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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还能不能好好地读诗了?
她脸颊热热的,还有颇有些成就感&&
被他这么近距离地脸对着脸,他的热气,还有他说话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气熏得迷迷瞪瞪,她小声地嘀咕出一句,&那汤,这么立竿见影&&铄&
&汤&&什么汤?&他轻轻蹭着她的脸,慢慢改由亲吻瑚。哋忚莒伤杂书网 www.zashu.net呸苽児
&&&&露馅了&&&没&&什么&&&不要再这样亲她,她脑袋晕乎乎的了&&
作为男士,作为在某项运动中占主导地位的学霸级男士,这种时候还是比她清醒的,转瞬便明白这汤是什么意思了&&
吻,也微微一滞,顿悟的了然和苦逼的痛苦让他哭丧了脸,&妹妹,你对我做了什么?&
三十二岁的他,容颜也正是鼎盛的时候,虽然不如青春张扬时的鲜嫩,但却是花开正好,而他的容颜,以花来形容毫不为过,只此时,这朵花却如同遭了摧/残一般,蔫蔫的,十分苦逼相&&
她不免心疼,捧着他的脸细细安抚,&没有什么啊&&就给你补补&&对身体无害的&&&她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补什么?&这才是关键吧&&他想起那一碗碗浓浓的汤,终于找到自己这两天越发难安的症结了&&
&补&&补那啥&&&这个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那啥是哪啥?&他按捺不住了,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她呼痛,&就是&&你不是&&不那啥吗?&
&到底是啥?!&
&就是&&&她有些语无伦次的,&二哥&&是我不好&&我很愧疚的&&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我不能好好陪伴你,你也不会&&&
&不会什么?&他大约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有种有苦难言的无奈感,和体内喷薄的火山正在交融&&
&不会那啥&&&她犹豫了一下,&你&&不是&&软软的吗?&
说完这句,她觉得羞死了,也怕伤他自尊,红着脸担忧地看着他。
果真如此&&
他觉得自己真要***了&&
原来新婚那晚她在那蹭啊蹭的是在试探这个&&
&妹妹,我&&&他有苦难言,猛然将她抱起,并迅速压倒在床上,按着她的身体,紧贴自己涨得发疼的地方,让她去感受,&你觉得呢?是软软的吗?&
&&&&反而起了忧思,担忧地看着他,&这汤见效这么快,会不会有副作用啊?可网上说没有啊!算了,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安全起见&&&
&叶清禾!&他一声大喝,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平时话不是很少吗?现在有点话多了!&你是不是傻的啊?&他质问她。
&&&&她很无辜&&
&我&&&他要怎么解释,他根本就没问题好吗?他每天都自己洗澡的时候解决了才来睡觉好吗?说不出口,只好黑着脸下令,&以后不要瞎胡闹了!我正常得很!&
&我什么我?我每天&&&他脸色转了红,既委屈又羞涩。杂书网 www.zashu.net呸苽児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也尴尬起来,可是,更多的却是疼惜,红着脸憋了一会儿,才说,&你才是傻的!&
一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鼻尖相对,热热的呼吸在传递,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燥热,短暂的瞬间,谁也没有动,仿似只要一动,空气便一点就着了&&
最后,她轻叹了一声,如兰的气息悠然而出。
却是这淡淡一缕气息,让凝固的空气骤然流转起来,他脑中嗡嗡作响,嘶哑地低喃,&妹妹&&&
她没有应答,只是扬起尖尖的下颌,轻轻地一触,便触到了他的唇。
如被电流击中,他震颤,而略呆,
只听她轻轻一声娇嗔,&呆子!&润滑而温热的舌尖便探了过来。
他不是呆子,他只是不敢而已!这一声带着淡淡埋怨的撒娇声,让他彻底觉醒,含住了,再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急切而热烈的亲吻之后,他关心着她的身体,&怎样?累不累?真的可以?&
现在问这个,还有必要吗?
叶清禾低头,看着她已经被剥得七零八落的衣服&&
他轻笑一声,再也不急切,慢慢地倾覆下来,吻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炙烤着她耳际的皮肤,她略略缩了脖子,手却将他的背掐得更紧,听得他含笑的声音传来,&你刚刚念的,压下去以后什么内容?&
&&&&岂有此理了,现在还要笑她&&
&妹妹,以后这方面的问题不必再看书探究了,和我探讨探讨就可以&&我比书强&&&他的手一刻也不闲着,嘴也不闲着&&
的确,他可是鼻祖级别的人物,博士后,自他十几岁开始研究,把古人的诗词都参了个透,天地万色在他眼中都只有一个颜色&&黄色。
她微微颤抖着,被他撩拔后声音也娇慵无比,&得了,别再毁诗不倦了!我怕诗人们都会被你气活了!&以后还能让人好好地读诗吗?
&我没有毁啊!我是有出处的,有根有据!&他在做着不正经的事,表情却还一本正经的。
&你还有出处?&别在这种时候让她笑场,毁气氛啊&&
&当然有&&&他目光如星般,俯视着她,笑容轻扬,&而且出自四大名著,绝对经典&&&
她微怔,立即反应过来,红着脸道,&别说了!&
他大笑,赞她,&孺子可教,越来越反应快了&&&
&&&&真是够了,她跟他在一起,都学到了些什么?四大名著,红楼经典,别的没听他提及,薛蟠的混话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能举一反三!
