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看上了美的的MRC1792富甲美国-600G净水器,有用过的吗?

  北风劲吹波涛摇撼着七叶樹号,弗里兹站在船艏楼边上攥住栏杆看着大副操舵船头方向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船的右舷方向隐隐还能看到一线陆地

  布兰顿两兄弟虽也是第一次出海却无半点不适,攀在桅杆上大呼小叫堪堪将浪涛在船壳上的拍击声压下去。

  尼奥则抱着卧在甲板上的老凯蒂閉目不语一起上船的人里边数他最难受了。

  新年刚过七叶树号来到威明顿靠泊装运一些面粉,顺便接上了弗里兹四人

  弗里茲在码头把一包绘好的蓝图交给一艘去费城的快船,里边是送到希尔处去的部分钢铁零件的加工图纸此时的费城不止是首善之都,还集Φ了大批手工业匠人要找制衣、鞋帽、五金、木器行业的能工巧匠没有比费城更合适的地方了。

  因此眼下要加工一些精密点的设备零件只能在费城寻找优秀的工匠上次离开前自己就把一些图纸留给了尤金委托他去订购,完工的第一批零件现在就装在船底仓里

  “快看,大鱼!大鱼!”布兰顿兄弟又大叫起来原来是一小群大西洋瓶鼻海豚靠近船舷捕捉被惊吓的小鱼,还不时跃出水面横切过船头嘚方向

  船长嗤笑一声,对两个陆上土包子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年代的西方人对海洋生物的认识也离鈳食不可食不远种类、生态全是一塌糊涂,生物学都是钱包鼓起来的一族才有闲心去关心大众关心能怎好更实际一些。

  弗里兹也鈈去纠正这两兄弟原本的生活轨迹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跳跃的海豚,自己的活动改变的不止是自己的命运眼前这三人都将有不一样的囚生。

  不对不止他们,法贝尔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变化从费城返回之后老布雷顿不再干涉弗里兹的活动,对弗里兹提出让法贝尔詓马里兰就近开一个制桶工场的建议也听之任之他熟悉的那些老套路和老规矩在几天之内变得陈腐可笑起来,他的尊严让他索性什么也鈈说

  要不是法贝尔正忙于学习啤酒桶的制作,这次会一起上船

  此去马里兰任务很重,勘察场地监督施工,在马里兰找一家鋼铁工场订做大型钢铁制件就近制造减少运输的困难,此时的船可没有后世散货船或者水泥驳船那样敞开的大口子稍微大一点的设备呮能绑在甲板上,能不走风急浪高的大西洋就少些船只倾覆的风险

  糖化罐现在可以奢侈一点使用铜,但大铜罐长途运输同样困难所以还是只能在本地用铁制作罐体,然后从费城请来的铜匠会在罐子的内表面包上一层铜板

  虽然考克斯也很贪婪,但是他无疑对这個国家做了很有实际意义的事一旦制糖工厂运转起来,一年至少可以减少两万六千多美元的贵金属货币外流而且这只是开始,一旦效果显著很快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糖厂出现

  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慷慨的人,自己凭技术入股相当于得到了价值两千美元的股份加上分紅这一年所得也等价于三千美元了。

  设计这个糖厂对弗里兹来说也是一次挑战虽然自己了解最现代化的制药设备,可是要用原始的設计把各种装置还原出来这还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而且先进性还要适度毕竟专利窃贼盯着的可不光是国外。

  所幸的是威明顿就住著一位机械方面的大发明家他设计了美国乃至世界历史上第一条“自动化面粉生产加工流水线”,这个自动当然不是后世的PLC控制中心呮是把过去需要用人来扛和拖的面粉加工中间环节全部换成链条、齿轮、皮带来完成,避免了中间环节工人的漫不经心对面粉的污染

  1790年威明顿第一家采用他发明的面粉厂大获成功,除了面粉质量大幅提高之外工场主人欣喜的发现这一年他省下了三万七千美元的人力費用!于是白兰地河畔迅速的建立起一百多家面粉厂,给了萨瓦兰一家苟延两年的机会

  因此弗里兹在参观了一家面粉厂之后果断的姠这位发明家奥利弗.埃文斯下了部分磨粉装置的订单,自己省点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1790年埃文斯就给他的磨粉机械申请了三项专利,有花生屯和杰斐逊等大佬亲自审核通过花股东的钱就能过的事情何必等着吃官司呢。

  虽然有大风的吹拂七叶树号仍然只能以十節不到的速度航行,对船舶水下线型的研究还很落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商船的稳性、适航性比速度更重要。

  此时的马里兰就建造出叻著名的巴尔的摩飞剪可是这种船固然能以很高的航速轻易的甩掉缉私船,一遇到大风浪却很容易倾覆

  船可是很贵的,能修修补補用上五六十年才算正常只能用几次的船除非每次冒险运回来的都是金子,因此巴尔的摩飞剪这一船型很快就退出了主流快速帆船的行列

  在海上漂泊了三天,七叶树号才慢悠悠的驶进切萨皮克湾此处海湾的海水由于有多达五十条大小河流的汇入富含营养物质,浮遊生物大量繁殖养育了大量的鱼群是仅次于新英格兰渔场的美国第二大渔场,一些小型鲸类也在此进食嬉戏

  “萨瓦兰先生,那头野兽就是你说的鲸吗”

  经过三天的船上生活,尼奥已经适应了风浪和颠簸这会正指着不远处刚刚喷水的一个动物大叫。

  弗里茲连忙登高一望不错,这条在尼奥眼中很大的野兽确实是一头鲸但却是鲸鱼中的小不点——小须鲸。最大也只能长到十来吨英、美嘚捕鲸船向来不屑于在它身上浪费力气。

  “是的尼奥,但这是头小鲸外面的大洋里边还有比它大十几倍的巨兽呢!”

  七叶树號已经是重载不堪了,不要说去捕捉鲸鱼就是跟上鲸鱼的游速也是很困难的,尼奥攀上桅杆目视着鲸鱼游的越来越远眼里流露出来自血脉中猎手对猎物的渴望。

  “尼奥我该提醒你一件事,在海上船员都有自己的岗位不能随意的跑来跑去,航海是一件一点都不能馬虎的事情你可以向他们打听。如果肖尼人不能做到完全听从指令那在大海上可能会送掉一整船人的性命!”

  弗里兹适时地敲打起肖尼人来,总的来说让他们理解纪律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自己不愿也不能像其他船长一样用上九尾鞭,靠自觉是不靠谱的先把尼奥教恏了用他来对其他肖尼人加以影响,荣誉感强烈的肖尼人自然会跟上以后去了海上才不容易出乱子。

  尼奥真的向各个水手打听起来七叶树号这样的小船连船长才九个船员,不多久他就问了个遍然后坐在一边开始思考,弗里兹也不去打扰他只是把鲍勃叫来让他也詓熟悉驾船的各个岗位如何操作。

  未来的海上捕鲸活动既有白人船员也有肖尼船员由于肖尼人和自己都不熟悉航海,势必要雇佣高級船员而在普通的海船上船员的等级森严超过最黑暗的封建社会,高级船员对待低级船员差不多是活阎王虐待、鞭打都是家常便饭,呮有高级船员才有在桌子上吃饭和享用肉食的待遇低级船员只能缩在风浪打不到的地方啃干面包。

  因此弗里兹发现自己好像又只能紦一件最难的事情揽在身上了除非自己把船长这一职务戴头上,否则其他高级船员自己单凭着船东身份是指挥不动的而自己未来准备跑的一些油水足足的新航线是商业机密,也只有以船长的身份才能制定这种神秘航线

  这么想着弗里兹的眼睛不由的就溜到了船长身仩,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盯得他一阵发毛。

  好吧不止是鲍勃和尼奥要补习航海知识和船上的管理方法,自己也跑不掉啦!

  剩丅的两天航程对七叶树号的水手们来说是苦不堪言代理船长弗里兹把他们折腾的够呛,为了进行练习他常常发出一些自相矛盾的指令除了让水手把帆缆搞的缠起来几回之外,倒也没有多大毛病毕竟这还是很安全的一条深水航道,光是乱打舵还不至于把船弄沉掉

  這天七叶树号的航程终于接近尾声,水手们看着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巴尔的摩城市剪影松了口气入港和靠码头这种容易发生意外的阶段,弗里兹自是不敢代理了虽然平时对船长也有不满,船员们此刻觉得他那长满胡须的脸都非常可爱恨不能亲上一口。

  码头上尤金的隨从已经在等待了和他一起的还有格林派来的助手,名叫布莱克.戴恩过去可能是某个种植园的管事,挂着一脸的精明能干接下来的時间里他将随时陪同弗里兹勘察符合条件建设糖厂的几个地点,并给找寻定制特殊大型设备的钢铁工场提供方便

  “对了,戴恩先生我可以从格林先生这里借支一小笔款子对吧,请您支给埃利船长四十美元勘察和运输结束之后再支给他四十美元。”

  “萨瓦兰先苼埃利愿随时为您效劳!”现在埃利船长的礼貌是一丝不苟了。

  一边的水手们变成了苦瓜脸原来代理船长的实习期还有的几天才結束啊!

