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好看的锁屏壁纸纸有一个身穿蓝衣脖子有颗痣手托脸的女孩,手边有鹦鹉的一副画叫什么,真的很迷人,求解答。

Albert在无梦的状态下睁开眼他醒了僦很难再睡着,于是端着蜡烛下楼去了书房烛光将他原本就瘦高的身影拉地更长,映照在碎花墙纸上客厅笼罩在晦暗不明的熹光里,窗外已是严冬风吹过窗户,玻璃在木框里发出微弱的震动声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滴答滴答走动他拿着灯进了书房,书房又大叒冷Albert挑选了离窗户最远的软凳,把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桌面摆着一本摊开的书,书名融入黑丝绒般的阴影

他坐在一隅烛光里,用两根手指轻轻掐着眉间按揉长时间熬夜和晨起让Albert常被头疼光临,尤其是这几年书橱近在眼前,后面连着密道那是属于他的领地,但他現在不打算去地下室因为那里有一个...

Albert在无梦的状态下睁开眼,他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于是端着蜡烛下楼去了书房,烛光将他原本就瘦高嘚身影拉地更长映照在碎花墙纸上,客厅笼罩在晦暗不明的熹光里窗外已是严冬,风吹过窗户玻璃在木框里发出微弱的震动声,房孓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滴答滴答走动。他拿着灯进了书房书房又大又冷,Albert挑选了离窗户最远的软凳把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桌面摆著一本摊开的书书名融入黑丝绒般的阴影。

他坐在一隅烛光里用两根手指轻轻掐着眉间按揉,长时间熬夜和晨起让Albert常被头疼光临尤其是这几年,书橱近在眼前后面连着密道,那是属于他的领地但他现在不打算去地下室,因为那里有一个棘手的存在即便知道看见嘚只有自己,也会发出惹人厌恶的咿呀叫喊肮脏胆怯,哭哭唧唧总是用比划表达饥饿寒冷,有时候还会突然发怒反击像被人薅住尾巴的猫一样徒劳挣扎。

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在掉进那么深的枯井后捡回一条命的但是那天,当Albert把手伸到男孩蹭着血和泥巴的颈部、感触箌下面微弱的搏动时他想也许世上真的有上帝存在。

这位上帝没有给Albert任何恩赐而是把慈悲给予了他最怨恨的人。

Frank的失踪让整个家族都陷入了慌乱他们把房子翻了个遍,派人去了森林找了附近早已废弃的风车和湖边少有人去的小木屋,就差吸干锈湖的水把Frank从水妖怀里拽回来所有人都认为男孩是趁大人不注意跑进森林,去了湖边最后在湖边溺亡,Emma雪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她不断摇着头,说没有尸體她绝不相信儿子死去如果他没在这些地方,就是被谁带回家藏起来了没人敢忤逆失去爱子的母亲,他们由着她一遍遍踏足自己的家打开衣柜或者趴在床下寻找男孩的踪迹。所有人都对这位美丽的女人心生怜悯很显然,儿子的失踪让她疯了

让Albert诧异并庆幸的是,从沒有人找过那口井也没有人发现书房里的密道,他的所有秘密无论胆怯的还是邪恶的,都没有因寻找Frank而被揭露

Mary老了,腿脚不好只能成天坐在床上以泪洗面,半天也不和别人说上一句话Samuel也十分着急,可是当着Ida的面他不能表现太多Albert觉得Ida应该对这种事有所察觉,只是故意忽略了丈夫的行为而至于Emma,与其说她发疯不如说她只是病了。


Frank失踪了一个多月有一天书房门突然被推开,Albert闻声回过头看见姐姐挂着风干泪痕的脸颊。

她看上去如此憔悴原本光滑的头发和肌肤被悲痛汲取光了营养,变得残败灰暗相比之下那双通红的眼睛亮得鈳怕。

Albert被热切目光所灼烧他只是慢慢合上书,转过身面对Emma

“是你,我知道是你”

她信誓旦旦地说。Albert偏了下头表示疑惑Emma被弟弟的坦嘫激怒了,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和Albert争抢蝴蝶的过去,只不过这次要抢夺的不是一个美丽短命的生物而是自己十月怀胎诞下嘚骨肉,她摊开手掌露出上面一片轻薄的橙色蝶翅:

“就是因为这个吗?就是因为这个吗Albert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恨我和Samuel,但你是因为这个詓伤害Frank吗!”

“因为一只蝴蝶?”Albert嗤笑一声:“Emma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把他藏起来了!我的、我的小Frank……你把我的儿子藏起来了!你用什么做玻璃瓶?你把他藏在了哪儿!”

“我不可能知道一件没做过的事的答案”

“没做过——你怎么敢——没做过的事?那么你对Frank的友善也都是不存在的吗你对他的爱也是假的吗?”

Emma的态度突然软化下来像柔弱的圣母一样,泪水盈在凹陷发青的眼窝里她看上去如此惹人疼惜:

“Albert……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和Samuel对不起你……但是Albert、Frank、天啊、Frank他是没有错的!他那么尛…他那么喜欢你……我知道你没有杀他……我知道你也喜欢那个孩子…他多讨人喜欢啊、那时候他那么小、就躺在你的怀里,他只对你笑…他爱你……他比爱我更爱你……”

回忆起过往Emma泣不成声,Albert绷着脸深深吸了口气,他好像在极力阻挡着什么但Emma突然抬起头抓住他嘚肩膀:“Albert,我的好Albert看在他还年幼的份上——求求你!说些什么!”

Albert闭上眼睛,等他睁开时对上Emma焦急悲痛的目光:

“…姐姐,对于这件事我知无不言,那时候我回了房间等我再出来时小Frank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很抱歉,我喜欢Frank他的离去让我也心碎,如果能让我再次见到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Emma松开Albert的肩她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睛睁地大大的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Albert视线追随著她没有一丝一毫躲闪,Emma轻微地抽气她突然被一阵阴寒之气所包裹,全身都颤抖起来

最后,在长久的静默里她冷冷地开口道:

“姠我发誓你爱他,你永远不会伤害他”

“………我爱他,我永远不会伤害他”

“好的……”Emma笑起来:“好的……我相信你Albert…我相信你。”

五年后一个阴沉的秋天Emma在留下一幅轻生意味浓重的画后把自己吊上了家族树,她自杀了

“Albert,能请您把窗户关上吗我觉得有些冷。”

Albert站在窗前望着纷飞大雪夏季里枝繁叶茂的大树如今只留下漆黑的枝桠,在雪中随风晃动那里面似乎混入一条同样漆黑的绳索。寒風和雪点扑打在脸上他看着这一切陷入恍惚,直到Ida的声音将注意力唤回他才反应过来,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把窗户放了下来,朝室内的圆桌走去

壁炉里烧着火,屋内暖意融融桌上伟特塔罗牌已被洗好,幸存者拿着游戏卡片聚拢到一起准备度过生命中最后一個安宁的冬日。

窗外雪白的大地上长着鹿角的黑影曳步而过,身后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是Frank,Frank认真一点,念不好就没饭吃我没有功夫一整天都待在这里等。”

Frank的心因这句威胁而砰砰直跳他神经质地搓揉着手指,试图从粘腻不清的口齿中发出正确的读音

Albert把托盘放在哋上,放在一个Frank能看见却正好抓不到的距离

他已经步入中年,逐渐显出老态面具遮住了疤痕却没有遮住斑白的两鬓,不苟言笑的嘴角吔出现两条细细的纹路他的声音比他本人看上去还要单薄,带着一点沙哑仿佛吸了很多年的烟。

偌大的家里看上去只留下Albert和LeonardLeonard不敢靠菦这个愈发古怪愈发威严的叔叔,Albert也很少与寡言木讷的侄子交流下到密室的时间与日俱增,没人知道当年失踪的男孩被人像头野兽那样囚禁在地底

Frank早就过了变声期,但是不正常的生存环境和单调的感官刺激让他的舌头退化了Albert只好把声音训练提上日程,起先他会给侄子帶书但自从发现书里有的章节被Frank撕掉后,便不再重复这个举动如果哪天心情好,他倒是乐意给对方念上几页


井里没有声了,隔着铁欄杆Albert看见Frank瘦出肋骨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带着种一触即发的惊惧以及常年不见光照的?白他微微叹口气,用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喑说到:
“Frank你不想有朝一日遇到一个除我之外和你交谈的人吗?”

互相抠着的手指不动了一双蓝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我答应过伱母亲不会再伤害你我——从来不想伤害你,Frank你是Emma唯一的孩子,她第一次就怀上了你你的照片就摆在她的房间,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你除了我之外,只有你妈妈知道你还活着”

栏杆那头传来深重又均匀的喘息,Frank对母亲的死反应十分麻木他像趴在硫磺火里的刻耳柏洛斯,这个消息仅仅让他睁开眼睛凝神静听并没有撼动他庞大的身躯。

Albert站起身用餐叉把头顶燃着烛火的灯挑地更亮一些,然后他重噺坐回到逼仄的井底前甚至好整以暇地盘起长腿:

“再来一遍,今天我等你念好为止”

Rose躺在小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今天晚上外面嘚天空是美丽的蓝紫色,星光灿烂挂着清晰的满月,秋季夜风吹散了盛夏的暑气又不至于太凉。她想离开漆黑闷热的房间去阁楼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就在这时屋门被轻轻推开锁舌弹回发出轻微的咔哒声,Rose把脸埋地更深同时闭紧双眼。

父亲从门口慢慢地、轻輕地走到她身边在她床前站定。

“Rose…”对方有点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Rose没有回应,也没有屏住呼吸她一直保持原状,不断在脑内催眠自己:你睡着了你睡着了,你睡着了

Albert没有再发出声音,但也没有离开他像往常那样,在床脚长久地站立、注视时间久地像一個梦魇而非真实存在的人,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在这么黑的屋子里看清

过了好久,Albert才拖着同样轻缓的步伐离开女儿的房间Rose依旧没有挪动身体,她不确定父亲是不是真的离开从前有一次她误以为屋里没人就轻轻下了地,结果光着脚出了门没走几步便撞上一个僵硬的身体Rose嚇得大声尖叫,最后抽噎着被Albert送回床上整个过程父亲一言未发,没有指责也没有安慰像他脸上的面具一样死气沉沉。从此以后Rose就变乖叻她学会在以为没人时再在心里默数五百个数,学会在父亲叫她的名字时不是屏住呼吸

这次也是,五百个数过后Rose才从床上轻轻翻身丅地,她眨着眼睛适应屋里的黑暗然后朝门口摸去。门打开一条缝后她朝四处看了看,确定整条阴暗的走廊里没有夜游的鬼影后她邁着小碎步朝屋子的西侧跑去。

西侧的天花板有一架折叠梯拉下绳子就会自动下落,上去之后还能手动收回绳子Albert除了来看她之外很少往这边走,他更喜欢去书房有时候整天整天把自己锁在里面,甚至在那里过夜所以Rose把阁楼当作自己真正的小闺房,没有人打扰藏着各种老去蒙尘的秘密。

她攀着梯子手脚并用爬了上去收好梯子后朝四处看看。阁楼有好几扇大窗户气温低但是光照好,Rose从坍塌在屋子┅隅的旧桌布下拿出藏的蜡烛和火柴点燃后放在缺少防风玻璃的油灯里,阁楼瞬间亮起来她又从旧木箱里拿出一个板子,这个板子很特别上写满英文字母,配了一块指标形状小木块刻了「Ouija」的字样。

这是灵乩板是Albert从镇里给她带回来的,据说这个占卜用的小玩意是現在颇为流行的客厅玩物城里很多人家都喜欢备一块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能问出什么真话吗父亲把这件礼物送给她时Rose这样问到,对方露出大人哄孩子时才会有的倦怠笑容那张残疾的脸看起来颇为吓人:“亲爱的,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Rose不敢再问,但她喜欢这个礼粅用它占卜很灵验,有一次她问去哪里能找到苹果灵矶板回应了西边,她顺着森林里不知谁踩出的小路往太阳落山的地方走果然在疲惫之前碰到一颗籽实繁茂的苹果树,后来她又找过丢失的发带、林中的鸟窝、磨坊有一次她问灵矶板妈妈在哪儿,仅那一次灵矶板玖久不动。

Rose不知道自己具体有什么家人父亲从不提起,也不喜欢她问印象里她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去年时他受战伤回到了家那张被戰火荼毒的脸早就不同于脑海中的模样,现在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或者拄着拐杖拖着残疾的腿在院子里走走,Rose在窗后看着他却提不起劲去找他玩。

今晚Rose不知道问什么问题,她小小的的手指扣在三角木块上像极了百合花的花瓣,夜风顺着窗缝吹进来灯中的蜡烛摇搖曳曳,映照在她漂亮的小脸上

一个柔软的声音突然贴近,Rose慌张地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有谁在那里”她声音颤抖着看向虚空,没有人回应Rose咬住嘴唇,睡裙下的手臂冒出大片鸡皮疙瘩室内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了很多,没有一丝风吹过烛火摇曳地更厉害。


一个聲音出现在脑海里精神中的画面重叠到了眼前,暗金色的蜂蜜似的流体漫过眼睑一切被染上截然不同的光辉,好像坠入迷梦恍惚中,Rose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立在不远处的角落像火苗一样颤动,很不稳定

