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你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面一直有个意识在跟我说反话

眼前的景物,在三人落地的刹那,已全然改变。他们又回到了走廊上,还好,叶畅不见了。阴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人从头凉透到脚。风是从前方一扇四四方方的小窗口吹进来的,同时进来的,还有月光,比冰还寒冷的月光。逐渐回过神来,三人的目光从窗口缓缓下移。楼梯口?!三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神情,继而被一抹惊喜的笑容代替。还没等林寒反应过来,陆浩和李乐宇又上演了一场你争我夺的奔跑赛。林寒也迈开大步冲了上去,超过了李乐宇,紧跟在陆浩后边。突然,做着最后冲刺的陆浩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眨眼就消失在林寒的视野中。林寒和李乐宇心头一紧,几步赶上去,悚然发现,楼梯口的下边是万丈深渊。深渊底下,隐约有种“轰隆隆”的闷响,伴着一团灼热的红光,直冲而上。“陆浩,陆浩?”林寒焦急地呼唤,忍着那股难耐的炽热,伸出脑袋朝下观望。空空的木地板下,陆浩单手悬挂着自己的身体,正憋着一股劲儿,在那儿奋力挣扎。见此情景,林寒毫不犹豫,将整个身体趴在地板上,朝陆浩伸出一条胳膊。“陆浩,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林寒,救……救我。”陆浩艰难地抬高悬空的那只手臂,一下,又一下……好不容易才紧紧扣住了林寒伸出的手。在全力拉扯陆浩的那一刻,林寒瞥了一眼深渊底下那团耀目的红光。天哪!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深渊中流淌的,全都是火热的熔岩,一些半透明的人影,在熔岩中挣扎哀号,无数痛苦万分的脸庞,无数绝望抓向半空的手臂,这分明就是——林寒的脑海中瞬间蹦出“炼狱”这个词。没错,一定是了。林寒不忍再看那些灵魂无望的挣扎,他移开目光,卯足了劲,使劲把陆浩往上拉。但比较起高大魁梧的陆浩来,瘦小了一整圈的他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保持住现在的姿势,无法拉动陆浩分毫。李乐宇仍站在离林寒他们三四步远的地方,面无血色地看着两个男孩,眼底深处有两星怪异的微光,在忽闪着。眼看满脸猪肝色的陆浩就要支持不住了,精疲力竭的林寒哑着嗓子喊道:“李乐宇,别傻站着,来帮把手。”听到林寒在喊自己,李乐宇僵直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犹犹豫豫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眼中那种闪烁不定的光芒慢慢收敛了起来。忽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紧紧咬住下嘴唇,双手握拳,一步一顿走到深渊边上。“乐宇,快……拉我一把。”陆浩几乎是迸出最后一丝气力,求助的眼神死死盯着李乐宇的双眼。“别磨蹭了。”林寒没有抬头,“快来帮忙啊。”“嗯。”李乐宇缓缓伸出双手,弯曲的手臂在半空中停了一小会儿。猛然间,她嘴角漾起一丝冷笑,狠劲朝林寒后背推过去。两声堆叠在一起的惨叫,撕裂夜晚的静寂,飞快远去。李乐宇站在深渊边,小心地探出身子,看到两个黑点越来越小,最终沉入滚烫的熔岩,细若蚊鸣的惨叫声嘎然而止。她敏捷地缩回身子,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随后,微笑变成大笑,旋即转为狂笑:“哈哈哈哈……两个蠢蛋,小畅一死,我们就能走出大教室,你们死了我不就可以出去了?别怨我,你们千万不要怨我哦,等我出去之后,每年都会给你们多烧点纸钱的。哈哈……”

林寒和陆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李乐宇为什么会突然变脸,将他们推下了深渊。身体悬空,加速下坠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他们不由自主地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嚎,耳边,除了两声如出一辙的呼喊声,就只余呼啸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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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外面的人都走远了,夏恩宁才悄悄试着开门。

  门没有锁住,看来是对她身上的药很有信心。

  犹豫片刻,夏恩宁将门关上,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此刻再来想她是被谁卖来这里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必须要冷静下来,现在身体里被注射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她就算是跑也跑不远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跑一次被抓回来,那就再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她干脆仰面躺在了床上,注射在体内的镇定药效只能靠新陈代谢。

  夏恩宁睁开眼,见房内果然摆着水壶,她挣扎着爬起来过去,将一大壶的水全都喝了。

  多喝水有利于加速新陈代谢。

  不知道隔了多久,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夏恩宁赶紧回到床上躺下。

  门被人推开,先听到一个女人说:“俺和你说,这女人可比前头老六家的标志多了!可算赚到了!一定把人给我看好咯,知道吗?”