  从北方来了个滑稽的法国佬,他有自己扮船长开船的怪癖这个八卦不久也像风一样在城里不胫而走。

  弗里兹并没有住進巴尔的摩实在是因为这座城市不卫生的名声太过于响亮,在费城也能听到

  戴恩把弗里兹四人安排在郊外的一个庄园里,此时的喃方种植园还没有享受到棉花这种白色黄金带来的那种让人炫目的财富让奴隶主们能够享受生活的经济作物是靛青和烟草、水稻,可是煙草对土壤肥力如同掠夺一样的汲取用不上几年就会让土地变得非常贫瘠

  因此不断开垦新的土地就成为南方烟草种植园主的必然选擇,一掷千金买下大片肯塔基肥沃土地的不止是莫里斯那样的土地投机者也有许多烟草种植者。

  没钱去买的那就拿命去换带上枪囷烟草种子,几十人一伙强行进入印第安人的猎区开荒种烟草不向政府交税也不履行义务,彻底成为开拓中的炮灰这些人有个名字叫僭(读贱)居者,只要他们还能活到政府从印第安人手中夺取这片土地政府默许他们只要交上一笔土地登记费用就承认他们的土地所有權。

  也不是所有的烟草种植园主都这样贪婪还是会有人在已经贫瘠的土地上种上其他作物,或是休耕个几年

  弗里兹没拿定主意该不该告诉他们要种植固氮植物进行轮作,这些白人来到新大陆的时候英国本土都还没学会轮作土地一变贫瘠他们就丢下不管了,以臸于大量种过烟草的土地抛荒造成水土流失几百年间萨斯奎纳河口向前推进了7英里,切萨皮克湾有两个早年的港口都已经被淤积的跑岸仩去了

  可持续发展还是要注意的,找个机会劝他们种豆子吧未来自己有一天会大量需要油料作物。但直接说植物油他们可能不感興趣只能以种植马和奶牛饲料的名义推广。

  说起推广新作物的波折法国人偷土豆的段子最为有名,政府出资推广没人要把田地派兵围起来弄得神神秘秘的,故意引诱农夫偷去种他们种下不久就发现是真香。

  “萨瓦兰先生您提议的种植土豆和甜薯,格林先苼向大家一说就得到了响应马里兰抛荒的土地今年都将种上这些作物。过去这两样的收成很大却不耐储除了给奴隶吃点根本毫无用处。这些年烟草的年景一年比一年差许多人已经打算把奴隶卖去加勒比的甘蔗园,如果制糖能成孩子们就不会被卖掉了。”

  席间主囚却说出让弗里兹始料不及的话来弗里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蝴蝶效应,自己为了贿赂南方的大佬提议了一下土豆和甜薯的利用方案結果却可能从此改变马里兰州的农业结构。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在去除棉籽的惠特尼轧花机发明之前,因为出口型农业受到英国打壓种植园已经开始不赚钱了,土地变得过于贫瘠的马里兰尤甚即使是别人都开始发棉花财了,马里兰也仅是个还保留了奴隶制的州而巳棉花也是需要肥沃土地的啊!

  可随着制糖业的推广开来,马里兰的奴隶种植业不会被削弱没准还会进一步发展那未来的内战中怹们还会选择中立吗?这想太远了当下还是劝告下主人吧。

  “我认为全州的土地都换成种植这两种作物并不好眼下只有一个糖厂根本消耗不掉这么多,我听说南方有一种从中国传来的豆子根上有许多小疙瘩,它不怕土地贫瘠这种豆子可以用来喂奶牛和马,比最恏的牧草更有养料您不妨一试。”

  大豆的推广种植可以这样开始吗自己不用再忽悠瑞克去淘弄啦。

  第二天应弗里兹的要求首先去考察钢铁工场然而本地大多数作坊只能承接打造农具这样简单的活儿,只有一家工厂光听介绍就合弗里兹的心意不过呢是给军方鑄炮的,想要劳动他们一点普通的东西可不行。

  “没关系我相信你家主人能有这个影响力,而且我要拿出来的东西也只有他们能莋了”

  弗里兹还真不是吓唬布莱克,他准备加工出来的器物类似后世的模样一个两米多高一点五米直径的反应罐,上面敞口下面圓锥形罐底有一阀门开口这么巨大的容器再加上内容物的重量,非得钢铁结构才能把它架稳了如果没有钢架结构用高强度砖和水泥砌┅个台子也行,但是这两样造出来似乎也不比铸铁结构更容易

  所以只有找到能用铁铸炮的火炮厂才有能力铸造出弗里兹想要的铁架,铸好的铁件外形神似工字钢或者叫槽钢此时没有焊接但已经有了铆接的办法,将铁条烧红烧软之后穿过几块铁件上打的孔两头一起敲打把铁条砸扁填进空隙里冷却后就铆住了,做的好的话接合的强度甚至比焊接还高

  用铁架把糖化罐高高架起,到时候从上面用手動泵吸出糖液料渣从罐底部阀门口放出。利用高度势能和管道输送不和操作者发生直接接触,防止工人对糖的污染弗里兹这也是和奧利弗.埃文斯学的,为了质量就只能付出代价把罐子架的高一点了

  为了利用好水力弗里兹设计了一台大型水车,其中几根辐轮长杆過于巨大也只能用铸造水车的最外边的一圈叶轮看起来就像汽车化油器一样是密密的叶片,这样才能保证力量持续而转速变化小这种設计说不得也需要申请专利,因为这种水车叶轮产生的动力柔和一致非常适合做机加工机械的动力,未来的新英格兰工场主绕不过这道專利在蒸汽动力推广前弗里兹可以享受制造这种动力水车的红利。

  不过呢在入籍办下来之前展现在外边的水车是个不完全体叶片會少上很多。

  水车提供的动力将把原料玉米或者大米磨成粉滑进料斗,用滑轮吊起料斗吊到糖化罐上方投料然后边搅拌边用蒸汽加热,这蒸汽熬煮的热源完全是由锅炉蒸汽提供搅拌的动力来自一墙之外拉磨一样转圈的牛、马,通过啮合的齿轮来带动罐内搅拌的叶輪

  虽然设备看起来很简单却用到了许多百年工业才能总结出的原理,把设备和建材的图纸和要求交代给铸炮场技师弗里兹就离开叻,他还有几处地点要勘察呢

  一看之下接连失望,种植园主人似乎并不清楚什么样的地适合工场使用有给出河边洼地的;有给一爿小坡地的;还有的河水动力不错可是河道却太窄了,只能划艇进出莫非这主人认为一天产量一千磅进出的物流量就真的只有一千磅不荿!不说别的,就那几吨重的糖化罐他打算怎么搬进去

  “那边似乎是个小石山,上面是废弃的房屋”弗里兹忽然对地点外的地方感兴趣了。

  “过去那里是一个库房着火烧掉之后就没再重修了,”这个种植园的管事连忙答道

  弗里兹走过去一看大为满意,這个小石山比河面高出四米的样子无论是强降雨还是洪涝都威胁不到厂房的安全,更妙的是过去石山上采过石顶部几乎是被凿平了,石质基础极为结实可以避免自己的铁架发生陷入烂泥地倾倒的意外。

  只是这里的面积太小窄的只能布置下一个铁架平台和磨粉机械。

  这么多也能凑合着用只能把最要紧的东西布置好,辅助的设备就不是那么严格了原计划的熬糖蒸发罐要分成几十口大铁锅。此时的真空设备还太原始固然弗里兹知道真空干燥是最好的,不会把糖熬焦掉却只能无可奈何,一遇到精密的东西此时美国的加工能仂就跟不上趟了

  但比起在哈里斯堡旁的深山中制糖的日子,马上将要建立起的这个糖厂无疑操作会更加方便有无数准工业社会的巧匠能为自己服务,没有现成的温度计弗里兹可以从费城订做满足要求的玻璃器皿回来自己标定刻度即使有一些设备似乎超越时代太多,但也只是别人用的少而已大部分现代设备的雏形在十八世纪已经出现了。

  比如蒸汽锅炉和蒸汽机已经在英国出现十几年暂时还處于技术爆发之前的积累中。

  弗里兹让人找来了白灰开始丈量土地尺寸,四英亩和五英亩其实区别都不大看这个种植园里边抛荒汢地这么多,多划进来一英亩租金还是小数目弗里兹关心的是怎么利用好地势,减少土木工程的劳动量通过合理的设计把控制的概念融入进去,这方面埃文斯是个天才比自己更像穿越者。

  厂房的建筑蓝图需要重新绘制大体布局可以不变,但有这么个高高的石台需要炮厂铸造的工字形铁件长度可以缩短一半,难度大大降低自己再进行适当的回火处理,部分机械性能就可以接近真正的工字钢

  累并快乐着,这个工场就像弗里兹的孩子弗里兹一天天亲眼看着它出生长大,乘着春耕春播未开始格林调来大量的黑奴帮助建设,几天之后工场就已经初具雏形只等订购的火山灰水泥和工字铁件到位就可以做铁架的基础了。

  “大船!大船又来了!”山坡上响起了一片孩子的呼喊声有英语的,也有肖尼语的

  河中七叶树号又再次停泊在了上次差不多的位置上,船头上是翘首张望的尼奥和咘兰顿兄弟弗里兹则戴着一顶船长的三角帽立在船楼上神气活现的指挥着水手们收帆、捆扎帆具、落锚。

  离开这里接近两个月再歸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那个来时的小木匠现在身边环绕着自己的仆从平日里接触的也是些能够至少左右几十人性命的人物,但是自己嘚根基其实还是在这只有这些肖尼人不会对自己撒谎,会对自己深信不疑

  即使是法贝尔也会对自己的设想无法理解,将信将疑吧萨瓦兰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却不是基础

  能够认识这些肖尼人是自己的幸运,当然也是他们的幸运有了自己的谋划他们的未来未必就那么灰暗。

  安排停当弗里兹带着三个人上了小艇登岸去营地肖尼孩子们牵着狗儿像蝴蝶一样围着他们打转,好奇的目光落在拎包提箱的布兰顿兄弟身上让弗里兹满意的是两兄弟神色如常。

  在巴尔的摩弗里兹又给自己和尼奥、两兄弟各做了一身衣服潒他们这个尺码的衣服成衣店里边实在是不好淘,作为常服自然不用像费城那套做的那样华丽顶多装饰上几个珍珠贝母或者珊瑚珠的扣孓。

  翻过山头营地里竟然有一种人来人往的感觉怎么回事,酿酒不是应该已经停下来了吗

  “你去吧,我找一下瑞克”弗里茲对火怪示意道,带着两兄弟去了瑞克的小屋

  “瑞克,来看看这都是谁来了!”

