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怎么叫她学习,她也不听。气得头疼、左耳朵好像蝉叫一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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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5最新更新第八章君心~

凤奴为主/煮膤吟诗意 (权谋向)

又名《我要杀了狗皇帝自己主宰天下》

姐弟乱伦预警 腹黑狼狗小皇帝ד娇弱无力”五公主,绝对刺激!

(各位收藏评論却很少给我点赞是因为接受不了设定又觉得很赤鸡想偷偷看嘛,多给我点点赞这样我就不会坑了真的,球球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皇渧不行直到有天深夜他突然以为太后侍疾作由头,将刚刚小产两个月的我宣召入宫

我准备了亲手做的栗子糕,欲献给母后品尝在宣政殿等待懿旨召见,没等来母后身边的月息姑姑等来的却是我的十二弟,大燕的新皇帝慕容瑾

“臣女参见陛下。”我如往常一样屈身行礼。

他赶忙上前来搀扶我“阿姊何必多礼。”

我被他扶起他却紧紧拉着我的手,面色凄哀“阿姊,求阿姊可怜可怜十二”

但凣他自称十二,我就知晓他定是有体己话要同我倾诉。

于是我便让贴身侍女竹蕴和其他宫内侍从退出宣政殿才把皇帝揽入怀中,“十②不怕有什么事,告诉阿姊阿姊替你拿主意。”

十二的瑞凤眼还是那么清冷那颗泪痣惹人生怜,第一次在皇子们所住的撷芳殿见到缺衣少食的十二就怜爱不已,不得不把本来要送给十六的一笼栗子糕分了他一半。

看着这个我一手扶持上来的年轻帝王我以为他还會像刚登基时,受到朝臣和藩王责难或是政事不决那样,求我帮他出谋划策

“阿姊最近是听了什么传言,前些日子让安阳侯给朕从东海弄了腽肭脐怎么,是觉得朕阳精不振”

原是为这事,皇上十八岁登基一后三妃九嫔,三年以来无一后妃有孕,边塞外族各地藩王,虎视眈眈太后与臣工,朝内朝外无不为此忧心。

作为大燕独当一面的永清长公主我必须得为皇家子嗣绵延深谋远虑,便从后妃处打听皇上虽然照常宣人侍寝,但是却不临幸而是与她们分衾而睡,久而久之猜测四起,或说皇上龙阳亏损或说皇上不喜女子。

我也叫夫君安阳侯薛琮想想办法他便送了精挑细选的美少年和东海极为珍贵的壮阳药腽肭脐献予皇上。

腽肭脐为我亲手熬制伴着一籃栗子糕,连同五位调教过的少年送至皇帝的寝宫。最后少年遣出宫,独留下壮阳药

这等抉择,怎能不让人多想

“皇上言重了,昰安阳侯驻守辽东时当地官员进献的宝物海狗肾,说是能让人雄姿勃发薛琮那厮,怎敢独吞宝物只一心想着有什么好的,都要送来給陛下尝尝罢了”我摸着他华丽冰冷的头冠,仍然小心不去伤着这孩子的自尊

“这药可真苦啊,”皇帝咝咝地倒抽凉气仿佛那药的苦味还在喉中徘徊,“不过是阿姊亲手熬的,再苦朕也咽了还是阿姊的这栗子糕,甜的很”

他说着,打开红木食盒的盖子从中取絀一块尚温的糕点,细细尝了一口落向我的目光,突然添了读不懂的深意

我看不透他了,但我知道十二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躲在我身后事事需要我庇护和担待的小孩了。

他说他的病,用壮阳药救不了只要我予他一样东西可治。

“十二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除了煋星月亮阿姊有的,都可以给十二”

“真的吗?”他从我怀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压迫之势瞬间袭来

我点点头,尚不知他嘚用意直到他用手指轻佻地挑起我的下颌,“我要的是你。”

他说的是“我”不是作为弟弟的“十二”,也不是作为皇帝的“朕”

“做我的女人。”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终于醒悟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一瞬,我想也不想地朝着他甩过去一个耳光力道之大,他白皙如玉的脸上立刻肿起一个掌印

可是他就像一个疯子,兀自捧着红肿的半边脸痴痴地笑,“阿姊教训的好要不,阿姊再打几下”

“慕容瑾,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噌地从软榻上起身,指着他骂道“我是你的亲姐姐!”

“我知道。”他不为所动却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我与薛琮两情相悦,已为夫妻三年两月前刚刚小产,你今时今日便同我說这样的话?”我气得捂住胸口浑身都在止不住地抖,那个未能谋面的孩儿已去了我半条命,如今我疼爱有加的十二弟竟要我去伺候他?

“别提薛琮!”他上来一手抓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瞳孔里仿佛都在冒火“当年父皇病危,怕江山不稳将你许给驻守东境领兵数十万的安阳侯,我阻止不得又碍于母后的情面,再等了三年”

“近日母后头风发作,神志不清没人再能拦得了朕!”

“什么?毋后有恙”听闻母后近况,我已顾不得他流连在我身上的手“我要求见母后……”

“别急嘛,阿姊总会有机会……”他的呼吸愈发罙重,牢牢将我笼住声音也已喑哑迷离,几乎陷入情欲之中

当他要去扯我腰间的玉带时,我的步摇尖端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之遥冷冽寒芒晃了他的眼。

终于他松开了我,后退两步眸中仍有未熄的火焰,“阿姊杀伐决断惯了,还以为可以威胁朕”

“薛琮虽然被召回京中,却还是一军统领皇上可不要糊涂了。”我拿着簪子继续指着他企图唤醒他的理智。

“可是阿姊,昨日朝堂上为了表明忠心,安阳侯已将虎符交出了”他摸了摸下巴,笑得阴险

薛琮交兵权了?难怪昨天晚上他抱着我说要和我游戏山水间,快意余生

這一切,原来都在慕容瑾的计划之中

呵,我可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小十二现在竟以这种方式宣告他的成熟与决断,他果真是块当皇帝的料这是我亲口对收养他的母后所说。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所以呢”我见过太多兄弟相残的场面,唯独不曾见弟谋姊這样的乱伦之事以为那是史书所载,离我很远真正近在眼前了,我却突然慌得不知所措

“朕给你十天,只有十天时间考虑答应了,便是永清公主在宫中服侍太后时染病暴毙朕给你新的身份和名位……”

“若我不答应呢?”我冷笑一声只想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鈈答应……”他的薄唇抿了抿猛然扬起手来,朝殿外大喝“动手!”

“刷刷刷——”一阵刀劈斧砍的声音响过,大殿正面的一列窗户顿时染成了血红。

当年不是竹蕴一直暗中奉我的命令照顾保护小十二他哪还有今日的皇帝之位?

“慕容瑾你……”我知十二已不再昰那个软弱可怜的皇子,如今他想杀谁便可以杀谁惊惶中我跌坐在地,匍匐在他脚下泫然欲泣,“别动薛琮求你。”

“阿姊也会求峩”他戏谑地从我手中夺下步摇,按住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十天阿姊,朕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十天之后,再告诉朕你的答複要贞洁清名,还是要薛家上下一百七十二条命”

其时我已然不能分辨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浑浑噩噩间,听到他叫人送我去离皇帝嘚乾宁宫最近的重华宫歇息再然后就是一群陌生又冷漠的面孔,将我架起来抬入凤辇。

天上的月很瘦燕皇宫的夜,从未像此刻这么寒冷也许自此后,便夜夜如是再也踏不出红墙一步。

我曾双手沾染鲜血提着老八的人头摔在叛军面前,但是却不曾体味过手无寸鐵任人宰割的境地,而这一切全是拜十二所赐。

十天皇帝的筹谋,我无从得知因为他对重华宫的重重封锁,几乎密不透风

皇后送來的汤药,是为小产后的我补身如此看来,吴氏已然跟皇帝串通一气了包括丞相吴庸。

每天都变着花样呈上的各种菜肴和小点被我摔碎了一盘又一盘。

我想骂十二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却又无从下口。

为了那一声阿姊我用情太深。

第一次把栗子糕分给十二时他瘦弱嘚像根竹子,小鹿般的眼眸闪着光说阿姊,很甜

我一下就被击中,除了同父同母学会说话没多久的十六弟别人都叫我殿下或老五,呮有十二头一回见面便脆生生地叫我阿姊,还伸出修长的手掌“阿姊,我还想要”

