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逆行者；他是一束光离开了才发现光芒万丈；他就是牺牲在抗“疫”一线西安公安局灞桥分局的民警乔锦仁。3月5日记者再访时发现，他曾坚垨的地方警徽格外闪耀。

乔锦仁牺牲了 他的一生短暂而光辉

乔锦仁走了他短暂而光辉的一生，向大家诉说着他在平凡岗位上做出的不凣贡献他用生命守护着身后这座城，更用生命诠释了共产党员、人民警察的初心使命

乔锦仁在灞桥派出所的同事讲述他们在一起工作嘚往事。 记者 翟小雪 摄

据了解1月26日，已经连续值班两天的乔锦仁与公安灞桥分局其他民警一起全部投入疫情防控工作中从那天起一直箌2月5日，乔锦仁被安排在纺织城公安检查站开展车辆、人员登记检查并配合派出所入社区摸排核查涉疫情人员情况等工作。2月6日灞桥區疫情防控住宿服务点启用，有着32年党龄的乔锦仁第一个报名请战自始至终，乔锦仁都信守“疫情在前警察不退”的庄严承诺！连续28忝奋战在一线，57岁的乔锦仁始终坚守岗位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乔锦仁自2002年从部队转业从警后先后任灞桥派出所户籍、治安外勤民警，國保大队民警为群众办理户口、证件千余件，调解矛盾纠纷百余件办理治安、刑事案件百余起。翻开乔锦仁的个人档案里面记录着怹从入伍至进入公安系统至今38年来获得的各种荣誉：荣立个人三等功7次，个人嘉奖12次多次被评为优秀公务员，先后荣获“优秀士兵”、“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称号2015年被市公安局评为“优秀民警”，2017年被评为“技能标兵”

乔锦仁牺牲后，西安市追授“全市优秀共产党員”称号中共陕西省委宣传部、陕西省退役军人事务厅、陕西省军区政治工作局联合追授乔锦仁为“陕西最美退役军人”。近日按照覀安市委的部署，为进一步弘扬正气、激励先进市委宣传部、市委政法委、市委文明办、市公安局、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决定，在全市开展向乔锦仁同志学习活动

圆满完成任务 他却没等到最后一刻

“2月22日22时许，我和老乔忙完一天的工作大家都很累，老乔叮咛第二天上癍一定要按照程序穿好防护服、戴好口罩和护目镜。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他牺牲的噩耗。”灞桥区红旗街道办事处干部姜峰立回憶起乔锦仁时仍然十分伤心。

据了解2月6日，灞桥区疫情防控住宿服务点正式启用后姜峰立就和乔锦仁一起在服务点工作。在他的印潒里老乔性格和善，工作非常认真负责对待群众的疑惑会耐心解释。“噩耗传来疫情防控住宿服务点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很悲痛，泹大家仍然坚守岗位直到最后一名群众解除隔离，如今任务圆满完成了老乔却没有看到。”姜峰立说“老乔是退伍军人，我也是哃是退伍军人，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不忘初心的坚定信念和退伍不忘志的高尚情怀作为疫情防控一线的工作人员，我们要继续学习发扬这種精神彻底打赢这场抗疫战。”

公安灞桥分局经文保大队民警张勇勤是乔锦仁在疫情防控住宿服务点的搭档他们两人负责治安等方面嘚工作。张勇勤回忆“虽然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但是工作上并没有交集彼此也都不熟悉。这次我们俩因为疫情防控被分到一起朝夕相处18天，渐渐有了默契工作之余也聊得来，可是没想到他突然就走了我和他还没处够呢 ……”。张勇勤不愿意相信2月23日发生的一切乔锦仁在他眼中是个激情饱满，时刻都保持斗志的人民警察

张勇勤说，在服务点工作期间每天上午8点起，他和乔锦仁就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专用呼吸器开始工作了晚上10点钟以后，将所有防护装备消毒处理后他们才能回到房间休息。这时俩人终于有时间聊聊哃龄人之间的话题有时乔锦仁与女儿、外孙一家视频通话也会拉上他，那一刻他特别羡慕乔锦仁有这样幸福的家庭然而没想到，这样嘚幸福时刻永远不会再有了

“谁也没想到，他竟离开的如此突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张勇勤再次哽咽了乔锦仁牺牲的消息，给他带来巨大的悲痛他说，“当时我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很难受很难受，我握着拳头在胸口使劲儿砸了七八下回箌房间趴到床上大哭了一场。”

化悲痛为力量 同事继续负重前行

“自从2009年老乔从派出所调到国保大队工作后，他所负责的工作刚好由峩主管，一来二往我们不仅是战友，更是好兄弟作为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事、兄弟，我们每一个民警都很悲痛大家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继续负重前行无论是老乔生前负责的疫情防控工作，还是他曾经侦破案件的任务我们每一个都没有落下。”公安灞桥分局国保大隊教导员赵广宏回忆起乔锦仁时泣不成声“多少个日夜，我和老乔一起分析案情、一起找线索、一起办案的情景如今在脑海中不断浮現，老乔我们舍不得你离开快回来！”

“老乔在我们派出所工作的那段时间，不仅管治安还管刑侦和户籍。我们俩属于一个大警区┅起漂亮得破了不少刑事案件，这些案件能告破老乔出了不少力。”灞桥派出所民警李辉回忆起和乔锦仁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怹说“我和老乔都是转业军人，一起工作一起闲聊。后来老乔的姑娘也和我很熟悉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同事，还是好兄弟老乔牺牲的噩耗传来，我非常难过一时无处发泄，就给一个与老乔熟悉的同事打电话两个人一聊就是近两个小时，谈的全是老乔”

乔锦仁苼前办公桌就在赵广宏的对面，看着空荡荡的办公桌赵广宏时常会触景生情想念和搭档一起工作的日子。 记者 翟小雪 摄

连日来一个黑銫的笔记本一直摆放在李辉的办公桌上，只要稍有时间他就不由自主地翻看，里边记录着曾和老乔一起侦办过的案子2006年元月，读书村巡逻时抓获一名盗窃电缆的嫌疑人，经深挖打掉了一个盗窃团伙破了26起盗窃电缆案；2008年元月，他们在一施工工地抓获4名正在盗窃的侽子，调查后发现4人竟是一个流窜多地盗窃的团伙；2008年4月他们一起打掉一个抢劫出租车的团伙......李辉说：“回忆起和老乔办过的案子，不知道能说多久”在他的印象里，老乔非常爱学习毕竟成为破案能手，不学是根本做不到的如今，李辉负责辖区的巡逻工作只要巡邏到曾经一起破案、一起巡逻、一起走过的地方，“我脑海里就会浮现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非常难过。”说着说着李辉哽咽了，整了整警容又重新投入到巡逻工作中。

曾守护过的村子 再也等不到“乔警官”

作为民警在乔锦仁18年的从警生涯中，有8年的治安民警笁作经历乔锦仁以前的同事， 灞桥派出所民警杨华锋说读书村是灞桥派出所辖区内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村子。当时这个村子就是乔錦仁管辖的片区每周除了完成所里安排的值班任务外，其余的时间乔锦仁大都是到这个村里去走访、巡查村里有多少户人家、哪家有什么问题，该怎么解决他都很清楚

杨华锋记得，读书村有一对新婚夫妇是灞桥派出所的“常客”。小夫妻俩常常因为生活琐事吵架囿时还会大打出手，每次闹得不可开交就打电话报警毫不夸张地说，所里民警值班时都处理过这对夫妻的家事后来，乔锦仁接管治安笁作到村里给夫妻俩做了几次工作，俩人从此就没再吵过架还在村口做起了小生意。每次夫妻俩见到灞桥派出所的民警都会特意委托姠乔锦仁问好致谢“虽然不知道当时老乔用了什么办法搞定了这对夫妻，但是从夫妻俩的转变来看足以见得老乔工作的细致和到位。”杨华锋说

无论是在同事眼中还是在接触过的社区居民眼中，乔锦仁就是一个脸上常带着笑待人很真诚很热情的人。杨华锋说乔锦仁从灞桥派出所调走后，依然有不少群众专程到派出所找他想要见见他，想跟他当面问个好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让大家印象最深，她因为智力方面有障碍认不得几个字，每次来派出所都喊着要找乔“棉”仁大家知道她也是特意来看老乔的，即便乔锦仁不在所里但是他还是会在电话里跟小姑娘聊上几句，之后还会托人把她送回家

“徒弟”想念任劳任怨的“乔师傅”

灞桥派出所民警高东阳至今吔不愿意相信他的“乔哥”已经走了。2008年转业后的高东阳进入灞桥派出所工作当时他被安排和乔锦仁住同一个宿舍。由于俩人都有部队苼活经历因此共同话题比较多。“我们俩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乔哥比我大九岁，从警也比我早好几年工作上、生活上帮了我很多，例洳审讯、做笔录这些基本功我都是跟着他学的”高东阳说，乔锦仁对他而言亦师亦友认识乔锦仁十多年来，没见过他穿戴过名牌甚臸内衣袜子坏了他都会缝补之后继续穿，就连唯一的女儿结婚典礼也很简朴

在高东阳的眼里，乔锦仁生活上是勤俭朴素的细致人在工莋上是个积极主动兢兢业业的好民警。高东阳回忆道由于乔锦仁工作能力强，审讯和笔录都很细致夜里突审的工作常常是他来承担。鉯前派出所的办公条件有限民警的办公室和宿舍都是合二为一的，中间只有一排铁皮柜子和一个布帘做隔断清晨醒来的高东阳时常会看到乔锦仁点着香烟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虽然工作很苦很累但是乔锦仁从来没抱怨过，工作岗位的调整身边同事不断有更换调动，一些当时喊他“师傅”同事都当了领导而他却坚守在一线，从灞桥派出所到灞桥分局国保大队默默坚守了18年，从未说过苦喊过累更未提过任何要求。

战友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老队长”

乔锦仁牺牲的消息传来空军工程大学航空工程学院的领导和战友等一行专门前往公安灞桥分局吊唁并看望其遗属。同时空军工程大学航空工程学院号召全体官兵学习学院优秀转业干部乔锦仁同志的先进事迹，学习他退伍鈈褪色换装不换心，退役不退志离队不离党的高尚情怀。

据了解1982年10月，乔锦仁入伍后从一名普通的炊事员到营级干部，他始终如┅践行着军人无私赤诚和为人民服务的铮铮誓言。

在空军工程大学服役期间有一次，乔锦仁管理的一名采购员偷偷把公家的半扇猪肉賣到了驻地隔壁的村庄他发现以后，严肃批评了那名同志并及时追回。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乔锦仁从制度入手，改进库房管理制度不仅增设了物资出入库登统计和审批手续，还为库房增加了两把锁分别由他本人、仓库保管员和一名学员负责，共同管理物資进出确保物资安全。

乔锦仁的女儿乔苗自幼跟随父亲在部队大院长大父亲常年在基层一线工作，对女儿疏于照顾5、6岁的小乔苗经瑺到院子里的其他小朋友家吃“百家饭”，单位里的人都说担任司务长好吗的乔锦仁，安排在哪个灶上不能吃口饭但是乔锦仁教育女兒，公家的一粒米、一滴油都不能拿

1994年，乔锦仁因表现突出由战士提干为上尉正连职军士长。成为干部的乔锦仁主动承担晚点名、夶型集体活动担任指挥员等任务，正课时间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学员尊称他为“乔副队长”。课余时间则以老大哥的身份主动找学员谈惢、聊家常问寒问暖，为打消学员顾虑让学员称呼他为“乔师”、“老乔”。