  另一个人没有说话。

  那女人又说:“俺刚教你的,记住咯,先把人办了再说!”

  她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正要关门时,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夏恩宁是第一次看清楚这个女人,和之前那个男人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级,大约是常年下地的缘故,皮肤晒得很黑,身材矮小,估计才一米五出头一点。

  她在看到夏恩宁醒后,瞬间愣了下,然后立马如临大敌地将跨出去的一条腿收回来,伸手朝屋内的年轻男人伸去。

  夏恩宁在她还没说话前抢先说:“是你们救了我吧?我之前出了车祸,没想到是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啊,大姐,你们真是好人,现在这个世上像你们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那女人明显尴尬了,一时间没接住夏恩宁的话。

  夏恩宁将目光移到屋内的男人身上。

  与之前那个男人长得很像,果然是父子。

  比那人年轻很多,一样的皮肤黝黑,穿着褐色衣服黑色裤子,这打扮一点不像个年华正好的年轻人。

  看样子应该也是没什么学历,没有出去闯荡过的人。

  那女人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一笑就露出一排黄色的牙齿:“对对,是我们把你救回来的,你看你伤得不轻,还是先躺在床上不要动。”

  夏恩宁听话点头:“我肯定是只能躺着了,好像弄伤我的脚了,实在太疼了,应该这几天走不了路了。你们能先让我在这里安心住几天就最好了,我先谢谢你了大姐!”

  明显看见那女人松了口气。

  夏恩宁又瞥一眼那年轻的男人,招呼说:“大姐,你能不能过来,我有话想说。”

  她果然走近了些:“咋了?”

  夏恩宁故意压低声音,捂着肚子说:“大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那个来了,你看能不能给我换身衣服,拿点卫生巾来?”

  说着,她掀起被子给女人看了看。

  女人在看见她裤子上有了血后,皱了皱眉,本能朝后面的男人看了眼。

  她犹豫两秒,有些不快说:“你等着。”

  见她要走,夏恩宁忙说:“大姐,我怎么称呼你啊。”

  女人头也不回:“俺姓杨。”

  她说话的同时,把屋内有些木讷的儿子拉了出去。

  夏恩宁大喊:“谢谢你啊杨大姐!对了,我也姓杨啊,我叫杨妞妞!”

  门一关,她顺势跳下床,踮起脚尖贴上门。

  果然听外面杨大姐在交代自己的儿子:“既然她以为是咱给救回来了,就先让她这样以为。”

  “可是,以后还不是要知道的?”木讷儿子回答。

  杨大姐有点生气:“俺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儿子!前头老六家的女人你忘了?要死要活的,弄得鸡飞狗跳,最后你六婶子不能下地干活,天天在家看着她!”

  夏恩宁冷笑一声重新回到床上坐下。

  行吧,那就演着吧。

  后来杨大姐拿着裤子和一包廉价卫生巾来了,还嘱咐她省着点用,说是村里人一个月出去一趟才能买来的。

  等他们出去,她才简单处理了大腿上被她故意割破的伤口。

  果然,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没卖来这里,又得知她伤了脚下不了床后,门依旧没有锁上。

  夏恩宁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睛躺到了后半夜。

  周围安静有些瘆人。

  她握了握拳头,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太好了!

  趁夜,夏恩宁从后窗翻出去。

  和灯火通明的城市不同,此时的月亮被云层挡住,外面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夏恩宁想也不想,摸黑找到一条小路一路狂奔。

  一直跑一路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头顶的云层渐渐散开,幽暗月光洒下。

  夏恩宁这才发现周围群山环绕,目光所到之处全是山木梯田,就连此刻脚下的路也不知要通往哪里。

  但她没有停顿犹豫,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离这里越远越好!

  脚下是泥路,坑坑洼洼,好几次她都差点崴到脚,却不敢停下。

  前面路边有一户人家,夏恩宁跑过时,那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咒骂着出来:“死鬼就知道睡!娃哭了不知道哄!”

  她说着将一包东西丢了出来,力道有点大,正好落在夏恩宁面前。

  夏恩宁猛地收住了脚步。

  明显看到那女人眼底有吃惊。

  夏恩宁一愣过后,若无其事往前跑去。

  就在她跑了几步后,身后突然响起女人一声尖叫:“不好了!老杨家媳妇儿跑了!”