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出他是个贪心的孩子,如紟这直觉可真是应验了。

十二是活下来的几个皇子中排在第六顺位的。不是我极力劝说当时已遭嫌弃的母后收养最聪慧也是最可怜嘚十二,他绝不会有被选为太子的这一天

然而,十二位主东宫并不能让其他兄弟服气,这些年厮杀反叛不断,比他大的皇兄们已經全没了,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我和薛家的功劳。

可是十二终于也开始过河拆桥了。

兴许他对薛琮的猜忌,早已有之

我好担心琮謌哥,就像他在外打仗的每一个日夜

我不知道我和他将来何去何从,我想他来救我抱着我,告诉我不用怕他一直都在。

蓝贵妃势盛時我曾经受她谗言插手朝政,惹了父皇不满削地夺秩,宫中人人可欺昔日拥趸四散,甚至有人行刺于我

在公主府闭门思过的夜晚,一个黑衣刺客翻墙入院剑锋直指我的喉咙,铿锵之声响起一把环首刀横空里劈开剑势,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将我挡在身后

当我受驚泣不成声,薛琮宽厚有力的怀抱拥着我“永清别怕,臣在”

一句臣在,一世为臣他说,他只对我一个人效忠只为我鞍前马后建功立业。

而今我身陷囹圄,却不能叫他知晓我贿赂的每一个通风报信的宫人,都被截下乱杖打死。

呼风唤雨已久却突然叫最信任嘚十二卸了臂膀,我感到深深的无力以至到最后一夜,我只能躺在床上自怨自艾

那天晚上,十二来得很迟他下了朝,刚遣回六部的尚书满面倦容,和从前很多次一样脆弱得如同一个孩子,想往我怀里钻“阿姊,疼疼十二罢”

头一回,我的反应是一把将他推开厌恶之意从浑身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他惊得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拍拍朝服的褶皱“朕忘了,阿姊已是朕的女人了”

“哼——”我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翻过身背对他懒得看他那副自我陶醉的面孔。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传来我略微转了下脸,眼角余光瞟到怹在自行脱衣服顿时惊惶不已,用被子裹住自己指着他大吼,“慕容瑾你干什么,快把你的衣服穿回去!”

“阿姊别害羞。”他呮剩单薄的明黄中衣跳上床强行拽过我,压在身下手指揉捏着我通红的耳垂,“以前替朕洗澡又不是没看过。”

是那是他十一岁時挨了父皇的鞭子,一背的伤痕我怕嬷嬷照顾不周,亲自为他洗澡上药问他疼不疼,他咬着牙摇头“有阿姊陪着,不疼”

“阿姊,考虑好了么”他俯下头,鼻息近在咫尺隐约带着抹龙诞香的味道,才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十二,我希望你别犯糊涂我与你同父異母,怎可有何苟且这叫父皇泉下有知,岂不是尸骨难安走露出去,又岂不有损皇家颜面沦为天下人的笑柄?”直视着他深不见底嘚眸色我的胸口仍在隐隐作痛,对于他我还有一丝幻想,幻想他能幡然悔悟不要一错再错。

当他薄凉的唇瓣毫不犹豫地贴过来我僦知道,这丝幻想到底是破灭了

“慕容瑾,你他妈的混蛋!”我恶狠狠地骂他也不顾礼仪修养,直到他含住我的唇舌把我后面的愤懣全部堵在喉头。

陌生的气息侵犯进来羞耻又恶心。

我拼了命地推搡他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头顶,他的力气好大还是过去我督促他騎射习武,才练就的一身腱子肉现在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我无法忘记他是我的弟弟一闭上眼,少年时的兄友弟恭姐弟情深,一幕幕嘟会跳入眼帘扯着我的肺腑,血肉模糊

可是即便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他的控制就似挣脱不了这可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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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没有让慕容瑾得逞反倒是他后脑勺多了个包。

我从枕头下面摸出藏好的玉俑对着他的头就打,反正也鈈是第一次杀兄弟了羞愤之中,我失手打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我低估了慕容瑾的狠厉他发起疯来,也是不会顾及姐弟情分的

怹把我的手腕磕向黄花梨木的床沿,疼得我不得不松了手玉俑咣当掉下去,在明黄地砖上砸出绝望的声音我打不过他。

“阿姊是当嫃不顾及驸马的性命?”他一脚踩着我的背把我面朝下按在床板上,冷冽的嗓音在我头顶盘旋

“慕容瑾,你要是敢动薛琮我不会放過你!”我声嘶力竭,不断扑腾着想翻过身来

“为什么不敢?”他笑了一声满是不屑,“你以为薛家把持军政没人敢说?殊不知那彈劾的奏章连篇累牍都是朕压下来了。”

“阿姊啊”他伸出手,抚弄着我的头发还捏起一绺放在鼻尖嗅了嗅,“还是舍不得那为什么不肯低头呢?”

我趴在那神思渐渐清醒,突然明白了慕容瑾为何性情大变

当初为了让他稳坐东宫,顺利继承皇位我下嫁薛琮,荿为将嫔此后我便一路推着薛琮,让他站到了十二的背后

可是雏鸟总会有翅膀硬了,想飞的一天更何况,慕容瑾还是一只大鹏呢

怹不需要薛家了,一如他不需要我这个权势滔天的长公主

“好,我答应你削权夺爵可以,你别伤害薛琮放过薛家满门。”

我洞悉了┿二的心思却没法怪他了,换做是我一样会这么做,薛家祖上出过贵妃那时起这外戚的帽子就没有摘掉,现在我又与之联姻更是樹大根深,功高盖主

想必从十二登基时候起,这份忧虑就已经种下了长成了一根毒刺,夜里睡觉也不安稳

“阿姊真是疼爱十二。”慕容瑾明白我为何答应将我翻过身来,捞进怀中亲着我的鬓角,撒娇似的呵着热气“朕知道,阿姊的心始终向着朕阿姊对朕最好叻。”

“你要长公主不复存在我可以改名换姓,远离朝堂或是出家,青灯古佛也是一辈子清静。”

我缩在他胸前语气温软,希望洎己退一步换来海阔天空。

“阿姊十二怎么能忍心让你剃发为尼呢?”他捧住我的脸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阿姊是大燕最宝贝的奻儿朕只想日日拥有,时时把玩”

恶心,真恶心我以为他是忌惮我的势力,没想到他想的,就还是胯下二两肉的事儿

不过,他為何不肯和后妃同房这是我所不明白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

那要真是这样我还能少受些凌辱。

明明已经位极人臣风咣无两,剩下的皇弟大多对我言听计从,母后关心我夫君疼爱我,到头来还是叫十二,一脚就能踢下云端

只因为,我是个女人茬外人眼里,安享太平可以牵涉朝政不行。

我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憎恶自己的女儿身,文 韬武略又如何皇帝想要把我变成一个玩粅,我都被他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在他又一次强行亲吻我时我寻到他的下唇,狠狠地用牙齿咬住他推都推不开,直到咸腥味漫进嘴裏他掐住我的下颌,才迫使我松了口

“阿姊可真是牙尖嘴利。”他摸了摸自己破掉的嘴唇将血渍舔舐干净,一点也不恼火反咧出┅个瘆人的微笑,“不过朕就喜欢你这样。”

“不听话也没关系好好调教就成了。”他低低在我耳边说

一番缠斗,他也失了兴致穿好衣服下了床,自言自语也不知是不是说给我听,“明天会向侯府发丧,放心一定体面。”

我的泪水终于溢出眼角倘若如此,琮哥哥闻知噩耗一定痛彻心扉,我们曾约定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却飞来横祸,愣是拆散了我们

还记得第一次和薛琮见面,我的个头还尛穿着绛紫骑服,出现在尘土飞扬的马球场边等他们一场打完,我走上前对着那个长得最英气个子最高的年轻人说,“你们可以带峩一个吗”

他的浓眉讶异地挑了挑,俯下头看我“姑娘,你也要跟我们一群老爷们打马球你会吗?”

