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感觉膀胱内有水流动声就象风一样拂脸瞬间,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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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苏万篇》(拜吧,接沙3黑苏师徒从沙漠里出来)
一楼度娘。这里眯眼。此文拜吧。大致为黑瞎子和苏万从沙漠里出来之后的故事。围脖: -眯眼咩-如有人物崩坏,剧情小白请见谅。鞠躬。
《苏万篇》01.苏万摸索着走了一会儿,这儿的小巷子错综复杂,而他只记得一个大概的地址,他以为黑瞎子说的眼镜铺子会是家挺大的店,结果却没想到是藏在胡同里头的小铺子,出租车司机又送不进来,他就只好自己走了。又走了一会儿,苏万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店前头停了下来,这店连个招牌都没有,但是外头的橱窗里展示着几副眼镜,他想应该就是这儿了,所以凑到玻璃上去往里看,却没想到脸才刚贴上去,门就猛地被从里头拉开了,他差点一头栽进去,幸好叫人扶了一把,而这人戴着副墨镜,一身皮衣,就是黑瞎子。“你应该敲门的”,黑瞎子说:“这儿只有预约了才能来,随便上门的是要挨揍的。”“亏我还以为你这儿会有个宝岛眼镜的排场,结果还是家黑店”,苏万撇了撇嘴,在屋里张望了一圈,只见这店里非常黑,四周的玻璃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太阳光透不进来,所以大白天里头还要开灯。“你想不到这儿是黑店?”,黑瞎子像是照顾苏万,所以又开了一盏灯,这下子苏万终于能看清这屋子的样子,还真的是个眼镜铺子,四周的玻璃橱窗里头都是眼镜,看起来和一般的眼镜也没什么不同,可是上头却标着手工两个字。“想到了是想到了,没想到的是这个黑店也有字面上的意思”,苏万笑起来,又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包黄鹤楼递给黑瞎子:“喏,你说的,有烟就是菩萨。”“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把烟接了过来,一点都不客气地点上了,还递给了苏万一根:“你这小鬼当我这儿是驾校啊,来上课还塞烟?”“我老爸说过,一包烟抽上笑一笑,两包烟老婆随你要,三包四包一辈子兄弟当到老”,苏万接过烟点上说,黑瞎子听完笑了起来:“你这小鬼真的很有意思,有空我还得见见你爸妈,看看小时候究竟是怎么教的才教出这德行。”“你可别”,苏万一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跟我老爸说来上家教他才放我出来的,结果一看是个流氓教,回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老爸才没那么多时间管你”,黑瞎子抽着烟说:“吴邪查过,你爸平时就给你钱,你妈忙着打麻将,哪有时间管你,反正你高考不行他们也有钱养着你。”  这下苏万给噎的没话说了,只能瞪着黑瞎子,他并不喜欢这种说法,但可惜他真的就是个富二代,父亲每天忙着做生意母亲就知道打麻将,他一个暑假出去跟黎簇他们鬼混他们也不管,大概也就是对他的前途不担心吧。  “别这么瞪着我”,黑瞎子说着拍了把苏万的脑袋,这些小鬼在他看来都一样,心情都写在脸上,而他不想第一天课就吓着自己的新徒弟:“你放心,在我这儿你学到的东西绝对比补习班要有用的多。”    黑瞎子并没有马上开始他的教学,反倒先领着苏万出去吃了个饭,这时候正是饭点,苏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跟着黑瞎子进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饭点,两人上了二楼进了包间,黑瞎子瞄了一眼菜单就把第一页的厨师长推荐菜都要了,顺便还点了四五个海鲜,全都是按时价来算的,等他点完,服务员眼都直了,忙不迭地跑出去下单,而苏万偷偷把菜单拿过来粗略一算,心想这顿饭至少得五千多。  “你饿了几天没吃饭了?”,苏万问,黑瞎子悠闲地抿了口茶:“早上刚吃的青椒炒饭,现在还撑着呢。”  “狗齤日的,那你齤他妈点一桌菜”,苏万这时候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了,他隐约知道黑瞎子要干什么,所以掏出自己的钱包看了看,里头只有九百现金,而卡里虽然有一万多,但就算他是个富二代,也没他妈这么往水里扔钱的啊。  黑瞎子不说话就是笑,结果趁这功夫服务员已经神速地给他们上了三四个冷盘了,苏万不知道黑瞎子打什么主意,但是肚子是真饿了,一看上来的牛肉哪里忍得住,心想反正自己没成年,一会要是黑瞎子准备吃霸王餐,他就说这人是人贩子,人家大店家,也不会拿自己一个小孩子怎么样,这么一想苏万心里有底了,保险起见他还在兜里的手机上提前按了110,然后才下了筷子,对着三四个冷盘狼吞虎咽。  “你是巴不得连盘子都吃了”,黑瞎子看着苏万嘴里塞的都是东西笑道,后者费了老大劲把一嘴的东西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才说:“家里又没人做饭,我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忘了时间,晚饭也没吃,今天早上又没吃早饭,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所以你才有轻微胃炎”,黑瞎子说,苏万一听就愣了:“你怎么知道我有?”  “我们对你们几个都知根知底,就连你们看谁的毛片,割没割过包皮都知道”,黑瞎子笑着说:“你藏在床底下那些东西我和吴邪都看过,品味很不错。”  “操,你进过我家”,苏万闻言大惊失色,黑瞎子却显得不以为意:“你还算查的少的,黎簇那小子吴邪恨不得把他剥层皮来弄清楚。”  “所以你才说我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苏万问,而黑瞎子点点头,这时候服务员又上了四五个热菜,苏万一看尽是些海参鲍鱼,于是就马上给黑瞎子碗里夹了两块,说:“你也吃,一会儿别说就我吃了,把我压在这儿刷盘子。”  黑瞎子一听哈哈大笑,心想这小子心思还真细,的确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而他说:“你卡里有一万两千多块钱,可以付得起这饭钱,而且我也没打算让你请,你倒是可以放心。”  “你们查的可真仔细”,苏万现在也不惊讶黑瞎子知道他的卡里有多少钱了,他舀了口鱼翅汤,心想黑瞎子反正是要坑他了,干脆破罐破摔,一会儿看看这人要干什么,要实在不行他也付的起钱。  “在我看来你比黎簇要强点”,黑瞎子又说:“不过这事情说不准,黎簇有些一般人做不到的才能,他和吴邪很像,吴邪也是看中了他这点。”  “那你找我当徒弟是因为什么?我又不会读什么蛇的费洛蒙”,苏万问:“不会也是要我完成什么奇奇怪怪的计划吧,我可还是有家庭有梦想的高中生。”  “你是吴邪计划里的一部分,但我没有计划”,黑瞎子笑了起来:“以后那些人还会找上你,他们跟吴邪和我不一样,一些为钱,还有一些的目的你搞都搞不清楚,我不想叫你轻易的就给这些人搞死了,因为你救过我一命。”  “那么说你是要教我防齤身术了?打架或者用枪什么的?”,苏万一听来了兴致,黑瞎子却摇摇头:“这些事情永远有人比你做的更牛逼,我见过打架没输过的就一个,但他不是人,是神仙,不会痛,所以咱们不能跟他比。”  “那你要教我什——”,苏万话没说完,包厢门一开外头四五个服务员往里头端菜,一下子搁了一桌子,苏万这才意识到黑瞎子究竟点了多少菜,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盘子里的牛排海鲜,就听黑瞎子说:“就教这个。”  苏万不知道黑瞎子在玩什么名堂,但是他知道霸王餐肯定是跑不了了,于是便说:“第一天上课你可得给我留个好印象,要不一会儿那包烟我还得收回来。”  “嘿嘿,别急啊”,黑瞎子笑道:“这还说不上是上课,只能说是个学前测试,看看你的智商够上几年级的课而已。”  “那你先做两题王后雄,我看看你够不够当我的老师”,苏万说,黑瞎子没理他,看着他的背包问:“你到哪儿都背着这么多东西?”  苏万闻言去看自己的背包,那是个SWISSGEAR的包,里头空间很大,而且层层叠叠的有很多口袋,所以他到哪儿都喜欢带着,而黑眼镜说:“把你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利用这些东西让我们从这儿脱身。”  “你是说不付钱的脱身?”,苏万问,他掏出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钱包,而黑眼镜见状就说:“钱是下下策,而且你也别装着很大方,你借给黎簇的五百块钱不是还要他还了?”  “操,你这都知道”,苏万骂道,黑瞎子耸肩没说话,他和吴邪的确把这些孩子查的很细了,但是光了解一些肤浅的东西是没用的,在沙漠齤里,这些孩子已经证明了他们的不可控性,而这种不可控,对于吴邪的计划来说,不见得就是坏事。  “还有这些”,苏万说着,一样样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自打从沙漠齤里出来,他身上带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鉴于他被蛇咬过三次,他随身带着全套的血清和消毒工具,另外还有小型的电击枪,防狼喷雾,瑞士军刀,甚至还有闪光弹,苏万说这是他从寄给黎簇的快递里弄出来的,军火他不敢随身带,但是这种用于脱身的道具他觉得还是值得带在身上。  “你这小子绝对是小时候抓阄抓到收纳袋了”,黑瞎子看着满桌的东西也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苏万身上还带着安全套,而苏万随即脸色发红地又给塞回了包里,说:“我这年纪也不知道哪天会有艳遇,有备无患。”  “现在想想怎么脱身,先说好别用闪光弹,我的眼睛吃不消这玩意儿”,黑瞎子笑着夹了块鲍鱼,哼起了一首苏万依稀记得在沙漠齤里听过的曲子,而苏万忍不住冲他直翻白眼:“要是失败了进派齤出所怎么办。”  “付钱呗”,黑瞎子说着把筷子一搁:“你不是付得起么。”   那还折腾的个屁!苏万在心里吐槽,又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一桌子东西上,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把东西一样样塞回包里,首先是习题和作业,然后是消毒工具和血清,不会用上的东西都叫他整理到包里去,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烟和打火机而已。  “你不会要对着经理用你爸的那个什么香烟理论吧”,黑瞎子见状笑道,苏万却摇摇头,又挑着桌上几个海鲜吃了两口,然后一下把五六盘油重的菜直接泼在了地毯上,说:“妈的真浪费。”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嘴里喃喃自语了什么,然后便点上两根香烟扔在了地毯上,刚刚的油渍还没被完全吸收,这时候一遇到明火,一下子就窜起一道火焰来,黑瞎子挑的这家饭店其实也是一家会所,所以不光装修高级,就连防火措施也极其完善,明火的烟雾刚一起来,整栋楼里的报警器就响了,紧接着劈头盖脸地就开始往下洒水。  而黑瞎子看到苏万往地下倒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他要做的事情,此时两人半句废话都没有,推门就跑,苏万一路跑还一路叫着着火了,演技十分逼真,弄的包厢里的客人纷纷往安全出口涌,却只有黑瞎子和苏万知道那一点小火大概早被喷水给浇灭了,他们逆着人群直接下了一楼大厅,连服务生都已经跑去逃命,所以两人大摇大摆地就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  苏万没敢托大,他毕竟是第一回干这种勾当,心砰砰直跳,又扯着人跑出了一段才停,然后竟然就从衣服的口袋里扯出一副墨镜戴上,看上去不伦不类,而黑瞎子看着他贼头狗脑地四处张望,实在是没忍住,在大街上拍着大腿笑的停不下来,最后他说:“好——你这小鬼有意思,可以跳级上高级点的课。”  “去你的,下次不会是杀人放火吧,如果是教把妹就原谅你”,苏万没好气地说道,黑瞎子闻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会不会,你不也吃的挺爽么,我当年请你小伙伴吃的还是保质期十年的盒饭,你吃的好歹是新鲜的。”  “保质期十年,你是给黎簇吃福尔马林了?