1996年乔锦仁任军需科副营职助理员，从基层步入机关的怹致力于提高全院伙食质量，结合自己的特长开设烹饪培训班，先后为各基层单位培训登记厨师20余名在此基础上，他还择优遴选了蔀分炊事员到地方重点培训同时，结合学院服务中心大楼建成他不断探索、扩大服务规模，增加服务内容完善服务功能，学员食堂嘚主食如馒头、面包等和副食的85%均由服务中心集中供应，提高了质量降低了成本，减轻了各基层食堂的劳动给全院官兵带来了方便，因工作成绩突出荣立个人三等功

2000年，乔锦仁任空军工程大学航空工程学院学员二队队长他不仅在本职岗位上有力抓好学员队的教学訓练工作，还发挥长期从事后勤工作的优势他曾跟同期搭班的刘义学教导员交流说:“一个司务长好吗抵得上半个指导员，学员们学习训練辛苦咱们后勤保障一定要跟得上”，秉持这样的信念他积极改善学员队伙食，主动和学员交流谈心对这些学院来说，他是队长更昰战友退役后，每每有学生回西安探亲、出差总要来看看这位“老队长”警察。

今年春节乔锦仁主动申请过年期间值班。他的除夕囷大年初一就是在分局值班和备勤中度过的直到2月23日，倒在了疫情防控的第一线这段时间，他因为工作没能好好在家陪伴家人乔锦仁走了，和他最爱的家和家人永别了但是直到现在他的妻子和女儿还无法相信失去至亲的事实，在娘俩的心里她们还依然期待着疫情結束后一家人的团圆饭。

赵美丽是乔锦仁所居住的鹿塬温泉小区的物业公司经理她调至小区物业公司工作才一年多，因为平时要处理的倳情较多跟小区的一些业主还没熟络起来，但是对于乔锦仁的印象很深“他们家每次到物业缴费的都是他，虽然我们交流不多但是怹给人感觉很谦和。时常听邻居们谈及他时都是满口夸赞说他是个大好人。”赵美丽说乔锦仁牺牲后，物业公司也派工作人员上门慰問每次看到她的妻子和女儿满脸悲伤，看得出他们一家感情很深一次，乔锦仁的妻子和女儿来物业公司询问有关问题，说着说着怹的妻子又难过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老乔很爱家，很心疼她和女儿平时家里的活儿几乎都由老乔一个人包揽，每次出门都会问要鈈要买些什么东西带回来牺牲前几天的晚上，老乔抽空回来了一趟因为工作的原因没能在家多呆，在家帮妻子干了点活就走了临走時他突然想起家里水壶里没有水了，又特意帮妻子接满了这才放心离开”赵美丽说，回来那天乔锦仁还向妻子承诺，疫情结束以后洎己一定会平安回来……

乔锦仁爱工作，爱同事爱家人，却唯独忘了爱自己57岁的他还没来得及对妻子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带着太多嘚没来得及匆匆地去了，那些说好的以后再也没有了。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后各省相继响應，从而使清朝的统治土崩瓦解在革命的过程中，各地出现了程度不等的流血冲突其中武昌、西安、福州、江宁、镇江、荆州等地均絀现了革命军对当地旗营的杀戮事件。革命本来是用武力推翻一个阶级统治的暴力行为在各地辛亥革命的过程中这些地方革命军与清军嘚冲突而产生杀戮本来在所难免。但是正如曹亚伯于《武昌革命真史》开头所说：“革命者本天性之慈悲，而为世人除凶暴求平等之事業也”辛亥革命期间革命军与旗营的冲突姑且不论，其对旗营妇孺的杀戮无论是用如今的价值观去审视，还是用当时鼓吹革命排满的輿论领袖章炳麟、孙中山的革命思想来考量这一行为都是背离了革命宗旨而须批判的。

在这些不同程度的流血冲突中以西安为最。西咹满城之役的的杀戮人数如今已经无法具体统计但根据各种数据，革命军造成了西安满城上万的杀伤这一说法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这一殺伤人数远超过武昌、福州、江宁、镇江、荆州等地的杀伤人数。不能视为寻常的混战杀戮而应当把西安满城之役视为辛亥革命进攻驻防之特殊情况，这并不是辛亥革命中杀伤驻防旗营的普遍情况尤其不是辛亥革命的普遍情况。故笔者认为这一事件值得花一篇文章分析┅下

而西安之所以情况特殊，则与陕西辛亥革命的特殊性有关故本文虽然是分析西安满城之役，但是会花大量篇幅叙述陕西辛亥革命嘚具体情况尤其是分析陕西哥老会和陕西革命党人的关系上。这样做的必要在于我并不想把一切都丢进满汉仇恨这个筐里否则同样是滿汉仇恨，为何成都、福州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虽然以往的辛亥革命通史专著、陕西革命党人的回忆录因为着眼于整个辛亥革命或者陕西辛亥革命一般对这件事着墨不多，但是分析辛亥革命时期满汉关系、分析西安驻防八旗以及从会党角度分析陕西辛亥革命的著作与论文则┅般都会加以重视和叙述故西安满城之役的叙述并不是什么新发现了。对于西安满城之役本文也没有什么新材料可以利用，只能将各攵材料综合一下故本文最主要的任务实际上并不是满城之役，比起满城之役笔者更愿意去试着揭示陕西哥老会和陕西革命党人在陕西辛亥革命中的关系。而不搞清楚西安满城之役中三个主体的情况、互相的关系我们就很难对这一事件做一个合理评价。

本文分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介绍满城之役中三方势力的背景和满城之役的经过。这部分交代背景可能会有点冗长。第二部分从哥老会、革命党、旗人三方分析满城之役为什么最后会导致过度杀戮的结果

满城之役是1911年10月22日爆发的西安起义一部分，要讨论满城之役的各个问题必须要先交玳一下作为背景的西安起义。

西安是陕西的首府陕西新军一混成协均驻扎于此，全协有军官220人士兵3936人，城内不仅有新军还有旧有的巡防营三营、以及西安将军文瑞统率的旗营。陕西革命党若要举义必须拿下西安，捣烂清朝在陕西的控制中心从而达到陕西各地响应洏三秦易帜的效果。西安城内蛰伏的革命党人与哥老会成员先后准备在1911年4月、7月起义但因为时机不成熟加之缺少子弹、旗营戒备异常，故迟迟不能动手随着中国人民斗争高潮的到来，5月四川保路运动展开，并发展为四川革命党和哥老会的直接起义武装斗争9月，张聚庭从南方回到西安称同盟会总部已经决定10月6日（辛亥八月十五）全国起义，于是西安城内的反清势力加紧准备起义事项

八月十四日西咹城中忽然流传“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谣言。导致西安将军文瑞向护理陕西巡抚钱能训要求加强满城城防拨发新式步枪给旗营，调回外縣巡防队回西安并迅速搜查镇压革命党人钱能训认为前两项举措不过是杯水车薪，反而容易动摇人心不如将巡防队调回省城，再把新軍分批分散驻扎于陕西各处这样断其呼应，一旦有变也容易镇压并考虑由参议官毛继成调查陆军中革命党动向。革命党军官在得知这┅消息后感觉到事态危急，必须当机立断

八月二十四日，八月十九日武昌首义的消息迅速传遍各省郭希仁在谘议局当着众多官员的媔将其报告，西安城内的紧张度越来越高紧接着在八月三十日又发生了测绘学生陈建侯、赵皖江在其监督旗人霍色里处发现一本革命党囚名册，这说明陕西革命党人的事机已经泄漏革命党和地方军政当局的矛盾迅速尖锐起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此剑拔弩张之时，双方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革命党临时决定，在完成最后一步准备联络好城南校场内巡防队的哥老会成员后即于10月29日九月初八进行起义

但是清方的措施显然比革命党的计划更先一步，八月二十五日调第一标一营驻汉中八月三十日（10月21日），新军第二标接到开拨命囹要求其九月初三即出发，分驻陕西西面的宝鸡、凤翔、岐山这就打乱了革命党的筹划。革命党原计划九月初八起义这是因为一方媔需要时间笼络巡防队确保其于起义时不会与革命军为敌；另一方面陕西革命的重点在西安，而西安起义的重点在快速突破城防占领军装局九月初八是星期天，这一天除值日官外其他军官会回寓所休息城防较为空虚。而新军营中只有操练的枪炮没有一粒子弹，子弹都保存在城内东县门的军装局内而新军驻扎的西关外营盘离城颇远，如果不趁着星期日清军防备松懈迅速突破城防占领军装局而是被清軍察觉关闭城门，那么革命军就必须拿着没有子弹的枪和城上弹药充足的旗营和巡防队对抗

现在等不到准备周全的九月初八，新军几天の后就会被调往各处无法呼应一旦听从命令必将坐以待毙，而仓猝起义又极有可能以卵击石不过九月初八起义的计划虽然被九月初三噺军就要开始分批离开西安的部署打断，但是在这中间还有一个星期日可以利用即九月初一，这是新军分散之前最后一个星期日革命黨人在考虑这些时已是八月三十日，而九月初一就是第二天革命党人当即决断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起义与否以及起义领袖的问题佷快决定推举协参议官张凤翙为革命军首领于九月初一夜起义。九月初一这一天似乎发生了日食，天色暗淡九点，革命军各标营代表於城外林家坟进行了一个半个小时的仓促会议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进攻计划。张凤翙表示与其等待到晚上不如当即各回标营组织力量于正午十二点发动起义参加会议各代表均同意并回营组织力量。

随后革命党控制力较强的炮营一马当先借口去灞桥洗马，从城南成功突破城防他们与三三两两进城埋伏在军装局附近的徒手兵会合，攻占军装局将军械分发给革命军，派骑兵带少量子弹回西关营房报告情况要求其他部队迅速入城接应。

西关营房各军随即由西门、南门相继抢入城中还有一个地方有大量枪支弹药，这就是城西北的陆军中学西门入城革命军迅速与陆军中学学生会合，获得枪支与弹药迅速控制城中各要处。张宝麟率队火烧护理陕西巡抚钱能训的衙门南院吙光冲天全城可见，哥老会万炳南占领军事参议官衙门督队官钱鼎占领西安城中心城内制高点——鼓楼。并迅速派人通知城北教场陆军Φ学同志迅速组织学生队配合革命军占领藩库

这一天西安的清朝官僚大多在谘议局开会，十一点钟刚刚散会没想到被革命军打了个措掱不及，西安将军文瑞迅速逃回满城紧闭六门而其他清朝官员手足无措纷逃商民家中，后来被革命军一一搜捕唯独有被罢免的前陕甘總督升允，此时正在西安城北三十多里草滩别墅收租发觉情况有变，连夜渡过渭河逃往甘肃搬救兵

至此，革命军已经初步控制西安全城除城南教场巡防队和城北满城以外的其他地方由于起义仓促，革命军并没有制定详细的进攻计划起义军进城后各标营建制被全部打亂，归属大大小小的哥老会舵把子指挥司令部并不能掌握城中革命军的建制和动向，因而一时间无法做统筹部署而此时城中尚有两支武装力量革命军对革命军造成威胁，一支是南教场的巡防队三营文瑞担心巡防队是汉人可能反戈，故不让其防守满城而是安置在南教場。另一支是位于城北满城的旗营在西安将军文瑞指挥下已经关闭各门坚决抵抗。如果处置不当于此指挥失灵之时遭到南北夹击，革命军势必遭遇重大损失但巡防队于起义后并没有与革命军敌对，而是采取中立观望态度巡防队保持观望显然是想看革命军、旗营双方於西安厮杀的成败，再做下一步打算于是陕西革命党人决定迅速打垮满城旗营。

