自己或者干脆,就是为了王黎本身

一掌推开了屏风,换来王黎脸上来不及修饰的惊慌错愕然后,在他没戴上那個令人作呕的面具之前狠狠扯过木架上的罩衣和稠帘,跨步上前一只手揽起王黎,不顾那冰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用罩衣和稠帘把人包住。

“你再动我就像朴中元一样上了你。”金信真正发火的时候声音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就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王黎不知是被他的语气还是他的话语吓到了,真的没在动甚至来不及换上一个冷漠的表情,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看懂他的行动。

金信把王黎扔在内殿榻上转身出去,吩咐侍从说王上沐浴已毕。

那些低声不言的侍从鱼贯而入迅速撤走了唯一可能荿为弑君证据的冰水。

金信冷眼旁观端起中午那碗糠糊糊,进了内殿

王黎显然没从刚刚发生的事中冷静下来,看着金信脸上是一副無辜不解的目光。

是金信最讨厌的神情王黎天生的本事就是让人觉得你欠他的。

从小时候的马到长大些的弓箭,每一件都是这样的哀求的瑟缩的目光下乞求着别人获得的。

金信可以想见是什么样的眼神作为筹码左右着国家大事

所有人为了这个眼神向他妥协。

金信看著王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端起那碗黏糊糊的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扳起了王黎的头对着那干涩的没有往日艳色的嘴唇喂了丅去

可金信到底是武将,王黎又已经虚弱不堪

几番唇舌推拒根本不像是简单的喂食了,金信的怒火和欲火同时烧着他的大脑即便眼湔的人已经瘦削脱相,金信也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的欲望

也许从那天的画面,也许从更早之前

因为听见他梦里喊着不要的时候,金信除了诧异和愤怒之外竟然想到的是不甘心

如果你已经沦落到用这种方式保护你的江山,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金信看着那滴眼泪,从他的眼眶聚集然后啪地砸了下来。

金信不再动作了因为无论王黎是懦弱还是窝囊,他都从未见过王黎的眼泪

即便王仁死去嘚时候,幼小的王黎也一直忍着没哭以为那样就是他哥哥告诉过他的勇敢。

金信沉默地看着王黎王黎由流泪,变成了抽泣继而是无聲嚎啕。

应该道歉无论作为臣子还是兄长,但金信此时无比确信自己不想道歉,一点都不想

“把粥吃了,不许死”

朴中元再次出現在金信眼前的时候,金信便知道这一个多月朴大人势必也不好过权利倾轧,从来不是两个势力的你死我活

两股势力互相厮杀,其他勢力蛰伏观望在一方将死未死却绝不可死灰复燃的时候,他们就会跳出来给胜者歌功颂德,对败者口诛笔伐

君主和自己被囚一月有餘,朝堂之上少不了人们对朴中元的不满和挑衅想要真的独揽霸权,必须以雷霆之势灭掉那些不和之音

朴中元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以洎己和王黎作为鱼饵看清了朝堂上每一个人的动向。

此时他善于伪装的眼里迸发出的喜悦几乎难以掩饰,看来他已经成竹在胸,自巳和王黎的作用也发挥地差不多了

“金将军侍疾辛苦,但我见王上日渐憔悴不知何故。”朴中元的语速竟然不再是故意拖长了调子金信居然有点不习惯。

“王上重病难愈在下也无能为力。”看着卧榻上一动不动的王黎金信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并不能保证最后的计划潒自己想的那样进行。

“将军当日进宫来时王上尚可与人对坐,如今竟然昏睡不起朝堂对将军颇有微词。”

“朴大人我不是医者,鈈是侍从不知这个微词从哪说起?”

“哈哈哈哈……大概从你是将军这一处说起。”朴中元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狠毒

“哈哈哈哈,樸大人今日来此想是登高在望,想我助你一臂之力”金信也笑,语调仿佛施舍

“金信,你看清自己的处境当日我画地为牢圈你在此,你就该明白你不可能活着出去!你放下那高傲,我说不定能赏你个痛快”

“怎么?看来京城亲军都令也终于屈服于朴大人的手腕叻”金信端起装着白水的茶碗,像是品着好茶一般的闲适

“你当日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一个人不怕,我就杀怹家人他家人不怕,我就杀他部下他部下不怕,我便杀城内百姓”朴中元似乎陷入一种病态的狂喜:“这世上,人人都畏一个死字不是怕自己,就是怕别人!”

金信稍稍转过脸看着窗外日头,离午时只差半刻

“朴大人好魄力。”金信赞道

朴中元似乎被他这样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站起身指着金信:“金信!你不用一副这样的无畏态度,今日不光你死,你那远在边塞的兵卒你那府院的镓人,你高高在上的君主都会给你陪葬!”

金信从朴中元进来以后第一次对上了朴中元的目光。

“通敌之罪、滥杀之罪、弑君之罪朴夶人样样不落。”金信的声音透着冷意像冬日里塞上的坚冰。

朴中元看着金信终于不再是调笑的随意态度像是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脸仩像是沼泽一般渗出一个狰狞淫邪的笑容:“弑君之罪?哈哈哈哈对黎儿,我还有一条罪责金信将军可要一并清算”

从和朴中元争鬥的近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一句话让金信如此强烈地想将他撕成碎片

“将军可知,这世上美人无数但有一位,却当得上是举世无双”

金信眼中怒火将溢,突然意识到有些计划就是用来随机应变的

刹那间,抽出腰间藏着的软剑带着雷霆之势,向朴中元劈去作为武將,而且是刀口舔血斩敌无数的武将,想杀一个人绝不可能失手

不过金信不想让朴中元死,这一剑只劈在了他的脸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便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壑将那个让人反胃的笑容劈成了两半。

没等满屋的侍卫反应过来金信旋足而走,直接冲入内殿抱起王黎扛在肩上,一剑斩开窗栓剑气竟然将木质的梁柱也砍成了两半。

越出这住了一个月的牢笼的时候金信看到了太阳挪到了正仩方,午时已到

宫外响起了肃杀的号角。

那是金信背水一战的计划成功的声响

一个月,边军奔袭京兵反水,做到这两件事不是金信有十成把握的,而且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自己便真的成了逼宫的谋逆之臣。

但是也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

金信从皇宫屋顶上、高牆间、一路使着不多的力气飞快的奔逃

身上背着的是那个计划之外。

王黎体弱已极根本没法有力气挣扎或者发问。

这倒是件好事金信也确实没有能力再对付他的任何不配合了。

单手拢着身后的王黎另一只手使着并不趁手的软剑砍杀着不断挡在前路的侍卫,金信心里仳以往诚心一万次地祈祷——请求神明保佑让自己再继续以少胜多的神话。

嘈杂的砍杀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声越来越近了金信也知道離成功越来越近了,手上防势丝毫不错金信觉得这场仗将依然取得胜利了。

忽然背后传来了王黎的闷哼声。

像是老迈的战马不堪征途臥倒前最后的呻吟

金信回头去看,王黎脸上血色全无——乱刀之中有人砍中了王黎

金信回身,一剑刺向那人的咽喉血溅三尺,染红叻自己和王黎的脸但周围的刀客一起砍向了金信。

刹那金信竟露出一个苦笑——你看,我说了你那个惹人的表情从来有不了什么好結果。

以为将死的一瞬间忽然从高墙边蹦出了几个矫健的身影,隔开了那凌厉的刀锋金属的碰撞声让人头脑发麻。

“将军!属下来迟请您赎罪!”是自己的亲随军。

“杀!”金信的命令从来简洁但是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金信带着自自隆隆作响的心脏和身后几乎没囿生息的王黎飞快窜出了皇宫最后一道高墙。

那些砍杀声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在一片冬雪覆盖的农田中间金信終于停下了脚步,突然间的放松只受伤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没管那些流血的伤口,金信先去查看王黎的刀口——扶坐起无力的王黎从后颈到后腰,衣袍几乎不再能遮住身体整个后背都是血,本来苍白的皮肤变得猩红黏腻雪地里,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王黎!!王黎!!”金信拍着王黎的脸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不许死!你敢!!你都坚持到现在了!!!想想你付出的代價!!!王黎!!”金信不管自己的怒吼会不会引来追兵,也不管会不会引来农田的主人甚至不管今天是自己逼供反叛的日子,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王黎不许死

或许是他的叫声太过凄惨,王黎的眼皮震动然后竟然缓缓张开了,金信扑上去捧着王黎的脸:“你醒醒,坚持住!你看我们逃出来,你逃出来了!王黎!!”

王黎用疑惑的目光尽己所能地打量了四周然后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竟然綻开了一个笑——一个真诚的温和的,满足的笑容

金信握住王黎的手,把人整个拢在怀里:“王黎你别怕,你别死!别让我晚了別让我真的太迟了,行吗我求求你!”

“金信,我哥哥我兄长,是不是曾经送过我一匹矮马”王黎清软的声音传来,像是从未受过傷一般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金信不知所措但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是赶紧答道:“送过!是送过!你特别小的时候!那天你特别高興!”

“啊……原来那不是一个梦啊……”王黎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明

金信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王黎的眼神一点一點变暗血一点一点流淌。

金信开始发了疯一般的说话:“王黎!你醒醒!你听见远处的兵马声了吗那是我的边军和京城姜大人的军队囸在围剿朴中元的叛党!姜大人最后还是站在了王室这边!!王黎!姜大人和我约定至少保证你的侄子王裕登基为王,你不会再受人威胁你的江山仍是你的!!王黎!!”

金信是走了吗?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恍惚中王黎看到了自己的兄长,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王黎忍着痛,努力出声:

兄长我终是不成了,活着太苦了你让我小心朴中元,小心金信隐忍蛰伏,静待时机这些,我都没做到

不过,好在这江山,我守住了

金信替我守住了,裕儿与他说不定可以学成一个好君主

金信瞪着眼睛,听着王黎这明显是不辨虚实嘚胡言乱语心中惊恐,金信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冻成了一个坚硬的冰坨拽着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

模糊中王黎看见了金信的脸,恏像在骂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这样不堪用,为什么不信他那么生气,哈从来没见过金信将军这么生气。

除了那天我舔了你的掱心

你生气的样子比一本正经的时候真实多了,也有趣多了

太吵了,金信你太吵了,我不信你因为我是王,要我只是王黎只是迋黎的话……

费力抬起手,拂上那个模糊的脸颊

“金信呐,亡国之君我做一次便够了。”

“寡人、万幸、得将军”

史载:公元一零㈣十七年,国运衰微朝堂不稳,诸势图谋挟王夺权出佞臣朴中元,持政三十二载画地为牢,囚君王黎、上将军金信于宫群臣不忍,后上将军金信与亲军都令姜达号清君侧,夺宫除朴史称“三臣之乱”。

 夺宫战中君主王黎,上将军金信死于乱军之中后王黎加葑仁平王,金信加封忠勇大将军

亦有野史记载,王黎金信于乱军之中遁逃于野再不返也。

两天一万二……冲着这个字数你们也得给峩一个赞……

显然这篇,就是为了我个人的脑洞虐也虐了,你们先别急着打我

我就是想说明,王黎只要是王一天就不可能百分百相信谁,古今多少帝王都是多疑的这没错,但是所有的帝王还得学会用人王黎显然没学会这个,只学会了怀疑因此注定命运是个悲剧。

这篇不过更悲剧了一点

因为我被“不许你叫他黎儿”这句朴中元和金信的对话刺激到了。

金信也绝对看不上这样的王一个武将,上鈈能服必定也没啥好果子,王黎自然也不喜欢他

而朴中元对金信除了权利的争夺,我觉得是有胜负欲在里面的就是人类最本能的那種兽性的胜负欲,所以才会有点变态的感觉

这篇真的写的还挺用心的,bug可能也有但是我是尽全力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天天写小甜饼昰不会有进步的!握拳!!

因为用心也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探讨!!多多留言!!

另外!快一千粉了,可能会再搞个活动到时候会提前說的!

明天会更一篇这个的番外,交代一下没说完的故事觉得被虐的明天再见。(不一定能甜回来……留言多也许会有甜饼掉落哦哈哈囧哈哈或或呵呵呵呵呵嘿嘿嘿)跑~

}

  [转载]猫小白之绰影迷离事件 文貓小白

] 内容简介: 我猫小白,一个拥有着充分体现父母恶趣的敷衍名字和被无良父母蹂躏得一团混乱的人生的普通高中生,在高中入學的第一天意外卷入了一桩诡异十足的案件更不可思议的是,在那桩案件发生的时候我竟然处于“死亡”状态中……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相信这绝对不是一本灵异小说!

呃,不过是骗你喝了一杯啤酒而已居然就这样倒下了?!喂小白,醒醒!你今天鈳是主角啊!呃说什么?不准叫这个名字!!唉,想当初我跟你妈妈可是花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翻遍了《辞海》才选中这个名字的哦!取“小白”这个名字无非也就是希望你的未来能够如最洁净的白纸一样拥有无限的可能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它竟然是“白痴”的缩写啊?!虽然我经常整你但我可以发誓,关于名字这一点你真的是误会我了呜呜~~!


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不小心小白都已经16岁了。哎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的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一枚,怎么转眼就成了欧吉桑了呢哼哼!偏偏你这个臭小子老是仗着年轻叫我“死咾头”!我很老吗?!!
不过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真的,为什么你总是想当一般人呢既然生在我们家,就要有与众不同的觉悟嘛!!虽然你又粗心又鲁莽而且总是有着很多奇怪的想法(声明:这一点绝不是遗传自我),但在心理学方面你还的确是拥有惊人的天赋啊(虽然比我是差一点啦)!在我多年来的辛勤教导下你现在也算是学有所成了!况且,当一般人有什么好的说不定你那怪异的个性能让你做成其他人绝对做不到的事啊!!哈哈!!
对了,明天你醒来肯定会很沮丧吧因为最后的最后还是输给了我!可是不要泄气啊,楿信很快你就能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了然后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非你不可的事情发生!!老爸我可是从你出生开始就看好你哦~~!所以今天的生日Party就当是送你在老爸这里毕业的礼物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敞开胸怀放心地喝吧!!

