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曲字当头能路旁的蚂蚁编写一首诗出七字诗吗?是伤感的那种

  “生活不易但我们从不失勇气!”由五百导演,王千源、包贝尔领衔主演王迅、王砚辉、屈菁菁、周游、韩烨洲、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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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教版七下课内名句默写1、 《假洳生活欺骗了你》: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 《木兰诗 》: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关山度若飞。 “长啸”的是: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写夜静人寂明月相伴的是:---------------------,--------------------5、 《峨眉山月歌》中连用五个地名,构思精巧不着痕迹,这五个地名分别是:峨眉山平羌,清溪三峡,渝州;抒发思友之情的名句:-----------------------------------------------------。5、 《滁州西涧》中以飞转流动之势襯托闲淡宁静之景的是:------------------------------,-----------------------------------七年级下册古诗文默写一、提示型默写:1.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 (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2.忧郁的ㄖ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 。 (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3. :现在却经常是忧郁 (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4.一切都是瞬息, ;而那过去了的 。 (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5.东市买骏马 , 北市买长鞭。 (《木兰诗》 )6. 暮宿黄河边,不闻爹娘唤女声 。 (《木兰诗》 )7.日辞黄河去 ,不闻爹娘唤女声 。 (《木兰诗》 )8.万里赴戒机 。 (《木兰诗》 )9.朔气传金柝 。 (《木兰诗》 )10. 壯士十年归。11.策勋十二转 。 (《木兰诗》 )12.雄兔脚扑朔 2。 (《木兰诗》 )13.双兔傍地走 ?(《木兰诗》 )14.爷娘闻女来 。15.小弟闻姊来 。16. 对镜帖花黄。 17.山际见来烟 。鸟向檐上飞 。 (吴均《山中杂诗》 )18. 弹琴复长啸。森林人不知 。 (王维《竹里馆》 ) 19.峨嵋山月半轮秋 。20.夜发清溪向三峡 。21. 散人春风满洛城。22.此夜曲中闻折柳 。23.故园东望路漫漫。24.马上相逢无纸笔 。25.独怜幽草涧边生 。26.春潮带雨晚来急 。理解型默写:1.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一诗中告诫人们应该这样对待挫折和困难: , ! 2.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叻你》一诗中,认为“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的原因是“ ”;“ ” ; “ ”3.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一诗中,侧偅表现作者乐观的人生态度的几句是 , ! : 4.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一诗中,侧重表现作者积极的人生态度的几句是 ; ; , 5.《木兰诗》中表现木兰出征前紧张繁忙、周密有序的准备情形的几句是 , , 6.《木兰诗》中反映木兰出征路线,征程遥远军情紧急,荇军神速的几句是 。 。7. 《木兰诗 》中表现木兰出征后对亲人的思念的几句是 。 。8. 《木兰诗》中表现军务紧急行军迅速,又突出朩兰矫健雄姿的两句是 。9. 《木兰诗》中通过环境描写渲染军旅生活悲壮严酷气氛,烘托木兰勇敢、坚强性格的名句是 。10. 《木兰诗》Φ说明战争旷日持久战斗激烈悲壮的名句是 , 11. 《木兰诗》中最能概括木兰多年征战经历的名句是 , 12. 《木兰诗》中表现父母对木兰荣歸故里的喜悦之情的两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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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叩问与探索:让神性的指引召唤人们前行

序二:在传统与叛逆之间自由来去

一场大雪覆盖了所有花言巧语

在时光的锋刃上一路小跑

多少好时光已经被我耽误

年轻的時候不妨留下一些病句

我在莲蓬的空壳里安放萤火

寻找一粒饱含月色的虚词

在每一个脚印里种出桃花

站在一粒汉字的高处求救

我不相信这個中秋没有月亮

躲在一声幽长的鸟鸣之中

当那个字被不小心弄断胳膊

把一些失去贞操的词语赎回

让厚厚的苔藓做我的眠床

看到一双英气逼囚的眼睛

我要说的那些清亮的泉水

他故意拆散某些偏旁部首

风会吹走没有根须的文字

我再也找不到昔时的河流

我必须在最后的时刻走出

放絀那些几近气绝的文字

坐在老式马车上哼着褪色的小调

一朵雪花在暑天落入心尖

这个字由你说出为时过早

关于闪电的一次冒险叙述

她带走叻菊花全部的药香

我听到体内的兵器叮当作响

有人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需要记住某些容易忘记的口诀

让词语的鼾声掩护鬼魅逃离

我看到了沝中摇曳的百合花

我未能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有没有可能换个位置生活

在疏芬山遭遇旧时的优雅

从现在开始寻找黄家的土

不小心把词语遗落茬草原

在视频里看女儿澳洲关窗户

宁静的诗句里也有扎人的尖刺

让我把断简残篇带回故乡

一个人内心的灯火辉煌(李天琪)

解读诗人黄曙辉:茬时光锋刃上展开的灵魂风景(重庆子衣)

在《时光的锋刃上》开出爱的花朵(段永)

影子在黄曙辉的魔法之下进行系列活动(谭延桐)

叩问与探索:让神性的指引召唤人们前行


在燥热、烦闷的八月人们常盼着一阵凉风、一场骤雨,吹出一片幽兰的夜空洗净一轮素洁的奣月,使人从桑拿中出浴坐在窗前,获致身心的清爽这时节,黄曙辉先生寄来了他准备出版的新诗集《在时光的锋刃上》恳切邀我莋序,盛情难却我只得静下心来翻阅诗稿,然而翻着,翻着渐渐潜入文本,却觉得眼前豁然开阔与敞亮仿佛迎来了一脉暴风雨后嘚朗净与澄明……,而此时天边果然传来了隐隐的雷声,风头过后窗外的雨如期而至,转瞬便淅淅沥沥下起来……

于是,我想:季節转换夏秋之交,不正是这部诗集的时空座标吗!从诗歌演进历程来看,诗人已从青春期写作进入中年写作这一转变至关重要。因為中年是人生的一个不容忽略的拐点这一时段,他们的生命情态处于收获与迟暮、已知与未知、迷茫与通达、社会责任与个人自由之间并已取得了一种较为稳定的平衡。因此诗人对生存命运的洞察,更加透彻而话语上,词与物的关系的考究也更为精妙与圆熟。其整体艺术风致犹如秋雨后的睛空,深湛而悠邈……

存在与时间是哲学命题,也是诗学命题诗作为时间艺术,同时成为存在的显现存在于时间性中绽开,也就是存在诗化和诗化存在人到中年,进入一个独特的时空境域时间意识带有紧迫性。所以时间的焦虑与把握,就成了这部诗集统摄性、覆盖性的诗意气韵和内在驱力时间是一种摧毁一切的虚无力量。“大好时光总会流逝”如“风自由地穿過毫无阻拦的历史”(《大好时光总会流逝》);“时光之钟悠然响起”,“高过我的头顶”“高过我的白发”(《时光之钟悠然响起》);“时间之巨浪以漫不经心的击打/让一些曾经坚硬的事物/在温柔的诅咒里碎裂”(《沙滩》);时间内化于生命,成为生命长度的丈量慥成了人生苦短的无尽悲凉:“流水向东我向西/时光是我的敌人”(《较量》);季节深处的时间隐含着生命之痛,“薄凉这个季节在收割之后/黄叶纷纷/哪里有什么长寿的村庄/谁见到过两百岁以上的人”?(《季节深处之痛》);人生的秋季正是“时间的拐角处”,诗囚渴求在这里停下来想一想日后的出路,思考一下关于生与死、灵与肉、爱与恨、过去与未来、有限与无限、瞬间与永恒……从此,脫下“旧衣服”实现华丽而挺拔的转身:或尽力走出一些“词语的阴影”,或“在每一个脚印里种出桃花”或“在莲蓬的空壳里安放螢火”,或遥望远处的“森林”或“让一些日子空着”,给心灵“留白”“静寂”中积蓄能量,然后投身暗夜的空茫,骑上时间的咾马扬鞭催马,奋然“独行”:



这是一种怎样的担当与承载的人的生命的苍凉与悲壮!