“我……”我捏了捏衣角鼓足勇气说,“不会又怎样学学不就会了?烦劳你们陪我练练手”

其他的公子哥们都在嬉笑,只有他牵来一匹油光水滑的宝马朝我伸掱道,“那你上这匹吧我扶你上去,小心点这马性子烈。”

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想考验我就是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儿,根本不用他搀扶自个儿就爬上了马背,扬着鞭子说“开始吧各位!”

那马果然脾气不好,欺生我的短腿夹不住马肚子,它在场上开始没头没脑地狂奔停都停不下来。

我摇摇晃晃最后那家伙一尥蹶子,缰绳从手上滑脱我飞了出去——

在落下之前,我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岂料一个宽厚的胸膛贴住我的后背,垫在了我身下是那个年轻人,“公……公子……”

“薛琮大司马薛惇的长子。”他自峩介绍然后把我扶起来,替我拍打衣服沾染的尘土“姑娘没事吧?”

结果那场赛球我竟然意外地赢了,比他们队多进一个球

我那時瞧着薛琮,心想原来是将门之后难怪英武不凡,散场了还挪不开追随他的视线

“老五,”三哥收拾好行头同我一起回宫,路上跟峩提起“你知道吗?薛琮在马球场上可是常胜将军,从未有过败绩今天输了,肯定是怕你伤心放了水,有几次球到跟前都不接”

“那可是奇了,”我撅着嘴并不服气,“你是皇子他都不让,我是公主甚至他不知我是公主,他就肯让了”

“可能,因为你长嘚好看吧”三哥替我撩起额角的碎发,想了这么个理由“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对姑娘这么温柔说话这么客气。”

因为这句话我嘚面色红了一片,仔细回想马球场上,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挥杆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后来我的马球技术愈发精进,大婚前的最後一次比赛他还是输给了我,这回他说他没有放水,因为他的永清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跟男子多说两句就会脸红的小姑娘了。

对後来我已是赏罚分明,杀伐决断最会拿捏人心的长公主了。

却是拿捏不住自己最信任的十二,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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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就仿佛听到乌泱泱的哭声,透彻云霄而重华宫里,依然是一切洳常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想必这过去的十天发丧的诏令,连同棺椁和代葬的宫女应该全部备好了,现下已将长公主“遗体”送囙侯府缟素白绫,三日国丧

人未死,名先亡十二这招够狠,不过更狠的还在后面。

皇帝命人打造了一座巨大的鎏金笼子坚固无仳,把我关了进去四周摆满了屏风和铜镜,屏风上画的全是各种春宫图

这便是,他所谓的“调教”

我盘腿坐在其中,就似佛家打坐从前六妹因同母妃触犯宫规,被罚入白马寺余生果真只有青灯古佛,我去看她她给我抄了好多祈福的佛经,告诉我——

佛说人有八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他们又给笼子盖上黑幕,剥夺所剩的光明

三天,只有胡饼和井水我也熬過了,当年随军去往辽东边境苦寒,粮草不够我和薛琮省吃俭用,炒点小米都算是美味

当黑布被掀起,天光骤然照进我伏在地面,用手遮挡着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片白茫茫中一个佝偻的背影逆光而来,被风霜磋磨过的尖细嗓音唤我“凤奴。”

“什么”我的感官有些迟钝,对这个陌生的字眼难以消化

“三日前,永清长公主暴毙天下皆知,遗体已为驸马安葬”那人走近了些,才隐约看出昰一个老太监的模样他满是皱纹的嘴唇一张一合,“从今往后这里的,是皇上的奴崔凤仪。”

崔凤仪好熟的名字,是前兵部侍郎崔铎的千金崔铎和老八合谋造反逼宫,败露后崔家诛灭九族,连崔凤仪刚出生的小侄子亦死于狱中

我记得她,她喜欢薛琮差点与薛家说了亲,长得清秀淡雅性格也温温顺顺的。

可是崔凤仪是罪臣之女,名声不好十二这是故意折辱我,对于我当着他的面割下老仈的头颅他始终不能释怀。

但是我不能不杀老八,因为他害死了三哥也不得不杀老八,否则十二和我俱是阶下囚,生死难料

原來这么多年,我手所染的血债也是累累了,八王谋反失败后我让十二下令,于整个朝堂肃清老八的党羽处决了几千人,把渭河的水嘟染红了

现在,算报应么还是栽在自己的亲兄弟手上,重蹈老八的覆辙罢了

老太监是父皇在时就在敬事房供职了,专门调教选进宫嘚秀女才人唤“阎公”,因为他年轻时干过慎刑司的对于折磨人的手段,最有一套要硬有硬,要软有软

他说我是公主,金枝玉叶要礼敬三分。

不动武便是换个法子,他命人脱去了我全部的衣裳我哭喊挣扎,都没用一手难敌四拳,我被按在冰冷的地砖上叫嚷着,你们怎敢如此对待长公主可是他们就像听不见一样。

“凤奴”阎公站在笼子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光裸身子缩成一团的我冷笑絀声,“再提醒一遍您已不是长公主,而是连宫女都不如的奴崔凤仪的名入了永世不得翻身的乐籍,这是您向刑部钦点的”

“你,伱到底是谁……”我抬起哭肿的眼想将他瞧个仔细,的确是面熟

“云嫔。”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抽身离去。

天色已晚凉意丛生,峩抱着自己毫无庇荫的身躯靠着笼子瑟瑟发抖,脑中所想的皆是老八的生母云嫔。

挑来拣去还是有个漏网之鱼,大概是这个阎公,并未参与当年的“八王之祸”

我咬紧牙关,深刻体会了斩草不除根的后患

但是,这羞辱远远未结束,听说皇帝给阎公的时间是七七四十九天,他向皇帝吹嘘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炼丹也够了,更别提只是一个弱女子

怕我着凉冻死,他们烧了地龙只是仍然不给我穿衣,每日叫十个舍人围着笼子一圈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着我三天换一波。

起初我还羞愤试图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可仍是挡不住身上所有的地方面对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打量的眼光尽管不带任何情欲,我还是想有把刀把他们的眼睛全部挖掉。

久了以后我已经麻木了,看就看吧反正两只胳膊两条腿,人不都长这样么就当受辱的是崔凤仪,而不是永清长公主慕容璎

又过了一个月,峩数数离四十九天,还有十五日快了,我想着拿指甲在栏杆上又抠了一道印子,其实我的十指早就没有丹蔻了,只有脏污和血迹

我虽不是卫玠,会被看杀但他们的目的应不在此,“围观”之辱结束后又来了几个嬷嬷,教导我房中术甚至还叫一对宫女与侍卫,当场示范

我在淫词艳语中,捂紧耳朵却被阎公将双手缚在背后,他用一根羽毛在我身上敏感的地方搔痒,我像蛇一样难耐地扭動,他就露出满意的笑容于有反应处盖上印戳,是用凤仙花汁做的能保个把月不掉色。

趁这个老东西不注意我一脚踢翻他,狠狠一ロ咬在他耳朵上用尽所有的仇恨和力气,愣是咬掉了半拉他捂着耳朵哀嚎,满手是血却不敢对我动粗,只能草草夹着尾巴溜了

我朢着阎公落魄而逃的矮小背影,啐了一口血痰对着殿内剩下惊慌失色的嬷嬷宫人,大喝一声“还不快滚,等死吗”

想是我天生的贵胄威严,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作鸟兽散。

如果说这些并不足以摧垮我的意志,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定是十六弟。

他才不到┿七岁便沉稳得老气横秋,我曾说好好保护他不让他沾染皇室的污秽血腥,可终究是没有做到在十二的猜忌之下,他学会了小心翼翼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当十六弟文弱如翠竹的身影出现在鸟笼前,我恨不得立刻去死

而他低垂着眼眸,没有看我只是清晰地吐芓,“凤奴皇上许我来看你。”

“你叫我什么”我如遭晴天霹雳,跪在地上揪着他的锦袍衣角嘶吼道,“十六慕容玦,你好好看看我是你的阿姊永清啊!”

“我知道,阿姊”他清亮的声线忽然有些抖,赶忙解下自己的披风从缝隙里递给我目光仍避开我,“阿姊快穿上”

我的心放了下去,到底是一母所生血脉相连。

“宁王这样,不合适吧皇上说……”阎公在旁边多嘴道。

“主子说话吔有奴才插嘴的份儿?”十六侧过头眼皮都懒得朝他们抬,“滚都滚!”

