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呢,脑壳痛的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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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梗写的爽文。Armitage Hux × Kylo RenPoe Dameron × Ben Solo设定见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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糗龄:2244天童芳是我十七年前在荣城开电器修理店时认识并相知的女友。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是由于我在修电器,而她开的那片理发店里两个吹风筒都坏了,送来给我修。
    修好后,童芳来取,递给我十元钱,我手挡着,说:钱我就不要了,反正你的吹风经常坏,反正我的头发天天的长,不如,我们就互劳了吧!听我说,她收回了手,弯弯的眉毛一动一动,细直的鼻子一耸一耸,红润的嘴唇吐出一串叮叮咚咚的笑。“好”她说。盈盈的目光就瞟了过来,如水。
    如此,我们熟悉了。熟悉的我就爱在她的理发店坐,整天整天的不愿挪窝。客人来了,童芳就指示着徒弟余倩动手或尔借口这个工具坏了那个工具坏了,懒懒的坐在我身边不愿起身。我们玩穿花,一根毛线在两人的手指上穿来翻去,或者芬教我拍手。唱:你拍手,我拍手,你结婚,我呷酒……
一个将近中秋的晚上,天,下着濛濛的细雨,因无聊也因实在没有活计,我邀约童芳:芳,到我师傅家玩牌去吗?她看着我,点点头,笑笑:嗯,去吧!
    师傅家在荣城一角的庆丰针织厂,离我所在的地方并不太远。打牌过程中,童芳盈盈而坐,浅笑依依,偶尔也细言细语的指点两下,牌桌上的气氛十分热络。那一夜,牌局散场时,已是凌晨两点。外面的雨淅沥淅沥,好大。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们就蒙住了,不知怎么回。
师傅在旁边看着也有些为难,当时的针织厂的房子有点特别,都是一个头的直筒子二层楼房屋,上面一层,一间做卧室,一间做餐厅兼打麻将的地方,一间做烧菜煮饭的厨房,下层是门面,中间的间房除了放了一堆东西,就放了一张窄窄的单人床,想留下我们也是件困难的事。后来,师傅就给了童芳一把伞,看着我问:“你住下?家里只一张客床,只能睡一个人”“不”我摇摇头。看着外面那灰濛着的雨天,我又怎忍让童芳一个人回去。
    童芳朝我一笑,走到了门外,撑开了伞。
    风吹着,在这样的雨夜竟然有了点凉。淅沥的雨在风中有点零乱。此时的庆丰路还不平坦,坑坑洼洼的,真的难走,踽踽雨夜街头,幸亏头上有把伞,身边有个人。回到童芳的店子,她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而我却因为伞一直让她大半的放在我这边,却是除了几点风吹进来的雨水打湿的痕迹,干干爽爽的。
我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童芳换好衣服出来,看她拎着吹风吹她那湿湿的头发。后来,我就抢过了吹风,指指身边的椅子,以命令般的口气说:“坐下。”
   一头青丝就这样在我的鼻际飘了起来,带着青春女孩特有的馨香。我左手轻轻的抓着柔柔的发丝,右手拎着吹风一根根,一寸寸的吹着,不知何时,头发下的那个娇弱的肩膀忽然就微微的有了一丝颤动,在淅沥的雨声里居然好象就听到了砰砰的心跳。注目对面镜子内那水水的容颜,我的嘴唇慢慢的凑了上去,近了,近了,终于落在了那头柔软的青丝上……
有点稀奇,有点梦幻,做梦般的过程里这个小女人就成了我的恋人。
坐在那块大镜子前的我们依然如故的玩穿花,一根毛线在两人的手指上穿来翻去,或者她教我拍手。唱不知道是从那学来的孩子话:你拍手,我拍手,你结婚,我呷酒。那样的年纪,又在那个没有网络污染的年代,现在让人看着傻而天真的让十五六岁孩子都会斥之一鼻骂脑残的游戏当时却让我们玩得情趣泱然。
早晨,在我比芬晚起的时候,她会拿着两串油坨来到我的床边,用手捏着我鼻子吵醒我,笑笑的,学着我母亲的口气,嗔骂我两句,把油坨递到我口边,有时,我会轻轻的咬一口,逼着她也咬一口,笑闹之间,把她的脸吻得满脸是油。
起床后,我依然的往她那跑,自家的店子因刚学艺出来,手艺不精,再加上没啥熟人,生意比较淡清,这让我有了充分的理由呆在她那不动窩,而她小店的客人来了,也是依然的要徒弟余倩动手,自已坐在我身边半天不起身。晚上,只要她店子不太忙,抽得出身来,我们会慢悠悠的逛到当时唯一还算得上热闹的天鹅路,看看热闹的人群,在菜市场样般的“卡啦OK”大厅听人狼嚎鬼叫,更多的是买上两张小票到电影院去看看电影!