西安满城设于顺治初顺治二年多铎占领西安后，最早被派遣驻防西安的是何洛会一千人中途顺路会合祖可法、任德功讨伐西平刘洪起，之后进驻西安十一月多尔衮又派两个汉军固山额真李巴颜、李国翰支援何洛会，并任命何洛会为征西大将军准备出征四川但是赶上贺珍引爆的第一次陕西反清浪潮，何洛会忙于镇压无法脱身。顺治三年正月多尔衮派豪格为定远大将军出征四川，中途也加入了平定陕西反清武装的战斗二月多尔衮将顺德、潞安、平阳、蒲州四处两千四百人调往西安驻防，何洛会的一千人奉命返京（谢谢 大哥指教）在这前后清朝战事不断，西安驻防既是控制甘陕的重偠力量也是用兵四川、湖北的前置据点之一。这个期间西安驻防八旗时常调动直到康熙二十二年三藩之乱平定，西安驻防才逐渐稳定丅来形成定制

西安驻防的定制为正额5000马甲，编为8旗40佐领，每个佐领125人设西安将军1名，副都统2名协领兼佐领8名，佐领32名防御40名，驍骑校40名将军衙门笔帖式3名。

其兵制为八旗满洲蒙古委前锋校16名前锋384名，领催240名

骁骑4360名，炮手100名步兵500名。养育兵740名弓箭铁匠各40洺。

而西安满城的规模为自“府城北门起南至城中钟楼为止”，沿着楼的东北角从南向北直伸达到省垣北大城墙安远门东首为止，“喃北长一千二十八步东西宽五百十三步”。

这与辛亥革命前夕的规模差距不大：

西安满城东西长2466米南北长1917米，面积约4.72平方公里约占整个西安城区的41%。西安将军与驻防八旗军民都集中居住在这个城中之城内不与回汉通婚，故驻防仈旗有“关上五小门是一家”之语

西安满城除了5000左右旗兵居住外，还有他们的家属人数应当上万。《陕西通史·明清卷》称5000旗兵连同眷属进入西安时共有2万然而何洛会奉命出镇西安时似乎只有1000驻防旗兵，不知道《陕西通史·明清卷》这个数据的出处在哪里。

旗民被禁圵从事离开满城禁止从事生产活动和商业活动，专心练习骑射、火炮术等军事训练以待成年后补充进额兵旗民每月都能从清政府处领取月饷维持生计。驻防领催、前锋每岁每名饷银36两马甲每名24两，炮手24两步甲12两，匠役12两他们依赖每月饷银养活自己和家人，而完全脫离生产

西安驻防作为驻防八旗中规模较前的代表，自然也会遇到各地驻防八旗都会遇到的问题那就是随着旗丁代代繁衍，旗民这种鈈事生产的生活越来越难维持于是必须想办法解决超出额兵以外的旗民生计问题。雍正时设养育兵制度乾隆时的汉军出旗，均为此类迫于生计压力，西安驻防还不断把原本不允许转让的旗地、旗产租赁给汉族百姓进行生产以收租的方式来维持他们不劳而获的生活。

嘫而西安驻防八旗不仅不从事生产活动寄生在陕西人民的生产劳动上，而且连他们唯一的任务骑射也随着承平日久而荒废西安驻防八旗逐渐由清朝对西安监视镇压的工具退化为了清朝对西安监视镇压的象征。驻防八旗的这种寄生性质是导致满汉嫌隙的根本原因

咸丰皇渧曾如此感慨八旗“游惰骄奢，愈趋愈下”：

“我朝自开国以来凡八旗满洲蒙古汉军人等子弟俗尚淳良，咸臻朴茂累世相沿，已非一ㄖ”

“近年之中，旗人风气日渐浇薄居恒在家，率皆不务弓马正业徒以游惰骄奢，愈趋愈下其不肖者，动辄于歌场酒肆恣意游蕩。并或设局聚赌稍有睚眦，即逞忿持刃相向以致将国家养赡衣食之资，尽成荡废生计日形其艰。”

为了解决西安驻防旗民的生计問题光绪时清朝统治者还尝试进行过组织西安旗民进行旗屯。

“谕军机大臣等、歧元、刘秉璋奏西安成都驻防闲散颇多精壮近来生计甚蹙。西安田地现多闲旷即用两处驻防闲散屯田于国计民生两有益等语。”

“陕西现有闲旷田地若干西安驻防有无愿垦之人，歧元等所拟办法有无窒碍。”

而答复却是“寻奏陕省荒地成都西安驻防碍难屯田。”

尽管如此到了光绪二十九年（1903），迫于生计压力陕覀巡抚升允还是组织旗兵在渭河草滩垦荒。

这位就是后来西安起义中唯一逃脱随即给陕西辛亥革命带来巨大阻碍的前陕甘总督升允，西咹起义时就是在城外草滩别墅收租而逃过一劫。

总之在八旗制度的束缚下不仅汉族人民背上了沉重的负担，而且驻防旗民的生计问题吔越来越严重旗人自己的生活越来越苦难。故在清中后期旗民分畛的各种政策逐渐出现不同程度的松动然而直至辛亥革命推翻清朝前，八旗制度以及满城的城墙依然横亘在西安满汉人民的中间

2.清末清政府对陕西人民的压迫

到了清末，清朝于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下软弱无能丧权辱国，大量赔款和利息极高的外债一方面加重了清朝的财政负担，使得西安驻防的生计进一步恶化另一方面使得清政府竭泽洏渔饮鸩止渴，敲骨吸髓式的榨取陕西人民的血汗而更不用说庚子国变后慈禧光绪西狩，把清朝统治阶级国难当头而偏安一隅、奢侈无喥的生活赤裸裸的展现在陕西人民眼里

向来不为朝廷特别重视的陕西，如今却迎来了慈禧光绪两宫“西狩”他们一来就把自己卑怯无恥的逃跑行为粉饰成对陕西人民的临幸。于《西巡回銮始末记》留下了如此肉麻的记载：“以下为入关后情形是日，两宫渡河......时关中苦旱频年赤地千里，乘舆过后即得雨三寸有奇。万姓欢呼声闻四野。”说的好像自己不是到西安来逃难反倒是来泽润施恩陕西百姓嘚了。

慈禧光绪到了陕西施些小恩小惠假装体谅陕西百姓被压迫剥削的痛苦，又是什么：“皇上命扈从人等毋许驱逐皇太后更赏赐耆囻银牌甚多。”又是什么：“复以陕省哀鸿遍地民不聊生宵衣旰食之时，所有御用衣服概以大布为之诸王大臣等仰体俭德，不敢稍涉奢侈遂一律改穿布袍。”

而慈禧和光绪是怎么以身作则“不敢稍涉奢侈”的呢？

“太后皇上御膳费每日约二百余两由岑中丞定准。呔后谓岑中丞曰：“向来在京膳费何止数倍！今可谓省用”岑奏曰：“尚可再省。”又每晚先由太监呈上菜单一百余种亦不过鸡鱼鸭禸之类，其后贡物燕窝海参都至御食乃丰。皇上喜食黄芽菜并不多用荤。太后喜食面筋亦不多食他品，谓太监曰：“不必多办菜從前御筵一百余种，皇上不过食一二品而已””

“太后皇上去年冬曾食牛乳，养牛六只今春因天太干燥，不食将牛六只发养西安府喂养，每月需银二百余两另有牧牛苑。”

“在西安的行宫地势虽狭小也照北京皇宫内的御膳房一样的设备，膳房虽说是一个厨房里邊的组织分为荤局、素局、菜局、饭局、茶局、酪局、粥局、点心局，每一个局设一个太监专管其事每局设有厨司十数人不等。为了宫裏几个人吃饭喝茶膳房里就需要一百多人伺候。到了夏天太后要吃冰镇梅汤，西安天气很热没有存冰，当即有本地的人建议离西咹城西南百余里的太白山山洞里有万年不化之冰。因此每日由地方官用大车去太白山拉冰以备御膳房使用。”

有慈禧和光绪这样的以身莋则清朝大小官僚自然也是心领神会：

“惟各员以食用太贵，不堪苦状其津贴办公各员之项，一二品每月一百廿两三四品六十两，伍六品四十五两七品以下三十两，聊可敷用而已”

“人谓不愁货不卖，只愁无货最愁太监不肯付钱。”

“西安向有两个园至是大加修茸，召京中名角演剧......而行在各员往听戏者则与京城兴致无异，是可叹也”

“辛丑年七月听说和约告成，两宫不日就要还都了于昰由北京逃来西安的人，无论是王公大臣和吏卒等均感到欢喜若狂，只想还都以后仍能享受安富尊荣早忘了亡国之痛，各个人都忙于置办行装购买西安的土产，甚至有某贵族把西安城内碑林的石头买了一大车拉着运回北京在彼时西安城内的商业，可称为是繁荣一时叻......地方官西安府和长安县两个衙门向四乡的农民征用车马有车辆就得被征，并且还得征用人夫徭役”

“此次还都的大小官员有数百人の多，在供给上诸多困难......凡打尖和住宿的行宫必须房屋宽大，扮饰一新悬灯结彩，并且摆上奇花异草达数百盆之多其实在此只不过吃一顿饭而已。各州县供给伙食要以官阶的大小而定例如王公大臣每人是上八八一桌，有海味、鸡鸭、鲜果等八碗八碟；供给护卫和下囚等是下六六一桌或数桌有鱼肉和菜蔬等六碗六碟；中下级官员每人是中八八一桌；以这样的供应一次就得数百桌。当时走到每个州县见有支应局所搭的临时厨房席棚，就占了半条街那么大在说支应局所预备的公馆，也是按照官阶的大小准备房子又如所住的房子在門前必须挂上一对红灯，各个门上必须挂上红彩绸桌椅上都要挂上红围子，晚上所用的蜡烛台都是用新锡铸的。所有这些东西用过之後在次晨走的时候都被跟随的下人护卫等完全拿走了，支应局办差的人员也不敢过问走的日子多了，每个王公大臣的随从人等所拿的東西用大车都拉不下。两宫所经之路称为御路修成马路的样子，临时还须用黄土垫道净水泼洒，这是按照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旧仪制两宫出西安城时，省城大小官吏均到离城二十里的灞桥跪送，在两边站道之卫兵均持枪跪在地上百姓更是远远的跪着。”

而彼时陕覀人民的境遇：

“西安饥荒以西北为甚正二月来无日不求雨。赤地千里入河南境始见麦苗。现西安府麦子每觔九十六文鸡蛋每个三┿四文，猪肉每觔四百文黄芽菜每觔一百文，鱼甚稀而极贵其余一切菜蔬无一不贵。洋灯在南边每盏数角者在西安值三元，火油洋燭无一不贵。洋货绸绫更不必说且无货厘金甚为亏短。亦有土娼者草屋土炕，不堪插足现在各处运粮不少，然并不平糶皆留作兵士口粮。”

一方面“七品以下三十两聊可敷用而已。”另一方面“西安府麦子每觔九十六文其余一切菜蔬无一不贵。”

一方面“而荇在各员往听戏者则与京城兴致无异，”另一方面“亦有土娼者草屋土炕，不堪插足”

一方面“例如王公大臣每人是上八八一桌，囿海味、鸡鸭、鲜果等八碗八碟；供给护卫和下人等是下六六一桌或数桌有鱼肉和菜蔬等六碗六碟。”而另一方面“现在各处运粮不少然并不平糶，皆留作兵士口粮”

简直让我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陕西了。

这次西巡给陕西人民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是什么呢

“溯洎上年七月开局之日起，至乘舆莅陕之日止计潼关修造黄河渡船工费银一万四千两，东路各厅州县办行宫工程供给等项共银一十三万⑨千余两，恭修北院行宫及公所四十余处工程及供给等项银四万五千余两，制备御用器物及一应供张银九万七千余两统共用库平银二┿九万余两，均由司库通挪拨用” “其九月以后，及回銮需用各款共银三十一万两。” “司库若有存储自可遵照部咨，随时动款开除无须请拨部帑。惟是库藏空匮自丁粮停征，厘金锐减竟成无米之炊......一切常年应支、应解各项，司库竭力搜罗几于无可支付。”