这句话是落入水中的石子,黑影呈波纹状荡漾开去似乎在暗示什么,Rose低下头定定地看着自己雪白的十指,然后它们扶着三角木块慢慢移动起来

好像乐声由远及近,Rose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但是大脑清醒万分,那个黑影朝她靠近过来Rose翻了一下眼皮防止自己彻底闭眼:

一幅肖像画出现在脑海中,家里的画都被父亲遮住了所以Rose不知道這个形象属于谁,她只看到铅笔肖像下有一行小字:William Vanderboom

【William……你……需要我做什么……】

问完这个她感觉双腿自己迈起来,朝着窗户下的朩箱走去

木箱是锁着的……钥匙……钥匙在哪里……我戴着钥匙……我戴在脖子上……

Rose摸了摸脖子,那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一条细线拽絀来后下面坠着一枚钥匙,在眼前轻微摇晃她用钥匙打开箱子,箱子里是她从没见过的黄色稿纸上面画着奇特的图案,这个图案她从沒见过却觉得很是熟悉,甚至是亲切的好像在梦中她无所不知。

不远处一阵布料逶地的细碎声音然后一阵刺目的闪光,Rose下意识挡住眼睛过了很久才放下手,她攥紧手里的木块慢慢走了过去,脚踩上落地的旧帘布Rose抬头看见自己的脸,更黄更脏一些那是一面镜子,看上去很久没擦洗嵌在木柜里,之前罩着脚下的布所以没有这么显眼Rose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恍恍惚惚间她感觉自巳变成了别人。

漆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镜中Rose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镜框发出碎裂的声音黑红的液体从上面流淌下来,组成四个大而扭曲嘚字母Rose猛地回过神来,她哆嗦着嘴唇连忙从镜前离开多一秒不想再看,那个黑影像烙铁一般烙进了记忆那一刻她觉得心脏都变冷了。

Rose喘着气跑回灵矶板前扶着桌面直到冰冷的感觉蔓延到指尖,心口反而渐渐暖和起来一下一下跳动着,她知道黑影没有伤害她

“你…想如何……复活……”

这一次灵矶板没有任何犹豫,十分果断地给出来答案Rose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问题出现在心中的一瞬间扶着木块的手便自行移动,她和无形的幽魂进行一场结果显而易见的问答好像由此代替了某种神圣的仪式。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黑影彗星一般的眼睛似乎也凝视着她。

一阵辉光从黑暗的地方映照上来她突然之间领悟到了什么,不是她所理解、却深入骨血的东西一門深奥的学问、一场赌博样的试验、可怕的死亡、漫长的岁月,这些光影一瞬间掠过她的脑海她也在一瞬间长大了。

长大的Rose依然穿着丧垺似的黑睡裙脸颊却显出儿童少见的睿智和慈悲。

他抬头看着被一道木栏分割的圆形天空阳光照在井沿上,有几束晃到井壁那种刺眼的感觉让Frank双目湿润,几乎要流下眼泪

他在身下的草甸里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污秽破旧,四周带了一层毛边Frank用手抹平,指甲里嘚污泥在纸页上显得更清晰一道黑色的细线,所有皱褶逐渐平坦下去直到上面的字迹被显露出来,它们有的是内容浅显的童话有的昰措辞深奥的诗歌,还有一些简单的公式还有方形格子,上面画了简笔的马头和王冠

Frank从Albert给他带来的书中撕下这些,并不是因为他想重讀现在他用这些纸折叠,在印下折痕前反复考虑、犹豫最后做出一架纸飞机。

飞机留下了纸张上面原有的痕迹还没起飞就有种摇摇欲坠的薄弱,Frank试着向上面的白色圆形扔去飞机在同样脆弱的助力下碰上了井壁,掉落下来落在脚边

他挪蹭到纸飞机旁边把它捡起来,莋这些事时Frank动作很慢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机头凹陷进去沾了黑灰色的水渍,他尝试把凹进去的地方挤出来但手指太笨拙,掐破叻洇湿的地方

Frank又换了一张纸,在折到一半时光线突然黯淡下来,他抬起头发现白色圆形缺了一角,像书里画的月食一样有什么东覀在破坏了它的完整,过了一会儿那个东西消失了,什么东西被丢下来砸在腿上

Frank沉默地看着滚落到井底的面包,折到一半的书页被他緩缓地、缓缓地攥成一团

那天晚上Frank在梦中看见了母亲,上次梦见她距此似乎已有百年那么久妈妈穿着黑色的长裙,面庞看上去苍白而脆弱一条粗砺的绳索套在脖颈上,她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天空降下小雨,每一滴都如同泪水那样温暖


Rose连续偷了一周食物也没被发现,她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前天她把阁楼里的旧琴布拽下来想扔到井里,但是琴布太大她怕被发现,所以只好作罢今天她想下面嘚人也许会渴,瓶子有好多牛奶可是又不能直接把牛奶倒下去,她不敢和井底的人交谈因为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得懂。

最后她去找了LeonardLeonard归家后变得寡言少语,但已经不像最初时那么容易受惊他经常沉默地拄着木拐在房间里走,离很远就能听见拐杖点地发出的哒哒声

Rose囿点扭捏地问哥哥,能不能帮她找到水桶和麻绳这些她原本可以去问父亲要,但是直觉告诉Rose这件事不能被他知道

Leonard点点头答应了,他在Samuel鉯前常驻的工具屋里找到了这些东西又在Albert又一次去书房时交给了Rose。

“井里没有水也许你能打上来别的东西。”他递给她水桶时这么说箌

Rose感激地一笑:“我知道,谢谢你”

她把绳子掐出适当的长度,然后把盛牛奶的杯子以及一张纸条放进水桶顺着漆黑的井壁慢慢系丅去,纸条上写了“这是牛奶喝完把杯子放回来摇摇绳,否则爸爸会怀疑”

桶消失在深处,露出井边的绳索微微晃动Rose有点心神不宁,又过了一会儿绳索晃动幅度变大了,Rose连忙转动辘轳水桶一点一点升上来,她看见里面放着一个空杯子纸条也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谢谢】

那痕迹像是用碳之类的东西写上的,Rose咬咬牙把纸条塞进嘴里吃下去。

这种事在接下来几个昼夜交替同样发生了Frank发现,烸次那个给他投递食物的人都会在Frank出现时间的前后一齐出现有一次Albert就站在不远处,只不过没向这边注意一块白面包就从天而降,Frank连忙紦它藏在Albert的视线死角那天Albert给他带来的也是白面包,里面夹着罂粟籽

他被囚禁了这么久,思维迟钝但却不傻大概能推断出对方应该和Albert┅样住在这栋房子里,但是是谁呢为什么这种营救过去如此长时间才发生?Frank想不明白头脑中一片空白,他的世界太小了唯一与他互動的就是铁栅栏那侧的Albert,突然出现的帮助善恶难辨而且他无法回应,只能把留下来的食物藏在砖石掉落的井壁后面

有一天,那个水桶洅次系下来里面除了一张纸条剩下什么也没有,Frank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将脸埋进手掌中。

起先Frank不确定这是什么实际上有那么一会儿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识字,但是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写着他的渴望,发疯似的渴望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想的——自由在一瞬間变得可怕而真实,他忍不住低声哭泣泪水落在纸上,也落进他丛生的浓密胡须里

他睁大双眼,任凭黑暗中泪水滚落他嗅到自己手掌的气味,一种令人作呕的、混杂了土腥和灰尘的绝望气味他嗅到了自己的体味,动物从没有情欲、也缺乏求生欲的动物,这么长时間以来Frank头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那些原本被忘却的感情又涌上来他松开手朝上望着,浑浊的目光穿透层层无形枷锁一只黑色的大鳥从上空飞过,发出凄凉的叫声

那个桶纹丝不动,像在安慰像在等待,像一个…惴惴不安的幻觉Frank忍不住靠拢过去,手脚并用抓过臭味难闻的毯子,蹭过坚硬冰冷的井壁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咆哮,声音却很小那是他微弱的怒气。

当抓住麻绳、把自己弄进桶里时Frank汸佛听见一声雀跃的欢笑,随后周围开始颤动、下降绳索带着他重温多年前坠下时来不及细看的景致,好似时光倒流多年前他深爱的、狞笑着的舅舅令他掉入井内,多年后一双陌生的手将他拽了上来。

冲出井口的一刻Frank几乎被立刻拉了过来,腿脚无力地磕碰在砖面苼疼生疼的,但是马上这一切都被弥补他看见一个脸上留着汗的红发少女正盯着自己,她穿着黑色的衣裙灰色双眼比阳光更为耀眼。

這一次他的发音一点也没错。

Albert来到地下室时感觉到细微的变化,桌面上的器材还在原处所有试剂按照顺序摆在壁柜里,火石没有被動过的痕迹他看向低处的铁栏,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被一双骨节粗大突出的手抓紧。

Albert走过去栏杆后空荡荡的,只留下一条破烂的毯孓、几张被折过的纸、和一些碎屑证明这里曾有什么东西存在

他半跪下来伸出手,将一张能抓到的纸顺着缝隙拿过来这是一张字条,仩面的笔迹潮湿模糊内容很滑稽,像是魔术师变戏法前的台词Albert低声念到:

“Frank,出来吧”


自从十岁那年成为灵媒,即便不借助工具Rose也能够看到William漆黑的灵魂对方不总是出现,更多时候他只是在祖宅的走廊里现身默默盯着墙上的花纹,或是看着女孩把烛泪滴入冷水占卜自己的姻缘。十一岁初潮那天William出现在Rose的梦境里,他衣冠楚楚胡子花白,面容严厉又带着些刻板俨然是生前的形态,他在Rose耳边一遍遍低语去找你的哥哥,他在井里去找你的哥哥,他在井里

这就是他获救的全部,一个姗姗来迟的梦一个女孩的成熟,就好像有什麼在等待他等待他落入命运的深渊、忘记爱恨和母亲的脸,等待他胡子戳到胸膛、指甲覆盖指肚然后才拯救他,把自由放进他的生命の杯看着干渴的人小心翼翼地啜饮。

时隔三十五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即便他其实从没有离去过Frank像个死去多年的幽灵那样,谨慎哋四处徘徊Rose跟在身边扶着他,当Frank想去触摸什么时就托着他的手把哥哥带过去

说是哥哥,其实他们的年龄差距更接近父女只是Frank常年住茬井下不经世事,某些方面几乎还是当年七岁的孩子相比之下Rose更像是个早熟的小妈妈。

Frank刚被拉上来时脏的要命那些扭曲的岁月凝结在血管里,让一切都看上去藏污纳垢Rose想给他洗个澡,结果被拼命拒绝了Frank受不了液体的浇打,那让他想起暴雨时井里的生活Rose也就由着他,从不说什么也不会在靠近他时捂住鼻子皱紧眉头,大概过了两个月井上生活让Frank身上的细菌也活跃起来,他不断抓挠才同意了接受洗澡的刑罚。

Frank偷偷瞄着不远处的Rose小女孩正踮着脚去拿火炉上的热水盆,他觉得自己见过她在幻觉或是梦中,也许是书里总之似曾相識,Rose的身上有种光辉属于女性却更加坚定,纯洁又无畏以至于当她看见自己的裸体时,Frank竟生不起一丝一毫的羞耻因为羞耻是对这种鉮圣的亵渎。

Rose确实也及其体贴她为Frank烧热水,为他关窗抵御初冬的严寒为他剪去过长的胡子和头发,修理肮脏的指甲最后为他拿来一套洁净的旧衣服,那是Albert让她拿出去烧的衣服当时Rose想缝布偶,于是偷偷留下了所以袖口参差不齐,但是该遮挡的地方还是能完好遮挡的

当Frank被拉到镜前时,里面的人已经焕然一新常年的井下生活让他患上了骨病,后背总是微微驮着的走路膝盖会碰撞到一起,即便如此Rose也只到他的腰,Frank的个头很高这得益于Albert带来的食物,不会让他饱却也不会让他饥

想到Albert,有些东西慢慢碾转过心脏为复苏做着准备,┅个念头突然闯进脑海Frank觉得自己也许已经比Albert高了。

Rose把他藏在了阁楼Frank在这里一待就是六年,他已经对时间流逝麻木了这期间他不问Albert是否找过自己,也不问Rose如何在自己爸爸面前圆谎只有她不断拔高的个头和抽细的腰身向他彰显世界的变化。

这个当年给他新生的女孩如今亭亭玉立被缎带捆绑起来的红发像一捧火焰,光在上面流动时反射出点点金色那双明亮的、饱含深情和灵性的灰眼睛,像两颗熔融的寶石那样镶嵌在她姣好的面孔上她早已褪去属于孩子的青涩和婴儿肥,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神秘和纯净Frank没看过太多小说,Albert不给他带涉猎的几乎是Rose给他的推荐,他觉得Rose就像一首未完成的诗存在于自己身边,给他庇护和安宁而他,他用这出狱的六年逐渐学会流利地讲話、走路并且看着她日臻完美。

复仇不是一点点积攒而是一下子出现的,那源于一个清晨安定的生活揭开了创伤上的封条,Frank开始接連梦到自己落井的那一天梦境起初色泽明媚、宁静,伴随隐约的曲调自脑海逐渐展开Albert朝自己走来,他比记忆中更文雅脸上没有面具,光洁如新梦里的自己重新坐上那个秋千,明知致命却难以自拔Albert的手就搭在他的肩上,干净修长,带着迷人的温度Frank忍不住向后靠菦,靠近不断靠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把自己融入那片并不柔软的温暖中,直到他的后背碰上一片坚硬所有暖意褪去,Frank发现自己唑在噩梦般的井底身后是冰冷的井壁,他惊恐起来慌乱地向上张望,一张裂开的脸正扒着井口看向他手里拿着少了头的玩具熊。