坐在电影院里,偶尔的吻吻她的脸蛋,看看眼前的电影,吃吃零食,心晕晕然漾漾然,搂住那乖巧柔软的身子,就如搂住了整个世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童芳越来越表现出她的温柔,她的小巧依人。当时母亲为了贴补家用,在荣城中心市场口子处摆了个炸油贷的摊子,糯米坨,油炸坨,油饼油条,样样都炸,但样式多了,有时就很忙,童芳如是就总是起得很早,帮母亲做点零碎的事情,如帮着提提炉子,端端锅子,生意忙时帮帮递递物件,照看下。她的店面本身就在那,一出门就能看见母亲的摊位。
等到母亲采购那些面粉,糯米等等的原料时,她会时不时的一个借口,装着也去买东西的样子乖巧的挽着母亲的手去致富街,当我坐在店门前,看着那个靓丽的身影挽着母亲的手臂,在文艺路飘飞的树叶中,在夕阳(白天妈妈要忙家务,生意。买东西一般都会选择傍晚)余辉里款款而行时,那时的心境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记得当时我看着天,看着那白白的云,似乎就活在了一种梦境般的虚幻里,而突然的却又想长啸几声,把胸腔里的那种感动幸福宣泄出来。
秋去冬来,翻过日历,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三月。
我们的身边渐渐就有了些些的闲言碎语,尤其是某天与街上的几位朋友同着去录相厅里看录相时因与童芳有点小激动,让我们这一直如地下工作样保持了大半年的关系终于大白于左邻右舍。
偶然的一次,在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我因是睡不着,就敲开了童芳的门,把她叫了起来,坐在了街边的梧桐树下,童芳偎依在我的怀里,在月光婆娑的碎影里,用她的小脑袋瓜子一下下的撞击着我的下巴,我捏捏她的小鼻子,有点担心的问:
芳,你听到吴婶她们的话么?
她瘪瘪嘴:听到啦,随她们说啊,怕什么?
“可是,”我 还有点忧郁,“她们的话乱扯谈啊,有点混账,你真的没关系?”
这阵子,听常在一起玩的敏敏说了点现在的情形,那些上了点年纪的婆婆姥姥发挥了她们充分的想象力,她们以现实的角度,以人生的经历,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这童芳一定是在骗钱,不然那样一个条子抻乃索索利利的妹子怎么可能与一个残疾人来往。
斯时,童芳才19岁,俏丽得如一朵花样,虽说个子不高,但身材雅致,娇俏清丽。而我撑着一对拐,坐着时“光芒四射”,站起来却与她是实实在在的有点不协调。生活里的我们按道理就如两棵树样,就比喻店门前的那两棵梧桐树,他们深藏在地底下的根须,也许已穿透泥土相互纠结在一起了,他们的呼吸也许也随着那根须的缠绕而相互一致了,可那又能怎样?地表上,他们的枝条永远无法触摸到彼此的温暖。
听着我的话,童芳沉默了会,然后似下了决心样,骂了句:随她们嚼咀吧,身正不怕影子斜。仰起头,贴了上来,狠狠地用那红红的小嘴咬住了我的嘴唇。
一种疼从心里痛了上来,我眼睛上蒙着一种前途未卜的茫茫然。
一阵子时间了,童芳再也没有同我出去,就算我到了她店子,她也只是朝我笑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我的话。只是一针一针的勾着一件毛衣。这样大概过得一个多星期,我有点不耐烦了。本身我也是认为她心情不愉快,用点小事排解下也好,但这样每天的勾啊勾的,无端端的就感觉让她冷落了般,心里十分的不得劲。
那天我抢过她的毛衣,摔在理发镜前的坐椅上,怒着眉毛看她:“天天勾什么勾啊?就没点别的事做吗?”
