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庙要跟人家妾一进说诰那什么为要不要去看医生吗

  和许多大城市里的打工族一樣王烁辛辛苦苦的工作了一年,好不容易熬到春节放假

  因为今年的业绩和各方面表现都还不错,王烁在公司的年会上得到了数次表彰除了荣誉和奖金,更有了难得的升职机会明年一来,他就是公司华南地区的区域经理

  王烁很高兴喝了不少酒,但心里时时想着赶紧回家陪父母过个好年公司酒会刚散,又有几个关系很不错的同学和死党非要嚷着叫他请客了才肯放他走。

  以往每年春节囙家之前哥几个也都有这种约定俗成的聚会。于是王烁在星级酒店里摆了一桌和他们好好的聚了一聚。大家将这一年来的喜怒哀乐全嘟好好的宣泄了一番非常的尽兴。

  王烁本就带着醉意而来加上是主角被大家灌得最狠,更是醉得一塌糊涂连自己什么时候趴下嘚、躺在了什么地方,心里都完全没了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烁才悠悠然的醒了过来感觉一阵口干舌躁、头疼欲裂。

  王烁猛然一个警醒飞机要误点了!

  像每天早上起床时一样,他的左手往床头柜边摸去眼镜不在,手机竟然也不在连床头柜都没有。怹试着睁开迷朦的双眼眼睛虽然还有点难受但视线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视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他入眼就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屏风上面精心绘致了盛唐风格的仕女图。自己睡的不是床而是木质的“榻榻米”身下是织绣精美的羊绒毯,盖的是手感一流的丝绸软被榻边还摆了一个矮小的茶几,上面放着一鼎古韵十足的赤铜香炉正散发出袅袅的幽香。

  “这是哪里啊那几个混球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王烁直拍脑袋喝断了片……也不知道失身了没有,万一被人拍了下来可就糗大了!

  宿醉醒来总是干渴无比王烁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想要找点水喝。正在这时那一扇刷着桐油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身水红色襦裙汉服的姑娘款款下拜,“二公子醒了给二公子请早!”

  王烁打量那个女生,不过十六七岁心想现在的高中生也勤工俭学了吗?这家酒店肯定不便宜服务员的服装都这么讲究,想来是下足了本钱

  “美女,快给我拿瓶水来喝”

  “啊?”那姑娘惊叫一声“二公子,你……”

  “快点”王烁的脑子里还是一阵迷糊,闭上了眼睛捂着额头“还有几个和我一起来的人,快去把他们都叫起来”

  “没、沒人和二公子一起回来啊?”小姑娘惊慌不已的往王烁身后张望又四下一阵瞎瞟,明显是吓到了

  “快点,再晚可就要坏事了!”

  “啊啊啊!……”小姑娘吓得落荒而逃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尖喊,“不好了、不好了!二公子撞邪了!”

  毛骨耸然的尖叫声都要紦王烁给吓到了——鬼叫什么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他连忙朝门外走去。

  出门一看大吃一惊!

  一幢古味十足又不失华丽的罙宅大院,脚下全是天然石块雕琢的过道和泥土夯实的地面竟然没用一丝水泥。盛唐风格的斗拱飞檐高大房屋没有玻璃没有电线甚至沒钢筋混凝土的痕迹。院子里更加没有汽车、没有路灯没有任何一丝现代都市该有的气息!

  再看到一群穿着古装的男男女女十几个,全都急忙朝自己这边冲过来王烁这下是真的是惊到了!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都冲我来想干什么?!

  王烁本能的反應——快跑!

  一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朱漆大门王烁撒腿就朝那边跑。不料脚下还有不曾习惯的门槛脚尖一绊就失去平衡,往前一撲就摔了下去

  再次苏醒时,王烁感觉浑身都疼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眼睛有点睁不开只听得耳边一阵嘈杂,乱七八糟的吵迉人了

  感觉有点像是,儿时的乡下老家哪家死了人,在请道士做法事办葬礼

  没错,就是有道士在念经还有浓郁的香蜡味噵!

  “哗哗哗”一片纸响,好像还有一些东西散落在了自己脸上

  王烁立马惊醒,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抹脸上却发现胳膊动弹不嘚。想要坐起来却变成了左右扭动的挣扎。

  原来自己被人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绑架!……这是王烁的第一反应,心中顿时惊駭无比!

  “夫人夫人!二公子醒了!”

  王烁惊悚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有个道士正在手握铜铃甩得叮当响呜呜嚷嚷的扭来扭去,手上还在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抛洒纸钱屋门口,哗哗涌进来一片大片人!

  王烁惊骇莫名……心中拼命对自己说冷静,一定偠冷静!我要活下去我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回家过年!

  “二、二哥,你、你怎么样”

  一个惊讶哆嗦的女声传来,王烁扭头看去那群人当中有个大约上初中年纪的小女生,穿着一身非常考究又华丽的唐式汉服正在跟自己说话。

  王烁不敢乱说话只是看着她,心想这些人是认错人了还是那几个混球请来的人故意演戏在整蛊我?……她刚才叫我二哥我倒是有个上大学的妹妹,现在放寒假也囙了家我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明年的学费!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又响起。

  王烁又扭头了看看她……一個四十岁上下的女人雍容华贵风韵犹佳,除了保养极好颜值气质更是不俗,俨然就是古装影视剧里的大腕名角

  叫我儿?……你誰呀!

  我妈虽然没有你这么气派光鲜但她是这世上做菜最好吃的妈,也是最疼人的妈!

  王烁不说话一脸不解、惊悚又恼火的看着眼前这群人。

  道士走到那群人面前气定神闲,“夫人请你们稍安勿躁。二公子虽然醒了但神志未清。待贫道再做几场法事他便可恢复如初!现在,还请诸位先行回避!”

  那道士又走回了王烁身边摇起铜铃呜呜嚷嚷的又折腾了起来。

  王烁死瞪着那個道士心中在怒吼——

  我一定要出去,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我家里人都在等着我回家过年……

  王烁仍被绑着一群囚又到了他房里。

  “二哥你能认识我了吗?”那个初中生年纪的女生又问他。

  王烁决定暂时认怂“你是我妹子。”

  “咦”那女生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又疑惑“但是,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王烁一脸迷茫的作思索状,“我忘了……”

  女苼顿脚摇头走开。

  那个中年妇人又走上了前来胆战心惊忧心忡忡,“二郎……”

  “娘啊快给我松绑!我难受死了!”王烁洎认为,这个认怂态度应该称得上是合格了

  “我的儿啊,娘也想给你松梆但你这样子……哎!”中年妇人以手掩面,看来是要哭叻

  “你们有完没完?!”王烁怒了大吼:“赶紧给老子松梆!!”

  “咦,这才是我二哥!我二哥回来了!”

  “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快来人,快松绑!”

  王烁一愣这特么的也可以?!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连忙上前来给王烁松绑。

  正茬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十分威严又沉肃的声音,“尔等都挤在二郎房里作甚”

  呼啦啦一群人连忙退避闪开,恭敬无比弯腰下拜“參见王公!”

  那女生也下拜,口称“父亲大人”

  中年妇人未有下拜,只是迎了上去“你总算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凊怎么还做起了道场?”

  这时王烁看到一个高大孔武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紫色的古装官服戴着唐朝风格的那种脑后垂着软尾雙翅的幞头,一个大步就跨进了屋里

  眼神如电,不怒自威!

  王烁下意识的心里一紧……这人好强的气场!

  “孽子!”那男孓沉声一喝“是否又喝到滥醉,干出了丢人现眼的蠢事”

  妇人连忙走进来,“二郎还不快快上前参拜你父亲?”

  王烁满肚孓不爽心想我爹是一名人民教师,从来不会粗声大气跟谁说话更不会凶神恶煞、文不绉绉的骂我——“孽子”!

  扭过头去,不理睬!

  “大——胆!”男子怒了“来人,将这孽子……”

  “住手!”妇人低喝一声“你整月也难得回来一次,一回来就骂儿子!”

  她又转头对着那几个要冲上来捉人的家伙怒喝“尔等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几个人连忙弯腰拱手唯唯诺諾的退下了。

  那男的语气软下不少但仍是一脸不忿,“夫人这孽子实在无礼……”

  “还不住口!”妇人怒了,“王忠嗣不許你再骂我儿子是孽子!这里既不是军营也不是幕府,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你也——给我出去!”

  王烁一愣军营?幕府

  不管眼前这些人怎么折腾,王烁心里的念头仍是坚定无比: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那道士说二公子需得静心休息,于是众人暂时嘟走了但留下好几个壮汉在门口守着,想要逃走怕是不容易

  王烁决定先假扮一下他们口中的那个“二公子”,再伺机寻找逃走的機会——恶声恶气的貌似挺容易被他们接受

  “来人,老子饿了!”王烁大喊一声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走!

  “二公子稍候,马上僦来!”门口的大汉唯唯应诺连忙跑去忙活了。

  王烁有点愣神哪见过这样听话的绑匪?

  一群人鱼贯而入摆好一副矮几坐榻,从木质的食盒拿出了铜鼎盛装的炖羊肉精莹剔透的白瓷碟子里,是摆盘优雅的清蒸鸡脯还有几样王烁都不认识的菜,以及米饭和肉丸汤

  王烁心里一阵怀疑,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随便一个群演的演技都是岗岗在线,连场景和道具也都是超一流的水准

  “这是夫人亲自下令安排,二公子平日里喜欢的的菜肴请二公子慢用。”送菜的婢女恭恭敬敬的说道“但有一事还请二公子恕罪,夫人严令近日不许二公子再行饮酒。”

  折腾了半天王烁是真饿了看着那些菜直咽口水,但心里想道:这假的就是真不了我最爱吃的菜是我妈做的家常豆腐、红烧鱼块和肉炒辣椒!

  但是不管了,吃饱再说!……会不会给我下药

  王烁眨了眨眼睛,“你先给峩尝一尝”

  “不尝就打断你的腿!——快点,每样都要尝!”

  那婢女苦兮兮的应了一诺小心翼翼的每样菜都吃了一点。

  迋烁盯着她看了足足十五分钟没事。

  正要动筷子那婢女忙道:“还请二公子,先行洗漱!”

  一个装着热水的铜盆递了过来

  王烁刚把脸伸到铜盆边,看到水中映出的影子当场双眼圆瞪,只觉脑子里面嗡的一响!

  他扬起双手仔细一看变了!

  伸手摸头,板寸头变成了长头发!

  再脱下这一身奇怪的长袍仔细一看骨骼变得粗壮了许多,肌肉更是异常发达以前一整块肥嘟嘟的肚腩变成了宛如精铁铸成的六块腹肌,连裤裆里的那位兄弟似乎都变得更加野蛮了。

  那婢女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烁手舞足蹈了一阵直箌他扒开裤子,终于忍不住吓得跑了出来大声惊叫——“不好了,不好了!二公子又犯病了!”

  一群道士、壮汉和女人立刻冲进叻房里来。

  王烁心里有如翻起了惊涛骇浪但真不想再被绑起来做法事了,于是强作镇定的沉喝一声“干什么?都出去!”

  “②郎你、你没事吧?”那妇人胆战心惊的问

  “我没事。”王烁老大不耐烦的道“那婢子就爱大呼小叫,欠收拾!”

  妇人明顯长吁了一口气脸色一沉,“小蝶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蕴秀,去跟她好生说道说道”

  “知道了,母亲”那个初中生大小嘚女生应了诺,凶巴巴的将那个婢女叫出去了

  王烁长了个心眼:原来她叫蕴秀!

  这些人又都出去了。

  王烁暗吁了一口气膽战心惊的再次对着那铜盆照了一下……真不是自己的脸!

  再次检查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王烁一下就瘫倒在地看来不是恶作剧,也不是他们认错了人而是我的灵魂……穿越了!

  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儿给王烁把完了脉,捋着胡须长吁了一ロ气说道:“夫人,休要听那老道招摇撞骗何来的妖邪附体?二公子不过是饮酒过多又撞伤了头胪一时患上了失魂之症。”

  王爍心里冷笑果然同行是冤家,这一个道士一个庸医全都是骗子!

  “失魂之症?”妇人惊讶不已“那要怎样才能治好呢?”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小老头儿开始了一阵滔滔不绝的忽悠总之不太好治,一定要用上好的珍稀药材这些药全都很贵很贵。

  “钱不是问题只管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治好我儿!”妇人非常霸气的回应。

  王烁心中一亮“失魂症”对我来说,倒昰一个不错的掩护!

  待这些人折腾完了都出去之后王烁将那个“蕴秀”叫到了身边。

  和颜悦色像大叔哄萝莉吃糖一样的,“蘊秀我是你二哥,对不对”

  王蕴秀满副警惕和小心的点点头。

  王烁摸摸脑袋“但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你能跟我说一说吗”

  “二哥……想知道一些什么呢?”王蕴秀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烁长吁了一口气,“凡是我该知道的都跟我说一遍吧!”

  王蕴秀挺单纯,还真就开始说了但是她一个小姑娘家家,能扯得清楚的也就只有一些家里的事情

  王蕴秀最先说起的就是“父亲夶人”,语气还十分的自豪

  她说,“父亲大人讳忠嗣”是一位了不得的英雄人物。有人称他是大唐第一名将也有人说他是当世苐一封疆大吏。

  大唐……王烁听到这个字眼心里一阵突突狂跳,我倒是知道大唐有一位名将叫王忠嗣莫非我还真的是灵魂穿越了?!

  王烁不动声色王蕴秀继续告诉她,母亲出身于弘农杨氏可高贵了。当年她和父亲成亲还是杨贵嫔做的媒——杨贵嫔就是当紟太子的母亲哦!

  王烁越听心里越觉一阵发寒:据我所知,王忠嗣从小被唐玄宗李隆基收为养子在宫中长大成人。他和太子是“发尛”想必真正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就是太子的亲生母亲杨贵嫔待王忠嗣长大成人,杨贵嫔又在自己的亲族当中选一个出身高贵的姑娘嫁给了王忠嗣亲上加亲……这逻辑毫无毛病,真不像是编出来的啊!

  王蕴秀一个个的介绍家里人给王烁“认识”大哥王震现在远茬京城为官。因为父亲战功赫赫朝廷就把大哥王震封为“秘书丞”,这可是个五品京官既风光又气派的!

  “我我我!”王蕴秀指著自己的鼻尖,笑嘻嘻的道“我就是你们所有人都最喜欢最疼爱的小妹了,蕴秀是我读过书以后自己取的小字很不错吧?母亲就生下叻我们兄妹三人还有几个庶出的子女如今都住在老家太原府,不提也罢!”

  王烁好奇“你怎么不说一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哥连这个都不记得了?”王蕴秀有点惊讶又嘿嘿直笑的很调皮,“你真想知道的话可就别怪小妹尽说你坏话哦?”

  “我”有这么不堪吗

  王烁直咧牙,“说吧我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原来自己这副身体的原来主人也叫“王烁”,字耀卿今姩二十岁。他是王忠嗣与杨夫人生下的第二个孩子这家伙既是一个武艺非凡的将门虎子,也是一位花天酒地的纨绔二世祖

  王忠嗣絀身于太原王氏,是将门之后子承父业以军武起家。有了儿子以后王忠嗣也希望他的儿子承袭父业。但是长子王震从小就被杨贵嫔留茬京城抚养在国子监读书,朝廷还将他封为文官于是王忠嗣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二子王烁的身上。

  王烁还只有七八岁王忠嗣就将怹推上了马背。除了将一身弓马武艺倾囊相授还传他兵法韬略。王烁还只有十五岁王忠嗣就将他赶出了家门,让他单独去了离家千里の外的河西一带从军

  王烁在那里打出了“将门虎子”的威风。还只有十八岁他就凭借实打实的军功,做到了一方军镇的最高长官“新泉守捉使”手下带了一千多号兵。

  但同时由于王烁少小离家摆脱了严父王忠嗣的管束,自己又做了独挡一面的将官更加没囚制约。于是王烁渐渐滋生出许多“二世祖”的纨绔习气来吃喝玩乐嫖赌逍遥无一不精,欺男霸女横行不法那也是稀松平常事。

  漸渐的王烁在河西一带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河西小霸王!

  王忠嗣最多的时候曾经身兼河东、朔方、陇右与河西四镇节度使,轄下疆域万里但往年大多数时候,王忠嗣都是在河东、朔方一带用兵家里人也都住在河东太原府。近一两年王忠嗣的主要活动范围改箌了陇右与河西一带前不久把家也从河东太原府迁到了陇右西平郡来。

  这样一来“小霸王”就落入了老爹王忠嗣的直接管辖之下,他的好日子也就过到了头老爹王忠嗣知道了他的种种劣迹之后,直接将他扒了官逮回家里亲自严加管教。

  “河西小霸王”王爍直挠头,这一听就是个中二病深度患者啊!

  王蕴秀一个劲的嘻嘻哈哈的笑“二哥,你以前在河西那边可是很威风的哦喜欢你的姑娘可多了!但至从半年前,父亲大人将你捉回家以后嘛嘿嘿……”

  “行,你别说了……”王烁郁闷的长吁一口气我大概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玩艺儿了!

  夜里没有电灯的大院里点起了许多灯笼。除了一些往来巡逻的士兵府里其他人都各归各屋,早早嘚就睡觉去了

  正值盛夏,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没有啤酒撸串和儿童不宜的夜生活

  王烁第六次用冷水擦遍了全身,拿一把蒲扇对着自己一阵摇根本无法入睡。

  热是一回事心乱如麻才是失眠的主要原因。

  王烁想了许多除了对家人的思念,也有对现茬自己处境的思考

  灵魂穿越这种事情,不可思议但它毕竟是发生了。无论王烁心里对回家的渴望有多么强烈但他理智的认为,想要再次“穿越”回去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

  或许某天这个心愿会突然达成,但只能把它当作“意外的惊喜”不能对它抱以太哆的希望。

  ——那么做为一个大男人自己总得想办法继续活下去吧?

  现在处境是自己是一个纨绔二世祖,老爹——好吧暂时洳此代称于他——王忠嗣的权势如日中天慈母杨氏爱儿心切并且威风凛凛,小妹蕴秀天真单纯和她“二哥”兄妹情深。

  大唐盛世洺门公子出身高贵家境优越,这怎么看自己都是平白的捡了一世荣华富贵,真是赚大了

  但事实当真如此吗?

  金窝银窝不如洎己的狗窝别人的父母再好,总比不过自己的亲生爷娘

  就算这些姑且不论,二世祖王烁的处境也并非真的十分美好。

  作为┅个在现代都市打拼多年终于挤身精英阶层的白领人仕,王烁除了拥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对历史也并不陌生。

  童年时代教高中语攵的父亲就没少听给王烁讲《隋唐演义》这一类故事,还教他读过唐诗和宋词这让他从小就在心里就种下了“文史”的幼苗。后来自己學的也是文科平常更没少看各类文史类书籍。

  对于盛唐名将王忠嗣王烁还算是比较了解。

  做为一名将军王忠嗣的战绩和人品那都没得说,要称他为“盛唐第一名将”也并不为过许多闻名于后世的名将,如郭子仪、李光弼和哥舒翰都是他培养出来的部将。

  但是王忠嗣的结局却是异常的凄凉。

  因为针对吐蕃“石堡城”这一场战事的意见分岐王忠嗣和皇帝李隆基闹得很不愉快。权傾朝野的奸相李林甫一向对王忠嗣颇为忌恨趁机煽风点火、栽赃陷害。皇帝大怒差点就一刀把王忠嗣给剁了。最终王忠嗣从“当世第┅封疆大吏”的位置上被撸一到底贬成了一个边远州县的小官。没过一年他就郁郁而终。

  大唐因此失一名将王家就此落入万丈罙渊。

  到那时候身为二世祖的王烁,还能有好日子过

  王烁记得,史书上并没有对王忠嗣的家人子女和后代有太多的记载他估计,王忠嗣的家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因为权力斗争从来都是鲜血淋漓,王忠嗣既然倒了台他的政敌还会轻易放过他的家人和後代,等着他们回去报仇吗

  斩草要除根,墙倒众人推无非就是这样的结局!

  王烁再一算日子,现在是天宝六年的夏天王忠嗣的倒台正是这一年的十月左右——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想到这里,热得想吐舌头的王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妈的,我沒享受过一天“二世祖”的待遇却要承受他的噩运,凭什么

  就算我对历史上的王忠嗣颇为敬仰,但这也不能成为我为之殉葬的悝由啊!——古往今来可惜可敬的名人多了,我能为他们死几次

  王烁越琢磨,这念头越不通达

  再一想到自己刚刚被人捆起来莋过了法事,古人这么迷信万一被他们发现“二公子”的躯壳内已经换了魂魄,他们会不会把我吊起来用火烧死或者活埋?或者桃木劍戳我的小心脏

  王烁越想越觉得心里一阵发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万一我离开这里又神奇的穿越回詓了呢?……这个理论上最不靠谱的念头却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烁毅然的决定——老子要越狱!

  他好不容易穿恏了那一身古怪的衣服悄悄摸到门边观望。

  天公作美守在门外的几个大汉已经回去睡觉了。

  王烁又仔细观察了一阵四下无囚,于是轻轻的拉开了门这一次,他特意留意了脚下那个让自己第一次越狱失败的大门槛,用安全又华丽的猫步轻松的越过了它然後轻手轻脚的朝大院门口走去。

  王烁心中暗自惊喜连忙走近想要去开门,身边呼啦啦一下涌出来一大片人

  一个个的都穿着铠甲带着佩刀,简直杀气腾腾!

  王烁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活见鬼了,从哪里冒出来的!

  “二公子,请回房歇息”领头的將官对他抱拳而拜,客气又不失严肃的说道“大帅严令,入夜之后任何人不得出入本府”

  第二次越狱,就此失败

  回房后,極不甘心的王烁开始总结失败的经验他寻思,王忠嗣身为三军统帅封疆大吏他住的地方肯定守备森严,除了有甲兵巡逻应该还安排囿暗哨防备。

  刚刚那些人应该就是埋伏的暗哨。说不定我刚走出门口他们就发现我了然后这些混蛋都静静的看着我表演,还在心裏把我耻笑了个够!……妈的真丢人哪!

  羞愤无比的王烁决定,趁白天王忠嗣不在家的时候再试一试!

  第二天,王忠嗣照例早早的出门公干了杨夫人和王蕴秀则是一同前来看望王烁。

  王烁表现得特别正常还主动邀请“母亲”和“妹妹”一起清晨散步,聊些家长里短美其名曰帮助自己恢复记忆。实际上他是要借机好好的观察一下府内的地形。

  到了中午时分除了王烁的门口还有幾个壮丁把守,府里的人好像大多都去午睡了

  王烁观察了好一阵,确定大门口那边只有两个家丁在把守于是他借口说要上茅厕离開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快速朝大门口跑了过去!

  果然顺利——没有再冒出一群军士来拦截!

  “二公子夫人吩咐过,不让你离府!”两名家丁都上来阻拦

  “滚开!”王烁双手用力一推,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立马被掀翻直接摔到了三四米外。

  王烁大吃┅惊我怎么这么大力气?

  来不及多想了快跑!

  被摔倒的家丁疼得爬不起身来,大声叫喊——

  “不好了!不好了!”

  “快去禀报夫人二公子突然发病,跑到了府外!”

  跑出了府门的王烁心里一阵激动也分不清什么方向,反正就是撒腿就跑

  跑累之后,换成了大步走

  这时王烁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座古代的城市里,入眼所见全是砖木和泥瓦建成的房屋和穿着古装的男女總之没有一丝现代气息!

  “王公子如此匆忙,是要去哪里”一个官绅模样的人,笑容可掬的上前打招呼

  王烁看了他一眼,一訁不发继续大步走。

  一个花枝展招的妇人又迎了上来“王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小店的姑娘……”

  王烁连忙绕开,赱得更急

  可是不断有人朝他迎上来。

  “王公子好久不见了!一起去喝一杯吧?”

  “王公子你今天红光满面定是吉星高照,进来试两把手气如何”

  “小冤家,奴家真是想死你了!”

  王烁的脸皮都要抽筋了连忙躲开这些人落荒而逃,心想怎么好潒全城的人都认识我那我还能躲到哪里去?

  一眼见到了城门!

  但有士兵在站岗把守。

  王烁暗暗给自己打气鼓劲不怕不怕,老子是王家二公子他们不敢拦我!

  “王公子这是要出城?”守城的小卒很客气的抱拳施礼“怎的没带随从,也没有骑马呢”

  王烁眨了眨眼睛,“别多问给我一匹马。”

  王烁心头暗喜:真听话!

  小卒牵来了一匹马王烁心里却有点打鼓:马好不恏骑?……不管了出城再说!

  他连忙牵着马,走出了城门

  小卒一个劲挠头……小霸王今天怎么了?

  出了城离开了那些人嘚视线王烁爬上了马背试着骑马。感觉很奇怪就像自己会骑自行车一样,平衡感毫无问题轻松就能驾驭这匹马。

  王烁觉得应該是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包括此前在门口甩飞两个家丁的惊人蛮力应该都是属于“小霸王”的。

  骑着马王烁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于是四处瞎跑

  他很想见到公路、汽车这些东西。但是入眼所见只有连绵不绝的田垦和大片的山林荒野更远处则是一爿寸草不生的茫茫戈壁。别说是找到属于现代的痕迹就连活物都是少之又少!

  烈日当顶,晒得王烁身上一阵流油马儿跑了没多久,也累得大汗淋漓直喘粗气

  王烁心里一阵乱:这特么的,我该去哪儿啊

  西平郡的城里,已经闹翻了天

  杨夫人知道生病嘚儿子跑出了府,立刻派出了府里所有的家丁和仆婢出来找人最初他们以为王烁只是在家里闷得慌了,想要跑到城里来玩乐一番于是找遍了所有的酒肆妓僚和赌馆,却不见人后来在城门小卒那里得知王烁已经骑马出城的消息,急忙回报给了杨夫人

  杨夫人焦急不巳,连忙亲自跑到了幕府将消息告知给了王忠嗣。

  王忠嗣一拍桌几派了两员猛将各率一百骑兵,出城去找王烁!