  很快,传来男人的声音:“哪儿?在哪儿!”

  “那,你快追!娃娃给我!”

  夏恩宁猛吃一惊,回头时,果然见那个男人追来了。

  她赶紧躲了起来,好在那个男人没看到她跑去前面了。

  后来,几乎全村的人都拿着手电、火把出来了。

  而夏恩宁因为陌生环境,根本没找到出村的路。

  几十号人几乎把周围的一代翻了过来,终于在一条沟壑里找到了躲起来的夏恩宁。

  她被人拖回去,掉在院子里打。

  打她的就是最先看到的那个男人,而村里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连村长都站在那里看着她被打,几个女人唉声叹息地指责夏恩宁为什么要逃。

  这让她想起有一年新闻上看到印度公交上被强奸致死的女学生,印度社会说女学生晚上出门是为一错,被强奸时反抗是为二错。

  那很藤条抽在身上,哪里都疼。

  她断断续续听边上人的话才知道,买她的人家男人姓杨,儿子叫杨小雷,所以那个女人并不姓杨,而是这里的女人们一旦嫁人就是夫家的人,没有人格和自我。

  夏恩宁整个人却直冒冷汗,难以想象在她生活的世界里居然还有这种三观不正的地方!

  杨大姐在边上叫嚣着指责她是个骗子。

  “俺可是好心给她拿衣服拿女人用的东西,没想到是个骗人的东西!呸!不诚实就打到她知道错为止!”

  夏恩宁简直想笑,真有理了这女人!

  但所有人,都在力挺杨大姐。

  夏恩宁咬牙忍着,太疼了,他们打起女人来一点也不手软,可见这里应该是个家暴常见的地方。

  直到天亮,围观的人才散了。

  夏恩宁被昏昏沉沉被拖进房间里时,听那些人轻描淡写地说该做饭了,该下地了,今年打算播种些什么……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在这里人的意识里,人口买卖是合法的。

  她现在就是杨家的私有财产,就算打死也是可以的。

  山高皇帝远,这个落后的村庄自有他们自己的法度。

  下午的时候,夏恩宁昏沉躺在床上,门被推开了。

  杨小雷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爬上床压在了夏恩宁身上。

  她浑身痛得厉害,半点像要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终于害怕的哭起来,好想好想三哥能突然出现。

  像以往的每一次,她手术失误时他会突然出现帮她收拾烂摊子,她被迫嫁给温谨言时他如同神兵天降拉起她的手霸道告诉她将要娶她的人是他……

  “三哥救救我,救救我……”

  她不停地哭,不断颤抖,目光死死盯住那边紧闭的门。

  多么期待能看见沈司洲突然从外面冲进来。

  可是,没有,一切都那么现实。

  她开始哀求杨小雷:“杨小雷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只要你放过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我求求你!”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曾经看起来呆傻木讷的男人,一改之前的模样,双目满是兽性欲望,扒光她身上的衣服,试图行使动物本能。

  夏恩宁绝望大叫着,却怎么也推不开身上的人。

  正在她以为完蛋了的时候,身上的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盯住她看了片刻,眼底似有惶恐,两秒钟后,他从她身上离开跑了出去。

  夏恩宁来不及思考,忙用衣服裹住自己。

  浑身的伤疼得她颤抖不已。

  直到晚上,杨小雷也没有再回来。

  杨大姐却来了,夏恩宁害怕得挣扎起来缩在墙角里。

  另外进来一个不认识的老者,查看了夏恩宁后就和杨大姐一起出去了。

  再后来,杨大姐端了一碗药进来叫她喝。

  是重要,夏恩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药,她不愿意喝,杨大姐便叫来她男人,捏住她的鼻子就灌。

  他们走后,她趴在床上咳了好久,然后直接把自己催吐了。

  应该是身上的伤有些发炎,从下午开始她就有些发烧。

  睡了一晚上,还是在烧。

  杨家人出门干活之前,在边上放了干粮和水,又拿了一条很粗的铁链进来把夏恩宁的脚踝锁住才走。

  她直挺挺躺在床上,因为受伤和高烧的缘故,反正也没有力气,懒得折腾。

  干粮和水也没有吃,就这样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

  隐约听到后窗传来声音。

  夏恩宁睁开眼睛,见窗户外有一个人影。

  她皱眉问:“谁?”

  夏恩宁迟疑了下,勉强爬起来过去打开窗户,她就这样了,还有更糟的吗?