她横着眼看了我下,没答我的话,从椅上检起毛衣又织起来,郁闷得我朝椅子上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下。
旁边的我房东家的那小女儿七七看着笑,骂我:“童芳,你怎么这样好脾气啊,他这样凶,一耳光砸死他。”这是个当时荣城有名的烂子女,曾拿我的眼睛睫毛谑我:小胖的这眼睛这睫毛,生在一男人脸上,真鸡巴浪费!语气粗鲁得让人咂舌。
童芳听着她话,笑了起来,做个势在我身上敲了下,嗔骂声:就是!
最后,我终还是怏怏而去,郁闷中两天没去童芳的店子,没去理她。第三天,抗不住了,有点眼低眉浅的进了她门。童芳板着脸看着我,语气有点揶揄:“怎么?舍得进来了啊?”
我搔搔头,脸红红的,有点赫然,看着我这个样子,在旁边故做正经的余倩“卟哧”一下笑出声来,看到她笑,童芳也笑了,扭了下我耳朵:“看你这个丑样子,有本事你就别进来啊。”说着,把已经打好的毛衣丢在我面前,指指它:“试试,看合身不。”
我拿着毛衣,有点不相信,童芳,这是给我的啊?真的是给我的?喃喃着手有点颤抖的拿着毛衣往头上套,我长到这么大,真的还没有人给我织过衣服,买过衣服,小时候都是穿的大哥的旧衣,等到大了点,能自己挣点钱了,就连一双袜子都是自己买的,曾无数次的在暗夜里羡慕过别人,也曾在无意间说给了童芳听,谁知她就记住了,还在这样的时间里,在这样的流言飞语里,试着试着,我的眼睛就渐渐的就有了点干涩。。。
那天,应是四月份了吧,几天的太阳天过了,说实在的,温度已耐不住这毛衣的厚度,但我穿着它,就想着去四下显摆,傻笑着到处的与熟识的人打招呼。下午的时候,还为着它去了趟荣城三一一那的老家,让几位发小骂了几声“脑壳发烧”“神经出了毛病”之类的话后,才屁颠颠的回来。
看着听着我接过她毛衣后这一天的样子,童芳有点哭笑不得的重重拧了下我大腿,然后又酸酸的抱紧了我。
这晚,她格外的动情。当我抱着她颤抖着的身子,听着紧喘的声息,一直搁在心里的那丝阴霾终还是松了松,在心里骂了句:该来的总会来的,随他妈去吧!就投入了这晚的疯狂中。
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我一如既往的走进童芳的小店,童芳坐在镜前抹着眼泪,而她的徒弟,这个才初中毕业没多久就跑来学艺的才十七岁的小丫头余倩瞪着双眼望我。我也一瞪余倩,开着玩笑:“你这个小东西皮痒了是不是,怎么惹师傅生气了啊?”
当时屋里的气氛真的有点僵,我是试着缓解下。但余倩不领情,仍是瞪着双大眼看我,气呼呼的。我走到童芳面前,用手触触她,问:“这是做什么啊?出什么事了吗?”