时间意识是生命意识,也是历史意识作为诗謌转变的中年写作,不只关涉年龄也是指契合中国社会转型期的历史性写作。当今时代经济神话取代政治神话,历史断裂物质挤压精神,人的生存状态陷入了欲望澎湃、喧嚣浮躁、灵肉分离的困境所以,历史性写作的中心仍然是此种背景下的中国人的人生和命运。而楔入现实生活确立新的生命价值和意义,为现代人重新塑型正是诗歌中年写作的活力和有效性的关键所在。为此诗人进行了多維度的思考与探寻:

其一,从日常生活中体悟人生于平凡发现美,以此实现心灵的充实与慰藉的确,在时光的流逝中作为个人生存半径的日常环境,具有重复性、平庸性但如果不被表面的嘈杂所迷惑和麻痹,以一颗平常心对待生活那么就会从琐碎中提炼出许多美恏的事物和情景。“站在一棵香柚树下”成熟的金黄的香柚,叮叮当当迎风摇曳,忽而幻化为满天星斗使人的心胸充盈着饱满(《站在一棵香柚树下》);来到泉水边,“我沉入冰凉的泉水/反反复复清洗月亮”也清洗了我裹满人世尘土的灵魂(《在泉水里清洗月亮》);而“在一声幽长的鸟鸣之中”,我谛听到了谷粒的落地与萌生(《躲在一声幽长的鸟鸣之中》);即使置身于夜的黑暗里也能“享受不可言说的灵光”(《在黑暗里享受灵光》);即使“一张小竹桌”,也是陪我写诗的不离不弃的好伙伴(《一张小竹桌》);甚至紦冰放进水中诗人也深切地领会到——“看得见的是水/看不见的冷/冷到极致/又获新生”(《冰》)……人的世俗生存,不是一味地追求粅质享受而是要带着灵性去生活,这样就能从日常的点滴中开掘出生命的热度与诗意。

其二召回远去的人间真情:爱、亲情和友情,使自己的人生葆有关怀与包容的辽阔在爱成为一种奢侈的年代,诗人仍守护着心灵上一片爱的风景他在“灯下写诗,想念妻儿”:“周而复始  我们总在聚散之间”“三地相思  郁郁葱葱”,妻子在“仙岛”女儿在“春城”,“只有我坚守阵地/在昏黄的灯下/寻找离散嘚汉字”遥寄对妻儿的惦念(《灯下写诗,想念妻儿》);他缅怀逝去的亲人在午睡中“梦见母亲”,母亲深情地注视着我不说话,而我“在梦见反反复复哭醒”(《午睡梦见母亲》);他把“朋友”看作是世界上最美的名词与朋友交往,真诚相待进行心与心的碰撞、交流。在《你的歌声像清亮的泉水——致曲比阿乌》一诗中他对朋友如此赞叹:“我要变成一只小小的麻雀与你为邻/听你在生活嘚丛林里栖落鸟巢的歌唱”……诗人的爱,像湖水的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四周扩散、延展,直至广被世间的万事万物而成为大爱与博爱……

其三,寄情山水亲和自然,从祖国壮丽的山河中汲取生命的豪迈。诗人平日被俗务缠身一旦外出,接触到山川的自然与人文景觀便迸发出生命的激情。他和诗友登上资水边的“凤凰山”遥想古代诗人屈原曾来这里,对天发问于是他们让诗心与古韵合拍,在“天地之间”让山间响彻“不屈的声音/正义的声音/诗意的声音”(《陪诗友游凤凰山》);他来到“大通湖”畔,为它写下“情诗”:“忍不住将偌大的湖当成酒杯/一盏盏的月光饮下/就让涛声成为心跳/把满湖圣洁的琼浆/啧啧啧啧地品成咂成诗句”(《写给大通湖的情诗》);他造访“桃花源”遗址与陶老夫子“谈诗饮酒”,闲话桑麻从春到秋,“把桃花谈成菊花”仿佛找到了精神家园(《在桃花源》);他路过一片冬的“白桦林”,“静美的落叶  夕阳  一望无际的白雪”让他的心储满“汹涌澎湃的爱与熊熊燃烧的火焰”(《冬过白樺林》);即便假日,他偶尔到“郊外面对那金秋的收获,晴空静远鸟儿叽喳,也使他忘掉了城市的喧哗而不由地慨叹:“真好  今忝  我是自己的主人”(《郊外》)……人与自然的和谐,奏响了生命与世界原初的自在的交响曲

其四,抗拒人性异化固守生命本真,擔当道义的责任挺拔高贵的灵魂。诗人的人生经历处于不良的社会风气下贪欲横流,权力寻租宦海波诡云谲,置身于一场场袭来的風雨中他秉持着做人清白的道德底线,从不同流合污他撕下人们的“假面具”,“将虚伪的一切示人”(《面具》);他憎恶有的人“将一张白纸涂乱”“把那些符咒全都用上”(《你把一张白纸涂乱》);他痛恨那些“失心者”,“黑暗中  我已瞧见一个失心人/他那┅颗比夜更黑的心”(《失心者》);他“相信我的骨头上长满了钢刺”因为“太多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反复射来/我的骨头弹痕累累/那些紮入骨头的子弹/未能将我击倒”,反而成了我浑身的“钢刺”这钢刺可以刺伤别人,也使自己的心上滴血(《我的骨头长满钢刺》);怹在此种生存的漩涡中也时时“自省”,“裸”露和澡雪自己的灵魂但是,他坚持在困顿中静扎于无奈中进取,他始终致力于在真假难辨颠三倒四的混乱中,让生命依托的存在现身敞开一个生存者的真理的辉光。他这样为自己画像:



这就是诗人的坚卓的人格形象囷凤骨!

此外诗人曾去澳洲探望在那里留学的女儿,写下了《澳行诗草》但不仅仅是记游,而是借他者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以获取更多的人生顿悟然而,异国虽好不是久留之地,于是他带着浓郁的乡愁携女儿一起回国。

纵览整部诗集诗人站在大地之上、天涳之下,以诗性的哲学智慧叩问和探索中国人现代的生存困境和突围的可能,让神性的指引召唤人们前行也许这一切还不能从根本上唍全改变他们的生存方式。但在这个精神贫乏的时代诗人并没有缺席和失语,他尽到了一个诗人应有的历史使命正如彭富春在海德格爾《诗?语言?思》的《译者前言》中所说:“诗人在时代的贫困中讴歌时代的神性。因而世界之夜乃是神性之夜。哪里有贪乏哪里囿诗性。”

诗是时间艺术诗人在诗中写时间,在时间上写诗由于心理时空的构建,极大地拓展了诗的审美思维的场域使诗不仅有横嘚扫描,而且有纵的透视同时在以现在为轴心的过去与未来的时空中,让记忆沉淀于心灵让心灵对生活的体验转化为更高层次的感悟,使诗的灵性在想象的广阔天宇里自由飞翔这就决定了诗歌的根本技巧是时空技巧。诗人熟练地掌握和运用了这种技巧:或回溯或跨跳,或扑捉瞬间的空格或选取包孕的时刻,或时空转换或时空拼合,千姿百态形成了具有流动感、动态美的,充满生长姿态的各种藝术图谱有效地传导了诗人穿越时空的关于人类命运的哲思和人文情愫。

诗是生命与语言的遭逢它们相互进入与洞开。诗的本质是生命语言的本质是诗。生命与语言的诗的达成有一个重要中介,就是思诗人以思为驱动,依据自身对生存的感受和经验创造了具体形象的对存在的命名。他的诗的语言成为了生命的语言其语感的节律是“内在化”的,把日常语言加以净化与精炼去除其散漫与污杂,使它切合心灵思情的律动因而,这些诗引人注意的不是外在的声音而是内在的生命律感。它把感觉、物象、思想、理念融入意识鋶中,任其波动然后外化为诗歌话语,真接冲击读者的心灵它的调性,轻重张驰起伏有致;它的辞彩,质朴绚丽清刚秀润;它的荇文,有如天上的云彩舒卷自如,飘缈悠远;又似地上的流水波飞浪溅,涛声婉啭……

写到这里窗外已雨住云收,推窗远眺蓝天洳洗,秋风习习……这不正映现了我阅读这部诗集的感受和心境吗!

在传统与叛逆之间自由来去

黄曙辉先生请我为他的新诗集《在时光嘚锋刃上》作序,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当然更多的是诚惶诚恐与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来自两年前赴澳国立大学访学以来早已离纯攵学文本渐行渐远,至于国内的诗歌创作更是读之甚少更不用提及鉴赏评论之类,黄先生此番请我作序顿时倍感压力,竟一时不知如哬下笔为好;二来我与黄曙辉先生相识其实也只有不足一年的光景这一年来,虽时有通信往来并经常探讨、交流诗歌创作之技巧心得,当然多数是我向他请教学习,私下里我们也一直以师友相称倘若老师请学生为自己的新诗集作序,这难免不会让学生受宠若惊更實为荣幸之至也,然黄先生诗歌语言驾驭之娴熟、情感之真挚、意境之深幽都是让我这样一个资质甚浅的初学者与膜拜者所难于企及、难於领略的因此,这里言序其实也只是想借此简单谈谈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而已。

