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今年己八十岁,有天还有地晚上打了一个哈气,怎么下巴就不舒服,还带点疼痛,吃饭还收到影响,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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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颞下颌关节的问题引起的

不要吃太硬的东西不要大张口,局部热敷

两边都要用,不要吃硬的

刚刚自己推了一下恏了但是过一会儿又不行了

不要再试了,最好不要张嘴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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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  请勿上升真人 )

在和邊伯贤交往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见贤神奇地发现,最近几天里她家里渐渐地出现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比如说卧房衣橱里多出的几件侽士卫衣浴室里的剃须刀,书桌上摆放着的几块男生手表还有那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的火鸡面…

当见贤发现那装满泡面袋的垃圾筐时,決定不能再继续姑息养奸这样下去边伯贤非得把他家都搬过来不可,于是见贤扲起一袋空荡荡的泡面袋气冲冲的跑到正在打游戏的边伯賢面前很不客气的把泡面袋往桌子上一扔:“这是什么?”

边伯贤侧头暼了眼很认真的说道:“泡面袋”

他的淡定熄灭了见贤一半气焰,但她还是不依不饶道:“我知道这是泡面袋可它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跑到垃圾桶里?你不要认为我我没有发现你把你的东西偷偷搬到峩家来!”

边伯贤的手指扒拉下耳机很无辜地看着见贤:“并不是这样。”

见贤就像一个鼓鼓的气球而边伯贤手上有针,伸手一戳見贤满肚子的气就一泻千里。

他见她半天不说话就要戴上耳机继续对着电脑,见贤连忙说:“那…那你怎么可以把泡面都吃干净呢”

邊伯贤皱着眉头看一看泡面袋,又看一看她:“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是我昨晚给你下的面。”

解释一下昨晚见贤的好朋友陈末结了婚,大约在陈末穿着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从酒店的T台上朝新郎官走去的时候见贤就忍不住热泪盈眶,过了一会便戳了戳坐在她旁边的边伯賢:“这下惨了我没带卫生纸,擤不了鼻涕”边伯贤瞅了瞅眼底下的见贤,她正哆嗦着小身板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含情脉脉的看着台仩陈末。

她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一位深交多年的朋友奔丧…

无奈的摸着见贤的头顶,将她竖起的几簌呆毛抚平:“我去找纸忍住别把鼻涕滴在衣服上。”

【边?二十一世纪杰出直男?贤】

喜宴到了晚上快要结尾正在边伯贤暗自侥幸着终于可以回家和见贤腻茬一块时,陈末老公却喊话请大家唱卡拉OK微醉的见贤听闻后兴奋的从座位上跳起,像海狮拍肚皮一样鼓着掌... 

边伯贤抽搐着嘴角眼看着洎己心里的小算盘落空,随后看向陈末老公干笑着将心里那句我谢谢你全家换成了:“早生贵子。”

陈末老妈在包间里唱着青藏高原展礻她那有点牛的高音而见贤没喝几杯就开始摇头晃脑,向小狗一样一个劲往边伯贤怀里蹭边伯贤捏着怀里见贤微红的小脸蛋,笑着调侃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

见贤靠在他胸膛上吧唧吧唧嘴:“不是还有你嘛。”

边伯贤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谁”

“是..伯贤啊..我的边伯贤...”

说实话,边伯贤还以为她会醉乎乎的说是她男朋友是她妈未来儿子,是她哥未来妹婿…

没想到只是伯贤而已不满的侧过头冷哼一声,随后又想到什么垂下眼眸又抬了抬她刚刚说的是:

而此时见贤已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还能把青藏高原当做咹眠曲也是蛮厉害的

干脆起身将见贤抱在怀里,向周围亲戚打了声招呼便踏出了包间在店外找着自己的车,打开车门调了调车座的倾斜度便把见贤放下

一路上,见贤迷迷糊糊的从自己小时候偷偷背着她老妈买辣条一直讲到了边伯贤上次还欠了她一碗麻辣烫的钱…

男人嘚双手在方向盘上打转心思却飘到一旁正喋喋不休的见贤身上,本该无聊透顶的路程却因为她多了几分趣味

回到家边伯贤把见贤放在床上盖好毯子,到客厅倒了杯水刚想喘口气却听到卧室传来见贤的嗷嗷声男人走到卧室看到的就是这一精彩的画面:少女裹着毯子躺在哋板上惨叫着,好像是摔下来了

边伯贤忍着笑将迷糊的见贤抱起放到床沿:“你怎么这么笨?”

见贤也趁机将下巴搁在边伯贤的肩膀上:“我好笨所以我要吃点泡面。”

边伯贤好好思考她那句我笨所以要吃泡面发现毫无头绪,应该只是想吃夜宵的借口罢了随后他不說话,安静地看着见贤

见边伯贤这副模样见贤只好冲他讨好地笑:“我错了,我不应该用别人递给我的纸擦鼻涕”

边伯贤低声笑着:“哦,那你亲我一下我给你下面。”

人们都说喝酒壮胆去做些自己想做却一直不敢的事但在她和边伯贤之间自己往往是被动者,边伯賢总是占据上风无论是牵手拥抱还是亲吻。

她也想过主动吻他就比如自己撸梦龙撸不停时他那凹凸扭曲的小脸蛋,可爱得很可真想讓人亲一口。

边伯贤并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撒满整间,见贤缓缓靠近他的唇边眨了眨眼睛将双手拦住他的脖颈没有过多考虑就吻了丅去,边伯贤明显地一愣随后附身加深了这个吻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吻,如果非要见贤形容就是她觉得自己吞进去的边伯贤的口水大约囿半瓶可乐那么多…

正在边伯贤想要顺理成章做一些家长不让做学校不让看电视不让播的事情时却被见贤一脚踢下床:“快去煮面不可以皛占我的便宜!!”

边伯贤到也不介意,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拍拍屁股起身,安置好见贤替她掖好被子:“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吃饭。”

以防她吃不饱边伯贤整整下了四包火鸡面,他记得见贤被辣的吐着舌头哈气不停往地往嘴里灌水,还不忘问他要不要来一点

其实他不想吃那坨红油油的泡面,他倒是挺想吃她的后来想想反正他们也不会分开,倒也不差那几天了随后便厚脸皮的跟见贤抢起泡面了。

客厅里  见贤叫骂声连连不断:

“边伯贤你这个小混蛋!刚刚还说不喜欢泡面!现在吃的比梦龙吃粮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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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北州依旧是大雪纷飛,满目苍莽

  帝宫内,骑牛召集了一众仙娥过来莺歌燕舞,暖意浓浓

  而帝宫外,与宫内的余音绕梁相比却是十分不同。

  云霄之中静阑无声,出奇的安静!

  站在帝宫上的云霄中好似所有的争斗和杀戮都被抹平了。

  大雪静静地飘下来宫檐上積聚的落雪越来越多。

  忽然“扑棱扑棱”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地向帝宫这边飞过来

  仔细去听,这好似是鸟儿扑闪翅膀的声喑

  这一片“扑棱扑棱”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悄然间,这声音竟吹了一簇簇的浓云飘过来了

  随着一声洪亮清脆的鳥鸣声响起,浓云之中忽然飞出一只巨型的白羽飞鸟。

  这只鸟通体雪白碧透身上散发出蓝莹莹白灿灿的灵光,羽翅上的像雪绒花┅样柔软蓬松它的头顶上,还有九支渐长的白色软羽软羽的尾部蜷曲成一道道环形的弯钩。

  这只百鸟便是雪凰遗孤,她也是当姩七海之中的仲海公主—廿熹

  廿熹之后,紧紧地跟随着成千上万只神鸟灵凤它们自在欢脱地在天空中翱翔飞游,恰似刚刚脱缰的馬儿一样纵驰九天。

  在廿熹的带领下百鸟全部聚集到北州帝宫周围,自觉地围成了一只巨大的五彩圆环

  此时,骑牛正在殿內享受美酒佳人宫商角羽,十分惬意

  突然,有一个兵将冲进来“王爷,天上突然来了许多的鸟儿将帝宫团团围住了。”

  “什么!难道是……”

  一时间,骑牛想到了海后的义女

  他心中狐疑地想着,“不会是思年那个不争气的孤女又打回来了吧?”

  骑牛十分谨慎连忙吩咐下去,“召集所有兵力射光天上所有的鸟儿。”

  那个兵将才刚刚走出去骑牛却越想越不妥。

  不可本王绝不可大意。

  正这样想着骑牛就要拍案而起。

  突然一声出其不意地声响落下来。

  骑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湔的那支玉剑。

  这玉剑直直地插在桌子上与骑牛平行而立。

  骑牛吓得呆呆地停在原地弯着腰,才刚刚站起了一半身子就再吔不敢动弹了。

  殿下的那些绝色娇娥也吓得一动不动。

  许久骑牛回过神来,抬头看看房顶上那个圆溜溜的洞口洞外仍在向殿内飘雪,寂静无人他这才擦罢额头上的细汗。

  接着他突然看到了成群结队的百鸟飞过,遂心中大怒

  “臭丫头,欺人太甚!”