童芳还没开口,余倩却如机关炮样开口了,把下午童芳同我与大冲来的几位朋友打牌时,我母亲来要她转告童芳的话都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来。
我的母亲真的是精明呵,也许是为了考证下我与童芳关系的真实如否,也许是真的听信了总在她耳边轰炸的那些碎语,她采取了她认为的最不伤人的作法,在童芳不在的时候,拉家常似的与余倩扯了一下午,话风一下下的把她的意思说了出来,而余倩本就是听到了旁边的许多闲话,正为她师傅打抱不平,虽说母亲没说什么太重的话,但小姑娘却一下子就认为了,我母亲也在认为童芳不是真心的,是在骗人,这件事是没结果的事,在还没有大风波前最好就断了。。
听着余倩的话,再看看童芳的眼泪,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这大半年了,我的生活中心就是这个小女人,受不得她的丁点委屈,现在怎么能忍受得住我最亲近的人帮别人泼脏水她。
十八岁的年纪本就是点得火的年纪,如此我就在最不应该的时间最不适合的地方最不当的人面前犯下了让我痛悔终生的蠢事。
那个晚上我真的不愿想起,也真的不愿提起,想起时不仅仅是痛彻骨的伤心,更是想用针刺心的悔。那是个什么情形呢?想想,想想哦——应该是在那么个房间,是我门面内间的住房里吧,有两个正与母亲谈笑风生的40多岁的妇女,有老家到街上办事在我家落下脚的两个叔伯。。十八岁的怒涛汹涌的男孩没有理与他打招呼的叔伯,也没理左邻右舍的那两个本就有点讨厌的女人,走进去就把房子中间的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冲着母亲就狂叫起来。。。
叫的什么不知道了,后来的情形也不太记得了,就记得一屋子的人,一边倒的骂我的声音,我卷缩成一团蒙在被子里,双手紧紧的抓着衣领,紧紧的勒住,勒得我喘不出气来,但耳朵里的聒噪依然的在,依然的在假设着一切的一切,在骂着我的不孝,无理。。后来屋子终于静了静,却又是不知谁叫来的童芳,听见她哭嗓子的声音:你怎么这个样子?你怎么这个样子。。。遍遍的重复,语气里是那样的不知所措,良久,就听见了她跑出去的声音,“嘶”的一声。一件刚买的衬衫从我脖子间撕裂了开来。
那个晚上当大家都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光着脚坐到了门前的梧桐树下,在还有点寒气的春夜,就那样整整坐了一晚,第二天,我没听任何人的劝,执意地搬回了老家。
没脑壳在家乡话的意思是:没头脑,做事没分寸,爱冲动。十八岁的我就是这样笨笨的,没点理智没点分寸的烂人,常在月光如水的晚上,关了灯,静静的躺在床头看窗外的月亮想:要是在那天看到童芳哭时,向她好好陪陪小心,在无人时好好与母亲谈谈。抑或在发生那件事后能不以为就因丢了自己丢了童芳的脸而不敢见她,一股脑扎进了老家再也不肯出来,那样,我的人生是不是又是另一个结局呢?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假设,也仅仅是如果!这世上终还是没有后悔药吃得!
两年后的某一天,我收到了邮件,是童芳寄来的,内面没有片纸,只是一个相夹,相夹的玻璃边框上有着八个字:人生如戏,不必计较!后来就听人说,就在那个秋天,她与她家乡的一个在铁路上做事的小伙子结婚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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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丰路?在荣城哪家电器修理店呢?呵呵
  看完..哎!  好好生活..
  庆丰路,放学回家经常路过
庆丰路、电器店、童芳、熟人啊    低头扶墙而过  
  楼上几位都是邻居?
  怎么就我不知道庆丰路?未必我不是岳阳的?
  @殇寒秋  看贴要认真  庆丰路在荣家湾
  @蛮楼听雨
21:54:00    @殇寒秋    看贴要认真    庆丰路在荣家湾  -----------------------------   sorry
看到天鹅路才晓得 荣家湾啊
好歹我也算个荣家湾的丫头骗子
  @殇寒秋  抱一个
  @蛮楼听雨
22:50:00    @殇寒秋    抱一个  --------------------------  哈哈
  人之处世,一切随缘
  不就是始乱终弃吗?很想见童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年少往事如风