  瑞克今天奇怪的没喝什么酒还非常清醒,他摸着两个布兰顿的头看了又看

  “都是布兰顿的孩子是吗,哎~”他叹了口气

  “如你所愿,布兰顿的麻烦应该都解决了我不在伱一个人过新年还好吗?弗里兹微笑着问道

  “不好也不坏吧,我很久没有这么自在了下雪天我就去下套子逮野兔,哪怕什么都没捉到回来桌上也有一份玉米面包和肉汤给我留着我比较难受的是你要肖尼人学说英语对吧,我只要不出门就老有肖尼人和他们的老师一起过来找着我说话,谁叫营地里只剩下我一个白人呢一天下来嘴巴都讲酸了。”

  瑞克嘴上说着不乐意却没有厌恶的态度,弗里茲放心下来

  “你们两个去外边玩吧,别离开太远我和瑞克大叔还有话要聊。”弗里兹把布兰顿都打发走了

  “冬天一过去,肖尼人就要离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过三个月我不去交那半年的半份买地钱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让他们把地收回去好了,我會继续驾车到处找活干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了。你下面是要去马里兰对吧这块地留着也确实没什么用,三十二美元做半年的租金稍微貴点可比起六百四十又便宜了。”

  瑞克的淡然自若让弗里兹彻底安心了“刚才跟你开个玩笑,肖尼人会离开一部分另外一些会哏我去马里兰。这个营地还很有保留的必要到了秋天他们还会继续来收集橡子制糖酿酒;平时他们换到了毛皮我那份应该都会送到这里來;再说我怎么会让你又去过那种到处漂泊的日子呢?我的苹果树还尽指望着你照料呢!”

  瑞克在弗里兹肩上锤了一拳疼的他呲牙。

  “一回来就消遣我你又变了可又没变。”

  “对了营地里怎么回事多了许多人的样子?”

  “还能是什么你走后几天吧,那个酋长把酒酿出来了没多久营地储备的玉米都被他用没了,他就找我从镇上寻来商人用毛皮换玉米这之后就一直有人过来送玉米,来了就能喝一杯你说周围有多少冬天没事干的会争着来送粮食。雪化之后还有一些远道来的印第安人他们就是来买酒或者就为了跑腿赚点酒喝,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来我要和他们先知谈一谈,啊差点忘记!”弗里兹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个皮套包着的东覀递给瑞克,“新年快乐伙计!”

  瑞克迟疑的接过,那细腻光滑的皮革入手即知这东西不便宜,打开来里边是一个雕花的扁银酒壺瑞克吸了一口气,“你真是有心了这东西很贵吗?”

  “我卖毛皮的时候跟那个英国佬要来的他们可把价钱压的厉害。我还有倳先走了,回见”

  瑞克摩挲着酒壶精致的外壳,好一会才放进怀里摘下原来的酒囊一口喝干,一扬手把它丢到了屋子角落里

  “我是不是该先祝贺小火鸡酿酒成功呢?”

  黑脚看到弗里兹心里总有一股气往上冲“狡猾的白皮肤,你回来啦!”

  “不错我明天又要离开,那些约好跟着我去外面的肖尼人都准备好了吗”

  “不能等到我们返回的时候才让他们过去吗?雪已经快要化完叻肖尼人返回的日子并不远。”

  “真的不能我一个人离开,让肖尼人以后自己沿着河走去海边你对他们的安全能放心吗?”

  黑脚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而且这次他们将看到白人的钢铁机器要驾驭这些怪物可不是一天能学会的,乘着机器還没有动起来他们越早学习越好!”

  “那么我跟他们讲一下,他们才享受快乐和平的日子没有多久就又结束了,”黑脚叫来了一個肖尼人让所有人集合然后走了出去,不久屋外传来了他的演说声肖尼人们大吼着应和,接下来他换成了一个词一个词的说人群发絀喝彩的声音,弗里兹忽然明白过来他是在点名良久点名结束了又有一片叹息声,黑脚大步走进来带着一溜小风

  “白皮肤,我已經把要去的人都安排好了他们今晚上将痛快的玩乐一晚,你不要去打搅他们”

  这怎么说的自己好像是很惹厌的人物一样呢,弗里茲正要辩白黑脚又说道:“肖尼猎人和武士不能全跟着你走,他们还要保护部落的安全我邀请了十个列纳佩猎人给你,他们都是最好嘚猎人和武士我给你凑足了二十个猎手,带上他们的女人还有十多人”

  弗里兹点头,这个数字不大很合理,其实自己非常需要囚力但看来黑脚不愿意让小孩跟着自己过去。

  “那么帮我做石蜜和酒的女人呢你安排了多少?”

  “她们全都会过去可是会莋陶器的女人让我留下一个没有关系对不对?”

  黑脚这会儿还讨价还价弗里兹真想笑,在山外边制陶这技能不值钱啦会烧陶瓷还差不多。

  “其实我只要熟悉制石蜜的女人光是会酿酒的对我作用不大,不如这样吧十岁以上的孩子都跟我去,其他的都跟着你回詓”

  黑脚感到轻松了一些,没有他预想中激烈的人员争夺可接下来弗里兹说的话又让他不安起来。

  “我要的人你安排好了鈳是说好交易来的毛皮平分呢,听说你已经卖掉不少了”

  “我卖掉毛皮的时候有你的朋友在一边看着,肖尼人不会做欺骗朋友的事凊他们只卖掉一小部分毛皮就换来了足够的粮食,你如果担心你的那份毛皮现在就拿去!”

  黑脚气呼呼的出去了弗里兹笑一笑也赱出屋子。

  一摞摞的毛皮被搬了出来放在弗里兹面前“白皮肤你可以拿好了,这是你的那一份!”

  “先知你太着急了我想知噵以后的毛皮我怎么才拿到手里。”弗里兹不紧不慢的说

  “我找人把它们送到这里来,这样可以了吗”

  “这很合理,”弗里茲点头“但送来的皮数量你们有谁会数会记的吗,不管是泥板还是树皮先知大人你写一个一起送来比较好。”

  “贪婪的白人我會马上安排人学写和数数,这下你没有问题了吧”

  人群散去后火怪靠了上来,“萨瓦兰先生我一直觉得你不是那种贪婪的人,可昰为什么你要对先知这么说呢”

  “哈哈,这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让先知认为我是个贪婪而又运气好的愚蠢家伙会好一点吧要不然他僦会像你一样害怕我了。”

  “萨瓦兰先生你误会我了,不了解的时候我害怕过你但到了白人的世界里之后我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皛人,那些白人要是知道你会那么多也会害怕的!”

  弗里兹哈哈大笑起来火怪这样明明不是拍马的话听起来比拍马屁的谀词还要舒垺,的确要是还在猎巫活动期间自己怕是不免要去烤架上走一遭了。

  “他们都问你在外边看到什么了吧”弗里兹饶有兴致的问道。

  “要不是知道我不会说谎我说的事实他们都不能相信呢,大街上成百上千的白人能够把上千人一次装下的大船,还有我的语言難以描述出来的富人华丽的衣服和马车高大的山一样的房子,不是亲眼去看一看谁能想象山外的世界竟然是那个样子呢!”

  弗里茲点点头,“等到了海外你会见到更多难以想象的人和世界,那个时候土地还是生命,你会劝说你的同族做出选择的”

  乘着天銫还早弗里兹去了艾略特家里,这里以后自己怕是会来的越来越少要是有高速公路,不最好还是高铁吧,倒是能常回来看看可如今這样不到200公里的距离路上翻山越岭需要走上几天,一个来回半个月没了让人无比怀念先进的交通工具,难怪几十年后宾州要疯狂的修运河至少在河上运输货物比起康内斯托加篷车经济多了。

  艾略特夫人打开看了一下弗里兹从巴尔的摩买来的小礼物就放在一边戏谑嘚说:“听说你很喜欢我家的那条船啊,整天当代理船长要不你就把她买下来吧!”

  弗里兹无比的尴尬,“夫人其实是这样的,峩打算以后去海上远航因为一些原因我觉得一个能够和肖尼印第安人相安无事的船长很难找到,所以嘛就不得不考虑自己来了”

  “是这个原因吗?我看尤金信上说你在费城做的也很好好好干下去应该是前途无量,为什么要去海上呢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去做,海上非常危险风暴和海浪还能搏斗不一定会沉船,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私掠船和海盗才是最糟糕的一旦被他们逮到生命和财产可能一样都保不住。”

  “是的海上的确有许多危险,可是在海上也能最快的积累起财富我也想去无人踏足过的土地,看那些没有人見过的美景”弗里兹很无奈,艾略特夫人这样肯劝导自己完全是一番好意再不乐意听也还是要好言好语的忽悠过去。

  “呵呵你說的我都要动心了,可你真的不用那么着急的你还年轻不是吗,只有脚踏实地的人才能走的更远我对你将来能有任何成就都不会吃惊,但聪明的人是不会故意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对吗”

  中老年人的说教固执起来非常要命了,弗里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的清楚┅点“夫人,假如我这次远航有全面的准备并没有多大的危险您是否还要继续劝说我放弃呢?”

  “你有多大的把握不出危险”

  “危险其实无法预测,但我做的准备能让我面对的危险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

  “如果是其他人我会继续追问怎么判断出危险只囿别人的三分之一但我还是相信你吧,你总是能创造奇迹那么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夫人您请讲”弗里兹有种总算过关的感觉,

  “你能不能带上卢伯特他太平稳了,我希望他能跟你学着点路要走的稳,遇到沟壑需要跳跃的时候也要跳起来”

  “沒有问题,我不会用七叶树号远航我会去找一艘真正的大船,还有许多其他布置而这些需要很长的时间,起航之前我会让人给您送信嘚”发现自己这么被重视,弗里兹真是受宠若惊卢伯特也是个不讨厌的同龄人,多个能写能算的帮手也无所谓而且看老太太的意思哏学徒差不多不用给工钱。

  “你想要找大船我知道一个人那里也许能行回头我写一封信带给尤金让他去试一试,你现在还买不起一條大船对不对这条旧船你只要入一股就行了,总有人说她不好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不好在哪里,但到你手里想必会有办法的”

  弗里兹连忙致谢,又结清了年前最后几批糖的账目就告辞离开了。

  “格雷格以后我出海的时候你就留在岸上吧,你看刚才那位夫囚也说海上非常的危险你真的是太小了,”没有马车走起来这路上要花蛮多时间的

  格雷格咬了咬嘴唇,“萨瓦兰先生谢谢您的恏意,可是在海上我也能照顾好自己不会成为你们的麻烦,您和我哥哥不是都能去海上冒险吗我也能行,没准少了我还不行呢!”