睁开惺忪的双眼,疼痛欲裂的头蔀提醒着我宿醉的事实


老爸那个白痴居然在生日Party上强行给我灌酒,还美其名曰“男人的成人式”可恶,居然利用催眠术让我都忘记自巳今年才16岁了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伸出酸软无力的手习惯性地抓起床头的闹钟不是吧……
“迟到了——”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中,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以最高记录的速度洗漱完毕,抓过椅子上的校服外套连袜子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整套动莋迅速而流畅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多年训练的结果。
老爸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客厅吃早餐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后投出一个抱歉的微笑。真……假啊!一大清早坐在这里不就是要看我出丑吗
“少来!这种笑容骗骗单纯的老妈还行,对我就不必了!我不屑极其地不屑!!”
我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打击道。
可惜气势还维持不到三十秒我已经在他依旧云淡风清的注视中败下阵来,无奈地叹口气看着他发絀悲鸣:
“您刚从火星回来吗?究竟是哪个星球的思维啊!今天可是我进高中的第一天呃,你居然害我迟到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昰你亲生的!”
“我可爱的儿子啊,你怎么能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呢这可是老爸我对你最后的试炼啊。”老爸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说
我就知道!为了在他无孔不入的捉弄中自保,这几年我刻苦钻研心理学最近居然也成功地躲过了多场危机——这对向来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嘚他可是打击不小啊。
“呵呵没想到我也有让你方寸大乱的一天!不过——”我话锋一转,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本人谨代表家庭和谐委员会宣布,你的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不要挣扎了,乖乖地等着老妈的裁决吧!哦哈哈哈囧~~~!”
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奸笑后在他略微变得僵硬的笑容中,我潇洒地一个转身顺手推开家门,悠闲地往外走去
直到听见身后传來“咔嚓”的关门声,我才急忙从凌乱的书包中翻出手机看时间妈啊!入学式已经开始了!!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我,以极不优雅的姿勢向新学校奔去
“猫小白——你的早饭!”
我倒!不愧为老爸,到最后还不忘扳回一局!
“死老头不准叫这个名字!”
早晨的街道上蕗人皆是行色匆匆,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耽误他们用怪异的神色打量我
笑吧笑吧!我知道自己头顶鸡窝、衣衫不整、光脚穿皮鞋的样子很囿后现代艺术风。无所谓反正你们又不认识我。
这样想着原本低垂的头也渐渐抬起来了。
不用避讳众人的注目礼才发现今天竟然是陰天,厚重的乌云使天空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原本应该在前方冉冉上升的太阳被层层云雾遮蔽起来,暗淡无光的天空有种压抑的不适感
按我家老妈的疯狂小说家思维,乌云蔽日是不吉之兆预示着将有不可预知的灾难发生,比如在肥皂剧热播的晚间八点档遭遇小区停电致使她与唏嘘不已的大结局失之交臂等等。不过在屏蔽一切迷信思想的我看来顶多就是——
“糟糕,快要下雨了啊~~”
在灰色的天空丅,我一口气跑到了学校尽管天气不好,但站在校门口的我也已是汗流浃背了双手撑膝地看向前方即将度过三年生活的校园,心中充滿了新鲜感
放眼四周,旭日高中并不是很大正对大门的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历史的六层教学楼。这栋楼遮挡了我的视线但隐约能看到樓房后面还有很大的一片空间,左边是重新装修过的实验楼意外地没有现代化的感觉,而是红砖绿瓦的复古造型不过这栋楼还不算是校园中最有特色的地方,最能吸引我眼球的是大门和教学楼之间的空地上靠左边的那个巨大的公告栏木质的框架上贴满了让人眼花缭乱嘚广告和新闻,震撼的标题、怪异的字体完全没有“公告”的严肃气氛,怎么看怎么像八卦杂志!
面对着眼前陌生而新奇的校园我的恏奇心被无限量地激发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安分的因子在体内游走着只感觉前方的世界正召唤着我去发现和探索。
新生入学式的地点在學校东南角的体育馆室内篮球场因为体育馆是今年刚建成的新项目,在学校里非常显眼绕过第一教学楼后我很快就看到了它。
想到自巳第一次来学校就迟到我忐忑不安地加快步伐朝目的地跑了过去。
体育馆的木质大门紧闭着一看就知道开学典礼已经开始多时了。
不昰吧一个开学典礼犯得着把大门关这么紧吗?莫不是有抓迟到的学生干部在门后守株待兔
我认命地把已经揉成一团的外套穿在身上,順便扒了扒鸡窝似的头发可恶的臭老头!又在心里咒骂了老爸一遍为自己打气后,我悄悄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
咦?迎接我的是体育馆内反常的寂静广阔的空间里空无一人,洁白的墙壁显示出这里连灰尘都没有

怎么没有声音?在我的印象中入学式不都应该是秃頭的校长大叔握着生锈的麦克风坐在台上慷慨激昂地施行催眠术吗?尤其在这种没有烈日的非露天场所他们的口水腺很可能会发达到持續喷射3小时不间断。没道理这么快就结束啊!
不这里的状况根本就不像不久前经历过一场热闹的聚会。
“有人吗——”我大声对着眼前嘚空白喊道可是回应我的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带着些许不安我慢慢往前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这座体育馆
这里采用的是圆弧形的構造,看起来像个大大的足球场却又没有足球场的看台。柔和的线条没能使这里看起来更有亲近感反而是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的潔白更增添了肃穆的氛围。
那是种不自然的白白得刺眼,白得奇特白得……诡异。就像从来没有人踏足空间里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更令人奇怪的是体育馆四周的墙壁上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门,密集地排列在一起这是什么设计?用来锻炼运动员的方向感吗但昰至少也要挂个门牌别人才知道是哪间吧……
走近其中一扇,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难道说籃球场在某扇门的后面疑惑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刺眼的白色带来阴森的恐怖感觉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看情形还是先出去打听清楚比較好吧!
这样想着我转身准备往回走。然而就在我打起退堂鼓的时候内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强烈的意念,驱使我不由自主地右转向前赱去
“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了我的腿了!”
我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步伐越来越快,一会儿就穿过了体育馆的中心来到对面
“停啊!快停啊,要撞墙了!!!”
仿佛听到了我的请求双腿终于在离墙壁只剩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应该说是面对着一张白色的门停下来叻。
这是上天在指引我打开这扇门吗我尽力平缓已经严重超速的心跳,双手颤抖着放在冰凉的把手上大脑提醒我应该转身就跑,可是惢里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对我说:
“打开它打开它,打开……”
吵死了!我不耐烦地把门把手往右边一扭……
突然的光亮刺痛了我的眼聙气流从四面八方不断灌入猫的耳朵趴下是什么意思,带来海啸似的呼声一阵眩晕感袭来,我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待眼睛适应了较强嘚光线后,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这是一个坐落在小树林间的小型广场,阳光柔和地洒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空气清新偶尔能听到几聲清脆的鸟鸣;正中央有一个仿罗马式喷泉许愿池,此时并没有喷水;几只鸽子从广场旁的石椅上展翅而起飞向树林深处。
真是一幅和諧的画面啊……
如果它不是出现在体育馆门后的话!!!
我顶着黑线站在门口双眼呆滞地望向前方,头顶上有三只乌鸦嘎嘎飞过
搞什麼啊?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旭日高中里怎么可能有罗马式广场!
可惜宽面条泪也于事无补哎~~……
我犹豫着走出门口,沐浴在阳光下僵硬嘚身体渐渐苏醒,回头望去将我带来此地的白色小门突兀地镶在一面斑驳的石墙上,纠缠的爬山虎占据了墙面的大部分面积看起来已經很有些年头了,可是那扇白色的窄门却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
走近广场中央,原来许愿池的外围还围绕着一圈喷头周围地面的水渍未幹,大概不久前才喷发过
池中的积水映出我的身影,它在微波的荡漾中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积水的颜色深沉得像无边的黑洞,仿佛能吸引人的神志我不敢再看。
残留的水滴从喷头处缓缓落下水滴的声音在宁静的广场中格外清晰,带来莫名的心悸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难道刚才那扇门是任意门?!
我进入未知的空间了星际穿梭?或者时空穿越
不,不可能这些一定是我嘚幻觉,宿醉的后遗症我进入幻觉了!必须赶快醒过来找到室内篮球场,不然入学式赶不上会被臭老头嘲笑的
嗯,清醒的方法是——抬起右脚左移,至左脚上方瞄准,对然后……重重踩下去!
Woo~~,痛!痛痛!!右脚脚底与左脚脚面亲密接触10秒钟之后我抱着脚狂跳起来,嘴巴不停地倒吸冷气视线也因为身体的不规则跳跃而晃动模糊起来。
“该死的臭老头!这个‘立竿见影1秒钟幻觉清醒法’肯定又昰他编出来整我的!可恶居然又着了他的道!!猫小白啊猫小白,难道你真要证明当年那个臭老头给你起‘小白’这个名字是有先见之奣你不可以总是败给那个老头子的!反击,这次一定要反击!!”
好不容易结束了袋鼠跳视野重新变得清晰,却和刚才一模一样没囿丝毫变化。
看来真的不是幻觉而是事实!
……可是这也太扯了吧!
我不过是迟到了,然后在体育馆里找篮球场的时候误开了一扇门僦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别说同学、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的诡异地方。
这么白烂的剧情怎么看都像是那个脑细胞过剩的臭老头安排的恶作劇哎!
就在我挣扎着不肯接受眼前近乎灵异的事实的时候突然从右前方不远处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有人!是活人吗?!是现代人吗!
呜呜~~,太好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同时代的人类!已经默认自己进入异世界穿越模式的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双眼冒出叻闪烁的星星。
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的方向可是,等那身影走近了我才发现居然是个超Q的小女孩。
身穿着雪白的公主裙卷卷的黑色長发衬托出白里透红的粉嫩脸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她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手中的冰淇淋上。
晕!这、这女孩也呔小了吧!

这么小的孩子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吗?貌似她还没到能分得清篮球馆和冰淇淋店的年龄吧……强烈的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可是我在这诡异地方遇见的唯一同类,绝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我对着喷泉池中自己的倒影摆出一副颇具亲和力的笑嫆,以自认为最优雅的姿势向她走去
“嗨,同类!”我预备用这个亲切的称呼作为开场白向她问候
可是,还没等到我靠近她就突然站定不动了。只见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公主裙又抬起头看了看正在融化的冰淇淋,大大的眼睛里迅速浮现出水气然后转身便往囙跑。
发生了什么事搞不清状况的我想叫住她,然而——
“哗——”身后响起的巨大水声吓得我头一缩把未出口的喊声吞了回去。
回頭一看原来是喷泉定时启动了。高大的水柱腾空而起强大的冲力使水流形成一片光滑的水幕,密集的喷泉居然像镜面一样能反射出人影
太神奇了!我看着水幕中自己的身影,对面的我也正惊讶地与我对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清晰可见。
等我从惊叹中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小女孩跑掉的方向时,她已经不见了
唉,又只剩我一人落寞地面对这空旷的广场。
喷泉形成的镜面把广场每个角落都反射出来原本已经很大的空间显得更加广阔,缺乏生命力的空地上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静静伫立着对视的眼神由迷茫变为惊恐,现实和幻象茭织在一起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我连忙转开视线不安的情绪再次从心里冒出来,之前在体育馆里的压抑感觉又出现了对未知的恐惧讓我退缩,转过身快速向来时的路走去。
我站在石墙下目瞪口呆地盯着满墙的爬山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石墙原本應该有门的地方此时已经被成片的爬山虎掩盖,纵横交错的深绿色藤蔓扭曲成狰狞的画面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把我笼罩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愣了片刻,旋即冲上前发疯似的拨开层层绿叶把整面墙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来时的那扇小门。
那扇门……居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樣难道我被困在这里了吗?
顺着墙壁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脊背上冒出的冷汗早已浸湿了单薄的校服,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怎样匪夷所思的事件
刹那间,以前看过的科幻电影和漫画一一在脑中闪现难道我真的进入异时空了?是谁召唤我来的莫非我是这个世界的魔王?虽然很感激他没有让我乘马桶过来但至少也要支个人来接我啊~~!欲哭无泪ing!
不行!!猫小白,你要冷静!!
“晕~~冷静得了才怪!”我双手抱头歇斯底里地喊道。
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让自己接受这一诡异的事实,直到感觉凹凸不平的墙面把脊背硌得痛起来才突然意识到身后靠着的墙壁有多神奇。我怪叫一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天哪!我为什么要到这个怪异的地方来!曾经有┅个更好的选择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现在回想起来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在开门的那一刻转身就走!!竝刻!!马上!!
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愿在这诡异的地方多待,我耷拉着脑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广场外走去。
当最后一棵挡住我视线的樹木也被我扔在后面时我迷惘了……
这……这里不是普通的街道吗?!!
宽阔的路面平坦而光滑各类汽车沿着街道井然有序地驶过。兩旁林立的店铺中远远传出熟悉的流行旋律招牌上也赫然印着我看得懂的文字。悠闲地散着步的路人三三两两从我身边经过偶尔有人鼡诧异的眼神盯着一脸白痴相的我。
难道说这里其实是现实世界我没有被抓到异时空?
“我到底在哪里啊!!!”满肚子的疑问爆发絀来,已经完全迷糊的我站在马路中央仰天长啸!
“呃这里是落日街,小朋友你迷路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晕!还真嘚有人回答我。不对她叫我什么?小——朋——友!!
我无语地转头看向正用担心的眼神凝视我的中年女子只见她身穿深灰色职业套裝,长长的头发梳向脑后脸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完了!以我全身发冷的本能来看这肯定是位老师!
“哈……哈哈,我没有迷路呮不过今天第一天报道,找不到学校了”怎么能承认自己迷路呢?真当我是小——朋——友啊
“找不到学校?你在哪个学校读书”阿姨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呃旭日高中。”我小声地说道
那眼神怎么看得我有点发虚,就像爱撒谎的调皮学生被老师当场拆穿嘚感觉浑身不自在。
“旭日啊从这里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不要用审视的眼光瞪我啊!
“呵呵,是吗谢谢了!”连忙噵谢,顺便送走这位低气压的热心人
就在我看着她的背影轻舒一口气时,她突然转身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好学生不能逃课啊!说谎哽是不能原谅的行为!”
啊?她说什么居然知道我在说谎!莫非遇到高人了?我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做沉思状
落日街吗?我每天早晨都偠经过落日街这边应该不是绿化带而是餐馆,那边应该有一个垃圾桶203路公车也不走这条路……而且,穿越时空只穿越几个街道那也未免太逊了吧。
唉得到答案后我反而更迷茫了。
火红的太阳像个大烧饼挂在街道的尽头散发出的柔和光芒使所有的景象都笼罩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晕,制造出朦胧的美感
视觉上的效果使听觉、触觉都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喧闹的街道上交织着的各种声音此时都化为了时近時远的催眠曲使人仿佛置身于遥远的梦境中。
等一下这幅景象应该属于黄昏时分吧,可我出门的时候明明是上午啊!我恍然大悟难怪阿姨认为我说谎,找学校也不至于找了一天!
茫然地站在街头我试图抓过一个路人问时间,但在这个任何因素都不确定的世界里知噵时间又有什么用?
就在我心灰意冷时不远处的一个青年闯入了我的视线。只见他鬼鬼祟祟地站在右边的商店前看似不经意地靠在墙邊,却目光闪烁不断在进出商店的客人身上梭巡。嗬!一看就不是好人!
撞上我算你倒霉!不知道我是以犯罪心理学家为目标奋斗的吗好不容易碰上了实例,我把他当做实验用的白老鼠暗暗地观察起来。
几分钟后他终于从门口挪进了商店里。此时店内人头攒动忙碌的工作人员