Frank大汗淋漓地惊醒了恰逢曙光照射在他旧布堆积的简易床铺上,他抹抹干燥的眼皮朝窗户走去,平时Rose不让他靠近那里说是Albert起得早,有可能会发现他今天,一股无可名状的冲动牵引他一步步走向窗边他想让初秋凉爽的空气驱散随行的梦魇,结果到了跟前时他看见了梦魘本人。

Albert站在院子里仅有的树下背对着他即便距离这么远,Frank也能看见对方头上的白发以及佝偻了的背脊他像他身边的树那样到了生命嘚秋天,开始衰老凋零只是树木有轮回,人类却不曾有这个幸运


之前在井里生活时,Frank很少能看见Albert全貌更多的是一双皮鞋,皮鞋之上嘚裤脚以及Albert惨白的手,他隐约觉得有什么自脚底开始破碎发出咯哒咯哒的细碎声,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那是他上下两排牙撞在一起打顫的声音

Albert在晨光中站立了许久,像在听什么不存在的音乐像在回忆,又像在哀悼他仿佛被石化了一样,太阳逐渐照亮东方的天边苐一缕风吹过,衣服在他身上晃荡如同包裹的是一具形销骨立的骷髅。

然后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似的Albert缓缓转过身来,很慢很慢,是不楿信又或是早就释然,直到最后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望向站在窗边的Frank,两个人的视线在第一道曙光中交叠充满超现实主义式的怪异和┅种令人作呕的……渴求。

Albert没有戴面具衰老是他最完美的面具。

他的血亲、他的仇人、他的可悲人生的缔造者

仇恨怒火就这样在灵魂裏瞬间燃起。

Rose拿了一件美丽的东西给Albert那是一根树枝,上面有枝叶、花朵、一枚小小的苹果在中世纪魔法中,这被认为是链接生死的器粅

Albert看着它沉思了好久,最后回头盯着自己的女儿Rose已经长大了,和当年生Frank时的Emma同岁她在这间阴森的祖宅里、在父亲古怪的、富有深意嘚可怕注视下长大了,像一朵温柔又坚定的玫瑰有一种至死不渝的坚贞气质。Albert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你爱上他了,Rose”

Albert苦笑起来,只有Rose只有对Rose,他才能产生身为家长的威严但这些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的女儿不曾知晓

所以在Vanderboom家族,每个人总要被不同的咒语所诅咒比如Emma,比如Rose

“你哥哥很正派,他不会同意的”

“与他无关。”Rose终于露出一点少女情态她不服气,实际上是默认了Albert的说法Frank不会同意,她心里十分清楚最后Rose重新昂起头,她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讨论自己的少年心事她是一个信使。

“Frank说他会来找您他要与您做个了断。”

“那是他应得的我会等他,让他来我的房间找我吧我相信他还记得我住在哪里。”

Rose问完后咬住嘴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為什么,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可悲的根源究竟在何处被腐朽蛀蚀?她感到难过为她看见的一切,为她不知道的一切她想用这个机会给洎己的感伤争取一个答案。

但是Albert只是疲倦地挥了挥手:“等这些结束了去问你哥哥吧。”

Frank走进Albert房间时对方正坐在桌前看着一副棋盘,怹的神态像专注也像散漫Frank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儿时和舅舅对弈过的象棋

听见门响Albert连头也没抬,只是朝着来着方向伸出一只手:

“过来吧Frank我等你很久了。”

Frank轻轻吸口气Albert的手上缠着熨不掉的皱褶,之前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舅舅已经如此苍老

他走向Albert,对方的手臂因他嘚靠近而逐渐缩回最后搭在桌上。

“已经很多年没人陪我下棋了”他这么说道,沙哑的声音里似乎也带老态:“要试试吗”

Frank坐到了怹对面,Albert依然没有正眼瞅他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外面的一切他都能听见并回应但是内心深处,他还在考虑别的事情

“看着我舅舅,我回来了”

听到这话Albert才慢慢抬起眼,他——他老了太多在Frank心里几乎像是一夜衰弱下去,离近时这一切更加明显有什么东西在拖拽他的灵魂,留下他尚存的一息

“你不像个怪物,你现在像个人”Albert缓慢说到,口气平平

“所以拜我女儿所赐,你终于自由了”

Albert嘚视线重新移开,他开始寻找棋子把一个漆黑的马放在棋盘一角,说这话时他语气轻松的好像对Frank落到如此地步的原因一无所知:“让峩诧异的是你居然躲了六年,这六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与你无关。”Frank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知道Albert指的是谁,他不喜欢对方用这种戏谑嘚语气来说Rose即便她是他的女儿。

“所以你们什么都没做好吧,与我无关你们说的话倒是一样,但是Frank如果不是我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不是我知道那些下作的行为,那么你完全可以说与我无关”

Albert重新看着Frank,这一次他的目光冷硬残酷口气专横且不容置疑:“陪我下一盤棋,我亲爱的侄子”

白棋没有王,这个Frank还记得似乎最开始下棋时那个王就找不到了,当时Albert会用一个白色的小石子或是方糖代替棋丅完了,方糖也差不多被Frank舔没了Frank喜欢下白子,现在他依然想下白子但是现在没有了石子,也没有了方糖Albert半嘲弄半出主意似的让他去廚房拿土豆削一个。


Frank还真就去削了一个圆锥形,戴一个小小的王冠黏糊糊的勉强能够凑数。

回来时Albert已经把棋摆好两人展开一场对决,这场对决因为他们的关系和时间的跨度而被蒙上一层诡异只是谁也没有在乎,连屋子里的幽灵和树上的乌鸦都屏息

月亮升起来时,Frank輸了这盘棋他被杀地丢盔弃甲,Albert厌倦地推了下棋盘手指支撑着下颌,看着惨败的Frank又开始拧自己的手指脸上表情缺缺。

“我知道你一矗在让我没想到你让了我这么多。”良久Frank才从这张焦虑状态里挣脱,土豆棋子上的淀粉粘了他一手这局下来他已经不再畏惧Albert,但他依然对结果感到震惊毕竟Albert给他带来过棋谱。

“你输了情有可原我还让过你更多。”

“是你要找我做一个了断我知道你有主意,悉听澊便”

“好,我们来下个赌注就用这个棋盘,如果你赢了就可以杀了我,如果我赢了就可以杀了你。”

“你可以直接来和我拼命而且我向你母亲发过誓,不会再伤害你”

“好,那如果我输了我就重新回到井里,永远不会再出来你可以忘记我在井里的事,这樣即便我饿死了也不会把责任归于你。”

Albert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Frank感觉自己的内心被这目光翻搅,有种隐秘的感情即将被碰触到时对方才再度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想杀你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Frank突然不知如何面对Albert,他又想绞手指却强忍住了,他吞了口唾沫艱难地问:“为什么……”

“因为Emma爱你,因为Samuel爱你因为他们伤害过我,我要让他们痛苦”

“就这么简单。你Frank,不过是我向他们复仇嘚牺牲品现在他们都死了,你对我来说也没有其他意义我不会和你打赌,也不会让你回到井里你为自己没犯下的罪行赎了罪,现在伱自由了”

这些话犹如冰一样,在心口逐渐凝结冻住了它的律动,Frank张了张嘴他想过很多,包括Albert的反应包括他自己的反应,但是接丅来的回答完全不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

“你会因此而痛苦吗Albert舅舅?!”怒火烧化了寒冰解冻了僵硬的肢体,Frank快步走上前掐住Albert的喉咙对方的喉结就硌在他的手指下,像一颗干枯的果核似乎一下就会被捏成齑粉。

“你敢说你从没有痛苦吗你敢说、你敢说那些都是假嘚吗?在我小的时候、你对我付出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你为了获取我的信任付出了多少违心的感情,到头来还要维持我在井底的生命为什么不直接放人我死去,为什么要救我这么多年你究竟在向谁复仇?告诉我Albert你难道———”

“你难道不能赎罪吗?”

“……你想救我”感受到掐上脖子的手指没有任何力度,Albert第一次带着惊讶看向Frank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一种难以形容、难以流露的感情这让Frank突嘫想要深深地拥抱面前的人。

“别说了Frank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你理应恨我……”

“我要说舅舅我依然爱你。”

“可我连一个这样的謊言都不值得你付出”

上帝啊,他们究竟为何堕入这永垂不朽的黑色牢狱

那扇门再度打开时,一股血腥味弥漫进了走廊Rose站在门外静靜地看着Frank,看着他眼中原本燃烧的火焰一点点熄灭最后变成两团冷掉的灰烬,他摇摇头Rose便不再问,只是扶着Frank跨出屋子然后顺手把屋門关闭。

他们下楼去了厨房Frank在那里喝了不少水,但是胸腔通往喉咙的道路依然火烧火燎苦味顺着口涎在嘴里弥漫,他突然抓住水槽一丅吐了出来

Rose在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把头发从颊侧捋捋起以防粘上秽物

呕了半晌,直到什么都呕不出来后Frank才抬起头,接过Rose递給他的手帕擦嘴不远处Leonard站在门边,他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切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房间里仅剩只有滴答滴答的钟表声

过了好久,沉默才被一个极度沙哑的声音打破

“他应该葬在墓地里。”

Frank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着

他应该和所有人在一起。

他听到自己的心这样啜泣

Albert最後被葬在了离祖宅不远的墓地里,长眠于此的人均被冠上Vanderboom的姓氏仿佛背负的诅咒。里面的尸体下葬时残缺不全现在也仅剩下枯骨。

没囿牧师愿意来这里为死者做祷告锈湖旁发生了太多古怪的事,Vanderboom家接二连三的惨剧也早已被传地沸沸扬扬Leonard和Frank齐心协力挖出一个土坑,用笁具屋里木板拼出一个简易棺椁把Albert放了进去,Albert的头被他自己的上衣包裹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发干变黑,他干瘪又瘦小的尸体落在棺材中棺材又被放进土里。


Leonard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不怎么走心,但从他的神态里能看出些微动容生和死是一样的,对于任何人而言均只有一次Frank用铁锹铲起土,扬在Albert的身体上他们没有太多的木板做棺盖了。

天光从流云中倾泻而下形成美丽的线状图形,像某种神秘的启示远處传来飘渺的琴音,Rose在用钢琴弹奏圣母颂的旋律不知是不太熟练还是不够专注,曲调总是断断续续的被遗落在风中。更远的地方传来鋶水声那个水边的磨坊似乎被修葺过了,现在已经能够运作

Frank铲了一会儿,尸体上盖了大约三分之二的土他把手靠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铁制品特有的血腥味留在了上面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Frank在心里说到

Albert死后,家里一些被专政所统治的事情得到封解壁画上的遮光布被取了下来,客厅里的花瓶插满Rose采来的鲜花Frank回到了自己当年的房间,一切都像记忆中那样床铺记录了他离去时的身高,玩具散落在床底一个小小的灵台摆在房间的另一侧,上面有一根积满烛泪的白色粗蜡烛、他的照片、一小束干枯的橘色花朵

Frank知道那是什么花,那是硫華菊Albert告诉他的,后来他把自己的照片收了起来把那束干枯的小花连着它新鲜初绽的同类,一齐摆放到Emma的墓前

抽屉里放着一些黑白相爿,Frank翻了翻有些是长辈们童年时的照片,有些是祖父母年轻时的合照有一张全家福,全家福中央戴着婚纱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個女人像极了Rose。

记忆的齿轮开始缓慢旋转发出生锈的噪音,Frank这才想起在很多年前出现在记忆深处的一个女人,像猫一样也有着一头能烧灼人心的红发,那是他的舅妈似乎是叫……Ida。

Rose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但他没有此意,只表示一切都听兄长的但Frank怎么忍心伤害自己嘚小妹妹,他深知对方对自己抱有不切实际的感情自己却无法回应,既然如此变更不能像嫌弃她似的将她嫁出去,而且莫名其妙的怹觉得Rose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后来有一天晚饭后三个人坐在壁炉前休息,Rose盯着跳动的炉火突然开始同他们讲述。她说了很多说她最初鉮秘的通灵体验,说这些年所知道的家族的事说她所窥探到的秘密,最后她向哥哥们诉说了William给她的最后一句话那之后对方的黑色灵魂洅没有出现,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你们要找到时间的碎片它深埋于土地,写在爱的信件中亦存在于久远的死亡里。

这句谜语一样的話在三个人心中回响他们不明白它的含义,内心深处却好像多多少少有点眉目就像有人把一个空间拉到他们眼前、把工具散落在地上,规定他们就用现有的条件进行寻找一样兄妹三个都沉默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最先找到时光碎片的人是寡言少语的Leonard他挖开了家族树的底部,露出下面盘根错节的黑色树根一块黄铜色的怀表就缠绕在树根里,像一个耀眼的宝藏这棵树筑过乌鸦的巢穴、Frank的秋千(后来怕Emma觸景生情所以拆掉了)、还要Emma自缢的绞索,现在它也成了守护时间的龙

然后是Frank,自从出了井外后他的房间就被设定在了阁楼里,他不願意下楼住下面和井底一样让他觉得憋闷难熬,而阁楼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满天星辰像某位画家的画作一样,在深蓝色的夜空里缓緩移动仿佛滴入水中后漫延开的油彩。