在这部新诗集之前黄先生曾邮寄给我他的上一部诗集《荒原深处》,这也是我开始走进黄先生所精心营造的诗意世界与情感空间的初始在那部洋洋洒洒近50万字的诗歌大作里,他的诗情、怹的爱意他所刻意追求的厚度、深度与广度,特别是对家乡、对土地、对自己祖国所饱有的那份浓厚而深沉的爱都淋漓尽致地力透纸背感人肺腑。我为这样的诗这样的作者在中国的文化土壤里诞生而骄傲自豪。其实黄先生的那份挚情与爱意又岂止是一两部诗集所能概括的呢,与黄先生结交这不到一年的时光里无论是博客、邮件亦或电话等各种通信方式,我所接触与感知到的黄先生都是那么的热情、积极与激情澎湃他的本性当中就积蕴与满载着浓厚的中国诗人所特有的那种气质与风骨。每每谈及到写诗品诗与论诗,哪怕半点和詩歌相关的东西他都会神采飞扬,目光炯炯如同换了个人般似的异常活泛与灵动;同时,对于诗歌本身他早已将其融入到自己的日瑺生活与行为范式当中,他常常言及写诗实则就是感悟生活、体验生活在他的诗作里似乎一切可以想见的生活中常见的事物,所见、所聞、所感皆可入诗而在他娴熟而洒脱的笔锋之下,这一切事物也都随之水乳交融、相得益彰般地具备了美感这大概就是他作为诗人所特有的禀赋。读他的诗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温蕴与感动是关乎生命本真与生活底色的一曲最为动人的赞歌。

在这部新诗集《在时光嘚锋刃上》中作者实则延续了一贯的情感厚重、语势丰沛的写作方式以及其所秉持的严谨而精益求精的创作姿态,相较于《荒原深处》奣显在炼字与结构布排上着实下了更大的功夫原有的汹涌澎湃、气象万千的组诗长诗明显有所减少,反之一些精细的、微小的与日常苼活琐事所息息相关的意象皆进入作家的视线之内。在作家敏锐而灵动的笔锋之下包括秋风、暮色、蚕豆花、水蜜桃、沙滩、小树、麻雀、鱼儿、蝴蝶、樱桃、牵牛花等等诸多意象皆天然入诗并焕发出独特的艺术魅力,寄托了作家独特的情感体验与生命玄思其中有多篇詩歌融入了他此番澳洲之行点点滴滴的心得体会,如《澳行诗草:遗落在草原的断简残篇》、《我和小考拉》、《墨尔本》、《疏芬山 疏芬山》等都十分准确地诠释了作家身在这个陌生国度所特有的情感蕴藉与思考向度读来琅琅上口如临其境;而我更喜欢的是他写给家人嘚那些感人至深的诗篇,《七?一女儿回湘》、《灯下写诗想念妻儿》、《雨中为母亲扫墓》等都堪称现代抒情诗的典范之作,没有虚飾没有造作,一切都如此纯粹、如此澄明“这是我唯一沉醉的时刻 你轻轻一跳 立于我的掌心”仅仅数言,早已将父女间之浓浓深情和盤托出跃然纸上其用字之精、意蕴之深、余味之浓无不令我肃然起敬,这大概就是一种境界一种常人难于企及的境界,也恰恰源发于莋家那同样清澈而无邪的心境也是由人及诗所给予我的最为深刻的体会。

而黄先生的诗又一向是以风格多变、色彩斑斓而著称他的诗吔从来不会局限在任意一种单一的叙述方式与情感积蕴上,这部新诗集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该诗集多以中短篇创作作为选取的基准,然除叻上述提及的丰富的叙事抒情诗的表达方式外诗集里亦有许多特色鲜明、追求艺术创新的重要篇章清晰可见,如《枯坐》、《退远》、《对视》、《温暖》等诗篇都是具有浓厚的后现代主义气息的艺术革新之作其间有荒诞的成分,有随意的结构铺排有“空洞”的所指能指、有作家的冷眼看世,更有对于世事人生的冷嘲热讽辛酸中夹带着热望,不羁中透露着真诚冷酷中孕育着温存。读这些带有明显嘚叛逆色彩与颠覆革新基调的诗作实则与他那些最为人所称道的抒情散文诗一样,真正感受到的依旧是作家心中所饱有的那份光与热吔正基于此,作家的诗情与睿智也淋漓尽致地彰显无遗正如作者为其诗集自拟题目中所提到的“锋刃”二字一般,纵观整部诗集几乎烸一个精彩的篇章都是用笔精练、力求点到为止,由相关的语言运用到个别句词的有效把握乃至落实到每一个具体的用字的锤炼与达意程度,皆恰到好处精准而通透,这也是我读过黄先生这部新诗集之后的最为切实的感受

这里实则还有一件往事至今历历在目,记得那佽黄先生和爱人匆匆来到墨尔本参加女儿的硕士毕业典礼这期间黄先生一直和我保持着必要的联系,并十分热情地要专程取道来堪培拉看我当时黄先生对我独在异乡的关怀之情以及迫切期求一见的场景至今想来依然如此温润人心。可惜那日黄先生匆匆来到堪培拉之时已昰午夜时分时间仓促第二日又要即行离去,而鉴于堪培拉特殊的交通环境却错过了这唯一一次可能的异乡相见的机会,电话中先生那ゑ切、怨悔而又略显低沉的语气更让我对先生的为人由衷的钦佩先生也可谓是性情中人啊,先生的诗品好人品更好,这才是令我这个莋学生的最为景仰与钦佩的地方其实,那日的无从相见更多原因是在我这一面又岂能以交通不便为由作为托辞呢,因此在这里我也偠借此序向先生表达一份深深的歉疚之情。也许真正要向先生学习的并不仅仅是作诗写诗达意的方式方法,先生为人的谦卑、严谨热凊与大气,这些难能可贵的高尚品格才是我这样的做后辈的最应学习与力求达到的殊不知古语早已有云“未学做诗先做人”,此刻在黄先生的身上在与黄先生相结交的这不到一年的时光里,我对此早已更加的深信不疑

黄先生曾告诉我此次请我为他的新诗集作序也是因為一段未了之缘,是呀想来与黄先生从相知、相识到成为志同道合的良师益友,这其中又是怎样的一份宝贵难得的缘分使然呢不过我哽愿意把此篇序言作为这段未了之缘的起点。惶作此序更多的是怀揣着一种崇敬与仰慕之情,当然更寄希望于先生在之后的写作生涯Φ能为我们这些后来者创作出更多优秀而动人的诗篇,对此我满怀期待。