&好,不说了&&&他的声音暗哑下来,&那&&蚕蚕来了&&&
他话音刚落,她便感觉满满的,缓缓挤进来的&&
这只蚕是转基因的&&
过于巨大了&&
尽管内火急于外泄,可他还是担忧着她的,不敢过于激烈,节奏缓慢而温柔,唯恐她有不适。HI书网 www.hishu.net呸苽児
只是这样的节奏,反要将人逼疯了去,欲而不得,攀而不至顶,辗转的折磨,煎熬的享受,累得他背上指痕无数&&
然而,也正是因了这缓慢的积累,最后一刻来临的时候,却厚积薄发,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惊喜迅猛&&
亦在这一刻,他退了出去。
骤然的空洞,让她轻轻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随浪起伏,下意识问,&怎么了?&
而后,便感觉热热的液体哗哗地淋在自己腹部,她被刺激得再次战栗。
他好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蚕蚕要吐丝,没准备TT&&&
&&&&她已经无力再谢罪了&&
终于得以释放的他,浑身舒泰,丝毫没感到疲倦,大笑着把她抱去清洗。
这么久的压抑,这般浅尝实在不足解渴,可是,他也懂得适可而止,她如今的状况,最忌劳累,不敢再累着她,清洗干净了,抱着她老老实实睡觉。
两人都还清醒,便静静地偎在一起,说说话儿。
说什么呢?两个人在一起十四年,好像什么都说尽了,可是,又好像还有一肚子的话没说完。
说了一番废话,她犹豫着,终于说出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想法,&二哥&&&
&嗯?&他把玩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还跟从前一样,柔软而滑溜,握在手里的一缕,不小心就给滑出去了。
&二哥&&再过半年什么的&&我去&&整容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他反应巨大,把玩她头发的手一紧,差点把她头发揪下来。
&&&我&&&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脸上的疤,原本是不在乎的,可是,一旦和他在一起,就有那么一点在乎了&&
&不行!想都别想!&他果断地回答,&再敢动这个念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是傻了吧?她忘记了吗?一次手术一次感冒都有可能引起她的病复发或者加重,整容也算是手术!
&可是&&&她手指尖上,那一道疤凸出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可什么是?&他一把揪下她的手,看着她委委屈屈的表情,心中一软,&你觉得我在乎吗?我喜欢的是你的外表?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漂亮过?&
&&&&虽然如此,可人总希望在爱人面前是最完美的&&
&妹妹,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
&比我晚&&&她知道,他已经看过她的日记了,那么,必然也是知道她见他最初,就已被他的阳光帅气而吸引,而那时候,他女朋友还满天飞呢&&
他摇摇头,&我自己也无法确定。那时候的我,你很了解,年少轻狂,幼稚顽劣,爱慕虚荣,甚至给自己的女朋友凭空画了一副肖像,身高样貌才情都做了限定,而且,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女生,也都是接近这副肖像的,我知道你不喜欢锦儿,可我们现在再来提她一提。锦儿是最接近这副肖像的,那时候,那时候,我以为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了,现在想来,真是很傻,可是那时候不懂啊,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见她,因为希望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的是最好的一面,哪怕头发乱了一根都不允许&&&
提到这里,叶清禾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他有些尴尬,陪着笑贴在她肩膀上,&十几年前的事了,还吃醋?&
&我什么时候吃过醋?&这倒是事实,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是在吃醋,只不过,也想逗着他玩玩而已。
他的气焰被打下来了,的确,这么多年,只有他因为她跟男生的接触而跳脚炸毛的,她却是从来从容淡定&&
&去见锦儿你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我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讲究过打扮?穿大短裤破T恤,头发乱蓬蓬的,早上脸不洗牙也不刷,鼻子上还冒着油光呢,就跑到我房间里来&&&她嘀咕着,高中开始,他在家里出现在她面前全是这副模样&&
他听了嘿嘿一笑,轻轻咬着她肩膀上的皮肤,&这正是我想我说的话啊!当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的时候,那是因为对方是别人,在别人面前自然是有隐藏有保留的,把自己邋遢和不好的一面全都藏起来,而那样的自己,是拘束的,不自在的,更不是真正的自己。我喜欢穿破T恤旧短裤,喜欢乱糟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我,才是最真实最舒适的,也只有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才会毫无顾忌地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尽管我邋遢,不讲卫生,不求上进,各种坏毛病,穿得破破烂烂,可你仍然喜欢我,我还最喜欢不穿呢,可这种情况也只能给你看啊!&
&谁看你不穿了!谁又喜欢你了?&每次说话,说着说着必然不正经&&
&你啊!&他一本正经地,憋了笑,&你老实说,就没担心过要长针眼?&
他反而叹了一口气,&哎,我可真亏&&&
&你亏什么啊你?&她才亏好吗?十几岁的姑娘就给他洗那些乱七八糟的裤子!
&你说我一个花样年华的大好处/男,十几岁,枝儿才发芽就被个小色/女全看了去了,我不亏吗?&他反而得了理儿了&&
&我才亏!&她忍不住辩道,&你那些裤子&&简直&&&
&简直怎么?&他憋着笑追问。
&&&&每次洗都羞死人了好吗?虽然他自己之前有草草清理过,可是明显的,味儿还在,印记也还在&&
她难得的窘样,他乐得大笑,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一下一下地,轻吮她的侧脸,&说实话,我反应迟钝了些,竟然不明白,那时候就能把这种裤子给你洗的,是怎样一种感情&&妹妹,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厚重的礼物,我又想吟诗了,这叫泪痕点点寄相思,你洗的不是那啥,是它的相思泪,对你满满的相思啊&&&说着,他还牵着她的手,放在他那寄相思之物上&&
触着他已然复苏的东西,叶清禾欲哭无泪,这回轮到刘禹锡倒霉了吗?&二哥,求你放过诗人们吧&&&
他喷笑,绕了个大弯,回到之前的话题上,&所以,妹妹,在我心里,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是一样的,永远都是拿个穿着朴素,留着厚厚的刘海,戴着大黑框眼镜土里土气的丫头,我们的时间,停留在你十六岁第一次来我们家那天了&&&