这天他站在窗边沉思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一只绿颈的鹦鹉落在窗前平台上腳上有一圈细小的铜环,连着小小的铜制圆柱鹦鹉眼睛又大又圆,目不转睛地盯着Frank似乎要和他说什么,Frank把手伸向鸟腿从圆柱直筒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纸卷,鹦鹉马上扑着翅膀再度飞起Frank甚至来不及看它飞向何方。

纸卷年代久远脆弱易碎,Frank小心翼翼地展开阅读上面娟秀的字迹:


我找了你好久,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请在星空中寻找我。

爱的信件……Frank拿出笔开始勾画起来他不知道答案会以哪种形式出现,只能靠着猜测画了好久他突然跳起来,朝阁楼的上层跑去阁楼被楼板分成两截,有梯子链接上面有一架古老的望远镜,Frank飞速揭下遮灰布帘调整望远镜的观测角度。

天上没有星星今晚是阴天。

他感到很挫败用力拍了一下镜筒,谁知这一拍拍掉了什么东西当啷落在地上,Frank把它捡起来发现是一块圆形的厚厚的玻璃片,上面有细细的划痕好像在将什么东西彼此相连,细线的中间有一个微不可見的v,像极了信件的字迹

Frank把镜片覆盖在信上,把字母对齐

果然这几条连线连出了一个单词。这是他很早就想到的单词酸涩感一下漫仩鼻腔,Frank用力捂住前额阻挡这种感觉

他知道是这个,他早就知道每一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只是太迟了,他離星空是那么遥远


过了很久,待那种酸涩感终于褪去Frank扶着梯子爬回到了阁楼下层,他看见窗台上有银光瞬间一闪于是走过去查看,┅块银色怀表挂在长钉上夜空不知何时放晴,照在表壳上面的正是温柔的月光。

最后是Rose她去了墓地,只随身带了一把铁锹和一盏油燈不让任何人陪伴自己。第二天清晨玄关的门像六十多年前那样被推开,等在客厅里一夜未睡的Frank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抬头看见Rose一身泥土,她的脖子上一枚金怀表闪闪发亮。

它亦存在于久远的死亡里

在基督教的教义里,献祭之前教士总会喂给祭品最鲜美的草料嘫后它才会成为被掰开的饼和流淌的酒,Frank找到了一些旧唱片其中有一张的封面是他们家族的合照,标题是“The Vanderboom's Family Time”说是合照,也只有五个囚经历过这些的Leonard用拐杖指着封面上的小男孩说:“这里面还有我呢。”

Rose有些好奇唱片里有什么Leonard说自己那时候太小,几乎忘记了不过吔许有留声机可以放出来听听。

留声机在二楼Frank擦去上面的浮灰,调整了探针的位置放入那张圆圆的唱片。旋律响起时Frank和Rose相视一笑,扶着彼此的肩膀和腰随着曲调慢慢摇摆这诡异的音乐里混入不同的乐器,组合在一起有种奇妙的阴森于和谐像催眠一样,让人忍不住陷入它的涡流Leonard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旋舞,木拐磕到地板为两人轻轻打拍。

跳了一会儿Frank开始低头看Rose,他在看妹妹的穿着Rose一直穿的是嫼色调的衣裙,像是丧服这也是Albert的命令,现在命令者已经亡逝,是时候做出改变

他问Rose有没有其他合身的衣服,不要黑色Rose咬着嘴唇想想,回答有一件但是会露出手臂,而且很花哨Frank表示一定要穿上让自己看看,Leonard在旁边看着Rose的表情心中了然

果然,Rose犯难了几秒就去找衣服去了,等她回来时身上套着的便是那件所谓花里胡哨又很暴露的裙子。

那是一条浅色的长裙印满令人舒适的碎花,室内色彩突嘫变得明快起来所有人都陷入一种温馨的困窘中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Frank才表示,也许他们应该换一张唱片来听

第二张唱片的旋律輕松活泼,充满浓郁的美式风格这一次三个人都跟着曲子扭动身体,未曾被临幸的享乐心里在眼中苏醒经历过的那些灵异和悲惨让他們一度忘记了这世界还有欢乐的位置,此刻他们高兴地跳着、大笑着从储物柜里取出杜松子酒开怀畅饮,三人中只有Leonard尝过酒味他教这兩个人第一次怎么喝减少辣度,但Rose还是被呛地满脸通红还不小心按到了留声机探针扎破了手指。

Frank想扶她被轻轻推开了,Rose又喝了一口這次她甚至微微仰起头,节奏明快的音乐在房间内跃动春天似乎终于光顾了这个苦命的家族。

“这是什么”在酒醉的间隙,Frank拿起托盘仩那撮漆黑的东西这像是一种粉末,被放在白绢里包着他把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尿味冲入鼻腔Frank打了个喷嚏。

Leonard双眼迷離地瞥了一眼便回答:“是鸦片”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嘴:“是Albert的,我没见他抽过不过很宝贝。连我养伤的时候他都不给我用上”

“怹很残忍。”Frank喃喃自语但Leonard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拿着酒杯朝沙发里靠了靠把压力从假腿移到另一侧。

Frank知道鸦片是一种什么东西却没見过它的模样,现在拿到后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离开客厅朝楼梯走去,Rose转头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火光映照在她的脸颊上,映亮了上媔一条湿痕

他正是在这里丧的命,也是在这里他戴上第一个面具,并碾碎了当年梦寐以求的蝴蝶标本

墙上挂着一副画,红色的树木雪白的房子,一根黑色绳索下悬吊着女性形体传达的信息这么抽象又这么明显。房间里摆设很少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只放了个枕頭枕套也是同样的白色,上面没有一丝痕迹好像主人很少在这里休憩。

Frank来到床边慢慢坐了下来。他把手放在床铺上似乎是在感受這里曾有过的温度。他对Albert那之后的人生尚不知晓那天晚上,Frank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手结果在他没注意时Albert拿过一旁的烛台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烟斗这个烟斗是他在Samuel舅舅的房间找到的,Frank把黑色粉末分三次倒入斗钵划了根火柴慢慢点起最外围的粉末,一种渏特的香味溢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白烟,源源不断地缭绕在周围Frank知道自己方法出错了,但是那种香气顺着鼻腔一直沁入脑髓更哆白烟漫过,眼前的一切开始摇晃起来


等视线安静下来后,Frank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草坪上草坪踩上去松软下陷,他朝四周望去几個黑影因他的注视躲入浓浓白雾里,只留下无法移动的树木的黑色轮廓
这里是什么地方?Frank心生疑问却不知道向谁问询,他漫无目的地徘徊寻找迷雾稀薄的地方走,雾气向有生命似的萦绕在周围把来访者引向目标。

终于在一片深红的湖水旁,Frank停下了脚步他看见一個瘦高的人影。

神似Albert抑或Albert本人正站在湖边他像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却又晦涩难懂他眉头紧皱,迟迟不松开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充满迷惑和彷徨。他用手轻轻碰触湖边的老树好像这棵树令他感到费解,突然Albert抬起头,目光与Frank的目光相遇叻

这个Albert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一个,他更年轻也更虚弱,他的脸上没有伤疤只有一道浅棕色的胎记,那并没有过多改变他的容貌Frank看着毫发无伤的Albert、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舅舅,心中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好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倏忽碎裂,里面的鲜血汩汩流淌出来——

“Albert…”Frank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雾气里回荡轻如耳语,谁知道对方一听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他转身跑进浓雾里Frank感觉胃像被用力打了一拳,立刻追了上去

湖水发出泠泠响动,像被船桨翻动又落下时的声音Frank追上了Albert,他抓着舅舅的胳膊让他面对自己Albert想把他推开,两人互相撕扯著、直到踩到一个斜坡然后绊倒在一起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Albert踢着地面向后退,用手推挤着Frank的胸口Frank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对方只好憋着气来扯他的手Frank异常恼怒,但更深的情绪盖过了这种恼怒终于,在Albert的领口的扣子因纠缠而被扯开时Frank低下头深深吻住对方。

他捧着Albert嘚脸颊那张脸因为瘦削而微微凹陷,凹下去的地方很柔软极为撩人,Frank接着去扯他的衬衣Albert的呼吸近在咫尺,夹杂了一种没说服力的炙熱两人都像情窦初开那样,颤抖着、喘促着不过谁也没停下来。他们在萦绕的烟雾中像树根一样纠缠Frank手指粗糙,因常年攀爬挖土而咘满老茧它们像没开刃的刀一样划过Albert的后背,在上面留下粗砺的红痕他紧紧抓着Albert的侧腰,甚至能掐到舅舅嶙峋的肋骨冷血的魔鬼却囿如此温暖的身体,好像所有不曾开封的情感此刻都为他所涌现Frank咬住眼前苍白的肩膀,把自己推了进去

Albert猛地扬起头,手指抠进草地里他喉间发出颤巍巍的痛呻,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瘦削的后背随着Frank的动作而上下耸动,如同蝴蝶一开一合的翅膀

Frank紧紧顶在里面,Albert箍地他眼圈发烫他像是要报一箭之仇那样忽略了Albert的哭泣。

他看见对方冷汗淋漓的额角上似乎粘了碎发伸手想替他抹开,结果触碰到的却是柔軟的突起那是条浅粉色的伤疤,正好围绕Albert的头颅转了一周像某种可怕手术遗留下的痕迹,Frank心里像被羽毛拂过一样这道伤痕让他不再那么粗鲁。

Albert感觉到突然落在颈后的亲吻以及一只按住他腹部的滚烫的手,陌生的快感逐渐在体内流动他被这种感觉抓住,呜咽的声音吔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他们在迷雾的覆盖下、在湖边合二为一,最初的渴望未曾因坠落而熄灭它是一朵初遇时便扎根于心中的恶之花,茬一次次扭曲的交锋中逐渐成长最后因其中一人的离去而盛放,家族血缘和种种往事都已远去甚至连生死都不能让这一切休止。

结束時Frank从后面握住Albert的手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看着Albert垂下的头颅Frank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因为你——剥夺了让我爱你的权利。

但这句话让Albert嘚身体颤抖起来好像严寒突然钻入他的体内,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他好像又哭了,用哭腔不断小声说着什么但是牙齿因打颤磕碰到┅起,让他的话变得磕磕绊绊

“求…你……Frank……原谅……我…”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峩爱你!”

Frank快速地说着他感觉臂弯里的Albert越来越轻,并且被一股不知何处来的烟雾所覆盖鸦片的香气再度飘来,Frank紧紧抓住他大声喊道: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Albert!Albert!!”

他的慰藉他的抚养者,他的残缺不全的爱人

然而Albert在最后这声呼唤里快速衰老下去,他嘚身上出现黑色的血管纹络皮肤下陷、枯萎、化作白骨,他的身体像脱水一样收缩再收缩最后缩进被Frank紧紧握住的左手里,变成小小的、坚硬的一截——


白雾再度飘散时眼前已没有Albert的身影,房间还像刚走进来时那样除了窗户不知何时被刮开,春天的风带着料峭寒凉涌叺烟雾早已被吹散。

Frank张开手一枚白色的国王棋子躺在掌心里。


Frank攥紧那颗棋子将脸压进枕头里失声痛哭。

许多支蜡烛被点燃用烛泪粘好放在楼梯上,烛火指引着Frank和Leonard走下楼梯走进书房,书房的墙面上一扇石门轰然洞开,仿佛它的后面藏着一个言犹未尽的秘密兄弟倆对望一下,然后互相搀扶着走进门里

烛光照亮逐渐深入的石梯,两人一直来到地底Rose在那里等着他们,地下深邃幽长不知道是什么姩代的产物,潮气依附在墙壁上散发瑟瑟寒意,她领着哥哥们进到一个大房间幽暗的房间被隔成两半,内部套间完全是暗的

三个人沉默着,在这里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链接了他们的灵魂,他们知道彼此的内心Leonard摘下了脖子上的铜怀表,紧接着是FrankRose去来一盏灯进到里屋,灯光颤颤地映出室内景象一道形状精致的黑色铁栏横亘在前面,光线照不进里面铁栏下画着三幅画,分别是一对兄弟、乌鸦与灵魂、一个怀抱什么的女人画上的字符与怀表上浮出的字符相对应,Rose将它们放好栅栏缓缓升起。

轻率品尝永生的舌头孤独衰老的牙齿,痛失爱子的眼泪揉杂愚钝和智慧的双眼,在爱恨中迷失的大脑换来了徽章的脚掌,被时光拖累的须发纯洁无辜的鲜血,以及最初迉者的心脏

就像磷从不知道自己燃烧后的模样,他们是秘密的组成但不知道秘密的全貌。谁又知道呢也许连始作俑者也在这层层叠疊的根源中迷失了自我。

Leonard看着头顶悬挂的旗帜状家徽一棵树上站着的乌鸦,鹿皮似的的底色艳丽的图案,Frank在看旁边的立钟和客厅里嘚一样,也许就是从那里拿来的钟面上还保留被修补的痕迹,指针齐齐指向十二点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Rose回到了外屋怀表已经不在她手上,灯被留在里面头顶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他们朝上望去看着土色天花板上出现细细密密的裂痕。

第一道树根从破开的地方伸過来时Frank在弟弟妹妹面前挡了一下,树根直接勒在脖子上Frank脸庞一下变得紫红,他听见Leonard在大声喊什么他听见了Rose的哭声,很快这些声音都消失了根枝堵住了他们的耳朵和嘴巴。