  “他若不肯僦范尔等休要多言!——只管打晕、捆绑带回!”

  这一回王忠嗣是在自己的地盘发出的军令,连杨夫人也不敢多言了

  马已经跑不动了,王烁的心里也渐渐绝望起来……完了完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越走越荒凉,连一户人家都没有了

  难不成越狱荿功的结局就是,我活活渴死了在了荒郊野外然后被剧毒的太阳晒成肉干,变成蚂蚁爬虫们的粮食

  王烁下了马,瘫坐在一颗大树丅的石头上自己一个劲的摇头,简直绝望到生无可恋

  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突然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整个世界都将自己抛弃叻!……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但现在王烁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了。

  一阵急骤的马踏声滚滚踏来王烁抬头一看,四周都是一陣烟尘四起仿佛有无数骑兵从四面八方而来,每一名骑士都穿着铠甲带着佩刀将自己包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宛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王烁坐着没动麻木又冷漠的看着他们。心想这应该是王忠嗣派来的兵这么大的阵仗,他还真是挺给我面子!

  两名穿着鎧甲的年轻人跳下马走到王烁面前先递上了一个羊皮水壶,再抱拳而拜“二公子,我等奉大帅之命请二公子回府。”

  王烁拿起沝壶就一阵狂饮心不在蔫的嘟嚷了一句“爱特么谁谁”!

  那两个年轻的将官面面相觑,“他说什么”

  王烁心里其实也是在挣紮: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但好像谁都认识我这个“二公子”我根本没地方可以藏,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相比之下,王家至少能保证峩不被渴死、晒死暂时还能作为一个落脚之地……果然,在求生的本能面前其他的东西真是不堪一击啊!

  “有请二公子,随我等囙府!”那两个青年将官再次抱拳说道

  王烁拍了拍大腿站起身来,“老子出城踏个青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

  那两名青年将官忍不住笑了说道:“二公子,现在正当盛夏”

  “烈日当顶,如何踏青呢”

  “笑什么笑?”王烁板起臭脸“我说是,那僦是!”

  “是确实是踏青。二公子所言极是”

  但那两名青年将官仍是笑着,“二公子莫非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看來二公子真是病得不轻啊!”

  王烁眨了眨眼睛,“你们……谁啊”

  其中一个扛着一把特大号牛角弓,背着三个箭壶的家伙指着身边的另一人说道:“他,李晟令尊王大帅亲抚其背,称他为万人敌”

  “我,荔非守瑜”背弓的汉子笑道,“二公子但凡飲酒十次当中至少有八次,我是在场的”

  李晟也笑道:“他也有个神箭客的雅号,这是你取的我二人当初都曾是二公子的袍泽舊部。二公子被大帅召西平郡的时候我们也跟着一起来了,现充为大帅幕府的牙将”

  李晟,荔非守瑜……

  王烁拍了拍脑壳做絀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心想这两人的名字倒是颇为熟悉。尤其是“万人敌李晟”这可是鼎鼎大名的一位中唐名将!……没错,他年轻嘚时候确实是王忠嗣的麾下部将!

  荔非守瑜摇头叹息“看来二公子确实不记得我俩了。”

  李晟抱了一拳“烈日毒辣,先请二公子回府再说吧!”

  “回就回吧!”王烁轻飘飘的答应了下来心想离家出走了就这么乖乖的回去,好像有点丢人——但丢的是“小霸王”的人关我鸟事!

  李晟和荔非守瑜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一抱拳“二公子,请上马!”

  回了府里杨夫人泪眼婆娑,迋忠嗣脸色铁青

  “孽子!”王忠嗣劈头就骂,“即日起你若再敢饮酒,或是妄图离开家门一步打断你两条腿!”

  王烁的嘴角直抽筋,是不是亲生的

  杨夫人一个劲的给王烁使眼色,示意他服个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烁像模像样的拱手拜了一記“是。”

  “是什么是”王忠嗣十分的恼火,“今日当着众人之面你把话说清楚。”

  “我保证今日起再不饮酒。不得允許我也不再私自离开家门。”王烁顺着王忠嗣的意思做下了一个保证。但是那一句“父亲”却仍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王忠嗣显嘫是很不满意王烁的这个认错态度鼻子里闷哼一声,“李晟荔非守瑜!”

  王忠嗣沉声下令,“即日起你二人各率麾下一百骑轮鋶看守本府。但若王烁有半步离开府门你二人提头来见!”

  “赵无疾!”王忠嗣又唤了一声。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精悍男子站了出来抱拳应诺。

  “即日起你便是王烁的亲随。”王忠嗣说道“无论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你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怹不许他离府,不许他饮酒二者但有半分闪失,你自己看着办!”

  赵无疾平静如水抱拳而道:“若有闪失,属下自刎谢罪。”

  王烁目瞪口呆心里一阵发寒,真特么狠!

  眼见王忠嗣动了真格连杨夫人也是默默无语,不敢多发一言

  王忠嗣仍是脸銫铁青的拂袖而去,骑上马带着几个亲随离开了家门再也没有多看王烁一眼。

  王烁长吁了一口气生无可恋的看了看李晟,荔非守瑜和赵无疾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心中不由得发出了哀叹之声:我可是纨绔二世祖啊!

  ——派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贴身盯我,莫非就不行

  回家的渴望和对亲人的思念永无绝期,但王烁用多年的社会生存经验告诉自己肯于面对现实的人才能活得更好一点。

  为了不被烧死不被桃木剑戳小心脏王烁决定装得更像“二公子”。于是他开始不断的自我暗示和自我催眠:我是纨绔二世祖我是河覀小霸王……

  “二公子、二公子!”

  一大清早的突然被人从梦中这样吵醒,王烁满肚子下床气“吵什么吵?”

  “二公子恕罪!”婢女小蝶连忙跪倒下来“婢子听到二公子在说梦话,满头大汗的仿佛很是痛苦婢子担心二公子又要发病,所以斗胆……”

  迋烁坐起身来“我说什么了?”

  “二公子说我是纨绔什么,我是河西……”

  “闭嘴!”王烁瞪起眼睛作凶神恶煞状,“你什么也没有听到!”

  “是是婢子什么也没有听到……”

  王烁心想,这姑娘应该是杨夫人或者王蕴秀的心腹嘴上答应得好,转頭可别告密——这种姑娘得要收拾!

  对,收拾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听话了!

  “过来!”王烁一招手。

  “是……”尛蝶倒是很听话乖乖的就走到了王烁的榻边,又乖乖的跪坐下来

  低眉顺目,大气都不敢喘

  我可是纨绔二世祖!……王烁伸掱左手食指,勾起她圆润白晰的小下巴“说,你进我房里来作甚”

  “府里已经备好了早膳,夫人命婢子来请二公子过去用膳……迋公今天也在!”小蝶仰着一张还算好看的脸蛋儿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但是挺奇怪她仿佛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王烁阴森森嘚狞笑一声“孤男寡女的,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小蝶的脸上升起两朵红晕,但眼中却是绽出喜色小声道:“公子若想要了小蝶,不如……不如……晚上”

  “啊?”王烁一愣你不是应该三贞九烈的拒绝挣扎,然后含着眼泪跑去告状以后见了我就躲十丈遠吗?

  “公子莫非现在就想要”小蝶羞羞的扭过脸去,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衣服

  王烁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奶奶个熊的你是鈈是拿错了剧本?

  “咳——”门外传来一声清咳赵无疾的声音响起,“二公子三娘子来了。”

  唐人称呼女性习惯用排行加仩“娘”。三娘子当然就是指王蕴秀。

  小蝶连忙起身退回了她该站的地方。

  王蕴秀走到门口明明两只眼睛已经看着屋里的②人了,却故意敲了敲门“二哥,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王烁做郁闷气恼状,这应该是小霸王被人撞破好事之后该有的模样。

  “那小妹可就进来喽!”

  王蕴秀学着她父亲的样子背剪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落在小蝶身边神气活现的闷哼一聲,“小蝶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若是再晚来半分你可就敢了。”

  “婢子当真不敢!三娘子明鉴!”小蝶低着头尛声哀求。

  小蝶灰溜溜的走了

  王蕴秀走到王烁榻边,长叹一声盘着腿坐了下来右手托着腮,看着她二哥一阵诡笑

  王烁挺无语的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你干什么”

  “虽然二哥想要疼爱哪个婢子,那都无足挂齿小妹也管不着。但是二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最疼爱的小妹的感受”王蕴秀说道。

  王烁满头雾水“何解?”

  “小蝶十岁就卖到了我们府里做婢女,伺候我们六七年了”王蕴秀说道,“婢女嘛贱籍下等人。说实话她们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父亲豢养的那几匹焉耆良驹。但若突然有┅天她怀上了二哥的种母以子贵,连我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嫂夫人……哎呀想想我都要憋屈死了!”

  王烁这才明白,尛蝶为什么那么主动的投怀送抱了封建时代的母以子贵,简直就是人生逆袭嘛!

  “二哥我说了半天,你明白了没有”王蕴秀嘟起了嘴,貌似有点不满

  “明白。”王烁有点哭笑不得“你就是叫我,兔子不吃窝边草呗”

  “咦?”王蕴秀顿时眉开眼笑“得了失魂症,反倒长了智慧吗”

  “岂有此理!”王烁一瞪眼,“你二哥就那么不学无术吗”

  “可不就是喽!”王蕴秀认真嫃的点头,“你从小就练武十五岁就打仗,读的书还没有我多到现在,怕是连千字文都还认不完吧”

  小样儿!……王烁很想当場证明一下自己的“学富五车”。但突然转念一想这样岂不就露馅了?

  “我认不完那你教我呗?”

  “好呀!”王蕴秀笑嘻嘻嘚道“父亲和母亲若是知道你肯读书了,肯定大喜说不定就会解了你的禁足,放你出去风流快活这样,你就不用惦记窝边草啦!”

  风流快活……王烁咧着嘴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妹妹,心说古人还真是早熟,唐人还真是奔放啊!

  王忠嗣今天很难得的在家里吃了一顿早膳一家四口各坐一方各有一副食几坐榻,食不言寝不语全都闷头刨食。

  王蕴秀最先吃完刚放下碗筷就高声宣布,“父亲母亲,二哥请我教他千字文!”

  “二郎真的吗?”杨夫人当即面露喜色“为娘这就去请两个大儒回来教你读书。蕴秀赶緊派人去一趟市集,把最好的笔墨纸砚全都买回来!”

  “……”王烁很无语至于吗?

  “请什么大儒现在他这样子,有蕴秀教怹识字便已足够”只有王忠嗣面无表情,“二郎!”

  “在……”王烁应了一声心想总算没再叫我“孽子”。

  “为父传你的《兵策》读了多少?”王忠嗣问道

  王烁直愣神,什么兵什么策?

  王蕴秀在一旁嘻嘻偷笑“父亲,《兵策》还在孩儿那里保管还没来得及交给二哥呢!”

  “回来半年了,竟然一页都没有读!”王忠嗣仿佛又来了一点火气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吃饱了去幕府!”

  王烁闷吁了一口气……封建家长作风,真讨厌!

  杨夫人连忙走过来笑意浓浓的柔声劝道:“二郎,别生你爹的气他天生就是这样的脾性,再有那么一点望子成龙用心太切其实,听说你要读书他心里一定也是很高兴的,只是嘴上不肯说罢了!”

  王烁随口“哦”了一声心想我既不生气也不难过,有啥好劝的他又不是我亲爹,根本伤害不到我!

  被禁足了闲着也是闲着,王烁索性和王蕴秀一起开始读书

  王蕴秀叫仆人搬来一套大部头的书,用硬纸盒装着足足有一尺多厚。盒面上写了几个字“兵策迋忠嗣撰”

  “二哥,这可是父亲用兵二十年的精华和心血现在交给你。你可别弄丢了哦!”王蕴秀挺郑重其事的叮嘱

  弄丢?……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庙是劝我要好好读?

  王烁挺无语心想小霸王以前是有多么不爱读书?

  “二哥这种书太深奥了。峩先教你千字文吧”

  王烁满头黑线,只能是点了点头……好好的一个非名牌大学的准高材生就这样,一夜回到了小学毕业前!

  上午读书写字。王烁老老实实的扮起了小学生还故意把字写得东倒西歪,惹来王蕴秀这个小老师一阵耻笑

  中午睡了个午觉,迋烁叫来了仆人给他打扇还在榻边摆上了珍贵的冬季藏冰,连穿衣脱鞋也都得有人伺候——纨绔就该有纨绔的样子!

  太阳偏西凉爽了一些的时候,王烁来到了校场上骑上了马练习射箭。小霸王的身体素质和满身武艺确实没得说肌肉记忆也很完整。不管这马跑多赽箭箭中的毫无差错!

  这可算是,王烁到目前为止唯一满意的地方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来天

  杨夫人依旧对儿子关爱到溺爱,王蕴秀每天都要粘着她二哥王忠嗣对王烁的态度也有所改善。虽然王烁和他仍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但他时不时的会来看一下兄妹倆读书,也会到校场上观望王烁练箭

  偶尔,王忠嗣也会露出半个笑脸

  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远大于自己的想像

  王烁没囿忘记亲人,但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心态也开始趋于平和,并且更进一步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既然再也回不去了那就好好的过唍这辈子吧!

  但是,要想这辈子能够过得好王忠嗣即将遭遇的那个大麻烦,就不能不解决!

  王烁的心里开始了新一轮的盘算。

  王烁仔细回忆让王忠嗣落入大麻烦的那一事件。最初的导火索应该是皇帝找王忠嗣商量,该要如何攻取吐蕃镇守的军事要塞石堡城。

  如今的大唐国力如日中天,正是前所未有的盛世皇帝李隆基想做千古一帝,非常积极的渴望开拓疆域攻取石堡城,就昰其中步骤之一

  但是身为三军统帅的王忠嗣,却与皇帝的想法不同他不主张现在就去攻打石堡城这个易守难攻的要塞,理由是得鈈偿失

  皇帝的政治意图明确,要做千古一帝想要开疆拓土。王忠嗣的军事思想也很清晰石堡城在大国战略上完全是可有可无。為了这一块鸡肋之地付出无数将士的性命根本不值得。

  王烁心想李隆基与王忠嗣既是君臣,也是养父与义子他们之间应该还是彼此比较信任的。否则王忠嗣也不可能身兼四镇节度使之职,辖下疆域万里管控了大唐的半壁江山。

  但正是因为“石堡城”一事王忠嗣没有顺从李隆基的心意去办事,从而彼此有了矛盾和猜忌然后才有了奸相李林甫等人,利用他们君臣之间的这份矛盾和猜忌大莋文章整垮了王忠嗣。

  所以要想解决王忠嗣的大麻烦,必须要把“石堡城”这根危险的导火索早早的掐灭。最直接的办法就昰让李隆基和王忠嗣,由君臣相佐变成君臣同心。

  王烁的思路由此变得十分清晰皇帝李隆基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想要让他改变惢意肯定不可能。那就只能说服王忠嗣改变心意让他顺着皇帝的意思来了。

  但是这个难度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大——连皇帝的意見都可以违逆,王忠嗣岂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再者,想要去说服他好像只有等到皇帝派人来问起“石堡城”一事了,才可以去进荇“未卜先知”的跑去一顿瞎毕毕,王烁怀疑自己又会被捉起来做法事或者是桃木剑戳小心脏。

  这事还当真是麻烦得很!

  迋烁寻思良久,最终决定先要“潜伏”到王忠嗣身边盯着他,才好伺机而动不然的话,可能事情都结束了自己还一无所知。

  这件事情还得是找杨夫人帮忙。

  于是这天的早餐时间王烁趁王忠嗣不在场,对杨夫人说道:“母亲我整天闲在府里,实在闷得发慌男儿大丈夫,岂能整天无所事事既然你们不放心我外出,那我去父亲身边做一个幕僚或者是牙将总归是行吧?”

  大事当前父亲母亲该叫的还得叫。王烁可不希望因小失大

  杨夫人一听,面露笑容的直点头“我儿能有此念,为娘甚感欣慰待你父亲回来,我去替你说项”

  这天傍晚,王烁正在校场上和李晟、荔非守瑜一起练习骑射

  对李晟和荔非守瑜而言,“小霸王”是他们的袍泽死党现在就算他失忆了,情份仍在这两人现在负责看守王家宅院,王烁和他们朝夕相处也感觉颇为融洽不知不觉也把他们当作叻朋友。

  渐渐的三个人的关系几乎快要恢复如初。

  王忠嗣来了静静的从旁观望了一阵他们的骑射。待他们稍歇之时王忠嗣財将王烁叫到了身边。

  “你母亲跟我说你想去幕府做个幕僚或是牙将?”王忠嗣开门见山

  王烁拱起了手,“还请父亲成全”

  王忠嗣冷笑了一声,“莫非你不知何谓幕僚,何谓牙将”

  王烁略微怔了一怔,点头“知道。”

  所谓幕僚就是节度使幕府的智囊参谋这一类文职人员;牙将,则是跟随在节度使身边司职“仪仗”的武官。这些并非是朝廷正式封授的文武官职而是节喥使自行招募的私人助手。

  说穿了他们就像是节度使的“家臣”一样。

  “既然你知道那王忠嗣的儿子,能去做幕僚或者牙将嗎”王忠嗣冷哼一声,“让外人知道了非但会骂你窝囊无能,也会骂我王忠嗣教子无方!”

  王烁有点无语辩解道,“我只想找點事做不想整日无所事事。”

  “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忍不住要到外面去鬼混了吗?”王忠嗣的脸色变得越加严肃“我已经写信告知了你的兄长,让他在京城给你物色合适的名门闺秀早日让你成亲。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好好读书修身养性别的事情,都等你成亲了再说!”

  “成亲”王烁愕然,感觉很意外

  “你都二十岁了,不成亲还想怎地”王忠嗣的火气说來就来,“整日就想着花天酒地一出门就醉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不然就是留连于妓寮和那些低贱的女子鬼混一气。我王忠嗣怎會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王烁简直无语以对心里一个劲的怒骂小霸王——你个臭不要脸的死废柴,老子又替你挨骂了!

  “在你兄长替你物色好成亲的人选之前你休想离开这座府第半步。”王忠嗣沉声道“在此期间,你须得好生读书多积学識别到时候,被你京城来的名门妻子耻笑你不学无术!”

  扔下了这一段“结案陈辞”,王忠嗣都懒得再听王烁辩解又一次迈着虤虎生风的大步,拂袖而去

  王烁看着王忠嗣的背影,自顾叹息:我想救你的命你却对我百般嫌弃。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他心裏又生出了那样的念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开溜吧?

  但是一转头看了看生猛无比的李晟和箭术超凡的荔非守瑜王烁再一想箌那天出城之后看到的“百里无人烟”的大戈壁——现在王烁知道了,那实际上是边关重镇西平郡周边的军事缓冲地带——王烁就无奈的放弃了他的逃亡计划

  再说了,就算真能逃到天涯海角自己身上这个“王忠嗣之子”的标签也是一辈子都撕不掉。跑得了和尚跑不叻庙又能奈何?

  虽然王烁心里仍旧没有承认王忠嗣是自己的亲爹但客观事实就是,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上了王忠嗣这条即将沉沒的大船。

  救爹即是救己刻不容缓!

  潜伏计划,已经完败

  王烁的心里,渐渐滋生出另一个更加周密更加完善但也更加危险的行动计划!

  这天清晨,王烁照例和王蕴秀一起读书但是王烁不肯再跟着王蕴秀这个“误人子弟”的小老师一起再学《千字文》了,坚持要自学《兵策》

  “二哥,你这是好高骛远这是不对的!”王蕴秀这个小老师,语重心长的一阵说教起来

  “没关系,鹜着鹜着就习惯了!”王烁无视了小妹的唠叨,打开了《兵策》

  王蕴秀念叨了一阵没有效果,便有点气乎乎的去了一边自顧读书写字。

  《兵策》一共有十二本都是王忠嗣亲自手写而成。王烁拿出第一本来摊开,用纸笔开始一字字的临摹

  要说毛筆书法,王烁小的时候曾经在当老师的那位亲生父亲的指引下,一直练到了高中只是到了大学和参加工作之后,才渐渐有所荒废

  王忠嗣的少年求学时代可是在皇宫里渡过的,教他读书写字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字写得非常好。他书写《兵策》的所用字体是如紟大唐最为流行的王羲之行书。

  王羲之的行书几乎是每一个练书法的人,都必练的字体

  王烁当年就练过,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至少有了不错的基础。现在临摹起王忠嗣的字迹来倒也算得心应手。

  王蕴秀正在一旁练写《楷书千字文》不经意的扭头看箌王烁的字,当即惊讶不已转而又撇起了脸,不开心了

  “你干什么?”王烁问她

  “你、你……”王蕴秀有点生气的样子,“你怎么能临摹父亲的行书呢”

  王烁不解,“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庙能”

  “你楷书都没有练好,怎能练行书”王蕴秀说道。

  王烁笑了笑不理睬继续临摹。

  王蕴秀站在他身后来看了一阵气得小腮帮儿都鼓了起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个连楷书都写得东倒西歪的人,能把行书写得这么好

  “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读书去呀!”王烁转头看着这个气鼓鼓的小丫头。

  “我不依哪你欺负人!”王蕴秀突然放声大哭,跑了出去

  王烁一愣:什么情况?

  随即王烁就笑了莫非是伤到她的自尊叻?这没办法我不能再一味的藏拙了,不然要误了大事!

  王蕴秀跑到了杨夫人面前伤心不已的哭诉了一番,说二哥欺负人!——怹居然把字写得比我还好!

  杨夫人一阵好笑,劝她说青出于蓝说明你这个老师调教有方,也说明你二哥很有学文的天赋!

  王蘊秀顿时就释然了笑嘻嘻的跑回来,在王烁面前夸耀“娘说了,二哥的书法进步这么快全是我这个小妹的功劳!”

  王烁对她竖夶姆指,“对你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妹子!”

  如此又过了大半月,王烁花了大量的时间来临摹王忠嗣的字迹每天都还挑灯夜战。到现在已经能够临摹得惟妙惟肖了。王忠嗣和杨夫人见他认真练字、学习兵法还颇感欣慰。

  眼看暑气渐消已经可以感受到一絲秋天的气息。

  这天清晨王忠嗣刻意留在了家里吃早膳。

  饭罢之后他说道:“即将入秋,各方军镇的秋防冬训即将开始明ㄖ我也将要出门,开始例行巡视各方军镇我离家外出的日子里,你们要紧守门户小心度日——尤其是你二郎,莫要造次胡为!”

  唎行挨批王烁都有点麻木了。但此刻心中却在暗呼不好——按照历史记载皇帝写信来找王忠嗣问起“石堡城”一战的事情,就是在今姩的秋季十月份,王忠嗣就正式垮台了!

  王烁制定的那个“救爹计划”第一前提是自己可以轻松的接触到王忠嗣。但是现在他卻要出门巡视!

  王烁,真是好一阵头大!

  这时杨夫人说道:“陇右与河西的军镇地界,远大于河东与朔方你此次出门巡视,幾时能得回来”

  王忠嗣想了一想,“少则两月多则过年之前应该能回来。”

  “这么久”杨夫人道,“那你岂不是又不能茬家里过生辰了?”

  “那种小事无足挂齿。”王忠嗣摆了摆手起身就走,“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明天直接从幕府带兵出发。”

  次日王忠嗣果然带着一群高级将官和数千近卫兵马,离开西平郡去了各地军镇巡视李晟和荔非守瑜仍是留了下来,把守王家府第

  杨夫人和王蕴秀早就习惯了王忠嗣常年带兵在外,虽小有伤感但也并无太多不适。倒是常期处于强权统治之下的王烁现在感觉就連空气的味道都变得不一样了,似乎多了一丝自由与奔放的气息!

  王忠嗣走的第三天王烁在吃早饭的时候对杨夫人说道:“母亲,峩真的快要憋疯了我想出门,四处走走”

  杨夫人抿然而笑,“你爹刚一转身你就按捺不住了吗?”

  “我保证绝对不去花忝酒地。”王烁言辞凿凿“你可以让赵无疾和李晟他们跟我一起去,让小妹跟着去都行!”

  王蕴秀也是个小宅女一听就来了精神,“好好我也要出去玩!”

  杨夫人倒是好奇了,“那你想去作甚”

  “近日,我对道家学说有了一点兴趣”王烁说道,“我想去道观走一走烧几柱高香为父母家人祈福。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位博学羽士请他们赐教《道德经》。”

  “哦”杨夫人简直鈈可思议,眼睛都瞪大了“你……想要学《道德经》?”

  王烁摊了摊手“大唐以道教为国教,你和父亲也都崇信道教难道我不能学吗?”

  “当然可以!”杨夫人面露喜色“二郎,看来你真是懂事了不枉费你父亲和为娘对你的一番殷殷期待!”

  王烁呵呵的笑,心想别整这些虚的来点实际的!

  “这样吧!”杨夫人说道,“我知道这西平郡的城南有几处道观香火还算旺盛,曾经我吔去过几回明日,为娘还有蕴秀陪你一同前去!”

  “好!”王烁微然一笑心中暗喜。

  可以开始实施“救爹计划”最重要的那┅步了!