难怪他第一次从沙漠回来之后脑筋就不太对头”,苏万说,却不料黑瞎子一把把他的墨镜给扯下来扔了,他刚想说那东西很贵,就听黑瞎子说:“一会儿给你弄副更好的,我看你有潜质,就多教你点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02.  “我去找你就他妈是个错误”,三天后,苏万躺在病床上,黑瞎子正坐在他床头的椅子上吃着苹果,闻言说:“切了也好,就当减肥。”  苏万没理他,他想到三天前,他和黑瞎子吃完霸王餐跑出来没一会儿,他就肚子疼的死去活来,结果黑瞎子把他弄到医院去一查,急性阑尾炎,当天就挨了一刀,而黑瞎子这人长得不显老,看上去跟杨好一样倍儿显流氓气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苏万他爸妈说的,竟然硬生生地让他们相信了他和苏万是朋友,于是天天跑来病房呆着,大概也是吃饱了撑的。  “你的体质很不错,所以恢复起来应该很快”,黑瞎子说,这不是忽悠苏万,按照他和吴邪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苏万虽然体力不如黎簇,但因为从小家庭环境好,所以体质很好,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中了蛇毒之后能很快恢复的原因。  “我在想医院把那些割掉的阑尾拿去干嘛了”,苏万说:“不会是拿去做香肠了吧,他们说医院会把孕妇的胎盘卖掉。”  黑瞎子闻言一愣,心想这小鬼思维真是有够诡异,忽然一下子又跳到了这儿,而他说:“说不定呢,等你好了我请你吃香肠青椒煲仔饭。”  “你对青椒究竟有多大执念?”,苏万问,黑瞎子耸耸肩,说:“以前有阵子只有青椒可以吃,一开始觉得不难吃,吃了快大半个月之后开始觉得恶心,后来继续吃就觉得特别特别香,结果现在就成瘾了。”      “下回给你尝尝我妈烧的青椒”,苏万说,他现在一闭眼都能想到那股恶心的味儿:“保证你下辈子都不想碰这种蔬菜。”  “说到你妈”,黑瞎子漫不经心地说:“根据我手边的情报,很快就有人会找上你家人了。”  “你说什么?”,苏万一惊,差点从床上坐起来,扯着刀口让他一阵呲牙咧嘴,而他一把扯住黑瞎子的皮衣问:“什么叫做找上我的家人?你的意思是在沙漠齤里围堵我们的那些人找上门来了?”  “差不多吧,但是不止是他们”,黑瞎子说:“那些人的情报网很广,他们第一个查到的就是黎簇,接下来就是你,杨好和梁湾,一个都跑不了。”  “干”,苏万想了半天嘴里只蹦出这一个字,他想到在沙漠齤里自己一个人呆着等待救援的时候,还在考虑着那些追捕者的家人,可却没想到这些人还会冲着他的家人来,他和他父母的感情谈不上有多好,但毕竟血浓于水,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家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所以他想了一下,说:“那怎么办?”  苏万说的很认真,所以黑瞎子也同样认真地回答他,他说:“那些人暂时还不敢拿你家人怎么办,因为我在这儿,但是我的身体撑不了那么久,这些人精的很,如果发现我瞎了就肯定会有动作的,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变得可以保护你身边的人,你很聪明,趁着我现在还能教你东西,赶紧变强。”  苏万闻言陷入了沉默,他本以为黑瞎子会建议让他爸妈去国外避一避,却没想到最终的答案会是这个,而这只说明了那些人光靠一般的法子是无法摆脱的,就像是吴邪在沙漠齤里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千个人想吃了你,逃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他们。  黑瞎子同样也发现少年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这些孩子不像是他们,在想事情的时候脸上可以是另外一套,苏万心里想的东西总是会在脸上留下痕迹,所以非常好猜,他看着苏万脸上的神情从紧张变成某种绝望里陡升的坚定,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便听少年说:“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几天才能下床?”    苏万恢复的非常快,一个半星期之后已经基本看不出动过手术,连黑瞎子都有点惊讶于他的恢复速度,他暗自想这小鬼的确有些过人之处,他这回大概是替吴邪捡到宝了。  对于苏万来说,生活的节奏变化并不大,他还是得去上学,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还是得做,可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放学之后会有人来接他,如果非要说黑瞎子这人的外貌,苏万只能说他长得流氓,在这一点上也多亏了他的同学都知道他和地头蛇杨好是兄弟,才能一下子接受有个流氓来接他放学的这个设定。    “你这一身走在路上真的不会有便衣来盘问你么?”,这天苏万终于忍不住问了黑瞎子,他俩一个一身校服一个一身皮衣,走在一起苏万总觉得自己是被拐卖了,而黑瞎子笑道:“倒是有几个小姑娘要来扶我过马路。”  “那种大概都是想和你发展一下纯洁的肉体关系”,苏万想了一下说:“你在我们学校门口有没有被搭过讪?我想知道我们学校女生都喜欢什么类型的。”  “你喜欢的几个女生都是乖乖女,他们不敢找我这种搭讪”,黑瞎子说,苏万忍不住靠了一声:“你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们的,不会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我们几个吧。”  “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我和吴邪都和你们当面打过照面,不过变装了而已”,黑瞎子轻描淡写道,他想到吴邪的这盘巨大的计划,每一步都要做到非常细致,在之前的十七次失败下,吴邪所追求的东西愈发极致,他知道,只有考虑到了全部的繁枝末节,这个计划才能被成功推动下去。  苏万听黑瞎子说完就不说话了,他其实也能隐约感觉到吴邪的计划非常庞大,虽然他至今没有陷入这盘棋的实感,但是就他的性格而言,未雨绸缪绝不是什么坏事,他希望自己能为未来的一切准备好一切,不光保护好他自己,还能保护到他身边的人。    “所以我们要干什么?”,到了黑瞎子的眼镜铺子,苏万想要知道今天黑瞎子要教他什么,虽然他之前已经来过几次,但是黑瞎子基本也没教他什么实际的东西,只是告诉他一些反跟踪或者反偷袭的技巧,这些东西都是极需要实践的技能,几次下来苏万也觉得自己没记住多少,简直巴不得黑瞎子给他出套题目和作业来加深印象。  黑瞎子没说话,于是苏万就又问了一遍,就像之前来的时候一样,黑瞎子的眼镜铺子非常黑,这次没有开灯,外头又是傍晚,所以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就是全全在对着黑暗说话。  “大叔?”,见黑瞎子没有回应,苏万轻声问道,在下一个瞬间他忽然觉得不对,而这个发现让他感到汗毛倒竖——黑瞎子的呼吸声也不见了,他才发现,这个铺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可他明明是跟着黑瞎子一起进来的。  我靠不是吧,苏万在心里吐槽,他去掏手机,这才发现口袋里是空的,而他很确定放学的时候手机还躺在里头。苏万的脑筋转的很快,几秒钟之后他就意识到手机肯定是被黑瞎子拿走了,现在他处的这个极度黑暗的环境也是黑瞎子有意设置的,考的就是前几次教的东西——黑暗中的反跟踪和偷袭。  “要考试也提前说一声啊”,苏万小声说,而他语音刚落,便感到左脸颊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叫股力道给打倒在地上,很明显是黑瞎子揍了他。  “不要发出声音”,苏万脑子嗡嗡直响,却想到黑瞎子之前说的,在黑暗中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就算是呼吸也要尽量憋住,所以他捂住自己的鼻血慢慢站起来,脱掉了自己百宝袋似的背包,因为那上头的拉链一动就会发出声音。  “在密闭空间里和人周旋要退到死角,避免被人从背后偷袭”,苏万又想起一句来,他根据自己脑子里对于这个铺子的现有记忆,蹑手蹑脚地退到了没有玻璃展柜的一个角落,他不相信黑瞎子能他妈像个壁虎一样黏在他之后的墙壁上,所以这儿是相对安全的。  接下来就是反击,苏万想,他没了背包,所以只能用身上和手边现有的东西来进行反攻,他屏住呼吸用尽量小的动作摸了摸,他身上有一只圆珠笔,而在黑瞎子的说法里,一切能叫人疼的东西都是好武器,因为疼痛会叫人暂时失去思考的能力,而就算只有一两秒,这段时间也绝对是攻击的黄金时间。  苏万捏住手里的笔,屋子里虽然黑,但不代表他是个瞎子,当有什么东西走到面前来的时候他还是能看见的,所以他就这么严阵以待地等着黑瞎子,可过了十几秒,却还是没有动静,就在苏万有了种被监考老师放鸽子错觉的时候,一阵下体的剧痛几乎叫他眼前一黑,他克制不住地大骂一句操,然后就捂着裆跪了下来——用通俗的语言来说,这个过程一般被男生叫做蛋碎。  灯在这一瞬间被打开了,苏万疼的用额头抵着地面,余光里能看到黑瞎子的黑皮鞋就在自己跟前,而他哆哆嗦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像哭的字:“狗齤日的,我,干,你,老,母。”  “可惜,她老人家早就去世了”,黑瞎子笑道,他蹲下神看着小男生痛苦万分地直不起身子,心想自己的手劲大概大了些,可感觉也不像是弄坏了,所以应该没事。  苏万花了有块十分钟才能站起来,他先去厕所检查了一下才脸色发白地跑出来,一副想把黑瞎子咬死的表情,说:“小学生打架都不用猴子摘桃这招,你齤他妈狠。”  “还记得我怎么说的?别让自己的思维存在死角”,黑瞎子说:“你就想到我会从正面走过来,就想不到我会爬过来么?不过至少选择角落这点做对了。”   听完黑瞎子的话,就算是苏万这种很会吐槽的人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词,最后也就只能哑巴吞黄连,一边愤恨地瞪着黑瞎子一边揉自己被揍红的半边脸,心里还想着今天回家该怎么跟父母解释,难道要说今天在路上磕的么,可他妈都能看出拳头印了,说磕的谁信啊。  最后还是黑瞎子帮苏万处理了一下,他也不知贴了什么东西上去,竟然让苏万脸上的印子完全看不出来了,苏万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才发现那是一层非常薄的皮,就跟创口贴一样粘在他的皮肤上,而且竟然会随着他的脸部表情而伸缩,非常神奇。  “这是什么东西?”,苏万问,黑瞎子漫不经心地点上一根烟:“人皮,近十年以内的东西吧,你年纪小,得找软的。”  “你是说,真的——人皮?”,闻言苏万摸脸的动作都僵住了,大概是觉得少年脸上的表情很好笑,黑瞎子凑过来说:“我就给你贴了一点,要是贴整张脸你不得吓死,你这种年纪不喜欢看鬼片么,现在这样,大概就是戴了个鬼在身上吧。”  “我齤操,别说了”,苏万脸都绿了,他不讨厌看鬼片,但也不喜欢看,杨好要看的时候他俩会一起看,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绝对不碰那玩意儿,而黑瞎子看他这样更来劲了,又说:“以前我也有个同事,戴人皮面具的时间太久了,结果后来要摘的时候就发现那张皮直接粘在了他脸上,如果硬是揭下来就会撕下来一层他自己的肉,后来他就只好——”  “不听不听”,苏万再也听不下去,干脆用手堵着耳朵,就像在沙漠齤里一样,黑瞎子发现这是这小鬼的一个很有趣的习惯,就是装鸵鸟。  “看来还得帮你练胆子”,黑瞎子笑道:“你要面对的人比鬼可怕的多,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  苏万发现黑瞎子说这话的时候即使在笑,也是很认真的,所以他意识到这句话也许一点都没有夸大,而他想了一下说:“如果人皮面具可以帮人完美的易容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通过这种办法让我爸妈变得安全一点?”  “我只能说,如果你告诉你爸妈你现在牵扯进的麻烦,那他们只会更危险”,黑瞎子说:“吴邪的计划针对的是非常特殊的一群人,他们已经存在很长很长时间了,而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所以会不择手段地除掉碍事的和知道太多的人。”  “我知道”,苏万的反应有些出乎黑瞎子的意料,他摸着脸上的那张人皮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可以变装成别人消失掉,那么我爸妈会不会就安全一点?”