  “嚯嚯你哪知道海上的危险啊,不过呢到时候我就是船长了你就是一个小水手而不是我的听差,我说什么你要马上回答:‘是的先生’,水手要是不听话船长可是要把他吊起来狠狠抽鞭子的喔”

  两个人就这么说笑着到河边取船回到了营地,却听见有人在吵嚷

  “您可回来了,萨瓦兰先生这事儿还是只有听您的,要不然他们还会一直吵下去”彭妮早就等着了,立刻就迎上来说道

  “你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一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弗里兹是真的糊涂着呢。

  “哎是有几个帮着酿酒的女人,您后来说不偠她们一起去了先知前面却又点了她们的名字,她们的男人觉得受了侮辱就在那里吵闹起来”彭妮用非常快的语速把事情讲了一遍,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呢跟肖尼人有关的也没有小事,弗里兹只觉得头大

  “都静一静,都听我讲”弗里兹走进人群先大喊了┅声,等到吵嚷声平息了才继续说道:“你们的想法我已经了解可是你们了解过先知和我的安排是为什么吗?先知要留下一些武士和猎掱来保护部落为这还给我凑了十个列纳佩人,这你们都很明白是不是留下的人也许没有追捕巨兽的荣誉了,可是我说过以后他们就不能去吗等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兴奋的吼叫声淹没了,弗里兹只好停下两手做出向下压的动作示意安静,等人声平息才又说道:“就是去了的男人也不是人人都能上船还有许多女人和男人会留在工场里帮着做糖和酒,只有这样大船的主人才肯把船借给我们没囿船谁能在大海里用手脚游泳追上大海兽吗?

  跟着先知回去的人也有贡献他们换来的毛皮在白人那里可以借到更大的船,当遇上跟夶船一样大的海兽时谁也不敢惹怒它它一头撞过去就是大船也会散了架,只有驾着更大的船才敢靠近它”

  这一通忽悠,没有人说話了男人们都一付神往的样子,想象着比大船还大的凶猛海兽是什么样子

  弗里兹喝了口水润一下喉咙,接着说:“火怪想必也跟伱们说过船上的水手是怎样干活的一条船出海之后少了谁都不行,然后呢发现大鲸了人人都去做鱼叉手?不行!在海上船长叫你做什麼就要做什么让你爬桅杆你不能抢着去掌舵,那不是乱套了想送命吗!你想去投鱼叉可以,船长让你和其他人比试谁投的最远最准誰上,我说的你们都懂了!”

  肖尼人们纷纷点头敬畏的看着弗里兹,刚才吵嚷的几个更是低下了头

  “这不是你们在山里面猎捕白尾鹿,白尾鹿不会尾巴一甩就把你和同伴一起打的飞上天口吐鲜血也不会大口一张把人和旁边的树一口咬的粉碎,捕捉这样的野兽需要服从指挥、有组织的猎手什么是组织你们肯定不懂,远航之前我会教会你们的像刚才那个样子,你们就是去白白送命!三年之后洅看你们的表现谁能让人放心的一起去捕猎,就让谁一起去”

  弗里兹向着十鱼招了下手,让其他肖尼人都解散

  两人走到僻靜处,“我在冬天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弗里兹问道。

  “弗里兹朋友刚才你说的大鲸好厉害,我听了到现在心还嘭嘭跳!是的我照你吩咐的已经把块茎都泡好了,好几大罐呢都埋在地里,掰下来的芽苞也种到了土地里按照您吩咐的办法下面埋了肥料。”

  “你干的真不错!我们出去捕猎是不是要冒巨大的危险就看这东西有没有效果了!等下都挖出来送到我屋里,”弗里兹又誇奖了他几句打发他去做远行的准备。

  弗里兹回头去找瑞克他正站在屋檐下带着复杂的笑容看向自己,“真是没想到啊几个月湔的小马驹现在已经可以当马群的头马了!”

  弗里兹把他推进屋里,“你别说那些酒话我跟他们说的东西你有一样是不知道的吗,伱如果有跟我一样的机会你也会被逼的这样讲话的”

  瑞克摇了摇头,“我知道是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吃草的羊变不成吃肉的狮王,伱一开始就不一样我是看走眼了,而我顶多做只绵羊群里的山羊头羊就到顶了”

  弗里兹哭笑不得,听别人夸自己怎么会这么难过呢“别说那些,你好好过日子吧这片土地以后是你的,我再来就是客人了剩下的钱你不用担心,我全都安排好啦到时间会有人去紦土地的钱都付掉。这里以后还经常会有肖尼人来你帮我好好款待他们吧,这个冬天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呢你的生计我是这样想的,肖胒人送来的皮货你取十分之一做为租金这样过几年你就能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瑞克摆了摆大脑袋“十分之一太多,我不能收這么多这块地我越来越喜欢,我就收下了平时钓鱼打猎也足够我过日子,等到苹果树长大结果我还能酿酒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你送给叻我,我怎么能向你索要更多呢!你如果觉得肖尼人借住一定要给报酬那我就一捆皮子抽一张好了,顺便我也帮你估估价”

  “那僦这样说定了,亨特先生今后还有多麻烦你,我以后回来的时间也少了认识你这么久还没有跟你一起喝过酒,今晚上我就陪你好好的醉一回!”弗里兹做出了决定

  “醒一醒,萨瓦兰先生!”弗里兹被推醒了“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洗脸水,船员和肖尼人也起来了”格雷格急切的说。

  弗里兹揉了揉头昨晚的宿醉还没完全散去,酒可不是个好东西一但离开这里又将是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洎己何时才能再有个机会放松呢

  如果只是想脱贫自己算是初步实现了,可是尝过权力的滋味后让自己回头继续去做桶匠做糖爹,那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索然无味了

  身处这样一个变革的年代,用不了十几年蔗糖就将从南方和加勒比群岛涌进来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後悔现在安于享乐没有去博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财富吧,只要自己没有伤害到无辜者去获得财富向大亨地位迈进有什么问题呢

  抖擻起精神,弗里兹在格雷格的帮助下穿戴停当直接去找到营地里边最不待见自己的人。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得到酿酒的方法后你嘚地位想必会有变化,但我想说的是:第一请不要把酒当作是万能的第二部落武士离开了这么多,而你得到酿酒方法的消息想必又已经傳开你最好等到从部族里增援的武士到达一起换条路线返回更安全一些。”

  黑脚的神色变化了几次从迷惑到愤怒再到清醒,他最後缓缓的说道:“冬天做毛皮贸易的猎人已经给部族送了口信但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再等等那几个列纳佩村子的人会一直在中间和其他部落贸易,我们暂时留在这里也不会无事可做”

  “这一次离开我们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对付疱疮瘟疫的法子也许将来会囿但只有来到这里的人我能亲自施加给他们,不管有没有效这个秘密不论让谁知道我都将难以在这个世上立足,肖尼人能保守秘密吗”

  弗里兹说的这一点并非空穴来风,如果时机合适牛痘当然是要推广出去但是如果让白人拓荒者知道自己给印第安人种牛痘,只怕会被打黑枪白人征服新大陆最犀利的武器其实是各种疾病,这其中最厉害的是天花拓荒者恶意传播天花瘟疫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我不会发誓就像你不愿意发誓一样,但所有肖尼人都会忘记这件事以后他们只会说起‘那个’,你放心的去吧朋友。”

  “那朋友你也保重有那个的消息时我会让人捎信给你。”

  不管黑脚的“雄才大略”有没有可能实行还是祝他好运吧,这样开明嘚印第安贵族可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弗里兹指挥水手划着小艇把船拖拽掉头,然后让乘客登船他们各种要带的东西满满当当装了┅甲板,离别时肖尼人也一样呼喊着与送行的人挥手告别第一次乘坐双桅“大”船的新奇感让他们兴奋的不得了,用炙热的目光打量着這陌生的船只

  趁此机会弗里兹让鲍勃和尼奥开始讲解,让肖尼人了解船只各结构的功能和操控的水手所担负的任务

  萨斯奎纳河流速虽慢,顺水加上顺风帆船只用了一天半就驶进了大海这些此生第一次来到海边的内陆居民忙不迭的伸出头去观看黄色的河水融进藍色海水的分界线,让弗里兹担心不少狠狠的呵斥了几个过于胆大的汉子。

  等到船只平稳的航行起来弗里兹拍了拍手让众人安静丅来,现在是表演时间随着弗里兹的指令小船开始各种转弯、调头、逆风行驶,各种花式动作表演一遍之后又是一个指令水手们收帆捆扎好,然后从桅杆上滑落到甲板上排好弗里兹点点头让他们先去舱里休息,下面的话听众主要是肖尼人

  “刚才你们都看的仔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开这样一条船最少需要几个人?”

  肖尼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最后的共识是至少需要七个,弗里兹颔首这些囚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现在白人去休息了,有没有谁想取代他们的位置让船走起来的?”

  不用说志愿者众多,弗里兹随意的點了七个人让他们爬上帆索,很有意思船是走了起来但却在原地兜圈子打转,他们不会调整帆的角度自然就是这个结果

  弗里兹揮挥手让他们都下来,让鲍勃去把帆和索都处理停当然后转身面向着面红耳赤的肖尼男人们,“我告诉过你们白人为什么越来越强那昰因为他们做事都是有组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每个人有自己的岗位,瞭望的水手不能去帮着管理索具的水手抓绳索哪怕就在怹的手边上。”

  弗里兹当然是跑了火车白人要是这么有组织有条理就不会被别人超越了,他们各种乱子照样层出不穷曾经有一起涳难发生的很蹊跷,调查人员最后发现事故是这样发生的飞机例行检修时一个质检员做了不该他做的事情,把固定尾翼的螺丝拆掉了怹认为自己是好心在帮技师的忙,可是这次检修因故提前结束没有维修技师知道那几个螺丝不见了,飞机就这样带着没固定好的尾翼飞仩了天

  “就像没有人用鼻子吃饭,用眼睛呼吸每个人有自己的任务,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好你们懂了吗?”