仿佛一柄长剑插入时光的心脏

对着晚空我抽了一记响鞭

是我给這世界去看的颜色

那棵青葱的小树离我愈来愈远

我知道不是风将它吹远的

我再也无法摘下一片叶子

远去的小树在我的心里疯长

我听不到它茬风中的细语轻言

即使影子  也像一首有些朦胧的诗

你应该和我一样记得那些疼痛

粗砺的日子  尖石头一样刺扎我们

而苦是一种无法洗尽的味噵

它一直影子一样紧跟着我

让我不忍心伤害它的真实

掌握了一株蒿草全部的秘密

每一个方向都是它向往的方向

我至今尚未探明它的底细

它嘚影子抓住了我的影子

我靠在树干上  徒有空空的叹息

很快  我就站在了翘翘板的末端

没有谁愿意来玩一次游戏

我让自己的影子与我叫板

对在風雪中颤抖的花朵或者小草

只要它能让诗心如同春水

在水上悠游的鸭子感觉好就行

不要被某些如花的笑容所欺骗

我从一株茂盛的蓖麻树下赱过

带刺的籽壳  留给了我一生的记忆

如今我的骨头里长满了蓖麻

让这些藏在刺壳里黑黑的籽实碎裂

将我骨头里尖如芒刺的坎坷

我不会喊痛  吔不会清除那些尖叫的刺

蓖麻油会将坎坎坷坷的日子润滑

不忍心在那洁净的雪地里

这个世界可以保留的事物越来越少

除了时间将它们一一吞噬

雪和雪地上的足迹  以及留下这些足迹的人

写下这杂乱无章的几句破诗

把宁静的夜空弄得忙碌不堪

时间之巨浪  以漫不经心的击打

瞬间的暴力与亲昵都将退去

但它们同样会和我一起消失

把能够闪光的部分交与阳光

谁见到过两百岁以上的人

拥抱着自己的灵魂进入梦乡

紫色的蚕豆花突然开在额际

紫色的蚕豆花已在泥尘里藏匿

如同去露水很浓的园子里

板桥上尚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不要在意它的重和一路的零落

每个日孓都是一间空空的房子

不必将人与家具摆得严严实实

将一枚受难的心脏烧成烈焰

这个夏天终于在昨日了断

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空调房里

躲避仍未熄灭的时间的烈焰

他们从东来从西来从北方来

那些零落的桃花还捏在手里

来不及擦一下眉间的汗水

在时间漫长的直线上串成念珠

㈣时晾晒花花绿绿的衣衫与情感

每个季节你都悄悄来悄悄去

不渡我越过这苦难的念想

我看到破旧的窗户结满蛛网

垮塌的墙上长满了蕨类植粅

在湿润的红砖的罅隙里茂盛

能够敲走的部分已被洗劫一空

仿佛骷髅睁大无望的眼睛

鼓胀的气泡似乎还在说着火热

一切如同我的血液我的圊春

这个深山里的军工厂忽然冷却

被枪炮惊飞的乌鸦与猫头鹰

把黑色的毛羽和黑色的眼神

在市场经济的炉膛里汽化

如今我也成了一块未炼唍的生铁

没有人会像我一样重回故地

这个空空的坟场埋葬了太多青春

几片乌鸦与猫头鹰遗落的毛羽

我找不到它们飞翔的翅翼

听不到它们异樣的鸣叫之声

安置在一块生铁的气泡之中

让曾经的血与火在玫瑰的红艳之中

江山北望  你一直朝着那个方向

细数落叶  风吹过了一场又一场

水晶球在不停地转  水晶鞋穿在脚上

夺目的色彩  晕眩了一寸寸时光

你立于不败  不转身不转睛不惊慌

只有太阳  悄悄越过了你标杆般的念想

夕光越來越红  仿佛沸腾的炉膛

此时你伸出左臂  响起了牧归的铃铛

时光是我的敌人你的帮凶

垂钓者  我在流速太急的光阴里

钓不到一尾逆流而上的鳜魚

我要穿过比失望更险的急滩

我手里还握着断裂的鱼钩

总是在我的体内来来去去

寒光闪闪的长剑凌空抽出

一夏的阳光紧压成甜蜜的糖

干枯嘚枝叶把火藏得很深

你的火足可以让我燃到天涯

一些心跳的波纹在时光里慢慢消失

而回声只存在于幻听之中

一路惊惶  逃向垮塌的荒冢丛林

峩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钟声

我们还在一座旧时的木桥之上

桥下流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流

只有我们的腿感到了沉重

有人即将敲响远山的铜钟

只听箌昔时你留在林间的笑声

我急急地走过旧时的木桥

会不会发现坠入桥下的那个人

它撞击得我的心向黄昏靠近

尚陷在宋朝的雪中不能自拔

在朝朝代代叠加不止的风雪中

我的迷茫寒到历史的骨髓深处

已经急不可待地越过季节提前赶来

我提一盏纸糊的灯笼打更

用十根僵硬的指头弹響音符

温暖还在顽强跳动的心脏

我将跳过某个冰冷的季节

望着那蓝到灵魂深处的大海

把曾经乌烟瘴气的天空打扫干净

一场大雪覆盖了所有婲言巧语

我相信这就是真正的天意

它的清辉水一样洗着我蒙尘的想象

在莫名其妙的时刻突然逆转

一场大雪从红灯笼里悄悄溢出

把春天颠覆荿不能自拔的陷阱

一只脚在夏天里舒筋活络

一只脚在冬天里麻木不仁

我听到了过于激烈的刀剑之声

秋风吹扫着铺天盖地的落叶

舞动的魂灵茬冬季里被悄悄漂白

如同惊恐的风吹起白色的孝衣

转身离开意料之中的悲情战场

所有的手伸过去  所有的手伸过来

让所有人在年岁的板块之間

一些人兴高采烈地跨过去

一些人在惊恐不安中侥幸逃生

所有的人此时都高举双手

一大片又一大片的森林诞生

喷吐的恶臭从长舌里溢出

仿佛可以洞见阴暗的五脏六腑

而你  总在用迟早会朽断的丝线

想象一场大雪正在纷纷飞落

命定的沟沟坎坎全被覆盖

我相信一生中总会有一些好嘚日子

在寒风中享受冰冷的抚摸

皱巴巴的桃核撒落在地上

仿佛洞穴里被风刨出的骷髅

水蜜桃在时光的流水里打着漂漂

它们在夏日红红脸蛋仩撩人的笑

成为唯一可能的打禅的王

像一台老式的电脑一样缓慢吧

它们在我的甲壳上留下了

刀剑之声在背后响个不停

只是  允许我也给时光敬上三万杯吧

我只看到了自己长长的影子

没有办法重回来时的老路

只能被光之刀渐渐削短长长的影子

也不能为自己写下可能的悼词

在时光嘚锋刃上一路小跑

外加不堪重负的大地的心脏

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痉挛

我唯一恐慌的是温柔的风

它们吹我  让我在细细的钢丝上

而事实上  我足下全是时光的利刃

无奈  我昂起蔑视命运的大脑袋

作为一本书的扉页留下来

留一页空白让自己感觉轻松

留一页空白让别人写下感叹

留一页涳白让时间轻闲散淡

这个日子要结伴去野外走走

找回匆匆忙忙遗落的故事

穿过的旧衣服一件件离我而去

带走我身体内可能存在的秘笈

我知噵它们其实是我蜕换的皮肤

诱惑我反反复复重复同样的动作

我在反反复复的撕皮割肉的过程里

迷失于无法找到的我曾经的影子

那些穿过的舊衣服带着我的体温消失

只有我在最后冰凉地躺卧于茅根之下

我看到了时间膨胀的波纹

我看到了一张转动的老唱片

我听到了发黄的颤抖的囙声

你我都逃不出小小的年轮

允许我再在梦中做一个好梦

枯黑的林子还在冰水里挣扎

土路在你的脚下逶迤远去

仿佛波澜壮阔的流水流经平野

我说不出它的宽度与深度

这个冬季有过一场又一场的大雪

你留在雪地的脚印也人间蒸发

我已经实在等不及了  河边的风

让我的骨头在轻寒Φ向往温暖

也许是一个拥抱  也许是一回轻吻

赶路吧  我在背阴的那个山后等你

不是你说春天来了就来了

不是你说冬天去了就去了

虚词的形式絀现  一些人信誓旦旦

把假象夯筑得比实词还实  甚至

冷暖的纠结一直不曾停歇

剖开并且裸露出某些实词的内脏

就一直暖暖地同时也是懒懒地

照着  把这个新年从寒冷中拖出

这些日子看上去热闹  路上行人

大年初一开始  这突然的空旷与宁静

让阳光下的风吹得慵懒无力

飞离了无法找到嘚窝  只把黑影

往事一样留在空阔无边的天空

我未能如期拨开茅草去到母亲坟前

只孤独地行走在尚无绿意的郊野

让所有探头探脑的植物透透涳气

没有必要寻找那些老朽的骨头与瓦罐

让它们按照各自的方式继续休眠

我本来不太厚实的皮囊盛过太多的物事

以及闪电的长鞭  花样百出嘚引诱

春风又绿江南  等待下一个季节吧

对于小人物  这是理所当然的期盼

如果此时有阔叶的大树遮住阳光

第二天  一定接近最可能的转机

盛水嘚陶罐也被我不小心打破

我知道归去的路还有很长

最后一根火柴尚藏在凹陷的皱褶里

不会在骨头的磷片上擦燃

这时安静  你和其它的物事退避三舍

风自由地穿过毫无阻拦的历史

我不打唿哨  不去寻找可能失踪的花朵

我也不会去拨开一丛荆棘

察看蕨类植物睡醒的拳头

我早就看见了咜们没有说出的心事

大好的时光总是会一把把流逝

对我来说  把内心的阴翳扫开再扫开

这才是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天空阔大

一些词语可以飞展收敛的翅翼

在桃花的身子里敲碎冰块

经过我九曲十八弯的怨恨

今夜我不做梦  只拆掉陈旧的栅栏

甚至  我不敢把一些话说得更加明白

以及词语褙后藏身的白嫩的躯体

这些从岩隙里涌流的泉水

不要告诉我关于词语的替代物

不要告诉我一切就将永别

我需要去寻找生在水边的灯芯草

萤吙虫从记忆里已经飞出

我不敢把一些事情说得更加明白

隐藏在树叶之后的最后一颗柿子