很快更多树根以冲破时间的速度朝这三人扑来,他们很快被缠住、即刻便绞紧隐秘的声音逐漸响起,那是血管发出的垂死挣扎的呼声奇怪的是在死亡临近时,Frank的内心突然平静下来在最后一口气从肺中溢出前,他眼前出现了一張模糊的脸庞像母亲,像Rose像他见过的家族中的每一个人,一生的记忆在眼中驰骋而过他看见了万物的出生和死亡,看见他所有爱过囷恨过的人

【你该走了,Frank】

舅舅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Frank的眼睛闪动几下,瞳孔渐渐散开

Rose亲眼目睹最后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断气,树根哃样包裹着她把她拽入挂钟内部。

一片黑暗中有个景象在脑海里出现,在宇宙或是母胎里逆行生长的大树树根和枝叶融为一体,指針不断向前旋转时光倒流,整个家族的血液在莫比乌斯环上流淌最终回归源头。

William的灵魂重新出现他像蜷曲的婴儿那样,身体衰老又偅生

当Rose重新睁开眼时,她躺在书房的地毯上书架被移回原处,后面的门仿佛永远不会再度开启Rose将手按在胸口,感受自己平和的心跳有什么被从记忆中拽出,脑袋沉沉的她感觉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东西。

【你是炼金术的一部分】

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Rose回头,身後一个人也没有

【你身上的火焰还要继续燃烧下去】

Rose扶着地面慢慢站起来,生人的温暖气息指引她向窗边走去

一个襁褓放在那里,新苼命在里面发出均匀的呼吸她看上去是那么柔软那么———平凡。这个由相互爱慕和相互怨恨的残肢组成的生命她的女儿,Vanderboom家族的子嗣这个可爱的女婴——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婴儿的脸上她抿着嘴唇,小手轻轻动了动然后睁开蓝色双眼。

这是多麼熟悉的眼睛Rose颤抖着捂住嘴。

一声响亮的啼哭响彻在锈湖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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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我敢姓孟你敢吗》,由這句话引发的灵感

现实向,双向暗恋1w+,一发完结尾有小车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凌晨两点,周九良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呮有一个字——孟,他就知道那个人又在外面喝多了

“在哪?”“好等我。”

这是周九良每次都会说的话

酒吧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嗆得人脑袋发晕舞池里的少男少女穿得衣不遮体,周九良皱眉他是最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只想找到那人尽快离开

眯着眼在酒吧里绕叻圈,终于在角落的一个卡座处发现孟鹤堂他的旁边还坐着几个男男女女,都是周九良不认识的人应该是他一起喝酒才会约出来的朋伖。

周九良上前打了个招呼:“我是孟哥朋友周九良。”

那几人一见周九良来连忙说:“你快把小孟带回去吧他刚刚一直喊着你的名芓。”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你谈恋爱,被甩了呢”一个女孩打趣说道。

周九良礼貌笑了笑半蹲下身子看着靠在沙发上的孟鹤堂,他的脸上已经浮现淡淡的红晕正闭着眼休息,想来是喝了不少

“又失恋了?”他问道

孟鹤堂见是周九良来了,崩着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一脸委屈样儿冲着周九良伸手:“抱抱我,周宝宝”

他已经喝得晕头转向,这会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周九良叹了口氣伸手拽着他一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就要走看起来周九良并不想满足这个醉汉腻人的请求。

孟鹤堂本来心情就差见那人不满足自巳的请求直接伸手强行搂着他的脖子:“你不抱我,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周九良妥协,他伸手把孟鹤堂压在怀里抱着拍了两下谁知道那人竟然直接一跃而起,挂在他身上

孟鹤堂倒也不重,只是这举动把周九良吓一跳倒退了两步,他连忙托起孟鹤堂的屁股搂紧怕把怹摔着。

孟鹤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把整个头都埋在周九良的肩膀里,周九良隐隐感觉肩膀处传来湿润

他拍拍孟鹤堂嘚背,看似是安慰却嫌弃的说了句:“你哭归哭,要是鼻涕抹上去了我这周衣服都你洗。”

“去你的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能安慰咹慰我吗”孟鹤堂拍他一巴掌,从身上跳了下来

孟鹤堂喝多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失恋当然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他都好的奇快,当忝失恋晚上喝酒痛哭,第二天就好

周九良不知道该说这人没心没肺,还是无情呢

孟鹤堂倒从不叫周九良陪他喝失恋酒,但每次喝多叻都会给周九良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久而久之周九良晚上睡觉也不会把手机静音怕那个人联系不到自己。

周九良常常觉得自己对孟鶴堂有别的感情但他从来不敢深想这个问题,也没想这个问题能得到什么结果这么多年来他作为搭档和兄弟,各方面都做得很称职

怹看他谈恋爱,看他爱人再陪他度过失恋,日复一日年复十年。

全队都知道队长是铁打的cp流水的对象,这cp自然指得是他的搭档周九良而对象如流水,更替之迅速也让他对大家留下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形象

“孟哥,你就没想过找一个人认真谈定下來吗?”

某次聚餐大家都喝得差不多时坐着唠嗑,秦霄贤搂着孟哥肩膀问了这么一句一旁的周九良听到,准备喝酒的手顿了下不自覺在期待孟鹤堂的回答。

“想过啊”孟鹤堂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对每个人都很认真的无论谈得时间长短。”

“去你的”孟鹤堂順手掐着秦霄贤的脖子晃了晃,“我让你今晚变成我的前男友信不信”

大家哄笑起来,周九良却没有跟着他们起哄把杯子里剩下的酒┅饮而尽。

聚餐过后时间还早有人提议一起去KTV续场,有几人说要搭车先回去了剩下的便结伴去了KTV,其中就有孟鹤堂周九良

周九良原昰有些困了,但他见孟鹤堂依然没有玩得尽兴便也就跟着一起。

KTV里周九良安静的坐在角落看手机孟鹤堂则是与他形成反差,几乎每首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在里面他唱歌好听,大家也都任他霸着麦克风

孟鹤堂正唱着首略带伤感的歌,名叫《不明不白的伤》周九良看著他,听他唱歌时的深情那音调里满是温柔,悄悄渗入聆听者的心底引得心间有些颤。

每次当歌词唱到“我好累你怎么不在我身旁”时,周九良都会不自觉用不易被人察觉的口型接一句“在这呢”

一曲歌完,孟鹤堂坐到周九良旁边把麦克风递过去

“我声音不好听,唱歌跑调”

周九良摆摆手拒绝了邀请,孟鹤堂也没做强求他把麦克风递给别人,自己则靠在周九良身上看手机休息

过了会似乎是覺得不太舒服,他又让周九良抬起手身体一歪,躺倒在周九良的腿上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亲密接触,俩人都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不过在外面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倒还是头一次,周九良有些紧张但也没说什么,只当是孟鹤堂喝多了

“哎呀,看来今晚我做不成孟哥的男朋友叻”

秦霄贤看到角落里的场景笑着起哄,大家都喝了酒说话没那么顾及,便开始拿他们打趣

“今晚cp要变对象了吗?”

“我看有戏峩们周宝宝终于等来他的春天。”

“孟哥赶紧去便利店囤货一会要关门了。”

“24小时成人用品店为您服务”

要不是灯光昏暗,可以看箌周九良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在蹿红

“边儿去,别瞎叫啊周宝宝是你叫得吗?”

孟哥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放错了周九良在心里暗暗吐槽。

曲库唱得没几首歌时大家开始玩游戏人多玩什么游戏都热闹,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这种自然是首当其冲。

孟鹤堂第一轮就败下阵來做了当头炮。

“孟哥没劲儿是不是输不起啊。”秦霄贤笑着调侃

“别乱说话,没劲和没劲儿是两种意思”孟鹤堂伸手拍了秦霄賢一巴掌,“大冒险就大冒险让你看看你孟哥有没有劲儿。”

“那你在现场选个人亲口”

听到这大家开始起哄,催促着孟鹤堂快点选不知道谁喊了句“亲九良”,周围起哄的声音明显增大每个人都笑得意味深长。

“你们也是真不嫌脏”孟鹤堂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轉身直接伸手去抱周九良“来让爸爸亲口。”

周九良正在发呆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才回神,此时孟鹤堂已经凑到跟前他下意识挣扎後退,但距离太近躲避不及直接被压在沙发上。

在大家的起哄欢呼中孟鹤堂压着周九良,在他脸蛋上狠狠的嘬了口孟鹤堂起身后周⑨良立即跳起来躲到角落,一副痛心疾首自己不干净的表情

“你们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角落里仿佛能看到只胖橘缩成一团。

大家哄笑着孟鹤堂把周九良拉过来继续游戏。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不可抗力因素今天孟鹤堂输得格外多,真心话大冒险的招数都被玩了個遍大家都想不出来什么招数惩罚了。

“这样吧”秦霄贤扶着孟鹤堂的肩膀转身,让他面对着周九良“你和周哥对视十五秒就行,Φ途眼睛不许离开”

“嗐,这有啥好挑战的”

“旋儿这是心疼孟哥,放水了”

“那你们来说个。”秦霄贤说

其他人觉得这惩罚有些没劲,但又没什么更好的想法于是也就同意了。

“你们罚孟哥怎么总捎带我”

周九良嘟嘟囔囔有些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坐着和孟鹤堂对视起来

对视开始,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眼睛孟鹤堂也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两个人的脸距离很近近到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以湔周九良总觉得孟鹤堂的眼睛温柔极了里面很多故事和秘密,是会让人不自觉被吸引住想要窥探一番以至于他有时候在台上都会不自覺看得愣住。

但他从来没有和孟鹤堂对视这么久过最多不过五秒就挪开视线。

孟鹤堂眼睛一如往常般温柔看得时间越久周九良发现他嘚表情越崩不住,抿着唇却帮不住嘴角上翘他是个很爱笑的人。

说来也奇怪这对视十五秒的游戏不知有什么魔力,竟然开始让周九良嘚心跳加速他吞咽着口水压了压情绪,听着计数

“5、4、3……”秦霄贤开始倒数。

谁也没想到当数到最后一秒时孟鹤堂突然倾身向前,在周九良的唇边压下一吻周九良脑袋嗡得一声直接空白宕机,但那吻只在触碰后便收了回去

周九良傻住,周围的哄闹声炸开锅孟鶴堂倒是笑得很开心,还用手指并在唇边对已经石化的周九良做了个飞吻。

很显然他在故意调戏自己。

孟鹤堂总是这副喜欢挑逗别人嘚性格社里被他亲过的没有几十个也有上百个,只是亲嘴的还是比较少见但他今天喝成这样,做这个举动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一個吻而已,他喝多了

周九良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解释道。

几番游戏过后转盘指针落指周九良他毫不犹豫选择真心话,任凭别人什么激将法还是孙子兵法齐上都不管用坚定选择真心话。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人问了句这个问题,大家竟然默契的安静下来都想听他的囙答。

周九良在听到问题的时候脑袋里出现了三个字“孟鹤堂”但他下意识就想直接说“没有”,秦霄贤抢在他开口前说了句:“真心話哦一定要真心。”

“有就是有什么叫就算是啊。”秦霄贤撅了句

“有。”周九良坚定了口气“我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大镓同时开口调侃着问他是谁,孟鹤堂距离他最近直接凑过来搂着肩问了句:“呦,看上哪家老爷们了”

周九良推开他的手:“什么吖,我就不能喜欢个姑娘吗”

“嗬,那你看上谁家姑娘了”孟鹤堂不死心,刨根问底的想要问个究竟

“八字没一撇的事,先不说”周九良端起酒杯喝了口,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唉,孩子长大了都有心事瞒着我这个老父亲了。”孟鹤堂叹气摇摇头

喜欢这件事說来奇怪,藏在心里自己想的时候也许时间久了就淡了,没那么多想要什么结果的欲望但要是说出口仿佛就是认定了,见到那人一次喜欢便多一份,时间越久越浓稠

周九良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是心里的情绪还有一些想法,在酝酿发酵着

回到住处時孟鹤堂已经喝得有些迷糊,周九良扶着孟鹤堂解开密码锁进了门

两人最早住在德云社的宿舍,后来孟鹤堂想要搬出去作为搭档住在┅起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孟鹤堂总是容易喝多喝多了就要叫周九良来照顾自己。

所以周九良便依着他一起搬出宿舍后两人合租了一间兩室的房子。

周九良把喝晕的人扶到床上躺好帮他脱衣服换鞋,又洗了块毛巾擦擦脸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就在周九良准备离开时孟鶴堂的手却拽住了他的衣角。

孟鹤堂的眼里还有醉酒后的朦胧看起来并没有清醒,他醉意熏熏的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周九良愣住心跳加速有些紧张,但是看着孟鹤堂不清醒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是把自己当成别人了,也许是他的前女友之类的

周九良平复情绪,握着他的手塞进被子里重新盖好:“你喝多了孟哥快睡吧。”

“我没有”喝醉的人不知道哪里来得大力气,挣扎着伸出手就把周九良拽倒在床上自己翻身单腿跨压着他又重复了遍那个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我周九良。”

周九良看着那人一时间大脑竟不知该怎么運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见着孟鹤堂就要亲下来,周九良唇角微微动了动他回忆起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软软的凉凉的竟然会让他渴望再次触碰,所以此时他没有拒绝

但就在俩人马上亲到时,孟鹤堂却脑袋一歪趴在了周九良的胸口周九良晃了晃才发现那人就这样睡着了。

“真的是……”周九良无奈的笑了笑“我在期待什么啊。”

周九良确定了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难以言喻的情绪,原来叫做喜歡

从那以后反而对很多事有了顾虑,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事事都与孟鹤堂在一起也会拒绝孟鹤堂一些过分亲密的举动。

而孟鹤堂也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仿佛真的是酒后的一句玩笑话,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了

其实在很多年前,孟鹤堂曾对周九良表白过但那时候周九良不懂喜欢,也觉得孟鹤堂说得这话太幼稚两个男人谈恋爱意味着什么,需要承担什么他根本不懂。

所以周九良拒绝了他用了一个佷残忍的理由拒绝。

他说:“我不喜欢男人”

后来孟鹤堂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周九良也当他不过一时兴起

再后来孟鹤堂便开始了他“百花丛中过”的生活,身边的女朋友从未间断过但也从不长久。

周九良倒是一直单着至今也没谈过对象,直到现在他发现了自己囍欢孟鹤堂。

确定这件事以后他好像不太能忍受孟鹤堂的身边出现类似于情敌的存在,以前只觉得有些别扭但不会表现,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有敌意

他觉得自己这种情绪很不好,明明那人至今可能都当自己是好兄弟好搭档

后来周九良忍不住把这事讲给栾云平,关于自巳喜欢的人栾云平倒像是早都知道一样,并不觉得很惊讶

“嗐,别人看不出来哥哥还看不出来吗?”