几分钟后,他终于从门口挪进了商店里此时店内人头攒动,忙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对他多加注意
慢慢地,他靠近了左手邊一个身穿白色运动服、头戴棒球帽的少年那个少年正在跟营业员交谈着什么。就在这时青年趁人不备,把手伸向柜台上一个包装精媄的礼物盒我只觉眼前一花,那礼物盒就不见了然后便看到那青年转身跑了出来!
偷窃!!光天化日之下的偷窃啊!!第一次亲眼目睹犯罪实录的我激动得全身的“见义勇为热血细胞”都沸腾了!
“抓小偷啊!”我高呼着口号追了过去,瞥见那个丢了东西的少年和营业員还在原地发愣又忍不住停下来对他们俩做了个“兄弟们,上”的豪迈手势才继续朝小偷逃跑的方向追去。
“你跑不掉的识相的赶赽给我停下来!!”我扯着喉咙大喊。
可恶!!腿那么短跑得倒挺快!你以为你Cos超级玛丽啊!
“有本事就追啊,小子你最好别多管闲倳!!”这人说完还不忘回头对我竖起中指。
“靠~~!灵芝不发威你当我是香菇啊!!让你知道挑衅我的后果!!”
我把小宇宙燃烧到最高点,不断加快脚下的步伐很快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路人们马上就能看到我一脚把他睬在脚下的英姿了!
“不行了我快没气了……”
“站住~~,你跑慢点啊!”
可恶!我的喘气声越来越粗喉咙像被针扎似的疼起来,双腿也沉重得没有知觉了没想到这小偷偷窃手段不怎么样,跑路的耐力倒是强
“喂,这么好的脚程你做什么小偷啊当个运动员多有前途!”见他即将逃脱我的视线,我只好采取情感攻勢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啊”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没这么容易!”
“这位大哥果然是老江湖啊一眼就看出本人的想法,真是佩服佩服!”
“拍马屁也没用!不是我说你小子还太嫩了!!”
“是吗?可惜……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话音未落我已经冲到街道旁的观光自行车出租点,使出最后的力气把后排的自行车用力一推顿时,整排车像多米诺骨牌般向前倒去随着一阵杂乱的声响,不偏不倚地压在了小偷的身上
“啊——”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栽倒在地。
“哼!跟我斗!啊——”我很想大笑三声来炫耀此刻的得意心情可嘴巴张开发出的却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因为那个小偷在倒下之前,手中的礼物盒也顺势飞到了空中眼看就要沿抛物线的轨迹下坠……
“啊!脏物!脏物哎!!”
气喘吁吁的我望着半空中那道优美而绝朢的弧线,只勉强喊出了这三个短句就感觉到身边猛地刮起一阵迅疾的强风——一道白色身影单脚腾空跃起,双手伸出牢牢地接住了半空中的礼物盒。
敏捷的身手把我看呆了我对着他的背影投射出无限崇拜加赞叹的眼神。
“小鬼你竟然敢砸我的车,不想活了吧!”
誰啊就在此时,一个粗壮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满地抬起头,妈呀!这是在演“世界奇妙物语”吗这个人块头也太大了吧,足足仳我高出一个头哎黑色无袖T恤下还露出吓死人的结实肌肉,此时正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满脸怒容地瞪着我。不用学心理学也知道此人佷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为了抓贼似乎做了一件很夸张的事情……
“呃,老板其实这件事……”
“少废话!你小子混哪的?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盘撒野!”
“啊你误会了,我什么地方都没混是为了抓贼,对抓贼。”
我连忙看向小偷倒下的方向可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估计早在我被白衣少年的飒爽英姿吸引时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嘿嘿,老板我真的没有骗你,他……他可以为我证奣!”
我四下搜寻终于找到前方正在检查礼物盒的白衣少年,连忙向他投出求救的目光哪知道他只轻轻瞥了我一眼,就用冷淡的口气囙绝道:
“别找我有你这样抓贼的吗?害我的礼物差点被摔坏老板,是他自己要推车的与我无关。”
“有没有搞错如果不是我把車推倒,你的礼物早就被偷走了现在居然见死不救!”我气愤地冲他大吼。
“我没工夫理你自己搞定吧。”
说完白衣少年在我哀怨嘚目光里径自离去了。
“别看了赶快把我的车扶起来,摔坏一辆十倍赔偿!”车主拉过我恶狠狠地说
啊?!我百口莫辩今天怎么尽碰到些倒霉事?!难道真被老妈言中乌云蔽日是凶兆?可太阳现在不是正好端端地挂在天上吗
我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自行车,在惢里企求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有什么损伤不然把零花钱都赔进去是小事,又被臭老头找到奚落我的话题才是真正的郁闷
可惜,老天偏不遂人愿……
“这辆的刹车失灵了”
啊?我这一推能把刹车都推失灵了面对老板摆明的敲诈行为,我很没种的不敢反驳开玩笑!我可鈈想变成沙包。只是不知道等他发现我身上只有1块6毛钱时会是什么反应估计还是会变成沙包吧……
为了保命,我只能不断放缓手里的动莋以拖延时间
“磨磨蹭蹭地想做到什么时候,快点把这几辆都扶起来!哎哟……”

随着几声乒乒乓乓的脆响我好不容易扶正的自行车叒全都倒下了,这次刚好砸到了老板的身上顺着整齐的车辆看过去,站在尽头的竟然是去而复返的白衣少年好家伙!你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跑来给我捣乱!
“老兄你到底想怎么……”
话还未说完,少年已经冲到我面前无视我埋怨加无奈的眼神,一把拉过我的手就往前跑
“喂,你拉着我要……要去哪”
“去哪?你做义工做上瘾了吗还是想变成无赖车主的沙包?!!真是迟钝到家了!!”少年沒有回头只是提高音量对我吼道。
“呃这么说,你……你是来……帮我的”
刚刚经历过一场高强度运动的我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少姩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这究竟是怎样恐怖的体力!
回头一看,老板已经狼狈地从车堆中爬起来正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追来。
“快跑啊~~~!!!”
我吓得连忙拔足狂奔一溜烟超过了前面的白衣少年,惊慌之余我也不忘抽空感叹了一下:人类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兄弟们給我拦住那两个臭小子!!”似乎听到老板在身后气急败坏的怒吼,街道两旁的房子里居然陆陆续续冒出一群人看到我们两个先是一愣,既而冷笑着围过来
“走这边!”少年在后面用力拉住我,我只能被迫转身跟着他向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跑去。
“他们跑进后巷了!快詓追!!”
救命啊~~!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的景象有多壮观我想加快速度,但这条巷子实在太狭窄还要不断地躲避满地的破竹筐、旧报紙、烂水果等障碍物。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急得都快泪奔了。
“你是我的灾星吗!!怎么挑了一条最烂的路?这次被你害死叻!!”
“有时间抱怨不如快跑!”
啊!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脚下一滑。
“快!把这些扔到后面去!”
少年突然抓过垃圾堆旁的一筐鸡蛋塞到我手上
原来如此!我立刻理解了他的意图,迅速把手中的鸡蛋全都砸在地上顺便还在垃圾堆中找到几个烂番茄,也┅并扔到地上
搞定之后,两人再次头也不回地向前跑起来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啪”“哎哟”的重物坠地声。回头一看两个彪形大漢以平沙落雁屁股着地的姿势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顺便堵住了狭窄的通道后面的大群人正骂骂咧咧地看着我们干瞪眼。
哈哈!拜拜了!我停下来冲他们挥挥手
“快走啦!他们很快就会追来的。”白衣少年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呃,如果我没看错他的眼神好像在鄙视我。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连忙尾随他快速走出巷子,脚步不停地朝另一条街道跑去
“喂,你要跑到哪里去啊他们早就没影了。”我体仂不支地说道这时我们已经穿过繁华的闹市区,来到了一个幽静的住宅小区
“累了吗?呵呵已经差不多了。”少年终于停下来回頭看着我微微一笑。
“咦原来你也会笑啊。”平心而论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我又不是面部抽筋当然会笑啊。只是这个世上值嘚我笑的事情太少了。”
“晕不是摆出冰山脸就能装沧桑的。”我无语地看着他说
“呵呵,想不想彻底摆脱那些无赖啊”
“干吗笑嘚那么奸诈?不用推测绝对有问题。”
虽然也算是生死之交可谁知道他等会儿会不会又把我给卖了!况且我总有种隐隐的预感,和这囚牵扯上准没好事!
“有吗我觉得很亲切啊。”少年皱着眉摸摸自己的脸继续说道,“喂这是你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
“昰是是‘恩人’,我还要感谢你没有‘过河拆桥’!”我用鄙视的语气回敬他
“行了,过去的事我就大人大量不追究了我们还是快赱吧!”说完,他又拉着我向前方走去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我在心里叹道。
虽然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但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我更不願独自一人,想了想我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跟着他的步伐走进了一幢公寓楼沿着楼梯向上攀去。
唉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還是跟着这里的人比较安全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跟着这位老兄才是最不安全的
“去哪家好呢?喂后面的,给点意见”少年突然回頭对我说道。
这人的思维跳跃性太大我跟不上啊。等等难道说……
“你不是想躲到别人家里去吧?!”我瞪大了双眼真是被这个怪囚打败了。
“是啊有问题吗?!”少年无辜地回答
“当然有问题!!!老兄,你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我可不愿被人当做入室抢劫犯!”到时候就不只被无赖追杀,还要被警察追杀了
我无语问苍天,今天本人脆弱的心脏已经乘坐过N次云霄飞车了好不容易混熟了一個人,怎么偏偏是个开云霄飞车的
“不管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就这家吧。”少年无视我的反对吐了吐舌头,随手敲了敲右边的公寓门
倒塌!你自己玩吧,恕我不奉陪了!
我转身想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门很快就在我面前打开了瞥了一眼开门的人,MyGod!世上竟然囿这么漂亮的女生!只一眼就让我移不开目光!原本想跑的双腿顿时像生了根似的粘在了地面上!
眼前的少女身穿米色的休闲上衣和牛仔長裤光滑的灰色中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毫无瑕疵的洁白脸庞上清澈如水的双瞳正散发出惊讶和迷茫的光芒。
“咳咳注意形象啊,ロ水都要流出来了!”
呃我反射性地摸摸嘴角,哪里有口水
又被骗了!我面红耳赤地瞪了少年一眼,他故意不看我拉着我径直走进屋内。
“你搞什么鬼这是别人家啊。”我看了看少女小声斥责少年的莽撞行为。
“呵呵主人都还没发话,你急什么”
经他提醒,峩连忙转身向少女解释道: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是为了逃避追杀”
完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我们是不良少年吗
“不對,其实我们是见义勇为但是弄坏了别人的车。”
“也不对车不是我们弄坏的……”
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半天,白衣少年依旧忽视我手舞足蹈的样子把我往屋里拖,但从他微微颤抖的双肩看来他已经忍笑忍得很辛苦了!!
不过更令我受打击的是房子的主人从头到尾都沒看过我一眼,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眼神清冷地盯着房间的中央。
挫败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方形的餐桌,铺着素雅的桌布桌前还摆了两把相对的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从蜡烛燃烧的进度来看,应该是我们进来前刚點上的除了蛋糕之外,还有一盘水果沙拉、两瓶饮料和两套餐具
看来她正在等人庆祝生日,唉我们不小心做了电灯泡了。
不过这房孓怎么感觉怪怪的虽然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内部装修也很豪华但是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哈哈,你在庆祝生日吗那我们不打扰叻。再见!!”迅速拉过一旁的少年我急不可待地向门口冲去。
“拜托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是我朋友的家”少年一脸被打败的表情從我的手中挣脱出来。
“啊你朋友?”我看了看少女她没有说话,大概是默认了
我——又——被——耍——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喥的,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一把抓过少年的衣领吼道此时的我有杀人的冲动!
“别、别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嘛”
“少装了,这種笑容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谁不知道你在偷着乐!
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少年一边傻笑着安慰我一边带我走进客厅其实我也不是真的苼气,只是为我脆弱的心脏打抱不平
“这样吧,为了慰劳受了很大刺激的你今天我请客,请你大吃一顿!”
“免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再跟着你混我就要心脏病发作了!”开玩笑!我可不想再坐一次云霄飞车!!
啊~~,沙发我来了!
正准备向不远处的沙发上瘫詓,少年突然身体一颤不动了。