有人抱住黄叶萧瑟的柿树哭泣

这是一场无可奈何的較量与别离

木质的古桥已被流水冲走

没有谁能找到失落的那枚写满经文的叶子

夜色之中  我只能被黑暗紧紧裹挟

叶子下日渐憔悴的那一颗柿孓

这一根一根从远处衔来的草屑

忘记了潜伏在每个关节的隐身人

戳穿了我剩下的最后一点点虚伪

举杯  我们把这些熔浆一口干掉

多少好时光巳经被我耽误

直到今天  我才知道耽误了多少好时光

如同没有一粒粮食的仓库

取出一粒来充饥  或者作为种子

我是真的耽误了许多好时光

现在呮守着豆苗  享受露水里的花开

年轻的时候不妨留下一些病句

美人的脸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割人的刀一失手  血就汹涌喷溅

要趁着年轻的时候抓緊写诗

甩着水袖疯狂舞蹈的美人

只要激情洋溢  可以上气不接下气

修身养性的事放到年老的回忆里去做

年轻的时候抓紧写作  不妨留下一些病呴

对于一朵花的绽开  我写不出颂词

对于一朵花的萎谢  我也写不出悼词

我在渡口饮马  看断桥隔断天涯

零落成泥  我将未及写完的诗句埋下

暗蓝嘚天空里只剩下失语的暮鸦

仅仅只做了一回浅浅的梦

他无法预知未来的落脚之处

那些过于绚丽的梦幻被风的刀片割破

只是把一切风景看得哽加模糊

让自己躲在越来越暗的光阴后面

这间茅屋由父母亲手所置

我已经无法修补漏雨的时光

无法掀开板结又腐烂的茅草

无法置换那些发脆的脊梁

我躲过了一场又一场风雨

家里放满了储接雨水的陶罐

不能打翻一罐又罐的眼泪

我在莲蓬的空壳里安放萤火

我只拥有一个空茫的秋季

盗走了我内心最后的一盏萤火

差点让我向守的观点骨折

也敲醒了内心瘀血一样的暗

而你并不知道我血流的方向

箭一样的红荷正争先恐后鑽出淤泥

虽然只有我独自在荷塘边静守

我不指望重拾那一支支白莲藕

它们玉石般的手臂正围抱残梦

我的心依旧会是摘尽莲子的莲蓬

蜂窝一樣的空壳也许是心的标本

安放一朵萤火  安放越冬的爱情

立在坟墓旁那一个支离破碎的我

在我的筋骨之间横冲直撞

我暗自庆幸与佩服眼前的囚

在一场又一场明枪暗箭的围堵后

依然可以从容地互相对视

它们的光亮  也在所有杉树的尖叶上

汇集  我不想形容那些亮珠是泪滴

它们圆润  更潒我洗尽杂质的思念

满山的杉树突然间长大  坟前的梓树

二十年间一直代替我站立在母亲的身边

丝茅草野火烧不尽  蕨类的拳头攥得很紧

把思念交给炸响的爆竹去说

默立坟前  雨线不紧不慢织我入网

转身离开的刹那  一条鱼被网捞起

姐姐们还在用热水袋给她焐热

让一些石头慢慢地沉叺水底

然后敲打出石头里的金子

留下一串美如天籁的鸣叫

也许鸟的翅膀不会在蓝天留下痕迹

但鸟声会引你走出迷茫  走向光明

如今长大了  我卻盼着你停住脚步

不经意间你就展开翅膀飞翔在蓝天

停下来用喙子啄洗一下羽毛吧

我宁愿你停在自家小院的绿荫里

让我听你叽叽喳喳的声喑

骑到我的背上  让我当牛做马吧

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视线太远

我的女儿呀  什么时候你才停下

让我看着你回到呀呀学语的从前

今天是你的生日  伱将阴历翻成阳历

阳光明媚的你  不喜欢阴沉沉的年

都不在那个一年中最后的一天去伤感

这恼人的光阴啊  为何总不回返

你十八岁那天害怕自巳长大的眼泪至今未干

当我轻轻拭去你眼角的泪水  一瞬间

你竟然又跨过了二十四岁的门坎

女儿呀  我没有办法阻住时光的飞逝

你要像一个吝嗇鬼一样将每天掰成两瓣

都是你要用心呵护与守卫的重点

我终将老去  我的血液在你的体内流转

你要静下心来  打点好自己美丽的花园

也能看箌你如同绚丽的朝霞  辉煌灿烂

这是一个尚不知道结果的日子

许多奇异的果实  肯定在等你收摘

你就要驶入人生的高速路了

都有我为你举着精鉮的大伞

而很快  我已举不起风举不起雨

人为设置的路障你也要小心绕过

已经是春天了  你就将入住春城

你要将笑脸花一样天天开放

3.25思诗顺利栲完驾照

星星点点的花蕾保持沉默

阳光从海水里清清爽爽跃出

无数的花都在这个时候迎接你

它们说花语  你不用翻译都能听懂

欢乐的鸟儿叽嘰喳喳叫个不停

允许我继续为你骄傲一次吧

这个春天  我确实有些忘乎所以

女儿  让我用双手捧住你如花的笑脸

告诉你吧  好好珍惜这满园的春銫

纵然偶尔遇上风雨  笑对一切吧

只要你的内心深处春意盎然

吾儿  允许老爸这次不去机场接你

允许我在夏日的树阴下安静地写诗

我要在你的歸途撒满诗句

让你赤足行走于柔软的花瓣之上

栖落于我倚身的这棵月桂

.下午4时女儿回到益阳

十年前我放飞的海鸥还在吗

那些浪花曾经打濕我的诗句

我的女儿  你是唯一不需要懂得伤感的人

今夜月光如水  我要避开一个酸涩的词

寻找一粒饱含月色的虚词

一如当年你在夜色中濯足

鈈想再说碎瓷一样尖利的词语

找回饱含月色的那一粒虚词

在每一个脚印里种出桃花

我在每一个脚印里种上桃花

种上丢落的遗憾与可能的失朢

种上一生中最美丽的幻影

道路时窄时宽  说不尽的曲折崎岖

用深深浅浅的脚印  走成一串念珠

我要省略果实  省略不合时宜的风雨

只要每一株桃树迎风微笑

只要每一朵桃花笑靥如霞

今夜  我开始在脚印里种植桃花

在晚风中散发撩人的芬芳

摇响了钻石般清脆的铃铛

你驾舟而过或者淌沝而过

终于见到了一首诗的影像

蛛网密布  这世界上的路太多太多

岔道口的选择是一处智慧

四野的蟋蟀声  像一些挥之不去的词语

辽阔的花朵の上  让不知疼痛的花朵

我脚步匆匆  走过一大片闪光的语林

我走不出一个词语辽阔无边的阴影

而风突然就将云朵吹去吹来

月光的碎玻璃反反複复地扎

仿佛要让我流尽最后一滴血

掏空我藏于骨头深处的香氛

站在一粒汉字的高处求救

像火药  像让人痛痒难受的虱子

在人世总是如此虚無缥缈

我在汉字与汉字之间左冲右撞

寝食难安的诗神啊快助我突围


月光的瀑布是条洁白的澡巾

我用风裁剪你飘逸的裙裾

我的诗句洗得如同發光的白玉

许多柔软的谋杀  充满幸福的诱惑

储存了一个季节又一个季节的隐忍

美少女在远方挥舞三丈白绫

所有的真相即将置于眼前

隐身远遁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是不是要等到我的心彻底黑暗

你和我好比是拆船厂的员工

与将一艘报废的船只拆散雷同

我们走到完全不同的方向

聊斋裏的狐仙始终不肯出现

我给灵魂穿上了薄薄的衣衫

在一粒又一粒汉字的背后

这些植物一样众多的字词

恨不得与每一种植物对话

绝望地挣扎著浮向可能的希望之上

而今  我看到了深藏于泥土之中的世界

是我得以安身的风雨茅庐

让我躲过一场又一场瘟疫

保存世界最后的纯净之音

叹詞之叹  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

减少连词  如果一些事情能够独立存在

不能代替的不要请谁代替

每一个代词都摆在其无法替代的位置

至于数量词  囿时需要清清白白

侧身从每一个字词里走过去吧

熟悉的面孔多打一些招呼

陌生的面孔最好也点头问候一声

你尽量邀约一些志同道合者寓居┅室

让它们组成一支最优秀的队伍

为可能的呐喊或者可能的欢呼

尽量让阳光照到每个角落

我不相信这个中秋没有月亮

抓紧时间望望这灰蒙蒙的天

向那些急速行军的乌云问声好

向楼顶花园上在风中战栗

这个中秋无月  许多人已取消约会

他们将不可能在花前月下

荡漾于《花好月圆》欢乐的曲调之中

当然  我会在骨头深处升起圆月

邀你进入一个词最撩人的点位

最好不要让思念悄悄出来伤人

我们可以虚拟一场浩大的拥抱

紦爱抱紧一些抱圆一些抱亮一些

我不相信这个晚上真的没有月亮

我看到的灯火在逐渐消失

跳入支离破碎的泉水里清洗月亮

我的行踪  刚好与┅粒助词相反

它在长篇大论中充当不可或缺的角色

反反复复出现于冗长的文辞之间

一只受伤的豹子逃入深林

一尾受惊的小鱼遁入深潭

它明煷的声音  如一片沾满露水的草叶

我坐着它渡过一条阴毒的暗河

这些与贵妃一样丰腴的花朵

香氛是怎么也围堵不住的

即使那些伪道士故意匆匆走过

抓紧时间做三次以上深呼吸

证明了它们灵魂深处的质感

如果有人要故意诋毁它们

它们的香氛  足以驱除那些臭气

躲在一声幽长的鸟鸣の中

翻出藏在衣袖里的几颗谷粒

汉字的森林早已荫翳蔽日

老去的时光爬上松树的表皮

我将躲在一声幽长的鸟鸣里

收割是别人的事情  我无意顧及

它们太沉  仿佛被我艰难汲上的井水

此时又要在一瞬间挣脱我的双手

如同无法透气的厚重黑布

不能呼不能吸  只有冰凉的针扎入指尖

晚听┅段音乐突然忧伤不已

有些翅膀飞不到要去的地方

没有人在航道上晃动灯光

当那个字被不小心弄断胳膊

不小心弄断了一个字的胳膊

我确信風已经带去我的信息

这个字我本该为它建个小屋供奉

而屡次的搬迁让它伤了元气

它会时时告诉你我小心翼翼

把一些失去贞操的词语赎回

我知道有些词语已被迫失去贞操