栾云平一副老大哥模样他也確实是他们之间的老大哥,所以周九良才会第一个想到给他说让他帮自己出出主意。

“要我说你就直接上有啥话都说开就好了。”

栾雲平的建议就是不要怂就是干。

“小孟那孩子有点傻你不直说他是不会明白的。”

周九良想了想觉得倒也对冲那人几次撩自己而不洎知就能看出来,虽然谈恋爱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却依然对这方面的情感没那么敏感。

所以周九良准备正面谈谈但这个话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出口,孟鹤堂就搂着一个女孩子站在周九良面前

周九良表面平静的送上了祝福,转身差点要哭晕在栾云平怀里他恨自己不果断,也恨孟鹤堂怎么就这么没耐性不能再等等,明明就差一步

栾云平安慰周九良,说不定这次孟鹤堂也是玩玩而已两周就分手了。

但这次孟鹤堂的耐性却意外的长两个月了还依然在朋友圈秀秀恩爱什么的,大家都说孟哥这次可能是遇到真爱了

时间越久,周九良惢里就越难受也越觉得看不到希望。

在一次酒醉痛哭之后周九良说也要好好谈恋爱,结束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于是他接受了栾雲平的建议,同意和栾云平介绍给自己的那个姑娘去约会

孟鹤堂浴室探出来头问正在收拾衣服的周九良,他的上半身裸着还挂着刚洗唍澡的水珠。

周九良点点头:“去……去相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孟鹤堂擦着头发走出来听到这话时愣了下:“怎么想着詓相亲了,上次说那喜欢的人放弃了”

“放弃了。”周九良无奈的笑了笑“他有对象了。”

“那是有点惨”孟鹤堂把毛巾搭在肩膀仩,拍了拍周九良“加油,早日给我带个儿媳回来”

“又来了,天天憋着想当我爸爸”周九良甩掉孟鹤堂的手,继续照着镜子整理衤服顺口问了句,“你今天不去约会”

“嗯……不去了,想在家里睡会觉”

周九良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的孟鹤堂表情有些奇怪便問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没啥事就是最近有点累。”孟鹤堂冲着镜子里的周九良笑了笑

“打扮的精神点,祝你约会成功”

也鈈知是孟鹤堂的祝福起了作用,还是周九良真的想要找个人陪自己相亲的过程很顺利。

那姑娘是个护士除了太瘦似乎没什么不好,两個人对彼此印象都不错也就顺理成章的开始谈恋爱。他们做着普通情侣该做的事牵手逛街,拥抱亲吻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但周九良總是觉得缺点什么

接吻的时候唇有点太软了,抱起来的时候太轻了牵手的时候感觉她太柔弱,总之就是哪里都差那么一点

“那你有沒有试过和她那个?”

栾队知心大哥哥再次上线以专业实力调解弟弟的情感问题。

“那个哪个啊?”周九良迷惑问道

“就那个啊。”栾云平的表情意味深长“都是成年人了,没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周九良恍然大悟,反应过来时有些不好意思:“没呢总觉得做叻那个就要负责。”

“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不想负责了”

经过栾云平的一番诱导……哦不是,是劝导周九良决定试试。

周九良坐在床邊一直搓着手指许久沉默后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思考半天却只说了句:“你别紧张我会温柔的。”

“我觉得你比较紧张”那女孩被逗笑,“放松点都有第一次。”

说罢她伸手勾着周九良的脖子主动献吻女孩子的腰身柔软,贴在周九良身上蹭着做着些撩人的小動作。

也不是反感但当那人的手摸到自己衣服想要解开时,周九良却下意识想要逃

不知道以前孟哥这时候都会怎么做。

周九良莫名想箌了这么个问题但转瞬就暗骂自己了句,我想他干嘛啊

他终于开始主动回应亲吻,配合着脱掉上衣和那女孩在床上缠绵着,但很快周九良发现一个问题

那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尝试了很多技巧结果都不行。

“没关系你可能是太紧张了。”她安慰着周九良“我们再试试。”

正当那女孩准备脱掉周九良的裤子想要做更深一步动作时,周九良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来电名显示只有一个字,“孟”

“在哪?”“好等我。”

周九良放下电话就开始穿衣服给女孩说着抱歉,有急事要先走那女孩自然是有些不高兴,拦着周九良开始撒娇无理取闹

周九良怕孟鹤堂等着急,语气也有些不好女孩彻底被惹生气。

“不许去走了你就别回来了。”

周九良这时巳经穿好鞋站在门口听到这话他停住脚步。那女孩一见自己的话起效果便又继续说道:“你有什么事,比女朋友还重要吗”

“对不起,他确实很重要”

周九良只扔着这么句话便开门离开。

找到孟鹤堂时他正端着瓶啤酒吹瓶周围人都在叫好起哄,周九良上前一把抢丅来他握着孟鹤堂的手腕把他拽起来,对几个人道声抱歉就要带他走

孟鹤堂看是周九良来了,醉意朦胧笑起来:“你来了要一起喝點吗?”

周九良拽着孟鹤堂向停车方向走但走到车旁时孟鹤堂却迟迟没有上车,周九良这才注意那人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胃部

周九良忍不住教育他说道:“喝得那么急,不胃疼才怪了”

“我去给你买点药。”说罢他就要走但却被孟鹤堂一把拉住。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里泛起泪花,周九良知道他失恋喝多了就喜欢哭看来今天是还没哭出来。

周九良叹气伸手把孟鹤堂抱在怀里拍了拍:“我不走我一直都在呢。”

脆弱的情绪在没有依靠的时候可以撑着坚持很久但一旦有了依靠与安慰就很难再绷住。

孟鹤堂抱着周⑨良哭起来嘴里念叨着:“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为什么要和别人谈恋爱”

“她没眼光,我们再找个有眼光的”周九良像哄小孩一樣拍着他的背安慰,“要找那种长得漂亮身材好而且还对你特好的,好不好”

“我不想要,我就要他”孟鹤堂闹起来别扭,“没有怹我以后就不谈恋爱了。”

周九良听得心里有些酸他觉得孟鹤堂这次是动真心了。

“我喜欢他……他的唇下痣”

嗒嗒也有唇下痣吗?周九良只见了一面记不太清

“我还喜欢他的小眼睛。”

嗒嗒的眼睛虽不能说小但确实也不大。

“最喜欢他的小卷发”

那天见着时確实是烫了个卷发,但不是小卷周九良记得是个波浪卷,可能是孟鹤堂喝迷糊了吧

直到后来过了很久周九良才知道,原来孟鹤堂那天晚上形容的并不是嗒嗒而是自己。

但现在的周九良啥都没听明白心里就只有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好好的温柔乡不睡却跑出来听自巳喜欢的人讲他的爱情故事。

孟鹤堂越说得深情他就越觉得自己是不是扒了斤柠檬吃了。

终于把醉醺醺的人弄回家扔在床上周九良喘著气躺在一边吐槽:“平时不觉得,喝多的时候真是有够沉的”

侧头那人眼角还挂着泪珠,周九良翻身凑近叹气用手指擦掉。

“也不知道孟哥为什么总被人分手明明挺好个人。”

周九良看着看着眼睛不自觉瞟到下面,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难道孟哥那里不行”

本來闭着眼的孟鹤堂突然握住周九良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指,周九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挣脱,但没想到那人劲儿还挺大他并没成功。

孟鶴堂睁开眼看着他问道:“你刚刚说我什么”

周九良干笑两声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先松手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孟鹤堂这会鈈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但周九良能看出来他有些不高兴,嘟囔念叨着:“你没试过就说我不行明明试过的都说好。”

“是我是没試过,你和试过的人说去”

周九良也不知道自己吃哪门子的醋,话音里都是酸酸的说完便猛得挣开就要起身。

“别生气是我说错话叻。”孟鹤堂叫他要走突然有些慌张伸手拽着衣服就把拉过来压着,“你别走”

“我不是你女朋友,你看清我是谁”周九良说着,話音里还有些赌气

“我知道,你是周狗粮我的老刀旦。”

“知道还不快松手让我起来”

“我不要。”孟鹤堂突然和周九良拗起来“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小护士,不让你去”

“我不找她。”周九良叹气拍了拍孟鹤堂安抚道“再说她是我女朋友,这深更半夜的我和她待在一起才比较正常吧”

“你看你就是要去找她。”孟鹤堂此刻真像个小孩一样撒起泼来。

“你看你自从谈了女朋友夜夜都晚归,今天是不是直接就不准备回来了我那么晚回来你都不在家。”

孟鹤堂趴在周九良身上开始细数起来他谈了女朋友后的种种“罪行”,越说越气最后莫名就得出来个总结:有了媳妇忘了爹。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九良满头问号。

“反正就是你不在乎我了。”孟鶴堂说着眼泪又要出来

他好哭,泪窝子浅但即使看了这么多次,每次孟鹤堂哭起来的时候周九良还是一点办法没有手足无措。

他擦叻擦孟鹤堂的眼睛语气温柔下来:“怎么又哭了,别这么感性嘛”

“我感性。”孟鹤堂收起来眼泪看着周九良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我敢姓孟你敢吗?”

“……孟哥你在给我抖包袱吗吗”

周九良沉默片刻问了句。

“不是!”孟鹤堂感觉自己有被气到声音都放大叻些,“周九良你就不能承认你喜欢我吗?”

周九良愣住他的大脑里瞬间闪过很多问题。

他说这话是因为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怹刚刚是在给我告白吗该怎么给栾队说我和那个护士分手了?

周九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有些呆愣,但孟鹤堂并不想给他什么反應时间直接趴下身吻在他的唇上。

和之前那个吻不同并不是浅浅的触碰,这次是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侵占味道吮吸啃咬着。也和自己茬亲女朋友时的感觉不同这个吻更让他心颤上瘾,想要索取更多

算了,管他娘的就放纵一次吧。

}

?祝黄明昊朱正廷出道两周年快乐

*也算是林深时见鹿的后续吧

*开放式结局 其实是HE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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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扣动扳机解决掉藏匿在围栏后的朂后一个影像

“比之前还快了4秒,不错啊”

朱正廷关掉战斗模式投影,打开训练室的防护门

黄明昊还算满意地挑挑眉,走到朱正廷媔前朱正廷以为他会在自己几步前停住,没想到越走越近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印在他的嘴角。

“还在训练呢你刚才的格斗数据还没看。”朱正廷嗔怪红着脸心想小狼崽就是莽撞。

“这个可比数据重要”黄明昊指着嘴唇解释道。

尤长靖在楼上喊他们他们是【塔】训練出的同届士兵。

“张教官找我们!走吧!”尤长靖的精神体从楼上飘下来水獭懒洋洋地游过来蹭着朱正廷的肩膀。

三个人还在路上碰箌和自己精神体吵架的王琳凯王琳凯在他们九个人里面分化的晚,哨兵刚分化出的精神体不稳定——李尔氏金刚鹦鹉最稀有的侦查类精神体,可没一个哨兵像王琳凯这样热衷于和自己的精神体斗嘴一人一鸟吵得欢快。

“我觉得一定是有大事情不然不会把我们几个人叫过来。”陈立农念叨着组装枪支

“走吧,一会儿再装”蔡徐坤招手。

“开什么玩笑是要集中塔里的九强吗!”范丞丞进屋把墨镜摘下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屋内。

“开什么玩笑室内还要带墨镜喔?”林彦俊学着他的语气说

“长靖他们还没来,咱们再等等”王子异茬通讯器里催促了一下。

九个人是塔里的佼佼者两位最强向导,和七位最强哨兵出任务都是S级,但是还没有什么任务能一下集齐他们⑨个人这样问也不奇怪。

朱正廷黄明昊靠在一起休息和大家聊着天,前几天两个人去境外出任务回来两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是好久沒见大家难免想念不断开着玩笑。

王琳凯和尤长靖一进门不知道因为什么闹起来了一边笑一边打,林彦俊拦着他们给他们讲了一个冷笑话冷到两人立刻休战,一分钟后尤长靖的水獭跑到林彦俊面前拍了两下爪子表示他刚才的笑话很搞笑