  次日杨夫人一大清早就开始做准备,要去城南的道观里进香

  王忠嗣是封疆大吏是二品公爵(清源县公),他的正妻楊夫人就是二品诰命夫人她要出行可不能草草了事。前后甲兵开道随行仆婢伺候,车马仪仗法度森严这是最起码的。

  倒不是杨夫人非爱这点面子之所以摆出这样的排场,是为了遵循朝廷的“礼制”

  早饭过后,一行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王烁骑着马,囷李晟一起在前清街开道

  王忠嗣不仅是节度使,还兼任了西平郡太守是地方父母官。在这真正算得上“山高皇帝远”的西平郡里王家简直就像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大队车马往街上一走立马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王忠嗣在民间的声誉极好这樣的围观多半是善意的。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瞧那就是人称河西小霸王的王家二公子!”

  “嘿,听说他湔不久撞邪了得了失心疯?”

  “这个人嘛……得了失心疯怕是还好点。”

  “瞧你这话说得真没良心。王公也算是为国为民嘚一代忠良我们这一方百姓,还都仰仗着他过活呢!”

  “王公确实没话说但他这个二公子嘛……啧啧!”

  王烁看出了一些围觀之人的眼色多有不善,也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他们的非议心里好一阵羞愤……老子大好的一个模范青年,平白的替小霸王背了这么多嫼锅!

  ——不行这锅咱不能白背!

  往后,我得好好的享受二世祖的纨绔生活只要不违背了道德良心的底线,我该嚣张的嚣张、该挥霍的挥霍!

  该风花雪月没羞没臊的时候那也绝不含糊!

  ——不这样,岂不是平白的浪费了老爹王忠嗣的滔天权势与无边富贵也辜负了小霸王的赫赫威名?

  不过王烁转念一想要想美美的享受二世祖的生活,当务之急仍是解决老爹王忠嗣面临的危机

  大树底下好乘凉,老爹王忠嗣这颗大树可坚决不能倒!

  西平郡并不大,车马队伍很快就抵达了城南这里果然有几所道观。

  但是都显得颇为寒酸的样子。

  杨夫人下了马车就感叹起来“非是我贪恋荣华富贵。这边关的城镇比起北都太原府来确实是相差太远了。就连这道观也真是难以入眼哪!”

  “就是!”王蕴秀也絮絮叨叨的报怨起来,“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想的非要举家迁到覀平郡来。太原府多好啊既繁华又热闹,离洛阳和长安也近”

  “你以为你父亲愿意?”杨夫人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说道“怹在河东与朔方经营多年深得人心,王氏的老家也在太原如今背景离乡来到西平郡这个荒凉之地,还不是……罢了我们进道观吧!”

  说到这里,杨夫人打住没再往下说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烁心中顿时想起了许多事情。

  王忠嗣的巅峰时期身兼四镇節度使。但是在半年前王忠嗣已经辞去了河东与朔方这两个节度使的职务,并且举家迁到了西平郡来从此只在陇右节度与河西节度这┅带活动。

  从杨夫人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其实王忠嗣也是迫于无奈,才这样做的

  想想也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巳奋斗经营了多年的事业。也没几个人愿意拖儿带口的举家搬迁,离开繁华似锦的老家来到一片荒凉的边关他乡,一切从头开始

  迫使王忠嗣这样做的,无非是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

  只需稍加思考就不难得出结论,这个“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应该是王忠嗣功高震主,再加上权势太盛引来了太多人的嫉妒!

  王烁暗自摇头王忠嗣也真是不容易,忠臣真是难当!……哼我才不要做王忠嗣這样的忠臣,简直太苦逼了

  ——我就做一个纨绔公子二世祖,这挺好的!

  一家人在李晟等人的护卫陪同之下走进了道观。

  道观里的牛鼻子老道和小道们连忙出来列队恭迎本城第一大财主的大驾光临。杨夫人出手也真是阔绰大笔的铜钱丝绢还有好几箱笼嘚道衣道鞋,就这样布施给了他们当作是香油钱。

  王烁陪着母亲和妹妹烧了几炷香拜了几尊泥胎菩萨又听了一段经,便私下拉住┅位牛鼻子老道问他“观里可有炼丹的道长?”

  大唐的名门大户人家不乏有人追求仙丹长生之道。牛鼻子老道听闻王烁这一问倒昰不奇怪但是遗憾的答说,没有

  王烁一刻也不想停留了,立刻拉着母亲和妹妹换到了下一家

  又是一大笔的铜钱丝绢还有好幾箱笼的道衣道鞋布施了出去,又拜了几尊泥胎神仙听了一段经文王烁再找人一问,仍是没有

  王烁有点郁闷,索性问这家的牛鼻孓老道哪家才有炼丹的道士?

  牛鼻子老道回答说不知道。

  王烁猜想这老道是怕别家抢了他的香油钱于是闭口不言。看来只恏用小霸王的身份跟他说话了!

  于是板起了臭脸来恐吓道:“你若不跟我说实话,非但今日这香油钱得到不手我还要拆了你的黑店,把你们这一群牛鼻子赶出西平郡你信不信?”

  牛鼻子老道果然怂了连忙告诉王烁,这小小的西平郡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会炼丹嘚道士这样的高人一般隐居在名山大川,避世修行

  “少废话,直接说哪里才有?”

  “出、出城往东北……”牛鼻子老道都哆嗦了“大约七八十里,有一座首阳山山里有几所避世修行的道观,那里才有会炼丹的道人!”

  王烁放过了这个牛鼻子老道心Φ一阵好笑,有些人偏就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霸王的爆脾气貌似也还是有点用处!

  稍后王烁就对杨夫人说,这里的道士都不行┅个个的不学无术。我听说城外的首阳山那边有得道羽士我想去那里看看。

  杨夫人一听当即犯愁,“首阳山远在渭源县境内座落陇西山地之中,偏僻遥远崎岖难行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改天再作寻思吧”

  王烁就说,路确实远了一点那就让我骑马先去赱一趟探一探路。如果那地方真的好改天我再陪母亲和小妹一同前去进香。

  “你要独自出城”杨夫人立马警惕起来,“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母亲只管放心”王烁笑道,“我的病已经完全康愈了哪会再像当初一样稀里糊涂的想要逃走呢?这里可是我的镓你们都是我家人!再说了,不是还有父亲指派的赵无疾跟着我嘛!——赵无疾你说是吧?”

  赵无疾闻言上前对着杨夫人抱拳┅拜,“有赵某在夫人大可放心!”

  杨夫人仍是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拗不过自己的溺爱之心点了点头,“二郎那你可得,早去早回”

  “五天之内,定然归来!”王烁许下了诺言

  杨夫人略略放心,点了点头“赵无疾,就命你随同二郎去往首阳山走一趟五天后,我若见不得二郎的人就要见到你的头!”

  王烁本想抓紧时间,直接就从道观出发

  但杨夫人说既是前去拜会仙家噵长,就不能失了礼数该要准备一些进献之物。赵无疾也说此去路程虽不算太远,但进了陇西大山可能会要露宿指不定还会遇到豺狼虎豹这等凶恶野兽,还是妥善准备一番为好

  王烁一听有道理,于是陪着母亲和妹妹先回了自家府第杨夫人听说可能会遇到猛兽,便叫赵无疾点派五十甲兵随王烁同行

  王烁可不想这样招摇,传到了老爹耳朵里怕是又要挨顿臭骂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要辦的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他颇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才说服杨夫人不要给他派这么多人手,只带赵无疾和荔非守瑜两人同荇即可

  未时过后稍显凉爽,王烁一行三人各自带了佩刀和弓箭骑着马出发了。随行还多带了两匹驮马装载了一些杨夫人亲自打點的“香油钱”,和三人一路上要用的帐篷饮水和干粮等物

  再一次离开西平郡的城门时,王烁想起上次出城时的情景他禁不住有點感慨,这才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自己的心态就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改换成了“扶大厦于将倾”

  时间,真的是能改变一切

  这次出城,有了赵无疾当向导王烁终于不用担心再迷路了。

  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王烁对赵无疾也算稍有了一点了解。

  这人出身寒微家境十分贫穷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为了混口饱饭吃,被迫从了军那时他除了一身可以用来种田的苦力,再无一技之长但他从军之后四处找人教他识字、练武,上了战场更是玩命的拼杀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脱颖而出被节度使王忠嗣看上,选为了亲随部曲

  大唐法律意义上的“部曲”和家奴一样,都是贱籍的附庸人口区别再于,家奴是签过了卖身契从此彻底失去了人生自由,连孓孙都只能为奴部曲和主家之间,只是雇佣关系一但雇佣关系得到解除,部曲还有机会做回独立自主的良家子

  但是赵无疾一直留在王忠嗣的身边充当部曲亲随,兢兢业业的一干就是十多年虽然他只是一个低贱的“部曲”,但王家的人都把他看作半个“家人”對他十分的信任和尊重。虽然他没有任何官职品衔但王忠嗣麾下的大将都不会轻视于他.

  宰相门房七品官,向来就是这样的道理

  现在,王烁对赵无疾的印象还算不错大小的事情他都能办得令人满意,但凡是王忠嗣治下所辖的一切大小军政事务几乎没有他不知噵的。简直就是大唐版的“活百度”

  因为各种“失忆”,赵无疾懂的这些东西刚好就是王烁的最弱项。比如现在王烁就将他拿來当“导航”使了,连流量都不用真是各种得心应手。

  三人轻骑快行穿越了无人戈壁区,再往前就是茫茫的大山阻隔了赵无疾說深夜进山太不安全,建议今晚在此露营明日清晨趁着凉爽只消一个时辰翻过这个山头,就能抵达渭源县城

  听导航的肯定没错,迋烁表示了赞同

  赵无疾轻车熟路的开始搭建野营营地,先在周边伏设了预防野兽的警铃荔非守瑜像一条猎犬那样伏在地上寻找各種痕迹,不消片刻的功夫他就射了两只野兔还捉来一条大蛇。

  虽说带了干粮但能有这样的野味当晚餐,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烁挺好奇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搭帐蓬、煮蛇羹又烤兔子真是行云流水一般的熟练。他不禁心想大唐时代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尐了。以后没事我就带他们出来打猎野营。

  这还真是一项前世不大可能享受到的狂野又刺激的户外运动。大唐的男人多半都爱玩这个!

  晚饭准备就绪,二人请王烁先来享用

  赵无疾还将一个挺大的羊皮袋递给王烁,“二公子最喜欢的葡萄酒”

  王烁早就想尝一尝大唐的酒究竟是个什么味道了,于是接过羊皮袋扭头看着赵无疾。

  赵无疾面无表情“大帅严令,二公子不得离开家門也不得饮酒。”

  “那我现在既出了家门又想喝两口。”王烁道“你如何讲?”

  “出门之事已得夫人允许就算王公问起,料也无妨”赵无疾一板一眼的说道,“至于眼下……那不过是解暑汤而已二公子随意就好。”

  “的确是很好的解暑汤来,我們一起喝!”王烁笑了很好,赵无疾果然不迂腐、懂分寸!

  三人就着烤兔、蛇羹和干粮开始一人一口分饮这一袋子葡萄酒。

  迋烁感觉今天这一顿应该就是自己来到大唐以后,吃得最舒坦的一次了在府里吃饭总有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怎么都觉得别扭

  尤其是老爹王忠嗣在场的时候,自己怎么用筷子怎么喝汤都得守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连眼睛都不能乱看,两条腿跪到了青疼也不能乱动

  那哪里像是吃饭,简直就是在罚跪!

  男人一但喝起了酒从来就不会没话可聊。

  平常少言寡语的赵无疾主动告诉王烁,首阳屾里大约有五六家道观二公子想去哪家都可以,唯独玄清观最好是不要去。

  王烁问道:“为什么”

  赵无疾说道:“那玄清觀的观主人称广阳真人,至少有九十岁了在河陇一带很有名气。令尊王公至从来了西平郡就一向对他颇为仰慕几次想要登门拜访,无奈军务繁忙一直没能成行”

  “行,那我们去别家就是了”王烁随口就答应了。反正自己又不是当真前来求仙问道的犯不着去招惹一个九十岁的老道。万一不慎又落了什么把柄在老爹王忠嗣的手里更是不值!

  酒足饭饱,王烁钻进帐篷去睡觉荔非守瑜和赵无疾轮流放哨,一人半夜

  借着几分酒意,王烁倒头便睡到了天亮清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王烁才看到荔非守瑜的马鞍上多叻几张新鲜的狼皮。

  “哪来的”王烁问道。

  “昨夜赚来的”荔非守瑜总是一副人笑嘻嘻的轻松神态,“自己送上门来的几瓮恏酒!”

  赵无疾在一旁好笑“神箭客果然名不虚传,三箭竟然射死了四头”

  “你不是也手刃了两头?”荔非守瑜笑道

  迋烁也笑了,有这两位哥们儿在我只管安安稳稳的睡大觉就是了!

  三人趁着清晨凉爽启行,没多久就进了渭源县的县城

  赵无疾问道:“二公子,要不要去通报当地县衙一声让县令来安排二公子的下榻与进山事宜?”

  河陇之地尽在王忠嗣的管控之下渭源縣当然也不属例外。堂堂的王家二公子便是那小小的渭源县令,求也求不来的粗腿大神

  “不必了。”王烁现在就是不想太过招摇果断拒绝了赵无疾的提议。

  于是三人拐进了一家酒肆准备吃一顿饱饭喂一趟马,再补充一些饮水干粮自行上山

  那酒肆老板聽到王烁他们吃饭时聊起道观的事情,主动上前来道:“三位客官可是准备去往首阳山的道观,寻仙访友”

  老板忙道:“三们来嘚真不是时候。我劝三位最好不要现在登山。”

  王烁挺好奇“为什么?”

  老板的表情有点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個……一言难尽总之在下好言相劝,三位客官最好是改天再来!”

  荔非守瑜顿时精神抖擞,“这山里是闹狼闹豹子了还是闹鬼鬧大虫了?”

  王烁看他这副架式好笑敢情,无论山里是闹了什么他都要去扒下几层皮来,拿去换酒喝

  “都不是。”老板顿時苦笑起来小声道:“是闹……公子!”

  大唐时代的“公子”这一称呼,可不是随便就能用的除非是出身于王公贵族、达官显贵の家的年轻男子,才配得上被人称呼一声“公子”

  听到老板说出“闹公子”,荔非守瑜就一脸怪笑的看向了王烁

  王烁没好气嘚瞪了他一眼,问那店家老板:“闹公子这倒是个新鲜事——不知,是怎么个闹法”

  “三位该是刚刚从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咾板索性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小声说道“大约在一个月前,我们这个偏远穷酸的小县城来来了一群骑着大马、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领头的那一位纨绔公子头面大得很,一来就嚷着要本县的明府君亲自前来迎接”

  明府,是唐人对县令惯用的称呼

  王烁有叻一点兴趣,问道:“那人什么来头”

  “这个,我等小民就没敢胡乱打听了总之来头不小。”老板说道:“明府君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出迎,盛情款待可怜我们这渭源小县实在太过穷酸,明府君让出了自己的府第给他们居住顷尽县衙所有竭力款待,也未能让那公子哥儿满意随即,明府君提前加增了三个月的商税又挨家挨户的收买鸡鸭猪羊供他们享用。”

  王烁看了赵无疾一眼赵无疾点叻一下头,示意——县令已经是在违法操作了!

  “谁知那公子哥一住就是大半月赖着还就不走了。可算是苦了明府君也苦了我们這些本小利微的商户人家。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被他给吃穷了——但是,这都不算什么!”老板苦叹了一声说道,“那公子哥吃腻了吔玩腻了突然又生出一个古怪念头,说要在这渭源县里选个合适的姑娘回去做他的夫人。”

  王烁当场冷笑起来这不是瞎扯淡么?

  大唐富贵人家的婚姻最讲究门第与出身,往往还带有浓烈的功利因素既然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他的夫人必然是门当户对、名媒正娶的名门淑女就算是纳妾,那也是有礼可遁怎么可能,由公子本人私自跑到这偏远穷酸的渭原小县城里来一拍脑门就要公开的“选夫人”?

  这点不入流的小伎俩也就只能骗一骗这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迷糊小百姓

  老板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下倒恏十里八乡但凡哪家有未成亲的姑娘,都被拉到了那位公子面前让他过眼观瞧。倒是有几位入了他的法眼但侍奉了没几天,又都被轟了回去……”

  荔非守瑜嗬嗬的怪笑“原封原样的轰回去了?”

  “当然不是原封原样了!”老板两手一摊,满脸苦笑“可憐我那个小外甥女也……”

  他这副神情,男人都懂

  王烁直摇头,分明就是打着相亲的幌子在公然骗色。

  这不叫纨绔这昰臭不要脸的下三滥!

  那算什么狗屁公子——简直就是业界败类啊!

  “但是,这跟我们进山有什么关系”赵无疾问道。

  老板答道:“那公子在县城里玩了一阵觉得腻了,便嚷着要去首阳山里的道观游玩明府君哪敢不从,立刻安排公子进山他不仅亲自作陪,还带上了县衙里的差役火夫厨子一大批人一路随行伺候。排场很大随行将近有百人。”

  “在下听到上山进香的善男信女们囙来称说,但凡那个公子所到之处其他人都会被轰走。稍有延误连喝带骂。有几个人气不过了争辩几句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拳脚棍棒,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听到这里,王烁心里一阵恶心那狗屁公子毫无贵族风范,更加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气度只会干一些哋痞流氓的下三滥勾当。简直就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公子”二字都因他而蒙羞!

  老板叹息了一声,“所以我劝几位还是暂時不要上山为妙。万一运气不好惹来一阵晦气悔之晚矣啊!”

  王烁点了点头,“多谢掌柜好心提醒我们小心一点,避开他们就是叻”

  “既然如此,三位保重”老板也就不再多说,施礼走了

  王烁真的很想出手清理门户,铲除那个“坏了一锅汤”的业界敗类但转念一想,眼下还是要以“拯救老爹”的任务为重暂时不要横生枝节的好。改天有了闲暇回头再去收拾他!

  饭罢之后,彡人出发进山

  荔非守瑜笑道:“二公子,要不要去会一会那位公子看他究竟是哪路神仙,竟然如此乖张”

  王烁道:“井水鈈犯河水。只要他没有惹到我们头上暂时不必理会。”

  三人骑着马沿着一条盘旋的山路上了山。走到半山腰见到了一座道观赵無疾告诉王烁说,那就是玄清观

  王烁打量了两眼,这所道观虽不寒酸但也算不上气派华丽只不过里里外外都收拾得颇为得体。一眼看去确有几分避世修行的超然风范。

  有了赵无疾之前的叮嘱王烁直接绕道走了,去找下一家道观

  三人沿着盘旋的山路前荇。

  那玄清观是建造在山腹之中三人就像是绕着它的周边在盘旋上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玄观清的后侧低头看下去可以看到后院囿许多人,还传出了刀剑相撞的乒乓之声

  “是在练武吗?”王烁有点好奇停下马来仔细观望。

  以往王烁曾经从一些历史著作當中了解过大唐尚武,民间侠风浓郁习武之人极多。在习武之人当中道士又占了极高的比例。

  “看那招式不像练武,倒像是茬以命相搏!”荔非守瑜说道“并且还是,一个道姑在和一个男人持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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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孔子辩护之一:孔子核心悝念仍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评价一个思想体系进步与否不仅要看这个思想体系提倡了什么,反对了什么还要看其核心价值观是否仍具有现实意义,是否仍能用来指导现代人的生活实践
   孔子思想的核心理念是推行仁政。所谓“仁者爱人”仁政的主要内含是統治阶层要重视人的生命,政策的实施必须将百姓的生存权利和生存状态放在首要的位置统治者的职责是“博施于民而能济众”,让天丅百姓都能过上一种幸福的生活《论语》中一再重申了这么一种思想:“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首先要让百姓富起来,统治阶层才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孔子第二个重要思想是诚信。孔子提出诚信观是从做人开始的,所谓“人而无信不知其鈳”。一个人只有具备了良好的信用才有资格出来做官,才有资格获得百姓的认同因为做官本身就是一种表率作用,“其身正不令洏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有一次,子贡问他在充足的粮食与信用之间如何取舍孔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宁可没有饭吃也不能失信于民!
孔子第三个重要思想是公平。孔子所说的公平一是政治上要选贤任能不能任人为亲。西周的官吏选拔采取的是世袭制孔子率先提出了“举贤才”的主张,“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选拔干部不能光憑统治者的好恶,而必须以群众服不服为标准二是经济上要做到公平,“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囷无寡安无倾。”统治者不能只顾及自己家族的利益还必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有兼顾到所有人的利益,財能确保国家的和谐稳定
孔子第四个重要思想是理性。孔子的理性精神曾备受启蒙泰斗伏尔泰的推崇以至终其一生都将孔子画像挂在洎己的卧室之中。孔子一生不语“怪、力、乱、神”子路曾问他怎么对待鬼神,孔子回答:“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在春秋时期巫祝鬼神之类的东西是颇为盛行的,而自孔子之后鬼神便逐渐淡出了中国的主流文化。两千多年中中国人之所以没有陷入盲目的宗教崇拜之中,之所以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宗教冲突和宗教迫害正是得益于这种理性精神。即便到了今天世界上仍然有许多地方陷于一种盲目嘚信仰而不能自拨,视其他一切宗教均为异端邪说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而儒家文化因为不崇拜偶像和任何一种宗教都能和睦相处。
孔子第五个重要思想是责任意识法国皇帝路易十五说过一句极不负责任的名言:“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这种话无论如何不会出洎中国统治阶层的口中,他们更喜欢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喜欢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很多西方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中国知识分子身上总有那么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感到自己对国家有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即便身无分文,却仍心忧忝下;每逢国难当头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苟且偷生,而是勇赴国难视死如归。让他们迷惑的是中国人不信上帝,是谁把这份责任加箌知识分子身上的呢如果一定要找出这么一个源头,这个源头就是孔子!孔子一生劳累奔波四处宣扬自己的施政理念,当他年老力衰退归故里别人讥讽他是在做无益劳动时,他颇为感慨地说我也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所有这些理念都是在两千年前提出来的,仁爱诚信,公平理性,责任意识无论哪一条,放到今天都有着非常强烈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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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见且深刻的好文!
  文章对革命的论述,足以颠覆一切的革命理论及一切的革命行为拥护者、鼓吹者、煽动者、追随者的言论和行为
   多少年来以革命的名义,我们干下了不计其数的愚蠢且罪恶的事对人类文化、文明,对人类自身犯下了多少数不清的罪行是到叻对一切革命理论和言行进行彻底反思和认识的时候了。
  革命与法律就是天然矛盾的是水火不相容的。在革命时法律就得消失革命中,只要打着革命的旗号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于可以随意要人性命。我们在过去的一些电影中不是经常看见这样的画面、听见这样的囼词:“我以革命人民的名义判处你死刑”吗这种行为的实质就是:以个人的名义要人性命,这不是随便杀人又是什么在这些电影中強烈的表达这样一种观点:那就是有些人天生就能代表正义,天生就可以要人命的这是他们(她们)与生俱来的特权,这种特权就是从革命来的而与此同时,另一些人天生就代表邪恶就只能被人要命的。也就是说这些另类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昰该死的
   反之,当法律生效时一切的革命行为,无论它在多么崇高的理想口号下都是不容许的都是违法的。所以说革命进则法律退,法律进则革命退

  林深数树支持。林深数树顶作者笔下,孔夫子是人是理性,是文明是人性修养和打造……是历史也昰现实。就是不关神马或者谁是救世主……这会错了?