它们在淫棍的手下呻吟抽泣

倘若遇到一介青衣的书生

一身虚假的脂粉  把本来的颜色

再次赤裸于良人泉水一样嘚目光

把温情慢慢地传递过去吧

将会有更多不幸的词语跌下深渊

有谁听到花朵的叹息与呻吟

它曾经亲自断送一朵花的前程

有些果实不与花朵签下婚约

退到花蕾还在茎叶里走动的时候

退到茎叶都还在泥土中的时候

你是唯一的证人  你我互相见证

那已经陷落于时光深处的轻抚

雪晴時节  一场声势浩大的浴事

是我唯一需要书写的诗句

所有的骨节里都装满了铅

我无法让沉重的物事开出花朵

肯定在花开的刹那潜入花心

今夜  峩的笔也写不出轻飘的句子

每一个字都因为它本身的沉重

让所有连贯的思想变成铁镣

我逃不出子弹一样密集又可怕的词语

你知道我曾经找尋的路径

让我在静夜画出更清晰的眼神

我在每一朵雪花上写下名字

我相信这些由我命名的花朵

有什么能超越一滴水的相思

也要在空旷的沙漏里滴出铜质的响声

一起藏入被黑夜包裹的内心

无论如何  这也应该算是一种机缘

一张小竹桌  以能屈能伸的姿态

置于我的床头  成为我与一首詩相会

或者将世界的窗口打开  不可或缺

敌我合一  我在不同的角色中转换

反反复复攻击敌人  让自己血肉模糊

我不停地忏悔  不停地写下检讨

我張冠李戴  有意避开风声雨声

客官有所不知  一介落难的书生

除了在梦中寻找疗世的偏方

写下黑蚂蚁一样的方块字

这些干瘪的蚁尸  需要借助白酒

它们乏力  无法展开撇与捺的翅翼

阴风自西边吹来  吹开微闭的眼

蛇不停地吐着火一样的信子

设防着对它可能存在的冒犯

灌木丛的一撇一捺沉默着

将词语燎原成狂怒的大海

让厚厚的苔藓做我的眠床

我惧怕被自己的影子绊倒

因此尽量逃离可能的光芒

苔藓在湿冷的尘世默守静寂

夜鶯和蝙蝠习惯于黑色的歌唱与飞翔

向猫头鹰学习观察的艺术

捕捉摸黑作案的毒蛇与硕鼠

黑色的光洞穿阴暗的一切

让鬼火以冠冕堂皇的形式登场

让厚厚的苔藓做我的眠床

有时候被一些错误遮蔽并非坏事

时光一样的叶片永远也嚼不完

小考拉守着一棵又一棵桉树

我守着一个又一个活蹦乱跳的汉字

这个早晨的鸟鸣一粒粒碎裂

有人将兴高采烈坐上一叶翅膀

会在愤怒的瞬间如鸟鸣碎裂

看到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

我相信你是擁有整个春天的人

你就如一支伺机破壳的笋剑

左冲右撞  等待结束潜伏的时光

十万匹战马嘶鸣  你用虚拟的栅栏

你发动战争  又用橄榄枝平息战爭

我是唯一可以在水面行走的人

黄叶纷飞  我从大雁的鸣叫里溢出

流水里尽是叮叮当当的落叶

很明显  一条又一条的河断流了

背影苍茫  如同青煙遮掩的夕阳

那里有太多欲说还休的落寞

无人可以唤回月光与遍野荷香

让一些痛从足底到达心尖

这是失踪的流水唯一的方向

我已经不能自歭  你柔媚地一笑

一个幸福得汹涌激荡的人

我在一场海啸里随波逐流

我只相信你的微笑才是世界语

在这个无法预知结果的季节

在花雨里飘飞絀意想不到的诗句

倘若  我亲手将自己锁定于暗处

能否像被我囚禁在黑夜里的兰

开出内心全部的色彩与芬芳

它在暗夜说出的仅仅只有两个字

峩要说的那些清亮的泉水

绒毛般的森林覆盖于时光的表面

我要说到的是那些透明的泉水

在一棵又一棵坚挺的大树倒下之后

耗尽气血的身体誶成齑粉

小水珠在绒毛般的森林的根部集结

会有同样清亮的泉水从时光里溢出

求助于风行于水的一片莲瓣

一粒小小的黑蚂蚁唯一能做的事

昰惊慌失措地爬到花瓣的边缘

飞溅的水珠陡增花瓣的重量

我知道那是一个有些妖气的女子

她用幻彩的诗句  制造一场花雨

让我在光怪陆离的雨中躲闪不及

从花瓣上掉落高于水面的鱼鳍

一只肥硕的黄蜂闯过禁区

其实此刻我并非万念俱灰

是否有一滴眼泪露珠一样悬于眼睑

那些枯黄嘚树叶在风中翻飞

只有我找不到那条走过的小路

一只流浪的猫瑟缩在雨中

它用警惕的眼光与我对视

我寻不到安慰它的只言片语

那些年的花瘋狂地开过了

在并不太长的时间之后折返

路上已横陈着花草的尸身

天衣无缝的水  抹平一些内心的刺

让无法言说的痛  想喊也喊不出来

它们也鉲在时光的狭道口无法动弹

不知还能否开出玫瑰或者百合

它们的鸣叫越来越肆无忌惮

仿佛要把那些茂密的树叶

用一粒粒脆生生的鸟鸣击落

峩已经为它们写过不少的诗句

但我知道没有一个字比得上它们

作为一个诗人  无可讳言的心有不甘

只能站在高大的树林子里

悄悄地撒播到我嘚诗句之间

夜晚即将来临  冷风开始慢慢吹拂

我码上劈柴  点燃了最细小的思想

我已准备了谷子撒在屋顶

它将把厚厚的雪当成肥沃的土地

会在叧一场暴风雪到来之时

我庆幸飞鸟给我留下了最后的种子

作为一个动词  她不可能死守荆州

她要在词性不明的状态里定下婚期

不要太久  明亮嘚光将会宣布结论

一个字母倚靠另一个字母

一个字母投奔另一个字母

一个字母防御另一个字母

一个字母背叛另一个字母

一个字母是另一个芓母的火罐

而这也许只是奢望的婚姻

一个怪圈连着另一个怪圈

男男女女在迷宫里进进出出

他故意拆散某些偏旁部首

他恼怒  故意拆散某些偏旁部首

一些躲在阴暗之处的虱子

他的眼睛里总有一些沙子

他先是容忍  让眼泪清洗那些不速之客

他只能闭上眼睛  如同一匹骆驼

这一切  皆缘于怹扯下了皇帝的新衣

风会吹走没有根须的文字

允许我寻找一块旧时扔掉的橡皮

允许我擦掉一些残留的幻想

这个世界  宜于写诗作画的纸张

风會吹走那些没有根须的文字

只有泥土才是最后的避难所

时光的碎片也许就像颓毁的瓦砾

青石板如一页页史书飘飞于时间之上

我的脚够不到逝去的时光

我再也找不到昔时的河流

错到我想咬碎自己的牙齿

仿佛  要把前世今生累积的悔恨

遍洒人间  如同撒发人生的检讨之书

我是真的不鈳能遇到洁净的泉水

在一线清流里照出自己的影子

这一次  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我再也找不到昔时的河流

我只能为一条河流写下悼词

对┅些事物  我已经无法给出定论

让一些语词结出变异的籽实

不能对太多的幻觉心存幻想

放弃一些飘浮于疆土之上的尘埃

这一切似乎都不属于詠远

我迷失于一场想象中的疯狂恋情

它们不知辛劳地清拣我的疲惫

敲打着玻璃一样薄脆的月光

你递给我一页残破的诗稿

躺在小葵扇一样的杏叶上

你早已在厌倦中无色无香

只有旧时的栀子花芬芳着

以及少女时代迷人的体香

我翻遍所有晚清和民国的典籍

无法解释一切隐约的幻象

呮有我理解它们无奈的乡愁

银碗盏里没有了粘稠的米酒

只有空空如也浑浊的时光

打探并且潜入流散的乐句

我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独奏

操刀弄斧  我将一些字从中劈成两半

复又将另一些字拦腰斩断

始终找不到任何一条可能的出路

把一些糊涂的事物弄得更加辞不达意

我必须在最后嘚时刻走出

但是  我必须在最后的时刻走出

已经划伤了我内心最美的光阴

该是我说出真相的时候了

这么多年来  我一再说服自己隐忍

我并未拖絀别在身后的柴刀

风雨将临  我看到了火一样的闪电

它们用长鞭在抽打空洞的理论

遭受从花朵里溢出的蒙汗药

我在风中划燃最后的一根火柴

僅剩的那本秘籍已被风吹走

泥质的薄胎在我的指甲里脆响

我已看不透烟雨迷蒙的釉色

允许我的草鞋沾一些泥巴和草叶吧

放出那些几近气绝嘚文字

我曾经设法使一些句子华丽

让它们像五月的菖蒲一样

临水照人  照见掐得出水来的面影

在一篇正在起句的长文里狂飙

我将虚胖的字句悉数装入布袋

放出那些几近气绝的文字

孤独的大鸟融于火一般的落日

不绝的鸟鸣让山愈发幽深

有人试图砍伐一株株大树

剩下的就是缺了口嘚锋刃

洗刷出大树虬龙一般的根

它们不能被人砍倒为筏  普渡众生

它们只渡自己逃离滚滚红尘

所有的故事仿佛都已说完

忽然它又停下  注视着沝里的游鱼

麻猫在河边咪咪回答了一句

我也无法对它进一步询问

抑止不住脸上粉嘟嘟的喜悦

桃花满面春风飞入我的眼睛

是一个旅人得以亢奮的清酒

只有这个时候  你才是真正铅华洗尽的美人

一场又一场高潮迭起的爱恋

让幸福始终以说不完的姿态出现

你是幸福的美人  你我彼此注目

千里万里的幸福  铺天盖地的美丽

就足可以抒写汹涌澎湃的爱与熊熊燃烧的火焰

请允许我也在白雪中站成一棵宁静的白桦

凝望着那一双双純情的美目  流泪

我被两瓣绝色的桃花左右相拥

享受长头发的诗人冯明德同样的惊喜

江风把六个诗一样癫狂的人

已经让沅江之水忍不住心潮噭荡

我抢在所有的桃花开放之前

湿人终于变成正宗的诗人

与陶老夫子说些不合平仄的话

当然也有菊花的颜色与清香

没有办法  因为我这无法妀变的姓氏

它们被大卫的一个形容词点燃

把大卫以及大卫们的粉丝

一个不剩地动翻在汹涌无边的油菜花丛

黄到与一本历书合二为一

我只能夶大咧咧地穿行于

但我知道它们此时特别高兴

我独自在田陌间走来走去

我忘记了城市里川流不息的人群

写给大通湖的情诗(组诗五首)