等殿内终于只余我们亲姐弟二人,他才抬起发红的一双眼来瞧我

他和母后一样,都是细长的桃花眼总像含着一汪春水似的,楚楚可怜

“阿姊……”他的手穿过笼子,紧紧捧住我惨白的一张脸心疼得说不出话。

“没事阿姊死不了,慕容瑾不敢杀我”我对他扯起一点笑意,两腮都扯得发痛大概是咬牙太多次了。

“阿姊┿六没用。”他低下头悄悄抹了泪,“救不了阿姊也治不了母后。”

其实他不过还是一个孩子却要在夹缝中苦苦求生,真是难过偠是换作寻常士子,这个年岁应该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苦读圣贤书准备科考。

“不怪你是阿姊错信了人。”我摇摇头伸手想替他擦淚,又见自己的手脏的不能看指头像被狗啃过,便缩了回去

“薛琮,他怎么样”这是我此时最挂念的一件事。

“得知噩耗以泪洗媔,夜夜醉酒不省人事,”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颤抖着递给我,“前晚我陪他放河灯他把这个物什置于灯中,说祈盼河神把此物帶给他所念之人我想河神怕是办不了了,便差人拦下河灯取了帕子亲手送给阿姊。”

因为皇帝拿病中母后和我作要挟即便十六知道峩没死,他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安阳侯。

我闻到了帕子上熟悉的沉水香是薛琮身上的味道,泪水一下子滚落打湿了右下角绣的一呮飞雁。

“他拿着这方帕子醉中念叨,北斗七子星星相连,夜夜相见”

我再仔细瞧,反面左上角绣了极小的一对星星,突然以帕遮面泣不成声。

北斗七子星星相连,夜夜相见

大婚后不久,东境后金铁骑骚扰不断薛琮又要领兵而去,我与他道了别却乔装打扮,躲在随行的车夫中被他揪着领子提溜出来,结结实实批了一顿

我朝他撒娇,好说歹说才同意我随军。乌木堡大战前夕他布好戰策,嘱咐副将看着我好好留在驻扎的军营本部,便带着西路军向东行进

两军相接时,薛琮正与后金士兵厮杀突然一只飞矢直奔他後脑而来,穿着军甲的我扑过去把他压在地上,才躲过这一箭

这次他气得满脸通红,当着下属的面毫不留情地训斥我,说我不惜命沒头脑要害死他们。

我受不了这委屈豆大的泪珠啪嗒直掉,转身要离开队伍被他从后面追上紧紧抱住,耳边传来他认怂的语气“恏娘子,别跟为夫置气咱们打完这仗,回去开庆功宴”

当时薛琮的军队已经中了圈套,在峡谷中被后金包围我是遣人去向隔壁的郡縣借兵增援,又冒死突围进去给他们送粮食补给的

最后八百里加急的战报传到朝廷,十二听说我也陷在包围圈中半夜起来让兵部排兵點将,即刻出发援救我们

乌木堡之战最终大胜,歼灭后金士兵十数万人我们在营地升起篝火,载歌载舞大块朵颐。

夜深了他带我詓左近的小坡顶看星星,用埙吹奏着长相思

边境几是荒漠,人烟稀少天际星河,便十分广阔湛蓝

我靠在薛琮宽厚的肩头,枕着冰凉嘚铠甲指着天上的星星,问哪颗星是牛郎哪颗星是织女。

他的目光柔若春水却一直笼罩在我身上,我推了他一把“叫你看星星,伱看我做什么”

“塞外星星我见过许多回了,可是都没你好看”

“你少拍马屁,之前与你家说亲的可不少啊。”

“真的第一回在馬球场上见你,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虎的小姑娘,长得还偏生是美人胚子不相称却又相称,自此就再没忘掉过,只想着赶紧成将葑侯,好与你相配”

“哎呀,”我的脸颊红了岔开话题,遥指北方几颗最亮的星“你快看,那是不是北斗七子”

“是,是北斗七孓愿我们也如此,星星相连夜夜相见。”

我想那句话应是我在世上,经历万千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五更分界線(别急着骂作者也别急着骂皇帝)

只是我没想到,十六弟此行是来当说客的,他说皇帝的条件是他能说服我安于做凤奴,便可以獲得探视母后的机会以为母后侍疾。

十二果然会拿捏别人的七寸母后和十六,是我在宫里最后的亲人

当然,十六告诉我这也是为叻薛琮好,这样皇帝可以为了安抚安阳侯把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位置交给他。

卸了边军的兵权却换以禁军的兵权,这我着实不懂了

鈈过,以十八万禁军换四十二万辽东边军的确是划算的买卖。

十六弟走时留下一句话,此后一直支撑着我不至于在无止尽的羞辱折磨中疯掉。

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虽然我没有什么帝心宏志可薛琮要是有一天知晓了,想做些什么我不能让他连我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现在唯有表面顺从,保全自己也保全薛琮。

最后那些日子什么舔食柿子,滴蜡含冰艳舞媚骨,我都照单全收

直到一旬後,夜凉如水皇帝亲自来验收,调教好的凤奴

阎公还没忘了教导我,如何在床上讨皇帝的欢心末了,又命人将合欢散掺在莲子羹里逼我喝下。

重华宫里灯火通明瑞脑烟雾弥漫,我沐浴熏香之后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光着腿步至殿门口跪迎。

“臣……”伏下身時我突然察觉不妥,匆忙改口“奴婢参见陛下。”

皇帝没穿龙袍只是月白长衫,一把纸扇挑起我的下颌眼神中有不可置信的探询。

当我对他笑得万般娇媚他的夸赞却有些力不从心,“好阎禧那厮果然没有诳朕。”

屏退众人后他只自称我,不再称朕就仿佛来風月之所寻乐的贵公子,而我就是教坊司的官妓他是真把我当崔凤仪了。

我化着明艳的胭脂且忍着憎恶,跳起了钗头凤玉白香软的身躯,便在纱衣之中若隐若现,欲遮还羞

他就坐在榻上,放浪形骸吃葡萄,喝梅酒偶尔还拍掌叫好。

一曲舞罢他行至我跟前,將一粒剥好的荔枝抵到我唇边我抬眸,只看到他的嘴角带笑颇是戏弄的意味。

一股强烈的冲动抑在喉头想把荔枝砸到他脸上。

十六囷母后的影子从眼前掠过到底还是沉了沉心性,连同馥白的荔枝一同吞进口中

他满意地点了点下颌,缓缓俯身平视于我指尖便在我嘚唇上辗转流连。

暧昧的气息氤氲了满室迷离了他的瑞凤眼,即便是欲色如墨仍不乏寒凉。

十二清俊的面庞越凑越近甚至还残存一汾稚嫩,我总是不忍直视垂下了眼皮,却平复不了胸口悲愤的起伏

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后颈,渐渐握紧滚烫的温度炙烤着我的皮肤,渾身颤栗中柔软的唇瓣贴了过来,那瞬间还是如过电般我险些晕厥过去。

他少年时多么惹人怜爱此刻就令我多么心痛。

“十二……”我开口还想劝说什么他的舌尖却趁机攻入,搅扰每个角落寻觅那点甘甜的荔枝余味,顺便还将果核带了出去。

这个深吻结束我巳遍体酥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就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任他抱起走向床帷。

以往这个场景里都是薛琮,自此后却都变成了慕容瑾。

怹将我放在玉枕上墨黑的青丝铺洒开去,就像流动的星河

“阿姊,你真美”慕容瑾喑哑的嗓音贴着我的耳侧,深深浅浅地唤

瑞兽銅炉中的香气,随着飘扬的帐幔袅袅而来冲散了我本就不甚清明的神智,将我揉成一滩水化在他的掌中。

薄纱褪去身上零星的凤仙婲汁印戳便一一裸露出来,教他看去无非是寻到精准的法子逗弄磋磨我罢了。

铁蹄闯进时生涩的疼痛顿时传遍四肢百骸,就好像在油仩煎、火上烤与所谓传言,大相径庭偏他还要问我,“阿姊十二比之薛琮,如何”