03.  “除非能证明你死了”,黑瞎子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不是第一个想要诈死的人,那群人不是傻子,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失踪了,他们说不定会盘问你的父母关于你的下落。”  “靠,这么变态”,苏万骂道,黑瞎子耸肩:“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好在你现在还有时间,可以为以后对付这些人做些准备。”  “这件事情警齤察管不了么?”苏万又问,而黑瞎子闻言就笑了:“当一种东西存在的时间过于长久,它就变得可以无视这些社会规范和法律,更何况他们之中也有警齤察,虽然人数没有那么多,但是渗透在很多职业里,你防不慎防的。”  “怎么偏偏就是我们几个牵扯进这种事情里”,苏万懊恼起来,黑瞎子听了就问:“其实你是被黎簇牵扯进来的,后悔了?”  苏万没说话,他承认在刚刚的某个时刻自己的确是在怪黎簇,如果当时没有那些快递,没有去沙漠,他的命运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摇头说:“走到这步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这一代人很少有选择,只能不断上学,然后高考,进了大学之后又得被逼着谈恋爱,然后找工作结婚,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所以很无聊——鸭梨给了我和杨好一个机会,去接触我们之前没接触过的东西,我的确没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至少我活的跟大多数人不一样,而且我是自己做的抉择。”  “你能这么想很好”,黑瞎子闻言赞许道,他现在觉得苏万也许是这几个孩子里成长的最快的一个:“如果你在记恨黎簇,那之后的事情就会变得很艰难,怨天尤人非常浪费时间。”  “说到时间,我齤操,现在几点了?”,苏万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是老妈生日,他算不上孝顺,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记得住的,而黑瞎子瞥了一眼藏在暗处的钟,说:“七点半了。”  “靠靠靠靠,快把手机还给我”,苏万急道,从黑瞎子那儿接过手机就马上拨了家里电话,他知道他老妈还是个偶尔会矫情一下的女人,所以生日祝福是绝对不能迟到的,而电话响了两遍就被接通了,苏万张口就是一句老妈生日快乐,声音要多甜有多甜。  “你这孩子,说个话都不知道要当面说,刚刚看你直接回自己房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苏万妈妈在电话里嗔怪道,却不知道她这话一下让苏万后颈子毛都竖起来了:“我——回自己房间了?”  “对啊,就刚刚,一声招呼都没有就进房间了,和妈妈一起打牌的阿姨还说呢,今天万万没礼貌,生日祝福都没一句”,苏万妈妈说的话让苏万手心冷汗直冒,他对黑瞎子投去一个大事不妙的眼神,嘴上说:“要高考了嘛,老妈你体谅一下我,我做完作业就下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有人冒充我回家了”,苏万说:“他现在就在我房里。”  “他们还真急”,黑瞎子闻言倒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他去玻璃展示台下头的柜子里拿了点东西,递给苏万一把枪说:“你会用吧,这是玩真的。”  苏万接过枪,他这个年纪的男生都玩过狙击类的游戏,所以对枪还是很熟悉的,而且他在收到黎簇快递之后也去市郊玩过真枪,准头不一定,但是至少不会伤到自己,他把枪别进皮带里说:“你准备怎么办,这可是在我家,难道要把那个人杀掉么?”  “杀掉是最容易的做法”,黑瞎子说:“你妈可能要过一个有点难忘的生日了。”    苏万和黑瞎子赶到苏万家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苏万一眼看到自己的房间的灯亮着,里头还有个人影,便说:“他去我房间做什么?那些快递后来都处理掉了,难不成是去偷我的成人漫画的。”  “只有你们这个年纪可以靠着看成人漫画满足生理需求”,黑瞎子说:“你那些书我和吴邪都是当连环画看的,看完之后就去了趟洗浴中心。”  “靠”,苏万想到黑瞎子和吴邪坐在他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他的漫画就觉得很不爽,却不料黑瞎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说:“他在找东西,我们现在不能惊动你妈,绕上去。”  苏万平时经常翘课,从侧门上楼熟门熟路,他发现黑瞎子对他家的构造也很熟悉,很明显就是来过很多次,而到了苏万门口,黑瞎子示意苏万别乱动,正要去拧门把,却见那东西自己转动了起来,竟是从里头打开了。  苏万心一下提了起来,不知道里头出来的会是谁,他捏着枪的手都出汗了,可他和黑瞎子等了一会儿,门也只是开了一条缝而已,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苏万用口型问道,黑瞎子没回答他,半晌却直接拉门进去了,苏万没敢动,过了一会儿见没事才进去,却见房间里除了黑瞎子没有第二个人,灯亮着,窗户也关着,刚刚那个人影就像蒸发了一样。  “我齤操,怎么回事”,苏万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圈没发现人,简直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是什么东西开的门?”  “时间差”,黑瞎子说:“刚刚那人从里头开门是故意的,故弄玄虚让我们不敢进去,而我们在门口等了一分钟左右,这时间足够人从窗户出去再从外头把窗户合上了,这个人没走,而且事情更麻烦了。”  “你什么意思?”,苏万问,黑瞎子拉开窗户看了一眼便说:“你窗户正下方有好几盆植物,如果他直接从二楼下去到了院子,那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不弄翻那些东西,肯定会发出声音,现在他消失了,就说明他没有进院子。”  “你的意思是——”,苏万很聪明,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而他感到一阵汗毛倒竖,便听黑瞎子说:“他从一楼的窗户进去了,现在就藏在离你妈他们不远的地方。”  “我们怎么办,这样,不可能不惊动我妈的啊”,想到来人可能会伤害到家里人,苏万有点急了,而黑瞎子想了一下,说:“你下去把你妈他们带上来,可能要委屈一下他们——但是这事情他们还是不要直接看到比较好。”  “你要干什么?”,苏万问,黑瞎子却让他赶紧去做,要不夜长梦多,而苏万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一咬牙装出一副笑脸下了楼,跑去老妈打麻将的屋说道:“老妈,我——我把我女朋友带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这个话题是苏万能想到的,唯一可以牵动这屋子里所有女人心思的事情,他老妈是家庭主妇,跟她的闺蜜有事没事就爱聊这些,平时见到苏万也老问谈恋爱的事情,而这回苏万自己坦白从宽,他老妈果然是惊喜无比,马上和一群牌友丢下打了一半的麻将要上楼见苏万的女友。  “对不住了老妈,我没带女孩子回来,楼上只有个怪大叔而已”,苏万跟着一群女人上楼,心里默默想,而当她们进了苏万的房间,也不知道黑瞎子是怎么做到的,就在她们颈子后头按了几下,就叫一群人都软倒在地了。  “她们没事吧”,苏万问,把老妈拖到自己床上去躺着,而黑瞎子说:“就是昏过去了,醒过来之后会出现一点点的记忆缺失,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你下次也教我这招,我考试的时候就把老师点昏过去”,苏万说,黑瞎子笑道:“这个没点好人就醒不来了,而且就你那点手劲,顶多是帮你老师做个颈椎按摩。”  “靠,那你还点我妈”,苏万一听就骂,而黑瞎子示意他闭嘴,小声说:“我学医的,哪这么容易点死人,准备好,我们要去捉鬼了。”    苏万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在自己家里干这种事情,而他突然恨自己家别墅怎么这么大,有一堆的空房间,随便哪个都能藏得住人。  黑瞎子和他一间间搜一楼的房间,大部分里头都堆着杂物,一眼就能看出没人,而很快他们就把一圈的房间都搜完了,毫无收获,苏万不禁问:“刚刚那东西难不成还会隐形么,怎么就他妈不见了?”  “并不是这样”,黑瞎子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只是这里存在一种障眼法而已。”  “什么障眼法?”,苏万问,黑瞎子却已经把视线投向了二楼,他说:“我们从一开始就认为这个人是从外头进到屋子里来的,但是却忽略了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去你房间的人,本来就是这个屋子里的人。”  “你是说——”,苏万感到一阵发冷,他同样也把视线投向了二楼,又想到了黑瞎子说的,“你防不慎防的”。    在上楼的时候,苏万想到刚刚自己带上楼的人,加上老妈一共四个,都是熟悉的面孔,他再也不会想到这里头会有什么猫腻,再也想不到。  走到门口,苏万发现自己房间的灯已经被关掉了,而这更说明刚刚那四个女人中有问题,他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而黑瞎子在暗中捏了把他的肩膀,意思好像是让他别轻举妄动。  苏万咬咬牙,他现在不确定是有人冒充老妈的闺蜜,还是老妈的闺蜜本来就有问题,如果是前者可能还好一点,而如果是后者,事情就开始变得很可怕,因为这些女人至少和他老妈交好有四五年了,如果她们都有问题,那么那些人是从多久以前就开始渗透他的生活?  苏万不敢往下想了,他和黑瞎子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就见原本躺在地下的三个女人少了一个,而苏万大气也不敢喘,他生怕有人伤害到他老妈,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床边上去,却不料才走了两步,黑瞎子已经一把扯住他,而苏万还没来及反应,右边胳膊就麻了,紧接着就开始疼,他一摸,满手都是血。  “操,搞什——”,疼痛扩散之后苏万意识到自己刚刚吃了颗枪子,他的右胳膊疼的厉害,手上什么都握不住,枪一下掉在地上,而下一刻他感到黑瞎子猛地扑过来,抱住他滚到一边,同时也对着黑暗里开了几枪,玻璃被打碎了,苏万听到有东西从玻璃窗出去,踩碎了一楼的几个花盆。  “那是什么东西”,苏万在黑暗中,他听到黑瞎子在喘气,过了一会儿才说:“他跑了。”  苏万忍着疼起来开了灯,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开了个洞,正在往外滋血,而在房里的一切明了起来之后,他才看清楚老妈的那三个闺蜜其实都还在,只不过其中一个被拖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唯一不见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女人。  “你妈是假的”,黑瞎子说:“她在电话里那么说是为了引你回家,我们在外头看到的人影也是她在你房里,就是为了让你回去,是个老手才能招架的住我捏颈子那一下。”  “那我老妈呢”,苏万疼的脸色发白,心里急得跟有团火一样,而黑瞎子说:“可能根本没回来,如果是被绑了,对方会直接拿你妈威胁你,不会这么麻烦地还要引你回来了。”  苏万听了稍微冷静下来,他觉得黑瞎子说的很对,老妈很有可能没有回来,而他顾不上处理伤口,先给他爸去了电话,这才知道他老爸带着老妈去外地庆生了,说是为了不打扰他学习,而苏万也不想深究,他在电话里听到老妈的声音就安心了,最后他不忘跟这个真妈说了生日快乐,然后又说她那些个闺蜜来家里串门很吵,这两天就去同学家学习,不回来了。  挂了电话之后苏万已经虚了,膝盖一软就坐倒在地上,而黑瞎子把他扯起来,先把伤口用简易的布条扎上,他说这儿不能久待,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什么时候会醒,还是先去他那儿呆着比较妥当。  苏万疼的发慌,但临走前还不忘让黑瞎子把他的包带上,又拿了他老爸的车钥匙,而之后黑瞎子也没开车回眼镜铺子,反倒带着苏万去了一个四合院,也就是他家。  “你居然还有房子”,苏万被黑瞎子弄进屋子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晕晕乎乎的了,他脑子里跟浆糊一样,还会忽然冒出两题五三上的题目。  “我还有邻居呢”,黑瞎子说,而苏万能看到他在用打火机烤一把匕齤首,顿时虚弱道:“你齤他妈不会是要报我给你挖虫子的仇吧。”  “真聪明,不过我觉得你没我那么有出息,会叫的让半个小区都来我家围观”,黑瞎子说着捏开苏万的嘴,往里头横着塞了根塑料管子,让他跟咬着狗骨头一样咬着,然后他说:“会很疼,不过很快就好了。”