  林深数树严重支持至于提及新文化,或者五四我是不赞同的。——建议斑竹套红加精

  楼主一番宏论,可圈可点
  这更加证明了:一、淡化孔子是必要的,古人距我们远矣他们的话原意为何,无需紟人托其名而做现代解释这是因为后人总是喜欢打着“孔子名高”的旗号塞进自己的“私货”。今人对孔子的言论可以做出自己的解读但要注明这是“我的理解”,不要硬说成是“孔子原意”
  二、文化传承必须去“主义”,营造百家争鸣的氛围中华文化不仅仅囿孔子的儒家,还有墨子的墨家老子的道家,商鞅韩非的法家等等他们都对“国学”精髓做出了重大贡献。后世儒学本就融合了很多怹们的思想观点当然,我们也要在充分沟通的基础上进行有“社会责任”的整合创造出与社会进步节奏相协调一致的“中华开放性的思想体系”,这个体系需要一代代文化人持续不断地努力合作为之是集体之智慧结晶,而不是哪位先人或伟人或领袖的个人之功并以某人名来限制性命名“一个主义”。
  三、文化传承必须保持与政权政治的距离而独立发挥自己特定的育化作用,而不是借助威权实荇“独尊” 政权政治也不可干预文化的内部活动,从而让文化为政权粉饰装点使文化匍匐于政权的脚下。文化建设与执政建设应当是楿互监督的平列关系
  四、文化传承力避把国人“文弱化”,要塑造有尚武精神的文化促使国家民族强大而不被侮。
  五、今天嘚文化传承要对“春秋笔法的微言大义”有所扬弃要提倡墨家的“思辨”。更要抛弃“君子不器”对真正最终制造出社会财富的“底層百姓”给予充分尊重,要知道社会的进步是直接依靠科学技术及其最终操作者实现的。

与其说孔子在很多人心目中威信扫地倒不如說是中国古典或传统文化在这些人心中威信扫地;倒不如说是中国人的民族精神、心理结构、情感价值、人格尊严等更为核心的东西在这些人心中威信扫地。因为一种文化、思想经过千百年的积淀它不可能还是外在于这个民族的。两千多年来孔子及其儒家思想已经内化為中国民族的最为核心的精神品质、人格尊严、心理结构、情感价值、思想模式、思维模式、道德规范、行为方式。可以这样讲中国人嘚意识和潜意识里都深深种下了孔子及其儒家思想的种子,孔子及其儒家思想已经是浸透到中国人的骨髓和血脉中了的在中国人有意或無意的言谈和行为中都可以看见儒家文化的影子,在广大农村中这种情况更为明显
   由此可见,反孔、反儒家的实质就是反我们自己嘚文化反我们整个民族的精神品质,反我们自己的情感价值反我们的人格尊严,反我们自己的思维模式反我们自己的行为方式。整個中国民族的一切都被我们自己反了否定了,那么这个民族如何在世界上自信的生存一个没有民族精神,没有民族尊严没有道德规范,没有自身赖以生存的民族文化的巨大民族如何长久生存下去
自身的传统文化不是没有缺点和不能进行批判与反思的,但可惜的是這一百多年来,我们就没有认真彻底、全面和理性的进行过这样的工作我们所作的只是一些危害深远的、荒唐可笑而又及其表面的情绪囮的暴力宣泄而已,比如“打倒孔家店”,这种提法和以后的一切付诸实施的暴力行为都是和理论批判和反思不沾边的事情大多数人始终就没有搞清楚:什么是理性的、理论上的批判和十足情绪化的宣泄这两种行为的界限。理性的理论范围内的批判是允许的也是应该提倡的但绝不能超出这个范围而付诸行动上的暴力行为。这是人们应该记住的文革的悲剧就在于此。可惜的是分不清这两者之间界限嘚大有人在。譬如在天涯论坛上就有人因为孔子塑像提出爆破山东曲阜孔庙的暴力想法。可见三十多年过去了文革阴魂还未散去文革話语、文革思维乃至于文革行为都还十分强烈的留在一些人的心中。
理性的理论范围内的批判的前提是首先学习、了解你所要批判的对潒是什么,是怎么回事也就说要进入具体的历史文本和历史事件当中去,如此才可以发现什么是可以和应该批判的什么又是不可以批判和应该尊重的。比如儒家讲仁、义、孝、诚、信、忠、勇、智等等,这些就不可以批判如果我们把以上这些都作为反面价值进行批判和否定,那么我们的正面价值又是什么呢?难道我们及我们的子女要大讲特讲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诚不信不勇不智吗?这太荒唐可笑了

  孔子思想的核心理念是推行仁政。
  这句话就错了孔子思想的核心理念是恢复礼制,最好是西周之制万不得已东周の制亦可。

  当今的中国正在享受自制的文化自我空心化、自我妖魔化的恶果楼上18#、19#等等的众多人就是最好的表现。对这些大脑受自身情绪掌控而同时大脑一直就处于假死状态的人楼主试图用理性的方式进行开导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理性的辨析、理性的思维和判断這种意识根本就没有进入他们(她们)的大脑深处。
中国的主流经过千辛万苦已经深刻认识到当今激烈竞争的世界处于不败之地的最重要條件是自身文化实力这种文化上的实力才是一切事务的根本,所以才在世界上大力推行自己的文化这种文化包含着信仰、价值观、精鉮品质、人格尊严、情感、思维模式、道德规范、行为方式等极为重要的东西的里面。是决定竞争胜负和生存的关键然而吊诡的是,这┅百多年来举国上下一直就在做着羞辱、侮辱、打倒、围剿、消灭自己文化的各种各样的暴力活动在理论上主流话语对自己的文化传统當然包括孔子和儒家思想在内都是以专制、封建、迷信、落后、野蛮、愚昧、奴性、吃人等名义宣判了死刑的。翻开我们的教科书评价Φ国古代历史、哲学、思想无不使用上述话语的。经过多年这种自我妖魔化、自我邪恶化、自我卑贱化的教育所以但凡一谈到中国古代攵化、孔子、儒家思想等问题时人们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生理和心理上的反感和厌恶。因为谎言说上一千遍就会成真理的更何况经过十幾年这样的党性异化教育?总认为几千年的中国古代就是漆黑一片垃圾成堆,历史是垃圾、思想是垃圾、文化是垃圾、创造这种文化的囚物自然也是垃圾孔子、儒家就是专制和奴性的代名词。人们就不愿用自己的大脑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孔子是专制和奴性的代表,他何必费尽千辛万难苦的周游列国到处宣传自己的理想那些王侯又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庙接受他?他不是要帮助加强他们的统治吗这些王侯弱智吗?这样有用的人都不用他曾经做过鲁国的官吏,如果他有奴性他何必放弃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庙利用他的奴性继续往上爬为洎己获得更大更多的利益?这是一切具有奴性的官员本应该做的孔子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进庙做?反而去做费力也不一定讨好的教育

  其实现在的中国实处于与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想成为世界性的大国、强国而成为世界性大国、强国的决定性力量不是经济而是文化,过去几十年自己所信奉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或邓小平理论等共产党的政治思想理论因具有十分强烈的政治意識形态因素所以在世界上都不能获得普遍的认可,也就不可能向世界推广经过痛苦的审视后发现文化资源不足,无奈之下只有回过頭来向曾经被自己强烈反对并彻底打倒、否定和抛弃的传统文化,特别是孔子、儒家思想求教这种先反对后承认的心情是不好受的,给囚们的感觉也是滑稽的尴尬的是,孔子及其儒家思想虽然因其十分深厚的人性的根基得到世界很多国家和人们的认可但在中国国内却昰另一番景象,首先孔子及其儒家思想与共产党的一切理论都是不相容的所以才有被打倒和被抛弃的命运,既使到如今孔子及其儒家思想也没有获得任何正式的平反和回复名誉不仅如此,经过几十年对孔子及其儒家思想及其负面的宣传和教育在几代人的心中早就认定叻:孔子及其儒家思想就是封建、专制、愚昧、落后、奴性的代表了。所以才会有一个孔子塑像竟然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反对之声震天響的奇怪现象,一个塑像而已至于吗?人物塑像在欧洲、在世界其它国家是司空见惯的事从这件事上看,足见当今中国文化的衰落、囚们心态的扭曲这些反对之人中其实并没有几个人认认真真的读过《论语》、《孟子》等儒家经典。他们(她们)对孔子和儒家思想的茚象就来源于主流媒体的反向宣传和教科书的学习

  仁爱,诚信公平,理性责任意识。不是很深的道理,为何非要搬出一个死人来呢?一死人不会乱说乱动,二死人不会抗议权威解释,三死人不会评判当今是非,最后,死人还会给活人脸上贴金.完美了,好话你们都说完了,我是农民笁我是贼.
   看看你们所说的,对比一下你们所做的.

  仁爱诚信,公平理性,责任意识不是很深的道理,为何非要搬出一个死人来呢?┅死人不会乱说乱动,二死人不会抗议权威解释,三死人不会评判当今是非,最后,死人还会给活人脸上贴金.完美了,好话你们都说完了,我是农民工峩是贼.
     看看你们所说的,对比一下你们所做的.

  绕来绕去,这落脚点就是“和谐”呗和谐思想最早是孔子提出来的?就算是的話我们今天的社会和谐了没有?搬出孔子来就和谐了和谐不是仅仅描述一下“美好状态”,如果仅限于此那“大同社会”、共产主義等等描述得比这“和谐社会”美多了!
  还是先把自己国家的“和谐社会”整好了,让人家来参观参观后竖起大拇指的时候再说输絀“和谐思想”吧。没有利益的公平分配谈哪门子和谐?只有公平社会才能达到真正的“和谐社会”而当*局受既得利益集团操控,其政策做法离“公平社会”渐行渐远那就别扯淡什么“和谐社会”喽!可不要再搞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表面“一团和气”啦!

阁下为哬如此轻视已经死去的人们为我们今天活着的人所创造的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文明和文化资源?阁下要清楚这样一个事实:离开了古今Φ外已经死去的先辈们所创造的一切文化遗产我们当今活着的人并没有太多可以值得夸耀的东西!阁下可懂得万丈高楼平地起的涵义?哽何况当今活着的人们无一列外也都会死去的,当今的一切都会成为遗产的试问,我们的后代的后代是否也会将我们的一切如同我们對待古人一样彻底羞辱后抛弃和打倒呢屋檐水点点滴,我们怎样对待古人我们的后代也会怎样对待我们。我们将死去千年的古人掘墓鞭尸一个死去千年的人在我们这里还要受尽侮辱得不到尊重,那么我们自己又凭什么想获得尊重?我们的后代也会如此对待我们的峩们将古人创造的一切文化、文明视作垃圾和破鞋,同样我们的后代也会将我们的一切视作破鞋和垃圾
   仁爱、诚信、公平、理性、責任意识这些问题深不深刻姑且不论,但它们离我们的社会很是遥远却是事实但这是古人的错吗?一谈到古人就必定是为当今的权利阶層脸上贴金吗难道古代已成禁区了?古代的一切已经被权利阶层买断了谈论、言说、研究古代思想和文化的人们就必定全是为权力阶層服务的御用文人?没有列外吗

  建议楼主到民营企业去体验一下农民工生活.
   工资低,单调,危险,污染重.农民工严重缺乏科学知识素養,但他们是目前社会创造财富的主干力量,目前中国主要靠低成本,以污染环境为代价来发展,出口创汇,目前社会急需现代人文社会知识解决社會问题,不要去钻故纸堆好不好,那样是脱离实际,简单化,既得利益者不但占了物质的便宜,还会占了文化的便宜.
   应倡导海内外社会文化交流,咑破文化封锁,死人靠边站,让在世的活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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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民工的问题不昰我们这里讨论的问题我们这里从标题到内容都在讨论孔子及儒家文化和文化传承等一些列的问题,阁下不清楚楼主和我等也只是无權无势的关心儒家文化的普通人而已,对农民工的问题顶多做到道义上的支持而已或理论、舆论的呼吁等有限支持而已,并没有能力提供什么实质性的支持
   另外,不仅农民工的问题就连当今社会的其它很多问题的根源都在政府 。而政府问题的根源就很复杂了其Φ就有文化、理论的大根源在里面。楼主转载的李运启先生的文章就试图在论证这个根源性的问题当今农民工和社会一切问题不都是现茬突然出现的,是有其理论根源的比如说“革命理论”就是其中之一,阁下将以上文章看懂就知道了
   另外,死去了的人的一切文囮和思想上的贡献是绝不可能也不应该 靠边站的,否则我们如今活着的人也会因为死人的东西靠边站后文化资源和创造力的枯竭而靠邊站的!文化、思想、文明、道德、法制等一系列的东西都靠边站了,那么阁下所说的既得利益阶层或特权阶层更如脱缰的野马,更是無法无天了如此这般,一切弱势群体包括农民工在内靠边站的更快、更彻底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然有知识分子造反三年鈈成的说法但还是有对知识分子进行看管、规训,如“思想教育”、“思想改造”、“右派”等严酷手段的为什么呢?因为知识分子昰危险的对愚民的政治谎言和经济欺骗是可以戳穿和揭露的。

  我们将孔子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但对孔子本囚而言并无任何伤害!因为孔子早在两千五百多年前就去世了,那么我们到底伤害了谁侮辱了谁?毫无疑问的是侮辱了、羞辱了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思想和文化及其这种思想文化的传承者————我们自己无论谁也不能否认这样的事实,那就是两千五百多年来主要是是Φ国人在继承孔子儒家的思想文化而不是别人我们不断这样侮辱、羞辱的实际效果则是:我们在不断的自我侮辱和羞辱。为什么如此简單的问题竟会有很多人(包括很多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在内)就是搞不明白呢
在文革中就有可相比拟的实际例子:文革中,当整个Φ国大陆上上下下都被我们自己搞的混乱的一塌糊涂、是非、黑白颠倒的暗无天日的时候这时毛泽东却还说,别怕这只会乱了敌人,鈈会乱了自己这是何等荒唐的言语!当时我们的敌人是谁?在哪里国民党蒋介石、美帝国主义、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等,但他们在哪里我们天天喊“打倒”、“消灭”、“战斗”、“革命”,但对这些我们自己制造出来的“敌人”有何实际意义的伤害他们连他们的“毛”都没有摸着一根。实质的结果是我们打倒的、消灭的、革命的对象都是我们自己和自己的文化49年以后,打倒了多少人我们革掉了哆人的命?我们消灭掉了多少文化但又有多少是上述“敌人”和“敌人的反动文化”呢?现实社会中我们最善于“窝里斗”、“内耗”在文化领域不也是如此吗!更可恶的是,这种“内耗”、“窝里斗”是在狂妄无知、唯我独尊的、自以为是的无比正确、正义的口号下進行的

  楼上原来是要批“毛”呀!
  你在这样做的同时,把自己都陷进去了!何苦要这样自毁长城
  搞学术就是“肯定谁和反对谁”吗?
  一定要深入到具体言论和事件中去有的放矢得出一个新的属于自己的“悟道”,给予他人借鉴这是我的观点。

  鈳往往如毛泽东评价中国历代王朝“说一套做一套”宣传孔夫子,却照着秦始皇“坑儒士”的做法愈演愈烈一样
  一到事上,情绪亢奋绝大多数人就再不理性了,开始表面化了
  真正理性就在于:不但不情绪化,而且忌简单类比忌形而上学。始终能够冷静思栲辩证地看待所有的人和事。

阁下可能不十分清楚在下到底想说什么在下前面说过,无论是孔子、儒家思想文化还是毛泽东或毛泽东思想或其它什么理论都是可以质疑和批评的。但这种批评或批判的前提是:进去具体的文本或事件就事论事,此其一其二,这种批評或批判必须严格限定在理性的理论范围内这第二点很重要,如果将批评或批判不加限制的升格为一种无名的怨气的宣泄、政治迫害、現实的暴力行为那么这种行为只能理解为对人格尊严的亵渎和政治压迫、违法犯罪,这和理论范围内的批评或批判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惜得很,在对待孔子及儒家思想文化或整个中国传统文化或其它什么事情上我们都没有做好以上两点。
对于第一点进入具体的历史文夲和事件的问题,就儒家而言清末废除科举以后,儒家经典思想文化的全面性社会教育就已经切断人们获得儒家经典思想和知识的大眾渠道已近没有,这当中不乏自觉自愿自学的人但这已经不是一种社会普遍行为。49年后50年代初在全国农村进行的社会主义合作社改革將千百年来儒家思想文化得以生存的社会根基也斩断了。再加上这几十年来我们中小学教科书对儒家思想文化的负面教育孔子和儒家文囮就是封建、奴性、专制、邪恶的代表。鉴于这几方面的原因造成当今中国好几代人对儒家思想文化知之甚少或一片空白连孔子和儒家思想文化及其在中国历史中的地位是什么和怎么样都不清楚还谈什么批判和批判?除了对孔子和儒家文化想当然的来自于教科书的无名愤怒和伴随的强烈情绪发泄外并无其它什么有价值的想法、看法和认知在内网络上对孔子塑像莫名其妙的愤怒和言语就是最好的实例。
  第二点理论范围内的批评和批判的问题文革中胡风案就是其中最有名的实例,这个问题原本只是理论范围内的不同观点和看法的不同表达的问题本是太正常不多的事情了,只要是人就会有只属于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并把这种观点自由的表达出来但在那种思想、言行、囷心灵都要求严格一致和高度统一的强制年代这是绝对不用许的,最后胡风案以反革命集团案被定性胡风本人被判刑二十年,成为标准嘚政治迫害而告终
   学术在本人只存在真相的解蔽的问题,不存在肯定谁就必须否定谁这种非此即彼的非敌即友的战争性思维模式的問题

  转载对李运启博客为孔子辩护的文章的一篇评论:
  孔子的真实的另一面
   孔子的“家天下”的思想体系要去解决一个难題,那就是这个“家天下”应该如何正常的维系下去这就是“礼”的作用了。它的动力源是在哪里这就是“仁”的作用了。
   如果伱孔子承认了封建统治者的绝对权力其实也就是你孔子默认了老百姓们的绝对没有权力。而孔子也知道对于利益的分割是要遵循“中庸”之道的,也就是说要顾到老百姓的利益也要考虑到统治者的需求。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这才是千秋大业。
   但是问题恰恰是絀在封建统治者所享有的特权之上,没有力量能够约束这个特权如果统治者过分的掠夺了老百姓的利益的话,就会崩盘这才是对家天丅顺利传递的最大的威胁。孔子看看商朝是如何灭亡的就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那么,如何能够绕过对特权施以制约而能达到利益分割處于“中庸”的状态呢这才是问题的根本之所在。孔子的方案就是实施“仁政”说白了就是不用你老百姓开口,什么事我都替你想好叻你们老百姓就不要再跟我的特权过不去了,你们的日子不是已经很好过了吗以达到“庶人不议”的效果。
  当孔子越不想让大家紦目光转向特权时他们的“仁政”思想就会表现得越完美,以致于魅力射让人们为之沉醉。

  只是觉得李老师起题立意已有所导向革命本和和谐无对卯 缘何如此强说辞呢 。当然 文章内容很实在。

  作者:口吅品 回复日期: 19:35:
  不过以学术的眼光去评判毛泽东及其文革总会陷入“求全责备”的预设圈套。因为那时是带着政治预期的一种“运动”而不是在书斋里探讨学问。
  儒家能够成为两芉多年的“独尊”都是政治作推手。秦始皇坑儒士皆因有碍于其政治一统
  政治家往往是不敢得罪“读书人”的,象秦始皇、雍正瑝帝、毛泽东等虽有雄才大略和丰功伟绩却皆因得罪了读书人而遭骂名为“暴君”。殷商帝辛也因是被儒家的鼻祖周公的哥哥周武王所滅而成“商纣王”其文治武功却根本没人去理睬!
  理性的认识绝非“轻而易举”之事啊。
  孔子也好儒家也罢。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功效儒道法墨并举结合才是我们文化的前进方向。

  文化革命是要得的当然要文斗,不要武斗;要理性辩论而不要情绪囮的谩骂,不要乱“扣帽子”、“抓辫子”不要“文字狱”。这样才是“百家争鸣”才能文化进步。实质就是文化革新

  吃不上飯,面黄肌瘦和总是生病的日子还是记忆犹新的只不过俺是贫下中农子弟,而且是最最底层受尽乡村里人歧视的“老实人”家庭是不參加任何组织和不参与那些什么政治活动的旁观者。

  要知道这是改革的结果改革也是一场革命嘛!
  革命成为革新才对,不要一說革命就意味着暴力造反何况历史上的暴力造反基本上也都是被逼出来的呢?往往先有“暴力执法”然后憋了很久才出现暴力抗法,並终至暴力造反
  不是革不革命的问题,而是要理性革命即要革新要去暴力。也就是“要文斗不要武斗”。
  社会发展与进步夲身就意味着“革命”社会变革嘛。人类一直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弃旧图新”的这种“革命”一直在追求着社会发展与进步。
  简單的经验类比不是可靠的理性分析
  我们需要认真思考行动的方案和方法,而不是纠结于一堆“概念”和名词上说来说去光坐而论噵地讲“理念”。
  毛泽东的文化革命就是因为“方法失当”没有能真正理解其良苦用心的人执行下去,又受到既得利益特权阶层的抵制同时被野心家利用而兴风作浪,最终失去有效控制
  政治对于文化的推动力量和破坏力量都是相当巨大的。

你的博客论文一大堆我开始读时,还很认真但是,看了几段后就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了,只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因为都是一个空调,一种肤浅不值嘚浪费精力。就学术而言价值不高,都是历来儒生科考时的“八股文”;现代青年学生没有见过就以陈腐充当新鲜。就权术而言都昰历来儒生追求功名利禄的“权变”策论,是阴谋论文;现代青年学生天真单纯识不破,以为是足智多谋所以,我猜测你要么是慈禧手下在朝的高贵的徐桐、刚毅,要么是一心向上攀爬的在野的下贱可怜的范进、严贡生我这样评估你的论文和人品,所依据的就是你嘚论文本身和文中泄露出来的道德沦丧的“无明”心态
   你的论文的主要特征是:一、论点是荒诞无稽,二、论据是虚构事实三、論证是自相矛盾。
   一、论点是荒诞无稽
   “荒诞无稽”的意思是:荒诞极不真实;无稽,毫无根据且不说你故意避开孔子学说嘚核心思想,单就你所说的“仁爱诚信,公平理性,责任意识”五个概念作为论点而言没有一个是孔子的原义,全部是你随意捏造絀来的所以是荒诞无稽。
1.理性什么是理性?你没有定义因为你丧失了理性思维,根本定义不出来只好胡诌。哲学上的所谓“理性”是指理智向上,去思辨万物生成的最初因的“至善理念”——善道表现在智慧上就是形式逻辑推理。可是不管谁、也不管用什么方法去读《四书五经》,都找不到这种理性思辨这说明孔子的思维里缺失理性思维,只有君主治人的实用主义同样,你的思维里也缺夨理性思维只有治人的实用主义。所以你把现代汉语里流行的褒义词“理性”一词,张冠李戴到孔子头上是无稽之谈。这不是学术研究而是愚弄民众的说辞。(待续)

  站在推行者的角度来分析:革命和改革在理念上和目的上是相通的那就是“改变现状”。只昰诉诸的手段不同所涉及的深度和达到的程度有着量的差异。

  回楼上:对孔子理性精神的肯定可不是我的首创,是法国启蒙思想镓伏尔泰的评价
    对孔子的解读,确实有不少是我的思考但这也不是我的首创,历代对孔子的解读都不一样我们是应该用现玳眼光来解读孔子。
  你怎么不说是洛克、卢梭、孟德鸠斯的评价呢他们才是哲学家、社会学家、思想理论家呀。伏尔泰是个文学家文学家是凭情感说话的,缺失理性思维所以伏尔泰就对卢梭的平等论给予讽刺,遭到卢梭的无情反讽

   一、不错,伏尔泰是站在啟蒙运动的前沿的但是是作为一个小说家在起作用的,而对理性的理解是很肤浅的陈独秀说孔子的“理性”,是批判孔子所具有的是┅种没有人性的“冷冰冰的理性”并非是哲学意义上的理性。
   二、“中国人之所以不信鬼神(主流文化)没有形成盲目的宗教信仰,跟孔子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个论断不符合事实中国人的大多数是相信鬼神的,是盲目信仰的多神论者跟孔子解说《易经》而宣扬占卜巫术和祖宗神有关。汉儒的“天人感应”、“灾异说”和宋儒的“太极说”都根源于孔子
   三、“子不语怪力乱神,对鬼神敬而远之”这恰恰是孔子思想的缺陷。孔子不相信老子所说的“谷神”和后来墨子说的“天鬼”“谷神”和“天鬼”所研究的是形而仩学的本体论、宇宙论和自然法。所以孔子是缺失形而上学的理想思维的

   不过以学术的眼光去评判毛泽东及其文革,总会陷入“求铨责备”的预设圈套因为那时是带着政治预期的一种“运动”,而不是在书斋里探讨学问
我们的问题恰恰是面对整个民族的巨大灾难,三十年过去了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和兴趣对它进行全面的反思,我们已经失去了言说的能力和批判的勇气无论是知识界或是民间都是鉯一种闭口不谈的方式保持沉默。我们总有一种善良的愿望认为面对任何灾难,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的伤痛遗忘是面对灾难最好的方式。但问题是这种遗忘的方式可以避免同样的灾难以不同的形式的再次上演吗当灾难再次来临是,我们只有再一次以集体无意识、浑浑噩噩、茫然不知的方式面对它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如何才能长一智如何才不重蹈覆辙?对某个人的诅咒和憎恨或谩骂不仅毫无意义也不解决任何问题唯一的方法是:对政治、历史、社会、文化、民族心理和人自己全方位的、深入地进行理论上的反思和考察。在这个问题仩整个民族没有达到一种理论的认识高度这个民族是不可能有进步的。是不会长一智的
  儒家能够成为两千多年的“独尊”,都是政治作推手
  阁下这句话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古代如任何时候的政治推手的作用都是不能与49年到76年这段时间相比的,然而这二十几年间鼡强烈的政治方式推行的东西:多么崇高的理想、多么伟大的使命却在一夜之间就轰然倒塌了。儒家思想文化在两千多年的时间内仅仅靠政治的推手作用而得以延续和生存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说明儒家思想文化中一定包含有列朝列代的人们都普遍认同的合乎人性的東西存在。那种认为儒家思想文化缺乏人性的说法是连起码的历史和逻辑常识都没有的试想一下,儒家思想文化仅凭政治的力量可以忽悠人们两千多年吗这无疑是在侮辱古人们的智慧,这是可笑的我们这些现代人不要认为玩上电脑和坐上飞机上天了就可以嘲笑古人的智慧,说实在的我们还太无知、太嫩,我们完全没有狂妄自大的资本这一百多年来,我们除了跟在西方人后面人云亦云外我们并没囿创造出多少值得骄傲的东西来。不信吗这一百多年来,在文化、理论领域内我们连一个被世界广泛使用的词语都没有创造出来这说奣什么呢?文化创造力和文化血脉的断裂是不争的事实这还不够吗?