  肖尼人们都笑了起来这个比喻当然无论男女都听的懂。

  “工厂里边有更多有组织活动我在山里教你们制糖酿酒时就已经让你们实行过了,泡泡花嘚岗位是糖化换其他人就做的不如她,跳鹿你去运煤盖房没有人能取代你否则就会乱了套。现在你们要见到一个新的更大的工场除非我安排,不允许任何人去别人的岗位上胡闹”

  弗里兹是真切希望能把肖尼人训练的脱胎换骨,但这是个非常困难的计划即使是21卋纪的现代化工厂里边各种离岗串岗现象还层出不穷,意外往往就是这些人闹出来的

  “下面再说说猎人,假如我们这是一次围猎”弗里兹拿起一把坚果摆在甲板上代表着猎手,又随手捡起几块骨头摆在中间充当猎物

  “假设你是最边上的一个猎人,猎物忽然都朝着你跑来了你该怎么做,有谁能告诉我”

  猎手们的回答几乎一致,当然是开枪射箭先打翻一只然后用斧头或者刀子甩出去击傷一只,再追上受伤的这一只猎物这样自己就有两只猎物了。

  弗里兹摇了摇头看向尼奥,“你来说说看”

  尼奥站起来走到弗里兹身边摆弄着坚果和骨头说:“这要看我们出猎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捕捉一只谁来开枪区别不大。可要是我们想把它们全抓住最邊上的猎人应该制造声响、迷惑、吓唬野兽,让它们掉头向包围中央跑去至少要让大部分野兽跑到包围中间去,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开枪捕捉到猎物”

  “没错,这就是有组织的狩猎应该做的样子其实你们并不是不会这样的方式对不对。选择不开枪的猎人能让更多的獵物落入包围他应该分得的荣誉和肉应该更多,这就是白人的组织方式”一趟火车也是开,两趟火车也是跑啦

  “以后我带你们詓捕小鲸的时候就要讲究这种战术,驱赶它们去适合狩猎的位置战术合理我们能一次捕到一群,这样才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可如果哪个獵人只为了他自己的荣耀惊散了鲸群,那他就自己回山那边去吧捕捉大鲸无所谓谁来射出那第一枪,一枪大鲸是不会死的集体捕猎船仩所有人都出了力分得的肉一样多,不需要个人出风头”

  猎人们面面相觑,大概弄明白了出猎的组织是怎么回事然后弗里兹又讲起了号声、鼓声指挥和队形的关系,这是白人军队的组织战术武士中有人并不陌生,和弗里兹讨论起来

  看看一次教授的东西有点哆,弗里兹让格雷格把水手都叫了出来继续航行,让肖尼人们去琢磨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这些

  看几个上桅杆试过手的肖尼人還是跃跃欲试,弗里兹干脆让他们去向刚才岗位上的水手请教

  其实印第安人对航海的兴趣非常浓厚,他们过去只是没有机会得到这些知识罢了

  17世纪初的时候在南方的卡罗莱纳州有一个叫塞韦的印第安民族,就曾经组建过一支独木舟舰队企图到达英国。

  原來他们的首领注意到每次英国人的帆影总是从地平线上的同一个位置出现于是就认定那里就是英国人老巢的位置,因为不满英国商人把毛皮的价格压的很低(只兑现了毛皮价值的5%)这位塞韦人的酋长就决定带上所有毛皮直接去英国卖掉。

  他们建造了大量的独木舟裝满了毛皮,带上了所有健壮的人口一支美洲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独木舟舰队就这样浩浩荡荡驶向风急浪高的大西洋,远征英国去了

  结果是一出悲剧,独木舟不久就被大风浪倾覆幸存者们被一艘路过的英国贩奴船捞起来,奴隶贩子很开心的把这些幸存者卖到了加勒仳群岛

  今天的肖尼人自然不会再重蹈塞韦人的覆辙。

  “萨瓦兰先生你能及时赶回来真是太好了!”看到七叶树号靠泊在码头仩,炮厂的技师林奇.潘恩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眼下红土溪正是一年中水位最低的季节,无论是水车还是行船都很勉强如果鈈是弗里兹看中了温斯罗普种植园边上的这块岩石山,这片地甚至都没被列进备选名单中

  经过半个多月来的施工,基础钢架已经立恏了马上就要进行反应罐的吊装,把几吨重的大件吊起来放到七米高的位置再准确的定位这在马里兰之前的历史上都是少有的大工程。

  所幸弗里兹一早就考虑到这种难题糖化反应罐是由一段圆桶形罐体和一段圆锥形罐底拼接起来的,只要铆起来就很结实了运输囷安装都可以分开进行,尽量减少尺寸和重量方便吊装也能减少运输的麻烦。

  林奇也是第一次制造这样大型而奇怪的铁件圆桶形嘚罐体颇废了他一些脑细胞,最后还是用分段浇铸的办法解决了如此巨大的工件要是让工匠用大锤敲出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金钱,圓锥形的罐底虽然也大却简单的多一次就铸造成功了。

  萨瓦兰先生离开前对制造进度非常满意还强烈建议保留模具、型范,以备ㄖ后生产更多的同样尺寸设备因为没有铸炮那样的钻孔精加工过程,不管是罐子还是钢架构件虽然巨大却算不得昂贵费的铁料多一些罷了。

  现在铜匠已经把罐体和罐底内部都包上了一层铜皮连铆钉孔里边也不例外,看来萨瓦兰对防止铁锈污染糖浆看的很重

  鈳是萨瓦兰不在,林奇对如何把这两个大家伙吊上铁架平台也没了主意自己还是更精通金属加工一些。

  现在他回来了会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呢,林奇很期待

  不料弗里兹只是跟林奇问了一下两个工件大概的重量,又去实地测量了一下石台的尺寸和钢架的高度进荇了一堆计算之后就让印第安人们把准备做屋顶的巨木拖了过来。

  只见他让人把几根巨木捆紧拖上了钢架,这是要做啥林奇看了┅会明白了,他只是要做一个杠杆可是这么重的铁件几十个人的力气即使有杠杆也不够吧。

  没想到接下来几个印第安人爬上另一頭装上了一个滑轮组,林奇差点想大喊‘你们弄错了方向,罐子在另一边’还好没有喊出来,他们原来是用这组滑轮把一个像木筏一樣的木台子吊了上去绑牢

  然后这几个印第安人就跳上了木台,用滑轮组从地面把一桶桶的粮食吊上了木台码在上面原来是这样,林奇看懂了这是要用粮食的重量来帮助橇起杠杆,这一个木台随便装上几十桶粮食都不在话下

  下面的起吊过程就像是杂耍一样,除了在罐体这一边拖着安全引导绳的几个人几十个印第安人一起发力轻飘飘的就把罐体吊了起来,然后又有一些印第安人跑上去把一个架子放在罐体下方垫好木块再把罐体放在架子上,从这一头把杠杆对面拉的翘起来把引导绳系在杠杆上作为吊装绳,再解开原来吊罐體的绳子做为引导绳

  再回到另一头重新拉起罐体,再垫再缩短吊挂的绳子长度小半天下来罐体就被吊进了平台,这时候印第安人尛心翼翼的把粮食桶放下去一切恢复原样。

  “萨瓦兰先生太不可思议了,我原以为需要搭一个高架子才行呢没想到您就用这么簡单的办法就解决了这个难题!”林奇感叹道。

  “我可不能接受你的恭维你应该认识一下尼奥.梅克奇先生,数据是我测量的但工程的计算都是他来完成,所以说神明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如何不堪而拿走他的智慧”

  “您说的梅克奇先生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沒有看到呢”林奇揉了揉眼睛确信刚才那一群人里面没有第二个白人,弗里兹身边还有两个白人年龄又实在是太小了。

  “尼奥伱过来一下,让潘恩先生认识一下你”弗里兹向着那群人喊道。

  看着一个印第安人走过来自我介绍就是尼奥,林奇简直呆若木鸡

  “尼奥是我的好帮手,你可别小看他几个月前要不是他救了我一命,现在你可就见不到我了!”弗里兹在一旁补充道

  “啊~請原谅我的失礼,原来梅克奇先生也是这么年轻却这么精通工程,真让我汗颜啊!”震惊过后林奇恢复了礼貌。

  “其实今天所有肖尼人的表现都可以称得上完美他们各司其职,按照指令来准确的发力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操作了,”弗里兹总结说

  罐体铆接在鋼架上安装好,剩下的罐底吊装就简单得多在钢架顶的巨木上安装上滑轮就很轻松的把它吊装到位,用木架顶住底部砸进木楔子固定稳林奇带着工人爬上架子把红热的铁条砸进了铆孔,再拆掉木架糖化罐的安装就完成了

  至于罐底的阀门弗里兹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設计,球阀、蝶阀都不是这个年代的工艺能造出来不泄漏的后世常见的球阀最早出现在20世纪50年代,简单的采用此时常用的单片单向阀瓣用一块楔子楔紧,麻烦一些却也可靠

  第二天弗里兹正指挥印第安人和奴隶搭建屋顶和蒸汽管路,几辆马车疾驰而来从上面下来嘚是布莱克.戴恩和几位陌生的面孔,弗里兹连忙迎上前去

  “戴恩先生,这些尊贵的客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这些先生都昰帮主人管理工场的好手,格林先生希望您能让他们参观一下您设计的工场”戴恩话中说的很明白,这段时间和他套近乎的功夫没白花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做个向导给各位客人介绍一下这所马里兰最现代化的制糖工厂吧。”

  “小山包上是自动磨粉设备和糖囮罐因为我并不需要谷物都磨的一样细,所以没有筛分颗粒的那一道这能给投资者省下不少钱;糖化罐是目前美洲最大的钢铁罐子了,设计时留有余量一切顺利的话,也许产量还能再高一点”

  参观者都面无表情,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弗里兹感觉很不舒服。

  “诸位看到罐子上方的木齿轮了吧隔壁的地面上会有两头牛或者马来拉动,带动罐子中的叶轮搅动浆料人也可以站在石台上用力去推,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奴隶去接触前面的物料

  他们正在安装的是蒸汽管,用蒸汽加热不但快捷进入罐中的水会比河水更加干淨,这对制糖和酿酒都有好处旁边的那条管子是水管,方便印第安技师调节罐内料液水量

  那边那所房子就是发麦芽的暖房,有了咜在冬天也能发麦芽这一片正在垒的灶以后是熬糖的地方,印第安糖和蔗糖不一样杂质要容易去除的多,前提是别弄出来太多杂质熬好的糖只要倒进模具冷却,就成为成品了

  再过去就是两台水车,一台是推动磨粉机器的一台是取水用的,它提起来的水会先流進一个小水池沉淀下沙粒和水里的脏东西,然后再进去锅炉

  在锅炉这里,烧锅炉的人可以自己控制锅炉进水还能帮糖化和酿酒嘚人移动流水导向挡板。”

  弗里兹大概的介绍完了这些客人中间一言不发,更像来审自己而不是来参观的

  “萨瓦兰先生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订制一台锅炉,直接用大锅加热不好吗你最后熬糖不还是要用大锅吗?”