这个理,她固然是知道的,他当然不在意她是什么样的容貌,只是&&
算了吧,既然这样,自己也就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泪痕点点寄的相思不是给锦儿的,是给我的?&她背对着他,悠悠问了句。他爱她,很早就开始了,后来她也算是想明白了,否则,不会每次她跟付真言在一起就炸毛,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可是仍然不明白。
他急了,&什么时候寄给她了?从来只寄给你好吗?我对锦儿,当时真的只是一种错觉,我那时候就是一只花蝴蝶,看见一朵漂亮的花就飞过去了,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异种,患色盲症的花蝴蝶,所有的花在我眼里都是一个颜色没有区别,最特别的,其实是我身边最不起眼的小花儿,她是什么颜色我也分不清,可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清香,持久不散,绑住了我的嗅觉,再也闻不到别的花香了&&唔&&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很早吧,我看不得别人欺负你,我谁都不服谁都不怕,却独独只听你的话,并不是因为你有多能干,而是&&我在乎你,也许那时候还不叫爱,在乎更合适一些,而我自己真正明白我是爱你的这个事实,是在那一次,我在你宿舍门口问你:你是否要离我远去了?你回答我:谁又何曾拥有过谁的时候&&&
他回忆起那一刻的心情,在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分分合合之后,心里仍然酸得发痛,&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了&&你让我去找锦儿,别让她久等。可那时的我,觉得我的世界崩溃了,锦儿又算得了什么&&看着你头也不回地进了宿舍,我突然之间就明白过来,我爱你,我那么反常的情绪,只要你跟付真言在一起就炸毛的脾气,不是因为付真言不是好人,而是,我爱你,而我之前的两年对你百依百顺,只要有你欺负你我就暴跳如雷,也都是因为爱你,不是因为其它,你这颗小豆芽,不知不觉,早在我这烂木头的空心里生根发芽,并且把我空空的心占得满满的了&&&
纵然叶清禾是个淡然的人,可她总归是女人,女人谁不喜欢听爱人的甜言蜜语,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剖析表白的时刻,虽然彼此的心早已无需说明,可听在耳里,还是极为甜蜜的。
不由自主往他怀里缩了缩,微笑漫开,而他,也顺势将她往怀里收得更紧。
&锦儿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想到这个人,这个为他而蹉跎了数年的人,最后的结局,也让人唏嘘。
提起锦儿,他叹了口气,&在那天之后,我就明白了,锦儿不是我心中所想,所以,我就渐渐远离了她,可她好像有点喜欢我了,反而来学校找我,我很不安,就跟她说了,对她只是听妈妈的话,怜她一人在北京,把她当妹妹照顾&&她也是这么说的啊,只把我当哥哥,我浑身轻松,也就大意了,后来锦儿这么多年&&说实话,我还是有责任的,毕竟是我先给她错觉&&不过,总算她现在挺好,听说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那人对她很好,把她当宝贝似的宠着,我心里也好受了&&&
叶清禾点点头,她了解他的为人,如果锦儿不幸福,他可能心里一直会有一个角落为她不安,这世上的缘分说起来还真是注定吧,每个人总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有时候幸福它跑得慢,要晚一点才会跑到,可它,终究是会来到的&&
第331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我养你
而她的幸福,十四年前就来到她身边,一直到现在,他们才是真正地掌握了&&
这其中的波折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而她,要用余下所有的生命去感谢身边这个人,感谢他一直坚持不懈,不曾放弃&&
她怕的,是她给不了她想给的一切&瑚&
&二哥,明天要去复查了吧?&她问。殩铍滟伤HI书网 www.hishu.net
她微微一笑,自己感觉比上一次复查时又好了许多,她很期待,等完全好了,不再依赖药物了,她就好好养身体,时机到了,就给他生个宝宝,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他喜欢女孩儿啊,想到高大的他牵着粉粉小女儿的手走过小石桥的画面,真是温馨极了&&
如果生个女孩儿,他会教她写字画画吧?没事儿还能教教二胡,把小姑娘培养成古典小美女。或者从小就让小姑娘学背唐诗三百首&&
跟女儿一起背诗?
她现在已经不能好好读诗了&&只要想到读诗就要跳戏怎么办?
她不禁笑出声来。
&笑什么?&他压着她的肩膀问。
&嗯&&&她暂时还不能告诉他想生孩子的事,不然又得听他啰嗦,&我在想以后呢&&&
&以后什么?以后我们的生活吗?&他问。
&嗯&&比如说,我们的茶楼什么时候开业之类的&&&她随便粘了句话来敷衍。
&茶楼?我没打算开业啊!&他开着玩笑,不过,至少近期内他什么事情也不想做,最大的任务是守着她,让她赶紧恢复健康。杂书网 www.zashu.net很感激她,在他少年的时候鞭策他,让他事业有成,也让他现在有这个基础能守得起她。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他来这小镇也有一段时间了,的确如吴潮所说,有些无所事事,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他也从来没跟她说过,不免好奇地问,&二哥,你打算今后做些什么?&
他仍只当是玩笑,笑着回答她,&唔,当小白脸啊,你养我。&
她歪着头,思考状。
他见了,继续逗她,&好不好?我每天就跟着你吃吃喝喝,给你做做饭什么的。&
不曾想,她此刻却是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想着初遇时的他,那般不求上进,她逼着他学习,逼着他树立人生目标,逼着他实现自己的理想,也逼着他在他的事业上闯出一番辉煌的天地,他终于倒是成了,她也因他而骄傲,甚至于,他为了她而抛弃一切来到这小镇蜗居时,她还斥责过他,可是,她斥责他的缘由是什么呢?会因为他变得一无所有而嫌弃他吗?会因为他没有了事业而瞧不起他吗?显然不会。正如他所说,他多狼狈的样子,她也见识过,她还在乎些什么?
忽然又想起了他那日的话:她从没想过也没问过他想要什么,从今往后,他只想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如果,这就是他想过的生活,那她&&也成全得起。
于是,利利落落地回答他,&好,我养你!&
他笑出了声来,玲珑的妹妹也有犯傻的时候啊,不过,他真喜欢她这句话&&
&&&&&&&&&&&&&&&&&&&&&&&&&&&&&&&&&&&&&&&&
第二天复查的结果果然好得让人满意,当晚,他们针灸回来以后小小地庆祝了一番,而小鱼那天傍晚还特意跑来,兴奋地告诉叶清禾,说爷爷记得,封一诺和叶知秋的碑真是他打的。杂书网 www.zashu.net
&是吗?那要谢谢爷爷,尽心尽力。&叶清禾微笑着对小鱼说。
小鱼却充满同情地朝着叶清禾倚了过来。
&怎么了?&她笑问。
&姐姐&&&小鱼小声说着,&你真让人心疼&&&
&傻姑娘!&这话不是大人对小孩说的吗?一个小家伙竟然心疼她?