05.     苏万在黑瞎子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手机,上头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差点把他吓得跳起来,还以为是昨晚发生的事给父母知道了,结果一看才知道都是他老娘的牌友打来的,她们三个都没搞清楚昨天的状况,醒过来之后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就回家了,大概也就是因为黑瞎子说的失忆。   黑瞎子当然是不会一大早起来给苏万做早饭的,苏万只好自己出门买包子吃,他背着书包往学校走,心想那些女生来个大姨妈都能请假,而他身上还带着枪伤,居然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来上学。  学校的一切还是一样,苏万用黑瞎子给他写的假条请了早操的假,一个人呆在教室里,教室里全是人的时候他还注意不到,这下子空了,他就看到黎簇那个堆满垃圾的桌洞,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他和鸭梨也当了这么几年的好友,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朋友是生是死,黑瞎子说黎簇和爆炸中心太近,炸死的可能性很大。  苏万一直觉得自己比起黎簇和杨好其实是个现实的人,大概也是因为他们从小的成长环境不同,所以到了这个年纪,黎簇和杨好已经表现出一种对于生活的满不在乎,这种不在乎是苏万做不到的,他总是放不下,想要为没有发生的做准备。苏万有时也会羡慕他们,但是反过来一想就觉得自己特别作,因为他拥有的远比黎簇和杨好多。  在沙漠齤里苏万已经见识到了一些东西,包括昨晚的经历,他开始明白黎簇这回掉进的麻烦有多大,苏万觉得比起黎簇,他现在还是可以脱身的,也许他可以和爸妈移民到海外去,然后再也不回来,这样那些人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可是那样苏万又觉得不甘心,这种心情就像是勇敢的心里梅尔吉普森说的,当很多年之后他躲躲藏藏,在国外的某个小镇上安享终老,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愿意用从现在到那时的所有时间去换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苏万觉得他会的,黎簇的事是他到目前为止人生里唯一一件全全由自己做出选择的事情,而如果他现在脱身了,不管黎簇了,那么他的生活又会变得循规蹈矩,重新回到那种天天跟着父母应酬的状态,他不喜欢。  他不能逃,苏万想,他就呆在这儿,每天上学,做着五三,准备高考,等着那群人一个个找上门,然后如果幸运的话他还能和黑瞎子逮着一个问出黎簇的下落。  苏万想通之后顿时觉得心里头舒服多了,他听到外头走廊里人声嘈杂了起来,而他定了定心思,用左手翻开了桌上的王后雄。    又过了两天,苏万的父母才回来,这时候苏万已经和黑瞎子把他家二楼破掉的玻璃给修好了,在那天晚上的饭桌上,苏万第一次跟他老爹老娘提了搬出去住的想法,他们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又多给了苏万一大笔钱,让他挑个好点的地方住。  苏万就这么把黑瞎子说的那套公寓给租了下来,还好地方不算远,门口还有公交车可以到学校,他搬进去的那天黑瞎子去看了看,最后说他总算知道这公寓为什么租不出去了,原来是之前有对情侣住在这儿,后来男的劈腿,女的一起之下就拿菜刀把人砍死了,还把尸体藏在屋子里,最后烂了有味儿才被发现。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苏万一听背后简直汗毛倒竖,顿时就觉得这新家里阴风阵阵,而黑瞎子装模作样地推了推墨镜:“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黑瞎子说这话的时候死盯着苏万背后看,苏万给吓得一直以为有东西贴在他后头,后来找房东一问才知道这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纯属黑瞎子涮他,他松口气的同时暗自问候了一遍黑瞎子的祖宗十八代,但是当天晚上在出租屋里睡觉却还是觉得心惊胆战的,弄的一晚上没睡,结果第二天周六,他顶着俩熊猫眼抱着枕头就去黑瞎子那儿打地铺了。  因为这件事情,黑瞎子越发确定苏万的胆子不大,然后在某天苏万去他家的时候,黑瞎子掏出七八张从路边摊收来的恐怖片,什么咒怨还有午夜凶铃都有,苏万一开始当然是宁死不屈地不肯看,最后逼的黑瞎子出大招,直接把他绑在椅子上,用胶带贴着眼皮,耳朵眼里塞着耳机,搁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连着看了三四部,到了咒怨第三部的时候苏万给吓得脸都绿了,黑瞎子受不了他在房里鬼哭狼嚎才把他放下来。  因为苏万年纪还小,一些原本给吴邪用的训练就不能用了,黑瞎子试了两次,发现苏万完全不耐揍,第一次苏万被打的赖在地上起不来他还以为是装的,最后才发现他真的把苏万胳膊拧脱臼了,这小子虽然是个踢球的,但是体力上是真不行,撑不住太长时间,两晚上不闭眼第三天站着都能睡着。  无奈之下黑瞎子只能把以前对吴邪用的训练量全部缩减到二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二,苏万才能勉勉强强适应,他的脑子很好使,凡是能使小聪明的训练他都很快能通过,但是如果规矩和条件都给定死了,苏万就会变得毫无办法。  在苏万开始训练的第二个月,黑瞎子决定来测试一下苏万的特长,那是个周末,黑瞎子在早上给了苏万一个空背包还有几百块钱,跟他说:“假设我们马上要去下斗,预计不是个特别麻烦的斗,四天之内就可以上来,你用这些钱给我去超市买你觉得用的上的,能让你活命的东西,只要能塞的进这个背包里,你都能带。”  “我又没正儿八经下过斗”,苏万把东西接过去说:“上回去沙漠我还以为是旅游呢。”  “你以为是旅游还带着成人纸尿裤绷带还有死蛇啊?”,黑瞎子笑道,他想起这个小鬼在沙漠齤里时不时就能从背包里掏出一样新东西,简直就跟哆啦a梦一样,这点指不定以后还真能救他一命,而苏万想了一会儿,也没列什么购物清单就出门了。  四个小时之后苏万才回来,黑瞎子看他的背包鼓鼓囊囊的,满的像是要炸开,心里也好奇这小鬼花了这么长时间究竟买了什么,而他把背包打开一看,便很难得的愣住了。  “你是被咬怕了还是怎么着?”,黑瞎子忍着笑从苏万包里拿出一个大密封袋,里头的东西味道很重,他一闻就知道是硫磺,也不知道苏万是从哪儿弄来的,而苏万撇撇嘴:“上次从沙漠回来我查了好多资料,说蛇怕味道重的东西,雄黄说不定还没硫磺有用,这回才跑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去弄来了硫磺粉。”  “那你是没见过大蛇”,黑瞎子说:“我以前和吴邪见过很大的蛇,那种一般的硫磺对对它都没用了,快成精了。”  “你说的是蟒蛇吧,要是被绞住我也就没话说了”,苏万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就是不想再被咬,上回回来我去医院,医生说要是咬的位置不对,小爷我就断子绝孙了。”   黑瞎子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又从苏万包里拿出一整套的刀具,就是超市里会卖的那种厨房套装,都是拿布包好的,他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而苏万却一本正经地说:“你别瞧不起这个,网上都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超市里又没卖你们那种牛逼哄哄的武器,这个已经算是神器了,下去之后管它是什么,遇到就大刀阔斧地先来一菜刀。”  “想法不错”,黑瞎子忍着笑说:“我以前的徒弟都是买瑞士军刀的,你这种买刀具组合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很有创意。”  苏万不想理他,把背包抢过来又从里头掏出一个大家伙,是把钉枪,黑瞎子这回满意了,点点头说:“这个倒是好东西,在没有枪的情况下很好用。”  “对吧?”,苏万听了有点小得意:“我挑了把轻的,用起来很顺手。”  “嗯,武器选的还算对”,黑瞎子说,而苏万开始把包里剩下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都铺在桌上,黑瞎子一看,常规的绷带酒精手电筒电池都有,还有食物和水,最后他把一个铁罐子拿起来:“这是什么,杀虫剂,雷达?”  “杀虫剂啦”,苏万说:“上回你不就差点给虫子搞死,我还特地问了售货员,据说这东西杀屎壳郎那么大的虫子都够用了,我还买了涂在身上的防蚊虫的,多少能起点效果吧。”  听完苏万的话,黑瞎子给搞的一阵无语,然后又拿起了旁边的一瓶二锅头,问:“你小子还喝酒?是要壮胆,还是嫌自己脑子还不够浆糊?”  “才不是用来喝的咧”,苏万听了一脸嫌弃:“要是喝的,我老爹厂里的酒不知道比这个好多少,这玩意儿是用来去腥的,上回跟你吃的那种甲虫光过了个火,吃起来一股子土腥味,我就想这回要是下去还碰上这种必须要吃野味的状况,至少也得有酒给他去腥,要不万一吃的太恶心吐了或者闹肚子了怎么办。”  黑瞎子听到这儿哪还憋的住,笑的眼镜都快掉下来,半晌他说:“难怪你还带了黄连素,就是怕在斗里吃坏肚子?”  “对啊,吃坏肚子了那多恶心啊,还得打地铺睡觉,万一迂回回来踩到——”,苏万描述的特别有画面感,而黑瞎子已经笑得快抽筋了,赶紧摆手让苏万别再说下去,最后他好不容易憋住笑,立马竖起大拇指给苏万点了个赞:“你这小鬼绝对是我教过的最有意思的一个徒弟,虽然你带的这些东西不一定都能用在你想要用它们的场合,但是可能还真能在要紧关头救你一命,就像是杀虫剂,加上打火机就能当做火焰喷射器用。”  “我还留了点空可以塞两本作业和卫星电话”,苏万说:“从上回的经验来看,有的时候要成功需要的是等待时机,万一这次下的斗也需要我在那儿傻等,至少我还不会没事做。”“很不错,你的作业本在必要关头还能点燃当做照明工具”,黑瞎子说着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所有东西:“考虑的很周全,你虽然没什么实战经历,但是至少想象力丰富,误打误撞地也带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你给的背包太小了”,苏万说:“要是我自己来准备背包,还可以在我的承重范围内带比这个多两倍的东西。”  