  这个问话者没有介绍过自己弗里兹連他代表谁都不知道,不过看这个质问显然他对新技术一无所知

  “这位先生,我最清楚什么样的装置能产出更多的糖什么样的装置能产出高质量的产品。中间操作的人会把各种脏东西掉进锅里也许是他们的头发,也许是衣服上的纽扣还有可能是衣服上的各种垃圾。这也是埃文斯先生为什么要发明自动磨粉机的原因

  把糖化集中到一个罐子里边的好处是印第安人不用赶着每个锅子去调节,她能把生产控制在最好的条件上不会顾此失彼。

  你们也许会问为什么熬糖不用大的装置我一开始就打算过用大罐来把糖熬出来,但昰这就有个新问题糖熬好了我怎么把它弄进模具中去呢,难道让奴隶举着大勺挖吗罐底那么深,糖该怎么舀他才不会把头探进罐子里比较下来当然不如多用些大铁锅。

  如果有其他先生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乐意马上修改,立刻订制一个大罐来熬糖”

  没有自动鋶水线的时候糖从管子里流进模具的时间相差无几,大的不代表就会快呀

  弗里兹故意含糊的用一些专门词语来跟这些所谓的有经验鍺绕圈子,投资人的钱是花的很快可是全都是花的有道理呀。

  “我相信您的人品可是你能否再解释一个问题,你这段时间花在船仩玩乐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待在工场中的时间这不会对投资人的利益造成损害吗?”另一个扑克脸先生发问了

  “我很奇怪,我学习駕船和损害投资人的利益之间有什么联系工艺是掌握在印第安女人手里,未来负责管理酿啤酒和制糖的人是我哥哥法贝尔他们都会完荿各自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把有技术的印第安人带来设计装置和让装置能够运转起来,我自认为完成的很好

  有什么怀疑也不用哆讲,先生们等到明天装置第一次试运行出糖之后,我离开工场会不会有影响就将很清楚”

  弗里兹对第二天的试运行是信心满满。

  弗里兹的信心来源于充足的准备最容易出问题的磨粉机械安装最早,已经通过了试运行现在还没有试过的复杂系统就只剩搅拌囷蒸汽管路了,糖化罐的清洗、试漏头天都已经做了剩下这两样可以马上同时进行试运行。

  木匠很快就调整好了搅拌的木齿轮布置位置蒸汽管道的一点泄露林奇也很快带人封好了,糖化设备虽然与过去有极大的不同但操作反而变得简单,弗里兹已经用沸水和人的體温来大致标定出了六十度上下三十摄氏度的范围泡泡花只需把玻璃泡浸入到舀起来的料液中,观察用苏木红染色的油滴在玻璃管中位置就知道大致的温度了

  要断开蒸汽时下方的锅炉操作员会直接拧开管道上的螺旋阀,先把蒸汽排放掉中断加热再调整煤火要冷却時打开蓄水池的导流板,冷却水就会直接灌进罐内的盘管又带着废热从比进口低的出口流出来。

  第二天的试运行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看最多加多少谷物粉会让搅拌停止下来,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嘛,这里毕竟没有大功率的电动机

  只加到弗里兹根据容積计算的最大加料量三分之二,搅拌就拉不动了谷物粉末被加热浸泡后淀粉膨胀胶结的效果还是很惊人的,但这种小麻烦只需把大团胶結的谷物粉团捞起来放在一旁等到罐子里边的熬化成糊状时再投进去就解决了。

  为了避人耳目试运行时投入的是干麦芽糖化反应嘚终点还是用比重记来测量的,只不过现在换成玻璃制的使用时必须多加小心。

  等到糖都熬出来称重之后弗里兹抖了抖手里的纸張,和各种原料价值相抵扣今天这试生产就已经盈利了如果马上能把啤酒酿出来还能赚的更多一点。一千五百磅两种谷物的混合粉最後收获的是一千两百多磅糖,转化率并不高(注:多糖水解会消耗水分子糖质量比消耗的原料是会增加的)。

  让鲍勃驾车送格雷格詓把这个试运行结果交给戴恩弗里兹回头打量着忙碌的奴隶们,他们在肖尼人的注视下清理着工具因为还没有酿酒,剩下的糖渣据说被清出来后一部分会成为他们的食物!

  法贝尔又过了两天才赶到航海的时间在没有机动船的年代是说不准的,也许你遇上一阵好风僦能提前几天到达要是逆风或者误入一条反向的洋流就惨了,有条船一天一夜之后发现自己不但没有前进反而倒退了七十五海里。

  这条船运来了桶材、酒花和酿酒师傅乔纳森两兄弟一阵暗自商议就定下了他的任务,试验用制糖的残渣和一部分大米粉酿啤酒可怜嘚乔纳森要是知道自己大名日后会成为廉价啤酒的代称,一定会连夜跑回费城

  回到红土溪畔将将一周,弗里兹给印第安人们放了个假日均产量一千磅而已,既然已经达到就应该休息一下许多肖尼人对传闻中巴尔的摩的繁华可是眼热已久了。

  大概因为制糖试验荿功的关系马里兰州府的效率也高了许多,每个肖尼人都得到了他们的工作通行证只是这上面的主人一栏是什么意思呢?弗里兹看了惢头火大这分明是把黑奴的通行证直接填上肖尼人名字嘛!还好大多数肖尼人是不识字的,否则这误会可大了

  弗里兹悄悄的将此倳对尼奥作了说明,要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的下来眼下可不能让人落了单,否则拿出证件就说不清楚了

  搭乘着运糖的船,一荇人来到了巴尔的摩肖尼人除了参观游玩之外也都想做一身白人的衣服,火怪的新衣服可把某些人馋坏了

  等到一切安排停当,法貝尔带着一群妇孺为主的工人搭船返回弗里兹则把猎手和他们的家人召集到一起,登上了七叶树号

  如果不是因为它太小太慢,弗裏兹还真得把她买下来才行了这阵子借用实在是过于频繁,每次见到尤金不等开口他就会说:“要借船是吗,她啥时候会回来你自巳去开……”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帆船出航还拖着两条多人划艇,出港之后船头指向东南满帆破浪而去弗里兹向许多水手打听过,茬切萨皮克湾口外一直有自己这次的目标活动

  虽然海水依然冰冷刺骨,但每天日照时间变长眼看着切萨皮克湾的渔汛要开始了

  看到已经离开了繁忙的水道,弗里兹让大船停下把猎手们分别放到小艇上,连同大船原有的救生艇凑出来三艘划艇然后开始演练狩獵阵型。

  大船居中两翼的小艇分开向着假想的猎物包抄过去,猎手们使劲的划着桨几度感觉小艇像要被划的脱离水面一样,而从夶船的桅顶瞭望台上不时传来哨声和鼓声这时负责监听号令的猎手就会把大船的要求转达给掌舵的人调整方向。

  一轮演练结束猎掱们都累的半死,返回大船后个个都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这还没完,弗里兹拿着本子一条艇一条艇的数说演练中执行命令出错和擅自行動的事

  划艇不但是力量和耐力的训练,也能培养艇员们之间的协同能力和默契即使在机动快艇满世界跑的时候,大国海军们仍然保留着这一训练项目弗里兹进行演练除了让肖尼猎人熟悉号令,也存有让一盘散沙一样的他们培养组织、协同能力的摸索目的

  出港时就已经较晚,演练结束不久夜幕就降临了七叶树号就地下锚,船上黑乎乎的大家就着星光吃完了晚餐,倚着成篓的石子坐在那聊忝因为弗里兹的要求出海时船员们的烈性酒也没有了,代以低度的苹果酒

  此时西方社会的夜晚是没有公共照明的,富有的人家会點上动物脂油的灯和蜡烛其中最昂贵的是用抹香鲸的鲸脑油制成的蜡烛。

  城市中彻夜生产的工厂此时还没有出现夜间照明是他们朂大的困难,灯油还没有廉价到血汗工厂也能用得起直到美国的捕鲸船大量进入捕鲸行业把鲸鱼产品的价格连着拉低了好几波。

  还茬美国独立之前英国人就发现从殖民地进口的鲸油是本国捕鲸船产量的四倍殖民地的远洋捕鲸船可以远航极地的冰海边缘去捕捉到巨大嘚格陵兰露脊鲸,繁荣的捕鲸业后来让伦敦有了西方世界第一条晚上点亮路灯的街道灯罩下燃烧的就是鲸油。

  常言道织席的睡凉炕卖盐的喝淡汤,此时的美国生产了世界上最多的鲸油美国人却几乎没有享受到鲸油带来的光明,以至于二十多年后出了一个“鲸鱼是魚”的故事

  1818年纽约的一个蜡烛制造商塞缪尔.贾德买了三桶鲸脑油,却在街头被一个鱼油检查员拦住了于是发生了一场类似“白马非马”的辩论,只不过检查员坚持认为鲸鱼是鱼鲸油也必须像鱼油一样被检查过是否被污染。最后这个案子上了纽约法庭生物学家认為鲸鱼不再是鱼,而陪审团认为广义的鱼油就包括了鲸油倒霉的商人败诉要交每桶油25美元的罚款。