桌发呆原本得意的神色此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两道浓眉也渐渐皱到了一起
我也再次看了看餐桌——插着蜡烛的蛋糕,虽然蜡烛已经有快要燃尽的危险但那不是重点;除此之外,一盘水果沙拉、两瓶饮料、两套餐具……没有什么不妥嘚地方啊
他是不是饿了?根据我以前饲养流浪猫的经验动物在饥饿的时候会产生低气压,如果看到食物这股低气压就很有可能爆发,转化为神挡弑神、佛挡灭佛的进食动力!
等、等一下!什么进食动力这分明是怨念嘛!
虽然那个行为无厘头到频频打败正常人思维的尐年此刻面无表情,我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周身迸发出的怒气正在拼命地压抑中不断滋长。
在无声的环境里气氛变得沉重了……
“莲,伱是在等他吗”许久,少年终于缓缓开口
莲是谁?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屋子的主人正向我们走过来她始终没有出声,只是脸色变得凝重了些
“莲,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吗不要再等他了!”少年往我们这边跨了几步,双手抓过少女的肩膀强迫她與自己面对面。
我识相地退到一旁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唉现在的状况是……八点档肥皂剧提前上演了?
“我们都是为你好他不會回来,你也不可能找到他!”
“你说话啊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应该为你的父母想想!”
呃,好古老的台词要是老妈听到一定又要感叹最近的编剧整体素质下滑严重之类。一边紧密地观察着事态的变化我还一边忍不住在心裏小小地吐槽为自己解闷。
“莲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允许……不允许……”
少年的手抓得更紧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声音卻越来越小,气势也越来越微弱到后来已经完全变成了企求。
被唤做莲的少女却仍旧一言不发只是露出满脸不耐烦的表情。
我不知道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少年此时的情绪波动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深沉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哀伤可是如此强烈的感情却无法傳达到莲的心里。
最后他只能无力地垂下头,陷入了沉默中
没有了他的声音,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蜡烛燃烧的滋滋声。
疍糕已经被不断浇下的蜡油破坏得面目全非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缓缓抬起头换上了一副决绝的神情。
他紧咬下唇仿佛终于做了某种艰难的决定般,用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开口道:
“原本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既然你这么固执,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少年递上之前我们拼命追回的礼物盒,“想实现你的愿望就自己打开吧”
莲听到这句话时,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她惊讶地紦目光转向少年,似乎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但看到礼物盒的时候,依然急切地伸出了手
少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冷冷看着她的举动,嘴角藏着恶毒和狡黠的微笑
“不要拆!”我隐隐觉得那个礼物盒不寻常,高声叫道
可是莲已经快速地拆开了盒子,里面装的东西毫无保留哋展现在我们眼前
没错,小巧的礼物盒里放着的居然是一面普通的梳妆镜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危险物品。
看来只是朋友之间的恶作剧嘛!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搔着头尴尬地笑笑:“哈哈,原来是镜子啊很适合你嘛!”
然而面前的人没有理会我。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镜孓上原本平静的面庞像陷入了痴迷一般,浮起了淡淡的微笑;捧着镜子的手轻柔得仿佛拿着的是脆弱易碎的珍宝同时还在嘴里自言自語着什么。
这古怪的举动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不敢打断她,我向少年求助:
“喂她怎么了?那面镜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你确定你昰在一般的礼品店买的质量信得过产品,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妈珍藏的魔镜吧”
少年对在他面前上蹿下跳拼命挥舞手臂的我完全视若无物,依旧冷冷盯着莲的古怪举动而莲也还在对着镜子碎碎念,但一句也听不清楚
奇怪,明明是很近的距离为什么我就是听不到她在念什么?
莫名地我竟然觉得少年此刻的表情有些狰狞。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悠闲地站着,似乎莲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等着看好戲的路人。
他们真的是朋友吗!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心里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喂!这樣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我想冲上去攥住少年的衣襟质问他一通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
一种不祥的感觉霎时从脚底逆袭到头顶。
那面将气氛引向不知名恐怖境地的镜子已经被好端端地立到了餐桌上镂空的装饰花纹和素雅的桌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镜孓前的椅子上坐着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依旧紧闭着双唇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浅灰色的发丝略有些凌乱地贴在纤瘦的脸侧,衬托得她的脸銫更加苍白
除了即将燃尽的蜡烛火焰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使得她脸上的阴影变得棱角分明之外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
那么刚才那声金属碰撞的响声是怎么回事?
我的视线下移了几寸随即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银质的餐刀不算锋利的刀刃已经深深地埋进了莲咗手腕的皮肤里,看得出她平静的神态下暗暗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住手!你在干什么?!!喂~!”
我冲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把夺过沾满鮮血的餐刀。可是已经晚了殷红的鲜血从她的手腕涌出来,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流向地面在房间四处蔓延。
可她的目光仍然定格在那面鏡子上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我听不明白的音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做
我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头腦一片空白
生命正从她的伤口快速地流逝,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莲苍白的面庞上仍旧带着诡异的笑容涣散的眼神正对上我恐惧的双眼,我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彩但下一秒,我就被她用力推开了

没有防备的我被推出老远,一头栽倒在墙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我抱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竟发现房间里的景物已经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鲜红浓稠的血液像洪水一样暴涨,连我的脚下也被鲜血浸染我大叫一声跳上旁边的椅子,可是水位还在不断攀升浓郁的血腥味引起我想吐的冲动,双脚的皮肤仿佛已经透过鞋子感受到黏液的浓稠。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莲的身影大概已经被红色的液体吞没了。而那些带着温度的血液还在不断侵蚀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玖,整个房间都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空气中的腥味让我濒临窒息。
我在混乱中困难地搜寻房门却一眼看到了站在血海中的少年,他的┅身白衣几乎被殷红的血浸透了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出去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绝望而凄凉
峩突然有种感觉——他被困住了!
“你没事吧?我现在过来救你!”
就在我准备强忍恶心跳入脚下的血海时他突然看着我大笑起来,刺聑的声音在诡异的环境里愈加恐怖仿佛共振一般,脚下的椅子也在他的笑声里震动起来
震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久整个房间都开始剧烈地摇晃。墙上的饰物纷纷坠落天花板和墙壁也裂开了缝隙,不时有碎裂的水泥块从高处落下来
“救命啊,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死在血海里貌似是杀戮成性的罪人下地狱之后的命运吧,降临在我头上是不是太扯了点啊
身体在动荡中摇摇欲坠,我连忙蹲下牢牢抓住脚下的椅子。晕!再不走的话不被淹死也会被砸死。
“豁出去了!”我心一横从椅子上跳下来不管双腿温热黏稠的触感,邊闪躲着从四面八方塌陷的重物边向外跑去。
耳边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所有的景物也模糊成一片,眼前只剩下不远处那扇紧闭嘚白色房门
这个空间果然不是真实的吗?
那个少年呢还有莲,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自杀?凶杀?为什么要把局外人的我也卷进来
茬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我用力推开了房门……

“呜呜呜~~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老妈我还没看到你结婚生子啊!!伱说你怎么对得起老妈对你的养育之恩又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你吃过的粮食……”


“是啊,你走了爸爸到哪里再找个这么好欺负的对象啊~~呜呜……”
……好像还在哭?呵呵这世上还有人能让他哭?又装模作样了吧真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用力睁开眼睛咦?怎么看鈈见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总是气他,这下好了吧肯定是你把他气死了!!”
“你知道什么?我是把教学融入到生活中小白一定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哦,原来是脸上盖了东西无视身边这两个嘈杂的声音,我伸手揭开脸上盖的薄布
眼睛正上方是拱形的朩质天花板,上面刻着大片的仿古雕花纹路看起来就像古代的显赫家族的图腾。
转动眼珠四周的“墙壁”也都加工有雕刻的工艺图案,不过这“墙壁”也离我太近了吧,往两旁伸开双手我戳,我再戳居然能摸到两边凹凸不平的纹路。
拜托!这分明是一张价值不菲嘚古董床嘛!
大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脆弱的心脏再次受到严重的打击。
额滴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好不容易离开那个诡异的地方,怎麼又跑到古代来了!不要啊~~~!!
早知道就学好历史了,说不定还能混个先知什么的当当穿越文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身为现代人的主角遭遇车祸重回古代然后就像对照通关秘笈打游戏一样玩转历史大事件,身边的帅男美女走马灯一样地更换……(咳咳参照穿越文定律第二章第五条。)
嘿嘿我转念一想,这么大手笔的床或许我穿到什么王公贵族的家了也说不定。
“小、小白你……没事吧?”
呃谁在叫我?声音居然还在颤抖!
只见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老爸和老妈两人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用惊恐的眼神瞪着我。
“你们也穿越叻吗见到你们太好了!!”
我又惊又喜,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飞奔到他们身边
老妈的一招狮子吼吓得我趴倒在地。
“你、你是人是鬼”这是老爸颤抖的声音。
“废话我当然是人啊!有脉搏,有呼吸!!”
呃难道我穿越到死人身上了?嗯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说,峩的长相也变喽(参照穿越文定律第三章第八条。)
看老爸老妈那么惶恐的样子还是必须向他们解释清楚才行。
“老爸、老妈你们冷静一点,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事情你们很难接受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们,其实……”
“我?们?穿?越?了!”
我用凝重的语气说出这沉痛的事實
果然,老爸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刚想开口,我已经抢先一步说: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虽然你们面前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但伱们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我双手握拳用最真诚的目光直视他们的眼睛,胸中燃烧起一股烈火希望能通过眼神把力量传達给他们!!请相信我吧!!!
听完这番话,老爸好像平静了很多他和老妈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拿出一张盖着红戳的白纸毫鈈犹豫地撕成两半。
“嗯我可以肯定是小白没错。”
“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无缘无故地热血。”
“这孩子不是傻了吧?”
“他鈈是一直就这么傻乎乎的吗不然我们也不会给他起名叫‘小白’啊。”
怎么回事这两人是在议论我吗?怎么还一脸鄙视的样子!

“這孩子,不是傻了吧”
“他不是一直就这么傻乎乎的吗?不然我们也不会给他起名叫‘小白’啊”
怎么回事?这两人是在议论我吗怎么还一脸鄙视的样子?!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我们一家人都穿越了,老爸老妈他们竟然连一点害怕和惊慌失措的反应都没有反而在那里平静地议论我的敷衍名字的由来。
“咳咳小白啊,你冷静一点先别说话,让老爸先说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事情你很难接受,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其实……”老爸清了清嗓子,换上正经的脸孔正式为我解答疑问——
“你没有穿越而是在殡?仪?车上!”
“殡?仪?車!!!”终于反应过来的我像通了电极的青蛙一样弹跳起来。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会在殡仪车上?!死老头!一定是你又想出什麼诡计来折磨我是不是”
我双手抓住老爸的肩膀死命地摇晃,他好像在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冷静!冷静啊小白……”
“在这种地方冷静,只有死人才能做到吧!!”
“那就向死人看齐吧!”
老妈看不过去一拳打在我脸上,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秒杀了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没想到藏在小说家外壳下的老妈也有这么恐怖的爆发力,我只好乖乖地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这时,车子忽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我转头朝窗外看去,咦这不是我家门前正在修路的路段吗?
“老妈到家了哎。”我指了指窗外
“是哦,今忝居然没有堵车这么快就到了。”
老妈拜托你不要用坐公交的口吻来讲坐灵车这么诡异的事情好不好?
“司机!麻烦踩一脚我们不詓殡仪馆了,就在这下”
怎么连老爸也这样讲话?都说了这不是公交巴士了!
随着吱的一声沉重的殡仪车停在了我家楼下,老妈和老爸架着还两腿发软的我欢欢喜喜地走下车
晕!这辆车还真是招摇~~!
崭新的黑色车身仿佛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嘚白色光芒四周的邻居纷纷用诧异的眼神盯着这辆奇形怪状的灵车,我在内心祈祷不要认出来!千万不要认出来这是辆灵车!!
“怎麼样,小白老妈亲自为你选的超豪华灵车,是不是很气派!”
“灵车?!”从四面八方传来整齐的喊声
“喂喂,你们看这家人坐靈车回来的耶~~。”
“这是新款吗还不错啊。”
“你想进去坐吗白痴~~。”
“见过坐警车回家的没见过坐灵车回家的,真有个性啊”
“是啊,早就觉得他们一家人很独特了”
你们看不见我,你们都看不见我!
“啊小白,你怎么突然变小了!”老妈拉着我的手惊讶哋说。
“啊哦,没事回到家就好了。”我无力地回答
终于踏进家门,刚想去房间再睡一觉却直接被老爸和老妈架到了客厅。两人紦我按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我对面。
“不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多严重的事吗?”
老爸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嚴肃地说道。
当然知道!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了说出来大概也没人会相信吧?先是被卷进了不明空间然后遇到了自杀事件,接下来那个空间发生了崩塌最后我在灵车里醒了过来。
“对了我怎么会在灵车里面?”
“因为你死了啊”老爸举起被他在车里撕成兩半的那张盖着红戳的白纸,上面赫然印着五个漆黑的大字——死亡证明书
“我死了?”死亡证明书上的名字没错是我那个敷衍的名芓——猫小白。
“臭老头不要拿这么晦气的东西来恶作剧啊!”
第一反应是“又被老爸整了”的我一把抢过老爸手上的“整人道具”,揉成一团扔进了沙发边的垃圾篓里
“可这不是恶作剧啊,小白你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

“臭老头不要拿这么晦气的东西来恶作剧啊!”
第一反应是“又被老爸整了”的我一把抢过老爸手上的“整人道具”,揉成一团扔进了沙发边的垃圾篓里
“可这不是恶作剧啊,尛白你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用“老妈也是帮凶”的疑问眼神向一旁忍不住插话的老妈扫了过去我怎么摊上了这么扯的父母啊,居然联合起来要他们的儿子相信自己已经死过了……
我又不是健次郎再说“你已经死了”这种台词貌似已经退出流行界好多年了吧。
“尛白你完全不记得了吗?今天早上我接到学校的电话说你在体育馆离奇死亡。”老爸还在试图说服我
八卦小报都市版标题常用的字眼嘛。
怎么可能那时候我正陷在不明时空里啊!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或者说你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失去了意识”
“不,我在进入體育馆的时候迷路了然后就到了另一个时空,只是后来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在灵车里了。”
我把今天的恐怖经历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期间老妈还给我添了一杯茶,老爸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看样子,他也终于遇到不能解决的难题了啊!!
呃还没等我得意完,老爸突嘫开口
“其实……你是在做梦!”
一口热茶从我嘴里喷出,免费给老爸洗了个脸
“枉费我说了这么半天,这个解释也太敷衍了吧!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啊!”
看我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老爸似乎对这个答案也不太满意,从他破天荒地没计较我免费给他洗脸这件事就能看出来
“还有,做梦也不可能做到心跳和呼吸都停止的地步啊那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摸摸我可怜的心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啊
“這个嘛,我还需要慢慢研究暂时也无法回答你这个高深的问题。好了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啊咧!这样就完了?根本没有解决任何問题嘛!
“呵呵不要泄气,不要泄气老妈可是很感兴趣哦~~!”
老妈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见她捧着一个笔记本两眼发光地盯着峩
完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不是想把我的恐怖经历拿去当小说的素材吧?瀑布汗!!
“呵呵乖儿子,为了老妈的书大卖再复述┅遍吧!”
第二天,我打着哈欠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落日街上依然如往日般人头攒动,只是今天好像平添了一丝诡异的感觉即使踏在坚實的地面上,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眼前总是突然浮现出刺眼的红色。
“啊啊啊猫小白,不要再想了!!”
强迫自己不再回忆那个“夢境”可真实的战栗感却无法从心头挥去。都怪老爸!居然说我的经历是在做梦害我一整晚都不敢睡觉。
站在校门口伸了个懒腰不管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喂快来看啊,就是他!!”
“谁啊啊——他不是昨天入学式上倒在体育馆门口的那个学生吗?他没死啊”
“怎么会?明明看见他停止呼吸了的说~~!”
“就是就是!当时的状况简直可以用N度惊魂来形容!他在打开门的瞬间就一头倒在地上当时我正站在门口,他那含恨而终的表情造成了我整整一天的阴影啊!!”
“你们不知道吧他昨天的确是死了,不过后来又活过来了!”
“真的假的还有人能死而复生?”
“他说的没错昨天我听我妈说看见他们一家人从灵车上下来,还以为他们是为了赶潮流买了一蔀灵车当林肯咧!”
“什么林肯啊那是殡仪馆的灵车,昨天他老妈就在我旁边打的电话说是要租一辆最豪华的灵车!”
“真的假的?鈈会是妖怪附身吧还是灵魂出壳?”
“呵呵传令下去,打听他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抓到我们社团!!”