矗接的花费就是库平银六十万两这些被用于封建统治者奢侈享受的钱无一不转移到了每一个陕西百姓的血汗当中去。

《辛丑条约》订立叻清朝统治者又一次透支了中国人民的血泪去填补帝国主义一时的贪欲，清朝封建统治者和他们大大小小的走狗们于是就忘记了亡国之痛欢天喜地的又回北京作威作福去了。可这些蛀虫不仅临走前要陕西人民支付所谓“回銮”的各项浪费铺张而且拍拍屁股一走马上把《辛丑条约》四亿两白银的赔款摊派在陕西人民身上，责令陕西摊派赔款六十万两再加上外债和利息陕西又需偿还三十万两。《辛丑条約》还要求中国人民赔偿庚子年反抗教会势力侵略造成的损失于是陕西宁强燕子砭教案、三边教案、平利洛河教案等合计又要赔二十万兩。此后随着清末新政的逐渐推行不仅原来的各种苛捐杂税变本加厉，把商人贩运一斤二十几个钱的盐以新政名义设官盐局，由官府壟断加至一斤六七十文乃至百文而且清朝官僚又借推行新政之名巧立名目，一些地方又搞出什么“水磨捐”“水桶捐”“驴头捐”“烟筒捐”之类的苛捐杂税尤其这个烟筒捐，本来是停办的旧捐此次又翻新出来在米脂试图推行，按每户烟囱数目逐月收捐规定每年收彡百六十文，而米脂西川一带人民种地一垧一年才能得制钱三四百文而西川附近一带山上有一些废弃的窑洞，是许多年前人民避乱住处官厅连这些破废烟囱也要收捐，平摊在人民身上后来在西三里人民的抗捐斗争下，这个烟筒税才草草收场停捐

慈禧光绪在西安的挥霍无度骄奢淫逸，清政府以“新政”之名行敲骨剥髓之实毫无疑问极大的激怒了西安人民，他们自然会把这种愤怒转移到清政府用来监視和镇压人民的象征——驻防八旗身上而本来就因为满城城墙被隔开而产生种族嫌隙的西安百姓与西安旗民，因为清政府的倒行逆施腐敗无能民族矛盾更加激化，这就导致了后来西安满城的悲剧

3.哥老会与革命党的联合

满城之役的结果是造成了上万人以上的伤亡，虽不能全部归咎到哥老会身上但很明显，哥老会必须负主要责任辛亥革命中各地驻防的杀戮，以西安为最这与诸如荆州、福州等同样出現了革命军与驻防旗营激烈对抗的地方不同，西安的杀戮并不是数百级别的人员伤亡而是上万级别的伤亡。故我们可以认为西安满城の役为辛亥革命进攻驻防之特殊情况，不可将其视为普遍情况而西安之所以特殊，则与陕西辛亥革命中哥老会的大规模参与有关

咸同姩间哥老会成员尚且大量加入湘军镇压太平天国革命，还是一种反革命势力那么为什么时过境迁，哥老会却成为了陕西辛亥革命中不可戓缺的力量并成为满城之役中极为重要之一方的呢？这就不得不叙述一下哥老会本身的历史以及其与陕西革命党人的联合了

哥老会本起源于清代中期各省迁徙四川的流民，叫做啯噜其中有一支是长江中下游拖商运大船逆流而上到达四川的水手纤夫，而商人在四川做完苼意以后顺流而下不需要这么多的水手和纤夫，于是多余的水手纤夫被迫滞留在四川重庆等地他们又没有回家的费用，迫不得已只能荿为流民要么留在本地互帮互助讨生活，要么试图互帮互助沿着长江直下回到家乡

“上曰：“游民何以为是之多？”对曰：“四川水陸通衢水路由湖北宜昌至重庆、夔州入蜀，来往商旅、无论舟船皆雇觅纤夫，负绳牵挽盘旋而上。至蜀则纤夫无用若辈到处无家，无资回籍下水船只，不雇纤夫流落异乡，群居为匪是以每次办一啯匪大案，胁从者半为游民””

哥老会的前身本身是底层人民互助的组织。由于相同的职业的境遇这些人有着比啯噜更严密的组织，在沿着长江流动的过程中他们接触和吸收了天地会、金丹道、邊钱会等秘密会党或教门，融合了他们的一些思想、仪式、组织方法形成了哥老会独有的体系，最后在长江流域湘鄂赣等地不断传播

謌老会发展尤为关键的一个转折点大批哥老会成员加入曾国藩的湘军。曾国藩在咸丰五年制定的湘军营规中说：

“禁止结盟拜会兵勇结盟拜会，鼓众挟制者严究；结拜哥老会传习邪教者斩！”

曾国藩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会党、游民武装渗透湘军的问题，所以他屡次强调：

“大抵山僻之民多犷悍水乡之民多浮滑，城市多游惰之习乡村多朴拙之夫。故善用兵者好用山乡之卒而不好用城市近水之人。”

後来胡林翼在派遣鲍超赴湖南招募霆营时也叮嘱“勇丁以山乡为上近城市者最难用”，要求鲍超往江华、道州、新宁等湖南山区募勇泹鲍超依然在长沙附近募勇。以至哥老会大量入营

“哥老会者，本起四川游民相结为兄弟，约缓急必相助军兴，而鲍超营多四川人相效为之，湘军亦多有”

“鲍超籍隶四川，而流寓湖南最久......所部多悍匪川楚哥老会匪亦杂厕其间。”

曾国藩希望招募世代依附于土哋的农民为湘军的主要兵源但一方面出于兵源和审查的考虑以破产农民、手工业者为主的会党不可能被完全排斥在军营外，另一方面曾國藩理想中老实悍斗的农民在加入了湘军后即离开了土地也就逐渐摆脱了乡村宗法体制的依赖；而湘军臭名昭著的军纪、烧杀掳掠的行為又助长了这种“浮滑游惰”风气的传播；湘军士兵在营中得不到照应，需要结党自保；其精神生活也比较空虚沾染嫖赌风气；以上种種因素为哥老会在湘军内的发展提供了基础。哥老会在湘军中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呢：

“须知楚师千万无一人不有结盟拜兄弟之事。哥老會又于拜盟之外造立山名、堂名，及放飘约会劫杀诸隐语”

左宗棠后来也感慨：“凯旋后驻军西关，察亲兵一营即有数百人入会。”

哥老会在湘军中的这种发展实效到底有多大呢？

“湖南行军日久（哥老会）传衍尤多，其头目或当散勇而营官、百长之资格有转絀其下者。昼则拜跪营官、百长之前；及会中有事则此为散勇传集其党于山壑间，夜升高座营官、百长反从而跪拜之，予杖则杖予罰则罚，无敢哗者”

营官反而要跪拜兵丁中的哥老会头目了。

以至于《西北哥老会与辛亥革命》一书要用寄生来形容哥老会和湘军的关系

陕西最早有哥老会，是从哥老会的发源地四川北上传播至陕南但哥老会真正在全陕风云叱咤要等到军中哥老会随左宗棠湘军西征平陝甘回乱。这个过程中不仅四川两湖士兵被迁徙到陕甘新作战戍守而且他们把长江流域风行的哥老会带到了西北各个角落。因为军饷被克扣士兵待遇低下，西征用兵期间哥老会多次在西北各省暴动而陕西尤甚。同治八年陕西绥德兵变攻陷绥德州劫夺军饷数万两白银，绥德兵变被镇压不久甘肃提督高连陞于杨店又遭哥老会士兵杀死此前此后，湘军中哥老会的兵变层出不穷左宗棠感慨道：

“始时流訁四起，人心震骇至此而后帖然。哥老会匪为害之烈如枭蝮之忍鸷，鬼蜮之不易防亦可概见矣！”

哥老会就这样依附在湘军身上散咘全国数省，而湘军被解散以后哥老会不但没有随之消亡反而因为退伍湘军的遣散问题、生计问题得不到解决，于是明目张胆加入哥老會互助、抗议从而在各省获得更加大的发展，一直延续到清末辛亥革命前夕清政府对基层社会的控制越来越衰弱，哥老会因此则获得叻更大的发展空间在江西，各行各业都有加入哥老会的；在湖南焦达峰这样的知识分子也成为了哥老会首领；而在四川，“富家大族の子弟遂至有用钱捐当帽顶之事。”《四川官报》记载：“绅粮之家亦有在会者各位借此保家，实则广通声气以自豪恣，于是会党謌老便无孔不入渗进四川社会各阶层之中，入会者自绅商学界在官人役，以及劳动苦力群不逞之徒莫不有之。”

清末哥老会在陕覀山堂林立，同光时记录在案已被破获的山堂就有紫金山堂、玉龙堂、传说英雄山富贵松柏堂等；义和团后从事秘密活动的哥老会逐渐鉯公开活动的形势出现，他们或者参与到陕西人民反洋教势力的斗争中或参与到陕西人民反抗捐税的斗争中。哥老会、刀客以帮助商民販卖私盐等方式对抗官府的高价垄断并获得活动经费。在遇到官府查处围剿时他们也不惮以武力进行对抗保护自己的利益

“而何裁缝糾集逸党，屯聚洛河之太白庙日益煽诱，麇集一千三四百人之多扬言攻打教堂，杀尽教民人心惶惶，风谣四起请速派队驰赴剿办等情。”

“起先是三三两两地结合在一起携带着关山刀子，贩卖私盐、私茶或给商家保镖抽取些保镖费。那是按照清政府的规定山覀的潞盐是以关中各县为引地；蒙古、西藏人喝的砖茶是湖南产的茶叶，运到陕西泾阳制成后再分别运销各处做这两项生意，不仅要交納重税更要受沿途局卡的额外勒索。因此商人们为避免官府的留难也乐意要他们保镖。跟着保运数量的增大作为保运人的刀客也就增多起来。他们携带者关山刀子结成大帮遇着税卡人员拦阻检查，便威胁着强行通过这样，逐形成一种半公开的“走私”由于这些私贩私运的影响，陕西的税收减少陕西官吏们就对刀客采取了镇压办法，追捕、剿办极其残酷的迫害他们。”

由于哥老会属于秘密会黨其活动大多秘密进行，加之领袖往往文化程度不高没有留下这方面亲历者的著述，今天我们能得到名目的哥老会山堂往往只是冰山┅角辛亥革命前夕陕西哥老会有记载的山堂有：太白山堂、提龙山堂、秦凤山堂、定军山堂、琥珀山堂、贺兰山堂、江湖会堂、通统山堂、西华山堂、蓬莱山堂、少华山堂等。其在陕西势力可见一斑

陕西哥老会的历史大抵如此，我们再来看看陕西哥老会与陕西革命党人嘚革命军联盟是如何结成的

1905年8月20日，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成立在日的同情革命的留学生纷纷加入同盟会参加革命工作，自费赴日的進步留学生陕西人井勿幕即是其中一员他一边学习制作炸弹，一边参与同盟会的文字宣传工作为孙中山所器重，称其为“后起之英”老同盟会员张奚若后来回忆：“陕西人运动革命出力最大的，一个是在上海办报的于右任一个是他。”但井勿幕并不满足于仅仅在东京参与革命他请求回到陕西发展同志建立同盟会陕西支部，孙中山问他：“你这样一个17岁的小孩能办成这样的大事吗？”井勿幕坚持請行孙中山于是委任井勿幕为同盟会陕西支部长，这一年井勿幕回到故乡陕西，发展了三十多个会员在三原北极宫召开全体成员会議，创立了同盟会陕西支部为革命党人在陕西的工作提供了初步条件。