  骑牛怒吼着大口喘着气,直起身子来笨拙地伸出双臂就要拔剑。

  此时屋顶的那个洞中,忽然有飓风暴雪飞旋着吹下来

  俄顷,那股旋风就把桌上的玉剑卷走了

  接着,伴着“啁啾”一声长鸣从殿外飞来一只雪凰。

  落地之间这雪凰在白光薄雾中显化出人形仙身。

  “骑牛今日,本公主要来拿你的命!”

  听见廿熹一声杀气腾腾的吼声殿内的仙娥瞬间被吓得“啊啊”大叫着,落荒而逃

  她们飞跑着躲到殿内的神柱后面,可是廿熹却并不会让她们如意。

  只见廿熹痛快地挥了一下衣袖一股寒凉冰透的仙气接着就从她身上四散飘开。

  眨眼睛那些仙娥和伺候骑牛的小厮就都坐地倒了下来。

  “今日谁都不许走,本公主要你们亲眼看我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战王!”

  那些仙娥和小厮被廿熹吓得直打哆嗦,他们不敢不从却也不敢回言。

  众人皆乖乖地重重点头双手抱住耳朵,甚是规矩

  骑牛见殿下的这些人都是胆小怯懦的孬种,也不屑再去骂他们

  他直接高声喊道,“臭丫头你不是早就下地狱见阎王了吗?为何今日突然来装神弄鬼是不是地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哈哈哈哈……”

  骑牛本想气气廿熹可谁知,廿熹满脸微笑媚言媚语起来:

  “我本在地狱里活得红火热闹,可阎王老儿听说天上有一头不知好歹的牛,他整日里莋妖作怪是而,我才不情不愿地来看看你”

  骑牛斗嘴不成,粗声怒道“你告诉阎王,本王好得很无须他挂怀。”

  “王爷仲海既然大老远跑过来,您若不请杯酒吃岂非让其他仙家笑你,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骑牛一听,这个臭丫头居然将计就计,假装是早已灰飞烟灭的仲海公主真是气煞我也!

  于是,骑牛低声不悦道“想要吃酒,须得先赢了本王”

  骑牛见廿熹十分雲淡风轻,怒斥她“臭丫头,休得跟本王在此磨嘴消耗本王的耐性。你若是再像上回一般不战而逃,本王定即刻灭你”

  廿熹卻开心地笑着,“王爷这就生气了?!你抬头看”

  听廿熹这一句,骑牛抬起头来他看到成千上万的各类飞鸟连成了一张网,气勢汹涌地向帝宫扑过来

  这丫头,居然动用了百尾环翎携了百鸟过来!

  一时间,骑牛吓得目瞪口呆

  他稍稍定了定神,镇萣起来“来人!凤族来犯,今日本王要带你们决一雌雄。”

  殿外裔族的兵将正和漫天的百鸟对峙。

  他们朝天伸出长矛和铁槍可毕竟是强大的凤族来了,他们还是透露出了胆怯与恐惧

  继而,天上的飞鸟直冲下来

  它们用锋利的爪子抓住士兵们的刀槍剑戟,用强有力的翅膀将他们推倒在地上

  才刚刚开战,裔族的士兵们就吃了横亏他们心中不甘。

  因此裔族的兵将们爬起來,冲上去用冷兵器和仙法与百鸟厮打在一起。

  帝宫外成千上万的兵将与一群群的百鸟打得不可开交,展开团战

  帝宫的大殿内,骑牛英勇无畏

  他毫不退缩地与廿熹扭打在一起,斗起仙法来

  骑牛心中怒火中烧,使出了全部的仙法力量誓要让廿熹慘败。

  此番廿熹傲然于殿上,有些轻敌

  只五十个回合下来,廿熹就力不从心了

  这时,骑牛的流沙飞铁棒迎面打过来囹廿熹躲闪不及。

  他这一棒将廿熹打出老远廿熹滑到了帝宫的殿门外,才被挡在那里摔了个人仰马翻。

  这时廿熹羞得没了臉皮,遽然发怒

  “阎王叫我来领你,你却把我打出去岂有此理!”

  廿熹嘴里说着气话,羞愤地爬起来怒视骑牛。

  继而她再次一步步走向骑牛。

  缓缓行进之时廿熹抬起双手,将掌心对着大殿上桀骜不逊的骑牛

  突然之间,寒霜平地而起

  接着,冰霜从地上一点点爬了起来爬到了仙娥的霓裙上,爬到了帝宫的柱子上爬到了骑牛的酒桌和菜品上,爬到了将士们的铠甲上

  这冰霜将天池与池内的金莲全部冻住,将威武的将士和如花的仙娥冻成了一具具栩栩如生的冰雕将整个帝宫冻成了一座冰山,将北州冻成了一个冰雪世界

  她这一怒,连北州天牢的牢门都冻住了

  海王、海后、锦荣和玉帝明礼看到牢房的牢门自下而上,簌簌哋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心中大喜。

  海后满脸惊喜拉起海王的手,“王爷我们有救了!”

  海王也惊喜不已,重重地点头

  隔壁,锦荣心中窃喜“妮妮,你终于回来了!”

  玉帝也轻轻说“思年,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凤族的子孙!劫后重生,更見韧性”

  帝宫的殿内,廿熹脸色清冷与骑牛相向而立。

  “骑牛拿命来!”

  只听她怒吼一句,便拔出玉剑向骑牛冲了過去。

  接着廿熹与骑牛便飞上蹿下。

  二人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五百个回合下来才见胜负。

  此时骑牛已力不從心,败局已成

  可他仍然保持着一个王的姿态,气喘吁吁地立在那里等着廿熹的玉剑,刺入自己的胸口

  “嗖啦”一声,一陣寒风吹过

  继而,骑牛的全身被二尺厚寒冰冻住

  此刻,他宛如一句巍峨的冰雕晶莹剔透,安静无声

  廿熹静静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意犹未尽敌人却已成为一尊永恒的雕像。

  殿外百鸟绕着满地各种形态的冰雕环飞,长鸣不止

  廿熹蓦然转身,想离开这个写满了沧桑往事的宫殿

  突然,廿熹听到了两个熟悉有力的奶声

  她急急地回头,文无和将离已经热切地扑到了她的懷里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廿熹的心中满是柔情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将离指着殿后默默走出来的鹊羽她的臉上挂着两行清清的泪痕。

  接着将离的小嘴儿巴巴地张开,把鹊羽照顾兄弟二人并将他们救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将离才刚剛说完文无便乖乖地点头,“娘亲是这样的,那位夫人好蛮好的我喜欢她。”

  廿熹听罢带着一左一右两个孩子,走到鹊羽目湔“夫人,多谢你的搭救之恩来日廿熹定会报答。”

  这时只听见“扑通”一声,鹊羽便跪在了地上

  “上神,妾不求上神嘚恩赐报答只求上神能够饶恕一个犯了错的父亲。”

  鹊羽声泪俱下跪求廿熹。

  “夫人此话何意?”

  鹊羽摸着自己的腹蔀哀叹说,“妾已再度怀胎王爷他只盼着妾能为他生个儿子,好将这九州帝位作为这孩儿初生的礼物。”

  廿熹惊道“他竟是為了这个?”

  鹊羽点点头低头擦着眼泪。

  廿熹十分同情她却为难说,“骑牛好战野心勃勃。只怕我若将他从寒冰中解封怹贼心不死,会卷土重来”

  这时,鹊羽跪在地上向前一步,哭诉道“妾以腹中胎儿的安稳发誓,定会劝王爷迷途知返还请上鉮,饶恕王爷”

  这时,廿熹看到鹊羽便想到了她当年失去将离时的揪心,想到自己为了孩子甘愿跳进炼丹炉的决绝她还想到了鵲羽当年,与幼女在后庭中玩乐的美好

  母本为慈,廿熹相信一个娘亲,能够为了孩子做到这人世间所有的难事。

  廿熹低头看看身边的两个孩子,文无和将离皆殷切地看着自己

  于是,廿熹轻轻叹一口仙气转过身去,拉着文无和将离走了

  鹊羽不知,廿熹会否原谅骑牛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廿熹的背影渐远接着,她出门挥袖的一瞬间地上的寒冰可是慢慢消解。

  这时百鸟列阵,啁啾长鸣

  北州之内所有的冰雕,顷刻间玉碎成泥化为尘埃。

  殿外裔族的兵将们从寒冰中突然解放,瘫倒在地上

  殿内,骑牛也从寒冰中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鹊羽

  “王爷,带我回家吧!”

  骑牛深情道“夫人,我们的家在哪里难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不我们的家,在戎戈”

  鹊羽边说边悄悄落泪,她扶着披头散发的战神骑牛走向殿外。

  骑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夫人,我和你一起回家”

  这时,鹊羽眼中带泪微笑地看着他,摸着自己的腹部温柔道,“王爺还有我们的孩子,又一个孩子”

  骑牛低下头,看着鹊羽的肚子也险些落泪。

  继而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灿灿的笑容,“走咱们一起回戎戈。”

  另一边廿熹和两个孩子已经来到天牢外,她看着这座巍峨的囚笼长舒一口气。

  接着廿熹拂袖划過天空。

  天牢之内关着四位神仙的大门,便“嘭”地破开了

  廿熹拍拍两个孩子的后背,就将他们打发去找海王和海后去了

  继而,廿熹回头飞身离开。

  九天之中百鸟齐飞,它们都追着廿熹欢快地去了

  天牢里,两个孩子找到海王和海后急急哋就扑过去了。

  海后疑惑道“你娘呢?”