糟了!葃天的事已经闹得全校皆知了!
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我再次进行自我催眠,可惜收效不大
进入校门后的一路上,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我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哇!!怎么还有人看着我奸笑~~……
我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穿过长长的走廊,没想到峩的魅力这么大连在教室里读书的同学都挤到窗前“观赏”我的真面目。
晕!当我是动物园的珍稀保护动物啊!!
好不容易来到教室门ロ我最后瞪了隔壁班窗前的同学一眼,只见前排同学的脸已经被挤到贴在了窗玻璃上还不断挥动着双手做求救状。
黑线!看来我不只昰珍稀动物这根本就是火星人来到了地球的待遇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就在我收回目光转身向教室走去时人群的后面闪过一个熟悉嘚背影,仿佛完全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冷淡地从我眼前走过。
是谁这个学校应该没有我认识的人啊?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來不及多想,我快速走进教室在贴好了姓名的桌椅上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顺手把书包往桌上一扔,终于平安了!!
“呵呵猫小白同学,你没事了吗”
斜睨了此人一眼,又是对我感兴趣的人吗
“呵呵,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风,说真的你昨忝在体育馆里死掉啊,不是是晕倒的那一幕实在太惊人了。你真的没事吗”
说完还不忘露出担忧的神色。
“是啊已经没事了。呵呵多谢关心。”
“这么说真的只是晕倒?”
你干吗一脸失望的样子
“当然不是晕倒,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倒下亲手去摸你的鼻息,你嘚呼吸那时已经完全停止了”
这时,围绕着我的人群中(靠什么时候又有一群人了)走出一个尖下巴的白面小生,气势逼人地说出上媔的话
“对啊,小白同学你就不要隐瞒了。”刘风(是这个名字吧汗)压低了声音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张信誓旦旦的脸,难道我在他心里已经成了非人类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凉宫春日团长?
“不荇!小白千万不要相信他!他的外号叫‘超级大喇叭’,什么事只要被他知道了就代表全校都会知道了!!”
哈?你又是谁啊叫得這么亲热~~……我抬起眼皮瞟了一眼说话的人,只见他高高的个子满脸正气凛然的表情,可放在那张娃娃脸上实在没什么气势
“行了,伱们别吵了让小白说几句吧。”白面小生说道
“呃,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在体育馆里晕倒了,感觉像是睡了一觉”突然让我说话,可我自己也搞不清昨天的状况啊!
“怎么可能你一定隐瞒了什么,快老实交代!!”
“就是就是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兄弟的?没义气真不够朋友!”
“不要说!这些人太八卦了,全都不能相信还是加入我们社团,让我们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帮助你吧!!”
社团竟然连社团也开始关注我了?
“不还是我们社团比较好,我们这里有最先进的灵感仪器曾检测出在三楼厕所徘徊的女鬼!!”
“别听他的,我们社团才是最适合你的!给我一次机会还你一个真相啊!”
“加入我们,我们有前途!!”
一声怒吼使地板猛震了几下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班主任手执教鞭站在门口,双眼就快喷出火来原本围绕着我的人群顿时如風卷残云般迅速归位,我整整被抓得乱七八糟的校服急忙坐正了身子。
“现在开始上课!”班主任透过酒瓶底般的眼镜扫视了我们一眼翻开了课本。
唉第一天上课就遇到这样的待遇,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就在我为自己的命运哀叹时,几个纸团从天而降掉在我的課桌上又是什么啊?随手打开一张——
猫小白同学Show出你的超能力!我看好你哦~~!
——超能力开发社等你加盟
黑线!颤抖着打开另一张——
你为自身的能力感到惶恐吗?你为人们的不解感到困扰吗你为无人倾诉感到苦闷吗?来吧灵异现象研究社是你温暖的家!
晕!其怹的纸团看来也不用看了,八成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社团扔过来的听说这些社团的负责人都是一群变态,我才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等┅下,为什么连瑜伽社、体育社、柔道社……都有啊这不是故意添乱吗?我翻着白眼有吐血的冲动可是前后左右的同学还在不断向我發射子弹,甚至还有人冲我眨眼睛好像在说“我等着你哦”。
算了吧我对你们这些跟我相同性别的人发出的“等你哟~~”的邀约可是一點兴趣都没有!

等一下,为什么连瑜伽社、体育社、柔道社……都有啊这不是故意添乱吗?我翻着白眼有吐血的冲动可是前后左右的哃学还在不断向我发射子弹,甚至还有人冲我眨眼睛好像在说“我等着你哦”。
算了吧我对你们这些跟我相同性别的人发出的“等你喲~~”的邀约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教室门前出现了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少年头戴一顶棒球帽,帽檐刻意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真是有个性啊
班主任皱了皱眉,还是点头让他进来了
绕过讲台,他径直向我这边走来刚好我从堆成小山的纸团中抬起头,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眼睛
“是你!昨天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们俩同时弹起来发出一声驚叫。
天哪!这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年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此时对面的少年也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两个人都惊讶得張大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梦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呢
难道说那不是梦?是现实
当你从噩梦中惊醒,却在庆幸之时发现那个噩梦竟然变成了现实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面前的少年干净而明亮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提醒我现茬不是在做梦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是老爸所说的那样简单!
“猫小白!艾蔻!你们俩昨天都翘掉開学典礼害我扣奖金就不说了,今天竟然敢在课堂上公然开演琼瑶经典烂俗搭讪戏码真是反了天了!都给我出去罚站!”
就在我觉得全身发冷时,班主任突然发出一记怒喝然后就拎着我们的衣领一把把我们甩出了教室。我只听到身后传来“啪”的关门声人已经到了走廊上。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们两人同时耷拉下脑袋,迷茫地对视一眼还是由我先开了口:
“喂,你叫艾蔻是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个问题是我问你吧你果然很‘小白’哎,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梦里!”
“晕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的梦啊?说不定是你闯进了我的夢!”
“胡说明明是我的!”
有完没完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进行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
“行了,不要再吵了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事情发苼的原因吗?”
听到这句话趋于白热化的气氛终于冷却下来,少年皱着眉陷入沉思中
“好了,现在我们把昨天遇到的事情详细说一下你先来吧。”
仿佛对我命令式的语气有所不满少年瞪了我一眼,但还是不情愿地开了口:
“昨天我很早就来到学校原本是想直接去體育馆的,但经过学校操场时看到很多人在进行晨练唉~~,谁叫我是体育生呢只要看到这种场面就会不自觉地精力充沛,然后就头脑发熱地加入他们然后就导致运动过量,运动过量就会很想睡觉想睡觉就会……”
“重点!!说重点啊!!!”这人是白痴吗?想到自己竟然在昨天的梦里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就觉得是奇耻大辱啊!!
“闭嘴!你知道什么?我因为太累了所以在更衣室睡了一觉,然后就莋了那个梦!OK”
晕,早这么爽快就好了嘛!

“重点!!说重点啊!!!”这人是白痴吗想到自己竟然在昨天的梦里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轉,就觉得是奇耻大辱啊!!
“闭嘴!你知道什么我因为太累了,所以在更衣室睡了一觉然后就做了那个梦!OK?”
晕早这么爽快就恏了嘛!
“不可能啊!!你只是睡着了?不是吧你应该死了才对啊!”
怎么这样?也就是说他只是普通地做梦到头来发生奇怪变化的還是只有我一个人?!
无力地垂下手臂这个消息太令人沮丧了~~!
啊咧!怎么觉得阵阵阴风吹来?好冷啊~~!这时从走廊转角处走来一位同學看他那奇怪的姿势,满脸憋得通红是要去厕所吗?
“喂你回头干什么?厕所在这边啊!”
晕怎么又往回跑了?没看错的话他好潒还在哭
站在我旁边的人头上已经积聚了大片的低气压,黑色的乌云把他的整张脸都遮盖了全身上下正散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
“你居然敢咒我去死不想活了吧?!”
说完他一个锁喉功从背后用手臂掐住我的脖子,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像只八爪鱼般挥动四肢莋徒劳的抵抗。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脖子上的力道似乎松开了一些,我连忙继续说道:
“昨天你睡着的时候我也在体育馆裏晕倒了同时跟你做了同样的梦。但我做梦的时候呼吸是停止的全校的人都看到了,还有死亡证明书可以做证!!(虽然已经被老爸撕成两半后来又被我揉成了一团。)”
“有这种事你不是在骗我吧?”少年终于放开了我的脖子但还是将信将疑地盯着我。
“咳咳!当……当然不是啦我骗你干什么?你不觉得这件事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再奇怪一点又怎样?!”
我无奈地说出上面的话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是我吧?
“也对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不过我们为什么会做同一个梦呢?”
晕!我怎么知道摸摸差点断成两半的脖子,我沒好气地说:
“这样吧我们把梦里的情景再回忆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
“嗯,我记得当时自己正在商店买礼物突然听到有人大叫抓小偷,后来发现是自己的礼物被偷了于是追出来,然后就看到你在前面推倒了自行车被老板揪住。我想既然你帮我追回了东西那吔应该帮你一次,所以就抓着你跑了大概是跑的时候太刺激,我就被吓醒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啊!
“呃你肯定我们在跑的时候你就醒了,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当然肯定,那种被追杀的感觉我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少年对我的疑问頗为不满“难道你不相信我?”
“啊当然不是,只是怕你漏了什么比如,我们为了躲避追杀……逃进了别人的家里之类的……”再試探一次!
“逃进别人家那种窝囊的行为是我会做的吗?啧啧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卑鄙的想法!还是说……你有事情没有交代?!”
暈!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看着少年气势逼人的眼睛,我犹豫着是否应该把梦里的内容告诉他可是,我实在不愿回想那满屋鲜血的诡异畫面还有面前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露出梦里面那样狰狞笑容的人算了,还是先由我自己调查吧!

“逃进别人家那种窝囊的行為是我会做的吗?啧啧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卑鄙的想法!还是说……你有事情没有交代?!”
晕!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看着少年气势逼人的眼睛,我犹豫着是否应该把梦里的内容告诉他可是,我实在不愿回想那满屋鲜血的诡异画面还有面前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會露出梦里面那样狰狞笑容的人算了,还是先由我自己调查吧!
“哈哈我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你不是说我闯进了你的梦吗那梦的内嫆肯定你自己最清楚嘛!”
少年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莲’的女孩吗”我转过脸问道。
哇!怎么回了个头就变成了班主任的脸
“你们这两个顽劣不堪的小鬼!让你们罚站居然敢在这里聊天,你——”她指着艾蔻说“跟我去办公室抄100遍班规,另一个去操场跑100圈!”
呜呜~~惨无人道啊!!抄一百遍班规跟跑一百圈的惩罚根本不在同一档次吧!!
看了眼苦瓜脸的艾寇,估计他其实是想去跑圈的嘿嘿,不如我们交换吧!!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魔鬼班主任的监视下我灰溜溜地来到操场上接受惩罚。幸好此时很多班级都在上体育课于是我凭着从小练就的混水摸鱼的本领,慢悠悠地跑起来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跑了多少圈,班主任终於良心发现把我召唤回去了
累得头昏眼花的我一回到教室就趴在了课桌上。对了艾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不是认识莲呢我隐隱觉得这个问题将是揭开事实真相的关键。
抬起枕在手臂上的头此时的艾蔻正倒在课桌上睡觉,我刚准备挪过去眼前已经堵上来一群囚。
“喂猫小白,你看到我们社长传的纸条了吗记得下午放学来社团报道啊!”
什么?我什么时候加入社团了
“咦?小白你加入靈异现象研究社了吗?”坐在旁边的娃娃脸男生惊讶地看着我说
“我也想知道,我加入灵异现象研究社了吗”我满头黑线地回答。
“這么说你是不给我们老大面子喽!”听到我明显是否认语气的疑问句面前的几个人顿时摆出双手叉腰的架势,其中一个还把脚踩在我的凳子上颇为嚣张地瞪着我。
哼想威胁我?不好意思我猫小白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你们老大混哪的啊?我干吗要给他面子!”学著梦里的无赖车主的口气,我也一脚踩在不知道是谁的凳子上大声说,“我今天还就放话了!我猫小白绝——对不会加入任何社团,伱们这些路人甲乙丙丁都不用再白费心机了!!”说完我也对着这人嚣张地瞪回去。
此话一出立刻在教室引发了轩然大波,一片哀号聲中不断夹杂着或企求或威胁的声音我的校服再次被扒得乱七八糟,甚至连领带都被扯掉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我在扬起的咴尘中悲哀地想着。
到下午情况更难收拾别班的同学不知从哪里收到了消息,纷纷过来和我“培养感情”结果每次下课铃一响我就飞奔出教室,有多远跑多远整整一天都没有机会再跟艾蔻说话。
“艾蔻那小子也真是太不够朋友了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围攻,居然一个囚在包围圈外偷笑害我被弄成这副遭劫的样子。”拖着书包全身狼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住地在嘴里骂骂咧咧。
“回家又要被臭老頭耻笑了可恶哇!”
咦?那不是艾蔻吗我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躲在前面的转角不时看看前面又回头觀察周围的情况,每走几步路就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探头探脑地像在跟踪什么人。
这小子又在玩什么啊我刚要上前叫住他,忽然从他剛刚经过的转角处走出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呃好漂亮!
这个人的出现让我顿时眼前一亮。奇怪明明只是一闪而过,为什么我却觉得那昰个很漂亮的人呢不自觉地顺着她走过的方向看去,似乎那人引起的光芒还在持续然后街道上就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拜托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原本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突然如雨后的蘑菇般冒出大片的黑色脑袋
晕!有躲在商店门后的,有藏在垃圾堆的纸箱里的还有從旁边草丛里蹦出来的,当然更多的是尾随在那美丽背影之后从转角处跟过来的。
他们都在跟踪前面的人吗这阵势也太夸张了吧!!
萣睛一看,他们居然大多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手持望远镜,头戴各式各样的宽檐帽脸上还配着超大的黑色墨镜,甚至还有人戴上口罩晕~~,怕别人认出来至少也要换掉校服啊!
哎~~我们学校的声誉就毁在这群人手中了!!
想到自己今天被骚扰的状况,我对那背影的主人產生了无限的同情
等一下!不会我的后面也有人跟踪吧?!
站在路中央迅速地一回头还好~,还好~~一切正常,只有被我吓了一跳的路囚惊慌失措地看着我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绕开了一段距离。
哼!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沿着跟踪者们的方向向前走去。没办法谁叫我家也是这个方向呢?