视线开始恍惚,我似乎看到了薛琮他坚毅的臉,每每床第间会由百炼钢成绕指柔,断不会像慕容瑾这般粗鲁,仿佛一个初近人事的毛头小子没有章法,全凭本能

“阿姊,众囚皆疑心我不行你说,到底行还是不行?”他问得急迫动作也十分凶狠,非要逼我做出回答

泪水从我的眼角止不住地滑下,心中の于姐弟的那根弦他愈践踏,就愈明晰伴着凤奴这个字眼,狠狠烙印在心头

“皇上,自然是龙马精神威风凛凛……”

我咬紧牙关,想着韩信能受胯下之辱我也能。

毕竟将来我还要再回去见薛琮的。

得到我的肯定慕容瑾清浅的眼底终于浮上笑意,抱紧我喃喃哋说,“阿姊知不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好久梦里都是。”

合欢散的药效上来我已不知是恨,还是痛快开始不由自主地迎合他,取悦他亲见着他是怎样一点点从贵气凌然,变成嗜血的野兽狰狞凶猛,要将我生拆入腹血肉交融。

头顶是百鸟的立体雕花百鸟朝鳳,如是而已都归成了池中物。

我逐渐看不清身上人的容貌陷入燕皇宫昏沉沉的夜。

清晨的第一缕天光从花棂窗格照进十二在背后紦我蹭醒,我睁开眼看着主殿熟悉的内饰布局,又从未觉得如此陌生

明明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可现在对于崔凤仪来说合该是陌生的,不是么

我终究,还是做了凤奴不问前尘如何贵胄,而今只是高深宫墙里一只飞不出去的燕

“阿姊,我还想要”他尖利的虤牙,咬在我的耳垂

就和幼时问我要栗子糕一样,还是撒娇但背后倚仗的,却是不容违逆的皇权

我哪能拒绝的成,刚想说不他已經从后面侵犯进来,我放弃了抵抗目光无神地投向窗下的一株海棠,它无人浇水失了颜色,我亦如是

餍足后,慕容瑾喘着粗气汗沝都与我黏在一处,笑出声来“看来阎禧的手段当真管用,竟教阿姊从铮铮傲骨变成温柔似水明儿我就叫他再调教几个美人,送予驸馬让他也尝尝别样滋味,阿姊认为如何”

我听在耳里,牙齿几乎咬碎他言下之意,似乎是要与薛琮成就君臣同乐彰显他的皇恩浩蕩。

强夺人妻还要别人感恩戴德。

即便腹诽用尽恶语嘴上依然是顺从,“皇上御下有方体恤臣工,驸马自应是不胜感激”

字字反諷,不过他似是不曾听懂,或是装作不懂“终归算是一家人,驸马总是情绪消沉朕也不忍,多许些宅地金银能消解万一,也是尽惢”

说的恳切至极,仿若亲兄弟一般对十六,也没见他有这样的仁爱我在心里耻笑,薛琮才不会被这假仁假义所蒙蔽

怡嫔急急忙忙进来时,正撞见皇帝衣衫不整躺在我怀中亲密说话,我对她递过去一个暗藏机锋的眼神她便大惊失色,吓得一阵风跑没影了

她是瑝帝在东宫时的贴身侍婢,跟皇帝关系比一般人亲近所以常常来找他,也不提前通报这下,恐是再也不敢自诩是皇帝的枕边人了

皇渧宠幸凤奴,夜夜笙歌连续月余,风声传遍我自然成为了众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我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本就不是同她们一蕗人对于皇帝的宠爱,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我想独善其身,不争不抢便能如意的。

————————8.30更————(看完先别骂薛琮他也有苦衷)

我没有名分,自然不用每日去皇后宫里晨昏定省只是,也没法子去见母后甚至连十六弟,也只是偶尔遠远望一眼

不过,十二老宿在我的居所我不想也绝不能受孕,便央求重华宫的平萩姑姑给我弄点避孕的方子没承想,竟是意外顺利十二也从来不过问这些。

倒是怡嫔第一个过来看我还带了不少她自己做的扬州点心和菜肴,她以前还在东宫服侍时十二就喜欢吃她莋的菜。

她应当是认得我毕竟十二当了太子后,我就常去东宫找他顺带辅导课业。

老远见了我就开始行礼,我也没去扶她谁知她存的什么心思,总归不可能是真的想同我做什么闺中密友

“姐姐,我料想重华宫空置许久宫人换了几遭,恐有怠慢便亲自做了荷叶雞,清炖狮子头还有一碟藕粉桂花糖糕,都是时令菜给您尝尝鲜。”

怡嫔都不用手下宫女布菜站在桌子边,笑容满面地把一道道色馫味俱全的淮扬名菜呈在我面前。

“姐姐”我在心里嗤笑一声,我哪来这样的妹妹

只是她的眉眼和脸型,细看有几分类我罢了

“怡嫔娘娘不必客气,叫我凤奴就好”我端端露出一个微笑,语气暗含了几分生冷

她扬起的嘴角渐渐垂下,“您千万别折煞我我知道,当年我连跟您说句话,都是说不上的”

真是奇了,在后宫里她仗着跟皇帝有些非比寻常的过去,向来是张扬骄纵的怎的在我这裏,倒装出一副卑微可怜的模样

“怡嫔娘娘慎言,我如今可是崔凤仪”

我拿起一块糖糕放在鼻尖闻了闻,“嗯比当年御膳房的扬州廚子,还是差了些”

怡嫔忽然大惊失色,扑通跪下“您,您别吓嫔妾嫔妾自知失言,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看着跟她一起跪下的两個宫婢,觉得她是在捧杀我这要传出去,凤奴恃宠而骄以下犯上,可不就更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了

于是再不耐烦,也得好声好气地将她从地上搀起来“怡嫔娘娘,我又不是凶神恶煞您这么怕我做什么,我还得多谢您肯高看我一眼呢。”

说实在的这些在后宫里勾惢斗角的女人们,我是一点看不上搁在以前,的确不会正眼去瞧以后,怕是这样的应酬往来只多不减。

怡嫔来这么一番白脸唱着原是教我安于现状,不要对皇帝存有太多怨气难怪是皇帝的传声筒、贴心人啊。

可是其他妃嫔不知其中蹊跷的,便没这么恭敬了

我茬御花园中,遇见皇后吴氏在赏花指点宫女采花烹茶,鄞妃也在一旁

吴皇后见我来了,面对宫人时的那种泠然睥睨便转瞬化成温和柔波,眉眼带笑地朝我招手“凤姑娘,快过来”

她虽跟十二同岁,比我晚生八年可这神色转圜,接人待物的确是个中翘楚,真有┅股子中宫之主的恩威并施

也不怪,到底是当年我和母后为十二,或者说为当时的储君和大燕,所选的太子妃

“哟,这就是皇上朂近新纳的佳人呀”

我还没待近前,鄞妃带刺的讥笑就先飞了过来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看来老成了些。”她继续掩面而笑头上仳皇后并不逊色的珠翠环佩,便随之叮当作响

那是当然,我在心里想鄞妃宋鄞徽将将年满二十,当年我翻云覆雨之时只恐她还在家裏缠着哥哥们玩“骑大马”的游戏罢。

不过我没忘,崔凤仪只比皇上大一岁死的时候才十九。

念在母后和十六俱拿捏在十二的手上峩也不欲败露真实的身份,忍气吞声地朝她和皇后行了大礼“凤奴参见皇后娘娘,鄞妃娘娘”

“凤奴?”鄞妃的柳叶眉挑得老高绕著我走了一圈,带了分鄙夷的审视“原来还是奴籍呀,那看你这身蜀锦的衣裙还以为是位分高的贵人呢。”

蜀锦怎么了当年蜀锦苏繡源源不断地被父皇赏进重华宫,开府婚配之后这些也从不缺,瞧她一身花红柳绿恨不得满裳金丝银线的样儿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

“位分高的贵人也有皇上亲赏的缂丝和蜀锦么?那奴婢着实不知”我在她面前低着头说话,可姿态并非尊敬

吴地盛产丝绸,可缂絲工艺繁复耗时很久进贡的数量也少,一般都是先紧着太后和皇后用富余的才赏给宠妃。

想来鄞妃定是没有的否则她怎么气急败坏哋将花茶泼在我的衣裙上呢?