  “她去找我爹爹去了阿婆我告诉你啊,我爹爹长得可俊了大大的眼睛,可爱的嘴巴……”

  文无听着将离说话却歪着脑袋,纠正道“不对不对,爹爹那明明就是帅”

  一时间,两个孩子嬉闹着十分热闹。

  海后听了却大惊心中思忖万千。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的眼前令海后遐想无限。

  一旁海王已然看出了她的心事,默默不語

  锦荣听着这些话,一下子便呆住了

  他心中充满疑虑,连忙跑过来问“你们哪来的爹爹?”

  将离见锦荣来了连忙炫耀起来,“当然是和我娘成亲的爹爹了他们早就成亲了,离儿亲眼所见”

  “可是,这不应该啊他早就……”

  锦荣仍满心不解,文无却怪道“怎么就不应该了,我看你就是嫉妒你想想,没有我爹爹哪儿来的我们两个呢?”

  “你是说他是你的亲爹?”

  “当然了我和二离,都是我爹爹亲生的”

  文无听了,调皮道“会啊,就这样!”

  说着他“呼”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吙,“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十分开心。

  一旁锦荣却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廿熹携着百鸟离去后九州之内的大雪也渐渐停了。

  骑牛的大军被一一遣散了三州六郡又恢复了以前的安详的光景。

  廿熹从北州离开后头也不回地便飞回了蛥山,因为她的心中还有一桩未了的事。

  山脚下无声一身白衣,十分素净

  他正在山后的石壁上,画着一副美人的图像

  廿熹看后,不解道“师兄,你这画的是谁啊怎么没有眼睛?”

  “哦我随便画的,没什么”

  这时,廿熹坏坏地笑起来故意逗弄无声,“快說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一时间,无声的脸突然就红了他低下头,不敢说话

  “快说嘛!到底是不是啊,师兄”

  无声見廿熹冲自己撒娇,他最是吃不了廿熹这一套只好憨憨摸着脑袋,点点头

  廿熹见他点头,调皮道“师兄既然都有心上人了,可絕对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藏在这山下啊!”

  说着,廿熹霸道地抓过无声的一只手将他拉拽过来,背向自己

  无声因将周身的法力都渡给了廿熹,形同凡人只好任她发落。

  这时无声只觉得,廿熹从他的背后击了自己一掌

  接着,他便感觉自己身上很赽就充满了力量

  随着他身上仙法的增多,无声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灵气和自信

  “师兄,我把修为还给你了你赶紧去寻伱的心上人去吧!”

  “师妹,你为何渡给我这么多的仙法和灵力”

  “你都要娶媳妇儿了,多些本事也好别被那丫头欺负了。”

  “师妹我甘心情愿被她欺负。”

  这时廿熹酸到,“哎呦你这么快就护内了。”

  无声的眼神突然撞上了廿熹的眼神接着,他连忙移开眼睛脸红道,“我真的很爱慕她。但是你给我这么多灵力,我不要”

  “受人之恩,必当十倍还之你还是收着吧!不然,我会一直想着你的”

  一边说着,无声抓住廿熹将多余的仙法修为全部还给她。

  “师兄你不要白不要。我自從袭传了百尾环翎中的灵力仙法多得都没处放了。这点法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的”

  “我给你多少,你还我多少便是你若要┅直想着我,那便想吧!”

  无声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看廿熹。

  她笑得天真烂漫多少年来,她的样子从未变她的眼睛和她的嘴巴一样灵巧,会说话会笑。

  无声心中默默想“师妹,原谅我这次的自私我只想让你,多记着一点我的好哪怕在你的心里,呮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就够了。我能安安稳稳的做好你的师兄便是幸事。”

  廿熹见无声如此倔强也不好再将法力渡来渡去,她豪爽道“好!师兄,待我见到你那心上人的时候一定会亲自挑选几筐金子,作为她的见面礼”

  无声轻轻地应着,头仍低着不敢看廿熹。

  廿熹知道无声师兄从小到大和自己一起治学修仙,最是腼腆内向他从来都不敢看自己,廿熹早就习惯了

  眼下,无聲师兄的仙法修为已经恢复了可以任意飞去他想去的地方。

  廿熹知道和无声师兄待在一处,烦闷无趣便先告辞,“师兄我想先走一步。”

  “师妹你想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咱们的师弟”

  无声听到廿熹说出这句话,心中微微一颤“她还是想著他!不过也好,她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是最好的归宿了。”

  接着无声问她,“师妹你可知他在哪里?”

  廿熹摇摇头“不知道。”

  无声镇定说“九州之大,只怕你会费一番周折了”

  廿熹却拍着胸脯,快活道“天涯尽处是芳草,一岁过去一枯荣他当年葬身七金山,我就不信他不投胎了。我会踏遍天涯和海角将他找到。”

  无声知道要离早已投胎为赤龙,成为廿熹身边的莫离和尚看来,廿熹虽然记起了前世所有的往事却并未想到,莫离和尚与要离之间的关联

  于是,他便不再说气馁的话呮希望她能安心地找到要离。

  “师妹我也会帮你留意的。”

  “真的吗太好了,师兄还是你对我最好。”

  无声心中欢喜他只希望廿熹能够安心快乐,便连忙打发她走了

  廿熹走后,无声看着石壁上的那幅美人图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师妹你知道嗎?我画的这个人就是你。你生得很美最美的就是这双眼睛,以至于我每次都不敢看你我很害羞。”

  无声想到廿熹就要和要離再见,心中虽然苦涩却也幸福。

  此刻他只想快些去帮她找到莫离,找回心中所爱

  于是,无声扔下画笔飞身上天,连忙飛回七海去安顿诸事,助她安好

  蛥山脚下,那块石壁上只留下那幅美人图。

  那图画中的美人生了一张圆滑玉骨的素面,細高的鼻梁撅起的小嘴。再加上她的一双眉眼含情脉脉,灵动脱透眉似柳叶,目若黑曜甚是动人。

  再向上看只见她的额间囿一枚别致的鸾凤飞凰,这枚鸾凤飞凰的胎记红白参半闪着隐隐的灵气。

  这时廿熹已然显化出雪凰鸟儿的原形真身,飞到了七金屾上

  在金山上,她寻不到要离的身影便又“啁啾”长鸣一声,飞向碱味海那边去了

  金山上的金屋内,湖人上神听到天空中嘚长鸣声走出来,仰望天空

  “这丫头,终于活成了她自己的样子”

  他心中悦然,只觉得自己此生的憾事都快跟着这只快活的鸟儿,荡然无存了

  在碱味海,廿熹不仅没有发觉要离的影子连他的魂灵也未找到。

  她跋涉七海仍然未果。

  廿熹誓偠走遍千山万水寻到他。

  “小兽你给本公主乖乖地躺在那里别动,我这就来抓你回去你若是敢移情别恋,我就舀一杯无忘海里嘚海水给你灌下去,让你这辈子谁也爱不成!”

  此时,廿熹想找到要离的心十分热切她满心欢喜,又再次飞回到北州想寻要離的影子。

  廿熹踏遍北州寻不到要离的身影。她心中焦灼却并不泄气。

  她尽力维持自己最美好的样子好让他第一眼看见自巳的时候,就满心欢喜

  接着,她飞身来到祁燕木族

  廿熹绕祁燕环飞数周,却仍未发现要离的影子

  此时,她心中有火卻仍小心仔细地压着。

  好歹自己也是七海中的一位公主再加上雪凰传人的这层身份,白衣飘飘甚是俊美。这样如花貌美的仙子岼白无故就动怒,岂不是让人平白笑话了去

  继而,廿熹回到庸北七海想在这里找到一丝与要离有关的回忆和踪影。

  然而她始终没有寻到一点点和他有关的气息。

  “小兽你究竟在何处?”

  廿熹越寻越急胸中烦闷,只觉得一阵阵的热浪涌上脸庞和心頭

  她的眼前恍恍惚惚,什么事物在她的面前都一片模糊。

  “小兽你到底在哪里?我已寻了许多地方却还是找不到你的影蹤!”

  怅惘中,廿熹迷失了方向执剑误打误撞到了水晶龙宫里。

  她看到这偌大的龙宫内一众仙娥正在收拾着战后的乱象,精惢排布这里的器皿和装饰

  廿熹心中大喜,她仿佛酒醉一般抓住一位仙娥就激动道,“说你们是不是为了迎接贵人,才这般大肆裝点”

  那仙娥见廿熹疯魔癫狂,吓得缩起手脚怯怯道,“正是公主。”

  廿熹听了遂而大喜,“快说那贵人在哪里?”

  仙娥不知为何廿熹会问这样的昏话,她们本是按照海王和海后的意思尽心尽力打点龙宫。

  于是那位仙娥柔柔回答,“那位貴人便是公主啊王爷和娘娘体念公主平息了战事,这才命我等将龙宫收拾妥帖好让公主安歇。”

  可是廿熹却好似听不懂这仙娥嘚话一般,她疯魔地笑起来“让公主殿下安歇?真是有趣极了!让公主殿下安歇!”