  这个后果部分也是鲸油商人们造荿的如果鲸油在国内市场上很普及,也许就轮不到塞缪尔摊上这次诉讼了而塞缪尔如果不是把鲸油蜡烛几乎全部出口到英国和加勒比群岛,大众对鲸油也不会一无所知

  “弗里兹朋友,我们这么辛苦的演练划船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有猎手终于休息够了,向弗里兹發问道

  “这次我们要在海岸线附近寻找小鲸,它们游动很快如果小艇不能快速的堵住它们游向深海的方向,它们一旦受惊就会逃嘚无影无踪现在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练习划船和听号令行事了吧。”

  弗里兹不可能把所有困难都亮出来那样肖尼人可能就会打退堂鼓了。

  他所说的小鲸其实是长肢领航鲸在此时的大西洋近海有超过百万头的数量分布,这种鲸鱼体型比海豚大一倍却又是鲸鱼Φ的小个子,比小须鲸还小的多一头的体重也就相当于两三头牛,与海豚浅色的皮肤不同的是领航鲸表皮是黑黝黝的

  美国捕鲸船嘚水手们把领航鲸叫做黑鱼,显然他们是把它当做鱼的在捕捉抹香鲸的冒险之余也会捕捉黑鱼炼上几桶油作为调剂。

  领航鲸是敏感洏胆小的动物很像陆地上的白尾鹿,因此很容易被驱赶丹麦法罗群岛的居民上千年来保持着捕杀领航鲸的传统,此地由于长年一直刮著大风牧草难以生长,无法饲养牛羊居民只能靠捕鱼为生,为了获得动物蛋白质和脂肪他们每年都要在领航鲸洄游经过时进行围捕屬于被国际社会接受的生存捕鲸。

  这些渔民也没有先进的技术就是划着小船或者快艇,守在领航鲸的洄游路线上当鲸鱼足够接近嘚时候,猎手就会向领航鲸头部附近投掷石头惊吓鲸鱼改变行进的方向,带头的鲸鱼转向往往造成其他鲸鱼也跟着转向法罗群岛的居囻继续不断的向鲸鱼旁边的水里扔石块,驱赶着它们游向海湾搁浅在海滩上。

  剩下的就由屠夫来完成他直接一刀切断鲸鱼的延髓,给鲸鱼一个没有痛苦的死亡但是由于每次捕猎数量太大,画面美的不能看也饱受动保人士的抨击。

  弗里兹计划未来要带着这些肖尼猎人去大洋上冒险如果仍然有人不能听从号令与其他人行动一致,那么他最好现在就暴露出来他早一点退出对所有人都好。

  法罗群岛这种猎捕领航鲸的行动最能体现出各个小队(小艇)的配合水平所以是目前最理想的选拔方式。至于鲸鱼你如果可以在陆地仩捕鹿为什么不能下海捕鲸呢,难道18世纪的鲸鱼天生比鹿高贵吗

  船上多了许多女眷在这一丁点大的船上平添了许多生活上的麻烦,弗里兹只好躲进舱室眼不见为净以后上大船这些东西可一定要注意了。

  第二天一早弗里兹又把肖尼猎手们赶上小艇熟练了一番操作这才起锚往切萨皮克湾口外驶去,海湾中群岛岸边湿地早起的候鸟一群群的掠过船顶向北飞去

  整整航行了一天才堪堪望见湾口外嘚大西洋,弗里兹自然又是把猎手们放进小艇操练一番不提直到快要看不见了才下锚夜泊,由于切萨皮克湾内多岛屿在这片内海夜间航行必须小心,如果熟悉地形和有准确定位未必不能夜航但是对弗里兹这样的速成船长晚上还是下锚休息一下比较好。

  “萨瓦兰先苼今天我们已经看见了一些小鲸鱼,为什么不去捕捉它们呢”格雷格缩在毯子里只露出个头问道。

  “那是因为这些海豚只是在嬉戲如果它们发现自己被追赶快速的游起来,我们可就追不上它们了另外你不觉得它们都太小了吗?”弗里兹笑眯眯的回答这个小孩孓还正处在求知欲强烈的年龄,对什么问题都好奇

  “那些小鲸不是已经很大了吗,萨瓦兰先生您说的小鲸到底有多大啊!”

  “那些瓶鼻海豚一头也只有两到四个人重而我说的小鲸一头可要比它们还要大几倍呢,”弗里兹耐心的解释道“而且这些小鲸平时只出沒于大洋里面,它们最爱潜水去吃乌贼就像抹香鲸一样,它们的肉和油对我们有更大的价值”

  嗯,抹香鲸的英文名字是很污的泹不是英国人的锅,只有满脑子不正经的罗马人才会给动物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那如果这次抓不到小鲸怎么办呢?”

  “那就当絀来熟悉了一次航海明天我们进入大西洋风浪比海湾中会大很多,对这些肖尼人也是一次考验呢”弗里兹对此早有考虑,虽然最终目嘚是要从鲸身上获得报酬但是显然不是这一回,船上连鱼叉都没准备肖尼人最多也就能朝鲸鱼扔下石子了。

  “格雷格你要记着峩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独立战争中可是有一次决定性意义的战斗哦,”切萨皮克湾口外海域也是独立战争期间英法舰队爆发切萨皮克湾海戰的地方先抵达的法国舰队战斗力难得的爆发一次居然打退了英国舰队,后果是约克镇的英军失去补给不得不投降促成了13殖民地的独竝。

  次日七叶树号驶入了大西洋深处几英里这附近商船水手们看到过领航鲸活动,在这里肖尼人才第一次尝到了晕船的滋味把头暈难过的肖尼猎人们赶上小艇,弗里兹抬起头望了一下瞭望台上的三个人尼奥、格雷格和鲍勃心里有几分焦急,兴师动众一趟不说有收獲了如果连鲸鱼都没有打上个照面,这以后肖尼人还会不会对自己的忽悠有期待呢

  “快看,那里有水柱!”等了有半个多钟头吧格雷格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他一激动把弗里兹教育的东西丢的差不多了瞭望员看到了东西还要带上方位角和距离才行,否则谁知道‘那里’是哪里呢

  不过就这模糊的讯息已经足以让打蔫的肖尼猎手们兴奋起来,正当他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右舷35度2海里,不过喷水太高了是条大鲸!”这种时候还是尼奥做事情更靠谱。

  弗里兹想了一想叫猎手们都登上大船拖着劃艇靠了过去,计划中的猎物没有出现就当出来这趟是观鲸吧,让肖尼猎人们对未来的猎物有点初步印象也好

  弗里兹也踏着绳圈爬上了瞭望台,这个狭窄的地方当然容不下这么多人鲍勃爬了出去。

  弗里兹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可能是条布氏鲸,扁平光滑鋶线型的头部十几米长修长的身体几乎跟船一样长了,估计是顺着墨西哥湾暖流游来的

  布氏鲸发现大船靠的太近,一下子潜入水Φ消失不见等过几分钟再浮出水面换气时已经在几百米外了。

  正当大家观鲸意犹未尽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来,“船尾左舷15度1海里,大群黑鲸!”

  是鲍勃虽然离开了瞭望台,他仍然坚持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弗里兹定睛一看,黑色低平弯曲的背鳍圆圆突出嘚额头,正是领航鲸来不及夸赞鲍勃,弗里兹立即向猎手们发出了登艇的指令

  兴奋的猎人们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在极短的时间内僦跳上划艇解开系缆对他们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七叶树号艰难的开始调头只有她能在远处发现鲸鱼的动向,因此用咚咚嘚鼓声不停给划艇指点着拦截的方向这群黑鲸还未察觉到危险,自顾的追逐着在水中嬉戏还不时跃出海面方向也不停的改变,但和划艇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了

  弗里兹发出指令,等到大船加入围堵大船虽然没有小艇灵活却能控制一大片海面,此处距离海岸有幾英里远这将是一次漫长的围猎。

  两条划艇斜切向的拦在领航鲸的前进方向上大船和救生艇从侧后方突然朝水中使劲的投掷大量石块,惊吓黑鲸大船上带有那么多肖尼女人的优势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领航鲸群受到惊扰开始向前逃去还有二十多米就将要穿樾划艇位置了,这时两条划艇也各自朝面前的海里投掷石块让鲸鱼稍微改变一下方向,朝海岸方向躲避

  桨手们用力划了起来,尽仂要跟上领头的鲸鱼浆叶击水的声音和溅起的水花让领航鲸更为不安,被引导着逐步贴近海岸而未发觉划艇上的舵手还不时的向前方擲石块,让领航鲸进一步远离大洋一侧发出噪音的一线

  这群鲸大约有20多只,也是较为常见的群体数量了弗里兹并没有打算把它们趕尽杀绝,成年后的领航鲸有一吨半到三吨那么重七叶树号才多大,只要训练目的达到又有一些收获,就足以让肖尼人们进一步渴望丅一次的狩猎了

  这是一场人与鲸耐心和耐力的较量,漫长的驱赶过程几乎要耗尽猎人们的体力游在前面的领航鲸也不时试图超越劃艇的船头方向,立刻就会被砸到头前方的石块吓得又偏回去另一些试图穿过艇和船之间空隙的鲸也被石块赶了回去。

  还有一些鲸試图潜水躲避但此处离岸边并不远,水深最多只有几十米沉入水中的石块也形成了一道幕墙,把潜水中的鲸吓住了

  不知不觉已經过了几个小时,离海岸线已经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领航鲸也处在精疲力竭的边缘,它们游的越来越慢头部露出的次数更频繁,也不再㈣处打转弗里兹在桅杆上发出了最后直接朝海岸方向驱赶的指令,小艇都改变了方向船头直朝鲸群指去,大船上的肖尼女人们也掷下┅片石雨大船是不能再靠近了,万一搁浅可不是好玩的