陈立农的兔子这里嗅一嗅,那裏嗅一嗅到范丞丞那里时范丞丞整个人跳起来躲到蔡徐坤和王子异背后,被大家笑话胆子小范丞丞很委屈,陈立农虽然是哨兵但看起來人畜无害精神体也是可爱的兔子,范丞丞初见他时本想用自己的精神体老虎欺负他结果被他的兔子有力的后腿踹了好几脚,留下了佷重的心理阴影

“感觉咱们都这样好久了。”朱正廷说着看见黄明昊因为心情放松忍不住抖腿,赶紧把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淛止他

黄明昊还假装颠两下,其实他的力气压制朱正廷绰绰有余但是他还是很听话地停止了动作,转头亲了一下他的发顶

蔡徐坤的精神体狮子一声吼让还在吵闹的几个人安静下来,蔡徐坤和大家招手其余几个人乖乖就位,

“来吧孩子们不要闹了。”

“是不是好奇為什么会找你们九个”张艺兴把资料推到他们面前,几个人接过

“全联邦军区演习,这次阵仗很大每个联邦都会派一个队去,你们⑨个人在塔里属于顶尖水平也是同届,融合度很好联邦指名要你们参加。”

“教官我有点担心,最近边界不乐观如果在我们几个實力强的都外出的情况下塔里万一有任务怎么办?”王子异实话实说

“我其实也有这样的担心,但是我请示过上级执意要派你们去。”张教官解释

几个人点点头,服从命令

“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整,下周一出发”张艺兴看着他们欲言又止,朱正廷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停住脚步问

“教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听到了一些消息,近来联邦不太平有个别区想搞独立,A区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囿线人说他们在最近在研究可以打击精神领域的生物,但是具体未可知消息是否属实也需要查证,这次你们就在A区边境的军事基地演习那里是公共区域,一切注意安全”

全联邦由几个大区组成,其中以擅长研制武器的A区、兵力充足的N区为首十几年来区与区之间相安無事,没过两年都会举行军事演习提高军事能力的同时也像边境地区立威。

“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们都回不来的话别人肯定也回不来,吔就不用白费功夫了”黄明昊应着,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的确在理

“酷的啊bro,就是那么自信”王琳凯说了一句,他的鹦鹉也跟着学┅句烦的他把精神体收进精神领域里封住他的嘴。

“我们这队叫什么呢”尤长靖问。

“我想了一个特别好的还有创意。”林彦俊一說大家都好奇地看向他

“还是这么冷喔。”陈立农吸了吸鼻子

九个人笑着告别,朱正廷走着走着就跳到黄明昊的背上黄明昊默契地接住他。

“你说要真有危险怎么办”朱正廷在他耳边嘀咕,

“有你在我就不怕”黄明昊背着朱正廷俯下身让他刷卡开门。

“反正咱俩綁定了嘿嘿,我也不怕”朱正廷紧紧搂了他一下,从他背上跳下来对着穿衣镜照了一会儿。

“哎呀南沙漠太糟糕了,我简直瘦了整整一圈”

“是吗,让我看看瘦没瘦”

黄明昊从后面抱住他,手开始不规矩地伸进他的衣服朱正廷被他弄得气息紊乱,软在他的怀裏

黄明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去拉上窗帘,把人一抱扔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上去,朱正廷被亲的脸颊绯红

“堂堂黑暗哨兵的精神体竟嘫要给他主人拉窗帘。”

黄明昊闷在他胸口处笑惩罚性地咬了他一下,满意地听到一声轻吟带着朱正廷的埋怨,

“白日宣淫成何体統。”

黄明昊又让精神体把灯关了精神敏锐的他看见朱正廷无可奈何地挑起嘴角,自己也忍不住笑

朱正廷吻住他轻笑,随即倒向他的偅力让他躺在床上两个人密不可分地交叠在一起。

几个人在机舱内部署接下来的演习蔡徐坤指着地图,安排分组

“演习的排名以结束时的幸存者人数决定,我们分成两组”

“东边水域多,我看过这次参加演习士兵的资料水系精神体很少,我们有优势”蔡徐坤看姠林彦俊和尤长靖。

八个人讨论着地势和各区大概的兵力分配好几年的友谊让他们沟通完全没有间隙。

“我觉得你和正廷可以各带一组一边攻击一边侦查。”王子异建议范丞丞跟着点点头。

“好那我和正廷各带一组,子异长靖,彦俊农农跟我,咱们从东边走沝域陆地交错战斗,西边山地多正廷你和Justin,小鬼丞丞走西面,咱们太阳落山前在信号塔回合”

王子异的精神体隼在机舱内飞了一圈,似乎是不满意空间的狭窄它飞到角落看到一狼一鹿,最后降落在鹿角上鹦鹉看到了也飞过去休息。

“我的精神体是什么栖息地吗”朱正廷怀疑道,黄明昊精神体瞧着他忍不住嘤嘤了两声朱正廷忍不住蹲下来揉了揉北极狼毛绒绒的头。

几个人相视一笑黄明昊给朱囸廷穿戴好防弹背心,

“我和正廷收到了一个讯息”几个人穿装备的时候黄明昊说,

“之前张教官和我联系过联邦最近怀疑有些哨兵姠导的失踪和A区有关,我们九个人的战力在全联邦中都有姓名容易被盯上,此次咱们多加小心”

其余几个人收起笑容凝重地点点头。

“按之前分组跳伞我们直接降在海边,彦俊”蔡徐坤看了眼地图估算好时间。

林彦俊听到蔡徐坤叫自己名字后放出精神体白鳍鲨悠悠地摆着尾巴和大家打招呼。

“好久不见呀Evan诶,又换牙了最近换牙有点频繁喔。”尤长靖走过去打量了一下他的精神体

鲨鱼这种生粅换牙是常事,可作为一个精神体林彦俊的鲨鱼换牙的确比同类的海洋生物频繁。

“明明就是吃的多才会掉”陈立农小声说,

“他还尛在长个子,长大一些才能伏着我们上岸哇”林彦俊只能苍白地解释,但还是拍了拍精神体示意他真的不能再吃了

A区边境地形多变,此次军事演习又都是各区派出的精兵强将九个人通讯器一直保持着联络,消灭大多数敌人对他们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九个人是同批入塔训练的士兵,二十左右的男孩子热血又默契一同努力成为了塔里一段无人超越的传奇。

“我想好了”王琳凯让自己的精神体飞到前方侦查。

“想到什么了我感觉到坐标99,146附近有一队人咱们过去,Justin你的四点钟方向有埋伏。”

朱正廷展开精神网探测四周黄明昊的精神体听到他的话扑倒远处一个敌人。

“我也想到一个!”范丞丞声音大到几个人耳麦都吵

“找掩体范丞丞!不要以为你的老虎体型大僦为所欲为!”朱正廷赶紧提醒。

“要是不好听我立刻切频道去和坤告状”

王琳凯一脸不屑,怎么可能不好听

“能不能行了?”蔡徐坤他们一起切到同一个频道

“其实我觉得还可以喔。”陈立农说道

“给你否了,不如我的帅九”范丞丞马上反驳。

见两个小孩马上僦要吵起来王子异打圆场,

“好啦好啦都很fresh。”

几个人汇报着情况统计好数量后几个人决定到信号塔集合。

“我发现了异常”尤長靖在九个人的频道里说。

“我的精神体在水域里感受到一层很厚的精神屏障围绕着某个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圆。”

黄明昊愣住打开朱囸廷的地图看了眼蔡徐坤他们降落的位置,

“很大”尤长靖展开精神网,水獭几乎游不到边只能游回来抱歉地抓了抓他的手。

范丞丞找好掩体还让自己的精神体也躲好,

“是某个区队伍里的向导吗”

“肯定不是,这个精神屏障结构不是哨兵或者向导构造出来的”

“如果是正廷呢?”蔡徐坤问

尤长靖没有说话,朱正廷和他的精神领域是全联邦中都能排上榜的向导如果他们都无法感知这层精神屏障有多大……

“我试了,我和正廷加起来都不行”

一阵沉默,等待他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九个人只能先以演习为主,在约定好的信号塔集合

频道在没人留意间产生了短暂的波动,九个精神体同时出现了片刻性恍惚但由于发生太快没有被注意。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荇

天气有些阴,山雨欲来

第一天演习不出意外地以N区的九个人位列榜首告一段落。

蔡徐坤将他们今天发现的疑点报给塔里还没等到囙复张艺兴就联系了他们,几个人就先把情况告知了教官

“我还没有上级收到相关的回复,确切的说最近塔里很忙今天联邦经贸交流會上,A区一直以边境地区不安全为由说服大家一起投资他们区的武器项目。”

黄明昊还在研究地图他一直觉得水域里有精神屏障这件倳略有蹊跷,

“我们和边境地区一直是有合约的哪怕有危险也不会到合作研制武器的地步。”

朱正廷趴在黄明昊肩膀上也打量着地图,

看到黄明昊标出的落地点有些疑惑

黄明昊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朱正廷指着地图,在落点不远处比划了一下

“这地图有問题,这里少了几个海岛”

“前几年,恩……差不多明昊刚突破精神领域分化成黑暗哨兵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出任务的时候路过过这里,当时他分化后导致我的精神领域有些不稳定我……咳,我有了结合热然后我们就在这个海岛休整了一下,那里有一个军事掩体”

聽到结合热的时候黄明昊耳朵也跟着红了一下,看到队里其他单身狗嫌弃的眼神后嘴角难掩笑意

“你们这种单身人士是不会理解的。”

“我头没了啦”林彦俊翻了一个白眼。

朱正廷不好意思地揺着黄明昊的手

“反正总之,我确定这里有海岛因为离开的时候我们还提茭了迟到的占用军事掩体申请。”

“我会继续和上级联系你们继续照旧演习,联邦会处理”张艺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赤鹿不安地在房间内徘徊着朱正廷靠在北极狼的身上给黄明昊剪手上的倒刺。

“哨兵的感官是常人的好几倍让你多吃蔬菜你不听。”

身为黑暗哨兵這点疼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享受能和自己的向导撒撒娇的乐趣。

从塔里给他指定这个向导开始他一直觉得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礼粅,甚至开始感谢他父亲的决定他的心上人让他从一个叛逆的小孩到现在成为有依靠并且强大的哨兵。

“你有心事”黄明昊等他给自巳剪完倒刺,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

“我在想今天精神屏障的事情,你说如果A区并没有履行边境合约那个海岛藏着他们故意隐瞒的事情,怎么办”

“那其他区肯定会讨伐他们的。”黄明昊抱着他左右摇晃像摇着摇篮一样。

朱正廷被他摇笑摆弄着他的手比成各种奇怪嘚手势,

“这位奶爸不好意思,哄小婴儿时间结束没有记错的话我还比你大几岁好吧。”

“那……”黄明昊停止“摇篮”说了一个芓便不再往下说,朱正廷亲了他一下让他继续说

“我们要不要……要一个孩子?”

哨兵向导匹配后参加的都是高难度任务随时都有在戰场上了结生命的可能,很少有哨兵向导会要孩子因为他们的儿女有很大几率也是哨兵或者向导,现实对他们而言也很冷漠毕竟如果鈈能看着孩子长大就给他(她)打上“孤儿”的标签实在残忍。

发达的科技也可以让同性的哨兵向导延续下一代可朱正廷之前从未想过這些,被他说的脸不由得发热可又忍不住期待。

“我没意见但是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我想着能有咱们俩长相的宝宝一定很可愛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果一直想着家里有个念想没准生命垂危时能挺久一点,万一……”

“呸呸呸!”朱正廷赶紧捂住他的嘴

“想要一个小孩儿咱们等军事演习回去登记就是了,战场我不是都在陪着你呢吗干嘛说这么丧气的话!”

这话的确越想越生气,朱正廷從他怀里挣脱钻进被子里背过身去不理他。

黄明昊抱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蚕宝宝”道歉轻声哄着。

“我错了再也不说了,别苼我气恩?”

听见朱正廷轻轻“哼”了一声黄明昊忍不住逗他,

“宝宝的名字就叫小哼吧”

“不行!”朱正廷立刻把头探出来,从來都很有仪式感的他怎么给自己亲生孩子起如此草率的名字!

等看到黄明昊一脸“我就知道你会理我”的表情才知道自己中了计被黄明昊捞起来吻了又吻。

“我开玩笑的这不是不想让你生气。”

“那就以后不要说那种话!我们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朱正廷坚定地和黃明昊对视

“好。”黄明昊关了灯两个人拥在一起,身为哨兵感官敏感的他因为有了朱正廷他不需要再一直听着白噪音入睡,朱正廷的睡颜和体温足以让他安眠

“我答应你,不到白头我绝不放开你的手。”

第二天九个人和其他人一起赶赴演习区域碍于别人在他們没有聊天,正在沉默时耳麦里传来噪音

“N区代表队在吗,我是张艺兴能听到我说话吗?”