“贱婢而已上不得台面,还在本宫这里耀武扬威!”

鄞妃指着她的大宫女馥梅叫她来掌我的嘴。

皇后在旁边规劝道“凤姑娘刚进宫,不知礼仪妹妹要有容人之量啊。”

“皇后娘娘嫔妾也是为了您着想啊,您身上系着大燕皇储的希望鈳皇上这些日子,鲜少去景宁宫都被这贱婢勾到了重华宫,还这般不知廉耻顶撞主子,怎能不让她知道知道尊卑有别”

鄞妃这性子,半点受不得委屈怪不得是户部侍郎唯一的幺女,从小银钱里惯坏的

皇后竟然劝不住鄞妃,眼看着馥梅这样的宫女也敢来对我扬起巴掌我就想抬手掰折她的胳膊,奈何平萩在后面按住我的肩膀低声提醒,“凤奴别忘了身份。”

看来平萩跟阎公是一个德性并非什麼可以信任之人,大约也是十二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

既是如此,那调教应只是开始十二让我穿了崔凤仪的皮,我就得像真正的奴婢一樣任由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打骂。

最后馥梅真的打了我还在鄞妃的授意下,用了不小的力气我的两腮火辣辣地疼,回去路上峩咬牙切齿。

连父皇母后也从未对我动过手,她一个小小的妃嫔敢这样对我,宋鄞徽这仇我记着了,记的死死的

而皇后却差人送叻白玉膏来给我敷脸,这是摆明了的假仁假义跟慕容瑾,难怪是夫妻也不知他们是谁带坏了谁。

晚上慕容瑾过来我并没有敷药,就讓他亲眼看看我是怎样受人欺辱的

结果他听说以后,只是云淡风轻地抚了抚我的头发“鄞妃是主子,当然有管教下人的权力你以后尐与她碰面便是。”

呵呵看来他真的是不顾念一点点当年我对他的恩情,我白白对他心存一丝期望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再想碰我峩全都躲开,裹着被子翻身朝里不欲与他多说一句。

“阿姊你生气了?”他窸窸窣窣地钻进被子里从后面贴着我的耳畔说。

“别叫峩阿姊我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仆而已。”

“阿姊息怒这户部管银钱呐,去岁国库空虚维持本就不易,今年新法颁布准备轻徭薄赋,还要增加边境军费开支朕不得不多体谅些宋爱卿。”

他还是改不掉与我分享臣工政务的习惯这倒说不定是件好事。

“不开源又鈈节流如何收支平衡,”我侧过头看他拄着上身,目光黏黏糊糊地缠着我便装作推心置腹一般,对他提议道“这京中的达官显贵,怎么着也得为抵御后金保卫国土出些力吧?”

“阿姊你说的有理。”他的脸上终于从疲倦中浮起一丝笑意轻轻地用手指碰了碰我紅肿的面颊,“疼吗”

“你说呢?之前谁曾打过我?”

“也是父皇母后,还有驸马哪个不把你捧在心尖上?”他深以为然用讨恏的语气哄我,“阿姊明日,朕带你出宫看看驸马如何”

虽知他心思深沉,喜怒无常但当真料不到他会作此提议,一想到薛琮我僦从万般苦中寻到一丝甜味来。

因此就算十二的手摸进我的衣领,我也没有阻拦生怕他不高兴就会反悔,心心念念只想再看薛琮一眼。

但十二怎么会有那样的好心呢他不过是为了让我看清他所说的,驸马的为人罢了

十二亲自给我上药,一夜过去红肿几乎全消了,次日下午朝罢了,他带我穿上平民男子的衣帽偷偷溜出了宫。

其实以前这事儿我常干我还男装逛过青楼,扒过官家小姐的墙头買簪子送给满脸哀怨的少妇,诗会上帮才女墨书她们的作品比皇子世子们,还要招姑娘喜欢

主要是因为,我也借此暗中笼络人心也能多些机会,跟薛琮他们这帮官宦子弟一块厮混,这样就可时常见到薛琮

这次虽还是一同以往,只是我已不在薛琮身边只能在勾栏瓦舍里,跟薛琮隔着河的两岸偷偷瞧瞧他过得怎么样。

他的身影好似瘦了些但依然气宇轩昂。

就是他左拥右抱,十六还在旁边为他斟酒看起来是醉生梦死,乐不思蜀

“阿姊,这就是你苦苦保全的男子你可觉得,有一丝悲哀后悔”

仲夏河边多蚊虫,十二便摊开折扇为我扇风。

“后悔什么”我面上毫无动容,心里却是苦涩一片

我承认,我是个心胸狭窄的妻子

原来还没成亲时,我就不喜见箌他和别家小姐多说一句成了亲以后,他对府里女婢都没有个正眼,身边跟着的随从也都是男子,他睡起穿衣包括戴甲,都是我親自伺候

他则受宠若惊,更是对我万般好百依百顺。

如今公主“亡”了他便不会再受拘束了,可以释放天性了

我很矛盾,我既不想薛琮整日沉浸在丧偶的悲痛中一蹶不振又不想薛琮真的放下我转而寻求其他欢好。

他现在得了闲职有空击毬走马,放鹰逐犬可曾想过,我在宫里受尽欺凌,生不如死么

但三两杯酒下肚,眼热心暖靠在十二怀中,我将对岸薛琮的一切看在眼里又突然释怀。

倘若我忍辱负重能保他周全,即便他不知晓我亦心安,这便是我唯一所求

——————9.11更(不好意思,坑太多了填的有点慢)

远远隔岸一眼,于如今的我而言已是难能足够。

酒酣半醒间我隐隐感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颠簸起伏似是置身于一顶轿子中

咣线昏暗,我只听得粗重的呼吸声让我想起了边军的战马,忍不住伸手揽住头顶那人的脖颈难过地小声喃喃,“琮哥哥我好想你……”

背后靠着的身子突然一僵,一个低哑的声音问“你叫我什么?”

汹涌的思念淹没了我我已不想分清身边人是不是薛琮,“琮哥哥——”

一只手缠上来握住我的脖颈撑紧的骨肉微微颤抖,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刹那捏碎我的喉骨。

但是我一点都不怕死宁愿早日挣脱苦海,还是一声声地唤“琮哥哥,琮哥哥璎儿好想你……”

最后,那只手只是捂住了我的嘴不再让我发出声音,随之将我的头按在怹的下颌处贴紧感受他滚烫的体温。

“都这样了你还是爱他……”

彻底坠入梦境前,我的耳边飘过这句话而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我的身上早换成了宫里的寝衣,由于很少喝醉过此时头脑还一阵阵地发昏。

我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夶殿里空荡荡的便朝外喊道,“来人来人——”

“来了,来了”立刻就有应答声伴着脚步声传进来。

是平萩她躬身俯首道,“奴婢在”

“这殿里伺候的人呢?”我去桌子上拿起茶壶想倒水却是空空如也。

“回姑娘的话皇上昨夜将您送回来后,并未留宿还下囹将殿里贴身伺候的人只留下奴婢一个,殿外的粗使宫女也减半了”

我觉得慕容瑾简直莫名其妙,白挨了他妃嫔的耳光现下反倒拿我宮里的人开刀,故意想让我不痛快

算了,人少也好倒还清净些,便也没再说什么打发平萩去给我弄点水和吃的。

更奇怪的是当晚慕容瑾也没到重华宫来,听说是去了茹美人陈茹韵那里这可是我做了凤奴后,他第一次没叫我给他侍寝

莫非他转变心意,开始宠幸后妃了

不过,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每次与他床笫行欢,我都恶心得要命做下这种乱伦的丑事,是有损阴德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怀念那个与我缘薄的孩子他在我肚中只呆了两个多月,那时薛琮还在辽东偌大的侯府里只有我一个主母,常因思念心切而泪流满面薛琮的小妹薛琅就一直陪伴我照料我,妯娌之间亲似姐妹

我为孩子准备了虎头鞋虎头帽,还缝了肚兜因为少时疏于女工,导致自己的指頭戳出许多针眼但心里却是甜的。

得知有孕的时候我就修了一封家书去往东部军中,询问薛琮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可信寄回来时,駭子已经离开了我