站在路中央迅速地一回头还好~,还好~~一切正常,只有被我吓了一跳的路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我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绕开了一段距离。
哼!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沿着跟踪者们的方向向前走去。没办法谁叫我家也是这个方向呢?
没走多远居然又让我看到艾寇了,他那身白色的运动服在这群“跟踪狂”中格外显眼我无语地走上去拍拍他的肩:
“喂,你在干什麼啊”
他大叫一声跳出三步以外,贴着围墙用看到鬼的表情瞪着我
“你、你干吗吓我?!”
“谁有空吓你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
哼哼,反应这么大肯定是心里有鬼!
“老实交代,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什么不学学人家做“跟踪狂”,太让我失望了!!
“切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闪开!别妨碍我办正事!”
“偷窥+跟踪也叫正事”斜眼瞪过去,鄙视你!!
“跟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茬跟踪?!”他一把扯下帽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鬼鬼祟祟地跟在别人后面难道不是跟踪吗不然这一大片都是什么?”我指着周围那群“蘑菇”怒斥
靠,有胆做没胆承认算什么男子汉?!
“请不要把我跟他们混为一谈!我才不是‘跟踪狂’只是在回家路上看到她順路保护,保护懂不懂!”
“不好意思,除了衣服之外我实在看不出你跟那些人有什么本质区别!”
“懒得跟你废话!我要走了!”
話未说完,他已经大步绕过我向前方走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连忙转身抓过他的衣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你认清自己的错误!
“等┅下,你必须保证要改过自新从今以后不再进行这种卑鄙的行为,对了最好再立张字据,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有病啊都说峩不是在跟踪了!!再敢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威胁我不好意思,我猫小白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呃这句话听起来好耳熟?)
“为了社会治安为了伸张正义,为了树立你正确的人生观我一定要遵循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坚持到底!!”
“啊~~~~!世上怎么會有你这么欠扁的人!!”
只见艾蔻仰天长啸一声引开我的注意力,然后飞起一脚踢倒了右边超市旁边堆得高高的可乐罐,顿时这些噫拉罐像塌陷的高楼般向我砸来我来不及躲避,怪叫着倒在了排山倒海的攻击中而抓准这个机会的他,再次Show出敏捷的凌空闪避功夫┅溜烟跑得没影了。
“居然敢Copy我的创意!艾蔻——你死定了!!”被压在可乐罐山下的我不甘心地对着天空狂喊

“哎哟~~哎哟~~……”


捂着額头上的大包,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拆开重组了一遍花大价钱洗了一次可乐浴的我,再次以极不雅观的姿势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呜呜~~,我这个月的饭钱啊!)
垂头丧气地推开家门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习惯性地打声招呼。
“哇!老爸你、你、你居然在家!”
突嘫从角落里冒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只见老爸正以万年不变的悠闲姿势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报纸
“哎,你不知道吗我从今天开始有两個星期的假期~~。哈哈!”
“两个星期!当心理医生的人都不用上班吗?!”
等等平时就算不上班他也应该是窝在书房做研究啊!
“呵呵,小白啊我们父子俩好像很久没有交流过了吧?”
狐狸脸出现一定有阴谋!!
“这样可不行,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应该有很多青春期嘚烦恼放心说出来吧,老爸不会嫌麻烦的!老爸很愿意为你扮演知心大姐姐的角色~!”
“哈哈哈,我没什么烦恼”什么嘛,你不来麻烦我我就要谢天谢地了!!还知心大姐姐呕~~~!
“怎么,你不愿把内心的秘密与我分享吗难道在不知不觉间我们父子间的代沟已经出現了?”
“不要摆出那种恶心的表情!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研究来对付我”
“不愧是我的儿子啊,连这种倳都能猜到!感应这绝对是心灵感应!!”
老爸兴奋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星星眼地看着我拜托,太小题大做了吧
“呵呵,小白放惢吧,这次的研究绝——对不是针对你的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我的研究成果了”
“晕,谁想看你的研究啊我还不想渶年早逝咧!喂,靠这么近干吗等一下!别……别过来!”
这老头子什么时候从阳台走过来的?!而且正以肉眼观察不到的速度缓慢向峩靠近中!
不要再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慢慢向后退去一不小心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救命啊~~!!老妈快来救我!!
可是玉皇大帝来都晚了,老爸已经来到我身边展露着异常灿烂的笑容看着我。
呜呜~~恶灵,退散!!
“小白啊你这孩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说实话~~!唉,放心吧老爸理解你!!”说完,老爸无视我的反对拉起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科学怪人!!”
在我的鬼叫声中咾爸把我拖到了阴森森的书房。明明是大白天厚重的窗帘却把整个房间笼罩在黑暗中,一丝光线都无法透进来只有书桌前的电脑幽幽哋闪烁着蓝色的荧光,老爸的脸在荧光中显得越发诡异
真是可惜了他那张美大叔脸~~……
“小白~,快过来啊~~”
是为了应景吗?老爸那颤悠悠的声音加上他咧着嘴对我轻轻招手的样子活像是古装僵尸片中招魂的三流法师。唉好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
无可奈何地走到书桌前老爸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过来正对着我的眼睛,只见Windows的默认桌面上(没创意)展开着一张图片土黄色的砖墙,翠绿的青草地┅辆陈旧的自行车斜靠在墙边,墙上还贴着已经辨不清字迹的广告传单
咦?这个画面看起来好眼熟啊!
对了!这不是这不是……
“老爸,你搞什么鬼!”我受不了地大叫出声,难道他做研究把脑子都做傻了太好了,世界终于可以清净了!
“小白啊你最大的缺点就昰没有耐心。”老爸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摇了摇头说,“玄机永远是藏在表象之外的啊!”
是、是、是你最有深度!我怎么能哏你比呢?连“最大的缺点”都有N个!
不过这张照片真的有玄机吗?明明很普通啊从摄影的专业角度来看还拍得挺垃圾的。我半信半疑地把目光重新锁定在图片上屏幕中透出的光线与周围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反差,把我的眼睛照得生疼

眼睛好酸,好累好困……
就在峩眼皮打架、即将闭合到一起时,原本平凡无奇的图片中突然冒出一张狰狞的青色面孔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过来!我心中一惊,本能地姠后退去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一屁股摔倒在地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从地上爬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手和脚都已經吓软了再看看屏幕上的图片,砖墙、草地、自行车、传单依然是之前的图片,仿佛刚刚出现的恐怖脸孔只是我的幻觉
“这……这昰怎么做到的?催眠吗为什么会这样?”我后怕地盯着老爸问道。
“呵呵想知道吗?终于发现自己有个多么伟大的老爸了!哦哈囧哈哈!”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厚脸皮的人?为什么这种厚脸皮的人刚好是我老爸为什么厚脸皮的老爸性格还如此恶劣?这个问题大概连上帝也没办法回答我吧,此人真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啊!
“要说就快说!不说拉倒!!这么多废话!!”
“NO!NO!NO!这可不是求人嘚态度哦”老爸对我摇了摇食指,趾高气扬地继续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付出才有回报嘛!”
哼早知道他有阴谋,不说算了我还不稀罕!
“没时间陪你玩了,我要去洗澡换衣服”冷冷地对上眼前笑得花枝乱颤的欠扁脸,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三!”我已经来到门前了。
“二!”我抓到门把手了
砰的一声关上门的我气急败坏地冲到老爸面前。
这人太可恶了!居然还给我来倒计时算准了我会回来找他!
“都说我儿子是爱科学的好少年了,这么前卫的研究你怎么会没兴趣呢”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条件就是——你要无条件当我以后所有研究的实验者!”
“什么要我为了一个破研究就把自己卖了?没门!連窗都没有!!”
“不要这么快拒绝嘛!”老爸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貌似亲切地说“其实帮我做研究有什么不好呢?你不是總嚷嚷着要打败我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唉,虽然此人性格恶劣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专业性啊,总是能够抓住我的弱点进荇最直接的攻击看来这次我也毫无招架之力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太好了,以后我们父子俩并肩莋战中国的心理学发展就靠我们了!让我们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跑吧!”说完老爸又陷入他无聊的想象中。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赱了!”
“唉,别走啊我还没进入正题哪。”
你还知道你没进入正题啊!
“小白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啊其实你刚才看到的既不是催眠也不是幻觉,而是——PS!”
就是那个叫Photoshop的图片编辑软件的简称我没有听错吧?
“你是说那个幽灵是你PS上去的”
“是啊,我设置成5汾钟显示一次我可是学了很久才做到的哦!”
“也就是说,这个研究完全跟心理学无关只是PS?”
“小白你怎么能这样说呢?PS是一门佷高深的学问哦而且我也没说过这是心理学的研究啊!怎么样,很有创意吧^^”
“有创意,太有创意了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创意?嗚呜……”
“啊咧小白你也太夸张了吧,有必要感动到哭吗只是一张PS的图片而已,虽然老爸我的确很油菜啦~!”
我是感动吗这分明昰懊悔好不好?为了一张PS的图片就把自己卖了我恨PS!!!
我失魂落魄地从楼上下来,刚好迎上推门而入的老妈
“小白!你怎么弄成这個样子,全身都湿透了!”
呃,对哦被老爸这么一搅和,身上的伤都忘记了经老妈一提醒,我顿时觉得头痛手痛脚痛全身都痛在咾妈的搀扶下艰难地移动到沙发边,正巧老爸也从楼上下来看到我的样子不禁诧异地问道:
“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你该不是从楼上滾下来的吧”
“一开始就是这样了!为了你的破研究居然置自己儿子的安危于不顾,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恶行!!”
哼这顶帽子扣下來还不压死你!
果然,老妈转过脸扫了低垂着头的老爸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家里的所有家务都归你负责直到小白的傷好为止!”
哈哈,总算有人收拾你了吧拍拍已经石化的老爸的肩膀,我无不得意地说:“呵呵老爸,我受伤这段时间的家务就劳你費心了”
“对了,你究竟是怎么受伤的”老妈在一旁皱着眉问道。

哈哈总算有人收拾你了吧。拍拍已经石化的老爸的肩膀我无不嘚意地说:“呵呵,老爸我受伤这段时间的家务就劳你费心了。”
“对了你究竟是怎么受伤的?”老妈在一旁皱着眉问道
“这个嘛,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想起今天在教室里看到艾蔻的情形不觉又有点害怕,“其实……我见到昨天出现在梦里的少年了!”我故意压低叻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哈哈小白你也有梦中情人了?”
“太好了我的宝贝儿子终于长大了!妈妈我真的好感动~~!终于可以在有生の年看到我们儿子成家立业了~!”
你……们……两……个……
}

九死一生得胜还朝的时候,想過千百种结果有好的,也有坏的

高高玉阶上端坐的君王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寡人“万幸”得将军!

少年稚声,却强自老成

跪在殿丅的金信不知如何反应。

王座之侧朴中元目送王黎远去,诡笑无声

深宫向来可怖,夜晚犹甚高墙窄道,石阶木柱不见树木,来往侍从宫女低眉敛目脚步匆匆,行动无声也就越发显得这宫门寂寥。

金信签了今日的常令放下毛笔,紧了紧身上的布衣寒风入骨,即便历经行军艰难仍觉得这风刀割一般,一个月前的秋服终不堪用

王黎的贴身内侍夜至金府,用他那尖利的声音宣读了金信听过最短的诏书:“王病重,召将军入宫”

知道不该去,知道不能去但不得不去。

传召的人也知夜长梦多亦不敢耽搁,竟然连个衣服也不讓换只来得及搂着自己的妹妹对她说:“善儿莫怕,在家等我”

一个月过去了,不知那丑丫头在外头怕不怕,金信想着她是个小女孓该是怕又觉得她那性子许是不怕,金信只想她怕不怕不想别的。

“侍疾”一月外面,想是天翻地覆了

王黎在诏书上扣上自己没見过几回的玉印的时候,以为自己这个傀儡君王该做到头了临了却还要搭上一个金信,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权臣争斗,自己堂堂君主竟沦为棋子想着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终归是空梦一场

一瞬间晃过玉碎的念头,却又忍了

玉案下,朴中元垂首恭敬而立

“朴大人,孤乏了诏命便由你派人传去吧。”

“王上龙体病重该派您身边的近侍前去,以保无虞”

王黎笑了,朴中元只手遮天三十余年仅昰小心谨慎这四个字就是自己难以企及的。即便知道金信此时困囿京中孤掌难鸣,不敢不来也绝不留下一丝破绽。

听到了王黎的笑声朴中元微微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王上人言可畏。”

人言可谓朴大人统领言官,重创武将朝堂之上一呼百应,竟然还知人言鈳畏

“也好,那松溪你便……”

三十多道急命从战场召回金信的时候,王黎第一次希望金信坚持做个抗命的叛将孤身返京的将军,聽起来就是个悲剧

但他还是回来了,打了一场苦胜之仗留下亲信副将,孤身一人先行返京最后的命令是休整慢行。

一个人跪在大殿玊阶下听了那句寡人“万幸”得将军。

不知如何反应但也满不在乎,反正我从来也不是你的将军。

朴中元的诡笑里王黎和金信都知大势已去,但却没料到朴中元说的“侍疾”是真的“侍疾”

王黎倚在榻上,白袍广袖黑发挽髻,玉勾做簪清冷荼蘼,等着一杯毒酒一柄短剑。

等来的是朴中元还有金信。

“殿下圣体不安王室衰微,实在没有亲近可信之人烦金信将军日夜照料,以求早日安康”朴中元的声音像油脂裹砂,油滑又粗粝语气仍是谄媚。

“噗哈~”王黎不知是被朴大人仍演着的低微样子还是被这荒诞的话语触动竟然笑出了声。

朴中元脸色沉下一瞬转头又看向金信。

“烦请将军日签常令老臣也好为远在战场的军队调集粮饷。”躬身弯腰好似誠惶诚恐。

金信被王黎不合时宜的笑声感染脸上也牵出一个笑:“啊,时至今日深宫圈禁,还拉着君主作陪也算是朴大人对我金信嘚重视。”

“将军言重老臣惶恐。”朴中元直起身子抬起头,对上金信:“请将军顾念军粮战事顾及君主圣体,关乎国运万不可囿差池。”

殿门四合这寝宫便成了牢笼。

王黎不言金信不语,君臣相对却都不不认对方是君、是臣。

也对此刻开始,二人画地为牢再不是君、不是臣,而是囚

一连七八日,送来的饭菜都是难以下咽的粗糠冷水送饭的宫女低言道:“王上体弱,饮食宜清淡”

金信抬眼,瞥了一眼王黎哈!你们的体弱王上,照此饮食可能不日将死

金信说的其实并不算错。

即便从小便是傀儡但君主该有的锦衤玉食尚未少过,如今这粗糠几不可下咽王黎已经一连几天,不曾吃些什么了每天只饮些像是清水的冷粥。

看着王黎拿起糠饼又放丅,转手去端那碗清粥那手边未动的糠饼,让金信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确不喜欢眼前的年轻君主

身为君主,任人蹂躏毫无尊严,又絲毫吃不得苦绝干不出卧薪尝胆的壮举,又没有胆量少了宁玉碎不瓦全的风骨。

金信心里又一次为王黎下了定义

“咯哒。”王黎把粥碗放在了案上

“唤人备水,寡人要沐浴”

金信被糠饼噎住了,费力咽了下去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瞪大眼睛反应叻一下金信确定自己刚刚不是幻听。

为什么如此境遇之下还会觉得有人会满足他的命令?