黑瞎子闻言赞许的点点头:“你身上的东西很大程度决定了你活下来的可能性,像你这样虽然可能摸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倒能活下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苏万说:“更何况我又不缺钱,如果真去下斗肯定是被人逼的,到时候当然是保命第一,其他都靠边站。”  “好,很好”,黑瞎子听了愈发对这个孩子刮目相看,在他看来,苏万虽然体力和胆识都不如杨好和黎簇,但是却是最稳重的一个,长久下去必能成大器,而他心情很好地拍拍少年的脑袋,说:“今天的表现我给你打个九十五分,现在只要你把刚刚花掉的钱还我,我就给你一百分。”  “我靠你又不缺钱”,苏万不爽道,但是一看黑瞎子又把之前没看完的那些恐怖片拿出来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只好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还给了黑瞎子。  “这下可以给你满分了”,黑瞎子一数苏万还真是分文不少地给他还了回去,心想这小鬼还真乖,便说:“为了奖励你,今天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又是捏脚?”,苏万问,黑瞎子一听却笑着摇摇头:“上回你不是嫌我带你去的地方太正经了么,那这回我们就去个不正经的。”  “什——你,你是要带我去洗头房了么?”苏万咽了口口水,心想难不成自己宝贵的青春今天晚上就要交出去了,便见黑瞎子神秘地笑了笑:“你到了就知道了。”
06.    “你怎么又带着一大包东西”,出门的时候黑瞎子问,他见苏万又背着那个大背包,不禁有点好奇里头有什么,而苏万给问的脸色一红,尴尬道:“还,还不就是那些,带着总有用到的时候。”  黑瞎子心里也有点数,所以只是笑笑没再问下去,他带着苏万顺着一条挺幽静的小巷子一直走到底,然后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招待所。  “藏的这么好”,苏万小声说,他现在越发确定这就是校规上明令禁止他们去的某些场所,而他在出门前已经做好了十全准备,连攻略都查了,现在来什么他都不怕。  黑瞎子在暗中观察苏万脸上的表情,紧张里还带着两分期待,他现在完全能猜到苏万在想什么,而他只希望一会儿这小鬼不要抓狂的太厉害。  “你来啦”,黑瞎子带着苏万一进去,坐在门口打瞌睡的老板就腾的一下站起来,像是看到老熟人一样的上来打招呼:“人都已经来了,就在房里等着呢。”  “倒是挺快的”,黑瞎子笑道,又问:“今天晚上还是跟往常一样,有好事?”  “嗯”,那老板说:“一个月一回,跟以前一样。”  苏万心想什么好事,难不成是老板娘今天大姨妈么,那黑瞎子上来就跟人家老板聊大姨妈的事情,这是个什么心态?  黑瞎子又跟老板寒暄了两句,就带着苏万往楼上走,这个招待所装修的还是挺不错的,上头都是一间一间的房间,黑瞎子在一间房门口停下来,对苏万说:“你到隔壁去,里头有人在等你。”  说完黑瞎子就推门进房间了,在开门的一瞬间苏万发现里头有个女人,心想原来黑瞎子喜欢那种类型的,而他咽了口口水,迟疑了一下才推开黑瞎子隔壁那间房的房门。  里头同样也坐着个女人,画着还挺重的妆,身上一件紧身的裙子,刚盖过大腿根。  我,靠,苏万倒抽一口气,心想果然是玩真的,黑瞎子这流氓老师就知道教坏他。  “那个我是来——”,苏万琢磨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不成说是黑瞎子请他来打炮的么?他别说玩野的了,女人都没碰过,真正喜欢上的女生都搞的特纯情,送花请吃饭,哪里到的了这份子上。  “来,到这边来”,房里的女人倒是十分大方,招手让苏万过去,然后脚上一蹬就把高跟鞋给蹬掉了,露出一双白齤嫩的脚,苏万一下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脸上烧的慌,却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你先到床上歇一会儿,我洗个澡”,女人牵过苏万的手,她身上有股非常香的味道,很好闻,但是苏万已经紧张的气都要上不来了,满脑子都是女人说的床上两个字,他抱着包机械地走到床边上坐着,就见女人扭着屁股进了浴室,很快就有水声传出来。  苏万趁着这时候在包里一阵狂翻,里头的东西什么牌子都有,各种超薄带刺还有香味的,他下午又去了趟超市,基本上就是去扫货,而带了太多种功能不同的东西的后果就是,他很快就陷入了究竟要用哪一种来交出青春的纠结里。  “你再等等哦,我就好了”,女人在浴室里娇滴滴地说,苏万一听人都酥了,心想保不准他还真能比黎簇早一步脱离处男,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大门口有人叩了两下门。  谁啊,在这种时候来坏事,苏万想了一下觉得来的人应该是黑瞎子,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凑到门口的猫眼去看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他冷汗都下来了。  外头他妈是个警齤察!苏万倒退两步,脑子里一片空白,狗齤日的,他他妈什么都还没做呢,扫黄打非的就来了,这他妈是什么人品。  苏万听到外头有钥匙叮当作响的声音,很明显是招待所的老板正在用备用钥匙帮警齤察开门,而苏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这种时候考虑到的竟然还先是那个浴室里的女人,他也顾不上敲门了,直接一把推门进去:“外头有警——”  苏万愣住了,他面前是个空荡荡的浴室,里头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只有一整套刚刚那女人穿的衣服,连着胸罩和内裤都在地上,而他还没来及想那个女人去了哪里,就听身后的门开了,有个人说:“请出示一下身齤份证。”  我齤操他大爷的,苏万在心中暗骂,慢慢地转过身来,只见来的是个货真价实的警齤察,手里拿着警徽,此时的视线一会儿在苏万身上,一会儿在地上的那些内裤和胸罩上,而苏万脸色发僵,他他妈该怎么解释,是该说自己其实是个女装癖,还是该说本来要跟他来一发的女人现在凭空蒸发了?  “请出示一下身齤份证”,来人又重复了一遍,苏万两手一摊,他是真没带,虽然他有,但是几百年都不会用一回,谁能想到要在这么尴尬的场合下使用啊。  “和我一起来的人就住在隔壁,他可以证明我未成年”,苏万一想,对啊,未成年是他最有利的说词了,而来人闻言就去敲隔壁的房门,黑瞎子开的门,却像是看不见苏万似的说:“警齤察同志,有什么事?”  “请出示一下身齤份证和可以证明夫妻关系的证件”,警齤察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床上还有个女人便说,苏万这时心想完了,他还把黑瞎子扯下水了,却不料黑瞎子竟然还真从屋里拿出了两张身齤份证和结婚证来,苏万目瞪口呆,赶紧偷偷看了一眼,就见黑瞎子那张身齤份证上写着的名字是张起灵。  “那你认识他么?”,警齤察核对完黑瞎子的证件,好像没发现什么问题,就问起了苏万的事情,而苏万此时已经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便听黑瞎子说:“不认识,倒是隔壁刚刚一直挺吵的,这儿隔音太差,还想去问问怎么回事呢。”  我齤,操!苏万一听脸就绿了,心想黑瞎子这他妈不是坑他,而他脑子兜了一圈,忽然想起来黑瞎子刚刚在楼下问的好事,原来就是指今天晚上有警齤察来扫黄打非,狗齤日的。  “那就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警齤察说,苏万闻言狠狠瞪了一眼黑瞎子,嘴上说:“好吧,但是我的包还在房里,要回去拿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苏万已经把来的警齤察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没看到枪,就看到腰上别了个警齤棍,他想还有戏,这种事情是万分不能闹到派齤出所去的,要不把他爸妈叫来了他马上可还怎么做人。  苏万脑子里想着对策,慢吞吞地往房里走,今天和往常不同,他腾出了包的很大一块地方放那些下午扫来的成人用品,所以竟然把最有用的闪光弹给拿了出去,现在他成败在此一举,能做的就只有暂时拖住这个警齤察,然后用跑的。  操齤他妈的出去一定得弄死黑瞎子,苏万咬着牙想,警齤察就在他身后,而他拿起包,在下一刻就这么天女散花地把里头的东西撒了出去,都是方形的小袋子,还有几瓶油,几乎糊了后头人一脸,苏万趁着这功夫一猫腰,直接就从警齤察胳膊底下钻了过去,拔腿狂奔。  苏万也不好说这经历比起沙漠齤里的哪个更刺激,他脑子一片空白,就知道死命跑,他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行为算不算的上是袭警,要是算,那大概会是历史上最操蛋的袭警,因为没有人会试图拿一书包的安全套去砸警齤察。  跑,继续跑,苏万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小巷子里狂奔,他很庆幸自己刚刚还没精虫上脑地脱裤子,要不现在事情就大条了,而他跑了好一会儿,肺都快炸了,发现后头没人追上来,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你还挺快的”,忽然苏万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才发现有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借着路灯,他认出来这就是那个在他房里消失的女人。  “我齤操齤,我——你,你怎么——”,苏万说话都磕巴了,脑子绕不过来,便听那女人扑哧一声笑了:“你别瞎想了,我跟你是同行,不是什么出来卖的小齤姐,刚刚在招待所是配合着瞎子蒙你呢。”  “我就他妈知道!”,苏万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恨不得对着黑瞎子咬两口,而那女人十分同情地给他递了瓶矿泉水:“他每次有徒弟都会带来,上一个没跑掉,比你还惨。”  苏万心想那难不成是吴邪,便听远处有脚步声,他本来想跑,那女人却拉住他说没事,就见来人竟然是刚刚那个警齤察还有黑瞎子,他们一见苏万脸上的笑就又憋不住了,黑瞎子更是笑得直拍大腿:“精彩,真他娘精彩,亏你能用那种法子突围,还跑了这么远。”  “操齤你齤妈的又涮老子”,苏万气的脸都红了,这是真气,他扑上去揪着黑瞎子就给了两拳,那警齤察和女人都来不及拦。  “好了好了,这不是训练嘛”,黑瞎子挨了苏万的第一下发现还挺疼,于是抬手就把第二个拳头拦了下来,少年却还是追着他打,最后弄的他没办法,只能用了招擒拿把人压制地动弹不得,这才说:“这是为了看你机灵不机灵,我特意在进门的时候和老板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你觉得来的警齤察一定是真的。”  “我他妈信了,你满意啦?”,苏万骂道,黑瞎子闻言说:“你已经算是表现好的了,马上我松开你,别再打我了,否则我就只好把你打晕了弄回去。”  苏万听出黑瞎子是认真的,他挨过黑瞎子的揍,那是真疼,而他不想弄的周一鼻青脸肿地去上课,所以权衡之下他只能点头,胳膊这才叫黑瞎子松开。  “这是你小薇姐和大刘哥”,黑瞎子说,指的是那个女人和警齤察:“他俩是刚刚那招待所老板的侄女和儿子,都是干这行的。”  “干哪行,专门忽悠人的么?”苏万气哼哼地说,小薇闻言就笑了:“都是干盗墓的,上回瞎子带来的那个摸了我的手就察觉到了,还是亏了我演技好,最后才给忽悠过去。”  “那刚刚那个你房里的女人,也是同行咯?”,苏万问,大刘点头说:“那是我媳妇儿。”  操,大哥你媳妇儿演别人家老婆还给你查结婚证你不蛋疼啊,苏万想着一阵无力,黑瞎子却笑道:“这出戏我每次有徒弟都会演,这回给你打个八十分吧。”  “我都跑出来了还丢分?”,苏万岔岔不平,黑瞎子便说:“那是大刘给你面子,要是直接给你上警齤棍了你还跑得掉?以后碰到真雷子,那么近的距离你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我就不能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来招惹警齤察叔叔抓我么?”,苏万说,其他三个人一听就笑了,而黑瞎子亮出一个安全套说:“带着整整一包这东西来嫖娼,你不算违法乱纪,还有谁算违法乱纪啊?”  苏万这回没词了,黑瞎子便把他的背包还给他,说:“我和大刘把你刚刚扔的东西又给放回去了,你看你要不要数数。”  苏万低头一看发现果然刚刚那些扔掉的套又被放了回去,脸上不由得一红,结结巴巴地说不用了,而之后黑瞎子谢过大刘和小薇,便领着苏万往回走。  “上一回你带来的是吴邪么?”,苏万问,黑瞎子掏出根烟来点上,说:“嗯,你放心,他来这儿的时候跟你一模一样,比处男还处男。”  “那后来他变化很大啰”,苏万想到在沙漠齤里见到的那个吴邪,不说自带杀气吧,但是气场却还是很足的,完全不能想象他也曾经和自己一样。  “是啊,变化很大”,黑瞎子吐了口烟:“那说明我教的很好,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万听了一下子没说话,想了一会儿才问:“处男和非处男真有这么大区别?”  黑瞎子正想叹气,哪料到苏万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一下没憋住,一口烟就直接呛进了鼻子里,又是咳又是笑,好半天才说:“是啊,所以吴邪才不跟着那个古墓派的练功,转而投奔我来了。”
07.  转眼间就到了国庆,苏万翘了假期前最后一天的课,和黑瞎子坐在去敦煌的飞机上,这时候本来就是旅游旺季,飞机上全是人,还有婴儿在哭,弄得苏万一点都睡不着,无聊之中只能翻出安全手册看。  “别看了”,黑瞎子嚼着飞机上送的花生米:“干我们这行不能不信邪。”  “可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信邪才会死吧”,苏万听了不太服气,黑瞎子便笑道:“还记得你在沙漠齤里碰到的事情么?你觉得那有科学依据么?”  “总归是有的,就是我们还理解不了而已”,苏万想了一下,却还是把安全手册插回了椅子背上的口袋里,这时候飞机已经开始下降了,他觉得有头晕眼花,便问黑瞎子:“你不是说这次的地方你以前去过么?是比沙漠好走还是难走?”  “这个不好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经验,弄的可惨了”,黑瞎子说,而苏万又问:“你比上回在沙漠齤里还惨?”  “这倒没有”,黑瞎子嘿嘿一笑:“全是别人受伤。”  “那不就完了”,苏万翻了个白眼,咽了口口水试图让耳朵的耳鸣好一点:“那说明上回那个是深渊级别的副本,而这次根本不算什么,你别老吓我。”  黑瞎子一听这小子竟然是以他有没有受伤来为准则来定义斗的难度,不禁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牛逼,受了伤还是会痛的,之前下的地要是能好好的出来,那就是老天给面子,像上回在沙漠齤里,我也没料到黎簇最后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你们这群小鬼都是变数,弄的不好就要把我们这些老前辈整死。”  “最后还不是我把你弄出去了”,苏万小声说,在飞机降落的巨大轰鸣声里黑瞎子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他们到了。    这次来塔木托是苏万训练差不多三个月之后的一次练手,黑瞎子本来想找个容易点的地方,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时好时坏,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为了让苏万尽快成长,他最后还是挑了个难度比较大的地方,他知道对苏万来说肯定是个不小的挑战。  因为苏万还要赶回去上课,整个行程要被缩减到一个星期之内,黑瞎子和苏万一下飞机就先去取了提前送过来的装备,然后租车直接开进了戈壁滩。  “你还不到十八,车是偷学的吧”,两人换班开车之后黑瞎子问,这时候外头天已经黑了,他们的吉普车开在这条特别空的公路上不免让人有点发慌,苏万看起来有点绷,黑瞎子为了不让他太紧张才有一茬没一茬地跟他聊着天。  “以前为了泡妞才学的”,苏万说:“结果刚学会不久就把我老爸车给撞了,幸好没撞死人,最后是叫鸭梨给我背的黑锅。”  “这次回去我给你弄本驾照”,黑瞎子笑道:“我有一堆,以前办的假齤证老丢,后来索性就和同行搞批发了,弄了一箱子的身齤份证护照和驾照。”  “你上回在招待所里拿出来的身齤份证上是谁啊,你本名叫张起灵么?”,一提这个苏万忽然就想起来上回的事,而黑瞎子想了一下才说:“你说那个啊,是我朋友的假齤证,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古墓派的,现在还在长白山修炼呢。”  “你都没跟我说过你叫什么,总不会真叫黑瞎子吧,那样你肯定不是亲生的”,苏万开了一会儿慢慢放松了下来,就听黑瞎子说:“我姓齐,不过你就叫我黑瞎子吧,这名字可占便宜了,以前在地铁上人家一这么叫我,立马就有小姑娘起来让座。”  “我靠凭什么你女人缘这么好?”,苏万觉得特不公平,他高中追了好几个女生都没成功,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而黑瞎子说:“你们这种乳臭未干的小鬼看着就靠不住,女人还是要安全感的。”  “我妈以前就老说穿皮裤的都是流氓,哪有什么安全感”,苏万闻言小声说道,黑瞎子却没说话,他忽然看到在不远处的路边停着另外一辆吉普车,款型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是那车里漆黑一片,车门也开着,就像是车主忽然丢下车离开了一样。  “那车上的人呢?”,苏万也很快注意到了,黑瞎子让他停车,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需要去调查一下,而两人下了车,走到那辆吉普车边上就发现地上有两道很明显的血迹,是从车里拖出来的,一直拖到了戈壁滩的深处,车座上有不少横七竖八地挣扎的印子,就连座椅都被指甲掐破了。  “这儿不会是有什么野兽吧”,苏万看着那滩血心里发慌,便听黑瞎子说:“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些血迹还有车门开的方向。”  苏万本来就有点微妙的违和感,在黑瞎子的提醒下又仔细看了一遍,很快就觉得汗毛倒竖,惊道:“司机为什么会从副驾驶座被拖出去?如果是停下来要下车,那他怎么也该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不该会开副驾这边的门啊。”  “车上原本不一定只有一个人,但是挣扎的印子却只有驾驶座这边有,说明被拖走的只有司机而已,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副驾驶座上的人忽然行凶,在司机停车之后把他强行拖下车,第二种就是司机在路上看到有什么让他停车,然后副驾驶座被从外头打开了,紧接着司机就被拖走了”,黑瞎子说着打开吉普车的后备箱,发现里头的行李很少,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行李,而他拉开一个行李箱,里头的胸罩和内裤说明这个司机很有可能还是个女人。  “在这种地方难道还会有人拦车么?”,苏万问,他忽然发现驾驶座的血迹里有什么东西,而他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头把那东西夹出来,发现那竟然是一小块鳞片。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苏万把鳞片给黑瞎子看,而黑瞎子一看脸色就变了,赶紧让苏万上车走,两人开出好几公里之后苏万忍不住问怎么回事,黑瞎子摇摇头说:“没想到这儿也有这种东西,我们在沙漠齤里也碰到过,长的像人一样的蛇。”  “我齤操,你之前怎么没说又有蛇的?”,苏万自打从沙漠回来就很怕蛇,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万被咬了三回,现在一提到蛇就发怵,而黑瞎子嘿嘿笑道:“我没跟你说么,咱们这回去的地方是西王母的古城,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蛇沼。”  “我靠!”,听到这儿苏万脸色都变了,立马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回头回头,我不去了,我才不去全是蛇的地方,还嫌我被咬的不够惨啊。”  黑瞎子给急刹车弄的眼镜都差点飞掉,他也不生气,反倒笑着说:“就是因为怕才要治啊,我给你看了那么多鬼片,到最后你不是也不怕了么,这回你就当去野生动物园,多看看就好了。”  “你齤他妈又没给蛇咬过小弟弟”,苏万骂道,他正准备给黑瞎子来个两拳以表达他内心被欺骗的愤怒,却忽然看到黑瞎子那边的后视镜里有一张扭曲发白的脸,他给吓得大叫一声,想都没想就踩了油门猛蹬了出去,只听有什么东西拍打在车身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很快就被甩开了。  “狗齤日的那是什么东西”,苏万不敢停车,而黑瞎子也意识到刚刚有什么东西缠在他们的车上,他回头看了看,只见后头的公路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便说:“看来就是刚刚把那个女人拖走的东西了,也许不止一个,它把人拖走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没死,可能是发情期拖去交配的。”  “那缠上我们的还是条母的?”,苏万问,黑瞎子闻言就说:“不知道,现在的公蛇说不定也有特殊爱好,你年纪小细皮嫩肉的,在蛇精眼里就跟唐三藏一样,盯上你也不奇怪。”  “你齤他妈才是秃子”,苏万说,这回他再也不敢停车了,又往前开了好久才和黑瞎子换班,为了防止外头有那种东西,他们也没下车,换班的时候苏万爬到后座,让黑瞎子直接在车里跨到了驾驶座去。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苏万之前喝了太多水,开到后半夜就开始尿急,他想到后视镜里那张脸就害怕,于是就这么硬生生地憋了快一个多小时,最后感觉膀胱都快炸了,才忍无可忍地跟黑瞎子说他要下车。  “车上不是有空矿泉水瓶么,你就着解决一下,现在下车太危险了”,黑瞎子说,但是苏万把那矿泉水瓶拿起来一看就傻眼了,心里不禁想到以前看到的一个故事,说有个卖油翁因为熟能生巧,可以精准地把油从铜钱中间的孔里倒出来,而现在他面对的处境就跟那个卖油翁差不多,这个矿泉水瓶的开口太窄了,瓶子本身的塑料又很硬,没办法轻易切开,而他比划了一会儿还是不行,最后只能苦着脸说:“不行,非得削尖了才能塞进去,我还是得下车。”  黑瞎子没办法,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忍受后半程车里都是一股童子尿的味儿,所以也只好在路边停车了,他凑着玻璃检查了一圈,确定外头没有东西,这才给人开了锁,而苏万已经憋得脸都白了,这时候如获大赦,跳下车没走两步就就地解决了。  “靠,早知道就不在飞机上喝那么多可乐了”,完事之后苏万松了口气,一回头却傻了,他后头哪里还有黑瞎子的影子,车门开着,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苏万一下子蒙了,他摸出身上带着的匕齤首,小心翼翼地朝车那边靠过去,只见地上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但是黑瞎子就是不见了。  怎么回事,苏万绕着车走了一圈没看到黑瞎子,他想难不成真有蛇精把黑瞎子当做种马绑回去了?而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然感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捉住了自己的脚踝。  “操!”,苏万给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那只手上头是一截皮袖子,而他蹲下来,就看到黑瞎子正趴在车子底下,然后一下子就把他也硬拖了进去。  “你搞什么?”,黑瞎子的力气很大,苏万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就给拖到了车子底下去,鼻子还撞到杠子流血了,而黑瞎子一把捂住他的口鼻,用气语说:“那东西在车上。”  “什么?”,苏万给吓了一跳,他刚刚绕着车走的时候因为车里太黑,所以什么都没看见,难不成那东西刚刚就已经藏在车里了?他想到这儿一阵不寒而栗,却感到车子在轻微地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爬,而过了一会儿,他很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在说话,但是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非要说就像是喉咙里有一滩烂泥一样,出口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苏万害怕地动弹不得,黑瞎子紧紧捂着他的嘴巴和鼻子,而他还在流鼻血,又痒又热,非常难受,半晌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车里出来,他以为是条大蛇,但是一抬头却吓得头皮都麻了,那是两只脚,有鳞片的脚,站在地上。  狗齤日的,还真齤他妈是蛇精,苏万心想,他看到黑暗里那两只脚慢慢地离车子越来越远,像是走开了,正松了口气,却见那东西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发出一阵怪叫,又快速地跑了回来,苏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猛然见到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眼前的缝隙里,苏万看的清清楚楚,那脸周围全是鳞片!而他给吓得叫了起来,脑袋一下磕在了车子的底盘上,因为用力过猛,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苏万没完全昏过去,他只是把自己磕晕了几秒,而再能看见的时候黑瞎子已经从车子底下挤了出去,苏万听到他开枪,心想就算要死也得看清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所以他死命爬了出来,就见黑瞎子正和团黑乎乎的东西缠斗在一起,枪掉在一边,而那玩意儿似乎还长着很长的尾巴,死死绞在黑瞎子脖子上,已经把他勒的说不出话了。  苏万愣了一下,他知道以自己那个枪法,这时候如果贸然开枪很有可能会误伤黑瞎子,所以他从车后座上摸出了强光手电,对着一人一蛇缠斗的方向拧开了开关,煞白的灯光下那条人蛇发出一声怪叫,终于放开了黑瞎子,然后竟然像条巨大的蟒蛇一般迅速游走了。  “你没事吧”,苏万当然不会傻到去追,他跑到黑瞎子面前,便见他一身都是粘液,虽然给勒的说不出话咳嗽个不停,却还是一下把苏万手上的强光手电筒给推开了,缓了好半天才说:“你再照我也他娘得瞎。  苏万这才想起来黑瞎子眼睛的事情,赶紧说了句对不起,刚刚情急之下他只想到那怪物或许常年在夜晚的戈壁滩里活动,所以很怕强光,没想到竟然就误打误撞地碰对了。  “那玩意儿到底是蛇还是人”,苏万问,为了避免有更多的那种东西过来,他和黑瞎子迅速地上了车,而车里也全是那种人蛇身上的粘液和鳞片,非常恶心。  “大概是某种跟杂交水稻一样的东西”,黑瞎子把眼镜拿下来擦着上头的粘液:“这些蛇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还要精了,竟然还懂得强抢民女,现在连娃都弄出来了。”
08.  这么一折腾苏万对蛇的心理阴影更大了,一路上不停地问黑瞎子要去的地方有多少蛇,有多大,有没有毒,吃不吃人。  “大的你不够它塞牙,小的啃你一口就死”,黑瞎子最后给问的没辙了,索性简单明了地概括了一下,苏万听完默默开始计算自己包里带的血清够不够,后来得出结果,他和黑瞎子平均一天可以被蛇啃三次,而他把这件事情跟黑瞎子说了,弄的后者在车里一阵爆笑,过了一会儿才捂着肚子说:“那儿的蛇,你最好一口都别被咬,比五步蛇还狠,可能我还没来及给你拿血清呢你就已经不行了。”  “我靠我就是个新手啊”,苏万被吓得叫了起来:“哪有上来就去这么可怕的地方的,我万一死了怎么办,我可是你的关门弟子啊。”  “就因为你是我的关门子弟,所以才一开始就带你来这儿”,黑瞎子说道:“这就是咱们这行高考的水平,你要是能过,下头的路就可以你自己走了。”  “喂,别说丧气话啊”,苏万一听黑瞎子的口气不对赶紧说:“又不是要你把毕生功力传给我,别搞的跟自己不行了一样。”  “我可没说自己不行了,这是叫你争点气”,黑瞎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他对自己的身体多少是有数的,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会努力的”,苏万说,黑瞎子没料到他忽然这么正经地来一句,便听少年又问:“你上次说的那个可以治你眼睛的,叫什么来着?”  黑瞎子一愣,心想这小子不是认真的吧:“叫虫盘,怎么,你难不成还想找么?”  “我记得你说很稀有”,苏万说:“但是很稀有就代表他在市场上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会很贵而已。”  “不是一般二般的贵”,黑瞎子笑道:“你家再有钱也买不起。”  “买不到么?”,苏万看起来有点失望:“我还想回去之后在拍卖行帮你问问,说不定还有戏,能治你的眼睛。”  “谢谢你”,黑瞎子笑着摇摇头:“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  “可你还没娶老婆呢”,苏万说:“你不是说你是你家族的最后一个了么?难道不该娶个老婆传宗接代,以后要是瞎了,娶了个丑八怪回来怎么办,基因很重要的。”  “你这小鬼管的太多了”,黑瞎子听完苏万说,忍不住直笑:“明明还是个处男,先顾着你自个儿吧。”  苏万一听怎么又扯到他是不是处男的这件事上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之后两人又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最后连路都没了,一路颠个不停,黑瞎子说这就是标准的蛋打颤,而苏万紧握着方向盘不想理他,就这么又开了四十多分钟,最后远远地终于能看到一大片绿洲了。  “这就是——”,还没下车,苏万就直接看呆了,黑瞎子闻言拍拍他,说:“欢迎来到野生蛇类动物园。”    苏万把车停好后两人开始步行进入雨林,这时候天还亮着,苏万本以为之前那种人蛇只会在夜里活动,所以现在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一进到雨林里他就傻眼了,这儿的树木繁密到能完全遮住日光,很多地方都很暗,根本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这次来蛇沼本来就是针对苏万的一场训练,所以黑瞎子一般来说不发表什么意见,也让苏万走在前头,他发现苏万查了很多驴友的攻略,所以很清楚在雨林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比如说他知道防蚊虫药齤品的刺激性气味会吸引来更大的野兽,所以身上并没有带那种东西,甚至连之前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硫磺粉都没带,反倒选择了能把自己包的极其严实的衣服,是在旅游用品商店专门购买的,穿上之后几乎没什么暴露在外的皮肤。  这种防蚊虫的办法有好有坏,因为雨林里十分闷热,在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之后苏万就已经热的不行了,一边走一边用自带的扇子给自己扇着风,两人的装备里只有基本的部分,例如武器食物和常规药齤品是在黑瞎子监督下采购的,而苏万自己还带了不少东西,时不时就能从包里掏出个新玩意,黑瞎子对此也觉得挺有趣的。  黑瞎子提供了路线图,就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兜圈子,按照上次的那种乱走,他们肯定不可能在一个星期内从这个地方出去,而在地图的帮助下两人的效率有了保证,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便走到了古城外圈的石雕附近,苏万说在继续深入之前两人最好补充一下体力,黑瞎子也同意,所以两人就在石雕前短暂休息。  “靠,热死小爷我了”,苏万热的一头是汗,这时候也顾不上有蚊子什么的,终于忍不住把外套脱下来凉快一下,而他光是看着黑瞎子腿上的皮裤就觉得热,不禁说:“你来雨林都穿这个,是为了耍帅么?不怕蛋里孵出小鸡来啊?”  “你下盘觉得热是因为你攒了十几年的火没发过”,黑瞎子咬了一口干粮笑道:“我的衣服款式都是特制的,十几年都穿的一样了,到哪儿都这套。”  “十几年前的设计还蛮时髦的嘛”,苏万觉得黑瞎子身上这套衣服现在放在外头大商场里卖大概还可以卖个千把块钱,便听黑瞎子说:“当年帮我设计衣服的人现在在东北可大牌了,不过我这套在外头永远不会有第二套,天底下就我一个人穿。”  “难不成还跟蝙蝠侠的行头一样有什么特殊功能么?”,苏万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而黑瞎子说道:“倒不能说是有什么特殊功能,只不过为了维持我的身体状况,我需要保证一种极端的规律性,比如说无论在哪里都只穿这套衣服。”  “那你睡觉洗澡怎么办?”,苏万问,他觉得总归是有一些场合黑瞎子没办法穿着这套衣服的,便听黑瞎子说:“在外头的话这套也是我的睡衣,而如果在家里,我的被子内层同样也是特质的,跟这套皮衣的材质是一样的,洗澡是这种规律性里的变数,我必须要把这种变数降到最低才行。”  “这样啊”,苏万听到这里想了一下,表情有点纠结,然后才说:“那你是没办法娶老婆了,新婚之夜不光人家新娘要睡皮被子,而且新郎还得穿着皮衣洞房花烛。”  黑瞎子听完一愣,随即就大笑起来,他没想到苏万竟然拿他的话这么当真,事实上他的皮衣的确是为了维持他的某些身体状况而定制的,被子也是,但是这种规律性中的可变数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小,偶尔的改变也不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两人聊了一会儿,吃了干粮饱腹,而苏万还吃了点自己带来的零食,说实在话就连黑瞎子都有点在意苏万是怎么打包行李的,可以做到在看起来不大的背包里塞上极多的东西,还都能在需要的时候立即掏出来。  “你带伞了么?”,两人离开休息点走了没一会儿,便听到一声沉闷的雷声,像是要下雨了,黑瞎子本就是调侃一下,却没想到苏万真的从包里摸出两把伞和一个瓶子,他说:“伞是备用的,我猜在雨林里打伞会影响视野,而且很不方便,如果一会儿雨大我带了防水喷雾,不至于叫身上的衣服和背包完全潮掉。”  “这东西倒挺新奇的”,黑瞎子说着刚拿过苏万手里的瓶子,雨就已经下来了,雨林里下雨反复无常,在苏万看来,雨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大的是一下雨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他怕那些原本只在黑暗里的东西会提前出现。  “你昨晚有没有看清那种蛇精?”,随着雨越来越大,雨林里已经需要打手电了,苏万的心也跟着往上吊,便听走在自己身后的黑瞎子说:“那东西有脚但是没手,抓人靠尾巴,但是似乎也会咬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了。”  “我看肯定是剧毒,我就没运气这么好,碰过没毒的蛇”,苏万说着翻了个大白眼,想起来还觉得裆部有点疼,这时候雨点已经大到让他开始有点看不清楚路,就看见不远处隐约有个巨大的石雕,看样子他们已经又深入了一些。  “雨太大了,应该是阵雨,我们先去那个石雕那边避一下”,苏万给雨点子打的脸都疼,大声对黑瞎子叫道,而他刚要往石雕那边跑,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于是他抹了把眼皮上的雨水又仔细看了一下不远处的石雕,却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一把拉住黑瞎子,声音颤抖地问:“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黑瞎子顺着苏万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雨帘里矗立着一尊巨大的人形石雕,如果叫他一眼看也肯定是看不出问题的,只是现在苏万这么说了,他便看的仔细了一点,然后就猛地发现在那石像嘴巴的附近,好像的确有个人,但是姿势却很奇怪,只有上半身垂在那里,下半身就像是被石像吃进嘴里了一样。  “你看到没有?”,苏万在大雨里吼:“那个石像会不会有问题?”  “你准备好”,黑瞎子想了一下便很快下了决定,他知道这个地方是绕不过去的,这就像是古城四周护城墙的一个缺口,无论如何都得通过,而他抹了把脸上的雨端起枪:“咱们过去看看。”  苏万哪里敢托大,也跟着把家伙拿在手里,因为大雨,雨林里的可见度非常差,他都能感觉有水进到他的鼻孔和嘴里,他想如果这时候碰到什么简直就他妈是霉运当头,而随着他和黑瞎子朝着那尊石像不断靠近,他慢慢也能看清石雕上的真实情况,苏万意识到,比起石雕吃了个人,现在这种状况才他妈是谁都不想碰到的。  那是条他们碰到过的人蛇,把石像嘴部的凹槽当做了窝,因为石像实在太过巨大,那东西竟然可以把整个尾巴都塞进去,从而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在外头,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个被石雕吃掉的人一样。  “现在怎么办”,苏万和黑瞎子离石雕还有不到两三米的距离,都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在大雨里那条人蛇似乎还在睡觉,并没有看到他们,只是垂着身子挂在上头。  “不能开枪,血味会引来其他东西的,我们直接过去,绕路太远了”,黑瞎子答道,大雨里他们的视听都有极大的局限,为了不惊扰到蛇精,只能采取贴着耳朵的方式说话,而苏万深吸了口气,他们要通过的是古城墙上的一个缺口,那个人形的石雕原本是嵌在城墙里的,现在旁边有了个豁口,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进入城墙内部,就必须靠的离那东西非常近。   妈的,不就是蛇么,苏万想,黑瞎子的意思是叫他先过去,这样万一那蛇忽然醒了,他在后头还能一枪崩了它,而苏万屏住呼吸,慢慢地走到豁口前头,这时他和那条蛇的距离最多一米,那张挂在外头的长鳞片的脸也清清楚楚,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以前看的青蛇,王祖贤和张曼玉也在大雨天躺在人家楼顶洗澡,可人家就比眼前这个养眼多了。  苏万瞎想个不停,但同时他的动作更是十分小心,也亏了大雨,他的所有脚步声都被雨声吞没了,所以安全通过了豁口,而黑瞎子紧随其后,两人进入了古城墙内部,本该是要松口气,但还没走两步苏万就僵住了,就连黑瞎子的脸色也有些变化,他上次并没有来过这里。  他们眼前是一大片的石雕群,这儿像是某种祭天的场所,所以这些石雕排列的十分有规律,都是刚刚那种人形的模样。  “这儿他妈都快成经济适用房了”,苏万骂道,眼前的这些石雕如果光是石雕自然是没什么,可问题就在于,在他们视野能看到的范围内,几乎每座巨大石雕的口里都“衔着”一条人蛇,他们好像已经把这些石像当作窝,所以大多保持着一动不动地姿势呆在里头。  “我们应该再晚点来”,苏万说,他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妙的事情,就是雨变小了,大有马上就会停的趋势,他不知道一旦没了雨声,他们还是否能够在不把任何一条蛇精叫起床的情况下成功通过这里。  “别想了,这儿是雨林气候”,黑瞎子知道苏万想说什么,随着雨点小了,他只好把嗓子压低和苏万说话:“这儿的蛇是永远不会冬眠的。”
09.  雨很快就停了,而随着大雨的消失,苏万和黑瞎子也终于能彻底看清面前的路,只见无数巨大的石人矗立在繁密的雨林植物里,它们似乎是围绕着什么有规律的排列,但是站在苏万他们现在的位置,还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大圆的中心会是什么。  “我们非得走这条路么”,苏万小声问,黑瞎子看了一眼地图便说:“上回我们来的时候是有记号的,算是误打误撞才找对了位置,看来我的记忆有误,我们走偏了。”  “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苏万大致估算了一下,他们进入雨林已经有至少六个小时了,现在似乎才到了这个巨大遗迹的边缘,而黑瞎子答道:“事实上如果我记的遗迹中心的位置没有错,我们其实是走了近路,从这里过去应该是一条直线,只不过古城已经有大半被埋入地下,我们得想办法下去。”  “那是不是说我们必须要通过这里?”苏万咽了口口水,在视野变清楚之后,那些藏在石雕上的蛇精也变得清清楚楚,苏万发现他们的上半身更类似于蛇,但是却生着人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把自己固定在石像的口中的。  “看来是的,我觉得这个祭祀台中间应该有什么东西,我们现在还看不见”,黑瞎子说的意思很明确了,苏万闻言呼了口气,然后做了一件十分出乎黑瞎子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轻手轻脚地在附近的地面上捡了很多短小的树枝,然后绑在自己的两只手臂上,像是做了个简陋的护臂,他让黑瞎子也照做,然后说:“这样万一他们啃上来,也可以拿胳膊挡一下,不至于一下子碰到肉,有个反应的时间。”  “挺聪明的嘛”,黑瞎子赞许道,也学着苏万一样做了护臂,而这时苏万把血清拿出来放在最外头的口袋里,做好万全准备之后,这才跟黑瞎子小心翼翼地进入了石雕群当中。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所有人蛇似乎都在睡觉,窝在石雕上一动不动,这个现象虽然在苏万眼中是个人品大爆发的好事,但是黑瞎子却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他们发现这个祭祀台的形状是三个套在一起的圈,每一个圈都是由巨大石雕所围成的,古城被废弃之后大量草木把这里吞没了,如果人不走到圈子中间来,很难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个祭台。  苏万非常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石雕上的人蛇给弄醒,黑瞎子就跟在他后头,他始终觉得这个地方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而半晌他蹲下来拨开脚下的一块泥土,发现底下竟然还有东西,而这个发现让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站起身一把就抓住还在往前的苏万,力气大到让少年一阵呲牙咧嘴。  “你干嘛”,苏万用口型问道,还完全摸不着头脑,便见黑瞎子摇摇头,他捡起底下的一根长树枝去探苏万差点踏上的那块植被,树枝一下就末进去一大半,而苏万见状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他们正前方其实是个大洞。  靠,苏万心中暗骂,伸手去拔底下的植物,发现它们其实就是一层盖子而已,正下方是个直径至少三四米的巨大空洞,看下去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是个祭坛”,黑瞎子抓过苏万的手在手心里写道,他们又把洞旁边的植被清理掉一批,发现地上的石刻已经叫雨水侵蚀的厉害,可虽然如此,却还是可以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俨然像是一张张开的巨口。  “下头不会有什么大家伙吧”,苏万用口型问,黑瞎子摇摇头,表示不好说,他蹲下身子在洞口摸了摸,发现石壁并不光滑,而这让他松了口气,他想就算这底下曾经养着过什么巨大的东西,估计也死了很多年,没再出来过了。  苏万一开始不知道黑瞎子在干什么,所以也学着他去摸洞壁,却摸的一手黏糊糊的粘液,上头还粘着一两片黑色的鳞片,他一看还会不知道这是什么留下的,正要给黑瞎子看,却忽然看到在洞下方的黑暗里慢慢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来,他倒抽一口冷气,心想狗齤日的果然底下就是蛇窝,可他一丝动作还没来及做,脚就已经叫什么细长的东西缠住,他站的离洞口太近,下一瞬间半个身子就已经被扯进去了。  在巨变下苏万惊的脸都白了,但却还是硬生生地憋住没叫,半秒钟之后他发现自己悬在了半空中,下头的人蛇还扯着他,另外一边却是黑瞎子拉着他的背包,他们保持着一种非常诡异的静止,但论力道明显是蛇精占优势,苏万还是感到自己在一点点往下掉。  这么下去不行,苏万在半空中试图回头,发现黑瞎子已经快要撑不住这种姿势了,而黑暗里那条拖着他的蛇精顺着他的身子往上缠,更是加重了黑瞎子那边的负担,苏万眼见那张长鳞片的脸和自己越来越近,一张嘴就露出两颗很长的白牙,哪里还忍得住,抡起拳头就狠狠揍了上去。  这一拳导致本来处于他们三个之间的微妙平衡被瞬间打破,苏万很清楚地感到来自黑瞎子那边的牵引力消失了,而在这个瞬间,他想到的居然还是五三上一道关于自由落体的题目,在黑暗里苏万闭上眼,他想,自己的命运大概要比那个该死的物理小球惨的多。  “喂”,感觉上像是过了挺久,苏万意识到有人在拍他的脸,他心想这年头的黑白无常居然也这么粗暴执法,但一睁眼,他看到的却是黑瞎子。  “能不能动?”,黑瞎子小声问道,苏万闻言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他不光能感觉的到它们,居然还能控制它们,于是他坐起来,借着黑瞎子手中的手电灯光,他发现他们竟然落在了一大片软软的东西上,而他正要看,却听黑瞎子说:“你还是别看了。”  “别看什么?”,苏万莫名其妙,低头却发现垫在他们身下的是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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