  外面是个女人,陌生的脸。

  一样黝黑的皮肤,很瘦小,扎着麻花辫。

  她见了夏恩宁就说:“我和你一样是被卖来这里的!”

  夏恩宁的心头一跳:“老六家的……女人?!”

  她点头,又说:“我是来告诉你,别本事就别逃,他们真的宁可打死你也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

  夏恩宁嗤笑说:“我是运气不好,撞上了认出我的人。”

  那女人叹息说:“没有人认识你。”

  夏恩宁愣了下,她还以为是她被带来杨家时那晚上那个女人见过她,难道不是吗?

  窗外的人又说,“这个村子不大却很分散,但所有人大家都是认识的,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谁都知道是杨家新买的媳妇儿。”

  夏恩宁脱口:“可我跟她无冤无仇……”

  她苦涩说:“这个村很闭塞,大家都很穷,讨不到媳妇儿,没有人愿意嫁进来,所以买卖成风,谁家买来的媳妇儿逃了,全村的人都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忙,因为你不帮,以后你家买的媳妇儿逃了也不会有人帮你。所以你被卖到这里,整个村的人都在监视着你。我也逃过一次,被狠狠打过后,像条狗一样在笼子里关了半年。听说,曾经有人被打死过,后来就草草在山上找了地方埋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还有人从村子里逃出去过,但是镇上有村子里的人在那做点小买卖,那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在镇上监视从村里逃出去的人!这些我都是听一些年长被卖到这里的人说的,所以你要是想活着,真的别逃了。”

  夏恩宁震惊打量着她,见她扶着窗台的手腕上有一道伤痕。

  她低头看了眼,“想过去死,可是没死成,可能我也怕去死吧。”

  “那后来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没有人再监视你吗?”夏恩宁朝窗外看了看,发生她只有一个人。

  她望着夏恩宁,绝望说:“我给老六家生了三个孩子了,你不听话,他们就会绑到你生完孩子,因为那些人觉得,一个女人,只要生了孩子就不会再跑了。也是,谁又能舍下孩子们呢。”

  她的眼眶红了,很委屈,但夏恩宁看得出,她已经认命了。

  现在,她来劝她和她一样认命,好少吃点苦头。

  她是好心的,但夏恩宁绝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她想了想,试探问她:“你就不想你家人吗?不想回去吗?”

  她有点哽咽了:“我家也在内地山区,也很穷,只比这里稍微好点。那年我初中毕业爸妈就想让我嫁人,可我想出来打工,家里不同意,我悄悄跟同村两个大我几岁的的人一起逃了出来,因为他们说知道赚钱的地方,后来我在火车站和他们走散了,身上没有钱,遇到了一个好心给我买吃的的大叔,吃了那些东西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就算回去,他们也会觉得这是我自作自受,再说,现在这样,还回去干什么?”

  夏恩宁皱眉问:“你初中毕业就出来了,那你来这里几年了?”

  八年?那么,她按理说才二十二三岁。

  这是女生最美好的年纪,而面前的人看起来苍老得几乎像是三十七八岁的妇女,她还拖着三个孩子,被人当成牲口一样买卖践踏,最可怕的是,她最终学会了接受。

  “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家人想找你,也找不到这里的!我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就算你生了孩子,他们不锁着你,也绝对不会放你去外面的,依然是全村的人都在监视你!”

  夏恩宁本能握紧了双手。

  不会的,三哥不是普通的人,樟城是个信息高度发达的地方,只要三哥想找,一定会找到她被人带走的事,他顺着线索,肯定能找到她的!

  只是,昨天杨小雷没有睡她,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放过她?

  “哦,对了,我听说你发烧了是吗?”她突然问。

  夏恩宁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她又说:“你肯定不知道,三年前村里有个买来的女人一直发烧,但却不是因为感冒,后来她男人也这样,最后都死了,我去看了,死的时候身上都烂了!听说他们给你请人来看了,还给了药,你得吃,不然要是也和那两个人一样就糟了!”

  夏恩宁的眸子微微撑大,原来是因为这个,杨小雷才那么惊恐地从她身上离去。

  听她的说法,很有可能是艾滋病。

  那个被买来的女人已经得病了,这种病性传播是很直接的途径,所以那个男人也感染了。

  这里消息闭塞,面前的姑娘也只是初中毕业文化,不知道也正常。

  不过她只是发炎才会发烧,但她当然不会说。

  “哎。”夏恩宁拉住她,“你叫什么?”