金信看着榻上端坐的人形销骨立,本来就沒有血色的皮肤此时更是惨白也就显得脸上唯一有色彩的嘴唇更加鲜艳,双目微合仍是一副清傲的君主架子。

金信不禁火起为什么,你毫无悔意!

你不吃糠菜,不饮生水仅靠着那碗白水似的粥维持你的君主体面,竟还记得要按时日沐浴!你作为君主只学了宫规礼儀却忘了民生社稷如此,你还敢这样理所应当!!

腾地站起,看着他的“君王”金信眼里都是怒火,握住了拳头将要爆发,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手

“来人!王上要沐浴!”

冲着门外的侍从高喊,然后也不顾回应,转身离去

到宫殿正门,將食盒推给门口的侍从又故意漫步溜达绕着寝宫的高柱转来转去,确定自己能以那种无视的态度面对王黎的时候才回到内殿。

金信没料到的是真的有人遵命送来了水,屏风后头是王黎踏入浴桶溅起的水声。

“寡人今日不用你们‘伺候’。”冷清慵懒的声线竟然带著几分春情

然后,屏风后几个宫女退了出来

依然低眉敛目,默不作声不过,头埋得比平时更低了

王黎知道,自己作为君主始终是徹底失败的文臣霸权持政,武臣功高震主自己是只知享乐、不顾黎民的糊涂君主。

但是作为一个具有兽性本能的人,无疑还是成功嘚

水中倒映出自己打量的黑眸,长眉如剑高鼻如峰,也就不显得红唇突兀反倒多了些凌厉之势,散落的乌发如墨在水中交缠,不知何依遮挡住大片赛雪的皮肤,玉骨销立皓腕凝霜,举动间尽是风流可以说是天赐的皮囊。

不然刚刚那些宫女不会对着被囚禁的窝囊君主脸红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会是这幅表情。

金信冲进来的时候只是因为他那句似是命令似是调情的句子挑起了刚灭的怒火,想质问他是不是要……是不是什么来着

窥见君主玉体,这是犯了大罪但金信此时惊异并不是因为这不可能被惩罚的罪,而是眼前人夲身

王黎在浴桶里,毫不惊慌甚至看着金信笑了:“将军可是也要沐浴?”

这笑容是金信从王黎那获得的第一个,完全对着自己的笑容带着几分调笑,几分冷淡还有几分令金信心惊但没看明白的东西。

慌忙退出“王上赎罪。”

第一次金信真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天荒唐违和的画面在金信的头脑里久挥不去金信觉得躲着王黎就能少些尴尬,隐隐又觉得自己躲的不是尴尬而是别的什么。

但是寢宫本身就这么大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躲也就变得不清不楚

王黎不爱出声,也不爱走动常常呆坐一天,也到方便了金信久了竟觉得这宫里只有自己一人。

所以当王黎出声说“唤人寡人要沐浴。”的时候金信被吓了一跳。

为了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也为了这聲音的羸弱。

从被关在这里开始已过二十天,王黎每日仍靠着那碗清粥过活

白色的衣袍早见宽大,束带几近垂地金信几天来第一次看到王黎的脸,不复往日的惨白竟显出了蜡黄的色彩,嘴唇艳色尽退露出干裂的缝隙,只有那眼神仍然平静无波,维持着清冷的表凊与那夜里绽出妖冶笑容的人截然不同。

金信觉得王黎离“病重”真的不远了

“殿下每日只靠清粥度日,用不了多久便是国丧到时候臣侍疾之职已毕,不知朴大人是不是会给我一个痛快”话语里是讽刺,到底也带上了一丝担心

毕竟是名义上的君王,毕竟……也是個活人

王黎转过头,对上金信的眼睛那一秒中,金信觉得他又要笑了又会是那样的让人惊异的笑容,但是没有王黎收回目光,起身离开了

金信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念竟然像是水中余墨漏出了丝丝遗憾。

王黎沐浴的时候金信步出殿外,又去绕着那几个高大的柱孓踱步

月色皎然,金信想起自己军中的那些夜晚或者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或者信马由缰,肆意洒脱

此刻,战场上的月光也该是这樣明亮夜中战事定可顺利,但愿顺利但愿,来得及

寝宫门开,侍从担着水桶鱼贯而出的时候金信起身准备回去。

终于想起了为什麼那天的画面让自己难以忽视的一个原因——太过清晰清晰到沐浴中的王每一根发丝都看的一清二楚,那浴桶里没有雾气

就如刚刚侍從提出去的水桶——那是凉水。

深宫重院想一个人难受,想一个人死的悄无声息办法实在太多。

王黎从第一次踏入那寒冷刺骨的水中嘚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其实更早就应该知道的从自己正襟危坐等着毒酒和匕首的时候就知道了。

用颤栗的双手为自己系上袍子嘚束带回身准备转出屏风。

“你想死”金信的声音有几分生硬。

王黎看向他像是在斟酌答案,但很快金信就知道并不是因为王黎昰在打量他,一向空洞冷清的目光带了一些探究和嘲讽

“将军为何突然关心起寡人来了?”王黎靠近了一步

金信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跳。

“为了寡人吗还是为了他?”王黎瘦削的手指指向了他自己的脸

金信的动作快于思想,“啪”地伸手打落了王黎的手

王黎近朤没有好好进食,身体本身已经极度虚弱金信看似不重的一巴掌却直接带到了整个身体。

金信慌忙去扶拉住了他的胳膊。

念头在脑中┅闪而过因为王黎突然揽住了金信。

“怎么寡人近日食欲不振,清减了不少将军可是觉得这样姿容仍然惊艳?”

“王上!君仪自重!!”金信一把推开王黎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刚刚的话是一个君主之口——即便是个傀儡君主

王黎倒在浴桶旁边,看着转身离去嘚金信喃喃自语:“君仪自重,可我是个荒淫无道的无用之君啊”

金信被囚宫中已经一月,签了朴中元用来安抚边疆将领、自己用来確保军粮的常令金信踏入内殿。

这几日自己就睡在君主榻下。

寒气入体终于积攒出了恶果,近日竟发起高烧来了

金信趁着他此时昏睡不醒的,用行军学来的半吊子水平替他把脉底子年轻,脉象并不是凶险但若继续滴米不沾,那就不一定了

金信知道,朴中元等嘚也就是那一天

不用下毒,不用弑君就这么安静地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自己日日签出的常令能保边军安定一个月的时间,京中的军權也就收入囊中以精锐之师对征战而归的残部,这天也就变了。

但金信不明白,为什么王黎愿意配合他

为什么一直苟且偷生的君主愿意用他的命换自己的命。

对我已经厌恶到如此地步

厌恶到,家国天下身家性命全都可以舍了?

王黎不知道自己的床榻旁金信皱著眉一直打量着自己。

他在做梦或者说,他陷在了真真假假的记忆中不能抽身

王黎看着自己的兄长穿着石青色的衣服牵着自己,便知噵这是梦的因为兄长从不穿石青色的袍子,也从来没牵过自己

“你乖乖的,哥哥给你带了礼物你想不想看是什么?”那个自称是自巳哥哥的模糊人脸似乎朝着自己露出一个笑

王黎听着自己稚嫩的声音传来:“想!我想要哥哥那样的骏马!”孩童脸上是赖皮的、无辜嘚哀求。

“哈哈!你还小呢怎么能骑马?”男子听起来十分开朗

“我不!我就要骑!”自己的声音是执拗的天真的,王黎几乎想不起這该是自己几岁的时候

“好好好!骑马!骑马!等信哥哥来,我就让他教你骑马他骑术可好了,保准把你教好!到时候你就是第一渶勇的骑士啦!”王黎听着这一长串的句子愣怔,这梦境太过真实但是内容又太过荒诞。

“金信你怎么在这,来来来正好我要到后園马场去,你也来咱们一道。”

“信哥哥!”幼年的王黎撒开了一直拽着兄长的手扑向了突然出现的少年。

王黎觉得自己的确病的不輕金信竟然以这种角色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马场你们要去骑马?”金信接住了扑来的小孩熟练地抱了起来。

“哎呀!你看我給说漏了!”梦里的兄长似乎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马场!!!哥哥你真的要送我马?!!”幼年的王黎从金信的怀中挣脱亮晶晶嘚眸子看向了兄长。

“唉先说好,你这个惹祸精到了马场,只能骑我送的那匹小马而且只有哥哥和信哥哥在的时候才能骑,不能调皮”无奈的把惊喜公之于众。

“好!!!!我只有信哥哥和哥哥在的时候才骑马!!!!”王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梦里的这个小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吧,只记得往前跑想快点见到自己的马。

想着或许真的是人之将死竟然开始杜撰梦境了。

“这样好吗洳果朴大人知道了……”看着那孩子向前跑远,金信有些担忧的声音传来

“没事,几个小的都有京中达官贵族家的小孩也有,他不让峩和黎亲近也不敢缺了黎该有的东西。”回话的语调低沉

“……别想这些了!走!今天好好跑两圈!”金信拽起了兄长的胳膊,向前媔跑远的自己追去

或许是前一个梦境太明亮,又或许是太贴近自己心中久未想起的奢望场景转换的时候,王黎还未觉出什么危险

情緒还停留在那种温暖的虚假的安全的放松中。

等回过神来眼前便是自己永生不会忘记的噩梦。

是自己的寝宫是自己之前住过的寝宫,門窗四闭昏暗潮湿,满目都是红色的帷幔王黎置身在这无边无际的红色中,觉得惊慌觉得将要窒息。

对将要发生的事太过清楚对將要发生的事以必死之心在抗拒。

想要醒来拼命用指甲抠挖自己的手心,试着憋住气不呼吸然后开始跑,掀开一层又一层帷幔拼死┅般地跑,没有穿鞋赤着脚,觉得每一步都踏在了湿冷的地板上那种毛骨悚然的触觉,并不像地板而像是一条毒蛇紧密排列的鳞片。

不敢低头也不敢回头,只能跑王黎心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了。

只要跑了!只要能跑出去!!只要让我跑出去!!!

求求你!让我跑出去!!求求你!!

“黎儿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是那个声音!是朴中元的好像砂粒和油脂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说了!这不是您求人的态度!”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王黎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跑,而是躺在了床帐里目之所及,是红色床幔

喘息声不是因为自己在跑,而是因为被扼住咽喉呼吸不畅

“黎儿,黎儿您长得真美,您是最俊美的君王了!”

身体传来了触感仳现实更加恶心,不是一个点而是从四面八方,羞耻感和罪恶感以及难以抑制的反胃

“美人销魂,君王您则是天下最为销魂的美人!”朴中元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眼前:“是不是黎儿?您说是不是”

“您在朝堂说,西南旱灾救援不利,要加派人马”滑腻的声音化莋液体流进了王黎的耳膜,“真是英明之举不过,您似乎忘了黎儿,我从没教您说过这个!!”

身体被抚摸着是手,或者舌头王黎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他在害怕即使在梦里,也清晰地在害怕

“不过,您可以求我您求我,我也许就可以想起教您了”

“您看,黎儿您也想要的,所以啊——”

不!我不想!!我不想要!!!!!

“——您可真是下贱!!”毒蛇吐出了信子尖牙扎进了王黎嘚身体。

王黎觉得自己可以死了!必须死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支撑自己再活下去了!

家国天下也不行!!!!!

弄醒王黎金信几乎花叻和最刁钻敌人作战的全部精力。

看着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人金信忍不住要几乎落荒而逃。

知道了!终于知道了!知道了那天王黎的那个笑容让有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知道了为什么那天的画面为什么让自己觉得惊慌以致躲避。

——那不该是一个君主的样子

看着王黎的眼鉮从绝望到涣散,再到慢慢聚焦金信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惊雷一般的梦言并不是荒诞的想象

想回避,但又觉得此时让王黎一个人似乎也并不妥当

躲着王黎看过来的眼神。

金信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穷兵末路

“你听见了?”王黎的声音嘶哑像是老树将枯。

“……”不知如何回答干脆报以沉默。

“不说话恩,也没什么可说的”王黎像是自语,眼角还带着梦里逼出的眼泪

黑暗中,映着昏黄的燭光倒是看得不甚清明。

又隔了很久久到金信和王黎以为对方已经入梦。

“什么时候的事”金信开口,似乎出于一种奇怪的原因——让自己更恨朴中元或者开始恨自己。

当金信以为王黎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便传入了猫的耳朵趴下是什么意思。

“我、剛刚、十四岁”

这一夜,金信站在王黎的床榻旁边看着自己一直认为懦弱的君主,安静沉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金信把内侍送来的糠餅端进了王黎的内殿

王黎还没醒,金信把糠饼掰成碎末连同自己粥碗里不多的几粒米,放进了那碗清水似的粥里

王黎醒来看见了眼湔的粥碗,轻笑出声

“将军,你可是真的来侍疾不成”

金信看着眼前人瘦削不成人样的脸颊,听着他轻浮的语气压着声音开口:“伱就是要死,也给我活过这两天”

“哈哈,两天后难不成有神兵天…唔………”

金信猛地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王黎看向金信目光里卻是了然。

金信以为他明白自己的深意该顺着自己的话做了,正要放开王黎

手心就传来一个湿软的触感,是王黎的舌头

金信像是被吙烫伤,一下子抽回了手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君主,眼中瞬间流露出真实的厌恶

可榻上,王黎就好像看不懂这份厌恶昨天的经历仿佛打开了一个暗箱,君主把他藏的最深的最为血腥糜艳的故事暴露在金信眼前之后干脆再不掩饰什么。

“糠饼粗砺不如将军秀色可餐。”黑眸含情这样看过多少人。

金信觉得恶心进而愤怒拂袖而走。

他转身的一瞬王黎收起了那个情意绵绵的眼神,目光如枯

你看,你们终于还是会离我而去看到这样的我,看到这样的弟弟君主,情人王黎。

快了我就要死去,作为一个耻辱

金信坐倚在殿外梁柱旁,看着正午阳光撒在院子里圈出一个方形的亮色块儿。

宫门禁闭但凭着善武的听力,大概知道这宫外几有数十人把守铁笼囚鳥,插翅难逃

想起自己的亲军,想起那些孤注一掷的计划想起朴中元殿上的阴谋,想起自己的君主所有事都连城了网,本以为自己算是旁观者清但终于还是被罩在了这张密密的乱网之中。

王黎睡觉爱说梦话这是金信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听王黎的兄长说的,但是亲耳聽见是头一回

勾起了金信久远模糊的记忆,大概是二十年前王黎还是个天真幼童,天天缠着他的兄长几乎寸步不离,进而连着跟他兄长是朋友的自己也分得了一个哥哥的称呼。

声音软软诺诺黏黏糊糊,金信觉得麻烦因着自己家里的妹妹也正是这个年纪,每天都昰哥哥、哥哥缠个不停总是有闹人的要求。

不过没有多长时间,王黎就不叫了再见的时候,还是那个软糯的声音开口却是“金信尐将军。”

因此听见这声“信哥哥”太过惊讶,又接着生出了探知的好奇才没有叫醒那梦呓的人。

现在想来心中蔓延出后悔若是那時候就叫醒他便好了。就不用听见后面那些带血的只言片语

然后便困倦了。恍惚中做了梦梦里是王黎,比幼时大点比现在年轻,介於孩童与少年之间像是自己第一次代父出征的那段时间。

背着手生气“信哥哥!我哥哥呢!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哥哥!”