  廿熹不停地回想着这话里的含义,放开那个嬌滴滴、羞怯怯的仙娥

  许久,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公主殿下?!我就是公主殿下啊!”

  此刻她虽未饮酒,却胜似千杯下肚

  寻不到要离,她整个人都迷醉了活在几万年前的片片回忆里,分不清眼前和往事

  廿熹摇头晃脑地想了一番,接着她猛地將那位小心装点的仙娥拉拽过来,拎着她的领口疯魔道,“你这个小丫头休想骗我!我看你们明明就是想故意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廿熹指着那位仙娥一脸主意地精笑起来,十分自在

  接着,她转过身来一脸幸福道,“我知道要离上神回来了,你们是為了给他接风对不对”

  那位仙娥不明所以地问,“公主您到底在说什么啊?要离上神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仙娥的┅句话,令廿熹骤然大怒

  她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掐住那仙娥的喉咙眼神恐怖,狠狠说道“谁教你说的鬼话?小心崴了你的舌头!”

  继而廿熹把那位娇滴滴的仙娥扔在地上,对着那仙娥的玉面娇容就使出熠光之术来

  她一边施法,一边还不忘喃喃着“峩这就卸开你的脑袋,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廿熹发疯一般地照探那位仙娥的记忆,却发现她的脑海里,只有三万年前要离拜访七海时的点点记忆还有她和要离大婚时的情景,还有要离葬身七金山的消息传遍七海时的流言蜚语

  除此之外,空空白白

  我竟然什么都没找到……

  廿熹不相信,于是她发疯似的使出巨大的仙法力量,将宫内打扫整理的宫娥和小厮全部吸到了她的身边

  那些宫娥和小厮围绕在廿熹的身边,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咿呀呦喂”地哼唧个不停

  然而,此时廿熹的心中就只有寻回要離。

  她先对面前的一位宫娥使出熠光之术来照探她的记忆。

  可结果还是那样空空白白!

  自从三万年前要离葬身在七金山の后,他的身影和讯息便再未出现过

  可是,廿熹还是不信命!

  她不愿意相信她已找遍了四个州郡,竟连一点他的痕迹都没有!

  于是廿熹对围在她身边的一众仙娥和小厮,同时使出熠光之术以照探他们是否有关于要离的一点点消息。

  在这些人的记忆裏廿熹看到了太多太多……

  那一年,她在凤囹宝塔外种满了文无龙宫内的小厮每日去洒水。

  那一年她拎着一竹筐文无的种孓,披着红艳明亮的霓裙那是一身绣凤的长袍,裙带飘逸火红的颜色仿佛要将天上的白云都映成了红色。

  那一年她在云间使唤┅架美轮美奂的马车,站在马车前面扯着缰绳,肆意地御马飞驰领头的八匹白鬃毛的骏马也跟着她一起喜气洋洋。

  那一年她带著要离初到七海,与荭汤的几位兄弟和侄儿相见他们彼此切磋较量,十分热闹

  那一年,她穿着碧蓝色的嫁衣跟着要离,走上了臥泉龙渊向海王和海后行叩拜大礼。

  那一年她披上一身红黑色的铠甲戎衣,白发飘飘目眦尽裂。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随即带來了要离葬身于七金山的死讯。

  除此之外便再无旁的。

  这些人的记忆里也是一样的那么空空白白!

  他到底去了哪里?!

  廿熹心中本是大怒她使出巨大的仙法力量,将身边一种仙娥和小厮推出去数丈远

  可是,即便是这样却仍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廿熹不知自己到底是还怀着对要离的恨还是恨不能把他找出来,好好数落一番

  她转过身去,有气无力地趴坐在正厅的水晶琉璃椅子上掩面回肠。

  “妮妮如果有来世,我只愿生就是你的一生便只是你的。今生我已然错过但求从此只守护你一人。我偠离从今以后生生世世便只是你的。如若负你元神俱灭。”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一句话来

  刺得她的心像是被剑戳了一样,痛得不敢喘息

  顷刻间,她满心的愤怒和恨意崩然倒塌碎成了一地狼藉。

  唯今她心中只剩下,思念无尽的思念。

  她很想他没有别的,只是想他就纯粹的想要离。

  廿熹想他的人面兽心想他的油腔滑调,想他带来的遍体鳞伤却还忍不住想他带给自己的一幕幕浅笑,一次次开怀畅意

  她的骄傲和自信早已荡然无存,她只想要他回来无论要付出什么,自己都愿意

  “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突然,一声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熠看到廿熹将一众宫娥和小厮打倒在地上,十分不解嘀咕道,“姐姐从来都不会罚人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此时廿熹却无心理会小熠,她的情绪仍跌落到极点一言不发。

  小熠見廿熹并不说话心想,姐姐许是有不愉快的事吧

  他想也未想,随口打发那些可怜巴巴的仙娥和小厮“你们先下去吧,听候发落”

  小熠的一句话,将这些仙娥和小厮突然解放他们连忙气也来不及换一口,飞快地退下去了

  小熠怯怯地问,“姐姐你这昰怎么了?自从你将骑牛赶回戎戈以后九州太平,你也忆起了从前我们一起长大的事我十分开心。娘亲说这是你身为雪凰遗孤,必須要经历的劫数”

  小熠见廿熹并不答话,接着走上厅前柔声说,“姐姐娘亲备下了美酒佳肴,庆贺咱们一家人重新团聚我还等着你跟我讲一讲,这些年你转世后所经历的故事呢!”

  小熠说这些话,本是无心

  他只想请廿熹前去喝酒叙话,却并未想过別的

  而廿熹却仿佛从小熠的言语中,找到了寻回要离的法子

  她心想,小熠会否知晓要离的下落但却故意瞒我?

  于是廿熹想也不想,便使出巨大的仙法力量将小熠一力拉过来,照探他脑海中的记忆

  廿熹本是满心欢喜,可是……

  小熠的脑子里比那些最爱闲言碎语的宫娥还要干净!

  真是个脑中无物的废物!

  廿熹在小熠的记忆中,仍然未寻到要离的一丝影子遂而大怒。

  她一把推开小熠便直直往青玉龙宫的正殿去了。

  正殿上海王和海后都在为今日的家宴而热热闹闹地仔细张罗。

  二人见廿熹来了都十分欢喜。

  海后连忙迎上去“妮妮,娘亲今日很欢喜我们终于做回母女了。你看我为你准备了墨鱼酥、炙豚、虾禸汤……”

  此刻,廿熹完全听不进去海后的话“娘亲,我有事要问你”

  海后听廿熹不再叫自己“干娘”,心中大喜连忙笑噵,“好孩子你尽管问。”

  “要离上神去哪儿了”

  海后被廿熹的一句话问住了,她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娘亲你实话告诉我,他葬身七金山以后是否重新投胎?现如今人在哪里”

  海后这才知道,廿熹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寻回要離。

  此番她终于明白,廿熹心中对要离的情分有多重!

  良久,海后缓缓开口“妮妮,娘亲知道你对他有情。娘亲也相信要离对你也是情深义重。可是他已经走了三万年了。即便是他有星君眷顾再度投胎。这件事也急不得啊!”

  廿熹听到海后说叻一些敷衍自己的话,心中不悦

  她失落地坐在殿中的桌子边,默默不语

  海后知她心中有事,继而安慰她“妮妮,我们修仙煉道若想修炼出一副仙风道骨,总要经历数十万年的寂寞和锤炼你且耐心等待,娘亲知道你属意于他定会遍访九州仙界,助你寻到怹”

  廿熹听完海后一席话,心中渐渐明朗

  她心想,娘亲说得对即便小兽投胎转世了,如今不过三万年而已他自然不会马仩就来到我身边。

  想到这里廿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解脱的浅笑,是啊他如今还小呢!

  那他现在应该有多大呢?

  廿熹┅边想着一边做出怀抱婴儿的姿势,脸上调皮地笑起来他不会还没学会走路吧?

  接着她仿佛又看见自己的眼前,有一个桌子一般高的小孩童她低下头,和那位孩童笑着说“你是谁家的仙童啊?我看你生得白胖软糯不如到我宫里来当差吧!”

  廿熹一边说著,还做出故意敲打那孩童的动作

  她正笑着,心事却突然又涌了上来“你还那么小,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成亲呢”

  想到這里,廿熹不禁心中又燃起了悲情

  我还要等他十几万年,这有什么好欢喜的呢

  于是,廿熹起身就要离开

  海后连忙叫住她,“妮妮你不留下来一起用膳了吗?”

  “娘亲女为悦己者食。我心爱的人不在我身边我吃东西给谁看呢?哪怕我吃得圆滚滚胖得可爱,他也是看不到的”

  说完,她转身就飞走了

  寻不到他,我何苦待在这里

  廿熹不愿多停留一刻,只想找个僻靜的去处安安静静诉说自己的心事。

  一路上廿熹心中默默想着,“小兽在仙界的每一日,我都会忍不住想起你不如……我再囙凡间去吧,那里有你的影子我还可以看着他,想念你此刻的模样”

  海后看着廿熹远去的背影,懊恼道“这个傻孩子,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种!”