  她回头径直说:“你就叫我杨六嫂吧。”

  夏恩宁拉住她的手蓦地一颤,本来想问问她如果有机会出去,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努力,却在听到她这回答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八年时间,她已经被这个村子同化了。

  夏恩宁越想越觉得怕,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很怕她也变成她这样。

  她又说:“你叫杨妞妞,我听说了。”

  夏恩宁尴尬一笑,只好问她:“村里就没人出去吗?”

  “没有人。”她说,“有人进出这个秘密就守不住,只有村长会每个月出去一趟,买些大家要用的东西。”

  夏恩宁继续问:“哪条路是通往外面的?”

  她皱了皱眉,终于说:“你家出去左拐下山第一个岔路口右拐,沿着泥路一直走,会看到一个岔路,左拐直走那条路就能走出村子。但那条路在走两小时才会变成水泥路,再需要开车四小时才能到最近的小镇。这是唯一的路,你就算出去,也会很快被人看见,你就死了心,走不出去的,真的别跑了。”

  她走时,嘱咐说:“你别告诉别人我来看过你。”

  杨六嫂走了,又剩下夏恩宁一个人了。

  重新在床上躺下,虽然知道三哥一定在到处找她,但她没有时间等三哥找来。

  虽然她的性格,就算生了孩子,要走还是会走,可是到时候那个孩子会成为最可怜的人!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也绝不让她变成第二个杨六嫂!

  现在看来,杨大姐端来的药不是什么毒药,应该是治疗发烧的药,但她觉得,烧暂时不能退。

  可发炎也不能不治。

  于是在傍晚杨家人回来后,夏恩宁就哭着说从昨天到现在高烧一直不退,说她曾经见过一个这样情况的人,烧着烧着浑身溃烂死在了医院里。

  她拉着杨大姐的衣服痛哭流涕地说不想死,想要活着。

  杨家人惊恐地都不敢靠近她,最后商量了下,把她送去了村里唯一的医生那。

  就是白天夏恩宁见过的那个老者。

  进门就闻到了中药味道,夏恩宁粗略聊了聊就明白这老者医术一般,基本只能应付一些小毛小病,据说,还会接生。

  在那住了三天,夏恩宁将身上的炎症治好,然后套了老者的话,弄清楚了几味中药的药性,把自己弄成了慢性扁桃体炎,因为这病能引起持续神经性低热。

  杨小雷自然不敢睡她,当然,听他们的口气,她也别想离开。

  就是死也得死在村里。

  夏恩宁一改从前想跑的态度,成了一心想要治好自己病的可怜人。

  杨家人毕竟花了钱买的媳妇,自然希望能治好。

  于是,夏恩宁又在中医老者哪里混了半年。

  这期间,正如杨六嫂说的,全村的人都在监视着她,她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

  终于,老者把她拒绝了。

  炎炎夏日,夏恩宁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

  杨家人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也不再锁着她了。

  但所有人对她的监视却没有放松。

  她听杨大姐跟杨小雷说她大约不中用了,商量着明天开始就要把她丢去西边半山的小木屋里,打算让她死在那。

  绝对不能去小木屋,因为他们为了确保她死在村里会将她关起来。

  于是下午,夏恩宁把这段时间一点点收集藏在身上的药洒进了门口的水井里面。

  晚饭她一口没动,半死不活的样子自然没有引起怀疑。

  当晚,等所有人下药沉睡时,夏恩宁利索起身,连着杨家人一起,将周围六户人家的现金偷了个遍。

  然后将准备好的逃跑路线图假装掉在床边,起身出了门。

  天亮他们得知她逃跑,看到那张图就知道她是要出村子,所以肯定会组织人追去。

  杨六嫂说的对,出村就一条路,没地方躲。

  所以就算她连夜走,过了泥路段后她没有车,再加上这段时间为了假装生病,她的身体没有很好调理过,肯定不可能逃得掉。

  夏恩宁没有急着逃,她跑过泥路段后就看见村长开着出村的那辆小卡车停在路边,她花了大半小时把自己严严实实绑在了车底下。

  她在车底也不敢睡,后来天还没完全亮,她就听到了一群人的脚步声。

  那些人陆续上车了,她听到他们在说话。

  先是杨小雷的声音,依旧是有些木讷,说出的话却瘆人:“都那样了早说了打死好了,现在好了,被她逃走了。”

  杨大姐愤愤不平:“打死打死,你说的容易,咱可是花了钱买的,两万块呐!你不心疼这前,俺心疼!万一能治好就能给咱杨家生一堆娃娃!这两万也算是赚了!”