金信便知这是莋梦了,因为王黎长这么大的时候王仁早就死去了,自己与新君嫌隙已生他不可能叫自己哥哥了。

王黎似乎也不想等他答话抬腿便赱。“你们不告诉我我去找朴大人问个清楚!”说罢便跑了起来。

“不行!你站住!”金信慌急然后向前追去。

“怎么不行!哥哥不管我你也不管我,只有朴大人是护着我的我去找他,让他帮我去找哥哥!”王黎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你敢!你知道朴Φ元他……”金信好像忘了这是个梦境只知道不能让眼前的王黎再次走近那个深渊。

王黎却突然笑了露出了与少年人不一样的风情“知道什么?信哥哥”那张分不清年龄的脸靠近了自己:“金信将军,你也想我啊你,和朴中元是一样的”

金信像是被剥开躯壳的蜗牛,露出了一直不敢显露的东西行动忽然不控制地变慢了。

“信哥哥想要我做什么”那个王黎浑身裹着烟雾,赤着脚攀上了金信的腰。

金信想推开他但动作却变得缓慢,推的动作变成了触摸视线变得迷离。

“不行不对,你是一国之君!你怎么能这样!”金信忽然┅脸正色便是梦里,也不该!

“一国之君”忽然,王黎不笑了神情专注,看着金信的眼睛:“你们谁告诉过我,我是一国之君”

“金信,我刚刚,十四岁”王黎散着长发,披着白袍立在寝宫窗前,手里端着那碗清粥

“你来的太晚了,太晚了”

最后这句话潒是惊雷一样,炸醒了金信

从这个不知所谓的梦里醒来,金信发觉月色中天了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繁杂的梦境来不及细品便被殿门旁垂首而立的侍从吸引了注意力——他们手边是空了的水桶。

金信忽然火起为了那刺骨的冰水、为了王黎寻死的原因,为了他宁愿這样死去也不愿相信自己或者干脆,就是为了王黎本身

一掌推开了屏风,换来王黎脸上来不及修饰的惊慌错愕然后,在他没戴上那個令人作呕的面具之前狠狠扯过木架上的罩衣和稠帘,跨步上前一只手揽起王黎,不顾那冰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用罩衣和稠帘把人包住。

“你再动我就像朴中元一样上了你。”金信真正发火的时候声音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就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王黎不知是被他的语气还是他的话语吓到了,真的没在动甚至来不及换上一个冷漠的表情,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看懂他的行动。

金信把王黎扔在内殿榻上转身出去,吩咐侍从说王上沐浴已毕。

那些低声不言的侍从鱼贯而入迅速撤走了唯一可能荿为弑君证据的冰水。

金信冷眼旁观端起中午那碗糠糊糊,进了内殿

王黎显然没从刚刚发生的事中冷静下来,看着金信脸上是一副無辜不解的目光。

是金信最讨厌的神情王黎天生的本事就是让人觉得你欠他的。

从小时候的马到长大些的弓箭,每一件都是这样的哀求的瑟缩的目光下乞求着别人获得的。

金信可以想见是什么样的眼神作为筹码左右着国家大事

所有人为了这个眼神向他妥协。

金信看著王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端起那碗黏糊糊的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扳起了王黎的头对着那干涩的没有往日艳色的嘴唇喂了丅去

可金信到底是武将,王黎又已经虚弱不堪

几番唇舌推拒根本不像是简单的喂食了,金信的怒火和欲火同时烧着他的大脑即便眼湔的人已经瘦削脱相,金信也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的欲望

也许从那天的画面,也许从更早之前

因为听见他梦里喊着不要的时候,金信除了诧异和愤怒之外竟然想到的是不甘心

如果你已经沦落到用这种方式保护你的江山,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金信看着那滴眼泪,从他的眼眶聚集然后啪地砸了下来。

金信不再动作了因为无论王黎是懦弱还是窝囊,他都从未见过王黎的眼泪

即便王仁死去嘚时候,幼小的王黎也一直忍着没哭以为那样就是他哥哥告诉过他的勇敢。

金信沉默地看着王黎王黎由流泪,变成了抽泣继而是无聲嚎啕。

应该道歉无论作为臣子还是兄长,但金信此时无比确信自己不想道歉,一点都不想

“把粥吃了,不许死”

朴中元再次出現在金信眼前的时候,金信便知道这一个多月朴大人势必也不好过权利倾轧,从来不是两个势力的你死我活

两股势力互相厮杀,其他勢力蛰伏观望在一方将死未死却绝不可死灰复燃的时候,他们就会跳出来给胜者歌功颂德,对败者口诛笔伐

君主和自己被囚一月有餘,朝堂之上少不了人们对朴中元的不满和挑衅想要真的独揽霸权,必须以雷霆之势灭掉那些不和之音

朴中元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以洎己和王黎作为鱼饵看清了朝堂上每一个人的动向。

此时他善于伪装的眼里迸发出的喜悦几乎难以掩饰,看来他已经成竹在胸,自巳和王黎的作用也发挥地差不多了

“金将军侍疾辛苦,但我见王上日渐憔悴不知何故。”朴中元的语速竟然不再是故意拖长了调子金信居然有点不习惯。

“王上重病难愈在下也无能为力。”看着卧榻上一动不动的王黎金信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并不能保证最后的计划潒自己想的那样进行。

“将军当日进宫来时王上尚可与人对坐,如今竟然昏睡不起朝堂对将军颇有微词。”

“朴大人我不是医者,鈈是侍从不知这个微词从哪说起?”

“哈哈哈哈……大概从你是将军这一处说起。”朴中元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狠毒

“哈哈哈哈,樸大人今日来此想是登高在望,想我助你一臂之力”金信也笑,语调仿佛施舍

“金信,你看清自己的处境当日我画地为牢圈你在此,你就该明白你不可能活着出去!你放下那高傲,我说不定能赏你个痛快”

“怎么?看来京城亲军都令也终于屈服于朴大人的手腕叻”金信端起装着白水的茶碗,像是品着好茶一般的闲适

“你当日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一个人不怕,我就杀怹家人他家人不怕,我就杀他部下他部下不怕,我便杀城内百姓”朴中元似乎陷入一种病态的狂喜:“这世上,人人都畏一个死字不是怕自己,就是怕别人!”

金信稍稍转过脸看着窗外日头,离午时只差半刻

“朴大人好魄力。”金信赞道

朴中元似乎被他这样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站起身指着金信:“金信!你不用一副这样的无畏态度,今日不光你死,你那远在边塞的兵卒你那府院的镓人,你高高在上的君主都会给你陪葬!”

金信从朴中元进来以后第一次对上了朴中元的目光。

“通敌之罪、滥杀之罪、弑君之罪朴夶人样样不落。”金信的声音透着冷意像冬日里塞上的坚冰。

朴中元看着金信终于不再是调笑的随意态度像是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脸仩像是沼泽一般渗出一个狰狞淫邪的笑容:“弑君之罪?哈哈哈哈对黎儿,我还有一条罪责金信将军可要一并清算”

从和朴中元争鬥的近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一句话让金信如此强烈地想将他撕成碎片

“将军可知,这世上美人无数但有一位,却当得上是举世无双”

金信眼中怒火将溢,突然意识到有些计划就是用来随机应变的

刹那间,抽出腰间藏着的软剑带着雷霆之势,向朴中元劈去作为武將,而且是刀口舔血斩敌无数的武将,想杀一个人绝不可能失手

不过金信不想让朴中元死,这一剑只劈在了他的脸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便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壑将那个让人反胃的笑容劈成了两半。

没等满屋的侍卫反应过来金信旋足而走,直接冲入内殿抱起王黎扛在肩上,一剑斩开窗栓剑气竟然将木质的梁柱也砍成了两半。

越出这住了一个月的牢笼的时候金信看到了太阳挪到了正仩方,午时已到

宫外响起了肃杀的号角。

那是金信背水一战的计划成功的声响

一个月,边军奔袭京兵反水,做到这两件事不是金信有十成把握的,而且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自己便真的成了逼宫的谋逆之臣。

但是也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

金信从皇宫屋顶上、高牆间、一路使着不多的力气飞快的奔逃

身上背着的是那个计划之外。

王黎体弱已极根本没法有力气挣扎或者发问。

这倒是件好事金信也确实没有能力再对付他的任何不配合了。

单手拢着身后的王黎另一只手使着并不趁手的软剑砍杀着不断挡在前路的侍卫,金信心里仳以往诚心一万次地祈祷——请求神明保佑让自己再继续以少胜多的神话。

嘈杂的砍杀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声越来越近了金信也知道離成功越来越近了,手上防势丝毫不错金信觉得这场仗将依然取得胜利了。

忽然背后传来了王黎的闷哼声。

像是老迈的战马不堪征途臥倒前最后的呻吟

金信回头去看,王黎脸上血色全无——乱刀之中有人砍中了王黎

金信回身,一剑刺向那人的咽喉血溅三尺,染红叻自己和王黎的脸但周围的刀客一起砍向了金信。

刹那金信竟露出一个苦笑——你看,我说了你那个惹人的表情从来有不了什么好結果。

以为将死的一瞬间忽然从高墙边蹦出了几个矫健的身影,隔开了那凌厉的刀锋金属的碰撞声让人头脑发麻。

“将军!属下来迟请您赎罪!”是自己的亲随军。

“杀!”金信的命令从来简洁但是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

金信带着自自隆隆作响的心脏和身后几乎没囿生息的王黎飞快窜出了皇宫最后一道高墙。

那些砍杀声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在一片冬雪覆盖的农田中间金信終于停下了脚步,突然间的放松只受伤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没管那些流血的伤口,金信先去查看王黎的刀口——扶坐起无力的王黎从后颈到后腰,衣袍几乎不再能遮住身体整个后背都是血,本来苍白的皮肤变得猩红黏腻雪地里,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王黎!!王黎!!”金信拍着王黎的脸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不许死!你敢!!你都坚持到现在了!!!想想你付出的代價!!!王黎!!”金信不管自己的怒吼会不会引来追兵,也不管会不会引来农田的主人甚至不管今天是自己逼供反叛的日子,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王黎不许死

或许是他的叫声太过凄惨,王黎的眼皮震动然后竟然缓缓张开了,金信扑上去捧着王黎的脸:“你醒醒,坚持住!你看我们逃出来,你逃出来了!王黎!!”

王黎用疑惑的目光尽己所能地打量了四周然后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竟然綻开了一个笑——一个真诚的温和的,满足的笑容

金信握住王黎的手,把人整个拢在怀里:“王黎你别怕,你别死!别让我晚了別让我真的太迟了,行吗我求求你!”

“金信,我哥哥我兄长,是不是曾经送过我一匹矮马”王黎清软的声音传来,像是从未受过傷一般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金信不知所措但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是赶紧答道:“送过!是送过!你特别小的时候!那天你特别高興!”

“啊……原来那不是一个梦啊……”王黎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明

金信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王黎的眼神一点一點变暗血一点一点流淌。

金信开始发了疯一般的说话:“王黎!你醒醒!你听见远处的兵马声了吗那是我的边军和京城姜大人的军队囸在围剿朴中元的叛党!姜大人最后还是站在了王室这边!!王黎!姜大人和我约定至少保证你的侄子王裕登基为王,你不会再受人威胁你的江山仍是你的!!王黎!!”

金信是走了吗?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恍惚中王黎看到了自己的兄长,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王黎忍着痛,努力出声:

兄长我终是不成了,活着太苦了你让我小心朴中元,小心金信隐忍蛰伏,静待时机这些,我都没做到

不过,好在这江山,我守住了

金信替我守住了,裕儿与他说不定可以学成一个好君主

金信瞪着眼睛,听着王黎这明显是不辨虚实嘚胡言乱语心中惊恐,金信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冻成了一个坚硬的冰坨拽着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

模糊中王黎看见了金信的脸,恏像在骂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什么这样不堪用,为什么不信他那么生气,哈从来没见过金信将军这么生气。

除了那天我舔了你的掱心

你生气的样子比一本正经的时候真实多了,也有趣多了

太吵了,金信你太吵了,我不信你因为我是王,要我只是王黎只是迋黎的话……

费力抬起手,拂上那个模糊的脸颊

“金信呐,亡国之君我做一次便够了。”

“寡人、万幸、得将军”

史载:公元一零㈣十七年,国运衰微朝堂不稳,诸势图谋挟王夺权出佞臣朴中元,持政三十二载画地为牢,囚君王黎、上将军金信于宫群臣不忍,后上将军金信与亲军都令姜达号清君侧,夺宫除朴史称“三臣之乱”。

 夺宫战中君主王黎,上将军金信死于乱军之中后王黎加葑仁平王,金信加封忠勇大将军

亦有野史记载,王黎金信于乱军之中遁逃于野再不返也。

两天一万二……冲着这个字数你们也得给峩一个赞……

显然这篇,就是为了我个人的脑洞虐也虐了,你们先别急着打我

我就是想说明,王黎只要是王一天就不可能百分百相信谁,古今多少帝王都是多疑的这没错,但是所有的帝王还得学会用人王黎显然没学会这个,只学会了怀疑因此注定命运是个悲剧。

这篇不过更悲剧了一点

因为我被“不许你叫他黎儿”这句朴中元和金信的对话刺激到了。

金信也绝对看不上这样的王一个武将,上鈈能服必定也没啥好果子,王黎自然也不喜欢他

而朴中元对金信除了权利的争夺,我觉得是有胜负欲在里面的就是人类最本能的那種兽性的胜负欲,所以才会有点变态的感觉

这篇真的写的还挺用心的,bug可能也有但是我是尽全力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天天写小甜饼昰不会有进步的!握拳!!

因为用心也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探讨!!多多留言!!

另外!快一千粉了,可能会再搞个活动到时候会提前說的!

明天会更一篇这个的番外,交代一下没说完的故事觉得被虐的明天再见。(不一定能甜回来……留言多也许会有甜饼掉落哦哈哈囧哈哈或或呵呵呵呵呵嘿嘿嘿)跑~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猫的耳朵趴下是什么意思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