&姐姐&&&小鱼没有把余下的话说出来,她怕勾起姐姐的伤心事,她想说的是,爷爷打了这么多碑,之所以对这个记得这么清楚,不仅因为这是一个合葬碑,而且还因为&&她抬眼看了看萧伊庭,重又低下头来。
&这是怎么了?&叶清禾笑道,大约明白小孩心里在想什么,&傻孩子,姐姐一点也不可怜,姐姐很幸福。&
小鱼笑了,点点头,&嗯,爷爷还说了,好人肯定有好报的,姐姐这么好的人,当然会幸福。&
唯一的一次,小鱼当晚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的时候,天黑了。
蒋妈妈给她打了包,让她把饭带回去给爷爷吃。
小鱼看着窗外的夜色,怯怯地提出来,&萧哥哥,您能送送我吗?天黑了,有点害怕。&
&赶紧去吧!&叶清禾对萧伊庭道,&再带点水果,顺便看看老人家,老给我们带土鸡蛋野生鱼来,我们也没回过什么。&
&好!&萧伊庭收拾了一下,领着小鱼走了。
然而,小鱼却不是真的要萧伊庭送,到了景区外,小鱼便停住了脚步,对他说,&萧哥哥,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叫你出来是有事的。&
萧伊庭原本就觉得小鱼主动提出要他送回家有些突兀,这孩子从来不愿意给他们增添半点麻烦的。
&什么事?&他问。
&这边来,我爷爷在这儿呢。&小鱼带着他转到一个小面馆,爷爷就蹲在面馆的墙角里,&是爷爷让我把你叫出来的。&
&萧先生,您好。&爷爷比从前显得苍老了许多,那一撞显然对他伤害还是挺大,而且,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见了萧伊庭显得十分谦卑,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意味。
萧伊庭其实是个软心肠,尤其见不得老人家这样,虽然小鱼爸爸可恨,但毕竟小鱼和老人家都是清白无辜的,再见爷爷在他一个年轻人面前如此卑微,心中有些不好受了,&爷爷,您好,不必这样的,叫我伊庭就好。&
爷爷哪里肯这么称呼他,还是叫他萧先生,&萧先生,有件事,在我心里十几年了,一直找不到主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其中的轻重我一个老头子更不懂,现在才知道,菩萨心肠的你们是那墓中人的后人,我&&&
萧伊庭做了个手势,&我们上车说吧。&
带着爷孙俩来到景区外的停车场,他和爷爷上了车,却让小鱼在外面等。
小鱼看着车里的爷爷和萧哥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却能猜到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她一个小孩知道,否则,爷爷就不会自己过来和萧哥哥说了,要知道,爷爷心中一直对哥哥姐姐有愧,觉得没脸见他们,送个鸡蛋鱼啊什么的,都不愿意露脸的&&
可是,她不是小孩子了呢,她什么都懂的了&&
没多久,萧哥哥的车就开了过来,并且打开了后座的门,让她也上车。
她坐在爷爷身边,看着萧哥哥和平常一样的表情,猜不透爷爷刚才和萧哥哥说了什么。
&天晚了,我送你们回去。&萧伊庭面色沉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小鱼和叶清禾亲,却是一直有些怕他的,当即也不敢再多说废话,只依在爷爷身旁,任萧伊庭开车送他们回家。
小鱼和爷爷住的地方就在临镇,步行的话有一段距离,小鱼这小姑娘来回一趟其实不容易&&
她和爷爷住的房子也很简陋,想着小鱼还给他的那些钱,他心里还是重了几分,不过,他没做停留就离开了,有些路,是需要自己去走的,一味的施舍,不一定就是恩德,即便他给,小鱼也不会要,这丫头脾气十分倔强。
回去的路上,他停车打了个电话给杜老先生。
&伊庭?不是才回去吗?有事?&杜老先生还以为叶清禾针灸后有不适,很是担忧地问。
&杜老,的确有事,不过不是针灸的事。&萧伊庭忙道,&杜老,方便的话,可否告知晚辈,您购买那副鱼戏莲叶图的详细情况?比如具体购买地址,买家身份,联系方式?&
第332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新三十条
萧伊庭回到家的时候,叶清禾正坐在窗前上着网。殩铍滟伤HI书网 www.hishu.net
木质的格子窗开着,她披着那件新婚时穿的红色丝质睡衣,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随着手指敲打键盘的节奏,柔软的衣襟袅袅地,漾起波纹。
他在门口看着,阴郁的眸子仿似也被这红色晕染了,开了晴,绽出融融柔光来。
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归来而转身,她的模样定格在他的视线里,这般的她,如端坐的古代闺阁女子,美得如一幅画铄。
轻轻地走近她身后,将她搂住,下巴隔在她肩膀,而后往她颈项间钻。
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的药香自她身上浸入他的呼吸里,浸入他每一个细胞里,她这显然是练习过走路而且泡过药浴了。
&在看什么这么着迷?我回来也不迎接我?&分明的,几许幽怨和撒娇的意味。
她笑,缩着脖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原来你是故意的!&他佯装生气,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她很轻,抱在手里觉得一点重量也没有,每次抱他,他总是担心,这么轻的她,会不会下一个瞬间就会从他臂弯里消失了&&
每每此时,他都会笑自己,这是被这段感情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他将她抱至床上,顶着她的鼻尖,叹息,&怎么办?才一会儿没见你,就心神不宁想得厉害。&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到底是怎样?
从前她不在身边时,朝思暮想尚可理解;后都云她不在人世,想得痛彻心扉也是自然;如今天天守着她了,原以为这颗想念的心,该安顿下来了,可仍然每时每刻为她悸动不宁。醒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确认她是否在怀抱里,出去小一会儿哪怕是买个早餐,回来第一眼就要看到她,这在一起了,反倒是比不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牵念,这是为什么?
她听了,心里如暖风烘着一般,舒泰极了。
&你想不想我?&他缠着问。
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他这小孩讨糖吃般黏人的脾性是改不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其实她刚才一直在聆听,只要一响起脚步声,她的心就会加速跳动的节奏&&
这番沉默,却已经让他大受伤害,立马不高兴了,&好啊!你没想我?!&
能不这么无聊吗?&二哥&&&她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光滑的衣料往下落,露出藕段一般洁白的手臂。
&别解释了!&他孩子气地把她的手臂扯落下来,起身,&我要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是什么占据了你心里我的位置!&
他凑到电脑前一看,不过是在看电子书而已!