  杨父跟着说:“这女人还偷光咱的钱,抓回去一定好好教训!”

  另有人接话说:“咱屋里的钱也被偷了!抓到绝对不能放过!村长,快开车!”

  村长叹了口气:“哎,你们好吃好喝待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放心吧,她跑不远的。”

  夏恩宁在车底听得清清楚楚,害怕得整个人发抖。

  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还有这个村长,还装得跟读书人一样,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群心肠狠毒三观不正的恶魔!

  起初车上的人还在讨论抓到她之后怎么狠狠惩罚她,后来渐渐地开始不安。

  “这女人跑这么快?不会是躲在哪儿没看到吧?”

  “不可能,两边都看着呢,可能跑了一夜真的跑远了,再开快点!”

  杨六嫂说过了泥路段去镇上还得三四个小时,这三四小时对夏恩宁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在车底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身,难受得想吐。

  后来,卡车终于进了小镇。

  一群人下车分散去找。

  夏恩宁趁他们没回来赶紧动车底出来,胃里一阵翻涌,她蹲在地上吐了好一会。

  之前的扁桃体炎还没好全,再加上这么一吐,连说话声都不一样了。

  因为杨六嫂的话,不敢找人帮忙,怕撞上村里人。

  后来她拉住一个孩子问了派出所的位置。

  一路找去,远远看见属于公安的熟悉颜色,夏恩宁加快脚步正要跑进去,不经意就看见蹲在派出所门口的杨小雷!

  夏恩宁吓了一跳,忙收住脚步!

  出来时还想,一定要报警将那个邪恶的村子一锅端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她想法简单了。

  派出所外有人,说不定……

  她不敢去想,眼看着杨小雷站起来,正好一辆运货的小车因为前面有行人穿过停了停,夏恩宁想也不想就跳了上去。

  什么也不管,她应该先离开这里!

  后来,司机发现了她,得知司机是要去市里送货,夏恩宁撒谎说要去市里走亲戚,塞了钱,终于辗转去了市里,又找了家服装店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再后来,又从市里到了省会城市。

  她是这才知道,此刻的她身处西南内陆,离开樟城有将近两千公里!

  “哎,小姐?”有人的手在夏恩宁眼前晃了晃,“报案,你报什么案啊?”

  夏恩宁看着面前的警察,忙说:“有人绑架了我,把我卖到了……”

  她一顿,那地方她虽然逃了出来,却连叫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皱眉:“那是什么人绑架了你啊?”

  夏恩宁什么都答不出来。

  在村子里的半年多时间,所有人都很注意,和她接触的人不多。而她光想着怎么逃,却忘了打探消息了。

  面前的警察看她的脸色明显觉得她是个骗子:“我说你能不能认真点?我看你是跟家人闹别扭,想让我们免费送你回去吧?”

  看来她得先回樟城找顾子期。

  直接从警局出来,夏恩宁就找了辆出租车。

  司机一听就惊了:“去樟城?我说姑娘,你没弄错吧?1800多公里,这是要开死我啊。”

  夏恩宁笑了笑:“我这不是出来旅游被人偷了包吗?身份证、手机都没了,坐不了火车也买不了机票,所以才出此下策,钱你随便开,不赖你,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到了那,我家人会付给你。”

  司机比对了一个数。

  夏恩宁想也不想:“成交。”

  司机吃了一惊,忙说:“那我这出租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公司不会同意,这样,你要是敢,我开我老婆的车送你!价钱方面还能稍微便宜一点!”

  夏恩宁点头:“还是从公安局门口出发,这里有监控,我有什么不敢?”

  司机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大城市来的姑娘,爽快,有胆识!那你在这等着!”

  夏恩宁拦住他:“师傅,你能先借我手机让我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吗?”

  “这有什么不行?”手机很快被递过来,“你要是不放心,还可以拍我的身份信息先穿给你家人报备!”

  夏恩宁感激接过,双手有些颤抖,深吸了口气拨通那组刻在脑海里的数字。

  半年都没有找到她。

  三哥一定急坏了吧?

  还有幸子,幸子也平安无事了吧?

  此时荣鼎会议室内。

  温谨言气的拍桌子站起来:“这份企划书漏洞百出,分明是赔本的买卖,你们却都同意……你们……”

  他的目光略过对面沈司洲寒冷目光,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后,谁也不知道沈司洲用了什么办法重新拿回了荣鼎集团20 %的股份,占比就是比温谨言多!