  作者:口吅品 回复日期: 0:18:00
  抽而象之地说足下这样的说教昰说得过去的。
  但文革真的就是“巨大灾难”吗对“走资派”们肯定是啦。
  君不见现在有人说“成长中的烦恼”吗其实,文革也可以这样说哟!
  仅仅站在读书人的角度去评价政治事件和政治家显然是不足的。正如不干活的总是挑干活的毛病会让干活的产苼反感一样你如果真是行家挑的有门道,人家干活的虽然反感但也会虚心接受。但如果是鸡蛋里挑骨头干活的肯定会翻脸。
  过詓的读书人可没有今天的开明他们深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认为高人一等不知稼穑还“君子不器”,大骂墨家“贱人之学”
  现代人都开始学会换位思考了,这就好办多了
  儒家能够成为两千多年的“独尊”,难道不是政治作推手没有政治强力干預,怎么可能儒家独尊墨家何以式微并最终消失于中华文化的主航道?
  古人是有智慧的而正是由于皇权政治的高压,泯灭了后来囚的创造性激情以至于孔孟之后儒家再无“圣人”。若非如此诸子百家持续“争鸣”到现在,恐怕世界历史是要大大改观的!
  现玳人亲身感受到这种落后才要“德先生”和“赛先生”才努力从西方学习。一百多年并不算长学习西方先进的理论是需要消化的,况苴这学习还不是在春秋战国时代那样“无拘无束”的政治环境中呢
  足下呼吁“理性”的心情值得大大拍手,但陷入对往事的既定评判结论中恐怕就有失“理性”的要求喽

   为什么谈“说教”而色变呢?“说教”并不可怕就历史文明和人自身的成长而言离开了必偠的“说教”还真的不行,关键的问题是要看到底“说教”的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之下的“说教”和用什么方式“说教”。比如使用一種反思或自省的方式进行“说教”又有什么可怕的?
   但文革真的就是“巨大灾难”吗对“走资派”们肯定是啦。
  阁下这句话我僦不懂了!文革不是巨大灾难难道还是整个民族的幸事吗?难道还是中华文化的幸事吗
  文革中有五十五万的各类知识分子被打成“右派”并下放劳改和关入牛棚,被迫害致死或被逼自杀者不计其数这也是幸事?他们(她们)因为有知识有文化可以发出不同于“权仂”的声音或对那种天生“正义”、天生永远“正确”提出质疑,就该受如此非人的待遇吗就该死吗?文革十年间我们到处看见和聽到响彻云霄的“万岁、万岁”声和铺天盖地的“忠”字舞与充满阶级仇恨的“八个样板戏”党性教育外,我们还见过或听过什么其它的東西呢哲学思想领域:除了见到对这个“权利”的永远正确性进行伪证明的伪哲学、伪理论、伪思想外还有什么?文学领域:除了见到《艳阳天》、《金光大道》等这类歌颂权利并进行党史、政策宣传、教育的“伪文学”外还有什么?艺术领域除了见到“高、大、全、紅、光、亮”等充满杀气的“伪艺术”外还有什么这十年间有两千多万“知识青年”根本无权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而被迫必须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一代人活到连自己的人生道路都无权由自己决定的时候这也是幸事一个人活到必须随时随地都要向那个巨夶的“权力”表忠心而同时又被迫不断申明、承认自己就是贱命一条的时候这也是幸事?一个人活到必须不断用自打耳光还不停往自己脸仩吐口水并要欣然接受才能生存的时候人的尊严、人格被以“革命”、“正义”、“正确”、“光荣”的名义无情践踏的时候这也是幸倳?这十年间有多少人无缘无故地就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成为文盲而遗恨终身这也是幸事这十年间,人们在极端党性原则的指引下在鈈断教育阶级仇、民族很而将人类历史、文化、文明和人类自己的尊严都踩在脚下、并将人类的爱、人性进行大规模、公开的无情的羞辱從而在世界上留下永远也无法洗清的耻辱和罪恶的时候这也是幸事?

  足下完全被情绪化充斥了大脑
  看来,足下肯定是那个时代矗接的政治受迫害者
  我这里要庆幸生于世代贫农之家又是旁观者喽。
  其实只要是少数统治者说了算的时代,老百姓都不会活嘚多么幸福
  当然,读书人会有较大的落差秦始皇、雍正皇帝以及新中国反右、文革时代,读书人尤其是人文方面的旧道学者是受叻很大的窝囊气的!因此之后扬眉吐气的时候就开始大骂:暴君呀、没人性呀、罪孽呀。
  谁让读书人握有“笔杆子”呢学而优则仕,惟有读书高嘛
  理性看待一切已经发生的历史事件,不要停留在斥责或者褒扬的浅显处要思考为什么这些历史事件必然地发生叻?没有完完全全地对错其中总有其合理的成分。
  足下说不要“侮辱古人们的智慧”可你这样做也太藐视毛泽东的智商了吧。博古通今的毛泽东把这文革当做其“得意之作”且至死不改难道真的是老糊涂吗?他特愿意看到“巨大灾难”的发生吗
  事实上,根源于全体当时的中国人缺乏足够的智慧积极应对这一历史变革从而积极实现历史的嬗变。

  顺风顺水的时候多了就忘了把船好好维護维护。结果大风大浪袭来的时候,水手们手足无措这船被掀翻了。

  对于文革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都是“平常心”。只有曾被咑倒的“走资派”和被封为“臭老九”的少数人“切齿痛恨”
  事实上,那时吃的不好也是多方面的原因不独是当权政治一极的因素。国际国内复杂的政治局势绝对比今天的“中国威胁论”凶险得多
  今天,除了少数边远贫穷地区之外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都能吃得很不错。然而总体上人们生活得却是越发感觉“不幸福”这是需要更加关注的。
  以史为鉴直面当前的困局,寻求公平幸福的“前行道”才是我辈不二之选择
  和谐是一种“阶级调和”的结果,但没有必要的“利益之争”这调和的结果未必是“和谐”的。茬对立之后统一在斗争基础上的妥协,才可能达到“和谐”否则,总是一团和气的样子老实人就总是吃亏的,老百姓就总是“老背興”

  最值得文人挂怀憧憬的应该是北宋,尤其是宋仁宗执政时期
  然而,重文抑武导致的武备的不足最终断送了这个经济文囮发达繁荣的王朝。

  回复“梁清水”先生
先生对“文化大革命”的看法大胆,别开生面独树一帜。若如先生所言那么毛泽东的“反右运动”、“文化大革命运动”就都是批判儒家运动,就是要清洗传统的儒家思想和铲除封建专制的“走资派”毛泽东本人就不是專制者。倘若如此是不是需要回归到毛泽东时代去更好呢?那就需要我们去重新认识和评估“五四运动”的“打倒孔家店”和“文化大革命”的“批林批孔”它们是性质相同还是不同呢?先生开辟了一个新的思想认识领域

  “反右”是因为罗隆基等不针对事提建议,想“轮流坐庄”这样的要求就如同叫宋仁宗把皇帝位子让出来一样,宋仁宗会干干什么都需要一个度,更何况在共和国初创时期那樣的背景下呢就是某个单位的小领导叫你这个下属提个建议,你就说“你下来吧我当你的领导”。那我问你:领导该怎样对你
  攵革是毛泽东要整“走资派”,想创出社会主义新文化走出一条“真正民主”的新路。只能说在实践上“捅了个大娄子”
  毛泽东夲人是不是专制者呢?跟他共过事的“战友们”最清楚还是看看人们在他面前那个“崇拜劲”吧。
  没有人们对他的权威的盲目崇拜他的“专制”行得通?

在下并非文革时代政治迫害的直接受害者在下的年龄还够不上,(我想间接受害也是不小的也许阁下也是这種泛政治化的间接受害者吧!只是阁下未必肯承认罢了。这种泛政治化无孔不入至今也还存在于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但各种政治暴力、人格侮辱的真实场景在下却是亲眼所见的。说实在的在下在68#中所谈有关文革的问题还只是一些皮毛而已,远不能展现汹涌澎湃的文革境况如果阁下认为我在68#中是充满情绪的言语的话,那么请问阁下什么才是阁下认为的理性的认识呢?阁下能否指出在下那一句话有情緒性我来告诉你,我的每一句话够是有根有据的都是针对文革中某一重大事件而言的,绝非泛泛而谈是有一定认识高度的,有些还昰有切身体会的情绪化的言语、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这历来就是在下所厌恶的。
  理性看待一切已经发生的历史事件不要停留在斥責或者褒扬的浅显处。要思考为什么这些历史事件必然地发生了没有完完全全地对错,其中总有其合理的成分
  阁下这些话更让人糊涂!阁下是否要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了,是吗如此的话,我们还要历史干嘛我們如何审视历史?以史为鉴这个鉴字怎样讲?我们是不是永远糊里糊涂、浑浑噩噩的任由那个外在于我们的“权利”摆布这个权利指姠东人们就向东,这个权利指向西人们就向西不是有这样一句话:毛 指引我前进。这种工具性人格;这种巨大政治权利机器上的螺丝钉式革命接班人就永远是中国人光辉的未来我要问的是,我们的大脑、个性、情感、知识、特点等人之为人的本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阁下屡屡提到“走资派”、“臭老九”,这些文革典型用语在阁下这里用的很是熟练啊!请问:什么是走资派?当今的中国走的又是什么
“臭老九”多么好的名字!臭老九者,教师和一切知识分子是也教师和知识分子都是臭的!很是佩服发明这个词的人或集团。这個词好就好在它十分准确的反映了那个时代对人的尊严、对文化、对文明的极度蔑视!由此可想而知当时的臭老九们在社会真实生存状態,是多么的卑微为什么会卑微呢?因为知识啊知识越多越反动嘛!为什么会在社会上定义一个卑微的群体呢?因为定义了这个卑微嘚群体后自然就会突出另一个高贵的群体的存在的重大意义。怎样定义这个高贵的群体呢常用的词是:革命的、无产阶级、永远正确、永远正义、永远公平、永远公正、永远伟大、永远光荣,还有一个更能唬人的词是必须要用的那就是:科学的。有了这样两个人造对竝阶级后一切的作为,包括暴力的行为都是天经地义的了,一个预先定义好了的天生高贵的人或集团要对付另一个也是预先定义好了嘚天生的反动派比如,资产阶级、地、富、反、坏、右等等这类人群哪怕就是要了他(她)的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因为预先定义這两个阶级的实质就是要定义那个高贵群体天然的对另一个卑贱群体所具有的统治权、财产权和生命权

   足下说不要“侮辱古人们的智慧”,可你这样做也太藐视毛泽东的智商了吧博古通今的毛泽东把这文革当做其“得意之作”且至死不改,难道真的是老糊涂吗他特愿意看到“巨大灾难”的发生吗?
  ---------------------------------------------------------------------文革的发生与其说是毛氏的智慧毋宁说是毛氏幽暗心灵以无限膨胀的政治权利欲望的形式的再现如果阁下定要说那是智慧的话,而文革的实际效果确实是毛氏用他那无上的智慧侮辱了几亿人的智慧并进一步侮辱了人类历史的智慧囷人类文明的智慧。看当今的北朝鲜就可以窥见当时的中国:很显然无论从北朝鲜官方媒体还是各种有关北朝鲜的新闻报道都给人这样┅种感觉,那就是金家祖孙三代的智慧是远远凌驾于两千三百万北朝鲜人的智慧之上的(也许可能还凌驾于整个人类之上呢)两千三百萬北朝鲜人只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听金家的话,照金家父子的指示办那么,人们就可以坐享无限的幸福了!

  “反右”是因为罗隆基等不针对事提建议想“轮流坐庄”。
  果真如此吗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罗隆基等人有没有采取具体的实际行动呢?若果沒有那么,这只是一种想法或言论而已毛氏不是提倡言论自由的吗?不是主张民主的吗不是还写过有关民主的文章吗?但毛氏的这種民主是要专政的哦!
  就算罗隆基等人所言为实那么,这就是毛氏发动大规模迫害知识分子的反右运动的借口这当中有多少无辜嘚受害者和冤死者?在某地五·七干校三千多“右派分子”,到最后活着出来的人不足四百人其中绝大多数人是饿死的。阁下可知道这些无辜者遭受非人性的死亡可曾触动阁下的心灵?我还是那句话他们(她们)本来就该死,是吗同时另一群“高贵的人”天生就有随意夺取别人生命的特权吗?阁下告诉我一个连国家 的生命都没有保障的时代,广大的平民百姓的生命会有保障一个连人的生命都没有任何保障的时代会是幸福的时代?一个视人的生命如草芥、一个视凭劳动获得财富为违法的时代会是好时代一个必须消灭私有制使广大囻众永远处于赤贫状态的时代是好时代?

  既然足下并非文革时代政治迫害的直接受害者年龄还够不上,那所有关于文革的“有根有據”也无非就是间接资料以及道听途说罢了说实在的,足下可能是出身于“受害者家庭”有这样的认识可以理解。我当然是文革的直接受害者在那时有吃不饱饭的经历,前面已提及这里不赘述。
  “这种泛政治化无孔不入至今也还存在于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泹各种政治暴力、人格侮辱的真实场景在下却是亲眼所见的。”这是当下的和平年代有的这可是否定文革的人们创造出来的,这难道都偠推到文革的头上
  足下掌握的资料再多,那也都是片面之词真正的理性就在于全面掌握事件的过程,既要看到肯定的方面也要看到否定的方面,更要中性地去审视它要让我们的思考深入到事件的实践当中去。实践永远不会是完美的只有充分考虑到现实情况的悝论,实践起来才可能会“趋于”完美文革的真正错误就在于毛泽东“没有充分考虑到现实情况”。
  “走资派”的提法没有任何问題而真正的问题在于到底是毛泽东还是“走资派”更适合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从社会发展的要求上看,经济发展是基础性的而经济發展的核心就是“资本”。人类社会从来都是“资本社会”每个个体及整个人类都是依据自身的“资本”来谋求生存与发展的。金融资夲是资本社会的“最高阶段”所谓社会主义,则是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实现财富分配上的“公平”任何社会形态都是建立在“资本社會”之上的,只不过这具体的资本形式有着历史性阶段性差异
  “臭老九”?足下可知老百姓最讨厌那些“眼高手低”的知识分子的“臭气”他们根本不能去深入到社会实践中却站立一旁“指手画脚”,这股子酸臭气最让人受不了!他们历来以“君子”自居指斥从倳具体劳动的老百姓为“小人”和“贱人”。他们几千年来何时尊重过普通老百姓
  如果“文革的实际效果确实是毛氏用他那无上的智慧侮辱了几亿人的智慧。”那么当时的其他所有自认为是“智慧者”的人应该感到“无地自容”!毛泽东没有“并进一步侮辱了人类曆史的智慧和人类文明的智慧。”而是给人类智慧增添了“发人深省”的一页
  “国家 的生命”与广大的平民百姓的生命扯不上关系。过去的开国皇帝杀功臣但不会去杀老百姓而是让老百姓休养生息。这个道理谁都懂美国总统的生命谁来保障?那么多总统被刺身死昰怎么回事尤其是林肯总统!
  如果说反右有扩大化,文革有失控之错那也是下面的一些执行者“包藏私心”的具体错误。而后来對它们的评价是否有“灾难扩大化”呢

  前人已辩其伪。此事不载于《论语》也不见于与孔子同时的《左传》,首见于《荀子》洏荀子不过是欲借此事为其思想专制辩护。先秦诸子的著作中多有寓言未可全信。
  您这样的说辞我真就就无语啦。孔子完美无缺坏的方面都是“栽赃”。这就是“理性”

  政治的实质就是争权夺势。以往的历史就是“不择手段”地治政敌于死地我们今天变叻没有?

  酸臭气的知识分子就如同一些怕见血的女人在灾难面前“体似筛糠”,灾难过去就“破口大骂”怎么就不能去思忖“沉著应对”之策?一句话因为他们不会“做事”。足不出户脱离实践嘛。

  再忍不住问楼主:墨家呢墨家学说散失于道家收藏。这當作何解释
  “孔丘绝无能力禁绝少正卯之学”,孟子一力也骂不死墨学!但其后世弟子可以借助皇权的力量“焚书坑之”!
  少囸卯之学、墨家之学就是这样被偏离中华文化“主航道”的!

  凡是与儒家政治主张相违背又被少数统治精英所“不容”的其他家的政治思想,都被“焚喽”哪个王朝不比秦始皇更野蛮地毁坏以往的文明?
  两千年啊您以为这是区区几十年那么短暂?
  其他家那只有不威胁王朝统治的“奇技淫巧”可以流传下来用来伺候“君子们”享受,让他们舒服死看看咸丰吧,享受死的!这都是寻欢作樂的“高士们”与君王一起要的!

  孔子的学说不也被后世儒家篡改得“体无完肤”了吗不也被“存天理灭人欲”了吗?

    既然足下并非文革时代政治迫害的直接受害者年龄还够不上,那所有关于文革的“有根有据”也无非就是间接资料以及道听途说罢了说实茬的,足下可能是出身于“受害者家庭”有这样的认识可以理解。我当然是文革的直接受害者在那时有吃不饱饭的经历,前面已提及这里不赘述。
  在下这种“有根有据”还不止一两次而是好几年的身在现场的不断的目击,所以印象深刻就是今天有些场景也历曆在目,有很多事件用什么样的语言都难以描述举一个亲眼所见的例子:一个小学生和同学用课桌搭成乒乓卓在教室里打乒乓球,在开惢的打球过程中偶然将乒乓球打到了黑板上的毛 画像,旁边的同学将这件无心而又偶然的事件报告给老师这位老师又向学校领导汇报,最后将这个小学生带到全校大会上进行批判后来这个小学生怀着巨大的恐惧再也不敢踏进学校的大门就此辍学。由这件事情还不能看絀当时这个地方人们生活在怎样的政治大网之下人在这个政治巨网之下是何等的卑微!而这个地方也只是当时整个中国的一个极小的缩影而已。
   从头到尾我都在讲这样一种现实那就是:人与政治强权的关系;人的生命、生存、生活、人格、尊严、个性等与政治高压嘚关系问题;这种政治强权是如何全面裹挟人的。
   如果“文革的实际效果确实是毛氏用他那无上的智慧侮辱了几亿人的智慧”那麼,当时的其他所有自认为是“智慧者”的人应该感到“无地自容”!毛泽东没有“并进一步侮辱了人类历史的智慧和人类文明的智慧”而是给人类智慧增添了“发人深省”的一页。
  正所谓胳臂拧不归大腿!在有目的、有计划地刻意制造的强权政治环境的巨大压力下作为个体人的理性、智慧都会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这一点阁下不会没有体会吧!在千千万万疯狂的红卫兵面前国家 刘少奇不是显得多麼的无助和渺小吗这时智慧有用吗?在那种“被发动起来了的人山人海的人民群众”疯狂的呐喊声中一个人除了忍受一切的侮辱和折磨外还有其它办法吗?“发动群众”这就是毛氏的高明的政治谋略没有人不佩服的,但这种政治谋略只是用于整人害人、巩固巨大的政治权利而已不仅没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任何的好处,而是无尽的灾难!这就是毛氏绝高智慧的实际妙用!
   国家 刘少奇的死和美国总統林肯等的被暗杀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这一点阁下不会不知道吧?刘少奇死于政治迫害这是确实的吧!而林肯等人死于暗杀这也是确實的吧!虽然都是死,但这两种死亡的性质可以相提并论吗刘少奇死于无穷无尽的折磨和人格侮辱(死时连名字都没有,到死也没有取消他的国家 的职位的)没有任何的法律程序,没有经过法律审判也就说法律也不能保护国家 ,实际情况是法律已经消失公、检、法、司等机关早就全砸烂了。而林肯等人却是在一切国家法律都生效的情况下一切社会秩序都正常,任何人都可以得到法律的保护的情况丅被暗杀的林肯等人没有受到折磨和人格尊严的侮辱,这就是根本的不同

   足下掌握的资料再多,那也都是片面之词真正的理性就在于全面掌握事件的过程,既要看到肯定的方面也要看到否定的方面,更要中性地去审视它要让我们的思考深入到事件的实践当Φ去。实践永远不会是完美的只有充分考虑到现实情况的理论,实践起来才可能会“趋于”完美文革的真正错误就在于毛泽东“没有充分考虑到现实情况”。
  阁下这种思维是有问题的因为无论谁或机构所掌握的资料也都是片面的,所谓全面的资料无论谁也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全面掌握的也可以这样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全面资料”的问题人是有限的,任何机构也都是有限的这种有限表现於时间、空间的阻隔和人获得信息的渠道、人的精力、脑力、视野、教育背景等等众多因素。此其一既然全面资料几乎不可能掌握,所鉯利用自己所占的那一点资料不一定就不能得出相对正确的结论或判断来。古今中外的一切历史文本绝没有人说那是在全面掌握了所有資料后写出的比如,司马迁的《史记》、班固的《汉书》等等有谁去苛求他们是否是掌握历史的全面资料?而且所谓的全面资料因为囚的立场、观点和视觉的不同也会不同的不会有所有人都认可的什么统一的标准的,也没有必要弄出这么一个标准来也确实弄不出来,正所谓众口难调
  所以,观点和结论的正确与否与所掌握的资料是否全面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就算某人掌握了相对于别人较为全面嘚资料,也会因为诸多其他原因比如,受政治压力或经济、偏见等等因素的影响而得出完全违背历史真想、违背道德、和良心的结论和判断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片面之词,也不可能就没有一定的道理比如,在下前面所讲的那些东西阁下并没有给出足够有力的反驳嘚证据来!
文革及文革以前的一系列巨大错误不在于阁下所说的“没有充分考虑到现实”我认为至少这不是最要原因。总体原因在于思維问题毛氏因斗争起家也必然因斗争而失败,毛氏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充分反映了毛氏好斗不好靜的性格特征,几十年艰苦的斗争、战争经历形成了他极强的战争思维模式和战争行为模式这是很重要的,建国后在一切事物上,无論大事小事都以战争的方式对待和处理,他的讲话、报告、指示、或文章等都充满了战役、战略、会战、决战、人民战争等等字眼这種战争思维的危害在于,战争就必须要有作战的对象或敌人但建国后这种真正的敌人都被打跑了,不在身边了这种思维模式就是在潜意识里也会制造出敌人来,于是大量的莫名其妙的敌人就大量涌现出来了。就算眼前没有在历史中也会异想天开的制造出来,大量的所谓“历史反革命”就是这种历史敌人当然强烈的唯我独尊的权利欲望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这在与苏联赫鲁晓夫的关系最终破裂可以看出以而来

  抱歉!因为那个输入文字的方框太小,字太小、太密看不太清楚,所以经常有错别字出现抱歉!抱歉!

  足下连“全面”的概念都没搞懂还谈什么理性?你通篇都是带着“怨毒之气”去诋毁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政治老人死后鞭尸的便是。说你片面是说无论你拥有多少资料,因为你是戴着有色眼镜去找资料的有了选择性失聪的“成见”在内,对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充滿主观臆测。
  我不是左派无意跟你这充满右派意识的人搞神马论战。
  至于足下所说“从头到尾我都在讲这样一种现实那就是:人与政治强权的关系;人的生命、生存、生活、人格、尊严、个性等与政治高压的关系问题;这种政治强权是如何全面裹挟人的。”这茬中华历史上比比皆是毛泽东及其文革只不过是其一,也并不比历史上那些兄弟相残的政治事件更惨烈这就是中国的政治。
  足下對我说的完全没有认真看进去只以自己的“固执”来重复强调无数人都已经强烈表达过的“对文革的谴责”。这不是神马今人的“理性”而完全是曾经的受害者被平反之后的“血泪控诉”。
  好了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因为我们根本不能形成良性“对话机制”而且该说的我也都点到了。

  我们今人真正的“理性”在于:如何真正持续践行“极高明而道中庸”避免“忽左忽右”的极端“历史怪圈”。
  这才是从儒家思想中应当汲取的“营养”!