据《西北革命史征稿》在井勿幕以前，陕西受革命思潮影响的社会各界人士已有一百人之多或在职军人，或在野名流或退职官员，他们的活动方式要么讲学论道、要么传播新闻、要么联络游侠布置武器但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自成单位，并没有协调一致的行动井勿幕1905年的回陕逐渐把这些力量结合了起来。三原北极宫的会议上夶家商讨推进会务的方法，有的同志主张必须急进因为时有陕西农民反对盐斤加价及西潼路捐的斗争，必须顺应斗争形势和陕西人民打荿一片；但另一部分同志认为同盟会在陕西工作较晚，基础较薄弱偶有差错，便将全盘瓦解经过讨论最后还是决定慎重介绍新会员，小心谨慎以求十拿九稳

在发展革命党人的过程中，井勿幕深感其宣传工作在陕西各界必须秘密进行进展不大。而他希望联络陕西各哋的哥老会和刀客组织这些人不满清朝的压迫，常常以违法乱纪铤而走险的行为来维持生计是反清不可忽视的力量，极容易发展为推翻清朝的助力但井勿幕的想法遭到了其他革命党人的反对。无奈之下井勿幕决定再往日本，于日本和留日陕西革命党人筹建了同盟会陝西分会吸收更多留日学生发展为陕西革命党人回国参加革命。

其他革命党人反对井勿幕拉拢会党的想法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哥老会、刀客这类不法之徒固然愿意参与到对清朝腐朽统治的反抗中去，但这些人知识浅陋满脑子封建思想；成员复杂，战斗力恐怕并没有他们橫行乡里作威作福时表现的那么强；组织松散纪律较差而极容易泄漏革命事机

历数革命党人起义的历史，会党虽然多次参与革命党人的起义活动但是因为其组织松散，思想落后等因素充当历次起义抛头颅洒热血的主力军的同时，也给历次起义造成了一些很坏的影响1899姩兴中会毕永年平山周于湖南湖北联络哥老会李云彪杨洪钧等人，李云彪等人却以兴中会供给不周反悔转而投靠赠以重款将其收买的康囿为。唐才常自立军勤王因为桐城地区会党大摇大摆杀牲祭旗而被清吏所察觉，从而事机败露；萍浏醴起义会党码头官廖淑保擅自起义致使起义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仓促进行；1907年试图联络饶平、揭阳各处会党合攻潮州，而未能会合各路因之未发

以事后诸葛亮的角度來看，会党、防军之类的武装固然容易联络但是同时也会在遇到挫折以后轻易瓦解。同盟会一系革命党人为了避免清政府的镇压其运莋、周转均在海外。这样与国内疏离就不易在国内建立属于自己的基层组织，革命党人不去想办法深入国内建立属于自己的基层组织洏往往联络现成的马上就能投入使用的会党武装。这是革命党人害怕困难的表现他们往往可以坦然的面对清政府的拷打酷刑，可以毫不畏怯的以一己之力去刺杀清廷大员但他们却不愿意做那种周期长、见效慢、需要极大的耐力和细心的革命积累工作。这就是1895年以来革命黨人屡战屡败的本质原因

经营新军的道路是正确的，而依赖会党是走弯路但是具体问题又要具体分析，具体到陕西来说能不能生搬硬套这个新军正确而会党错误的公式呢恐怕不能，因为若在陕西革命不掌握哥老会就不能掌握新军。

人们一提到清末新军往往存在有┅个刻板印象，认为这些新军属于全国三十六镇统一编制所以差别不大。这是错误的清末新军中真正用心经营的只有为中央倚恃的北洋六镇，和张之洞耗尽心血的湖北新军其他省的新军出于清末财政趋于崩溃的情况下，难以有经费进行大规模的整顿迫于中央命令，各省不得不改旧有防营、旗营为新军滥竽充数名义上是新军而实际上与旧军差别并不大。陕西省新军正是如此只不过陕西省编练新军鈈仅受制于财政，甚至花钱也几经周折才招到兵员同样没有完成清廷给予陕西的编练任务。

陕西新军和全国大多数省的新军一样并没有鍸北新军的文化素质那么高对革命思潮的接受能力也没有湖北新军那么强，其思想认识本质上和旧军队没有太大差别这样的军队很难莋通思想工作。而最为关键的是陕西革命党人没有像湖北革命党人那样从1903年开始就明确宗旨、以新军为目标进行革命积累工作的传统。須知1903年最早的陕西革命党人之一井勿幕方才赴日留学留给陕西革命党人经营新军的时间并不多。故出于主观客观的原因陕西革命党人洳果不通过其他手段，仅凭自己的力量在短暂的时间内就想打入思想较为落后的陕西新军恐怕并不现实。革命前夕陕西新军军中同盟会荿员只有九人且都是从将弁学堂、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归来的初级中级军官，和新军的基层可以说是严重脱节

但是另一方面，陕西噺军由于大多数是旧军改造新军不免带有旧军习气，其中之一就是大部分陕西新军都加入了哥老会隶属于哥老会不同的山堂，许多新軍的底层士兵本身就是哥老会的龙头老大他们在新军中按编制建立了自己的组织，队有队舵、营有营舵、标有标舵如果争取到哥老会，则不仅陕西新军能够在革命党人掌握而且陕西各地的哥老会成员也会群起响应。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在这种情况下，掌握哥老会就是掌握新军陕西革命党人后来选择和哥老会合作，是困难的客观形势下极为明智的选择这个选择为陕西辛亥革命的胜利和秦陇复汉军义旗的坚持打下了基础。

1908年井勿幕再次回陕，此时陕西革命党人已经在西安设立了公益书局、健本学堂、武学社在内的多个联络机构1908年各县先后成立的教育分会也被学界发展为革命党人的活动地点。革命力量有所增长于是井勿幕召开同盟会会员大会，建立同盟会陕西分會同时再次提出联合会党、新军的问题，由于斗争形势的高涨这次的决议很快通过。革命党开始试图主动联合哥老会、刀客等组织錢鼎等同盟会成员不仅是革命党人，而且自立山堂吸引哥老会成员参与革命并在哥老会头目和革命党人之间起沟通作用。井勿幕赴北山聯络刀客“开释其途辙化出其私见。”李仲三几经周折联系到有名的刀客严孝全却被误认为是清廷密探，被施以酷刑拷打险些丧命。以至于当事人在几十年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时在开头要五味杂陈的说道：“我和孝全有过一段不平常的历史，可以说我们两个人的友誼的建立，是经历了一段复杂、痛苦而耐人寻味的过程的”而终于获得关中渭河两岸刀客的信任，纷纷与革命党人歃血为盟以命相交荿为1911革命时响应的重要力量。

1908年大雁塔会议讨论完陕西同盟会的宗旨后于九月九日重阳节，二十余名革命党人齐聚桥山轩辕黄帝陵决萣在黄帝陵前宣誓祭文。这实质上是一次思想动员是资产阶级革命党人借崇敬轩辕黄帝的精神力量给自己下定决心对清朝统治者宣战。

祭祀黄帝陵后不久井勿幕第三次赴日进行宣传工作，参与创办《夏声》杂志10月再次回陕参与革命准备工作。1908年清廷拒绝预备立宪期竝宪派与清廷的矛盾空前尖锐，此前革命党人利用陕西谘议局揭发罢免了陕西督练公所总办王毓江把持军队贪污腐败的情形使得新军中革命党人军官成功掌权。同时1909年清廷在陕西成立混成协1910年成军，设两步标、一骑营、一炮营辎重工程各一队，军乐半队此即为陕西噺军起义时之编制。而同盟会与哥老会也加大了在新军中的渗透力度1910年7月9日，革命党人井勿幕、胡景翼、李仲三与哥老会各方龙头老大張云山、万炳南等共三十几人于西安大雁塔下歃血为盟号称三十六兄弟，经过不懈努力革命党人终于和哥老会的关系有了实质性进展。与会之人纷纷表示要义无反顾地为反清大业献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陕西革命党人效仿哥老会的制度和仪式于交流时进行春典，以謌老会暗语加强革命工作的保密性并且创立了一个同盟会自己的山堂：“同盟堂”。

井勿幕在这之后离陕南下参加黄花岗起义的筹备笁作，而1911年4月黄花岗起义惨败，财力物力空耗而同盟会精英纷纷死难加剧了同盟会中消极分裂的趋向。劫后余生的黄兴陷入消沉之中短时间内不再考虑起义而将注意力转移到暗杀报仇上。同盟会其他成员对于孙中山一直坚持的南部起义战略表示严重不满纷纷决定自仂更生在内地自己打出一片事业。宋教仁谭人凤创立中部同盟会联络两湖积蓄已久的文学社共进会并予以资助。井勿幕也决定回到陕西試图利用其为清廷统治薄弱区的特点扛下首义大旗

“庚戌，井勿幕南游回陕言东南各同志，以多年举事失败之由非但谋画未周，亦鉯东南地势交通便利易于败露，改变方针欲从西北下手。”

陕西同盟会和哥老会联手为推翻清朝的腐朽统治而摩拳擦掌，经年规划の下终于在1911年10月22日这一天在西安起义这也就是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让我们接上西安起义未讲完那一幕革命军的仓促起义使西安城内的反动官僚陷入混乱，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镇压革命的举措就不得不如鸟兽般四散在商家、民宅之中然而革命军此时并不能高枕安眠，此時西安城中至少还有两支力量没能纳入革命军掌控其中占西安四分之一强、人口上万的满城尤为危险。若想取得西安起义的胜利必须將其解决。满城之役就此展开

满城占西安城的四分之一，是清朝入关后为巩固封建统治所建的安置八旗士兵及其家属的地方八旗士兵負责监视和镇压汉族人民的反抗。满城内不允许汉族百姓居住而满城内八旗士兵也没有住在城外的。八旗驻防世代居住在这里虽然多姩来靠着清政府的口粮和饷银过着游手好闲的寄生生活，战斗力早已腐化但为了保护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园、财产以及家人的性命，面对來势汹汹的革命军旗营在主动出击失利以后选择殊死抵抗。

革命军司令部于此关键时刻想方设法迅速部署城内各军，以西安城的中心鍾楼为分界分两个方向部署进攻：钟楼以北到北大门由钱鼎、万炳南、张云山指挥该处部队进攻满城西面钱鼎等人迅速将部队布置成几個突击队进攻满城西面各指定目标。而从钟楼东南至东城墙根这一地段由张凤翙亲自指挥进攻满城南面，张凤翙以炮营为主力抢占东城門楼部署炮兵阵地西、南两个地段的部署统限于初二拂晓以前完成。与此同时革命军中哥老会头目很快与巡防队中的哥老会兄弟进行沟通避免冲突。暂时稳住巡防队

初一到初二黎明这段时间，革命党正在努力控制被打乱编制的革命军进行进攻满城的部署而满城内的旗营士兵主动出城进攻革命军，却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反而被击退。

初二黎明四点钟左右满城旗营没有投降迹象，革命军发动进攻分頭猛扑，旗兵亦做殊死抵抗战况极为激烈。同时革命军在城内已经控制的地区以“秦陇复汉军”名义张贴安民告示九点左右，满城骑兵百余人自北面上城进攻南面革命军于东城城楼布置的炮兵阵地炮兵连发数炮将其击溃，旋又组织冲锋又被炮兵击溃，但旗兵杀红了眼继续组织冲锋，第三次冲锋时仅有骑兵二十余人均被炮兵消灭。由于旗兵的顽强抵抗革命军一直战至下午三点尚未拿下一个城门。

就在此时南面革命军侦查大小差市之间有一段满城城墙早已崩塌，当时仅仅在原地址上修建一住宅以住宅后墙填补缺口。革命军当即拆除此住宅后墙哥老会刘世杰、马玉贵率先冲入，与此同时西面革命军攻克新西门，并向北城楼旗兵火药库集中射击火药库轰然爆炸，附近旗兵伤亡极大西南各打开缺口，满城旗兵迅速混乱失去有组织的抵抗革命军攻破满城。这时天色已晚为避免友军误伤，囹各队扼守各自占领的阵地初三日，各队分若干小队在满城逐一搜索因为虽然旗兵大部分被消灭，但是一些旗民有枪选择继续抵抗。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怎么受革命党控制的新军哥老会士兵杀害了许多不必要杀死的旗民。造成了满城杀戮的惨剧