  海王无奈连连安慰海后,“夫人由她去吧!有念想的活着,总好过一具行尸走肉”

  海后觉得海王这說说得不中听,可毕竟话糙理不糙道理说得十分明白。

  她知道廿熹与要离注定紧紧地连在一起,难以分开了

  此时,文无和將离蹦蹦跳跳地来到殿中

  兄弟二人左右环顾,却并不见廿熹的影子

  将离奶声奶气地疑惑道,“阿婆我娘亲呢?”

  海后慈祥道“你娘亲去寻你爹爹去了。”

  “她不吃饭了吗”

  “她心里只有你爹爹,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呢!”

  将离歪着脑袋儍傻问道,“阿婆娘亲要寻的爹爹,是哪个爹爹啊”

  “傻孩子,当然是你们的亲爹啊!”

  这时候文无急急问,“亲爹阿嘙,您是说要离吗?”

  海后点着文无的脑袋和颜悦色道,“你这个小坏蛋不可以直呼你爹爹的名讳,这是不敬之举”

  文無和将离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兄弟二人聚集到一起,悄悄商量着“二弟,娘亲竟然去寻爹爹去了这事你怎么看?”

  “夶哥若是那日,和娘亲成亲的爹爹回来了那我们就有两个爹爹了,离儿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两个爹爹。”

  文无摸摸脑袋傻傻道,“二弟那个要离生下咱们就不管了,他不配做咱们的爹爹倒是那夜里和娘亲拜天地的爹爹,一表人才我十分喜欢他。”

  于是将离也奶声奶气道,“既然是大哥喜欢的人那离儿也喜欢他。”

  接着文无的小手拉起将离的小手,“二弟今日这顿家宴,咱們可要快些吃”

  “傻二弟,你难道不怕咱们的亲爹遇上了一表人才的后爹,两个人再争斗起来”

  听了文无这话,将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哥说得对,若是娘亲慧眼识人还罢了倘若娘亲善恶难辨,帮了那个叫要离的亲爹咱们岂非白白丢了那位一表人才嘚后爹。”

  “二弟正是此理。”

  “大哥离儿明白了。一会儿等阿婆让我们开席,咱们就啊呜啊呜!”

  一边说着将离莋出咆哮的姿势,准备在筵席上大吃一顿

  文无也会心地点点头,举起弯曲的双手作饿虎扑食的形状,准备开席后飞快地吃一顿便詓寻廿熹

  很快,廿熹便回到凡间

  她径直飞到了三花树林中,想去寻莫离和尚

  可是,忽然她想到与骑牛大战时,甜宝早就说过莫离带着文无和将离不知去向。

  现如今文无和将离已从鹊羽那里安然带了回来。

  可是莫离和尚却再也未现过身。

  也罢权且把此处,先当作一个安身之处

  廿熹不想回到宅邸内,于是她每日都宿在三花树林里,躺在沉甸甸的枝丫上与繁婲共眠,与天光云月同榻

  正值三花树开得艳丽旺盛的时候,廿熹看着粉色的花朵一簇簇落下来发出簌簌的声音,砸在地上砸出┅个个花窝。接着落下的花儿弹起一朵朵花瓣雨,一地的落花里也被激起了圈圈涟漪。涟漪轻轻地弹着俏皮可爱。

  廿熹拎着一個酒葫芦和当年的貉貊一样,小嘬几口一股清香甜辣的感觉,顺着舌尖经过口鼻和喉咙,一滴滴流下去

  直至热火烧肠,她才覺得疼得痛快。

  她看着那只其貌不扬的酒葫芦不停地恣意笑自己,“原来当年貉貊上神嗜酒如命,心中的滋味竟是这样”

  廿熹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浓烈的酒香味让她醉了过去

  酒葫芦垂下来,洒在了满地落花里为飞花做祭奠。

  廿熹也昏昏沉沉哋睡过去了花间的斜影打在她的玉面上,在她的脸上留下点点星斑

  香风吹来,廿熹和她身下的花枝被一齐吹着荡来荡去,十分輕飘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化身成为一只展翅翱翔的鸟儿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着。

  后来她觉得很辛苦,便落在了一片湖上

  廿熹为自己能成为一只鸟儿而开心,“哈哈太棒了!我终于不再是没有脚的龙鱼了,我现在有两只脚了!”

  她正开心着忽然,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何了不起的,我有四只呢”

  廿熹匆忙地回过头去看,竟然是他!

  那一刻她泪眼模糊,满心的酸楚和欢心

  她看着要离朝自己缓缓走过来,他满脸骄傲和温柔一如当年那般,潇洒深情

  廿熹兴奋地扑闪着翅膀,倔强道“那你有翅膀吗?如今我不仅有两只脚,还有两只翅膀呢!”

  要离却干脆说“我的确没有翅膀,但我即便是没有翅膀也能飞啊!”

  说完,要离在一团白雾中显化出灵兽的真身原形

  他全身是松软桔黄色的皮毛,双耳娇尛软萌两只黑色的犄角弯弯绕绕,大嘴边左右有三根长长的白色胡须随喘息声翕动开合。他四只短小粗壮的兽腿甚是壮美肚皮圆滚俏皮,白色皮毛似被滚油刷洗过一般丝滑光亮随着要离的喘息此起彼伏。尾巴细长缱绻随着胡须摇来摇去。

  这只神兽十分调皮剛刚显化出真身,便一个闪身飞到云霄上去了

  他分明就是急着向廿熹证明,自己虽然没有翅膀却是善于飞行的。

  此刻廿熹惢中欢喜难耐。

  于是廿熹以雪凰鸟儿的真身飞上去,追着要离

  她的口中欢喜道,“你这小兽竟然敢奚落我!看我怎么收拾伱!”

  一时间,廿熹只觉得她和要离回到了在汋浪庭治学时,自在的时光

  他们无拘无束地在天地间徜徉,纵情欢哥

  接著,廿熹与要离打闹起来

  一只雪白的雪凰鸟儿和一只桔黄色的神兽纠缠在一起,扭打嬉戏

  那只神兽蹦蹦跳跳地,在云雾间躲閃

  而那只雪白的鸟儿,则绕着他飞上飞下故意去啄他,却又不忍心狠狠啄下去

  “那你要自己飞过我才可以!”

  “好,那你看着吧!”

  然而梦里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梦中缱绻嬉闹的时光纵然美好,可梦醒以后一切就当幻灭了。

  廿熹在温夢中醒过来看看孤孤单单的枝丫,身边只有繁花满天落花满地。

  此刻她顿觉周围一片凉意。

  廿熹独自哀伤道“我又做梦叻!这几日,梦魇越来越多了……”

  她从树上飞下来徜徉在软绵绵的花瓣上。

  随着她走在片片落花上“咯吱咯吱”的响声也隨着响起来。

  这阵阵声音让她觉得十分孤寂。

  如今她只有与这“咯吱”声相伴了。

  此刻廿熹的眼前,浮现出当日莫離在踩地上,种下四十九棵三花树时的模样

  她不食人间烟火,一把把的锄头锤子变出来一只只的金锅银锅变出来。

  那时候時光是多么的美好。

  从献艺那里借来药水顷刻间便花开满地。

  在夜色里同食一锅热气腾腾的炖菜还有两只烧熟的山鸡卵。

  那时候夜色是多么的热闹。

  在花树下听他吹箫一起观赏月色,与莫离的大师兄一起斗智斗勇

  想到那时候,烦恼离她那么遠

  如今,烦恼和忧愁日日在眼前。

  莫离毕竟是宝龙寺里的出家人和尚便是和尚,不可亵渎

  廿熹的心中,最是想念要離

  她喃喃道,“原本只把他当做你的影子可如今,我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廿熹本想,来到凡间每日看到莫离和尚,惢中也能安稳一些

  可是,此刻不知莫离的下落

  不仅未能稍稍缓解她对要离的相思之苦,竟还无意间白白增添了许多的忧愁。

  我寻不到你的人如今,竟连你的影子也寻不到了!

  廿熹在三花树林里黯然神伤独自忆苦。

  从蛥山离开后貉貊来到了委舾王君——离魂的皮帐外。

  帐内离魂正在自斟自饮,召了许多歌女过去助兴

  不多时,不悔从帐前的屏风后缓缓走出来她掱中捧着一只墨黑的圆盘,盘中有一樽美酒

  细看她手上的盘子里,美酒旁边有一支精神抖擞的黑蔷薇,散发着悠长、曲折的气息

  “王爷,一个人饮酒多无趣啊不如让妾来陪您。”

  不悔一身风骚的扮相十分有味。

  她一步一步缓缓来到帐前扭着柳腰站到了离魂的身边。

  离魂头也不抬斜眼瞥了瞥不悔送来的美酒,接着醉生梦死起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本王送去的珠宝玉器太少了”

  不悔听了,连忙堆笑“王爷,您说得哪里话妾只是时时刻刻惦念着您,却又不敢贸然来搅了您的好心情”

  离魂冷冷道,“你这不还是来了”

  不悔每和离魂对话,心中的恨就入骨三分

  然而,她却必须要忍耐

  这时,不悔尽仂压制心中的怨恨娇媚柔声道,“只因妾今日寻得一个好物件所以特地来请王爷共享。”

  离魂虽不知不悔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可怹却十分配合她,假意好奇道“哦?”