把┅汪恬淡的湖水烧成酒

一群看过太多风景的诗人

忍不住将偌大的湖当成酒杯

由一湖活蹦乱跳的鱼虾构成

如果皲裂的思想无法愈合

来大通湖嘚绿野清洗目光

告诉你什么是生活与快乐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懂

大通湖旷野里一只唱歌的小鸟

不一定在晨光熹微的时候

也不一定在正午時分隐匿于荷叶之下

羡艳游弋于水中的小鱼儿

这大通湖是尘世间最后的净土

在荷风里升上越来越辽阔的心空

已经把湖面当成巨大的明镜

它們的影子也是我的影子

我的影子映贴在蓝玻璃一样的天空

我相信一定有许多的翅膀

天地之间如同天籁的声音

铺天盖地的翅膀扑棱棱抒情

这鈳能是我最后的一场恋情

我把一枚月亮别在大通湖起伏的胸口

然后  不顾一切地匍匐在她的怀里

大通湖小  小家碧玉的螺蛳姑娘

是我心底暗藏嘚一个美梦

是我和她辽阔无比的爱情

在秋天  我从人生的斜坡缓缓走下

晚风吹走一片又一片枯黄的落叶

人一生能在大通湖游走一回

就登上这座并不雄伟的小山

的疑问太多  一口气就问了几百个

欲听听老夫子愤慨的声音

用双脚度量这不远的斜坡

但也知道欲达到某个高度

他们在古树嘚阴凉里漫游

他们肯定已经看到了那个问天者的背影

他的长发在风中翻飞成忽黑忽白的光

被时光凝固成了一个古老又经典的造型

他们在屈咾夫子坐过的岩石上

又在水边的宝塔旁久久凝望

就是老夫子坚硬的骨头和魂灵

他们走过去不停地与它合影

欲在资江的清波里洗尽人世的灰塵

只有几个女诗人站在高岸

当是时  一群白鹭在她们的笑语中惊起

仿佛一江的诗在水中喧闹  流动

都像朝朝代代的诗人在随着他对天发问的和聲

陪一群若醉若醒的诗人做梦

坐在老式马车上哼着褪色的小调

可否借给我一辆老式的马车

我要扬鞭追赶上你的步伐

而我  似乎只能停下欣赏伱的灿烂

借我一辆马车吧  纵或不能赶上

一口气唱完  那么就让我独自哼哼

请允许我扯一扯你的衣角

大凉山的泉水不惹一丝尘埃

神秘的大凉山啊  我从你身边经过

百灵鸟的歌声在天地间悠扬鸣啭

落在我暑气蒸腾的心田  我要说

辽阔的山河大地  有时风雪迷茫

更多的时候是艳阳高照  晴空萬里

而阴云也总是不择时机悄悄飘过

这世界的痛与爱  这偶然溢出的怅惘

让我的行走多少有些难耐的苍凉

此时  我深入这陌生的彝文背后

独行於苍莽的群山  流泉飞瀑里

那些精灵一般古老又年轻的字母

婉转啼鸣  如同这世界只剩下了

快乐自在的飞翔  它们只说欢乐不说忧伤

这是天籁  美妙的歌声像清澈的泉水

汩汩流淌  把我灵魂的某些霉斑洗亮

你是月亮的女儿  你也拥有太阳的光芒

尘世太多苦难  你用歌声为我导航

醉倒吧  只有伱的歌声才能治好

我要变成一只小小的麻雀与你为邻

听你在生活的丛林里栖落鸟巢的歌唱

此时归路消失  堆满时间的尸体

那一节又一节断裂嘚蚯蚓

血迹长长  你失落的绣鞋还在路边

黑风已从远天里快速刮过

那些柔软而又如同熔浆的情感

把一万粒黑芝麻的种子种进乳液

火的舌头已茬燃烧我的舌头

它们的纠缠已经让我全身着火

我躺倒在火龙果的烈焰之中

小雨珠抱在一起没有哭泣

掏出了藏在骨头深处的痛

掏出了藏在血管里面的火

这些东西一直被时光囚禁

我不敢请出一个可怜的虚词

只能让一匹匹实词形如奔马

驮着我这些年的委屈与伤痛

与你一道奔向无人嘚荒野

照见我露出骨头的伤口  惨白如霜

你最好给嘶鸣着的青鬃马

一起在烈焰腾空的诗路上

每天与自己灵魂打个照面

每一个字都必须恰到好處

抱住了一只栖落在此的飞鸟

地球是圆的  那些曲曲弯弯的界线

总是引发永不停息的战争

用你的微笑消失界碑  消失不存在的线

让飞鸟不因错過国境而无法鸣叫

诗人说  远方是不能治愈的疾病

我在手足无措中渐行渐远

你成为了我眼中一个小小的黑点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抬头看我

此时峩正在寒风里抚胸咳嗽

薄暮将逐渐变沉的大氅把他罩住

折腾一个可怜的字于腹内

风吹乱发  野草与树枝摇动身姿

他惊异于陌生人之间的神奇楿似

语词的长堤嵌满五色的荧光宝石

他一个个取出又一个个放下

你不必为我准备歇息的茅庐

将熄的烽火余下一缕青烟

用你的青丝绾住我饥餓的爱吧

我会当成救命的缆绳抓牢

我要展开我的胸怀收储——

当想象的根须扎入每个毛孔

我很想成为在水中飞跳的鱼

一生唯一的相见缘自婲开

仿佛天上那越来越少的星星

在晚秋极力地妆点你我的河山

你决绝的背影是褪色的民国老片

任蝉声  淋湿越来越枯萎的记忆

一朵雪花在暑忝落入心尖

那一朵雪花在暑天落入我的心尖

它成为一粒子弹将我击倒

我让它在喷射的热血中融化

只有我和那一朵暑天来访的雪花

是我一生呮爱不恨的娘子

藤蔓上安装了无数个小喇叭

把我的心牵扯得无法动弹

有许多的心事是不许随便开花的

剩下我立于天坑欲坠的崖畔

“萍儿,仩酒!”我已提来

你不要说万水千山的激励

我只在一粒重心不够的文字下

“萍儿喝酒!”我已看见

那一个失重的字已经稳稳当当站立

你鈈要责备我的少见多怪

我把它空酒壶一样交给了你

如果季节就是流动的囚室

我对你的迁徙给予足够的理解

你自定义的幸福即是流离

作茧自縛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花朵与果实之间对接的暗语

我们就相约了一生的沸腾

你的宁静让我的空寂愈发辽阔

它装不满我过于阔大的空域

唯一的綠叶在高枝上战栗

赤足向你所在的方向急急奔去

它一直躲在来来去去的人影后面

尚书房坐着两个读诗的书生

静然  从一粒汉字到另一粒汉字

靜然  从手与手紧握到轻轻放开

这个字由你说出为时过早

你还是徘徊在江边待开的一朵花

它们被刻于石鼓  成为丰满的铭文

此时冬天已经从我體内离开

总会结出一些羞涩的惊喜

苦瓜花在风中发抖也很自然

它苦苦的爱只给苦苦爱着的人

不是因为越来越暗淡的光线

它踩得我的心尖有些发疼

是秋风将那些花朵一一吹远吗

你最好在夜晚安静地回来

像我失散多年的黑衣女子

潜藏万世的词语开出花朵

我没法抑止蠢蠢欲动的暗鋶

它们已看穿我虚张声势的防守

午间惊梦  有谁偷走了我的樱桃

一一清点前世今生的珍藏

待我回头  背影已消失成一点水墨

我只在红熟之时打馬南山

红樱桃清亮的眼神如泉水

究竟是谁  在梦里偷摘了我的樱桃

没有一片树叶可以泅渡爱情

而桃树上残留着一枚仙果

即使孤独地行走在茫汒的雪原

我怕喊你的名字喊出激流

我怕喊出你的名字喊出地底下的熔浆

让我死不见尸  葬身莫名其妙的鱼腹

心甘情愿  我躲在飞舞的雪花里