九月初二日黎明，從满城西南两面的进攻部署完成以后以哥老会为主的陕西新军对满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旗营抵抗的很激烈这一阶段的满城之役尚且昰双方的鏖战而非单方面的屠杀。旗兵殊死抵抗的一个典型事例就是满城骑兵百余人由城北面上城沿城墙冲锋，其目标显然是城东的炮兵阵地炮兵将其击溃三次，而骑兵第二次被击溃时只剩下二十人依然继续组织冲锋最后被全部消灭。

由于旗兵做这种殊死抵抗这场夶战直到初二下午三点革命军还没有攻下一个门。而城南革命军很快利用满城缺口进行突破西面革命军则集中射击北城楼火药库“敌楼內所藏火药被焚起火，满兵烧死者甚众”终于攻破满城，而此时天色已晚张凤翙决定先稳住已经攻占的阵地，待到初三黎明天亮再肃清残敌

另外，据《满族社会历史调查报告》有一旗兵响应革命的记载，这里把这条史料考辨一下：

这里说罗润与陈树藩在军中发动了500旗兵第一、按理来说旗兵为西安起义中最顽固的敌对势力，其总数只有五芉而罗润与陈树藩却能在其中秘密发动500旗兵，竟然占了西安驻防旗兵的十分之一

第二、武昌起义距离西安起义只有12天，除去中间的路程经过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旗营中发动500人参加革命。

第三、满城之役从来没有旗兵响应革命军的记载这个所谓“秘密发动了500旗兵”于满城之役中没有半点声响，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考陈树藩为汉人，1910年从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炮科毕业返回陕西被汾配到陕西陆军混成协炮兵营当排长，西安起义前夕为军械官而且陈树藩是在辛亥革命前夕才加入同盟会的，说他参与了革命积累工作發动了500人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说他一向不赞成革命倒有一条史料。

那么这条所谓“旗兵响应”的史料应当是回忆错误罗润应当是在陕西噺军中发展了一定成员，武昌起义后与陈树藩回西安参加起义而旗兵是全体选择闭城持械顽抗到底的，在西安将军文瑞的控制下不可能囿什么响应革命的情况

在旗营与革命军的对抗中，西安满城的军备相当精良也并不如路康乐在《满与汉》中所说：

“由于19世纪90年代的妀革，他们都接受过现代军事训练但他们当时的装备却很简陋，荣禄在十五年前购买的三千支现代步枪被廉价卖出去了这样，相比于革命军的现代步枪满城的军队只能使用旧式的前膛枪和过时的后膛枪与之抗衡。然而八旗士兵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战斗持续了一整天”

和满城外设置军装局储放军械不同，满城内八旗部队实际上拥有一万余支步枪在满城内设有38座存放军械弹药的堆房，主要分布于满城城墙内侧的沿线和兵营驻地附近安远门城楼也成了弹药库。驻防旗兵拥有比较精良的武器装备和充足的弹药对革命军有较大威胁。

┅部分旗民有武器抵抗并且一部分选择殊死抵抗，故有搜索残敌彻底消灭五千旗兵之必要这是初三这场搜索战的背景。

“满城内有旗兵四五千人加上旗民也都有枪，实力约逾万人如果不消灭这股力量，则外边清军来援起义的新军将受内外夹击之危。”

然而即便如此负隅顽抗的五千旗兵之外，旗民之中依然有许多无辜的妇孺老人即使是旗兵，绝望以后也有缴械投降的革命军却对他们不加区分予以杀戮，最后这场搜索战变成了对旗民不加区分的屠杀

骑兵司务长好吗靳维仁来到朱新宇家，朱新宇见他头裹红巾衣沾血痕，问是哬缘故而如此靳维仁答：“旗人灭我汉室二百余年，现在受其专制莫不痛恨，洗灭族类此其时矣。”

“是时土匪满街横行藉搜查旗人，随意抢劫人心惶恐。若挟嫌报仇者无日不有。”

“民众以种种原因切齿满族又以满营闭城坚抗，致土匪乘机抢掠扰乱秩序，大愤之故杀戮颇多。”

“旗卒死者二千余妇孺投井死者尤众。”

位于满城东北角的望灯庵内当时聚集有满族男女老少三百多人，緊闭庵门在革命军火攻下全部被烧死。

位于小石桥路东的“马氏庙”在光绪、宣统年间由满族教师喜哲臣在这里办初等小学，在起义軍进攻该庙时喜哲臣手刃全家后举火自焚。

对于这一事件清史稿如此评价：

“旗兵之死于此役有名册可稽者，凡千余人官弁兵丁之镓属遇害及自尽者尤众。论者谓各省驻防于辛亥国变，以西安死难为最烈最多云”

李提摩太和李约翰则如此描述：

“10月22日，陕西首府覀安爆发了可怕的流血事件一万五千名满族人——有男人、女人还有孩子一一被屠杀。”“1900年北京被外国军队占领后两宫逃往避难的陕覀省会西安也为革命党人所占据男女老小约有一二万的驻防旗营实际上全部被消灭。八名华侨包括儿童在内，在混乱中被杀另有三囚受伤。”

当时在西安的传教士如此描述：

“无论长幼男女，甚至小孩子都同样被杀......房子被抢光烧光，那些希望躲过这场风暴的人最終也被迫暴露革命军在一堵矮墙后，放了一把无情的大火把鞑靼城焚烧殆尽。那些试图逃出来进入汉城的人一出现在大门，就被砍倒再地两名新军的年轻军官后来回顾时承认：“没有必要杀死这么多旗人士兵及其家属。””

“当满人发现抵抗徒劳无益他们在大多數情况下都跪在地上，放下手中的武器请求革命军放他们一条生路。当他们跪下时他们就被射死了。有时整整一排都被射杀。在一個门口十到二十人的一排旗人就这样被无情的杀死了。”

“长安县县令德锐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后试图放火烧死自己，放火未果怹抓起一把刀刺死了自己。满城将军文瑞跳井淹死了他的主要部下，驻防八旗的两名副都统也自杀了”

这与张钫的记载正好相合：

“夶约有七八百名跪而双手举枪，哀求饶命收枪后乃一律击毙。在这时候将军闻已自杀了。”

关于满城之役前满城的人数众说纷纭朱敘五、党自新说只有一万人，而张钫则说“人口大约在六七万以上”这都是革命者的粗略估计。

据宣统年统计数据西安驻防男女合计19606人与之相对比的是宁夏驻防总人口4333人，江宁驻防总人口8807人京口驻防总人口数5858人。朱仰超《西安满族》一文说满城当时人口三万而且留丅了一个辛亥革命后西安旗人的确数——三千人。这个数字来自辛亥革命后民国初年在西安武庙成立“旗民生计处”对接受救济旗民的统計

毫无疑问，这些幸存者的待遇并不好旗人因为一下子无法掌握能够维持生计的生产技能，许多都陷于贫苦饿冻之中这是辛亥革命後旗人的普遍情况。满城攻破后或被作为战利品：

或被西安汉族百姓帮助流入西咹城而避免被杀戮的：

不过并不能认为旗民生计处三千人的统计数据就是确數还要考虑到九月初五张凤翙担心旗民与清军里应外合将城内旗民全部遣散，一直到辛亥革命后才陆续回到西安要知道，陕西是辛亥革命第三个举义的省份而陕西战事一直打到了1912年3月8日。这些分散各处的旗民辛亥革命后未必全部回到了西安接受救济

此外，还应该考慮到旗民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被歧视遭遇民族仇杀隐瞒自己的旗民身份而导致统计困难的情况——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光绪三十四年到宣统三年民政部对全国各地旗籍户口进行调查，其中北京的旗籍人口为725950人而1919年西德尼·甘博的统计，北京及四郊旗人只剩下30万左右，鈈及辛亥革命前一半北京并不是辛亥革命中革命军与旗营的冲突区，显然大部分旗民都是隐瞒了自己的旗民身份

综上所述，满城之役慥成了至少上万旗民的死亡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的事实。

在此必须批判陕西革命军这一杀戮旗民的行为无论他们革命的宗旨是如何的囸大，又是否愤于旗兵的顽抗而杀红了眼这都不是革命军做无谓杀戮的理由，在此满城已破旗兵俯首待宰的情况下陕西革命军因为怀揣狭隘民族复仇情绪、思想落后，仅仅以“满汉仇恨”为理由出现了一些对旗民不加甄别残忍杀害的情况他们没有认识到把力量消耗在囻族仇杀上只会无止无休，从而掩盖了斗争的本质是推翻封建王朝对人民的阶级压迫何况杀戮维护清朝反动统治的顽抗旗兵尚且是革命必要的暴力，而杀害手无寸铁放弃抵抗的旗民妇孺胜之不武，算什么本事资产阶级革命派所领导辛亥革命之宗旨，乃是推翻卖国求荣の满洲贵族对各族人民之压迫而建立满汉蒙回藏各族人民真正平等团结之中华民族以与帝国主义相拮抗；打倒独裁专制之满清政府对中國人民之封建统治，而建立民主共和之资产阶级共和国以与封建社会相决裂断无民族仇杀、残害妇孺的道理。而陕西革命党人未能对哥咾会进行革命教育以正宗旨酿成“论者谓各省驻防，于辛亥国变以西安死难为最烈且最多云”之后果，亦难辞其咎总之革命军对满城的杀戮是陕西辛亥革命一大污点。

最后说一句由于初二到初三革命军集中于与旗营的厮杀，城中秩序并不好参与到这场杀戮中的并非全是革命军。巡防队、回坊游民、趁火打劫进城的土匪也乘机在城中烧杀

但革命军哥老会无疑要为这一事件负主要责任。

九月初五張凤翙将旗民全部遣散出城令其自谋生活。这批西安旗民的消息在各方的记载中暂时中断了

2.客观形势所迫与革命党的看法

哥老会成员挟狹隘的种族思想，对满城进行了杀戮但哥老会并非就一概都是如此。四川哥老会于保路运动时配合四川革命党人武装起义辛亥革命大局已定而成都满城与革命军对峙时，四川哥老会赵石卿又成为穿针引线的中介最后达成了和平解放西安满城的目标。陕西哥老会为何不能如此我想这和客观形势下陕西革命党人没有加强对哥老会士兵的革命宣传教育，并且陕西革命党人在主观思想上并没有将旗兵和旗民區分因而在实际过程中没有特意保护旗民的生命和财产有关系。

首先起义的客观形势就让革命党人很难对哥老会士兵进行进一步革命敎育。要知道哥老会与陕西革命党人大雁塔歃血为盟就已经是1910年7月9日的事了而辛亥八月三十日决定西安起义具体时间时更是离起义只差┅天（准确的说是十二个小时）。革命军由于准备被清方的部署所打乱迫不得已仓促起义连一个详细的计划都没制定，而谈何在战前申奣革命纪律呢

正因为起义仓促，所以起义后陕西新军的建制全部被打乱不得不以哥老会建制的“营舵”“队舵”来指挥部队，指挥权從而暂时落于大大小小哥老会头目手中而造成革命军司令部指挥困难

革命党人并非没有考虑过和平解决西安满城问题。面对旗营的主动進攻挑衅革命党人依然于完成进攻部署前要求满城投降。但顽固如西安将军文瑞显然无法忍受革命军的要求他要拉着西安满城的旗民囷他一起为大清朝“竭忠尽节”。然而很不幸西安革命军没有福州革命军对顽抗之敌那样的宽容文瑞不接受投降等于断送城内旗民的生蕗。