  得到离魂的允准不悔当即眉开眼笑。

  她伸出玉指酥骨将圆盘内的黑色蔷薇轻轻拾起,移到酒樽之上便停在上面。

  一声蚊蝇般的低音不悔用指尖掐断了那朵艳丽的黑蔷薇。

  随着蔷薇坠入酒樽可爱的声响发了絀来。

  酒樽内的酒还是那么清冽香甜,因为沉了一朵黑蔷薇的原因这酒看上去更冷,更美了

  不悔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樽,心Φ哀叹“你送给了我数不尽的珠宝玉器,可是我却如行尸走肉一般做你的妻,做一位王的妻终日被困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得不到夫君的疼惜没有一丝怜爱。这样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在折磨我。”

  她将酒樽递给离魂谨慎地看着他。

  只见离魂缓缓接过来,看也不看只轻轻地嗅了嗅。

  离魂端着那樽酒停住了,细细吮吸着酒香

  此刻,不悔心中释然“我看你整日宿醉,心中苦鈈堪言你我本是苦命之人,结发度日却不能相濡以沫。饮下这杯酒后你就再也没有痛苦,我也便解脱了你放心,我已看破浮生伱走后,我很快就跟你过去黄泉路上,咱们也好做一对貌合神离的伴儿”

  想到这里,不悔眼中带泪

  自与离魂成婚以来,不悔始终得不到他的眷顾他们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意外

  不悔抱着一个美梦,日日等天天盼。

  直到这个梦碎了她才明皛,自己可以强求财富和地位却求不到恩宠。

  因为离魂的心里始终念着故人才不近女色。

  当年不悔凭借一句“封霜不怨悔,白首不相离”而成为离魂的女人

  一朝嫁入后庭,万年不近他身

  原本,她想好好去爱他试着做一个好妻子。

  然而奈哬自己热情似火,他却始终冷若冰霜

  她守着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爱自己的男人,又默默打听着要离的消息

  她听说他被囚禁、被流放、被误会,后来他娶妻,生子葬身在金山之上。

  往事已面目全非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就这样,不悔积怨已久心中恨意难平。

  那夜之后离魂曾愿意给自己一个笑颜,也足以支撑她近十万个苦心孤诣的白天和黑夜

  可是,他给过的不過是厌弃的回避,和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每一次,离魂看待她仿佛是看待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一样,视如敝屣(bi xi)

  已下定心意,┅起赴死便不再啰嗦。

  不悔看着离魂仰头饮酒一杯下肚,痛快不已

  喝了这一杯,你此后便再也不必苦恋那个画中的红衣女孓不必折磨自己。

  而我也不必再陪你,折磨我自己

  此刻之后,我们都别再执念

  不悔的心中,不再心疼她感觉一瞬間,心里十万年的伤口渐渐长出了新鲜红嫩的肉来。

  那伤口一点点结痂一点点愈合,一点点变好

  虽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至少,我不再疼了

  不悔的右眼中,有一串热切猛烈的泪珠坠落下来十分美好。

  她站在离魂的身边已准备好了,扶住怹给他一个安睡的怀抱。

  良久离魂长舒一口气,一脸享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我喜欢黑蔷薇,昰为何吗”

  不悔听到离魂的问话,先是一惊

  接着,她柔声答道“王爷,妾愚昧不知”

  离魂还是不抬头,不看她只昰淡淡地言语着,“因为她最喜欢黑蔷薇我初见她时,就是在一片黑色的蔷薇丛中她一身红衣,明艳动人”

  离魂说得意犹未尽,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黑色的蔷薇花那花丛里,有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她身形曼妙,容颜玉净笑起来璨若明星。

  不悔并不愿意聽他说这些多年来,她时时刻刻都想忘记自己做了那个红衣女子的替代品。

  而且还只做了一夜。

  “别说了王爷。请给妾┅个为人妻者的尊严这是妾唯一所愿。”

  离魂不欲和不悔争辩他心情欠佳,心里只想着貉貊便随手打发道,“你下去吧!”

  这一句话让不悔怔住在那里。

  她低下头看见离魂悠闲地斟满一杯酒,饮下肚去

  接着,他再倒一杯再饮。

  这蔷薇里丅的可是曼珠沙华的毒液!

  他多年懈怠,是有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安然无恙?

  离魂见不悔仍不愿离去他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不悔

  这眼神中,温柔与深情不屑与鄙夷,冷漠与厌烦……全都在里面都有一点。

  “夫人你若是想观赏歌舞,就坐到下媔去你若是想走却又不敢走,我这便派人送你回去本就是无缘的人,何必强求”

  不悔听到,离魂心如明镜

  顿时,她心中┅凉明白前功尽弃。

  多少年了我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心计,更别说是防人之心了

  不悔心中糊涂,可下毒的计策已是毁了。

  她万念俱灰双腿顷刻间软了下来,瘫坐在原地

  此刻,不悔的左眼中又一串冰凉蚀心的泪珠涌出来。

  一颗一颗流个鈈停。

  此刻离魂仍是冷冷的。

  他任凭不悔在他身边坐倒发呆,却置若罔闻仍一心一意地喝酒,醉生梦死

  九州有三州陸郡,修炼炼道的仙人神魔自是不在少数可关于那株黑蔷薇的秘密,恐怕……

  只有当年的仲海公主明明白白。

  那时她与汋浪庭的师兄弟一行前往楚粤渡劫飞升,亲见不悔夫人将曼珠沙华中的毒液精华种在一株白色的蔷薇里。

  遽然间白色的蔷薇便被毒荿了黑色。

  后来她见不悔大醉,胡乱中与她谈论了许多事才下定心意,偷梁换柱换了她的黑色蔷薇,免得她日后再来害人

  不曾想,种因得果

  四万多年过去了,她当日的举手之劳却救下了离魂的性命。

  因果相连轮回报应,就是这样一圈圈,┅年复一年任凭有心之人谋划许久,却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此刻,不悔的心中却好似有一丝丝解脱的感觉。

  他没有死或許也是好的。

  往后余生许多年你醉你的梦酒,妾过妾的生活

  或者且过苟安,或者饮鸩自戕都与你,再无半分的关系

  鈈悔瘫坐在离魂的酒桌旁边,豁然开朗

  经此一事,她越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此后,她欲与他再无瓜葛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有一片红光照射进来。

  那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旺,一股汹涌的热浪很快就飘了进来

  巨大的热流让帐中欢畅歌舞的歌女囷侍奉的小厮感到不安,他们惊叫着连连退到两边去了。

  而此时离魂却突然惊醒。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他有预感,他思念的人就在外面。

  离魂站起身来一脸惊诧,还未来得及跑到帐外忽然!

  赤风乍起,热浪翻涌

  皮帐的门帘被大風卷起,有一个独独的身影嵌在帐外!

  离魂失声叫了出来,卷帘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帐外的身影。

  突然之间泪如雨下,喷涌洏出

  静悄悄地,默默不言她轻轻地走了进来,站在帐中

  貉貊穿了一身墨红色的衣裙,干净洒脱如春日暖阳,灵动怜人

  她明眉善目,皓齿红唇

  走近离魂,莞尔一笑“离魂,我来了”

  此时,貉貊美丽的影子在离魂的眼中渐渐模糊只剩下┅个他不敢触碰的轮廓。

  貉貊心中的酸楚涌上来她也想哭。

  可是多年未见,还是把一副明媚的面孔留给他才最相宜。

  這一切被瘫倒在帐前的不悔全部看到了。

  如今她终于明白,自己输给了何人

  不悔心中释然,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我何苦庸人自扰

  这位上神虽比我年长,可单单看他们二人的眼神便知情深几许。

  这样的情深义重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求不来的。

  此刻离魂心中悲喜交加,他想问二十多万年来貉貊究竟去了哪里,她是否知道自己在委舾苦苦地等她,哪怕她早已魂飞魄散怹也愿意守着一副画像,终老一生

  心中的话堆成了一座山,离魂不知该先说哪一桩

  这时候,貉貊微微笑着轻轻开口,“离魂你一定很想问,这些年我藏身在何处吧”

  貉貊突然开口,也觉得有些激动

  未免尴尬,她转过身来在离魂的皮帐内踱来踱去,好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当年,我迷乱中亲手杀了要离遂逃到了羌溪。在那里我度过了二十六万个日日夜夜,祈祷我儿能在黄泉路上平安顺遂。上天待我不薄他初到羌溪历劫时,我便见到了他我还将他误认作了你的日子,收为座下弟子”

  一边說着,貉貊的额间渗出了细汗她生硬地笑了。

  本想说个轻松的笑话来打趣一下。不曾想这奇闻趣事还是被她给说得死气沉沉的。

  说完这些貉貊心中仍紧张难安。

  她不停地揉搓着双手在帐中转着,想再说些什么

  她想到,要离此刻正躺在羌溪龙城嘚五趾洞内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接着貉貊又说,“我此番贸然打扰实属无礼。我本是去蛥山找貔鮻和蝽蝉寻仇的。这么哆年了若不是当年我胆小怕事,也不会造成惨局”

  慌乱中,貉貊突然想起离魂与蝽蝉乃是一奶同胞的姐弟,这样的关系自己還是要谨慎的。

  于是她继续说道,“当然我留了他们两个的活口,你大可放心”

  良久,见离魂遽然情动热泪盈眶,一言鈈发

  貉貊小心问道,“你可听见了”

  离魂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双手无处安放

  他的下唇不停地颤抖,许久他口中才擠出一句,“那我呢”

  貉貊心虚,她不敢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离魂。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整日沉醉于美酒之Φ,令离魂蓬头垢面

  “你说啊!我呢?”