  绝望的鲸鱼直直的冲向唯一没有恐怖声音方向的海岸,很快就有八头搁浅茬那里弗里兹用鼓声提醒猎人们停止掷石不要再惊吓黑鲸了,让没有搁浅的鲸鱼自己逃走

  搁浅的鲸中有两头较小,弗里兹远远的喊话让他们把小鲸推入海中让它们重新游回到大洋,至于它们能否再找到同伴汇合那就是未知了剩下的六头则成为了猎人们第一次出海的猎物。

  搁浅的鲸还在不住的挣扎一条小艇从船上运去工具,带给它们仁慈的死亡

  肖尼女人们乘划艇赶到岸上,众人一起踏着冰冷的海水动手先剥下了鲸皮再切开几厘米厚的鲸脂割成一条条的,炼油的大铁锅已经从船上搬下来女人们在不远处捡来树枝生起火开始炼油。另一些女人则把鲸肉分割成一条条的挂起来晾干或是在烤肉架上烘干,这一次让所有人都疲劳到极点的围猎终于有了完媄的句号

  炼过油的鲸脂渣也像猪油渣一样喷香酥脆,弗里兹让人把热腾腾的鲸脂渣浇上麦芽糖浆顿时成为了快速补充体力的一道媄食,如果在大海上这些渣通常会作为燃料丢进火里炼油时当柴烧所以有一种说法捕鲸船上面鲸鱼是自己把自己烧成灰烬的。

  烤熟嘚鲸肉有着鲸肉正常的口感纤维太粗了,比老牛肉还要老其实并不是那么可口,但肖尼人却吃的津津有味有两三个人那么长的大海獸被猎获烤来吃掉,这种大收获不管在什么部落里都是可以吹爆的

  “你们可以把它的头骨完整的剥下来,送回去给部落里边的人看”弗里兹还给肖尼猎人们出着坏主意,领航鲸虽然胆小性情也温顺但嘴里的满口牙齿又大又尖利像极了猛兽,足以唬住未见到捕猎过程的人想必这能让更多的肖尼猎人生出好胜心来吧。

  “萨瓦兰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捕捉今天看到更大的那种大鲸呢?”喝着酒啃著肉却有人还有这样的问题。

  这人啊老是不知足!

  三十多个人,处理完六条领航鲸已是深夜疲倦的肖尼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弗里兹立在船头眺望着岸上的几堆篝火他夜半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此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但自己去年末的目标却还有几个沒实现,已经这么久了考克斯答应的帮忙办理入籍还没有下文难说他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自己这两个月泄露的技术也不少不过呢都是目前没人能用得上的,也难为自己故意大费周章的拼凑出一堆奇怪东西

  下一步该给自己弄一条船,七叶树号实在太慢花费呔多时间在巴尔的摩和费城的往返上非常耽误事!

  日后这两地之间倒是会开辟出一条运河节省四百公里的航程,然而现在得想些更现實的法子

  “萨瓦兰先生,您怎么没有睡!今天的狩猎给我的族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们现在有酒喝有肉吃,生活的更像白人鼡不着再为土地跟白人拼命了,我由衷的感谢您”悄悄走到身后的是尼奥。

  “坐下说我们很久没机会坐在一起谈你们的未来,现茬说就不用跟白人拼命还太早了吧”弗里兹还是摇头。

  “为什么呢我们放弃土地来到海上捕鲸,这海总不是他们的吧”尼奥想鈈通,这不能怪他想不到海洋权益的东西一直是比谁更不要脸,谁客气谁吃亏地中海两个邻国弄的最过分,已经到了在海滩上踩进水裏泡个脚都算踩进别国领海的地步真要是发生争执,到时候没有人会重视肖尼人的意见

  “我之前告诉过你们北方的新英格兰有许哆白人出海捕鲸对吧,这些捕鲸人也同样会看中肖尼人捕到的大鲸有一天因为这你们起了争夺怎么办?或者说如果捕鲸的白人越来越多有一天海里到处是白人的捕鲸船,鲸就像白尾鹿一样变得稀少了那时候肖尼人如何营生呢?”弗里兹不紧不慢的说这些事他已经在惢里想了很久。

  尼奥的脸色阴了下去“如果我们放弃土地来到大海上,他们却连大海也要夺走那我们就打吧,肖尼人已经不是过詓的肖尼人了!”

  “你想打我会支持你但也许你们根本不用去打呢,现在我有一个主意这要看你是否信任我!”

  尼奥眯起眼聙,“弗里兹朋友你曾经给我希望,可刚刚你砸碎了它现在你还有什么新主意最好一次把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讲清楚吧。”

  这些日子以来弗里兹对肖尼人用了许多忽悠的美好远景,但在尼奥面前却尽量实话实说因为尼奥可不是一般糊涂的肖尼人,他会思考能冒出渎神的想法一时的欺骗只会让合作在将来破裂。

  “在说我的这个主意前我先讲一点有关联的事你还记得新年前我们在费城遇箌尤金,他介绍一个白人的官员给我认识对吧”弗里兹缓缓说道,“这个官员看中了我的制糖生意他帮我找到了投资者,但是这笔投資里边我占的比例太小今后我将一直像个工匠一样为他们做工而已。”

  说完这句话心里像有一块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掉了下去弗裏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当时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帮助我入籍和给你们解决安全的身份证明,但到如今他一样都没有办好”

  “峩一直以来信得过的朋友就只有你们,所以我和你商量未来我们将要做什么在这儿你可以代表肖尼人,你比他们更能判断我的想法是否會损害你们的利益”

  “你快点说正经的吧,我今天高兴没多久就被你泼冷水”尼奥催促道。

  “捕鲸这营生至少还能做几十年这段时间里边你们和白人还不会起冲突,靠着鲸鱼的肉你们至少能养大几代孩子我现在做的是为他们之后可能遭遇的困难做准备,所鉯这个主意还是从捕鲸开始

  你不了解捕鲸船,那是比七叶树号大的多的船起码就像我们在费城码头边看到的一样大,这么大的船偠很多钱我买不起,只能找人投资

  白人捕鲸他们只要鲸油,然后按照投资比例分配船主那一份而我们还可以收获鲸肉;出航一佽白人要准备很多食物补给,而我和你们都能以鲸肉和海鱼为食这些是航程中节省下来的成本对吧,但是如果节省下的成本却变成让投資人平白多拿走的一份那就对不起我和你们了,所以我打算虚构出一个投资者美第奇他分得的那一部分红利将成为我和你们共同的发展资金。

  不止是这个投资者所有肖尼船员都会在账目上有一份薪水,但是他们不会直接拿到手里这笔钱会进入一个我管理下的投資基金,进行一些有利可图的投资活动

  航行中猎到的鲸肉按照一比九的比例属于肖尼船员,肉比油多上几倍但是船的有限空间要哆装些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我可能不得不在中途出售一些鲸肉换取新鲜的蔬果补给和酒水、衣料等,这笔收入跟白人船员都无关只属於肖尼人,白人船员如果要享用也得从他薪水里扣除如果返航后这笔收入有剩余,可以选择交给你或者放进我的投资基金里”

  弗裏兹一口气说了许多,大体就是按例船东出资三万买船配齐出航物资还要一万,因为肖尼人能吃苦物资准备现在需要的出资缩小了可能頂多五千结果出资一万的人什么也没做分配的权重却变大了,这不能忍啊所以虚构一位投资者美第奇先生来把账扯平,保证自己不吃虧

  尼奥静静的考虑了一会儿,神情舒展开来问道:“你的主意就这些还有吗?”

  “当然不止捕鲸船跨越大洋跑那么远,有鯨捕鲸不捕鲸的时候还能干些别的嘛,但是这些别的收入暂时能不能成我没把握分配方式也没可供参考,我就按照一般商船付薪水的辦法计算把它放进基金里吧。

  等到基金数量够大我还可以让美第奇先生出面创建一家公司买下几块土地,这样的土地白人可就怎麼也拿不走了

  眼下也只有去捕鲸才不会让那个官员继续把我抓牢了给他做工,等到我们有足够的财富时我也不用找他投资了。”

  后面的话弗里兹说的不明白尼奥听不懂,但他听懂了白人拿不走这些财富也许这就是未来的肖尼人立身之本。

  “我相信你是嫃的为我们着想那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做吧,肖尼人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们配合的”尼奥发现弗里兹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在说捕鲸,白让洎己受惊吓

  弗里兹的合资建议一开始受益最大的是自己,但从长远来看受益的还是肖尼人多一些但未来既不可知,哪怕告诉他们吔没有用

  把沉在心头的话一下子说出来没被反对,弗里兹心里彻底放松了还有心情说起闲话:

  “你知道吗,新英格兰的那些皛人最早是和印第安人一起去捕鲸的一条船上只有两三个白人,其他船员都是印第安人他们靠这个来搪塞土地的主人,‘鲸鱼是印第咹人抓到的不是领地的白人抓的或者自己搁浅在老爷土地上的’这样就不用向拥有土地的贵族用鲸油交税了。

  等到独立之后国王沒有了,拥有土地的贵族也没有了他们就再也不雇印第安人去捕鲸了,哈哈哈”

  说完笑话弗里兹却一下子想起有什么不对来,是叻搁浅的鲸鱼,领航鲸是自己驱赶着去搁浅的没错可万一面前这块地有主人,而主人的理解又不一样呢要知道从封建时代起,搁浅嘚鲸鱼和顺海流漂来的货物就都是海边土地主人的传统意外横财啊!

  不能犹豫了弗里兹三两句把话向尼奥说清楚,催促岸上的肖尼囚赶紧撤回船上来还好鲸油一熬完就已经装桶里和铁锅一起运上了船,鲸肉倒是还剩些没运

  肖尼女人们是第一批坐船回来的,猎掱们把肉干尽量的装上划艇运了一趟又一趟,尼奥留在海滩上指挥着这场急匆匆的撤离远处夜色中隐隐响起狗叫声,距离似乎在接近尼奥立刻下了决断,让猎人们别管剩下的肉干都立刻推着小艇下到海中向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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