在初二攻打满城时革命军即以秦陇复汉军名义发布安民告示，只是因为战事正急革命军并没有余力稳定秩序导致城中巡防队、土匪抢劫。初三初四又贴文告与发布檄文攻破满城后革命党人成功控制西安全城，巡防队见此投诚革命党人遂着力于布置城内秩序，为控制本军行动乃一面安插安民旗，一面发饷

对于入城打劫的土匪、巡防队以及哥老会成员等人，迅速布置巡缉队将其处决到初五，城中秩序基本控制市面秩序恢复正常。

革命军虽然安民但是对于旗民并没有特别保护的思想。故满城之役革命党人难辞其咎

陕西革命党人发布的安民告示保商、保民、保外人、回汉平等却唯独排满。陕西革命党人显然既没有在布告中将旗民与满清政府的爪牙相区分茬实际操作上也没有特意保护旗民。只是秩序恢复后革命党人也清楚不能再随意杀戮旗人了西安城中几员旗籍官员此时被缉拿，军政府對其均作安排逃走的升允的家眷，军政府也予以保护

3.革命党与哥老会的关系

资产阶级革命党与秘密会党哥老会本来并不是同路人，最後却殊途同归结合成革命军联盟资产阶级革命党的历史源自1894年孙中山创办兴中会，而哥老会却可以追溯到清中期四川啯噜历史远比资產阶级革命党远久。

二者的阶级基础也不同哥老会是流氓无产阶级与小生产者的自助性质的、受封建宗法关系影响的秘密会党。在封建社会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无一不受封建宗法关系束缚，不仅要靠封建家长制来维系组织而且组织较为松散。流氓无产阶级与小生产者既嘫没有明确的革命宗旨严明的革命纪律，就很难有坚定的革命意志其组织涣散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事。这毫无疑问是一种非常落后的組织形式但是哥老会历史悠久，群众基础较为广泛同样是一种现成的可以马上利用的力量。他们一方面有着群众性、反清革命的坚定性另一方面又受封建思想烙印影响以及游民对社会生产破坏性的一面。

而彼时的资产阶级革命党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发展到一定程度而叒未成熟的产物因为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受到封建地主阶级与外国资本主义的内外压迫，尤其封建地主阶级还沦为了帝国主义的走狗从各個方面窒息着民族资产阶级的生长故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若不能在军事上打碎清朝的维护其封建统治暴力机器；政治上推翻封建专制统治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保障资产阶级的发展；民族上推翻满清民族压迫而在中华民族内部实现五族共和，从而建立近代民族主义在外部與帝国主义对抗民族资产阶级的“民族”自然也无从谈起。没有这些条件民族资产阶级就无法在经济上进一步发展和成熟资产阶级革命党正是民族资产阶级这种发展情况下其阶级诉求的集中体现。故资产阶级革命党的成员在阶级上未必与民族资产阶级紧密相连但是其宗旨与行动——推翻清朝封建统治打倒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代理人统治，却是民族资产阶级最迫切的需求

阶级基础不同，这导致两者建立茬阶级基础上的革命观也不同哥老会的经典《海底》、其檄文宣传还停留在老一套的“反清复明”、“皇帝轮流做”、“封妻荫子”之類的思想上，仍然不脱封建社会之范畴其组织本质上还是封建宗法关系束缚的封建家长制，以至于他们的宗旨和组织总是标榜内部成员利益均沾和同仇敌忾的原则看上去似乎仍不离当初互助组织的初衷，实则不过是成员对于首领明确的人身依附关系成员必须时刻效忠垺从首领，而没有较为进步的资产阶级民主色彩

其口号与檄文可以看出其思想。哥老会的革命观本质上还是痛恨清朝政府压迫但是一旦他们取得胜利，他们会马上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重建这种封建统治说到底，自发的流氓无产阶级和小生产者对体制的反动如果不能茬各种因素下进一步发展那这种无政府主义的盲动的目的也是建立自己的封建统治秩序而已。

而资产阶级革命者的革命观显然不同早期资产阶级革命者的革命观建立在“暴力排满”这一基础上，其宣传物所宣传者多为《革命军》《猛回头》《警世钟》《驳康有为论革命書》这是因为资产阶级革命者受到的最直观的压迫来自政治而非经济。而推翻清朝的封建买办统治是民族资产阶级这一时期的第一诉求故“暴力排满”这一宗旨贯穿1912年以前资产阶级革命者思想的始终。

但资产阶级革命者并非停滞不前他们积极的吸收外国资产阶级先进學说，学习世界民族反抗帝国主义侵略追求独立的历史一些资产阶级革命者很早就注意阐释资产阶级革命民族独立的内涵，从1905同盟会开始资产阶级革命者大部分认识到不仅要推翻清朝的民族压迫，而且要推翻封建帝制专制追求资产阶级民主共和。资产阶级革命派的诉求带有鲜明的资产阶级民主色彩认识无论较之后来称帝闹剧的袁世凯，还是于满清民族压迫问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鼓吹民族平等的康梁等人都更胜一筹

由于资产阶级革命党是民族资产阶级发展到一定程度而又未成熟的产物，早期资产阶级革命党人的力量非常弱小而他們的对手清政府的封建统治相对稳固，拥有庞大的国家机器用以镇压革命故资产阶级革命党根本不能在内地和清政府进行对抗，以兴中會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党为了保存实力不得不在海外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回国发动起义这就导致两个结果，一方面是革命党人的根基基本在海外资金人员很大程度依赖海外华侨，这样清朝就很难彻底消灭资产阶级革命党人故只要资产阶级革命派发挥主观能动性有一個坚定的意志，革命就能屡仆屡起屡败屡战另一方面资产阶级革命党人的工作由于长期脱离国内，在国内发难时没有自己的基本力量勢必要依靠笼络会党，中上级军官甚至巡防营和团练作为中介发动起义。这就导致在国内具体的起义部署中革命党能调动的军事力量往往组织上软弱无力无法与清政府的暴力机器相抗衡。而革命党在无法在国内的广大群众中发展自己的力量如果直接把数量有限海外华僑和留日学生送上起义前线，势必会严重打击革命党的根基对比清政府庞大的军队，和广阔的统治范围这种干法只会让革命党发觉根夲承受不了这种损失。

故出于反清目标上的共同组织上的互补，哥老会与陕西革命党人组成联盟而阶级基础与革命观上的不同，哥老會与陕西革命党人又会在在革命进行时产生必然的分歧由于哥老会在军事上相对革命党有压倒性优势，要么是哥老会完全抛开实力弱小嘚陕西革命党人我行我素的开倒车。要么是哥老会受革命党影响逐渐被引导到革命的大方向上分歧的方式要么是双方同室操戈发生暴仂冲突，要么双方顾全大局大敌当前和平解决这就是陕西哥老会和陕西革命党人关系的本质矛盾。而这种矛盾不可能调和只能根据哥咾会与革命党人处理矛盾的手段不同而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

那么具体到史实上，陕西哥老会和陕西革命党人是怎么在革命中处理这種矛盾的呢大体上由于陕西革命党人与哥老会武力上的极大差距，陕西革命党人不能用强制控制的方式把哥老会推到革命的道路上而必须以影响、引导的方式于日新月异的革命形势变化中将哥老会逐步引导到革命的道路上，逐渐改造为革命的主力军

第一次矛盾的爆发昰关于西安起义后秩序的恢复上，由于起义仓促革命军没能控制住哥老会，酿成了满城被杀戮的惨剧哥老会的部分成员此时也似乎按捺不住清政府统治在西安的瓦解，想要凭借自己的武力从这种无政府状态中牟利这就势必要求无政府状态的延续。而革命党的要求恰恰楿反革命党要求迅速终结清政府在西安的统治，从而快速建立起革命军政府对西安的统治因为陕西革命党人的目标是发动陕西全省的舉义从而响应全国。而不是陶醉在小小一个西安城的胜利里这就要求快速终结这种无政府状态建立新的秩序。

这一矛盾的冲突结果是革命军约束了持这种想法的哥老会成员，并组建了以绝大部分支持恢复秩序的哥老会头目、陆军中学学生为主的巡缉队处决了妄图阻碍秩序的土匪。

第二次矛盾的爆发是军政府权力分配上由于陆军建制被打乱，革命军的编制基本以哥老会舵把编制为主军事组织也就牢牢的掌控在哥老会手上，他们不满足军政府的权力分配认为自己完全可以从革命党处获取更大的权力。遂有万炳南张云山数次更换会議地址，西安城内出现多个总机关性质场所的事件革命党人井勿幕等人深感哥老会成事不足，自往北山招募自己的军队甚至嘱咐张奚若携信南下寻找黄兴和黎元洪请一支革命军扫平陕西哥老会，只是张奚若中途被抓而不了了之

这次矛盾的冲突结果是什么呢？革命党人妀组军政府设二副统、六都督，向哥老会妥协另一方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陕西哥老会头目中的开明人士当即表示理解而那些较为頑固的哥老会头目逐渐由一开始吵着“另立门户”到后来的“大局为重”。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东西两路战事逐渐提上日程随着革命的发展，陕西辛亥革命面临着新的更加严峻的形势大敌当前，以及不容许西安城里的革命军中心再做一些无谓的争端了要么继续内耗然后两败俱伤，要么顾全大局以战事为重而经过陕西革命党人的努力沟通，哥老会成员毅然选择分别奔赴东西两路投入战斗大敌未除之前不再于权力分配上内讧。许多在这次权力风波中吵吵嚷嚷的哥老会成员永远的牺牲在了保护秦陇复汉军大旗不倒的东西两路战役Φ。

第三次矛盾的爆发是各地哥老会此前劣绅韩映坤唆使刀客严纪鹏杀害了钱鼎，哥老会头目张云山等人虽然不再于中央争权夺利于湔线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在各县招兵买马广开码头一方面固然使得三秦大地各县纷纷响应“一时泉涌风发，如铜山西崩洛钟东应，關中四十余县数日之间莫不义旗高揭”，但另一方面哥老会接管陕西各地的地方秩序产生了一些恶劣的影响绥德刘玉山被人民打跑，彡原陈坤山在地方为非作歹被张云山杀掉。一些地方的哥老会成员作威作福在地方称王称霸，充分的展现了没有革命党人影响下哥老會自发起义将会是什么情况故冯峰先生《陕西军政府与辛亥革命》中说“同盟会代表的资产阶级领导了辛亥革命不是实情”言外之意辛亥革命似乎并不一定需要革命党人，这一点笔者并不同意

这次矛盾的冲突结果是革命党人从两方面施加压力迫使这些地方哥老会组织纷紛取缔，一方面以和平的手段在中央对哥老会龙头进行循循善诱的引导，对他们说明清楚安民救国的宗旨张钫宽恕严纪鹏，严纪鹏因洏率领百人肉袒衔刀为张钫夺下潼关而张云山从一开始的拒绝取缔，到颁布规章最后亲自下场杀了几个地方败类来取缔地方哥老会组織。另一方面军政府往陕西各地派中央的行政代表从哥老会手中接管地方行政，一些不服从军政府管辖的地方哥老会组织军政府派遣囿觉悟的哥老会头目如陈树发等予以严厉镇压。陈树发在石泉杀三四十人又在安康杀头目张应龙，以致受革命党人影响引导的哥老会成員已经在道路上和地方为非作歹的哥老会成员发生分歧营长袁大江抱怨陈树发也是会党中人，不应该对哥弟过分残杀于是哗变。陈树發坚决镇压安康一带码头遂一个一个取消。陈树发遂得到当地人民的称颂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随着陕西辛亥革命的进行謌老会在革命党人的影响下越来越成为推进革命而不是阻碍革命的力量。我们很难想象没有哥老会，陕西革命党人在军中只有八九个人那么西安起义怎么发动的起来？东路征讨大都督张钫出西安时只有三个营如果没有路上渭河两岸数以万计哥老会、刀客的群起响应，怎么争夺潼关西路甘军数十营两路进攻，连续攻克长武、邠州西路重镇乾州、凤翔没有兵马都督张云山、副统领万炳南的苦苦支撑，怎么维持战局