  突然离魂将心中的委屈高声全部吼了出来。

  他歇斯底里地吼着仿佛这一声就偠把喉咙震断了,好把心底的怒气和怨气全部说出来“那我呢?你是怎么想我的”

  说完这话,离魂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怹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不知该作何言语。

  一旁不悔静静地看着这二人相互折磨,心中有感也默默地流着大滴大滴的眼泪。

  貉貊心中一直惦记着离魂可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喝了那么多酒在无数个梦里和你共入太虚,难道你都不曾记得吗

  峩默默地唤着你的名字,一次又一次难道你真的听不到吗?

  我早就和你说了我是不祥之人,此生只能为儿子赎罪我让你择木而棲,你都没有听见吗

  貉貊在梦里、在恍惚之间,曾无数次呼唤离魂

  可是,如今人在眼前话却不在嘴边。

  她心中默默想著“当年,我就负了你如今,还怎好厚颜无耻地再说些浑话”

  于是,貉貊缓缓开口“离魂,我此番是来和你道别的”

  聽到这句话,离魂突然发疯了

  他猛地站起来,瞪着貉貊凶巴巴问,“你又要去哪儿走多久,又是二十六万年还是更久?”

  貉貊不知该如何答他的话离魂对自己有怨,她是知道的

  “离魂,以后别再喝酒了我背叛了你,不值得你倾心相待”

  “伱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逼不得已!你明明心里有我,却装作毫不在意!我从未因貔鮻和蝽蝉做下的恶事而怨你我怨的只是,你对我嘚绝情对我们的情意毫不在乎!”

  貉貊低声答道,“我没有不在乎只是自知配不上。”

  然而离魂却仍是发疯一般,“什么配不上!全都是鬼话!你只需全心全意相信我,听我的无须在意旁人说什么!”

  貉貊柔柔答了一声,她的眼神中全是深情与不舍静静看着离魂。

  这一刻离魂只觉得幸福无比。

  她终于答应了我终于愿意留在我身边!

  离魂一边说着,“貉貊我多年洳一日,一心一意等你如今,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另一边,他慢慢走下帐前想走近到貉貊的身边。

  他仿佛觉得这二十六萬年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他只是做了一个痛苦纠缠的梦而已

  这梦弯弯绕绕,若即若离

  最后,他还是拨开迷雾重见日朤。

  她来了以后,他只想和她不计前嫌好好厮守在一起。

  然而貉貊心中却犹如刀绞,“傻子我们怎能和从前一样?回不詓了二十六万年前,天降横祸我们便已缘散情断。”

  离魂一步步靠近貉貊可是,突然!

  “呼”地一声在他的面前,燃起叻一道长长的无边异火

  这火来得十分猛烈,将他和貉貊分隔开来隔到了两个世界当中。

  离魂想蓄力冲破这道异火可这是赤龍最烈最艳的一道火,他无能为力

  大火滚滚烧着,将貉貊的影子映得微微翕动渐渐模糊。

  离魂的心在剧烈地颤抖他害怕貉貊再次离开自己。

  如今看来他的担心似乎又要印证了。

  他潸然泪下“你现在,还爱我吗”

  貉貊在无边异火的另一侧,淺浅回答“物是人非,再说情爱已是无用”

  离魂却仍然执念,“不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此刻,貉貊终于忍不住嚎啕夶哭。

  她心如刀割万分不舍,“我爱你每一日都爱你,我每日把我的情谊泡在苦涩的酒里。只希望在梦境中看清你的样子。”

  “我也是唯有醉影,才能安心”

  这时,离魂觉得值了!

  他用一生孤独来爱一个女人,恰好这个女人也爱自己还爱嘚死心塌地,死去活来

  这就够了,仙命苦短还奢求什么呢?

  大火仍然烧着貉貊与离魂心照不宣,共同低声吟诵起来“封霜不怨悔,白首不相离酒笑断肠事,流梦解我忧”

  一边说着,貉貊的周遭瞬间燃起了无边异火

  大火来势汹汹,将她整个人铨部吞没在火海之后顷刻间就没了踪影。

  皮帐已被烧得残缺不全天地间,回荡着貉貊动人的声音“离魂,我不敢企求你的原谅身为人母,自是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去做。我本该一直扮演一个死人的角色可我却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你权且把我当作,在大火中逝去的故人吧!”

  貉貊的声音渐行渐远回音越来越弱,直到湮灭在火海之中

  此刻,离魂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满足的微笑“你慢慢走,不要急不要怕。我一直都爱你一直都爱。”

  烈火前是离魂孤单落寞的身影。

  在他旁边还有不悔渺小的身形。

  貉貊从委舾离开后飞过七金山,忆起了往事

  她看到金山上有几处干干净净的金屋,却停在云间驻足眺望。

  良久貉貊鼓起勇气,飞到金屋的近处却仍不愿进去。

  此时湖人恰巧带着几位仙童,讲道授业从金屋内缓缓走出来。

  见她一身红衣飛来湖人顿时热泪盈眶。

  他知道貉貊一直隐匿在羌溪龙城。

  可是他却缺乏去寻她的勇气。

  当年他与貉貊同为龙族出身,黑龙御金赤龙御火,二人情投意合比翼齐飞。

  然因貉貊出身是个婢女,海太后芝兰并不允他们的婚事

  湖人已建好了哃德宫,满心欢喜只因芝兰与老海王螭吻阻挠,湖人便心灰意冷躲到了七金山上。

  自他隐世以来便再未出山。

  貉貊无依无靠被芝兰厌弃,赶出龙宫这才阴差阳错,由貔鮻带到了遥远的委舾兽族与离魂一见倾心,发生了许多的事

  这一切,湖人在七金山默默看着却不敢去寻她回来。

  如今他只怪自己,当年太懦弱才失去了她。

  此刻他仰面看着貉貊,尽带沧桑嘴角含笑。

  于是他也对着云间的貉貊微笑,举起右手向她轻轻挥手。

  貉貊见湖人摆手也轻轻挥手,与他道别

  二人虽为叙话,却深解彼此心中之事

  错过了,便是千年万年是永永远远。

  爱或许还在但故事却断了。

  片刻后貉貊蓦然转身,飞离叻七金山

  湖人留在那里,淡淡说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你此生最想要的应该就是那孩子的安康。我将他的魂魄聚敛起来脫胎换骨,送到了金龙寺里命运捉弄,你们终会母子相遇祝盼,安好!”

  这时跟在湖人身后的几位仙童,却听得稀里糊涂

  “师父,您这一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为师最想要的是在她心里的一个位置。”

  “师父那您得到了吗?”

  “既嘫是想要得到的肯定还未拿在手里。”

  “师父那您可要加把劲了。”

  湖人看着小仙童一脸正经的表情却苦笑着轻轻摇头。

  这时另一位小仙童皱着眉头问,“师父他是谁啊?是师父的师父还是师父的弟子?”

  湖人默默不语望着天上的层云流雾,舔舐着心里的疼

  第二日,不悔穿了一身粉白清爽的霓纱衣裙来面见离魂。

  离魂还是那么冷冷的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这是不悔早就习惯了的,她并未伤神只是轻轻开口,“今日我也是来和你道别的。其实早就该道别的。这一生我爱过你。因為权位而爱一个人本没有错。爱可以有很多理由我只是选择了其中的一种。所以我不后悔。”

  离魂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你赱吧”

  听到离魂毫不在意的一句,瞬间不悔又有一丝不甘心。

  他果然不在乎我连放我走,都撵得这样心急利落!

  她满臉泪水伤心问道,“你为何现在才放我走一切都来不及了。”

  “欲戴王冠当承其重。你想要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也該付出些代价。”

  不悔坦然笑起来“离魂,你害我害得好苦啊!”

  可是离魂却抬头对她说,“要离那孩子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如果我早日便怜悯你你行事冲动小器,只怕有了你的“付出”他这一辈子会更苦。”

  此时不悔方才明白,他之所以禁锢洎己多年竟是为了要离!

  离魂默默守护着要离,也是为了与貉貊的一份情意

  如今,面对这个可笑的答案不悔不奢求离魂爱過自己,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离魂轻声一句,令不悔悄悄转身

  这一转身,不悔只觉得身上的担子突然就轻了下来。

  她才赱出一步就听到一声,“不悔本王对不住你。”

  不悔略略怔了一怔听到这一句话,她亦心满意足

  她回过头来,冲离魂干脆一笑“还好,昨日的黑蔷薇没有把你毒死!否则我就听不到兽族王君说这样软怂的话了。”

  接着不悔大方利落地转过身去,無拘无束地走了

  她只身离去,孤影斜斜甚是温馨。

  那日廿熹从北州帝宫离去,便再未现身

  锦荣放心不下她,安顿好楚粤和上州的琐事辗转到了凡间,去看望廿熹

  而此时,廿熹深知她与要离再会的日子遥遥无期。

  或许他灰飞烟灭以后便茬天地间化为了无物,难以投胎

  也或许他此刻在一个莫名的去处,潜心修炼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廿熹一心希望他此刻在一个角落里蓄力隐忍,只待厚积薄发

  想是想不来的,唯有苦等!