  而买了余下30 %股份的另外三个股东摆明了都是沈司洲的人,但凡集团都什么事,动不动就召开股东大会,温谨言的决策全部驳回,无一例外。

  这段时间集团已经损失了好多钱。

  显然,沈司洲并不在意。

  温谨言终于摔门出去了。

  沈司洲的脸上一丝笑意全无。

  那份指控孙雪瑜的证据随着夏恩宁出意外而销毁,他自知孙雪瑜已经戒备不会再让他轻易拿到证据,所以才选择回到荣鼎,他就是要亲手当着孙雪瑜的面一点点毁掉荣鼎,让她的一双儿女失去一切,要她生不如死!

  今天破天荒没有说话的温谨语终于笑了笑:“阿司,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不说话,站起来要走。

  “阿司。”她拉住他的手,朝另外三个股东看了看,“你们确定要在这里看我们姐弟吵架吗?”

  三个股东看沈司洲一眼,识趣出去。

  沈司洲冷眼看着温谨语,一字一句说:“我觉得,很有意思。”

  “是吗?”她笑起来。

  外面,传来孩子啼哭声,接着,会议室门被保姆推开:“温小姐,我把孩子抱来了。”

  温谨语立马转身接过孩子示意保姆出去。

  之前就听说温谨语收养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今天还把孩子带来集团了。

  他没空理会她,直接要走。

  “别走啊,阿司。”温谨语挡在他面前,亲了亲孩子的脸蛋,这才说,“一直想介绍你俩认识,可总没什么时间,哦,你也听说这是我收养的孩子吧?才不是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冷冻在美国医院的精子?”

  沈司洲的眸色一沉。

  她又说:“那时你去中东,怕出事才下了那个决定吧?后来呢,又是想可能今生也不会结婚所以又留着了吧?所以我就帮你找人代孕了一个孩子。”

  沈司洲却在那一瞬间,心头猛地一沉。

  这时,手机忽然有电话呼入。

  他看也不看,盯住温谨语,愤怒问:“你说什么?”

  “你若不信,做亲子鉴定呀。”温谨语笑着往前一步,将孩子送到他面前,“看看,是不是很像你?啊,对了,你猜孩子妈妈是谁?”

  他低垂的目光里满是杀气。

  终于,听她字句清晰地说:“当然是我呀,虽然取卵很痛,但好歹是别人的肚子里装的十个月,我还是很轻松的呀,阿司,怎么样,突然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觉得就算恩宁不在了,你也一点儿不寂寞了?”

  沈司洲猛地上前,一把掐住了温谨语的脖子。

  那通电话还在继续打。

  沈司洲突然烦恼不已又怒不可遏,瞥见孩子熟悉的眉眼更是起了杀心,他一把夺下温谨语手里的孩子就放在会议桌上,狠狠掐了上去。

  温谨语这个疯子应该去死,还有这个野种,更应该去死!

  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无人接听,夏恩宁皱眉。

  “怎么不接?”她又打了一通,还是一样。

  司机笑着说:“可能有事吧,这样,我先把车去开来,一路上时间宽裕的很,你路上再打?”

  夏恩宁无奈:“只好这样。”

  收线后,她本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瞥见日期时,皱眉说:“师傅,这手机刚买的吗?怎么日期都不对?”

  “哪儿不对啊?”司机拿过去看了看,“就是8月3号啊。”

  夏恩宁笑:“是17年7月3号啊,怎么就调到了18年呢?”

  司机愣了愣,半晌,才说:“今年是18年啊,去年才是17年啊。”

  夏恩宁整个人猛地僵了僵,17年是去年?

  她忙转身,随便拉着人就问。

  得到的答案全是一样。

  她又冲进了警局,发现上面的台历显示也是2018年!

  她一阵头晕目眩,一直以为她车祸醒来就被买到了村里,在村里待了半年才逃出来,怎么也不敢想,距离樟海隧道坍塌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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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小说《冥夫惹不起》是许暖暖所编写的悬疑类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舒浅容祁,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邹行?今天才自杀的邹行,半夜来敲我的门?我吓出一身冷汗。“别恶作剧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你到底是谁?”门外又是一片沉默。接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冥夫惹不起》 第2章 半夜鬼敲门 免费试读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今天才自杀的邹行,半夜来敲我的门?

“别恶作剧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你到底是谁?”

接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浅浅,你怎么了?是我啊,我让你记得帮我留门的,你忘了?”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邹行上个月交了男朋友,晚上经常晚归,全宿舍我最夜猫子,所以她常常叫我给她留门。

不仅如此,门外这个声音,听起来的确很像邹行。

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但这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邹行明明已经死了!