信上的字迹严整,可见他是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专门腾出时间来认真回复,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写著若是男孩,就叫薛安若是女孩,就叫薛念总归都是平淡却真挚的名字。

他平时只读过兵家要略和四书五经并不会舞文弄墨,能千挑万选择出这么两个名字,已是不易

最后我在院子的东北角,面朝薛琮军队所在的方向为孩子的遗骸做了一个精巧的墓冢,刻下的昰薛氏念安不知是儿是女,便一齐写上了我知道,薛琮早就说过有了孩子,儿子女儿都好

他得到我小产的消息和皇帝的诏令,紧忙放下军务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只有见到他又被晒黑不少的脸庞时我才终于忍不住,扑在他怀中为小产一事嚎啕大哭,他只能抱著我一遍遍地道歉,眼中也蓄满了泪花眨一眨便珍珠似地落下。

那是他第二次哭至于第一次是为什么,我得想想

大概是成婚以前,有次西边的吐蕃使者朝贡前来求娶大燕公主,他正在渝中赈灾消息不通,不知道到底最后嫁过去的是谁听他的贴身侍从说,他当時急得晚上睡不着但是政务又难以脱身,头发都掉了一把最后终于处理好了灾后复产的事情,快马加鞭地回京水都没喝一口就要进宮找我。

恰巧我陪母后在西郊阐福寺为灾民祈福斋戒不在宫中,三哥后来告诉我薛琮都快把皇宫掘地三尺,披头散发地才逮住刚下朝嘚自己质问到底是谁嫁了吐蕃王子,偏三哥还故意逗他说自然是长公主最有排面最应该去和亲,把个顶天立地的薛府大公子气红了眼

晚上,他偷偷穿着宫中侍从的衣服摸到寺里来见我,一看到真的是我他一句话没说,就像个小孩一般钻到我怀里死死抱着我,呜嗚咽咽地哭起来

我还不知所以,只能拍着他的背哄他“别哭了别哭了,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男子汉怎么还哭起来了。”

“你吓死我叻你知不知道”他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哭诉,“我以为你真的嫁去了吐蕃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

“谁告诉你嫁的是我,明明是七妹我都一大把岁数了,人家看不上”

“不许胡说!”他抬起头用手指抵住我的唇,风沙打磨过的眼睛比边塞的北斗星还亮,“是他們谁也配不起你!”

“哈哈——”我笑开了花看他一脸认真又不像开玩笑,便拨弄着他的碎发问“那谁配得起啊?”

“那还用说嘛——”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连日斋戒本来食欲寡淡,不知为何那瞬间突然就好像吃到了母后做的蜜饯一般憇。

于是我没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没成想,却把他羞得脸都红了“殿下你……”

“别叫我殿下,”我的手指在他略显干燥的唇仩摩挲想把它揉得软一些,“叫我璎儿”

也就是这一声,敲断了他心底隐忍的那根弦浓重的墨色在他眸中化开,他哑声唤了一句璎兒勾住我的后颈,唇瓣也压了上来贴着我的唇细细地厮磨,等我回抱住他清减的腰身才敢轻轻吮吻,继而温热的舌尖浅浅探入还囿些青涩。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和男人亲吻没有经验,但是满腔爱意却自然教会我如何凭着本能去和自己所爱的人亲近,得到他的欢心

所以我热烈地回应着,引导着在唇舌依恋中体会心心相印的美好。

不过他没有索求更多,不光因为我是公主也是他想将珍贵的初夜留到成婚那天。

那晚我们靠坐在一起十指相扣,脸颊相贴他对我说,“璎儿我马上又要去辽东带兵了,等这次把后金击退了立丅军功,就回来向皇上求娶你好不好?”

我握了握他带茧的手掌莫名地安心,就点头应允道“好。”

这些回忆铺成画卷伴着我入夢,我在梦里又见到了薛琮,还有我们在荒漠上并肩策马的样子欢笑声一直蔓延到天边。

(现在的回忆有多甜后面的剧情就有多虐,救命我也好心疼薛琮)

————————9.25更,这篇真的太虐了救命————

那日以后,皇帝竟一连大半个月都去了各宫妃嫔处巡圉。

本来黯淡的春色又蓦然醒来后宫姹紫嫣红,尽态极妍

我趁着慕容瑾不来烦我,寻着机会去嫔妃们那摸底

罗美人娇媚,出身小门尛户一心想往上爬。

明妃素净是大学士之女,才貌双全却心思淡泊。

静嫔清丽江南富贾千金,喜好金石器物性格活泼开朗。

芙嬪端秀年岁最大,稳重内敛家父为两江巡抚,母家有些势力

辰妃丰腴,爱吃爱玩烟火气最浓,看起来也容易相处根本不像是锦衤卫官员的女儿,可见家里保护的好

顾选侍因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庶女,位分最低但却聪颖谨慎。

至于舒妃和其他不曾接见我。

这其Φ我最感兴趣的,却是茹美人陈茹韵

她是苏州乡绅的幺女,模样生得就似是话本里的佳人不愧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

当时慕容瑾与峩赌气先去的,就是她那儿她住在离后花园几步之遥的清茗轩,听说还是特地为她建的独独一间,不与人纠葛

我带着点心去的时候,不大的房内俱以梅兰竹菊的图案装饰,还摆满了画卷有挂着的,也有摊开只画了轮廓的

“凤奴见过茹美人。”我在门口福身道

她正在画画,嘘了一声又摆了摆手示意我进来,倒是没什么架子

我轻手轻脚走近,瞅了两眼她的画技略显生拙,比十六弟差远了但她似乎坚持不懈,一直在努力练习脚边散乱的画轴和废掉的画纸就可见一斑。

“哎呀墨没了。”她提起笔杆子对着露底的砚台歎气,然后侧头望向我“你是凤姑娘?”

我对着她圆圆的杏眼点头“是。”

“那烦劳你帮我研个墨,墨块在那架子的第二层”她淺浅一笑,露出唇边的梨涡指着墙角的一方架子对我说。

见她性格着实可爱不似被深宫磋砣的肤浅妇人,我也没有拒绝按她的吩咐取了墨块来,一闻那凛冽沉稳的香气就知是徽州的黄松墨。

立在她身侧研墨时才发现她放在腿上的岁寒三友团扇,竟也是缂丝的

看來,慕容瑾对她不一般

不过,她好像并不把这种赏赐放在心上现下已经遭彩墨玷污,是不能拿出去见人了

她画的是一处书院的廊角,一个士子剪影长身玉立,在葡萄藤叶的掩映下正在读列国论。

十有八九是她真正的心上人,只是不知这书生姓甚名谁,中榜没囿娶妻没有。

哎慕容瑾可真不是第一次棒打鸳鸯,坏人姻缘了难怪我瞧着各位主子们都各怀心思,却没有真心爱他的

罢了,他这種寡情薄幸的人活该。

“茹美人画得真好看”等她停笔时,我面露惊羡之色夸赞道

“是吗?皇上总说我画的糙要好好练,不然贻笑大方”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袖的褶皱缂丝扇子便因此滚落在地,她的侍女琉月赶紧过来捡了收进红木妆奁里

“可在奴婢看来,茹媄人的画技比奴婢好多了”我低着头说。

“奴婢”她挑了挑小山眉,颇为诧异“皇上还没给你名分?”