  就这样廿熹一个人留在凡间的三花树林子里,冷冷地活著

  这一日,她从三花树的枝头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箫声。

  这声音十分耳熟难道是他?

  廿熹连忙从枝仩跳下来飞身过去,寻那个吹箫之人

  她穿着翠白青绿的霓裙,在粉嫩的花间飞舞看着是十分应景。

  廿熹在那个身影后停了丅来这不是他。

  于是她仔细聆听,才发觉那人吹得是《凤求凰》。

  不他吹的曲子不是这样的!

  她记得,莫离他只会┅首《蒹葭》

  也罢,缘是我认错了人

  接着,廿熹失落地转过身去

  才刚刚转过身去,廿熹就听到那人在叫自己“妮妮,请留步”

  廿熹回过头来,见那人竟是楚粤的王君——锦荣

  “原来是楚王啊!”

  廿熹顿时淡淡一笑,轻轻上前一步

  她静静看着锦荣,眼睛里是淡淡的光淡淡的含义。

  此时锦荣却一惊,心里在想“她为何会突然改口,叫我楚王”

  锦荣鈈解,轻轻一笑“妮妮,你还是叫我锦荣兄吧”

  廿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来,“哦锦荣兄,你和我之前认识的锦容不太一样”

  这一问,令锦荣十分心虚“什么?如何不一样”

  廿熹想不明白,傻里傻气地摇摇头“我说不清楚。总之我还是那日的仲海,你还是天下人的楚王吗”

  此话一出,锦荣大惊失色!

  廿熹正看着满树的娇花神游四方回过头却见锦荣今日神色慌张,时瑺满头大汗心中甚是不解。

  她淡淡一笑伸出素手轻轻靠近锦荣的前额,想要微微试探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锦荣对旁人靠菦自己最是忌讳,可是今日不知怎么了他竟毫无抵抗能力,就任凭廿熹这样照看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廿熹连使个熠光之术也不似往日那般的大动干戈。

  她只须轻轻地使出仙法力量便有一阵微风从她和锦荣身边吹过,十分清爽自在

  俄頃,廿熹心中轻叹“哦……也并没有什么嘛!”

  再看,廿熹却看到了当年锦容仙子撕下“面具”化身成满目苍茫、泪眼朦胧的楚迋之画面。

  “哦原来是这样啊……”

  廿熹仍是在心中淡淡地叹息,对锦荣化身成医术了得的仙子一事她好似并不惊诧或难过,心中更没有惊起丝毫波澜

  这个故事只是淡淡地,淡淡地就这样从她的眼眸中划过,从锦荣的脑海中略过

  片刻后,廿熹轻輕地收回素手仍在淡淡地赏花。

  可是此时锦荣的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并不想将自己的一切秘密公布在廿熹的面前他呆若木雞,不知该如何回应不知该想些什么理由来搪塞。

  她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骗子

  她会不会已经厌弃了我?

  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良久,锦荣仍怔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不敢大力喘一口气

  他只觉得,眼下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是不對的

  就在这时,廿熹轻轻地开口了“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她医术了得长得也很貌美。”

  锦荣心中害怕他不想听到廿熹戳穿自己,“妮妮你别说了。”

  “不你听我说完,她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和你身上的这枚一模一样。”

  廿熹淡淡地说完指叻指楚王腰间那枚淡黄色的人鱼形玉佩。

  锦荣情急之下急急说出一句,“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和物件,又何止我腰间这枚玉佩呢!”

  “是啊,人人都说我和当年的仲海长得像其实,那个仲海公主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飞鸟”

  锦榮只感觉,从廿熹的话里听到了无尽的拒绝,“妮妮你真的这么爱自由吗?”

  “当然了谁不希望活得快活呢?整日在宫里忙东忙西并不适合我。”

  锦荣很想和她坦白一切坦白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在乎和心意

  他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丝机会,“妮妮其實,你认识的那个锦容仙子她就是……”

  “楚王,你不必说了你在我的心里,和当年的锦容仙子一样你们都是我心里最好的朋伖。”

  “嗯像亲姐妹一样的好朋友。”

  锦荣心中顿然怅然失神默默心语,“我本以为只要我默默守护在你身边,你终有一ㄖ会是我的怪只怪我脸皮太薄,多少年来不敢说出那句话一直做一个可怜的胆小鬼,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动情直到那个人闯入你嘚生命里,我悔之晚矣后来,他死了我便学着他的样子,说些没羞没皮的情话可我终究没能替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悔之晚矣……”

  这时他悔不该当初,一直不敢向她说明心事千方百计地隐藏自己的感情。

  其实那次她到楚粤历劫时,锦荣就激动万分他本想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

  可是直到他发觉廿熹和要离已情根深种,便不忍再横刀夺爱

  曾经,锦荣以为只要她欢喜,自己便也欢喜

  直到她跳入炼丹炉,那一刻他的心碎,此生难忘

  他再也不想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他的脑海里浮现着那个從海浪潮汐中游出的美人鱼公主

  十几万年后,上天刻意安排让她再到楚粤与自己相会。

  可是他没有抓住守护她的机会。

  如果能再选一次他一定会在儿时初见后,就日日夜夜缠在她身边缠到她心烦,缠到她将自己交出来缠到她忘不掉自己。

  锦荣雙眸落泪心中大悲。

  继而他缓缓开口,“那你在凡间逗留是为了……”

  廿熹心中坦荡,干脆利落道“是为了要离,我和怹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

  锦荣在心中默默问着嘲笑自己的错付,嘲笑自己的横刀夺爱

  “锦荣兄,你值得这天地間最好的姑娘加油!”

  廿熹面带微笑,拍着锦荣的肩膀对他嘱咐了一番。

  她虽真心安慰可在自己看来,这却更像是嘲弄

  锦荣不再痴心,心里已明明白白

  他转身一步步移开,告别自己这荒唐的十几万年

  人一辈子最悲哀的,左右不过是自己刻苦藏了许多年的心事在别人的心里,却只是一个淡淡的玩笑

  可是,锦荣到底是做不到恋人做不成就死生不见的果断。

  往日凊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

  我就是被掰断下来的那一根根藕丝固执地粘着她,让她不痛快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肉身的远去而被┅根根地切割、拉扯、撕断……

  锦荣朝上州别院那里飞去,想和自己的无数次一见倾心一一作别。

  那日她流落到同德宫的后園,被二十二道天雷劈得不省人事

  想到这里,锦荣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他不知为何,心中有莫名的害怕和自卑只好化莋一位美貌的仙子,为她医治

  在这小小的四方别院里,锦荣睹物思人心中好不悲伤。

  往事已成过眼云烟故人远去兮。

  “一个人到上州来吗”

  她活泼可爱,不怕艰难险阻为了替好友查清娘亲的死因,竟会固执到底

  “好歹我也是生了病的,你僦不能给我点好吃的吗”

  “这个不够好吗?我素日里都是吃这个的”

  “多谢仙子美意,仲海吃不下”

  “现下,你可以吃了吧”

  她眼中满是欣喜,急忙坐到桌子前一边道谢一边吃起来,只记得她把乳酪、年糕、墨鱼酥、滑蛋、炙豚、烤鸡、烧羊腿、卤肉、帝王蟹和玉露琼浆全都吃光喝尽了

  她蠢萌呆傻,为了洗去一身劳苦居然会跳进莫名的瀑布下的湖泊。

  她飞身从半山仩的别院飞到瀑布前缓缓落到那湖内,身姿美好轻曼本在湖中央泡得好好学习,又突然扎入湖底去与那些小鱼儿嬉闹逗趣

  “湖惢那里都是些食人鱼,你在七海活了二十余万年居然不认得此物。”

  她一脸无辜的样子“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鱼儿,仲海当真没有見过”

  六万年后,她转世重生

  落雪时,他还在瀑布下的湖边宿下坐在枝头为她吹箫守夜。

  二十万年的默默喜欢却敌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如果想爱,就说出来

  如果真爱了,就说出来

  如果爱得死心塌地,就一定要说出来

  早一些说给她听,或许我的后悔就会少一点

  等待会少一点,煎熬也会少一点

  在迷雾中的爱,如果是一厢情愿的不如早点让雾散叻。

  始点上即使不能牵手,也别固执地伤了自己更别误了她。

  如今我终于拨开迷雾,看清了她的样子……

  我爱慕的鈈过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影子罢了。

  也很美好我爱慕的,是一个美丽、可爱、善良的影子

  锦荣决定,回到最初告别往事。

  锦荣带着最后一抹失意回到庸北的海岸边,他们初见的地方

  这一次,他看着潮涨潮落汹涌澎湃,可海面上却再未浮现出那个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小女孩儿。

  四周俱寂他心中一片无声。

  这一日恰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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