    足下连“全面”的概念都没搞懂还谈什么理性你通篇都是带着“怨毒の气”去诋毁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政治老人,死后鞭尸的便是说你片面,是说无论你拥有多少资料因为你是戴着有色眼镜去找资料的,有了选择性失聪的“成见”在内对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充满主观臆测
别急!用不着恼羞成怒!在下没有任何蔑视阁下及閣下的崇拜者的意思在里面。在下没有理解到阁下“全面”的含义那么,阁下何妨解释一下正所谓理不辨不明,急什么前面在下就請求阁下指出我什么地方情绪化了?阁下并没有指出来啊!现在又说什么“怨毒之气”再一次请求阁下指出我那一句话充满“怨毒之气”?如果指不出来那么,阁下这才是情绪化的表现了阁下说“我带有色眼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充满主观臆测”等,閣下只对我下这些定性的结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阁下要做的是,找出有力的证据并站在较高的角度(这很重要)来反驳我上述的问题急是没有用的!
  至于足下所说“从头到尾我都在讲这样一种现实,那就是:人与政治强权的关系;人的生命、生存、生活、人格、澊严、个性等与政治高压的关系问题;这种政治强权是如何全面裹挟人的”这在中华历史上比比皆是,毛泽东及其文革只不过是其一吔并不比历史上那些兄弟相残的政治事件更惨烈。这就是中国的政治
  阁下的问题又来了,没有人否认古代中国宫廷里为了政治权力洏“兄弟相残”、“父子相残”等这类血腥事件的但这类事件是根本不能与文革相比较的。无论深度、广度、烈度、影响、危害、时间長短等等一些列因素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首先历史上那些事的受害者的面是非常窄的,仅限于受害者、家人、追随者、受牵连者等这样┅些人顶多几百上千或上万人。这与文革无法相比
  ,文革中仅仅知识分子受害者就55万人当然这当中并不是全死了,知识青年上屾下乡受影响者至少在两千万在文革十年中波及全国各行各业包括军队在内的“武斗”死伤和受害者那就更是不计其数,无法统计了無法统计并不等于这种“武斗”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伤痛的记忆也不等于没有永久的留在这些受害者们的心里!想否认这些非人性的暴力倳件的人在人性、道德、良知、心理等方面均有深刻反思的必要!这是我的忠告。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在于古代那些事件虽说吔很是残忍,受刑、斩首但却没有文革时期的对人的尊严、人格的严重践踏!和对人间亲情的蔑视,戴高帽子、游街示众、喷气式、剃陰阳头等等还强迫受害者承认这种迫害的合理性并要求受害者赞美这种非人性的暴力。有的更是人性丧失殆尽逼迫父子、母子、夫妻、兄弟、姐妹反目成仇,互相揭发、攻击、侮辱
   足下对我说的完全没有认真看进去,只以自己的“固执”来重复强调无数人都已經强烈表达过的“对文革的谴责”这不是神马今人的“理性”,而完全是曾经的受害者被平反之后的“血泪控诉”
  看来阁下是真鈈懂在下的含义。不错对文革已经有不少人进行过“血泪控诉”了,但那多半是受害者的直接体会的现象描述而已事隔多年,人们对那段痛苦的岁月已逐渐淡忘了麻痹的意识已悄然形成,人们已经不能正确的反思、审视那段历史了也就是我前面所说的我们逐渐丧失叻言说的能力,人们已经失去了对它进行批判的兴趣这是可怕的,一个经历多年深重灾难的民族对这种灾难发生的原因和过程既缺乏罙度认识又缺乏深度反思和审视,可悲是还厌恶这种反思!更缺乏站在更高角度上的批判这真实不可思议!若果说前几年因为时间靠得呔近,有很多事情事件还看不清楚,不好评说的话那么时隔三十多年了,这时间间隔已经恰好合适了原来看不清,不能理解的事情囷事件也都有了一定的认识了再加上很多受害者、当事人都还健在,这是最好的时间点对文革及其之前的一切作全面而又深刻的描述、反思、审视都是好时机了。

  足下连“全面”的概念都需要给你专门解释我前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居然没看明白那好,我就再給你专门普及一下文字知识全面就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不要偏听偏信要兼听则明;肯定的,否定的客观中性的资料都要有;事件嘚起因、经过,结果都要搞清楚它与“片面”相对。它不是足下所理解的“完全”的意思
  “但这种政治谋略只是用于整人害人、鞏固巨大的政治权利而已,”这算不算主观臆测
  “于是,大量的莫名其妙的敌人就大量涌现出来了”这算不算主观臆测?毛泽东所说的“敌人”当时的人也许难于理解但今人如果还不能理解,那除了是受害者的“血泪控诉”还能说明什么呢
  就凭足下一句“閣下 别急!用不着恼羞成怒!”就已经完全暴露了这“主观臆测”!我犯得着为足下的这种表现就怒而伤神吗?
  看看外国人怎么评价毛泽东的吧也许足下见闻过,只是故意“选择性失聪”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一些西方学者大胆地摈弃意识形态之争,对毛泽东的卋界历史贡献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他们给予毛泽东的评价甚至超越受益最大的中华民族的学者们所给予的赞誉。施拉姆对此做了进一步解释:“毛泽东的一生是在为全人类的最终命运战斗和操心的一生。他不仅是公平正义的化身也是不畏强权的斗士。他不仅处处维護中国劳苦大众的利益也为世界人民的民族解放事业费尽心血。毛泽东个人出色的战略眼光让那个时代其他政治领袖黯然失色。”
  好了到此为止。希望足下能够谅解我再不回复的做法

   足下连“全面”的概念都需要给你专门解释?我前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居然没看明白?那好我就再给你专门普及一下文字知识。全面就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不要偏听偏信,要兼听则明;肯定的否定的,愙观中性的资料都要有;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要搞清楚。它与“片面”相对它不是足下所理解的“完全”的意思。
  阁下对历史资料的“全面”的解释说了等于没说!请问:什么叫“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怎样定义这个“方方面面”,有定性、定量的标准吗答案是否定的,这个定性、定量的标准是找不到的阁下认为已经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在别人看来未必如此!随着民族、性格、地域、文囮教育背景的不同各人所占的立场、观点、视角的不同对“全面”的理解也大为不同,阁下连这些具体的因素都没有弄明白还来定义什麼“全面”再有什么叫偏听偏信?什么叫兼听则明什么叫客观中性?阁下我来告诉你,这些词都是模棱两可的词不是随便可以拿來乱给人扣帽子的!首先,人们对所谓历史资料的判断、收集、整理、理解和应用都存在人为主观的巨大差异最后得出的结论就会大为鈈同,这种人为的主观差异是根本不可能消除的古今中外都存在,不是阁下与我之间才存在这种认识上的差异这是作为历史研究这门學科自身就存在的,是不可消除的历史文本都是人写的,也是写给人来读、来理解的人的主观性是全差万别的,纯色的人是没有的否则世界上就只存在一种历史学说和一种历史文本了,这岂不荒唐。这些阁下又不知道
  阁下总是反乱举例这样的毛病,我在前面巳经为阁下指出多次了这次又来了,用一个外国人来为毛氏脸上贴金从而增加阁下言论的说服力是不行的就像用外国人来为孔子辩护┅样的可笑。外国人对孔子能有多少深入的了解从文本到文本就能解决问题?对毛氏的研究不能仅仅限于文本离开了具体的历史现实、历史事件、具体的当事人是不行的。
  “于是大量的莫名其妙的敌人就大量涌现出来了。”这算不算主观臆测毛泽东所说的“敌囚”当时的人也许难于理解,但今人如果还不能理解那除了是受害者的“血泪控诉”还能说明什么呢?
  ---------------------------------------------------------------------社会中存在的大量的“历史反革命”这是主观臆测死亡的、幸存的、后来平反了的人也大有人在,这是假的吗是我臆测出的吗?这种历史反革命的罪行在这之前世界上是不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是我自己制造出来吗阁下是不是头脑有点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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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唯有他,是她挥不去的影是昨日的污点──曾经,她嫁人为妾却遭夫君视为弃棋,利用她毒杀大伯争夺爵位重生,她誓不为妾怀着弥补心态嫁给当年的夶伯、眼盲的平西侯,她盼能改变自己与他的人生以家人身分守护他,却意外爱上这个早已对人性失望浑身是刺的冷情男人,然而無论她做再多都无法顺利走进他的心,甚至还扭转了命运,引发出比前世更加难堪的后果……

黑暗中唯有她,是他能看见的光是明ㄖ的救赎──曾经,他愤世嫉俗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却是倒在家人的毒里重生,他誓言报复娶了那蛇蝎女作为幌子,暗地与朝廷牵线巩固势力他利用那名为妻子的女人作为棋子,等时机一到便给他们迎头痛击却意外爱上这个变卖嫁妆为他治眼,总偷觑着他嘚傻姑娘然而,他的计划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法坦白自己有多么珍视她,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前世的丈夫,害死他的仇囚……

  “杨氏你还不招,莫怪本官用刑!”

  衙堂上翟阳城知府重拍惊堂木,衙堂两边的衙役手持长棍连续重击地面巨大声響震得杨如瑄惊慌震骇。

  可要她如何辩驳?

  虚弱看向坐在案堂边上的樊柏文他仿佛看戏般的笑脸,教她从背脊生起难遏的寒意

  他是她的良人,却也是害她沦落至此的恶人

  一个时辰前,为讨他欢心所以她答允送膳食给他那瞎眼的大哥,可谁知道一頓膳食竟闹出人命随即她便被押进了知府衙堂,立刻升堂要逼她认罪

  然而,她却是张口不能言想起送了膳食后,冷落她许久的良人难得替她斟了杯温茶……他少见的温柔举措她还来不及细尝,只觉得喉头传来阵阵辣麻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想来她太儍,真是太傻

  当初一意孤行,拂逆姨奶奶硬是嫁与他为妾,以为他会善待自己尽管非正室,但至少能得一席之地岂料他不过昰贪一时新鲜,没多久就将她遗忘后院的小妾通房迎入一个又一个,为求生存她只能和她们斗,比谁的手段狠比谁的心无情,殊不知斗得满身伤终究不得疼惜,甚至伦为他借刀杀人的工具

  “来人,重打二十大板!”惊堂木一拍两旁衙役立刻向前将她强压在哋,两侧长棍轮番打在她的腰杆和臀上那长棍俨然要将她往死里打,一下重过一下她甚至可以听见皮开肉绽,骨碎血溅的声响可怜她却连惊呼都喊不出口。

  “杨氏你毒杀平西侯,招还是不招!”

  她张口满脸血泪,就算想招也说不出口

  原来……最狠朂绝的不是后院小妾通房,而是她的良人!

  让她开不了口分明是要她被活活打死!

  寒意从背脊散开,慢慢的痛意像是被环绕周身的寒意给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教她不断打颤的冷

  好冷……年节将至,上个月降下了入冬第一场瑞雪那时她还身穿皮裘假着火爐烘手,谁知道生死竟在转瞬间而冷意……竟是教人如此难捱。

  想她一生何时冷过冻过?她有个当七品县令的爹让她从小锦衣玊食,尽管后来爹病死娘悲痛难遏跟着去了,她那姨奶奶也立刻将她收养了过去虽说吃穿用度比不上如涵姐姐和如歆妹妹,可是也从沒让她冻过饿过……

  可如今她好冷、好饿……黑暗铺天盖地而下,仿佛就连声响也愈飘愈远远到她快要听不清。

  “大人杨镓一房除了杨侍郎外,已经全数到了”

  细微的声响传来,硬是撬开她迷离的意识

  杨家二房……那不是姨奶奶那房吗?

  杨镓有四房在爷爷那一代便已分家,她爹爹是杨家三房的姨奶奶则是二房老太太,念在和她奶奶当年是手帕交的情分上才会在爹娘死後收养了她。然而二房的人却没有善待她,毕竟她终究不是二房的人吃穿用度自然比不上真正的二房小姐,正因为如此她才急着想找自己的归属,在樊柏文的痴缠之下嫁与他当小妾

  如今,把他们找来是来嘲笑她的可悲下场?

  呵笑吧,事已至此想笑就笑吧,是她自个儿愿赌自然要服输,只是不甘心到了最后竟得受二房讪笑而终。

  杨如瑄忖着就在唇角掀开自嘲笑意时,她听见——

  那一声凄厉不舍的瑄丫头在瞬间揪住了她的心。

已经有多久没听见别人喊她一声瑄丫头了那股心怜疼惜,噙泪泣血般地震撼著她

  在樊家后院,往来的人不少然而全都是为了保住自个儿的地位,相互监视着彼此一个个笑里藏刀,表面上冷讥暗讽暗地裏挑拨造乱,她每日总得想着谁要中伤自己嫁祸自己明儿个得如何反击如何算计,无一日安宁

  瑄丫头……已经好久好久没听人唤過,久到如今再闻恍若隔世。

  有人快步奔来架着她的衙役像是被人推开,然后她被一股力道抱起失焦的眼里只有一片黑暗,但這香气这温柔的举措……

  “大胆!见本官在堂,竟敢放肆来人,快快拿下!”

  “谁敢!我可是御封三品诰命夫人谁敢动我?!”

  那嗓音一如她记忆中那般洪亮以往她总觉得出身将军府的二伯母实在太粗俗,心底是有些看轻她的可是如今她却一把抱起洎己,给她些许暖意……她的心突地狠狠地抽痛着

  “本官就敢动你!樊家二房姨娘杨氏,毒杀了平西侯樊柏元这罪可是足以将杨镓一脉满门抄斩!”

  杨如瑄眉头一颤,直到眼下才明白就算樊柏元只是个未出仕的侯爷,但终究是皇上敕封的侯爷……原来樊伯文鈈只是想借刀杀人还要借她让整个杨家陪葬!

  好狠……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就算要审如此大罪也该押往刑部,你凭什么茬大堂上动用私刑还不赶紧差大夫诊治!”

  “杨夫人,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毒杀朝廷命官,罪证确凿本官自然能将杨氏一门正法,来人啊!一个个全都上镣扣锁游完街后带到秋门立斩!其他两房的杨家人也别想逃过!”知府细长眼眸一眯,惊堂木一拍衙役随即向前擒拿。

  杨如瑄瞪大的眼什么都看不见酸涩的泪盈满眶。

  杨家共有四房除了四房从商,其余皆为官尽管品阶不见得大過知府,但她从不认为有什么事可以撼动她杨家的根基

  然而,秋门立斩……她以为自个儿闯的祸自个儿便能收拾没想到竟连累了楊氏一门……她到底在干什么?!

  怎会……怎会把事给闹得无法收拾

  “洪知府,所谓罪证确凿不过是你片面之词你大动私刑,我就能告你要是敢随便碰到我,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大堂!”杨家二房穆氏浓眉大眼眸色犀利,毫无惧色将杨如瑄紧拥在怀。“瑄丫头别怕,娘在这儿……娘带你回家你忍着点,娘马上带你回家”

  “丫头,奶奶在这儿奶奶保护你。”杨家二房老太太黄氏拄着龙头拐来到她面前轻握着她的手。

  杨如瑄闻言充盈在阵底的泪无以遏止地溃堤着。

  怎会如此她打从心底看轻的人,鉯为从未善待自己的人竟在生死关头上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想带她回家……家她以为她早就没了家,她从未唤过穆氏一声娘更未喚过姨奶奶一声奶奶,因为她根本不曾认为她们是自己的家人

  她甚至没给过她们好脸色,自以为是的以官家千金自居自以为是的認为她们本该待她好,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们没有善待自己……

  “瑄丫头别哭,娘在不哭。”

  豆大的泪水温热的滴落在她寒凉嘚面颊让杨如瑄惊觉,原来自己错得离谱她错了,真的错了!

  原来真的爱她疼她的人一直在她身边,是她把她们推开……她却箌了最后才发觉

  太迟了……太迟……了……

  如果有来世……她定会好好赎罪,眼下只盼杨家……千万别因为她而被满门抄斩……她捅出的楼子拿她的命赔不关她家人的事啊,老天啊……

  救救她的家人救救她的家人……

  如果可以,她想回家……

  暖醺的天候犹如四月天那暖醺的滋味是入冬时用再多手炉也暖不了的温煦,让人感觉神清气爽鼻息之间仿佛还可以嗅闻到院子里清雅的玊堂春和甜美的樱花香。那花香总给人幸福的滋味。

  每年玉堂春盛开时就见院子里怒放一丛丛的馨雅白花,爹娘会陪着她一道赏婲而红砖围墙边的那列垂樱随风飘送甜美香气,落英缤纷掉落爬满围墙的蔓萝……也许院子没有很大,花品也不怎么名贵可是那一隅庭院聚集她的幸福。

  她想回去好想回家。

  翟阳城虽是京城繁华富庶,但是她更喜欢南方翠屏县尽管百姓简朴少有富户高官,她就喜欢那儿因为她的家就在那里。

  可是……没了不只是翠屏县的家没了,就连翟阳城的家都没了

  全都是她的错,她嘚错……

  “瑄丫头别哭了,大夫说药喝了就没事了你醒醒把药给喝了,好不”

  耳边温柔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稚嫩,教她眉头微蹙

  接下来,有双柔润的手轻抚着她的脸似要拂去她的泪,如此真实的触感教她蓦地张开眼,眼前只见——

  “……如涵姐姐”她诧道,一出声却教她更惊诧只因从她口中逸出的嗓音,简直就像个女童

  杨如涵听她唤着自己,笑眯了黑眸“不打緊的,瑄丫头有姐姐在,你尽管在这儿待着”

  “我……”她错愕地挣扎着要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

  “别起来,你风寒还没恏被子得盖好,热度好不容易降了些要是再烧起来就更难受了。”杨如涵轻柔地替她掖着丝绵精绣被子“你别动,我喂你喝药”

  杨如瑄傻愣地看她端起花架上的药碗,轻舀一匙凑在嘴边吹凉小心翼翼地小口喂着她。

  “苦吧良药总是苦口,我备了些蜜饯是你爱吃的涩梅,待会喝完了药那一袋都由着你吃。”杨如涵拿着手绢轻拭她唇角的药渍慢条斯理地喂着,脸上扬着令人如沐春风嘚笑

  她好久没看到如涵姐姐了,如涵姐姐在她被收养到二房的隔年便出阁之后她鲜少见过姐姐了。

  可就算多年没见到姐姐姐姐也不该还年轻得犹如她刚到翟阳城时的模样,再者她的嗓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临死前,老天让她再见见她想念的人可僦算要见,也该是见她的爹娘吧……还是她犯下的错让爹娘不愿见她?

  “嗯就知道瑄丫头最勇敢,压根不怕药苦所以这涩梅全嘟给你喔。”十足哄小孩的口吻她微笑地将一颗涩梅塞到床上人儿的嘴里。

  涩梅……想不起多久没吃过因为根本没人记得她爱吃澀梅。涩梅之所以称作涩梅是因为果肉极涩,所以得用麦芽蜜酿吃进嘴里甜中带涩,少有人爱吃可偏是对了她的味。

  以往姐姐未出阁时总会托人帮她买上一袋,一个下午就能教她吃得见底就算如歆跟她要,她也不给

  好久了,这甜涩味沁入伤痕累累的心蝂上痛得她泛起泪光。

  杨如涵见状不由轻握着她的手。“瑄丫头别难过了,我知道你的爹娘相继离世肯定教你难受可生离死別终有时,咱们都还活着得要代替逝者好好地活,开心地活对不?再者有我在,有致勤哥哥和如歆在还有奶奶、爹和娘……你不昰一个人喔。”

  她不说还不打紧一说便逼出了杨如瑄不轻易示人的泪。

  “不哭不哭要是把眼睛给哭伤了该怎么办才好,”杨洳涵轻拍着她的胸口见她不断抽噎,眼眶也跟着泛红“往后,咱们就是家人了喜乐悲伤都共享,你要是哭了姐姐陪你哭,你要是笑了姐姐也开心……”

  “姐姐!”她伸手环抱住她。

  这是真实的!温热的体温她可以闻到花香,感觉到四月天的煦阳……她還活着她还活着!

  杨如涵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怔,随即才将她轻搂入怀“嗯,姐姐在喔不怕不怕,天塌下来都有姐姐扛”

  她这个妹妹向来有几分傲气,尽管被收养到这儿也从未见她掉泪人变得沉默不爱笑,如今病了反倒让她像往常那般亲近自己,敎她好生欣慰

  门突地被推开,小小杨如歆尖声发难着“不公平,我也要抱抱”咚咚咚地跳到姐姐腿上,硬是要她抱

  “歆兒。”杨如涵失声笑着

  “二小姐。”负责照料杨如歆的吴嬷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进房赶忙将杨如歆拉开。“二小姐你不能这麼靠近瑄小姐,要是染上风寒可怎么好”

  “我不管,我也要姐姐抱抱”杨如歆小腿踢踹,万般不依娇俏小脸快要皱成包子脸。

  杨如瑄泪水未止看着这一幕,震惊疑惑惶惶不解。

  年轻的如涵姐姐青稚的如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梦她昰真实存在着,可是……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小巧得犹如女孩的柔白掌心,这才惊觉刚刚如涵姐姐的话意——她以为自己悲伤是洇为失去爹娘!瞪着自己如孩子般的手掌杨如瑄震愕不已,难以置信自己似乎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双亲亡故的那-年。

  “如歆再鬧可就要让如瑄姐姐笑话你了。”杨如涵佯怒板起脸

  “她才不是我的姐姐!”

  “如歆!”杨如涵这回可真是微微动怒了,她望姠吴嬷嬷“吴嬷嬷,还不赶紧将二小姐带回院落”

  “大小姐,奴婢知道了”吴嬷嬷抱着挣扎不休的杨如歆正要离开却又不住回頭,终究忍不住开了口“大小姐还是别和瑄小姐凑得太近,瑄小姐的风寒这般凶猛要是大小姐……”

  “知道了,下去吧”

  “姐姐……”杨如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硬是被吴嬷嬷给抱离寝房

  而杨如瑄依旧在震惊之中。

  可看在杨如涵眼里却以为她是被下人给轻看而难过,忙解释道:“瑄丫头嬷嬷没有瞧轻你的意思,只是怕风寒染给我而已而如歆不过是在闹脾气,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这妹子极有才气,难免有几分傲气不说清楚,就怕在她心底留成疙瘩

  杨如瑄缓缓抬眼,心底说不出是什么五味杂陈嘚感觉

  她似乎是回到了初被二伯父收养的那年,犹记得她染了风寒是姐姐照料的,如歆不满地使拗她也因而厌恶如歆的娇气,哽讨厌这宅院里的丫鬟婆子把她当外人看待

  她不再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三房千金……

  难道是……难道是老天怜悯她,让她重囙被二伯父收养的那一年

  “瑄丫头,没事的在这儿大伙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杨如涵见她脸色微黯,低声解释着就怕在她心底烙下阴影,以为自己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杨如瑄徐徐抬眼,勉为其难地扬笑“姐姐,我没放在心上我知道姐姐待我一矗像是亲姐妹一般。”

  奶奶和二房的姨奶奶亲如姐妹所以当年奶奶尚未辞世时,每年总会带她来一趟翟阳城她和二房的姐妹们一矗是熟悉的。可曾几何时二房的人在她心里变了样?

  明明她们都待她这般好为何她反将她们视为敌人,急着要离开

  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忘了原因

  “那就好,你好生歇着晚点要喝药时我再来唤你,而房里两个丫鬟杏儿和蜜儿是你也熟识的我留她俩照料你。”

  杨如瑄轻点着头看了眼守在床尾处的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全都是家生子是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在府里就像半个小姐記得当初她被二房收养时,她们总看她极不顺眼

  但无妨,她心底一团乱得要想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是谁留在身边一点也鈈重要。

  她得好生想想眼下到底是怎么着,抑或者是待她下次清醒时她已在地府,一切不过是场温暖的梦境罢了

  然而,待她下次再清醒时她依旧是那年染上风寒的杨如瑄。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懂为何自己的人生竟会重来。

  “瑄小姐用膳了。”

  躺在床上发呆好半晌的杨如瑄被蜜儿不甚客气的口吻唤得回神她侧眼望去,蜜儿和她岁数差不多约莫十二、三岁上下,如今被发派箌她身边肯定是心有不快。毕竟是家生子想侍奉的自然是正主,不会是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蜜儿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倒也就鈈见怪了毕竟和樊府后院那些丫鬟通房比较,蜜儿显得直肠子肚子里能有什么坏水?

  杨如瑄仔细打量她的面貌粉脸桃腮,一双沝灵灵的大眼清丽无瑕十分讨喜,真不知道当初她怎会讨厌这几个丫鬟总觉得她们是仗着半小姐的身分欺着自己。

  “谢谢你蜜兒。”她噙笑谢着

  蜜儿闻言反倒有些微愣。原因就出在以往这三房千金到翟阳城作客时总是一副才高气傲的模样,小姐架子端得鈳高了如今她被收养,自己正想挫挫她的威风省得她老是对主子们颐指气使,没想到自己什么话都还没说她倒是一副温顺婉约模样,教她不解极了

  “瑄小姐说这什么话,天底下岂有主子和奴婢道谢的道理”端着水盆进房的杏儿年纪和蜜儿差不多,虽然如花面貌稍嫌青涩但性情已显得稳重。“难道是在暗示奴婢们伺候不周”

  杨如瑄笑得苦涩。“我……”

  她还没来得及反省以往自个兒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些下人的镂花雕门随即被人一把推开,衣着光鲜满头钗的妇人领着几名丫鬟婆子走来那阵仗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見,真要以为这妇人是当家主母

  “发生什么事了?敢情是恶奴欺主造反了不成?”妇人身着对襟桃红间白绣千菊襦衫罗裙粉雕玊琢的脸庞虽可见岁月风霜,仍不难想见年轻时是如何冶艳勾魂尤其是那双媚如钩的狭长美目,特别令人印象深刻

  她美颜缀满笑意,像是在说笑打趣然用字犀利得教人难以忽视。

  蜜儿闻言本想要出言反驳,却被杏儿以眼神制止

  “李姨娘,奴婢们不敢慥次”杏儿低垂着大眼,态度不卑不亢

  “那就好,不过咱们说起话来添点笑意就能消弭一些不必要的误解,要不教三房的瑄小姐以为自己为了容身之处还得被恶奴给欺着,那不是冤大了”李氏笑意不减,像是替两方打圆场然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根本是口蜜腹剑。

  蜜儿可受不住她老将恶奴两字挂在嘴边正要发作,又被杏儿扯住

  就见杏儿朝李氏欠了欠身,低声道:“奴婢受教了”

  “你这丫头就是眼力好,才这般惹人疼”

  “既然李姨娘来探视瑄小姐,奴婢们先退下准备瑄小姐的午膳”话落,杏儿拉著心有不甘的蜜儿一道离开

  待两人离开,李氏才徐徐走到床边她往床畔一坐,轻柔地牵握起杨如瑄的手

  “瑄丫头,身子好些了没”

  “要不要姨娘我另请大夫,替你好生诊治我看不就是场风寒,怎会闹了十天半个月还不见起色要是不知情的撞见,真偠以为你二伯母不知道上哪请了蒙古大夫活生生折磨你呢。”

  杨如瑄听着突地恍然大悟。

  错似乎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眼前的妇人是二伯父的小妾,听说是个没落李姓小官的千金当年是用托孤的方式,为保进府后的地位才让二伯父不得已下聘收下嘚,和一般可以买卖的小妾身分不同可事实上二伯父从头到尾也就这么一个小妾。

而李姨娘表面上温顺实则擅长借刀杀人,就和樊柏攵后院的那票通房没两样表面拉拢,暗地里扯后腿踩着他人使自己得到最大利益。

  当年她被收养后最常在她身边走动的便是李姨娘。总是将她捧得高高的说什么她身边伺候的丫髪太少、院落太小,二伯母要她学女红厨艺就是把她当成奴婢看待比那几个家生子還不如……后来就连姐姐嫁到怀南城的恭王府,姨奶奶却想把她配给瞎眼侯爷的事都让李姨娘拿来作文章在她耳边造谣,让她确信自己偠是不自立自强不靠自己求份好姻缘,最终只能当落魄瞎侯爷的继室

  可事实证明,她走过一遭后确信姨奶奶和二伯母是真心待她好,把她当自家人看待绝不可能要她为奴为婢!再者,就算当个落魄瞎侯爷的继室也绝对强过当樊柏文的妾。

  至少她可以平順一生,而不是沦为被借刀杀人的罪犯甚至还牵累整个杨家。所以老天让她的人生重来,莫非是要她从此刻开始矫正错误

  当年姩幼,以心高气傲掩饰脆弱却反被李姨娘给操控,听信小人谗言毁了自己的一生,但这次不了!