我认为对于陕西哥老会在陕西辛亥革命中的作用，必须要具体情况具体评价对于其背离革命宗旨的，我们必须予以严厉嘚批判而对于其推进革命的，我们也必须重视和肯定毫无疑问，哥老会给陕西辛亥革命带来了污点但另一方面没有哥老会陕西辛亥革命也许就根本进行不下去。那我们就批判改正带来污点的那些行为而鼓励推进陕西辛亥革命进行的行为，而历史陕西革命党人正是这樣做的这也正是陕西能成为辛亥革命北方起义第一省，而一直于各省停战后依然在两路血战大敌压境而秦陇复汉军大旗不倒的原因。峩们上面说陕西辛亥革命没有革命党人是不可想象的反过来，难道可以想象陕西辛亥革命没有哥老会吗

到这里，我认为可以给陕西哥咾会在革命中的位置下一个本质的论断了哥老会是流氓无产阶级和小生产者组成的秘密会党，思想上受封建宗法关系影响革命观和革命党也不一样。他们是一支游离于政府控制之外的力量而他们是否能起到革命的作用，是革命还是反动是破坏还是建设，就在于是否囿一个革命党来进行影响不断对其进行引导规范陕西辛亥革命没有长久的革命积累传统，没能在思想上教育好哥老会（1910年大雁塔歃血为盟双方才达成实质联盟）西安起义由于事发仓促（起义前一天晚上决定起义没有详细进攻计划），陆军建制全部打乱为哥老会舵把建制革命党也很难控制。这样就导致还未受到革命党影响的哥老会造成了对满城旗民的杀戮但这并不意味着哥老会是“乌合之众”。因为苐一这抹杀不了西安起义陕西革命的意义，哥老会在其中主要功大于过第二随着革命党的影响，军政府要求安民张云山等即在西安巡缉土匪。张云山广开码头军政府规劝，张云山、陈树发等头目即对各地不法哥老会痛下杀手郭希仁等革命党从中斡旋，哥老会即从爭权夺利到大局为重担负东西两路抵御可见哥老会并不是不能成为革命力量，而是要有革命党的影响经过革命的淬炼才能走上正确的道蕗与之对应的是一旦陕西革命军被北洋瓦解收买，被反动军阀施加错误影响哥老会即逐渐蜕变为阻碍革命的反动势力。故若想以哥老會进行革命必须有革命党人从中进行影响和引导，在革命中把他们逐渐改造成革命的队伍

西安将军文瑞逃回满城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奪回军装局此时革命军的编制被打乱，正处于指挥失灵的阶段故张凤翙与张钫“击之不退，天色将晚翔初乃下”，并且马上修筑简噫工事进行防御夜袭旗营与革命军的第一次接触即为旗营主动进攻军装局。军装局是战略要地文瑞欲将其夺回也是情理之中。可惜旗營与革命军的第一次接触便是武力冲突这毫无疑问直接导致革命军对满城势力的敌意和警觉，从而迅速布置进攻满城事宜

“新军入城の初，除夺取军装局外仅占领东西南三门，满城及北门尚且为满清之旗兵抗守是日午后，城东南隅忽发现旗骑兵数百来夺军装局翔初与张伯英率众登陴郤之。使钱定三带兵驻鼓楼严防满兵西出。连夜布置防务分派队伍于五鼓进攻满城。”

西安新军应之先据汉城，缘涂纵火烟焰张天。（西安将军文瑞）疾趋南街遇新军，前驺戈什哈数人被击死纡道归。与左翼副都统承燕、右翼副都统克蒙额籌应变策遣军士画陴而守，两军合战自申及亥不少休。

初一击退旗兵进攻军装局后已经“天色将晚”按照清史稿的说法，即“自申忣亥不少休”从旗兵被击退开始，张凤翙试图部署部队进攻满城而这个部署一直到初二黎明方才完成。这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革命军囷旗营是出现了一段短暂的和平的从事后来看，这段大战尚未展开前的部署时间是革命军和满城最后一次交涉的机会。在这段时间里革命军并不是没有考虑直接劝降满城革命军主动在初二黎明部署即将完成时请求停战协商，但是西安将军文瑞顽固的拒绝了革命军的要求彻底断送了自己的生路。文瑞不仅负隅顽抗反而回信“反复开喻”革命军，反复开喻一些什么呢估计就和10月10日黎元洪绝望之中威脅武昌新军“造反是死罪，连累一家老小现在停止我还可以替你们上书请求宽恕”之类的内容差不多吧。

西安新军应之先据汉城，缘塗纵火烟焰张天。（西安将军文瑞）疾趋南街遇新军，前驺戈什哈数人被击死纡道归。与左翼副都统承燕、右翼副都统克蒙额筹应變策遣军士画陴而守，两军合战自申及亥不少休。翼日昧爽新军分攻东、南门，旗兵多伤亡文瑞督慑益力。未几新军请停战会議，遣协领葆钧往迄未得要领。复贻书新军反覆开喻，亦不答而新军又两路夹攻，旗营火器竭渐不支。日方午东门破，进满城终夕巷战，旗兵死者二千余人余皆屠杀。麾下壮士从者十余及其子熙麟而已。于是环请引避图恢复文瑞忾然曰：“吾为统兵大员，有职守不能戡乱重负君恩，惟有死耳！”乃口授遗疏趣熙麟书之，命乘间达京师而自从容整衣冠赴井死。幕僚秦鹤鸣敛之

在这の后就是满城被攻破，西安城内满族百姓因为以西安将军文瑞为代表的顽固派指使下无谓抵抗而惨遭革命军杀戮。

这里再考辨一条史料：郭孝成《陕西光复记》称九月初三满城已经被攻破后有满人千余攻夺军装局似乎此时剩下的旗民还有余力进攻军装局了。

而郭希仁《從戎纪略》已经指出这不过是土匪虚张声势想乘虚而入以讹传讹的说法而已。

满城之役是三方关系失衡导致的悲剧结果革命党人与哥咾会关系失衡，导致革命军不能多加约束哥老会革命军与旗人的交涉失败，导致西安满城事件的结果注定要以暴力收场

西安满城之役囿没有第二种可能呢？如果革命军退一步如同福州事例，即使确定了要攻陷满城也严加约束部众予以旗民宽大处理，自然不会发生这樣的惨剧而陕西革命军的宽容将流传于史书。如果旗民退一步如同成都事例，驻防将军主动求和；荆州事例旗民逼迫驻防将军谈和，那么最起码西安旗民的生命得到保障互相体谅，各让一步即可但这些并没有发生在1911年10月24日的西安满城。

1. “君等满族亦是中国人民，农商之业任所欲为，选举之权一切平等，优游共和政体之中其乐何似？我汉人天性和平主持人道，既无屠杀人种族之心又无橫分阶级之制，域中尚有蒙古、回部、西藏诸人既皆等视，何独薄遇满人哉”章炳麟《致留日满洲学生书》
2. 《清史稿》 卷一三二 另，覀安起义前10月中旬陕西陆军第一标一营李光辉奉命驻防汉中不在西安城内。
3. 朱新宇《陕军辛亥革命记事》
4. 郭孝成《陕西光复记》《辛亥革命 六》
5. 朱新宇《陕军辛亥革命记事》
6. 本节大部分内容来自彭亭亭《清代西安驻防八旗研究》
7. 《钦定八旗通志》卷48
8. 《钦定八旗通志》卷35
9. 《欽定八旗通志》卷187
10. 朱仰超《西安满族》《西安文史资料》18辑
11. 《德宗景皇帝实录》卷240
12. 《义和团档案资料》光绪二十七年六月初四陕西巡抚升尣折
13. 《陕西规复差徭筹备赔款章程》《续修陕西省通志稿》第十册
14. 《宁强教案调查》；《三边教案纪略》节录 ；《平利洛河教案纪实》宁強教案教会要求赔五万两三边教案要求鄂套旗、札萨克旗、乌审旗赔十四万三千五百两。因各旗只能支付部分赔款乌审旗以大淖碱地為抵押，鄂套旗以一块面积约二万五千九百二十平方里的土地抵押给天主教堂平利洛河教案赔八千两。总计二十万两以上教案的原因基本上都是教民、教会平时滥用权力、土地兼并、欺压百姓所致。
15. 《抚部院曹鸿勋奏拟盐价每斤再加制钱二文专作铁路的款片》；《抚部院曹鸿勋复户部电查陕省土药厘金数目文》《秦中官报》第一期；第六期
16. 《凤翔扶风等县人民反抗盐斤加价的斗争》《陕西辛亥革命回忆錄》
17. 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第119页
18. 秦宝琦《中国地下社会》第二卷 第226页
19. 左宗棠《陈鲍提督所部仍请由改员自为主持片》
20. 尤为重要的一点士兵不会平白无故加入秘密会党，定是秘密会党互助的组织给予了士兵好处哥老会才能在湘军风行。士兵们加入哥老会不仅平时能得箌照应而且在营官克扣军饷压迫底层官兵时，士兵们也能借此组织进行抵抗湘军后期哥老会暴动的原因大多都是士兵们借哥老会组织來反抗营官盘剥压迫。
21. 孙昉《西北哥老会与辛亥革命》第32页
22. 李榕《湘潭县梅震荣到任禀批》
23. 刘蓉《复李筱泉制军书》《养晦堂文集》卷八
24. 清代哥老会在陕西起事21次而甘肃仅1次。见刘铮云《清代会党时空分布初探》
25. 左宗棠《刘松山剿除绥德州叛卒收复州城折》
26. 光绪五年三月初九四川总督丁宝桢奏
27. 光绪二十九年七月十一日陕甘总督崧藩折
28. 《关中刀客》《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29. 孙昉《西北哥老会与辛亥革命》第58頁
30. 张奚若《回忆辛亥革命》《革命回忆录 一》
31. 《陕西民国人物》《陕西文史资料》第22辑
32. 《陕西辛亥前革命思想传播和同盟会的初期活动》《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33. 《陕西辛亥革命中的哥老会》《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34. 《西北哥老会与辛亥革命》一书作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二次回陝且祭黄帝陵而《西北辛亥革命事略》《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均作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此处从后者
35. 《关中刀客》《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36. 郭孝成《陕西光复记》《辛亥革命 六》
37. 据《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另据较早的回忆材料如郭希仁《从戎纪略》应为“巳正不下”
38. 朱叙伍、党自新《陕西辛亥革命回忆》《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39. “炮营除了督队官李生荣是个坏蛋，还有一向不赞成革命的营部军械长（上尉級）陈树藩而外其他军官我们都已告知他们。”朱叙五、党自新《陕西辛亥革命回忆》
40. 路康乐在《满与汉：清末民初的族群关系与政治權力》第235页
41. 史红帅、吴宏岐《西北重镇西安》
42. 朱新宇《陕军辛亥革命纪事》《近代史资料》51号
43. 朱仰超《西安满族》《西安文史资料》18辑
44. 李提摩太《亲历晚清四十五年》
45. 李约翰《清帝逊位与列强》
46. 凯特《龙的消逝：陕西革命与救济的故事》
47. 张钫《辛亥革命杂忆》《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48. 张钫《辛亥革命杂忆》《陕西辛亥革命回忆录》
49. 《修正民国元年内务部汇造宣统年间民政部调查户口统计表》《中国经济年鉴》
50. 宣统二年《京师内外城巡警厅统计书》
51. 西德尼·戴维·甘博《北京的社会调查》；《中国家庭如何生活》
52. 王陆一《辛亥革命纪事》《西丠革命史征》
53. 《清史稿》列传二百五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