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办,门口的声音突然欣喜地响起。

“咦,浅浅,原来你没锁门啊,那我进来了。”

我宛若跌入冰窖,全身发冷。

今天我的确好像忘了锁门……

我还来不及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就听见门咔擦一声,开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黑暗之中,一个身穿白衣,浑身是血,体型扭曲的女人,站在我们宿舍门外。

我真的是忍得好辛苦,才忍住没有惨叫出声。

邹行看起来和白天我看见的尸体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看见她的白裙底下没有脚,身体也在月光下有些朦胧。

邹行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惊恐,只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开始整理桌子。

一切都如同她以往回宿舍一般。

我僵在床上,颤抖不已。

邹行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转过头看向我。

她的脸血肉模糊,一颗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挂在那儿,那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怖。

可她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模样,对我道:“浅浅,你干嘛一直看我?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我差点脱口说“是”,但好歹是憋住了。

我默默地深呼吸好几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以前在鬼故事里看到过,有些人死了之后,魂魄意识不到自己死了,会继续自己日常的生活。

邹行现在看起来,好像就是这样。

可让我疑惑的是,邹行不是跳楼自杀吗?自杀的人,也会意识不到自己死了?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邹行又开口了。

“晓敏和罗总呢?她们怎么不在宿舍?”

我看着邹行血肉模糊的脸,强作镇定道:“她们今天有事回家了。”

我记得鬼故事里说,这种意识不到自己死了的鬼魂,如果突然被人提醒自己死了,会心性大变,做出疯狂的事来。

“哦。”邹行应了一声,就开始整理明天的书包。

我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虽然邹行的鬼魂暂时没有危险性,但她就跟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我可不想和她独处一室。

“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浅浅?”

邹行的座位就在门口,我刚想开门出去,她就转过头问我。

那颗掉在外面的眼珠子晃啊晃,近看我还能看见她手臂上折出的骨头。

我强忍住恶心,答:“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快步就想出门,不想走的太急,不小心碰到了邹行的桌子。

她桌上有一个小镜子,被我撞到地上。

“浅浅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邹行抱怨了一句,低下身子去捡镜子。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伸手就想去抢。

邹行已经自己捡起了镜子。

她拾起镜子的刹那,镜子里,照出了她血肉模糊的脸。

下一秒,我看见邹行扭曲的身体僵住了。

我慌张地摸到门把手,赶紧想冲出去,可邹行突然霍的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她的手很冷,我冻得一个哆嗦,想要挣脱,可她那张狰狞的脸,突然冲到我面前。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舒浅!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邹行疯了一般地朝我怒吼,随着她的咆哮,她的眼珠子晃悠个不停,终于掉到了地上。

我拼命地挣扎,一不小心,脚突然踩到了什么。

我低下头,脑袋里轰的一声。

只见邹行那颗掉到地上眼珠子,被我踩了个稀巴烂。

看见自己的眼珠被我踩烂,邹行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舒浅!你竟然敢踩烂我的眼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邹行的脸更加扭曲,狂嚎一声,两只手迅速地掐住我的脖子。

变成鬼魂的邹行,力气大的吓人,我被她掐得脸色发白,死命地挣扎,可依旧挣脱不开她。

邹行死死盯着我,空空的眼眶宛若血洞,另一个剩下的眼珠一片猩红。

我被掐得眼前发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仿佛是听见了我心里的呼喊,就在我要晕过去的刹那,一阵清冷的风,突然吹拂过我身后。

下一秒,我面前的邹行,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掐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抓住这个机会,我赶紧挣脱她,刚想夺门而出,可肩上突然一冷。

我一哆嗦,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往后一倒,整个人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娘子,为夫来救你了。”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呼吸一滞,唰的转过头。

我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他长发如墨,一身黑色暗纹长袍,高出我好多,我抬起头,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英俊到让人屏住呼吸的五官。一双黑眸,宛若寒潭般深不见底,直直地注视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宿舍里?

而且为什么……我竟然还觉得他有点眼熟?

我死死盯着那男人,努力地搜寻记忆,那男人却没有再继续看我,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身前的邹行身上,黑眸一冷。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从他薄唇里吐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邹行突然怪叫一声,慌张地破门冲出宿舍。

顿时,空荡荡的宿舍里,只剩下我和那古装男子。

见我还盯着他,那男子微微低下眼帘,薄唇微扬,脸上冷峻的神色多了几分玩味。

“娘子,看了那么久,对你夫君的长相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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