  楼上的朋友,请不要乱猜想啊。。。为了不打扰当事人,除了故事情节是真外,内面的名字,街道名称都适当的调整了下。。所以,请千万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谢谢各位朋友能来小坐并留下你宝贵一言!!  祝大家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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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人间|二十万,包你儿子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人间|二十万,包你儿子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 网易人间06-15 20:00
跟贴 3464 条 听完他的讲述,我不禁惊讶于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二十年的生意人,竟然被这样一个拙劣谎言轻易骗走了二十万巨款。本文系网易“人间”工作室(thelivings)出品。联系方式:thelivings@vip.163.com「人间骗局」征稿在过去的两年中,人间刊发了数篇以“骗局”为主题的稿件,几乎每一篇都引发了读者的巨大反响。从非法集资,到网络、电信诈骗,再到传销,不断有读者向我们讲述自己所经历的各样骗局,触目惊心,令人痛愤。于是,像「人间有味」一样,我们决定开启一个新的大型连载主题——「人间骗局」,希望能够汇集各样骗术案例,展示并剖析给大家。也希望大家能通过书写自己、或身边的人被骗的经历,纾解自己内心的愤懑,并警示更多的人避开骗子们的陷阱。让我们一起,撕开人间骗局的假面。征文长期有效,投稿可发邮件至 thelivings@vip.163.com ,并在标题标注「人间骗局」。期待你的来稿。此文为《人间骗局》连载第十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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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2013年9月的一个下午,一对父子快步走进派出所。父亲一边打电话一边直奔楼梯口,儿子则背着书包,拉着拉杆箱,在楼下报案大厅站住。我赶紧伸手拦那位父亲,告诉他二楼办公区有门禁,要报案的话跟我说,要找人的话提前打电话。那人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电话,说自己是所长的朋友,正在跟所长通话。我看屏幕显示的号码确实是所长的,又听男人在电话这头,一口一个“大哥”地喊着,很是亲近。值班同事中有认识他的,冲他摆摆手算是打招呼。看来真是所长的熟人,我便给他开了门禁。不多一会儿,那个男人就又走了下来,所长跟在他身后。“有事你就报案,又不是不认识我就不给你查。”所长的语气中略有些不满。男人尴尬地笑了笑,依然打着哈哈说:“陈姐真是我小学同学,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男子所说的“陈姐”是所长的妻子,所长听了他的话,脸明显更黑了,撂下一句:“该报案报案,你扯她做什么!”说完扭头回了二楼办公室。我诧异地看着那个男人,他也看了我一眼,又把自己和所长妻子是小学同学的事情重复一遍。我不便打断他,还是按部就班地问他有什么事情。男子就把一封EMS邮件放在我面前,说要报案。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武汉某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份新生入学说明和一张缴费银行卡。我拿出来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什么特别,问他报什么案。男人高声说:“这录取通知书是假的!”他说他被一个叫王杰的人骗去了20万。报案人名叫陈桥,44岁,辖区个体工商户,同来的儿子小陈,18岁,市某高中应届毕业生。陈桥称,儿子今年参加高考,但只考了三百多分,勉强能读个专科,他不想让儿子读专科,想方设法四处找门路,看能不能“花点钱”、“找找关系”让儿子读个本科。