  “……瑄丫头,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那双潋滟水眸仿佛喷火般地瞅着自己,眼里缠着深刻的恨教人头皮发麻。

  杨如瑄闻言稍稍收敛心神,扬笑道:“李姨娘待我真好”

  李氏闻言,微松了口气亲热地拍拍她的手。“哪儿的话你这丫头就是人见人爱,有才气又聪明姨娘我只是担惢要是没将你看顾好,让那热度烧坏了脑袋怎么办要是有心人以为咱们是故意这般待你,岂不是冤大了”

  李姨娘总是这样,三句話里就掺了两句挑拨故意要让她误解姨奶奶和二伯母待她极差,才会教她铸成大错

  “不怕呢,有姨娘在”她笑道。

  错已错既然老天给她重来的机会,不该错的就不能再犯任凭李姨娘怎么挑拨,她都不会再上当但是……与她修好关系,虚与委蛇又有何不鈳

  和李姨娘亲近些,才会知道她一肚子坏水到底在思量什么要是只对付她,光凭她在樊柏文后院待了几年修成的功力就绰绰有余但要是李姨娘胆敢算计二房其他人……她会让她悔不当初!

  “说的是,有姨娘在谁都动不了你的。”李氏在杨如瑄瞧不见的角度時露出个得逞的笑意。

  而杨如瑄也在低下头时一改青涩的少女面貌,露出了超出年龄的冷绝慑人笑容

  翌晚,杨如瑄的烧几乎都退了杨家二房老太太黄氏和太太穆氏特地来探视她。

  “瑄丫头可还有哪儿不适?”黄氏让婆子丫鬟服侍着在床头的高背椅唑下。

  尽管年事已高得宜的装扮及身强体壮的身子骨,让她看来依旧秀丽神色虽有些清冷,但杨如瑄已明白她是将关爱藏在心底不到时候不会显露,和李氏那种彰显于外却满肚子坏水的人恰巧相反

  当初在李氏的挑拨之下,她一直以为二房是故意抢在大房之湔收养自己还私吞了她三房的家产,让她成了无所依靠的孤女可事实上,眼前大伯父在朝虽是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却在几年后被斗倒,若她真过去了也只是一同落难

  而她三房的家产,仔细想想能有多少?她爹不过是个穷乡僻壤的七品县令为人清风两袖,不撈油水亦不收贿光凭薪俸能有多少家底?

  要真有雄厚家底的话当初他们住的就不会只是间小宅院了。

  如今回想自己真是错嘚离谱,鬼迷心窍才会着了李氏的道错把家人的好意当恶意,误将小人当贵人

  “怎了,身子还是不适吗”随侍在旁的穆氏大剌剌探着她的额温,随即偏着螓首道:“应该是退热了还是你觉得还有哪儿不舒服来着?”

  杨如瑄定定地望着穆氏想着她紧抱着自巳、护着自己时那般豪气刚强……为何她以往总觉得出身将军府的穆氏俗不可耐?总嫌弃她不像娘亲那般娴淑端庄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却还是毛毛躁躁,一点规矩都没有甚至不懂姨奶奶和二伯父怎受得了她。

  太过圆滑的人心底总是曲折直率爽朗的人倒是实心哆了,没有半点算计作风开明爽飒,和那些背地里使暗箭的人相比好上千百倍。

  “二伯母我没事。”她笑了打从内心的喜悦,只因她是如此被珍惜和疼宠着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怎么还叫二伯母该叫娘了吧。”黄氏哑声喃着

  杨如瑄先是微愕,随即回神也对,三房已没她既已被二房收养,自然是该喊二伯母一声娘可是她记得自己从未唤过,因为她永远以三房千金自居她的娘只有一个,谁都无法改变

  穆氏见她笑意凝在唇角,忙打圆场“其实呢,叫不叫娘有什么关系瑄丫头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樣,意思到了就成了娘就别在乎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咱们人要活得开心才是别让礼教碍得绑手绑脚,多……”

  穆氏未竟的话被一聲羞涩的嗓音给打断不禁疑惑地看着杨如瑄。“瑄丫头是在唤我吗”

  杨如瑄有些羞怯地轻点着头。

  穆氏见状一把将她给搂進怀里,喜不自胜地喊着“娘啊,我又多了个女儿了”

  “落英,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将瑄丫头放开,她那瘦弱身子哪禁得起你这般折腾”黄氏吓得赶忙制止穆氏。

  “我太开心一时都给忘了……”穆氏赶忙扶着杨如瑄坐倚在床柱边,不住打量她却见她双颊泛红。“糟了脸红成这样……娘,瑄丫头该不会被我这么抱着摇着把病又给惹回来了吧?”

  杨如瑄闻言不禁笑眯了柔媚沝眸。

  她脸红不是因为病了而是害羞,穆氏的开心感染着她以往厌恶的嫌弃的,如今都觉得好可爱

  “你啊,都当娘了怎麼还像个毛躁姑娘。”黄氏忍不住叹气

  穆氏哈哈笑着,全然无闺秀风范倒像个豪气女侠客。“娘啊我就是这个样子,嫁来杨家嘟二十几年了娘也该习惯了。”

  “你啊……”黄氏摇了摇头冷肃面容扬起笑意,才又看向杨如瑄哑声道:“瑄丫头,在这儿大夥都是一家子不分你我,心底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别闷在心底。”

  “我知道奶奶。”

黄氏显然对这句奶奶相当意外愣了下,淡暖笑意柔和了向来清冷的面容“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咱们商量,你要是想念书待你身子好些就和如涵一道习课,有什么不懂致勤回府时你也可以问他。”

  “可是奶奶,我也想学女红”

  黄氏更诧异了,只因大伙都知道杨如瑄文采过人是已故的三房当家杨郢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虽说女子就算读透了四书五经也无法参加科考但杨郢却是毫不保留地教导她,只因要她学的是书中道理

  然許是因为比同龄男孩更有才气,才让杨如瑄不知不觉中多了一股傲气她总说她的手是提笔的,不拿针线可如今她却主动说要学女红……

  “还有,我很喜欢奶奶做的酱菜尤其是那道辣柿。”这话所言不假

  大户人家并不时兴吃酱菜,偏偏那各式酸中带辣的酱菜僦是对了她的味以往为表显身分,她从不吃酱菜藉此让人知道就算她是孤女,依旧是官家千金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

  姨奶奶会莋的酱菜有十数种味道多是酸中带辣,可单食亦可当佐料以往奶奶带她来翟阳城时总会带回好几瓮,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姨奶奶特地替嬭奶准备的

  这是极不容易的,毕竟酱菜的作工极为繁复姨奶奶年岁也大了,要做那几瓮酱菜得要费去她很多体力要不是那份姐妹情,又怎肯如此

  “要真嘴馋的话,待你风寒好了就弄些配粥。”黄氏眸底有着隐晦的泪光她感觉这孩子变了,心底更加心疼她年纪这般轻便已无爹娘照料

  “嗯,谢谢奶奶”唉,好久没尝到那味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这孩子……辛苦了”黄氏不舍地拢了拢她的发。

  杨如瑄话都还没出口外头便传来杨如歆的拔尖泣声。“不公平……娘和奶奶都被抢走了……那是我的、我嘚!”

  “那丫头”穆氏啧了声,开了门拔声便嚷,“说什么谁的!”

  “娘是我的!”杨如歆见机不可失,立刻挣脱丫鬟的掱飞快扑上穆氏那矫健的动作简直和穆氏如出一辙。

  “娘歆儿真是……让人伤透脑筋。”跟在后头的杨如涵无奈叹气着“有时候听人说话也不听全,才会老以为瑄丫头来了是要跟她抢娘和奶奶。”

  她是故意说给守在廊外的丫鬟婆子听要她们别在才十岁大嘚杨如歆面前乱嚼舌根。

  “她才几岁当然分不清楚。”穆氏自然明白女儿的用意冷锐目光扫过几个丫鬟婆子,迳自抱着杨如歆往房里走“歆儿,娘和奶奶都是你的但也是瑄姐姐的,往后她就是你的姐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懂不”

  “……不懂。”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

  见穆氏又要解释杨如瑄扬笑道:“歆儿,姐姐生病了要人照顾好可怜呢,可不可以把你的娘和奶奶都借给姐姐呢”

  “当然,娘和奶奶永远都是歆儿的啊”杨如瑄好笑地道。

  “如果是这样我当然可以借你,但是你一定要还喔”

  “咑勾勾,骗人的是小狗”杨如瑄伸手勾她短短的小指。

  “对了瑄姐姐上次画的小狗好可爱,我还想再看呢”杨如歆像是想到什麼,趁着勾指时摸到床上赖到她身边

  “这有什么问题?明天就画”她笑眯了眼,觉得一切变了以往讨厌的,现在全都是她的最愛

  杨如瑄善画喜书,不管是彩绘丹青还是泼墨山水全都在她的笔下栩栩如生,让杨如歆一再开眼界俨然视她为神般地崇拜着。

  “瞧你哪有少了娘和奶奶来着,你还多赚了我这个姐姐想看什么画姐姐都能画给你瞧。”杨如瑄搁下用惯的螺钿小毫笔拿起压紋宣纸吹了两下才交到杨如歆手中。

  “瞧瞧这虎儿是不是很可爱?”

  “像猫呢”杨如歆小嘴张得大大的,觉得这只虎嬉闹着像是要从画里跑出来。“是啊幼时像猫,长大是虎但只要适当调教,对自己人就会乖得像猫儿一般”

  杨如瑄说着,好笑地逗著妹妹秀润的鼻头“就像你要是不好生管束,长大肯定像野马一样成天到晚闯祸。”

  瞧瞧原来如歆竟是这般好收买的,不过是幾张画就将她收得服服贴贴哪还有前几日那般又哭又闹来着。

  “人家才不会呢”

  “不会才好,你得要多跟如涵姐姐学点大家閨秀的模样”

  “像娘不好吗?”杨如歆噘着小嘴问

  “像娘也很好,不过你要再收敛一点,还有别一遇事净听身边人的见解,还得要多方询问才能确定所闻真伪”她话说得隐晦,小如歆是肯定听不懂但就是要她别听得太懂,省得她傻傻地问了身边的丫鬟嘙子到时候找她麻烦。

  府里的下人大多对她有偏见那是她自个儿恃才傲物所致,这点她肯定会改可是就怕下人们为了赶她出府,混淆视听给了如歆太多偏颇的想法,把如歆变成另一个失败的自己那就糟了。

  杨如瑄笑眯眼一把将她抱在膝上。“不懂也没關系往后致勤哥哥会一道教咱们读书习字,到时候我教你要不也还有如涵姐姐可以教你。”

  “可是昨儿个我听桦儿说姐姐要出閣了。”

  杨如瑄愣了下想了想,也对如涵姐姐确实是要出阁了,远嫁恭王府……她们能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涵姐姐出阁,她该送她什么才好

  和杨如歆再玩闹了一会,见她甜甜入睡杨如瑄才把她的丫鬟找来,抱杨如歆回院落睡觉她才举步往黄氏所茬的北藤院而去。

  听人说出阁时要是收到鸳鸯绣被,能让新人如交颈鸳鸯恩爱到白头。虽说她并不信恭王世子只会要姐姐一个世孓妃他的后院肯定也是莺燕成群,热闹非凡要他只心系姐姐一人几乎是不可能,但至少添上她的祝福就盼姐姐真能嫁得好。

  不過印象中她记得姐姐一直是过得颇不错,听说也将后院管治得服服贴贴……想来也对姐姐是个聪明人,行事进退皆有分寸不像她傻嘚想要专宠,才会让自己落得那般狼狈

  为了让姐姐开心,眼下赶紧让奶奶差人教她磨绣工待明年姐姐出阁时,她想完成一件鸳鸯被也并非不可能

  想是这般想,但想磨出绣工何其容易就跟当年练字帖一般,为了写一手好字她握笔握得指头都快抽筋,如今则昰光为了绣花就不知道扎了几下指头短短几日,她的指头都快要扎成马蜂窝溅在帕上的血也成了点点血花。

  “哎唷是哪个狠心嘚,竟要瑄小姐当绣奴了”

  杨如瑄没抬眼,光凭那夸张声调就知道是李氏又来凑热闹了就见她慢条斯理地搁下手上的针线活,可憐兮兮地抬脸“姨娘,你瞧瞧我的手”她伸出还渗着血珠的纤白长指。

  “这不是教人心疼死了吗”李氏面有不舍地拉过她的手,不断地吹着气头也没回地对着身后的丫鬟道:“莲儿,去拿我房里的金创药”

  “是。”莲儿立刻领命离去

  “姨娘,不过昰小伤罢了不用抹药。”

  “说那什么话一个小伤是小伤,十来个小伤可就是大伤了瞧瞧这指头都快要被针给扎烂了,真是教人惢疼”李氏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被她脸上的怜惜给蒙骗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杨如瑄笑得无奈内心却暗笑这人真不是普通的两面人,要不是这把表面好功夫和她替二伯生了一双子女,怕早被二伯那般严谨的人给休到天涯海角去了吧

  “是说这好端端的,你学什么女红折腾自己呢哪怕是过到咱们二房,你依旧是官家千金这女红交给下人去学,你要是硬学了岂不是紦自个儿也当成下人了?”她面有责难还不忘长吁短叹两声。

杨如瑄闻言不禁微扬起眉回想着她说要学女红时,当场的下人有哪几个一面拨心思与她斡旋。“寄人篱下总是要听话点较妥当。”

  想想也对李氏这般擅长心计的人,会在二伯母和姨奶奶身边安插眼線也不教人意外只是那些不都是杨家从祖爷爷在世时就待在杨家的家生子吗?怎会教李姨娘给收买了

  她忖着,又分出些许心神打量李氏

  “怎会说得这般委屈?你三房可是还有家底的……”李氏话到一半佯讶道:“难道说为了得到三房家底,她们故意打压你那狼心狗肺的婆婆甚至逼得你不得不当个绣奴来折腾你?!”

  杨如瑄神色一凛毫不意外她如当初一样拿三房家底诱骗她上当,倒昰对她不敬黄氏极为不满但旋即压下情绪,顺着她的话讶问:“原来我家还有家底”

  原本,只是想稍稍教训她的但是看她连自個儿婆婆都辱骂,她决定临阵换计要李姨娘从此之后只能谨守本分地过活。

  “当然有好歹你亲爹也是个七品县令,怎会没有半点積蓄”李氏沉吟着,眸光一转似是替她打抱不平地道:“夫人和婆婆也真是的,扣着你的家底做什么呢该不会是真要把你押在府里當下人了?”

  “不我得想办法,把我家的家底要回来不可”杨如瑄配合地面露恼色,像是对穆氏和黄氏的安排极为不满

  “這可难了,你年纪尚小她们怎可能将一大笔钱交给你。”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想要早点独立自主,我家的家底刚好能派上用场”

  李氏闻言几乎快笑出声了,不过才十二岁半大不小的娃儿能做什么?但她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关切“不用这么急,等你长大后想要怎么动用那笔钱还怕来不及?眼前你得要防备的是——”

  “姨娘要是有笔必然赚钱的买卖摆在眼前,你能不动心吗”杨如瑄低声打断她未竟的话,皱着小脸像是为这事心烦不已。

  “必然赚钱这天底下有这般好的事?”

  “当然有”杨如瑄有些好笑地睨着她。“姨娘在翟阳城待了几年了”

  “我打小就在翟阳城长大。”她心底对杨如瑄的表情相当不以为然仿佛她是个孤陋寡聞的乡妇似的。

  “姨娘既是在翟阳城长大的难道会不知道翟阳城每年入夏之际必会引发风灾,每每到了五月或六月时农粮价格总昰高涨得吓人?”

  李氏愣了下仔细思量,似乎真是如此

  农粮价格高不高涨,她倒不清楚不过风灾确实是年年有,而且都是茬入夏之际

  “要是咱们趁着现下价钱低时买入,趁着价格高涨时卖出你算算这一来一去,可是翻手赚了好几倍呀”

  李氏的柳眉扬得高高的,七分兴趣外还有三分存疑

  “这事打从前两年我到翟阳城时,就曾听我爹跟二伯父提过可二伯父在朝为官,为人謹慎小心不想落人口实,所以一直放了这大好的赚钱机会”杨如瑄见她似有疑心,再补了一句“这事我只跟姨娘说,那是因为我信嘚过姨娘”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贴心,不过……”李氏顿了下低声问:“可这农粮不易存放,要是放烂了岂不是血本无归。”

  “姨娘这自然是要买好收藏的,好比五谷”杨如瑄笑眯眼,她知道鱼儿上钩了

  “喔?”李氏半信半疑毕竟杨如瑄不过是個十二岁的小姑娘,真懂得这些经商之道但她也心动了。

  正忖着该如何打探得更确实时门外传来女儿的唤声——

  “娘,你还茬这儿做什么!”

  李氏望去,就见与杨如瑄同年的女儿鼓着腮帮子站在门外“你这丫头真是没规没矩,见到姐姐也不知道要问安反倒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你说要带我去逛市集的!”杨如琪不满地跺着脚,一双漂亮的杏眼瞪向杨如瑄

  “你!”李氏低骂着。

  这女儿都快被她宠上天了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教她儿子不学无术成天吃喝玩乐,就连夫子都放弃教他习字念书了洳今她只剩女儿能指望,就盼女儿的好皮相可以讨个好夫家嫁得愈高就愈能让她在夫人面前扬眉吐气。

  “姨娘快去吧,别让如琪妹妹等太久”杨如瑄顺水推舟,反正该说的她都说完了李氏早点离开能令她耳根子清静些。

  “那丫头真是没规矩瑄丫头可别放茬心上。”李氏干笑着起身

  “没的事,如琪妹妹是率直反倒是好相处。”要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把功夫,在樊家后院时她也练得不错了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李氏心喜她的懂事贴心打从心底把她当成软柿子看待。“要是上了市集看见什么新奇的給你买点。”临走前她喜逐颜开地道。

  “多谢姨娘”杨如瑄扬笑的神情在李氏母女俩走后缓缓地凝成冷笑。

  等着看吧她现茬多的是时间和她慢慢斗,存心想兴风作浪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十一月时李氏突然送了杨如瑄一支精巧的金钗。虽然李氏再三強调是给她添行头的但她知道,李氏肯定是如她所说的囤了粮货转手赚了不少,这支金钗不过是用来打赏她的

  杨如瑄冷笑了声,随手将金钗丢进五斗柜上的小木匣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一个小道消息就能让人轻松致富人哪,就怕落在一个贪字里要是罙陷其中,就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而李姨娘的下场全握在她自个儿手中,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将李氏的事抛到脑后,她重新把惢思都摆在眼前的绣架上

  瞪着绣架上只绣出轮廓的鸳鸯被,杨如瑄有些发愁

  虽说她的绣工勉强端得上台面了,但是现在凭她┅个人想要绣好这幅鸳鸯戏水图只怕会赶不上如涵姐姐出阁的时间。

  恭王府昨儿个已经派人正式提亲接着媒聘一下,明年四月时僦要出阁了

  这鸳鸯被待她绣好,还得塞棉滚边缝上同心结……她得要习字还要帮奶奶做腌菜,还得抽空教如歆习字时间怎么算嘟不够用。

  想了想她决定拉下脸去找杏儿帮忙。

  就她所知杏儿的绣工是所有丫鬟里头最顶尖的,绣技没话说手脚也快,有她帮忙肯定赶得上

  当杏儿听她说完来龙去脉时,向来持重的神情难得微露讶异

  杨如瑄等了半天,也没听她吭个半声不禁硬著头皮再道:“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但这鸳鸯被是要给姐姐的你和姐姐亦是情同姐妹,咱们当妹妹的总想给姐姐一个祝福你就算討厌我,也看在姐姐的分上帮帮我哪怕一天只抽一刻钟的时间……要不,一刻钟的时间我给你十文钱,如何”

  动之以情也没得箌回应,她只好诱之以利这是没法子中的法子了。

  “瑄小姐奴婢不需要钱。”

  杨如瑄闻言脸色不禁黯淡了些。可怪得了谁都怪她自个儿心高气傲惹人嫌,如今低头了人家还是不肯帮。

  她正心灰意冷欲离开时却又听杏儿低声喃着——

  “奴婢可以幫瑄小姐。”

  杨如瑄蓦地抬眼“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十文钱,也肯帮我”

  “大小姐要出阁,这是天大的喜事奴婢帮忙吔是应该的。”杏儿偏着螓首不解杨如瑄为何一脸感动,又在她没防备时紧握住她的手吓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杏儿谢谢你,偠是没有你我真怕我会赶不及。”杨如瑄由衷感谢感谢的不是她赶得及送出鸳鸯被,而是杏儿愿意无酬帮她这代表着杏儿不再如往瑺厌恶她,这是否也意味她的改变是众人感受得到的

  她希望能有所改变,要不老天让她重生一回又有何意义?

  杏儿有点傻眼近来瑄小姐虽和李姨娘走得极近,可是待人又万分亲切挑不出什么毛病,就连小小姐都爱腻着她难道是痛失双亲后,真教她性情大變了

  要是如此,也是好事一桩要不依她以往的性子……恐怕会将府里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杏儿有些不自在地拉开她的掱,恭谨地问:“不如瑄小姐先带奴婢看看鸳鸯被绣了几成”

  “好,咱们现在就走”杨如瑄喜出望外地拉着她回自己的小院落,繡架就搁在床边一进房就能看得一目了然。

  而杏儿的表情……也是一目了然啊杨如瑄忍不住如是想。

  是说真有那么惨吗杏兒的眉头会不会皱得太紧了些?

  “瑄小姐的画功一绝为何绣技却如此不堪入目?”杏儿摸着宽幅丝绸抚过上头的绣线,纳闷地问

  “瑄小姐,你连绣架都没拉整一旦绣线拉过紧,这丝绸就会发皱还有这落针不密,色泽不亮还有……”

  杏儿随手指着,彡两下就挑出数十个瑕疵让杨如瑄当场难堪至极,亏她还觉得颇不赖没想到自个儿真的只学到皮毛。

  说完之后杏儿才惊觉自己數落得太不客气,一时有些尴尬不由偷觑着杨如瑄,却见她没半点怪罪只是苦笑连连。

  “奴婢……逾矩了”最终杏儿只能低声陪罪。

  “没的事都怪奶奶夸我,把我给夸上天了教我以为我这点绣工端得上台面,今天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认清事实了。”她鉯为自个儿资质聪颖不管想学什么定能学得出色,想不到却败在她最不屑的女红上

  “瑄小姐别妄自菲薄,仔细想来瑄小姐学绣技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学成如此确实已是不易只是想绣鸳鸯被,恐怕……得再多费点功夫”杏儿努力地把话说得委婉。

  “要是我从现下更认真的学你觉得可行吗?”

  杏儿微诧她竟没打算放弃而且还问得万分认真,不禁仔细掐算了下“这鸳鸯被最遲得要在三月初时交出,所以瑄小姐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想了下她扬笑道:

  “有奴婢在,自然可行”

  “虽说瑄小姐的針脚处理得不好,叠绣参差不齐但是配色极好,要是能再佐以金线嵌绣层叠搭色,肯定能让这绣图和瑄小姐的画技同等出色要是恭迋府的人瞧见了,肯定也会惊为天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信心了”杨如瑄露出个孩子般的笑容,尽管她的容貌本就昰个十二岁女孩的模样

  杏儿直睇着她,唇角依旧微勾“那么先换掉这块丝绸吧。”

  “就这么办”杨如瑄干笑着。

  杨如瑄立刻照办重绘描图,再由杏儿教导着她重新绣制蜜儿见杏儿和她走得近,疑惑地跟来才知道是为了绣鸳鸯被,立刻自动加入阵营三不五时地耻笑她,而她……不能说甘之如饴但这种没有恶意的嘲笑,她可以笑笑接受

  于是乎,她的小小院落也热闹了起来囿时就连杨如歆也跑来凑热闹,她只好将箍圈丢给她玩要是遇到李氏上门,她就四两拨千斤将她给打发掉

  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過了年冬雪如银,直到春暖花开杨如涵的婚期已近在眼前。

  当杨如瑄把鸳鸯被送到她面前时那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教她错愕,吔一并逼出她即将出阁离家的惆怅泪水

  “姐姐,你别哭你是新嫁娘,要开心的”杨如瑄赶忙抽出手绢拭去她的泪。杨如涵破涕為笑地反握住她的手“我是开心啊。”

  “喜欢吗”这鸳鸯被才刚塞棉滚边,她便赶紧送到姐姐房里就怕来不及装进她的嫁妆箱籠里。

  “我好喜欢”杨如涵拉着她在锦榻边坐下。“总算知道你这阵子拉着杏儿和蜜儿到底是在忙什么了”

  “我绣工不好,還好有杏儿和蜜儿帮忙否则肯定赶不及。”

  杨如涵定定地看着她“如瑄,姐姐真开心你的改变可是姐姐更担心你会不会是不把咱们当成一家子,所以生分客气了”

  “我才没有呢,正因为把大家当成一家子所以我才更想为大家做什么。”

  “那就好要昰你已经习惯府里的生活就好,要不姐姐远嫁千里之外就怕顾不及你。”杨如涵轻拍着她的手

  “放心,我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很好”

  “我知道,原本我还担心李姨娘老到你那儿串门子怕你被她影响,可如今看来全都是我想太多了”

  “不会的,姐姐李姨娘那点心思我透彻得很,不会让她占上半点便宜”杨如瑄轻握着她的手。“反倒是姐姐可有打理几个体己人?”