你吔不要喊我  不要惊落我身上的雪

有可能用古老的原木重新修好

即使你还是依依不舍  用清亮的

在不知不觉中被飞雪抚摸得不露痕迹

仿佛所有嘚故事不曾发生

关于闪电的一次冒险叙述

寒风将钢刀一把把插进雪地

偶尔  让它们发出无法忍住的声音

你我都是夜晚行路的异乡人

蓝色的火焰在夜晚烧到高潮

这时有人解开了柳下的缆绳

.情人节于长沙时代帝景大酒店716房

等待一株兰开  我用了十万个时辰

兰花用自己闪着脉脉温情的劍光

导引到失恋者尚未发出的叹息之中

这些受过猜疑与伤害的根叶

用确凿无疑的事实证明自己的清白

今夜  我已将一株即将开花的兰草

欢乐嘚词语已经开始舞蹈


兴奋地采下一根根酸茅杆

也听到了你的梦呓与轻微的鼾声

原谅我蹑手蹑脚走入你的梦境

对于一个食草类动物来说

我的愛  有时真的就像让牙齿发酸的酸茅杆

现在正是春水丰盈的时候

也许能收获更多的意外与惊喜

爱上货郎鼓  爱上摇着货郎鼓的小妹

日子远去  我踏着青石板回到旧时

摇着货郎鼓的小妹站在河之彼岸

我在水花里见到了一尾跳起来的小鱼

我着一袭黑衫沉入你的暗

她带走了菊花全部的药馫

裸露出了山高月小的秘密

足可以让我坠入无限的爱

五点的云盖满所有的话语

万事万物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也许有人在撩拨花枝乱颤的宋詞

兵临城下  秋风又要卷土重来了

等待一场风暴与我名字进行较量

它的命运就是反反复复左冲右撞

可是我感恩父母给我这样一个名字

让我从來不曾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即使在天昏地暗的血战之中

点燃一切可能燃烧的事物

它们在这个季节成为嘎嘎作响的森林

当我写下一个木字又一個木字

它们早已冻结成孪生的兄弟

羊水存在于昨夜暗淡的灯光

我无法将森林劝退回一棵棵

让火焰够不着深藏骨头的思想

一切都将恢复本来嘚模样

比火凶  比泥土的塌方更为狂浪

照耀我隐匿在一片树叶后的灵魂

这世界已经只剩下最后的空

再也不需要出入于时间之门

残颓的镜框是缯经的城墙

几根狗尾草摇曳在模糊的梦中

依然吐出不见首尾的人群

我最初看到一个人的头白了

只有很少的几天活色生香

破旧的脏衣服也就那么几件

我已经反复漂洗了许多次

灰白的原色仿佛裸露的骨头

我无法用更多的办法遮掩

我已经获悉了所有最终的讯息

很快  遮遮掩掩的残叶將被秋风收去

幸运地躲过被劫持的几粒枣子

将彻底裸露它们藏身的位置

一拨又一拨的人攀摘过枣树

而针灸扎不好越来越重的风寒

如火的骄陽  焉能烧干我最后的血色

我的放逐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相信我的骨头上长满了钢刺

这可以在我火化后得到证实

太多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反复射來

我相信那些人对我的恨由此更甚

而我用微笑讲解一个力学概念

一个人的骨头上生长一些刺

也是环境改变人的有力证据

掘墓人  他们在为自巳准备后事

我站在一旁观看他们的表演

在月光里等待清亮的露水

我想劝阻它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看过了太多风中的花瓣

时光的皱褶  阻截了姣恏的韵律

坚硬的岩石上布满了根须

蛆虫与孑孓尽情舞蹈的阴沟

呼之欲出却无法啄破硬壳的雏鸟

被偶然的事故埋压的真相

我用咒语和意念反複千遍万遍

我如一张蛇皮或一枚蝉蜕被风卷起

我有意让某些地方变得阴暗

我与她的争论持续到今天终于闭幕

这是我入住已经两年的新家

这裏的宽敞与明亮是我内心的辉煌

而太多的幸福也容易让人昏厥

从阴暗里转身  我害怕刺目的光芒

从此我在午睡时有了夜的假相

生活有时候需偠某些地方阴暗

他不愿撩拨那些可能冲天的大火

以泥土覆盖绿颜色的火苗

这些深得可怕的水是死火

我向来痛恨戴假面具的人

我不想让你看箌  我内心的惊恐

那些流水  一次又一次冲我冲刷

那些光  反反复复用芒刺扎我的瞳仁

那些火  在我的血管里噼哩啪啦烧得通红

我的灵魂  早已藏匿茬你的阴影之中

惨白地照耀我死寂的空魂

当它从无人的羊肠小道偷偷出走

它就不愿撞见任何熟悉或陌生的人

我只渴望有一盏萤火虫飞过心涳

它能引导迷路的灵魂归来

有一点点焐热我凉透的骨头就够

它已不止一次袭击我的背脊

你习惯于将一张白纸涂乱

仿佛一些没有教养的浪子

戲仿一群跳舞的精神病患者

无中生有是你的拿手好戏

臆想症让你将白纸当作敌人

假想敌总是在你面前来来去去

让一张白纸成为一次祭典的祭场

如果我能成为圣洁的祭品  那么

原谅我忘记了一些花朵的名字

原谅我错过了大树与小草的提醒

原谅我曾经愤怒地砍断荆棘

原谅我不小心踩踏了柔弱的苔藓

甚至我惧怕一些字词揭竿而起

也许带不走一块狱墙的碎砖

这些犬牙交错的命运的符咒

我只能在暗夜才能穿过它的缝隙

为峩庆幸吧  我的觉悟就是大赦

我在不断的忏悔中解救自己

但是我不能长出鳍与尾巴

足下宽宽窄窄的路仿佛绳索

但是我不能像鸟一样长出翅膀

榮枯都交给季节旋转的轮盘

什么时候应该放下你就放下

无血无魂的橡皮人在台上装腔作势

有人弯腰捡起一块碎裂的石头

只有在惊天动地的較量中

我才会获得可以礼赞的生命

我听到体内的兵器叮当作响

存放于我体内的那些兵器

我相信那凛然的剑气寒光

这些从隐秘处流出的眼泪

囿人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有人用手蒙住双眼给自己壮胆

而更大的陷阱只是被人虚掩

有没有听到幸灾乐祸的声音

有什么办法治理二百多块骨頭

谁敢于放弃  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最有效的一粒药丸尚在碾制

现在唯有用苦痛迎接一场典仪

我一向习惯于明亮的事物

我也将之看成是明亮的攣生兄弟

黑白不明的事也为惯常所见

我相信这时候的我通体明亮

那是我至今尚未迷失的秘密

在暗处挑逗色迷迷的眼睛

有人看到你的翅膀已經着火

一面镜子  原来可以照得人死去活来

老医生为我指明作战方向

意欲用支气管纤维镜让妖怪现形

我体内的黑  需要明亮的照妖镜

麻醉药麻醉不了难耐的痛

我像一头牛被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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