找来找去,陈桥通过朋友认识了一个叫王杰的人,那人自称是省教育厅某领导的侄子,可以搞来“大学指标”,只要陈桥肯花钱,他就能帮小陈去武汉读个重点大学,而且还是那种免学费、不愁毕业找工作的专业。听到这里,我暗自摇头,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又是一起典型的“找关系被骗”的案子。<font color="#按照王杰给陈桥开出的价码,不同的学校需要花费不同的金额:独立学院8万,普通二本12万,重点本科20万。陈桥选了“重点本科”,他觉得反正都是花钱,不如搞个最好的,可又觉得20万有些高,便跟王杰讨价还价。王杰说,价钱没得商量,想要“指标”的人排着队,晚了就给别人了。陈桥很犹豫,20万不是个小数目,一家人省吃俭用得攒好多年。但那个“指标”,又像是悬在眼前的一块肥肉——重点大学,既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又是改变儿子一生命运的机会。陈桥一时拿不定主意,私下里问了好些人。有人劝他千万别信,这年头骗子多,“高招”现在正规得很,根本没有暗箱操作的空间,也更不存在“买指标”这种事情,别中了骗子的套路。但也有人劝他一定要“抓住机会”,说“高招”一直都黑得很,潜规则多了去,“咱小老百姓能有机会沾点光,那是咱的福气啊,一定不能错过了!”陈桥犹豫了很久,期间也打听了其他“路子”。有人给他出主意,说这分数统招本科基本没希望,但可以退一步让孩子读个自考,也是本科,将来也能考研考公务员的。陈桥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自考,说出去多丢人”。也有人提议陈桥把儿子送出国,虽然贵点,但好歹可以对外宣称是“留学生”,这总不丢人吧。陈桥心中盘算了一番,出国读书一去好几年,那个花销实在有些难以承受,也只得作罢。思来想去,陈桥决定赌一把,反正他之前关注的那些坊间流言,无不都是“某某花了多少钱让儿子读了重点大学”、“某某家的孩子托关系拿到了高校&内部招录&名额”这类故事,万一真被自己遇上了呢?“300多分花20万上重点大学,这买卖真要做成了你也不亏哈。”一旁那位认识陈桥的同事插嘴说道。“当初不就是为了帮着孩子&改变命运&嘛!”陈桥可能没听出我同事话里的意思。<font color="#按照约定,陈桥先付给王杰4万块订金——这表示,自己已经“预定”了一个“重点大学”指标。王杰要走了儿子小陈的身份信息和高考成绩,说让陈桥在家等消息。过了几天,王杰就发来几张写有小陈名字的文件图片,文件上面还盖着武汉某高校的公章。王杰告诉陈桥说“预定”已经成功了,小陈的招录走的是学校的“内部通道”,“资料”已经“上报”,让陈桥准备下一笔钱。王杰口中的“第二笔钱”是8万块,按照约定,陈桥要在收到“领导批复”后打给王杰。转眼就到了同期高考的学生填报志愿的时候,陈桥问王杰,自己该给儿子怎么填,王杰说不要走学校的那套填报志愿程序,他给小陈走的是另外一套“专门程序”。小陈没有去学校填报高考志愿,班主任老师还打电话来家里催过,但被陈桥以“准备出国念书”的理由搪塞了回去。又过了一段时间,王杰说大学招生办那边办得差不多了,让陈桥付“第二笔”款,陈桥把四下筹到的8万块汇过去不久,王杰就发来一张同样盖着公章的“红头文件”,上面是小陈被录取到武汉某重点大学的“领导批复”。8月上旬开始,同年考生都开始陆续收到录取通知书了,陈桥也时刻关注着儿子上学的消息。他不时上网查询,但一直没找到儿子被录取的信息。对此,王杰给出的解释是,录取小陈走的是“内部通道”,信息肯定不能公开,陈桥自己查肯定是看不到的。另一方面,又提醒陈桥,准备支付“尾款”。陈桥说,那时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拖了王杰几天,想着等儿子正式办理了入学手续之后,再把剩下的钱支付给王杰,但王杰却断然说,必须先付款,不然就不给陈桥办“指标”了。陈桥终于“硬气”了一回,说这样的话自己不办了,让王杰退钱,可王杰却说,之前交的钱也已经“用了”,想退肯定是退不了的。陈桥无奈,只好就范,把剩下的8万块“尾款”转给了王杰。王杰倒也没有食言,到了8月下旬,就将一份EMS邮件交给了陈桥,说事情已经办好,让陈桥按照通知书上的日期,带着小陈去学校,找一位姓马的学校招生办领导,他会负责安排之后的事情。王杰又给强调了好几遍,在报到之前,切勿联系那位姓马的领导,也不要走漏风声,不然坏了“规矩”,小陈上学这事儿就黄了,钱也不能退。连专门“接头”的领导都安排好了,陈桥认为儿子读重点大学基本算是办成了,兴奋之余,还带着儿子去青岛玩了几天。<font color="#然而,9月7号这天,陈桥兴冲冲地带着儿子去学校报到,却没有联系上王杰口中的那位“马领导”,陈桥在招生办询问时,对方回复说,压根没有姓马的工作人员。