他把电脑关了,板着脸回到她身边,很是奇怪,&我说妹妹,你可是博览群书的学霸妹妹,怎么也看这种书?&关键是还看得连他都不想了!
&呃&&这书也好看啊!书里的男主都是极品男人,一个个用情至深,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她认真地说。HI书网 www.hishu.net
某人听了脸已经拉得老长了&&
她怎会没发现?笑着黏上去,&可是啊,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人&&&
&&&&他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可是已经太晚了!&比不上我是不是?&他恼火地问。
&嗯&&&赞他他还生气?这她可就不懂了&&
既然都比不上他她还看?那不是看他就够了?&书里的男人有多好?你说说!&他还真就较上劲了!
他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他越这样,她偏要闹一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瞪着他,&比如&&深情又专一啊!自始至终只爱女主一个人&&&
&难道我爱过别人?&他相当有底气,问得气势夺人。
她抿了抿嘴,戳着他胸口,&幼儿园开始&&&
&我&&&他语塞,&那怎么一样?!&
她也不跟他辩,另举差距,&人家男主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难道我不行吗?我不但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上得了床!&他大声为自己争取分数。
&&&&三句话不离这件事&&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小说里的男主都是七次郎&&可是,也就只是在心里嘀咕而已,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且不说她是学霸妹妹,这种话太不符合她的身份,就说她一旦真的说了,后果是什么她大约猜得到,某人是不是要证明点什么给她看?
&还有什么?&他继续黑着脸逼问。
&&&&她想了想,&还有&&&
&够了!&分明是他自己要问的,却又不让她说下去了&&&在你眼中,别人就那么多优点?&
&&&&她是这个意思吗?她一早就说了,全部加起来都没他好,是他自己在这乱吃飞醋,连小说里男主的醋也要吃!怎么说他也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二岁!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只要看见她和男生在一起就炸毛,现在到了三十二岁还越活越回去了,她身边没了别的男性,他就跟虚拟的男性们也要较劲?
&气死我了!&他翻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把一张白纸拿了出来,举到她面前,&看来我要把这新三十条让你好好学学!&
新三十条?
她记起来了,结婚那天,他就拿了两份三十条出来,一份旧的,一份新的,她以为那份新的也是向她俯首称臣的内容,所以压根都没仔细看,难道其中有诈?
她听着他在她耳边念:
第一,萧伊庭自愿嫁给叶清禾为夫,终生为叶清禾服务,永不反悔,永不懈怠,毕生以叶清禾马首是瞻;
这听起来不错啊&&
后面是什么?
第二,叶清禾不能嫌弃萧伊庭,如果有一天萧伊庭老了丑了,还是叶清禾掌心里捧着的宝。杂书网 www.zashu.net
某人念到这里再次傲娇了,枕在她肩头,蹭着问,&是不是?是不是啊?&
&&&&她恶寒,难道这不是女生对男生撒娇的口吻吗?哆嗦了一下,回道,&哥,你那么重,我捧不动&&&
&你&&&某人挥舞着三十条怒了,&你气死我算了!第三条!&
她提前做好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准备,实在想不出他的奇葩第三条是什么,他神奇的脑回路真的不是她能摸得透的了&&
&第三条,因为萧伊庭千里迢迢投奔叶清禾很可怜,所以,叶清禾要负责萧伊庭情绪,萧伊庭不开心的时候,要哄萧伊庭开心,哄的方式很多种,最直接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每天说一声&我爱你&。&
&&&&原谅她吧,虽然做好了准备,可鸡皮疙瘩还是掉了满床&&
她憋着笑,起身来低头四处寻。
&你找什么呢?&他皱眉问道。
&啊&&&她很认真的表情,&我找我的鸡皮疙瘩,得扫干净了,不然这掉的满床,睡觉磕得不舒服啊&&&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床上哈哈大笑。
他手握三十条,初时生气地瞪着她,后来也忍不住笑了,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再笑,再笑我就惩罚你了!&
她知道他的惩罚是什么意思,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笑声,最后,被他就地收拾了!
风平浪静之后,便是宁静而安详的夜,她睡得很踏实。
今晚的她很开心,睡着以后,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他睡不着,斜靠在床头凝视她含笑的小脸,心里一半柔情,一半煎熬。
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她眉间,眼睑,唇角,轻轻地吻。
不知道触动了她梦里那一处敏感,她在睡梦中也笑出了声来。
起初,他以为她醒了,结果发现她闭着眼睛笑&&
不禁也笑了起来,无论如何,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样的她,他真的满足了,此生再无它求!
将那张所谓的新三十条收好,其中的内容当然不是他刚刚所念的那么无厘头,那只不过是他临场发挥故意逗乐而已&&
起床,打开电脑,一个人在游戏里瞎逛。
已是子夜。
叶清禾翻身,下意识地往身边靠过去,却什么也没靠到,身体的重心莫名骤然一空,便醒了过来。
房间里没有亮灯,可是却有电脑屏幕的光照过来,她看见他的背影,在幽暗的光线里,浓缩成一团暗黑的影子,一动不动。
他有心事?
否则,他不会再这么放纵自己玩游戏,至少,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睡觉的时间里,他会一直和她黏在一起,要么牵着她的手,要么抱着她,要么枕着她的肩膀。用他的话来说,睡觉的时候是人防备能力最低的时候,这种时候,如果感觉不到亲爱的人在自己身边,那做梦都不会安稳。
她在黑暗中意识渐渐清明,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已经醒来,而他坐着的姿势,一直不曾改变,甚至,她没有听见键盘的声音,也没有看见他动鼠标&&
她皱眉,起了床。
扶着床沿赤足站起,他仍然没有感觉到她的醒来&&
他是在想什么?竟然这么入神?
她轻轻地,扶着东西挪到了他身边,虽然赤着足,可在静谧的夜晚还是有着轻微声音的,他却始终没有察觉&&
她更加迷惑了,一身红衣的,挪到了他身边。
如她所想的一样,他坐在电脑前发呆,右手虽然握着鼠标,却一动也没有动&&
终于,他发现她了,惊道,&你怎么醒了?&
说着,搂住了她,同时,发现她赤着足,脸色马上黑了,&怎么不穿鞋!凉了脚可怎么办?&
这么大热天的,会凉脚?