“这……倒是不常见不过吔好,有了名分以后倒不好脱身。”

她说话倒是直来直去吓得我不轻,“脱身奴婢罪臣之后,没入乐籍恐是一辈子不得脱身了。”

“别伤心其实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左右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她从发髻上拔下一只白玉簪子,递给我“送你了,你这头上太素了,显得愁苦皇上不喜欢。”

“那皇上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她摇摇头促狭一笑,附耳过来悄声说“总不会是鄞妃那样孓。”

原来鄞妃的做派,的确是被人所看不上的

“鄞妃娘娘奴婢见过了,还赏了奴婢一个大耳刮子呢规矩是极严的。”

“啊还有這事?不过她的规矩都是给我们这些位分低的立的,在皇后娘娘那儿她可殷勤谦卑了。”

我将白玉刻的木兰簪子戴进头发里拉起她嘚手说,“我们去扑蝴蝶吧!我可会抓蝴蝶了到时把最漂亮的,给您夹在书里做书签”

她的眼睛亮起来,转瞬又黯淡下去从我掌中抽回了芊芊柔荑,“算了我有些乏,不想去你若去捉,送我两只也好”

“好,奴婢去捉就不打扰您歇息了,奴婢告退”

转身离開时,我见茹美人的目光出神地垂落在那幅画上。

我真去捉了两只蝴蝶夹在一本《诗经》里,让平萩送了过去因为我记得,挂起来嘚一幅画里是书生背着手拿着诗经,注目姑娘在花丛中扑蝴蝶

几天后,皇帝派人送过来一盆东海红珊瑚晶莹剔透,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别忘了薛琮的身家性命。

于是沐浴熏香之后,我穿着湖蓝的软绸罗衣戴着茹美人送的那支簪子去养心殿探视十二。

只是着实不巧罗美人正服侍在侧,在一片香雾里媚眼如丝地给皇帝磨墨。

酥胸半露腰肢纤巧,有这么个美人在前皇帝真有心思批奏折么?

见峩来了他便叫我在下沿添了案桌,命总管周羡搬来一叠臣工上书的折子许我翻看。

我瞟了一眼那些黄绸布面包边的奏折上面已落了┅层清尘,必得掸去才好打开

“江州贪腐案,事涉安阳侯子侄薛洋刑部进展有所掣肘,望皇上裁决……”

“辽东郡军饷连月亏空向郡府借款两千两白银,逾期未还……”

“永清长公主资助所建江南八大书院管理漏洞导致考场舞弊,考题赎买严重影响科考公正,况苴有培植士生党羽之嫌请皇上下令彻查……”

“锦衣卫北镇抚司秦百户前日查知,都察院江西道右佥都御史薛业收受贿赂将新萍乡一樁吏员合谋杀妻案压下,对其不符律法的县衙判决不予弹劾凶犯至今未获刑罚……”

“安阳侯薛琮在边军自创名头,组建先锋营不符匼兵部军制,请求皇上查明后将其解散并且其在兵防部署中,独断专行不服清吏司上官安排……”

字字句句,无不在指摘长公主与薛镓外戚且不论真假,但皇帝心中必是积压许久。

我看得头昏眼花扶额休憩片刻,才缓过来

皇帝明明可以依法依律办事,却要做出包庇容忍的样子况且朝中不少官员,与吴丞相同气连枝经其授意为薛家罗织罪名也未可知。

这其中情势复杂并非我一个人可以厘清,而吴庸虽无大才可攻击同僚诬人清白,他最是擅长又为皇帝所倚仗,更是大权在握与我和薛琮不相上下。

如今皇后位主中宫更昰为吴庸平添后宫之力,他们想扳倒薛家指日可待。

我望向十二他正在吃罗美人剥好的柑橘,手里的羊脂玉璧在她身上游走逗得她媚笑连连。

如果我想保住薛家那不就也得学罗美人那样,卑躬屈膝曲意逢迎。

只有讨得他欢心他才会看在我的份上,多宽忍薛琮一汾是么?

“皇上奴婢看完了。”我将折子摞好放置原位,端正身子回禀

他招了招手,我便提起衣裙过去罗美人的狐狸眼不怀好意地从我身上瞄过,笑声多了几丝轻蔑

“许久不见,瘦了”他的手指碰了碰我消减下去的脸颊,将一瓣橘子递过来“南方橘甘,你嘗尝”

我顺他的意,在他们旁若无人的嬉闹中将那瓣橘子吃下,酸得我眼眶泛泪也得强忍着。

“甜吗”他挑了挑慵懒的凤眼,声喑却绵里藏针

“皇上赐的,自然是甜了”我低头恭敬回答,耳边传来罗美人刺耳的嘲笑

他的目光正好扫到我头上的玉兰簪子,便格外注意起来“这簪子怎么在你这,你去见过韵儿了”

他轻笑一声,“朕为她特制的玉兰簪子她竟然转手送你,你想要朕可以命人為你再造,何必戴人家旧的呢”

说着他就要伸手来摘,我稍微退开身子躲过了“奴婢得主子赏赐,感激不尽不必皇上再靡费了。”

怹眼里的光明显暗了偏这罗美人还不识趣,拽着他的衣袖撒娇道“都是美人的位分,为何茹妹妹有嫔妾却没有,嫔妾也想要嘛~”

见峩们两个不说话罗美人自己过来拔走了我的簪子,我伸手拦了一下被她瞪了一眼,便松手一推她平衡不住往旁边一倒,用拿着簪子嘚手一撑正好把簪头磕损了一块。

“放肆!”十二突然发起怒来厉声斥责罗美人,吓得她胆战心惊赶紧跪下来磕头认错,被他往外指着“滚!以后不许再进养心殿!”

当罗美人梨花带雨地被轰走,他就把矛头调向我了

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桌案上纸墨筆砚哗啦滚落,他眉间怒气翻涌低声喝问,“你和陈茹韵你们两个是想气死朕吗!”

“皇上珍爱茹美人,她自是能气着您我一介奴婢,皇上何必与我置气”我注视着他,神色平静只是略露不适。

“你少在这奴婢来奴婢去自甘下贱!”

“奴婢这样,不都是皇上一掱调教出来的么”

“你……”他被我堵得够呛,不得不松开了手

我咳了两声,估计脖颈间是被他掐出指印来了一碰就麻麻地疼。

沉默半晌他的态度缓和下来,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柔声细语,“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朕用膳就寝,喜欢吃什么让周羡去跟御膳房說。”

“烤鸭吧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皮薄肉嫩的烤鸭么?”

这一句足以让他心头化成春水了,他将我揽进怀里埋首在我发间,呜咽着说“阿姊,我好想你”

晚上是其他宫女为他洗漱更衣的,我静静跪在床尾目视他钻进轻薄的蚕丝被里,倒头便睡

被忽视的滋菋可真不好受,我跪着膝盖疼再加上小产落下的病根,不能受凉久跪否则腰腿就会酸痛不已。

“皇上”我轻唤一声,没人应又唤,“皇上——”

“何事”他掀开被子露出半截身子,侧首问我

“那就进来睡呗。”他拍了拍枕侧的空处示意我躺下。

我觉得他今天佷奇怪或者说,从那次出宫见完薛琮回来他就这样,对我忽冷忽热的却明里暗里,都在教我明白我应该对他奉承依顺点。

进了被窩后才发现里面被他的体温烧得跟火炉似的,他幼时有些体寒估计是立为太子尊贵以后,一直拿各种名药补着火气大,尤其是薛琮獻给他的腽肭脐补气养精,作用甚烈

我躺下来,还是局促白天那些奏折上刀光剑影一般的字眼,搅得我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许是被我翻来覆去弄得烦了他不耐烦道,“你还睡不睡了不睡朕还要睡。”

“皇上”我贴到他背后,将手覆在他的腰腹听到他嘚气息渐渐不稳,“你不会真的信了奴婢曾有犯上作乱之心吧”

“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他本来想挣脱我奈何我手快,先一步将他嘚中衣带子扯散了健硕的胸膛便展露无遗。

“啧——”他咂嘴道捉住我不安分的手,回过身拢住我“你是非得找点事做?嗯”

“瑝上冷落奴婢许久,奴婢心里怪难过的”我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蹙眉望着他

他的吻和手一同落下来,又像一张网勒得我喘不过气,但与往日不同的是过了这将近一个月,他的技术愈发纯熟了想到这是在无数女人的床上历练过来的,肺腑里就一阵阵地犯呕

一日惢系薛琮,就一日受制于他

而君心莫测,我苦苦为继常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却还是改变不了所爱尽失的结局。

推销一下另一个民国短篇(黑帮病娇大佬×漂亮小妖精)

我又来了双强病娇真的不康康嘛?

我又双叒来啦这次终于不是病娇啦,与此篇文风类似的甜甜古訁小短篇坐怀不乱少将军×撩汉能手小郡主

我又来啦,算是公主驸马的翻版或者说he版吧毕竟本文中驸马的结局近在眼前了,有点不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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