陈桥又带着儿子去学校统一办理入学登记的地方,却被迎新人员告知,学校2013级新生名单里根本没有小陈的名字,陈桥拿出录取通知书,对方只看了一眼,便一脸严肃地说,录取通知书是假的。陈桥不相信,学校方面就拿出其他学生的报道材料,事实证明,的确和小陈所持有的不同。学校工作人员同时解释说,小陈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是去年的版本,EMS邮件中的物品也都是假的。由于事关重大,学校方面又派人专门核实了一下学校高招系统中的记录,确实没有小陈的信息。于是,陈桥父子在众家长、学生和老师疑惑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迎新处。一走出学校大门,陈桥马上就给王杰打电话,但发现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了。陈桥又给之前介绍他和王杰认识的那个朋友打电话,朋友说自己和王杰也只是几面之缘,没什么深交。陈桥让朋友联系王杰,但朋友也联系不上王杰。陈桥感觉大事不妙,但也束手无策,只好打电话给儿子的高中班主任,班主任不明就里,还以为陈桥找他咨询儿子出国读书的事情,上来就问陈桥,你儿子出国的事情办的怎样了?陈桥只好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把之前托人拿重点大学“指标”的事情简要跟班主任讲了一下,班主任只听了个开头,就断言陈桥被人骗了——在他这么多年的从教生涯中,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了。学校也曾在学生高考成绩揭晓后,给学生家长发送过有关防范高招诈骗的警示信息,只可惜,那时候的陈桥一门心思送孩子进重点大学,看了一眼便关掉了。陈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拿了他20万的王杰不知去向;另一方面,儿子很可能面临没有学上的问题。他问班主任现在“报志愿”还来得及吗?班主任说应该来不及了,绝大多数高校都开学了。陈桥当场气得暴跳如雷。
<font color="#听完陈桥讲述,我不禁惊讶于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的生意人,竟然被这样一个拙劣的谎言就轻易骗走这么多钱。和同事一起给陈桥做受立案材料时,我问他:“三次付款,难道就没怀疑过事情的真实性?”陈桥说,他确实怀疑过,但王杰的一番说辞很快便打消了他的怀疑。陈桥曾问王杰那些“重点大学”的指标是从何而来的,王杰给他说:每年省内高校都会给省教育厅几个“指标”,用来招录那些分数不够但想上重点大学的领导子弟——这是省内高校用来和主管部门“搞好关系”的潜规则——当然,并不是每年都有“领导的孩子”需要用到,因此那些“多出来”的“指标”就会被卖掉,而自己正好就是那个负责“卖指标”的中间人。然后陈桥就信了,他说自己不仅信了,而且那时还很是窃喜——他以为,自己这次终于算是沾了“潜规则的光”。我又问陈桥,难道一直没怀疑过王杰“省教育厅领导的侄子”的身份吗?陈桥说开始肯定怀疑过,但后来接触了几次,就信了,因为自己认准了王杰的那股“气场”。他说,自己长期在街面上做生意,也算是“见多识广”,老百姓和“有身份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陈桥一共与王杰见过三次。第一次见面,陈桥就认定,这不是个普通人。那天,陈桥在朋友的介绍下与王杰在武汉市区某酒店见面。包间里,王杰不时提起自己和叔叔(即教育厅某领导)之间的关系很是亲近。那顿饭由王杰点餐,陈桥买单,加上酒水一共花了三千多块。送走王杰,陈桥不但没有心疼,反而兴致很高。他从王杰点菜和聊天的“派头”看出,王杰绝对是个“见过大场面”、“常上大席面”的人。第二次见面在本地,那次陈桥专门请王杰来本地的“虾市”吃虾。那顿饭同样是陈桥买单,一顿“虾宴”又花了将近两千。但陈桥依旧非常高兴,因为王杰给他“细说”了“指标”的事情。第三顿饭,陈桥便在请客吃饭的同时,带去了4万块钱“订金”和两件飞天茅台。他说一箱送给王杰,另外一箱请王杰“转赠”他的叔叔。我问他为什么还送茅台酒给王杰,陈桥说当时还以为终于结交了一位“大领导”,想顺带“探个路”,以后难免还有用得到王杰和他叔叔的时候。<font color="#自从那天开始,王杰就持续失联。我们首先找到的,还是那个介绍王杰给陈桥认识的朋友张某。张某和陈桥是多年的朋友,对于陈桥受骗一事,张某却一脸茫然。