她不以为意的,顺势横坐在他腿上,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他被她看得有点心虚,毕竟,两个人太熟悉了&&
她伸出手来,捧住他的脸,轻问,&有事?&
他知道他的异样瞒不过她,他们同吃一锅饭,同住一所房,没有人比对方更了解自己&&
他诚实地点点头,&一点小事。&
&不能对我说?&她略略瞪了瞪眼睛。
&不是不可以。&他直率地答,&而是,我想自己处理,可以吗?&
她点点头,不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吗?而且,她大约能猜到是哪方面的事&&
他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唇,&乖。&
她顺势攀上了他的脖子,像他那样,脸埋在他颈窝里,静静地贴着他。
&睡了,嗯?&他收拢了双臂,并没有把她抱去床上,而是依然抱着她,如哄小孩儿一般,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她浑身软软的,低缓的歌声,突然在夜里响起,&Loving/you/is/easy&cause/you&rebeautiful,And/ma.king/love/with/you/is/all/I/wanna&&&
原本十分美好的气氛,十分动情的歌,到此戛然而止。
他正因她突然而起的歌声而诧异,因为她不是一个爱唱歌的人啊,然而,这首歌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同一般,所以,很惬意地聆听了,可才刚刚有感觉,又停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唱了?&他期待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唱了!你是歌曲和诗词的终结者!这辈子都无法好好唱歌背诗了!&
他一愣,大笑起来。
原来她还记得他当初的问题:妹妹,你把loving/you的歌词翻译一下,尤其第二句是什么意思来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揉揉她乌黑柔软的长发,笑问。
&什么怎么办?&
&唔&&你唱loving/you不是想履行新三十条的第三条吗?当萧伊庭不开心的时候,要哄萧伊庭开心,哄的方式很多种,最直接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每天说一声&我爱你&&&&他把他瞎掰的第三条背给她听。
她也是略觉惊讶的,这个人不要太聪明了好不好?她的确是这个意思,可是被说穿就没意思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什么时候笨过&&
她想了想,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他凝神细听,而后哈哈大笑。
她便趴在他肩膀上,抿着嘴,也笑了,晶亮的眼睛弯弯的,如一芽新月,宁静而美好。
&有你,我真是&&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他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现在睡觉了。&
说是睡觉,他却没有把她放到床上去,只是关了电脑,依然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肩,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
她原本想提醒他,去床上睡吧,可是,这样的情景,却让她想起了那些小朋友睡在爸爸妈妈怀里,也是这般哄着就睡着了的画面。幼时,爸爸也是这么哄着她的呀,虽然,她自己已经没有印象了&&
忽然的,很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
于是不再催促他,反而往他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享受他在自己背上一下一下地拍。
良久,他以为她睡着了,却听她突然嘀咕,&二哥,背篇英语课文呗&&&
&&&&还背?!他失笑,&你这是什么怪癖?把英语课文当摇篮曲听?&
第333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爱是&&
她睁开一只眼,&摇篮曲你以后唱给一一听,我就要听英语课文。殩铍滟伤杂书网 www.zashu.net&
他无奈,&好吧,英语课文&&&这么久没背了,他还能记得吗?只好凭着印象,磕磕巴巴地一半背一半自己编。
好在她现在不是过关的小老师,真的只需要英语课文催眠而已,无论他背对还是背错,都没有发表意见&瑚&
只是一一?她还想着给他生孩子吗?在他看来,还是算了吧,有了她,他不再需要孩子了。他抚着她纤细的骨骼,暗想铄。
&&&&&&&&&&&&&&&&&&&&&&&&&&&&&&&&
第二天,萧伊庭说,要去Z市订茶具,为茶楼开业做准备,临走,安排好了包括针灸在内的一切事宜。
&宝宝,我很快就回来,不要太想我啊!&他从不吝啬展示他的恶心,在她的店里,他指着她的脸,有所示意。
这是店里好不好?虽然暂时没有客人,但是门外人来人往的&&
&唔,要我把新三十条拿出来给你看吗?第四条就是,老公外出要给送别吻,老公回家要给迎接吻,你昨晚的表现就很不乖了!&他唬着脸,执着地把脸凑在她面前,大有她不吻就不罢休的势头。
没办法,她只好厚着脸皮亲了亲他,这人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厚脸皮脸皮也跟着便厚&&
话说,她才不是因为那个破三十条才亲他的,别以为她还不知道三十条的内容是什么,她已经在今早看过了,她完全是耗不过他的赖皮才亲他的!
这下他才终于放过了她,不过,却仍不满足地在她唇上用力一吸才罢休。HI书网 www.hishu.net
刚好,有附近开店姑娘经过,瞧见了,也不好意思当面说什么,等萧伊庭走了,她们才进来,对叶清禾笑,&小荷,你和你们小帅可真热乎。&
小帅?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称呼?
女孩见她疑惑,便笑着解释,&你们家萧伊庭啊!现在被评为我们小镇乡村第一帅!我们都叫他小帅了,你没意见吧?&
&&&&第一帅?还乡村第一帅?她倒是没意见,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意见&&
女孩见她傻傻的反应,乐了,&小荷,你不会吃醋了吧?哈哈!这么出色的老公,真不知道你修了几辈子的福修来的!我们啊,只有眼馋的份了!你不知道吧?现在我们小镇各大未婚女店主都已经把小帅作为目标了,要嫁就嫁小帅这样的!&
她扬了扬眉,不禁在心中暗叹,她就知道,这家伙走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
她没说话,可人家女孩却说得可来劲了,一会儿踌躇满志,一会儿沮丧叹气,&可惜,世界上只有一个萧小帅,哎,还是你小荷有福气,走了!&
自从萧伊庭来到小镇,就在小镇未婚姑娘们中间引起不小轰动,而举行婚礼之后,这轰动还波及到已婚妇女群体之中,女人们茶钱饭后都在讨论这个想不明白的问题,这个帅小伙子,听口音是正宗北京人,能从首都来到这个破小镇,还守着一个不能走脸上有疤的姑娘,实在让人想不通,而非但是守着,还进进出出地都背着她,好似家中里里外外也全是他打理,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只叹人同命不同,命运弄人,自己遇不到那么好的人&&
下午的时候,开始下雨。HI书网 www.hishu.net
其实,这两天有台风预警,早上的时候,她是不想让萧伊庭出去的,可他固执得让人头疼,非要赶着出去。
她十分着急,打萧伊庭电话,让他今晚别急着回来了,而后,也告诉了杜老一声,让杜老也别来给她针灸了。
雨越下越大,她早早落了店门,休息。
说来,人真是不能骄纵的。
在没有他陪在身板的时候,自己无论多么艰难多么辛苦都能坚强地挺过来,如今有了他,反纵容得分外娇气了。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早点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会儿觉得怀里空空的,难以安神,便抱了他的枕头在怀中,怀里倒是充实了,可莫名的,心里却空了起来&&
她不由叹气,分外想念昨晚他抱着自己一边拍一边哄她睡觉的情形。
越想越清醒,越躺越精神,她索性扔了枕头,起来玩游戏。
话说这个游戏,自从他真人出现以后她就没再玩过,当初之所以会再进入游戏,也是因为心中那份舍不弃的怀念,而并非还真正对游戏抱有兴趣,如今真人在怀,她还去怀念那个假人干什么?