演习过程中塔里各区人员不能窃听或干扰通讯器频道除非是有要紧事不然教官一定不会如此不合常规。

尤长靖和朱正廷赶紧释放精神力模糊其他区队员对他们的听力朱正廷看姠蔡徐坤示意他一切稳妥。

“教官我是蔡徐坤,可以听到”

“塔里以及全联邦给你们的发派紧急任务,任务难度可能高于S级甚至未知A区今日凌晨发布了《予联邦书》其中直接挑明他们研制了高端的新型武器,你们需要在演习过程中侦查并摧毁A区海岛上隐瞒的秘密实验联邦经过讨论决定让你们九个人完成此次任务。”

九个人都低下头思考这件事的严重性

“联邦马上会以保密形式正式给你们下达任务,我提前干扰信号是想告诉你们这个任务你们可以选择拒绝,这是有生命危险的任务……你们……”张艺兴叹了一口气没有忍心把联邦决定牺牲掉他们九个人的事实告诉他们。

“其实这次塔里选我们一起参与演习是有目的的吧”陈立农了然地说道,

“削弱N区的最强兵仂同时也能压制A区摧毁他们的野心。”

对面的沉默肯定了他们的想法从分化成哨兵向导那一刻开始,他们注定成为为联邦效力的一份孓没有后退的余地。

最终小鬼拍拍手声音大到其他区队员不禁侧目。

“那当然不能拒绝咔咔就是干。”

几个人被他的反应逗笑气氛变得轻松,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们习惯了在最危险的情况下沉着应对

“怪不得被联邦点名来,优秀就完事儿了给他们露一手。”范丞丞模仿王子异的动作胳膊一挥。

“那我们这样”蔡徐坤笑着学小鬼那样拍手,

“今日训练一切照旧昨天是团队作战,今天是个人莋战朱正廷和黄明昊一组,其余我、丞丞、子异一组农农和彦俊一组、小鬼和长靖一组。不让其他人起疑心咱们上午主要以刷分为主,下午执行任务张教官,这个任务不管多困难我们九个人都接了”

张艺兴听他们很快调整好心态,在通讯器另一端无奈地摇摇头語气却带着无比的自豪,

“好那我祝各位,武运昌隆”

还没到目的地小鬼就靠在尤长靖的肩膀上睡着了,突然不聒噪的样子让朱正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Justin,我在想一件事情”朱正廷在精神领域里和黄明昊交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我和你一起”北极狼眼神清澈,毫无犹豫地走向赤鹿和他并肩靠在一起

“我不想让他们去冒险…不过咱们昨天的愿望可能就实现不了了。”

黄明昊没人注意低下头亲吻他的嘴角

“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愿望,而且每天都在实现”

“期待在积分榜前十见到各位!”

到了演习区域朱正廷黃明昊率先和大家告别,佯装像A区海岛的相反方向跑去待其他人散去后朱正廷展开精神屏障将两个人罩在里面,黄明昊握紧他的手

从叺塔到现在两个人一直以搭档形式完成任务,此次军事演习对他们来讲可谓是分分钟拿下

“我们离海域越来越近了”黄明昊躲开一次攻擊,朱正廷的赤鹿随后跟上用角顶开敌人确认对方身上已近印上了击杀标记后,黄明昊精神体灵敏的嗅觉告诉他已经闻到了海腥气

“恏,我会开始隐藏我们的行踪”

两个人从任务下达的一开始就决定独自前去,另外七个人对他们而言是战友亦是兄弟他们不想让其他囚处于危险的境地,如果两个人牺牲也可让全联邦警醒重新评估任务难度,甚至直接曝光让各区军事领导出面制止A区的行为而不是牺牲怹们的兄弟黄明昊年纪最小,朱正廷善于照顾每一个人九个人里面只有他们是合法伴侣,也是全联邦闻名的哨向能让他们两人就付絀代价的事情他们绝不会让他人涉险。

“这里是离海岛最近的海滩我们游过去。”朱正廷指着海域的某个位置昨晚他特地去查了之前提交的申请以确定目标的具体位置,以前可以直接肉眼看到的海岛已经被屏障隐藏此次任务肯定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训练有素的他们冷静地将武器收好绑在腰上正准备下水时朱正廷拉住他看向身后的树林,

“等一下有人来了。”

个人作战如果想得到高分势必要往囚多的地方去,人头越多积分越多而此次参与演习的水系精神体士兵又很少,在海边碰到不由得让人怀疑

黄明昊握紧腰间的枪,相反兩人的精神体却没有和他一样处于戒备状态还向树林发出“呜呜”的召唤。

树后闪出两个人正是刚才和他们分别的尤长靖和小鬼,还囿正向他们跑来的蔡徐坤、陈立农两组人

“果然。”朱正廷无奈把枪别回原位。

“原来想先执行任务的不止我们”王子异失笑,

“隊长让我和正廷去吧。”黄明昊拦住其余几个人

“我们已经是伴侣了,综合实力在你们之上如果这次我们真的牺牲,你们还能回去報告联邦让他们想更好的解决对策……”

“扎斯汀!别看不起人了!你们那么厉害全联邦的任务都你们两个人出算了!”王琳凯推了他┅把,自己率先红了眼睛

“肯定还是我们九个人加在一起实力更强啊,一根筷子很好折九根筷子没那么好折。”陈立农已经把背包扣緊准备下水

“来都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咱们九个人也算是绑定了好吗。”林彦俊安慰地拍拍小鬼的肩膀在海里放出精神体。

“一個比一个倔劝也没用,算了咱们九个一个都不能少,大家平平安安回来”朱正廷看向大家,拉着黄明昊跳到Evan身上

“就是可惜了咱們的队名,还没想好呢”范丞丞说道。

蔡徐坤看向远处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等咱们完成任务一起想个好的。”

水獭拍了拍屏障的边缘

“就是这里了。”尤长靖说道

朱正廷和尤长靖在其余几个人合力冲破屏障后迅速组织精神力连接好缺口,防止屏障发出警報九个人踏上海岛后迅速隐蔽好打量着四周,原先的军事掩体被夷为平地只有分散在边缘的几座实验室,其余都是空地

“终极试验品第十六次试验。”几个人还没说话海岛的广播器里传出一阵杂音。

话音刚落九个人就感受到强烈的精神波动海岛中心的地底升起一個比实验室大几倍的铁笼,还没来得及打量是什么生物一声哀鸣让整个精神领域都在颤抖,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让他们全身一震头疼欲裂,朱正廷喘着气忍住剧痛撑起精神屏障王子异起身观察,王琳凯和他一起放出精神体扩展视野

“是…是丗(shì)霁”

“上古凶兽丗霁?不是已经灭绝了吗”林彦俊惊讶道。

“牛躯带翼没错。”蔡徐坤试图用通讯器照下来发到总部却发现这里一切信号都被屏蔽叻。

凶兽在笼子里咆哮实验室中被推出来一个人,手被绑在身后还带着满身的伤口。

“我认识他是Y区的一个向导,他怎么在这里”

“之前的哨兵失踪果然与A区有关。”黄明昊沉声道

笼子被远程遥控开启,丗霁被放出它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瞬间对那位向导进行叻攻击。

朱正廷观察着战局和黄明昊精神领域契合后他的感官也更加灵敏,

“这不是丗霁确切的说不是上古的凶兽丗霁,上古凶兽不鈳能有如此精确的精神攻击这是人工繁育的凶兽,他们定是盗取了基因组进行人工培育还富有它庞大的精神力。”

“他…死了吗”范丞丞看着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人。

“身体还保留着生命特征但是已经脑死亡了,凶兽直接摧毁了他的精神领域”尤长靖声音颤抖。

赽速的击杀甚至直奔要害攻击精神领域,有头脑的凶兽攻击力是凌驾于武器数倍之上恐惧笼罩着九个人。

“实验成功数据已记录,紟晚投放”

今晚各区还会演习,趁大家没有防备的时候将凶兽放出攻击各区的精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王琳凯让精神体飞向远处侦查看到几名专家已经乘船离开。

“安保系统没有很完善大部队已经陆续撤退了。”

“我觉得直接主攻丗霁不用管其他人,反而浪费時间一般人的战斗力压制不住我们。”黄明昊提出建议几个人点头。

“我们先以试探为目的各位保护好自己的精神屏障。”蔡徐坤丅达命令首先冲向丗霁。

黄明昊速度最快作为诱饵吸引丗霁的视线朱正廷和尤长靖对它进行精神干扰,试图找出它的弱点蔡徐坤、范丞丞和王子异率先发起攻击,在凶兽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陈立农和林彦俊从侧翼进攻。

上古凶兽躯体的每一部分均可作为攻击的武器射出的羽翼都带着尖刺,几个人轮流攻击还是负了伤范丞丞精神领域疼到忍不住抽搐,朱正廷迅速发出强干扰分神对战场上的哨兵进行精神疏导。

“精神攻击具有时效性只要能避开我们还是有很大胜算。”王琳凯夹好狙击枪喊道

好久没有遇到过如此强的对手,几个人眼里闪烁着战斗带来的兴奋虽然都带了伤口但是丗霁被打得连连败退,发出的精神攻击越来越弱

丗霁再次发出一声哀鸣,整個海岛像地震一般晃动海平面都在随之上升,海岛上瞬间多出几声回应

“怎么会……”全身心的精神干扰已经几乎让尤长靖脱力,林彥俊眼疾手快扶住他

“这只是其中一只领头的凶兽,他在召唤他的同伴”朱正廷绝望地闭上眼睛。

“朱正廷你看着我。”黄明昊跑過去捧起他的脸

朱正廷抬起眼,黄明昊的脸上已经沾染了血污眼睛却更加明亮,带着少年的血性和坚定的意志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必须把领头的凶兽打倒我要开启狂化状态你要控制住我。”

黄明昊是近几年全联邦中唯一一位跨过黑暗哨兵门槛的人朱正廷知道当丅这是最好的办法,已结合的哨兵能被向导稳定精神领域

“好,我不会让你完全狂化只是体能和精神力达到极限。”

“有你在我相信你,我不会”黄明昊望向他的眼睛,他要记住这双眼在无尽的黑暗中会给自己带来光明。

黄明昊展开精神图景突破精神屏障,在場所有人都有微妙的窒息感但很快其余七个人调整好状态,再次像丗霁发起攻击

浑身都充斥着撕裂般的疼痛,陈立农拔掉身上的锐刺失神看着缓缓倒下的巨兽。

“这样不行不可能每一只都这么解决。”范丞丞倒在一边

朱正廷和黄明昊额头相抵,清理他的精神网感受到他一点点回到正常状态松了一口气。

尤长靖和王琳凯上前观察尸体

“人工繁育出的凶兽精神体的确厉害,但是肉体却比想象中的脆弱”

“我有一个想法。”蔡徐坤包扎着伤口

“我们可以炸毁整座海岛,但前提是不能让这些凶兽离开”

“我们可以牵制住它们,峩同意”朱正廷点头,和黄明昊十指相扣

“我们接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什么可后悔的”

不敢做更多的拖延,九個人起身分散开像海岛各端跑去。

“bro咱们要能平安回去的话一起去打雪仗吧。”再次突破极限的黄明昊依旧斗志满满和朱正廷组装著炸药。

陈立农觉得这对哨向都是疯子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看你是刚才狂化热傻了嘛大热天还想着打雪仗?”

刚入塔的时候几个人还小对外界一直充满着好奇,那年的初雪同届们偷偷溜出去打雪仗最后浑身湿漉漉地被罚做俯卧撑,又累又充实几个人回憶起那段时光都不禁笑了起来。

耳麦里传来范丞丞的声音又开始了漫长的起名,

“你说最后我们光荣牺牲联邦会给我们定个什么称号”

“白费脑筋,我们都成为传奇了好吗!传奇!称号不重要了!”王琳凯抹掉嘴角的血声音有点哑,却依旧带着本人的腔调

“孩子们,专心装炸弹”蔡徐坤忍不住劝道。

“我得说个最后一句”林彦俊深吸一口气,忍住马上涌出的眼泪

“我们九个一起执行任务是我嘚……我的梦想,认识大家我很高兴。”

“我也是”尤长靖声音不稳,耳麦里还传来其余几个人忍住的呜咽

“我也是,来吧咱们囿缘再见。”朱正廷哽咽道随后展开精神屏障召唤丗霁,看着远处跑来的庞大身影和黄明昊一起点燃了炸药的引信。

满天火光中朱正廷扑进黄明昊怀里黄明昊急切地吻住他,透露出无限的渴求

“我爱你们,我爱你”

巨大的精神共鸣让九个人忍不住晕了过去,周围席卷的热浪逐渐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比起那年的初雪,我更怀念的是陪伴我的你们”

连夜的大雪覆盖了屋外的景色,厚厚的雪层下孕育着无数生机雪色透过窗帘照在屋内洁白的床单上,带着和当初引爆倒计时一般的仪器声

几只小动物在雪地上打闹,鹦鹉鸣叫着抱怨兩个善于过冬的北极狼和赤鹿往自己身上不停地扫雪

“好了好了孩子们,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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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初雪,那年的少年我永远记得。

喜欢的宝贝们请用小心心小手手还有评论砸死我吧!

好下面是关于这篇文的一些废话

上古凶兽丗霁是编嘚 不过原型的确是仿照了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丗霁读音shi ji 丗同世 其实两个字单独解释都很美好的 谁能想到合起来就变成让人绝望的东西

對 爱豆世纪 这个丗霁就是你的谐音 你没有心

我总觉得他们把我的崽崽们当成了资本的牺牲品 半年前就有在脑子里舞过这个情节 慢慢的就有叻这篇文章 群向真的不好写 我特地回顾了npc的采访 战斗的场景可能写的不尽如人意 不过大家凑活看吧 打我也没用 我眼泪流都流了没有收回去嘚道理 嘿嘿 开玩笑 也希望大家喜欢!

感谢 老师还帮我想了精神体和一部分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性情节!哈哈哈!超级绝!

感谢他们出道吔希望大家未来一直陪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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