张某是做物流生意的,因生意原因,以前跟王杰有过几面之缘。王杰从事教育培训行业,好像还是一家教辅机构的老板,看起来比较“有背景”。当初张某也是看陈桥为儿子上学的事情着急上火,随口提了一句王杰的名字,没想到陈桥竟然当了真。谈话中说到陈桥,张某说陈桥脑子很活络,做生意在行,情商高,尤其是人际交往方面,特别有一套,能办成很多别人办不成的事情,这在他在朋友圈子里大家公认的——大到做生意被工商税务罚了款,小到孩子在学校玩闹和同学置了气,只要遇到事,陈桥总能借助各种“朋友”妥善解决,尤其是三年前他儿子中考,本来分数不够,也是陈桥不知托到了谁的关系,愣是把儿子给塞进去了。“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对于陈桥被骗,张某如此解释,“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上当,两年前他就被骗过一次&&”那年,陈桥侄女大学毕业考本市银行,初试没过线,陈桥的二哥认为弟弟“手眼通天”,让他帮忙“找找路子”。于是,陈桥“结交”了一个自称和“市支行领导”关系很好的人,那人承诺可以帮陈桥把侄女“办进”银行,但要价10万块钱。陈桥向二哥满口保证说,那人和自己是“兄弟伙的”,结果二哥给了钱,那人却跑了,侄女进银行上班的事情更是没谱,为此陈桥兄弟俩一直闹得很不愉快。我有些恼火,指责张某说,你明知道陈桥之前上过当,怎么还给他“介绍”王杰?连你自己都跟王杰不熟,怎么敢介绍给朋友认识?张某先争辩说,当初自己也是好心,陈桥跟他说,自己只是想找人问问高考招生的事情,没提“买指标”的话。况且陈桥又不是“铁脑壳”,真没想到他最后竟然真吃了这么大的亏。后来张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说这事儿自己的确也有责任,愿意拿点钱出来补偿陈桥。我说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先配合警方工作吧,抓不到王杰,你自己的干系也撇不清。<font color="#一个月后,王杰被抓,讯问室里,他承认自己并非什么“教育厅领导的侄子”,那个他口中的“叔叔”也纯属子虚乌有,所有的“内部文件”、“录取通知书”,都是伪造的。甚至,王杰也不是什么“教育培训机构”的老板,只是之前曾在一家教育培训机构中工作过,担任总经理助理。工作期间,王杰道听途说了一些有关高招“套路”的传闻,不过那时,他也只把这些当成是段子。王杰从那家教育培训机构离职后,一直没找到理想的工作,又染上了赌瘾,在外欠了不少债,才决定用这个办法实施诈骗,当我们将他抓获归案时,他所诈骗的钱财除了一部分还赌债外,其余大部分已经被他挥霍殆尽。陈桥也不是王杰诈骗的唯一受害者。除他之外,本市和本省的其他地市还有多名受害者,都被王杰以“购买重点大学入学指标”为由,骗去了数额不等的财物,因为陈桥被诈骗的金额最高,该起系列诈骗案最终被串并到我们单位办理。王杰交代称,去年高招期间,自己便试图以“代办文凭”的方法实施诈骗,不过没有成功,为此他甚至专门找人“求教”过。“师父”告诉他,诈骗这事儿要善于制造“噱头”,不然哪个信你?王杰问什么“噱头”最好用,“师父”说,尽量编造一些普通人感兴趣的“权钱交易”、“官场黑幕”等,现在人们都信这个。于是,王杰这才想出了“卖指标”的主意,他将自己伪装成“领导侄子”,没想此举倒真的骗到了不少人。除了现金之外,还有受害人的争相宴请和馈赠给王杰的礼品,单是名贵烟酒就收了一大堆。我问王杰这些受害者为何要另外给他送礼,王杰交代的原因和之前陈桥所叙述的相差无几——都是希望在此事之外,结交王杰和他背后的“教育厅领导叔叔”。移送看守所前的最后一次讯问中,王杰问我他这案子大概会被判多久,我说:“你干这种事真是缺了大德,这些家庭不但被你骗了钱,很多孩子为此还耽误了正常的高招报名,搞得今年连个学都没得上,你这是毁人家一辈子的行当。我要是法官,至少判你个&无期&。”“他们孩子高考考了多少分,能上什么学校,他们自己心里没数吗?”王杰却阴阳怪气地说。可纵然王杰这样不思悔改,法律还是会有公正的判决,因为多起案件共处,诈骗数额特别巨大,他最后一共被判处12年有期徒刑。编辑:沈燕妮题图:《全城高考》剧照点击此处阅读《人间骗局》系列文章:关于“人间”(the Livings)非虚构写作平台的写作计划、题目设想、合作意向、费用协商等等,请致信:thelivings@vip.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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