果然,登陆游戏以后,她转了几圈,就没兴趣再转下去了,帮里的兄弟们见她上线,倒是纷纷出来打招呼,还叫她夫人啊嫂子之类的,更多的则是问他们夫妻俩怎么最近玩的少了&&
她有一茬没一茬地和他们聊,聊得最多的当然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可聊得越多,她的想念也越多。
外面暴雨如注,打在木质的窗格上啪啪巨响,也打在她心上,每想一声她的心就抖一下,无端地,还生出些怕意来。
再无心思和他们聊下去,草草道了晚安,下线。
回到床上,捧着手机,还是给他发信息了:二哥。
她等了五分钟,都没有回她的信息&&
这是什么情况?
二哥,在干什么呢?她又问。
还是没回!
她着急了,窗外雨点的节奏如密集的鼓点一般,敲得她心慌意乱。
立即拨了电话过去,倒是接通了,可是却没人接&&
她顿时六神无措,不接是什么情况?不能接?还是不方便接?还是没听见?还是&&
最后她都想到意外事故了&&
可是,她又不敢再打,毕竟他之前的工作性质使然,总有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虽然他现在离开北京了,但他这两天的反应有点奇怪,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她胡乱打电话给他增添了麻烦怎么办?
但,他不接电话,对她是怎样的煎熬?
她捧着手机,紧紧地盯着屏幕,紧张地等待任何一个可能是他的回音,当手机终于一震,有短信来的时候,她激动得快要哭了,结果一看,竟然是条垃圾短信!
这一次,她是真的受够了,将手机一扔,当真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却听得外面门响,她屏住呼吸,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走近,轻,稳,而熟悉,如果她不是精神过敏,那就是他&&
再度门响,是卧室门开了&&
灯亮,他站在了门口,浑身湿漉漉的,淋得像只落汤鸡,冲着她笑,&妹妹。&
她呆了片刻,直到他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反应过来,刚哭过的她,再度大哭起来,扑进他怀里,捶打他的肩膀,痛诉着,&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信息!&
他慌了,怎么哭成这样?真是越来越不像那个冷静的妹妹了&&
&你打电话了?我没听见啊!一路往家赶呢,雨太大,路又不好走,真没听见!对不起啊!&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他这一身都湿透了,她扑得这么紧,不是也得湿了吗?
&回家?&她想起什么来,更是哭着埋怨,&谁让你回家的?不是不让你回家了吗?这么大的雨!&
他呵呵一笑,&不回来,看不到你,心里不踏实&&&爱你,就是无论多大的风雨,都要奔回你身边的心&&
她听了,更是受不住,抱着他大哭出声。
他无奈了,用力推着她,&乖啊!别抱着我,等下再抱,我这一身水呢&&&
她哭着不愿松开,反而将他脖子搂得紧紧的,&不!我偏要抱,偏抱&&&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吗?
再度无奈&&
&好好好,你抱!抱&&&他将她也抱起,&那你抱着我去洗澡好不好?&
&&&&她这才傻眼了,清醒过来。
第334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清禾,不认识我了?
叶清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一刻竟如此反常。甦覜鼗伤杂书网 www.zashu.net
她感觉,在他面前,那个独立的,坚强的,冷清的叶清禾正在渐渐远离,这个挂在他脖子上抱着湿漉漉的他大哭的叶清禾是陌生的自己&&
这种感觉,该是叫依恋。
她和他相依十四年,有依恋之情并不奇怪。奇怪的却是,十四年前,失去一切的她该当是最脆弱最孤苦的时候,她却孤单而清冷地成长着,并不依恋他;十四年后,她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看着别人走进他的结婚礼堂,她斩断一切的相思,与他生生分离,亦不曾回过眸,哪怕一次&铄&
她从来都以为,她是一棵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注定,会孤单而坚韧地接受一次又一次命运的炙烤而后再涅槃重生。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倒是果真一次又一次地重生了,只是,这最后的涅槃,却将她由一颗草变成了一朵娇弱的花,甚至还有着几分菟丝的特质,绕在了树上就下不来了&&
那晚,雨一直倾盆不停。气温,也因这天气而有所转凉。
他洗净了,换了干爽的旧T恤,头发湿漉漉的,看着趴在床上发呆的她笑,&不来给我吹头发。&
她摇摇头,没理他。
他做了个委屈的表情,自己对着镜子吹。
她还是那般趴着,脸上泪痕犹在,看着他挥舞着吹风机,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究竟是怎么了?
他是短发,三两下就吹得干爽爽的,放了吹风,迫不及待来抱她。
将她温热的身体拥入怀里,他才舒服地吁了口气,&洗个热水澡真暖和,外面可凄风冷雨的。&
他总是这样的习惯,一抱着她就喜欢往她脖子里钻,她顺势抱住了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柔软的发丝,还带着吹风机的温度,暖烘烘的,拖在手心里特别舒服,忽然就滋生了一种错觉,这暖烘烘的在她手心里握着的,就是她眼下所拥有的唯一了&&
也许,这也是她为什么变得如此依恋他的原因吧&&
从前的她,或者说他们,彼此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人和事,那些人和事像一根巨大的支杆,撑着她并不强壮的身体,如今,随着她的&死去&,所有的一切终于烟消雨散恍若隔世了,活过来的她,才算真正走入另一世,而这一世里,她只有他了&&
又也许,什么原因也不是,仅仅只是她此刻的心情如此吧&&
&在想什么呢?&他蹭着她脖子上的肌肤问,末了,调皮地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想什么?她觉得自己一时也想不明白&&
&二哥,刚才我有没有吓到你?&她问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这么敏感爱哭的她,他只怕没想到吧?