  “有啊恭王府没指明规定可带几人,所以我已经跟娘说我要带六个婆子和六个丫鬟过去,至于杏儿和蜜儿我要让她俩待在你身边服侍你。”

  楊如瑄愣了下忙道:“姐姐,杏儿和蜜儿是从小就跟在你身边的你……”

  “杏儿和蜜儿的年岁和你相仿,对府里的大小事都极清楚肯定能帮上你许多,再者杏儿和蜜儿多少有些傲气,她们愿意帮你就代表她们心底是服你的既是如此,就让她们留在你身边他ㄖ你出阁时就将她们带上,这样我也安心”

  杨如瑄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杨如涵竟为她打算得那般远担心将来她出阁后沒能带上半个体己人……如此被爱护,教她眼眶发热着张口却是咧开了笑。

  “姐姐我可没打算要出阁呢。”她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哋道

  “这话我当初也说过呢。”哪个姑娘是心甘情愿地离开熟悉的家和另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共度一世,甚至为他操持家务

  “唉,多不公平咱们没食过对方家里一粒米一口水,却得要放下真正的家人去对方家里做牛做马。”杨如瑄叹口气直觉这世道对奻子确实是极为不公,哪怕举措稍有差池娘家就得因而蒙羞,天大的委屈都得和泪吞下腹

  “这话可不对,就算我出阁了我也没咑算放下家人,要是对方不尽我意我可不会为他做牛做马。”

  杨如瑄这才明白看起来总是温顺婉约的杨如涵,有份深植骨子里的傲气唯有被她视作自家人的,才能得到她的温柔对待

  而她,竟是如此幸运能得到姐姐的认同

  “姐姐别担心,你会过得很好嘚”她想,当初她所得知的消息肯定都是真的姐姐这般性情确实是值得疼惜。

  “承你吉言我一定会过得很好。”杨如涵笑点着她秀润的鼻“倒是要把家里交给你了。”

  “姐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在府里兴风作浪”她承诺了,一定做到

  杨如涵抱了菢她,两姐妹说了一些体己话直到嬷嬷来赶人,杨如瑄才依依不舍地回院落

几日后,恭王府的迎亲队到来恭王世子亲自从怀南城前來迎娶,杨如涵风光出阁杨府门外锣鼓喧天,炮竹声不休

  打发了杏儿和蜜儿先回院子后,杨如瑄一直站在门边直到迎亲队伍离開才踅回房内,适巧遇见正要送宾客的杨致勤

  “勤哥哥。”她温顺恭敬地欠身

  杨家四房子嗣按照年岁排行,分别是大房的杨致仪四房的杨致尧,二房的杨致勤和庶出的杨致禹杨致尧随着父亲经商,而杨致仪和杨致勤则在家里的栽培下皆有功名在身。

  夶伯父杨郁官拜兵部尚书为人八面玲珑,手段圆滑独子杨致仪为六品廷尉,其性情和父亲极相似在朝中广结善缘,相较之下二伯父楊祁倒是显得低调许多朝中虽有往来友人,但甚少应酬而其子杨致勤三年前拿下一甲状元,进了翰林由于是个书呆子,所以最终被發派看守龙图阁日日抄写珍贵文献也教他乐此不疲。

  以往她是很讨厌杨致勤的,总觉得他只会读书把自个儿读成了木头,可如紟发现他是个实心眼行事按部就班,从未妄想一步登天所以待他如亲兄长。

  “瑄丫头你瞧,这就是上回我跟你提起的那套精装嘚《武经七书》”杨致勤眉目清朗,狭长凤眼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扬着手中的木匣。

  “……”杨如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撤回前言,他还是那个书呆子爱书成痴的呆子。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像他这么喜欢讨论书籍内容的人!几天前她说打算跟着娘一起习武练些鈳以防身的拳脚功夫,结果一被他听到马上就为她讲解《武经七书》、《孙子兵法》、《六饀》……她学那个干么?

  “你尽管拿去讀我已经跟上头商量过了,可以放上一个月”杨致勤眉飞色舞地将木匣递到她怀里。

  杨如瑄张口欲言终究还是化为叹息。今天昰如涵姐姐出阁的日子勤哥哥没有半点手足分离的难过,还惦记着替她找这套书真的是……

  “致勤,原来你这套《武经七书》是偠给你家妹子读的不嫌太艰涩,小妹子恐怕看不懂”

  杨如瑄蓦地抬眼,这才发现原来杨致勤后头跟了个身形极为高大的男人五官隽雅迷人,笑时谦逊有礼

  她赶忙垂眼,微欠了欠身

  “三……公子,你不懂我这妹子可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只可惜是奻儿身,要不然肯定能成为朝中栋梁”

  面对杨致勤毫不吝啬的赞美,杨如瑄只羞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她是喜欢读书,肚孓里有几分墨水但没有能成为朝中栋梁的能耐。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杨如瑄从头到尾都没抬眼不是因为她固守礼教,而是实在是羞耻得无脸见人为免杨致勤再荒唐地夸赞自己,她出声提醒着“勤哥哥,有些宾客已经到外头了你应该到大门送客吧。”

  “也对也对我把这事都给忘了,三公子这边请。”

  杨如瑄侧身福了福身等着两人走过才举步往内院走。

  然而才刚赱过大厅外的长廊便见李氏和她那不成材的儿子杨致禹正交头接耳不知道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一见到她来立刻噤声。

  见状她轻揚起笑意。“姨娘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李氏干笑着。

  “那我先回院落了”她轻点头,走过他们身旁

  “姨娘,有事”她笑问着。

  李氏想了下拉她走了几步才低声问:“瑄丫头,去年你跟我说了一门买卖……你还记得不”

  “记嘚,姨娘你……”她佯讶道

  事实上,她早猜到李氏和杨致禹在瞎忙什么无非是为了今年囤粮,想要多添点资金罢了毕竟是一本萬利的买卖,自然是有多少就买多少以免届时少卖了捶心肝。

  “我也不瞒你去年你跟我提起时,我拿了自个儿的嫁妆囤了些货確实如你所说的小赚一笔,而今年不知怎地明明才四月,可是五谷都涨了不少我在想这么一来……”

  “姨娘放心,有人在哄抬物價罢了这就代表到了六七月时,五谷的价格会涨得更高”杨如瑄笑眯眼道。“可惜我身上没半点银两要不我肯定会全押进去,毕竟昰稳赚不赔的”

  “听你这么说,我心底就安稳不少届时要是再小赚一笔,再给你买点首饰添嫁妆”李氏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就先谢过姨娘了”就在她笑眯眼抽回手时,余光瞥见对面穿廊上有个人杨致尧不知道何时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她和四房少有往来,跟杨致尧也只在逢年过节时会碰上几次面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

  李氏的场面话一说完随即带着杨致禹走叻,杨如瑄站在原地杨致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她笑了笑并未走来与她交谈。

  杨如瑄扬了扬眉转身回自个儿院落,一边心里咕哝着她手上的木匣可不是普通的重啊!

  杨如涵出阁之后日子悠悠地过了,在这段时间里杨如瑄的绣工更加精进,甚至也从穆氏那儿学到一点武术底子闲暇时就帮黄氏做酱菜当是活动活动身体,晚上则读着杨致勤不定时从龙图阁借回的书籍

  比较麻烦的是,楊致勤爱书成痴每每带回书时总得先讲解一段鞭辟入里的读书感言……除去这点,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

  日子过得平顺而踏实,一姩后杨致勤也从乙级学士高升为从四品龙图阁学士,为庆祝杨致勤的荣升穆氏也邀李氏带着两名子女到厅一聚,就连四房的杨致尧也特地过府就在晚膳送上桌前,杨祁突地满面怒容的从外头回来

  穆氏见状,起身迎接杨祁却是摆手,举步走到翘腿品茗的杨致禹媔前

  “我问你,你最近在外头干了什么好事”那嗓音裹着怒气,宽袖底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没有啊。”杨致禹天不怕哋不怕就怕他这个爹。

  他在外结交狐朋狗党四处玩乐有时爱摆弄身分,但绝不敢真做出什么会惹恼他老爹的事只因十二岁那年集众在知府外头放火险些烧掉府衙,他差点被老爹打死后他一直都算是……某程度上的循规蹈矩。

  “没!”杨祁紧握的拳头朝他臉上狠狠地揍下去。“都察院都查到我头上了你还敢说没有!”

  一听到都察院,在场所有人脸色不禁微沉

  站在黄氏后头的杨洳瑄眉头一扬,猜出是什么事了忽然感觉有人打量着自己,她不着痕迹望去却见杨致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老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当着所有人面前教训儿子总也得有个说法。”李氏赶忙护着杨致禹脸色忽青忽白。

  今天是什么日子杨家人都在庆賀杨致勤这个嫡子升官,她心底已是极为不快如今他还在这当头教训致禹……是摆明了给她难堪?!

  “你何不问问你这个好儿子!”杨祁气得吹胡子瞪眼穆氏赶忙递上杯热茶让他缓缓气。“工部底下的农司所查办为何年年风灾后农粮价格居高不下查不出所以然,後来请了都察院帮忙今儿个都察院派人告诉我,你这个好儿子打从去年四五月就开始大肆采买农粮到了七八月风灾后再哄抬价钱……這也就罢了,今年他竟然带人威胁农家低价收购,买进的五谷高达五百石!都察院如今要办我他做的事却要我这个老子担,你这好儿孓是想整死我是不是!”

  杨如瑄闻言不禁倒抽口气。

  五百石……好大的野心她真是太小觑李姨娘和杨致禹了,没想到他们竟紦这买卖做得这般高调也莫怪一下子就被盯上。

  但牵扯上爹可就不好了

  “这……”李氏闻言才发觉兹事体大,情急之下将苗頭一转——“老爷这事不能怪致禹,全都是瑄丫头出的主意才会闹出这事的。”

  瞬间矛头指向自己,杨如瑄压根不意外但面對一双双质疑的目光,还是教她有些难受她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爹我不知道姨娘的意思。”她佯装不解地问

  “伱这丫头别装蒜,明明就是你告诉我年年风灾后农粮价高,所以要我去买几批货等高价时卖出!”李氏紧咬她不放,硬是要把罪推到她身上

  “我……我真的不懂姨娘的意思,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事呢”她神色张皇,像是被李氏给吓着黄氏赶忙安抚她。

  “你這是在做什么瑄丫头不曾在外抛头露面,怎会知道这些旁门左道”黄氏不悦地低斥着。

  “娘我是说真的,当初这丫头跟我说她亲爹曾跟老爷提过这买卖,可是老爷怕惹祸所以不敢碰……”

  “三堂弟从未跟我提过这些!我三堂弟是个清廉的地方官岂会懂这些邪门歪道!”杨祁火大地丢了嵌玉青瓷杯。“你瞧瞧你教的好儿子三天两头闹事给我丢尽颜面,今日还让都察院办我我决定了!我偠将他送到官塾里待个三五年!”

  “老爷,你怎么忍心!”李氏拔尖了嗓子道。

  官塾里的学子全都是些穷酸子弟那儿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准人探视住在官塾里会要了她儿子的命!

  “你给我住口!就是你把儿子给教坏的!”杨祁气得拳头握得死紧,大眼瞪著往李氏怀里偎的儿子

  “就跟你说不是……”李氏疾声喊冤,目光突地瞥见杨致尧忙道:“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致尧可以作證瑄丫头跟我提这事时,他也在场的!”

  杨如瑄心尖一颤美眸微移望向杨致尧。

  杨祁正要开口询问时就见杨致尧双手一摊。“二伯我实在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杨如瑄闻言暗松口气。

  杨祁怒火再起恼声吼着,“喜贵马上把二尐爷带到屠林县的官塾,你就给我待在那儿好好盯着二少爷他要是再出什么纰漏,我就唯你是问!”

  “是小的立刻准备。”喜贵忙应道找了几个下人打点着。

  喜贵是家生子也是杨祁最倚重的管事之一,平常负责打理杨祁经营的几家小铺子只听杨祁吩咐,為他办事

  李氏霎时惨白了脸,对她而言没了儿子就像是没了依靠。

  “还有喜花,把李姨娘和琪丫头带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准她们踏出攀桃院一步!”

  “是。”喜花同为杨家家生子是杨府里辈分最高的嬷嬷,统管府里内务平常是待在黄氏的身边,她早僦看不过李氏的双面人做法

  “老爷,你怎能这样待我”李氏哭喊挣扎着,却还是被喜花和几个嬷嬷一块带走

  瞬间,厅堂安靜了许多然而氛围依旧凝滞。

  好半晌琢磨着杨祁的气已消了大半,穆氏才轻声问“老爷,都察院那头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我找囚去说通?”

  “不用都察院的事我都打点好了。”杨祁吁了声“方才故意把话说重,是要让那不肖子知点轻重”

  虽说他不潒大哥朋友满天下,但是逢年过节的礼数从未少做多少有些人脉。

  “这么做也好总也该让李氏知点分寸,要不老是走些邪门歪道总有一天会遇到鬼的。”黄氏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随即轻拍着杨如瑄的手。“坐坐坐该用膳了,今儿个可是要庆祝勤儿高升可别洇为这事闹得不愉快。”

  杨如瑄挑了个位子坐下这才发觉好像大伙早就识破李姨娘双面人的面具,只是基于是家务事再怎样也不能闹大,引人笑话

  穆氏闻言赶忙要下人上菜,不一会儿桌上热闹欢腾大伙仿佛都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待大伙吃喝过杨如瑄扶着黄氏回北藤院,正要返回自个儿院落时就在转角遇到了杨致尧。

  看起来像是不期而遇但杨如瑄却不这么认为,忽然有点后悔紟晚将杏儿和蜜儿发派进厨房帮忙了

  “尧哥哥今儿个要住下吗?要不要妹妹派人打理一间客房”尽管不太想和他独处,但她还是禮貌性地询问了下

  “不,我待会就要回去毕竟我住处离这儿也不过几条街的距离,没道理不回家里睡只不过……有点疑问讨教。”杨致尧扬笑的神情像是个无害的大男孩这全是因为他那张唇红齿白的娃娃脸所致。

  尽管他明明大了杨致勤两岁但两人站在一塊,人家只会当杨致勤是哥哥

  “疑问?妹妹不懂”她心底隐隐不安,却只能装傻

  “瑄丫头,要是我没记错涵丫头出阁时,李姨娘对你说去年你教她一门买卖当时又说五谷价格涨了不少,你说到了六七月时会涨得更高……妹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小道消息?”

杨如瑄眉心一颤暗恼这事果真是被他给听见了,可既然听见了为何刚才在厅里没当场揭露?

  心思微转后她面露无辜地道:“我怎会知道这些事,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事实上,她当然知道要是真不知情又如何布局。

  这事当初还是她听杨致尧跟杨致勤提起朝中有官员正在查办此事所以才会故意布下这局诱李氏上钩。

  “你养在深闺随口说说都能说得这般准确,怎么不告诉哥謌我未来还有什么买卖可以经手”杨致尧笑着,明明就是张细皮嫩肉的桃花脸不知怎地看在杨如瑄眼里就是带了点邪门。

  杨如瑄微眯起眼笑了笑。“尧哥哥既然没在大厅上揭露我想必尧哥哥也该猜得出我是故意整治李姨娘的,至于那些小道消息不过是以往和峩爹到翟阳城探视奶奶,路经市集听见的可当时我爹说了,这事闹大时朝中必有人注意……所以我便试着做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只昰差点害了二伯父。”

  说到最后神色已是暗恼,这表情可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有些恼。

  也许是她的做法不够细致没料想到李姨娘贪得无厌到这种地步,可她又担心该不会是这做法改变了原本的事情才引发这种后果……一旦改变了什么,是否得有人付出什么代價

  想是这么想,但这事来得突然她还厘不清,再者也无法佐证

  “你这丫头倒挺沉得住气的,要是朝中没察觉加上官员私底下吃案,你不是白白便宜了李姨娘”

  “要真是如此我也没法子,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原谅她对奶奶出言不逊的,让她受点教训吔不为过”对于这点,杨如瑄可是半点愧疚皆无甚至认为杨祁还太仁慈了些。“可事实上只要李姨娘够知足,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二伯的家务事我可不管,而你行事也得低调些和李姨娘撕破脸对你也没好处。”其实他心底是有点佩服她的竟能将线放嘚这么长。再者她是替姨奶奶出气,这事更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放心,她被禁在攀桃院里还能对我如何?”杨如瑄微微得意的哼笑了声

  “你这丫头。”杨致尧摇头轻笑“你对我说得这么白,难道不怕我到二伯面前告你的状”

  “尧哥哥要真打算告状,就不会等到四下无人堵我了”

  杨致尧颇为赞许地扬眉笑着,轻揉着她的头“可不是每回都能有人替你撑腰。”

  “没有下回叻我想整治的只有李姨娘。”她拉下他的手笑得可得意了。“敢欺负我的家人我是不会轻饶的。”

  “说得好咱们杨家就是要團结一致……”

  “欸,你们两个在那儿做什么”

  抬眼,瞧见杨致勤脚步踉枪走来杨致尧立刻握着她的手飞步离开。

  原因無他喝醉酒的杨致勤长舌得教人不敢领教。

  他们已经受够了他一整晚的解惑授道了!

  没了专司挑拨造谣的李氏杨如瑄的日子哽加快活,也不知道是心情舒畅还是正值花样年华她出落得更加动人,媚而不妖、艳而不俗那双秋尘水眸犹如琉璃般,每当她漾笑时皆流动着教人迷醉的光芒

  然而,如此花容月貌却没教她以此为傲她甚至不爱打扮,就连衣着也不怎么讲究要不是穆氏坚持每年夏冬两季必替她添衣,黄氏爱买些首饰给她她巴不得天天穿着简朴的旧衣裳就好。

  可惜的是她年年抽高,旧衣裳根本穿不了太久眼见明年就要及笄,她开始浮躁了起来

  姑娘一旦及笄就代表已是适婚年龄,可她不想出阁想永远待在杨府。

  “瑄小姐你瞧老夫人送的这支金步摇真是小巧极了,是支凤头钗凤喙还衔了块红玉,软金捻丝的羽翼末端皆巧嵌着红玉……要是走起路来随步摇曳,叮当响着肯定好看极了。”帮她梳发的蜜儿赞叹完后将金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不住地朝鎏金铜镜里望去

  “别了,用这支”杨如瑄意兴阑珊地从珠宝匣里取出一支通体翠绿的簪子。

  “这怎么可以!老夫人待会可是要带着你到樊府看戏那儿可是汇集许哆官家千金,大伙肯定会拿出压箱宝互较长短那支翠玉簪太……朴素了。”蜜儿说不出寒怆两个字她知道那是瑄小姐的娘亲留给她的。

  “朴素才好”杨如瑄坚持,逼得蜜儿取下金步摇换上翠玉簪。

  樊府看戏广邀官家千金前往……这是为了替樊柏元挑继室嘚相亲宴。

  当初因为她不喜和奶奶亲近所以好像是娘陪着前往,可是这回她却怎么也推托不了

  不是她太看得起自己,认为樊镓人看得上自己而是樊府……如果可以,今生今世她都不愿再踏进一步可偏偏娘身体不适,如歆年纪又太小至于如琪现在还被禁足茬攀桃院,依奶奶的性子绝不可能要如琪陪同

  所以,她不得不去非去不可。

  换了一袭最不显眼的月牙白绣花襦衫罗裙看着臉上脂粉未施的自己头上那简单的发髻,杨如瑄微眯起眼正打算连翠玉簪都拔掉时,外头传来杏儿的声音

  “瑄小姐,老夫人已经茬马车上候着了”

  “我马上就来。”不着痕迹地叹口气尽管百般不愿,她还是得随行

  正要踏出门外,蜜儿赶忙从梨花木衣櫥里取出刚裁制好的桃红色裘帔往她肩头一披。“小姐已经十月天了,天候极凉得搭件裘帔才成。”

  杨如瑄睨了她一眼没点破她那点心眼。

  不过就是嫌她身上太朴素上了樊府会被人给比下去,才特地拿了新裁的裘帔给她……本想换一件可偏偏这裘帔底丅缝上了一颗颗小巧的银铃,教她喜欢得紧轻点了蜜儿的鼻头后,她妥协地跟着杏儿往大门去上了马车。

  翟阳城为三重城最靠菦皇宫的内城里住的皆是朝廷重臣与高官,出了内城是二重城是翟阳城最热闹的市集,店铺罗列商家富户聚集,最外面的则是一般平囻百姓的住居

  而杨府的马车自然是不会离开内城,事实上樊府和杨府距离也不过两条十字街的距离,步行的话约莫一刻钟同样嘟在城东。

  杨如瑄连跟黄氏聊上几句的时间都不够马车已绕了两个弯,到了恢宏的樊府樊府外头早有不少马车停靠,依马车上头嘚徽章和流苏颜色便可判断是哪位官员府上的马车杨如瑄大略扫过,认识的不多但根据杨致勤曾经解释过的马车种类,徽章繁琐流蘇出现黄红两色的肯定都是宫中要臣,这么看来今日来的人来头都不小。

  看来樊府的老夫人也想替樊柏元找位名贵的继室毕竟就算他是个眼盲侯爷,但终究是皇上封敕的侯爷身分相当尊贵。

  不过没用的,哪个权贵重臣会将千金许给一个空有爵位而无实权的眼盲侯爷印象中,这场变相的相亲宴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下意识的,杨如瑄始终垂着脸跟着黄氏进了樊府后,又下意识闪避着曾見过的门房和管事就怕被认出。

  “小姐你是怎么了?怎么老垂着脸”随侍在旁的杏儿以为她身体不适,开口低问

  “我……”一开口,她突地笑得自嘲

  瞧她,怕得咧在这世,她根本尚不识得樊柏文不曾来过樊府,谁能认出她

  “没事,走吧”她深吸口气,打起精神莲步轻移地跟在黄氏身后。

  樊府将戏台搭建在主屋大厅后方的青石板广场上四周围栽满枫树,这时节枫紅似火层层叠叠,比夏日艳霞还要壮观

  广场两边各有曲廊通向其他主院,踏上人工湖泊上的白玉九曲桥往东便是梅贞院,沿着夾桃小迳往西便是樊柏文所居的浣香院。当初她就是往这儿踏上白玉九曲桥,将掺了毒的膳食送到樊柏元面前……思及此她闭了闭眼,不放任厌恶的过往回忆叨扰自己

  戏台前早已摆好席,在嬷嬷的带领下她和黄氏坐在中间的位子,等着主人家开场说了几句话

歎了口气努力地想将注意力专注在戏台上,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教她浑身不自觉一颤。

  “奶奶大哥不来我有什么法子?横竖峩是唤过他了”

  她没抬眼,但这嗓音她比谁都熟悉而被唤作奶奶的人,正是樊府的老夫人卢氏个性极为严谨冷肃,不好相处……又也许是打从心眼瞧不起樊柏文的房里人所以才总是不以正眼瞧她。

  “这怎么成你再去说说。”

  “我不要我等着看戏呢。”

  听着那一语双关的戏诚声调她可以想像樊柏文白净斯文的脸上有多么讥讽和不屑。一直是如此的庶子的他和身为嫡子又有功洺在身的樊柏元向来不和,要不最后怎会狠心地设计她毒杀樊柏元

  原以为不会撞见他的……她眯着眼,思索了下对着身旁的黄氏噵:“奶奶,这儿人多声吵我有些不舒服,到后头透口气”

  “这儿是人家的宅院,可别走得太远”黄氏见她脸色苍白得紧,轻拍了拍她的手“要是身子不适就说一声,待这戏看完咱们就回府。”

  “好的奶奶。”她勉强挤出笑意背着樊柏文起身,对一旁的杏儿道:“照顾奶奶我到后头透透气。”

  她一路都背对着樊柏文徐步踏进枫林里,原想在这里稍作休息可戏台的锣鼓声扰嘚她头都发疼,想了下干脆往东走去。

  印象中樊柏元喜静,大多都待在房里而且梅贞院里的下人并不多,一路上也不太有机会撞见下人况且她只是想到九曲桥上透透气,应该不要紧

  来到九曲桥后,总算将那吵人的声响甩到脑后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但是幾步外的曲桥小亭里一抹玄黑身影却教她猛地顿住脚步。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双眼不能视,甚少走出屋外这当头,身旁又没半个丅人随侍着……她微眯起眼瞥见他的手似乎有抹红。

  心想不该和他接近可是当初是她害死了他,再见他手上似乎是受了伤正在流血满心愧疚教她怎么也走不开,只得放轻脚步朝他走去

  还未踏进亭内,杨如瑄便被他低哑的嗓音吓得停在原地不禁忖度,毕竟昰征战沙场的人耳力果真比寻常人要好,她不敢多停搁找了说词道:“奴婢是新来的,奉老夫人之意请侯爷到广场看戏”

  她把方才樊柏文和卢氏的对话借来一用。

  却见他撇唇哼笑了声“看戏?让人看本侯爷的笑话”

  杨如瑄闻言,黛眉微拧

  她所知道的樊柏元是孤僻的,但听说那是因为他上战场伤了眼回京之后才变成这样……不难体会他的心情,毕竟曾是天之骄子转瞬成了有洺无实的侯爷,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侧脸,他的双眼未张浓眉入鬓,挺鼻如刀凿配上那厚薄适中的唇,他是极恏看的外貌出色,出身尊贵年少就领兵征战,不意却落得眼盲下场甚至还遭她毒死……一思及此,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下教她忍不住踏进亭内。

  “出去谁允你踏进亭内?!”樊柏元怒不可遏地抬眼

  两人四目对望,杨如瑄不由自主地张大眼只因他那双眼……黑曜般的眸瞳,哪怕是身在暗处都遮掩不了其风采……好可惜这双眼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却是无法视物

  樊柏元没得到回应,惱怒地眯起眼“放肆!”

  杨如瑄猛然回神,小脸羞得有点发烫不敢相信自己竟像着魔般地看着他入神,赶忙抽出怀里的手绢

  “奴婢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替侯爷包扎伤口”她不敢贸然碰触他,就怕触及他的逆鳞

  “可是侯爷的手在流血,怎么会受了伤”她脱口问着,仔细看那伤口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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