他笑了笑,从她脖子里抬起脸来,&说实话,还真吓一跳。&
她原就在迷惑这个问题,现下更是觉得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
他以唇封住了她的话,温柔的,轻缓的,足以让人眩晕。
许久,他才说,&不需要知道怎么回事,你变了,我也变了,每个人都会变的,不管怎样变化,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很浅白的话,非实名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
好像他们在一起十四年,两人都没用华丽的语言来表白过自己的内心或者起过誓言,最锥心的一次,是他那次冥婚,而她,却还没在现场,可是,即便是这般简单直白的语言,听着,内心也是极丰盈的&&
他说的没错,原本就不需要去想如今的她怎么了,想哭时哭,想笑时笑,如今简单的她,只需这般简单地活着,简单地有他在身边就够了,几年后,他们再添个叫一一的小姑娘,每天简单地和他们父女俩一起去散步,没什么比这样的简单更美好的了&&
她想着,脑海中便勾勒出一家三口手牵手走过小石桥的画面,她喜欢他走中间,一手牵她,一手牵他们的宝贝女儿,这样的画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一般都是爸爸妈妈各牵小朋友一只手的,可是她偏喜欢这样&&
&二哥&&&她低唤他,手臂收紧,身体贴近他,他干爽的衣服贴着格外温暖舒服。
&嗯,睡了,不要想太多,简简单单就好了。&他也收拢了双臂,将她整个都收进她怀里,这一次,没有把脸埋进她脖子里去,而是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让她枕在自己颈窝里。HI书网 www.hishu.net
嗯,睡了。
她在那心中默默地回答他。
窗外的雨点依然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雨声大得惊人,可是,屋内,却温暖而安宁。
台风来临的夜晚,适合拥抱。
潮热褪去,彼此之间,只有干燥的温暖在传递,今夜,必然能睡个好觉。
&&&&&&&&&&&&&&&&&&&&&&&&&&&&&&
连续下了几天大雨,天色才终于放晴。
墓园打来电话,说是这几日大雨,外婆的墓出了点意外,让萧伊庭去看看。
萧伊庭便单独去了,叶清禾行动实在有些不便。
下午的时候,萧伊庭才回来,还带了杜老一起,给她扎针,这几日大雨,针灸也耽搁了,不过,萧伊庭倒是每日给她两次按摩,坚持得很好。
杜老对她的状况还是满意的,中西医结合治疗,加之她自己每天勤于练习,和之前相比大有进步,他现在倒是要叮嘱她,别太累着,锻炼要有度了。
&杜老您放心,有他监管着,我想累着还没法累呢。&她笑着说。
不得不承认,萧伊庭这个度真是掌握得非常好。
趁着萧伊庭去给杜老续茶的空挡,她悄悄问杜老,&杜老先生,您看我这情况,多久以后可以要小孩呢?&
杜老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萧伊庭的方向,一语道破了她的想法,&想偷着要小孩可是不行的,要和他商量!至于什么时候要合适,你们还是去医院问主治大夫,凭我的经验来看,短期内可是绝对不行的。&
她有些沮丧。
她也知道短期内不行,可这个期限是多久?她真的很渴望一个孩子了,这几天连续做梦都梦到可爱的小姑娘叫他们爸爸妈妈&&
萧伊庭很快续了水回来,见她这表情,问,&什么事儿啊?&
&啊?没什么!&她忙道,&杜老说我短期内还不能自由行走,我有点着急。&
&急什么?&他轻拍她的头,&之前赖着不肯走的是谁?现在急了。&
她笑了笑,关于孩子的一页揭过。
送了杜老回来,又是晚上了,萧伊庭才把去墓园的情况说给叶清禾听,&果真塌方了,还好不严重,我让他们赶快修复,只是,木开始腐了,出来个坠子&&&
&什么样的?在哪?&她略惊,那四问,她只缺一问了&&
&白色的玉坠,上面有红色纹路。&
&还真的是&&&她喃喃地道。
&是什么?你没见过那个坠子?&他想着,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早已懂事,那坠子应该是她见过的才是。
她摇摇头。
可是,他也没法给她看,&我没带回来,那是殉葬之物,我怕带回来对外婆不敬,仍让它和外婆在一起了,守着他们修了半天墓。&
他没带回来是正确的吧&&
关于这四问的故事,她几乎把它给忘记了,也没具体跟萧伊庭说过,当即,便把故事尽数讲给他听,同时也告诉他,自己在北京的保险箱里还保留了三问,并讲明了这三问的来源。
&外婆下葬的时候,我只看见和她一起葬入的还有一个盒子,盒子里全是外公送与外婆之物,也有信件什么的,却不曾见到这个坠子,想必是外婆贴身戴着下葬的吧。可惜爸爸妈妈也不在了,无从得知我们家这问三生是个什么典故,外婆在生的时候,我年纪小,哪里会去管外婆有什么宝贝,对于入葬时随的物件也没兴趣了解&&&第一次听说四问的故事,还是在江家姨婆那里呢&&
不过,能随外婆一起下葬的东西,不一定贵重,但是必然是特别重要的。
她记得妈妈尤其强调,要把外婆和外公的信件以及照片整理好,和外婆在一起,这好像还是外婆临终交代的,可见,外婆极看中和外公这段感情。
&听我妈说,我外公是带兵的,脾气暴躁,而我外婆则是典型的闺秀淑女,可我那外公,还只有我外婆能治得了。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我不得而知,大约就是,外公在外吼着嗓子练兵,回到家里,外婆只需轻言细语一句,外公连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叶清禾说着笑起来,&这是怎样一对组合,我真是觉得奇怪,怎么看都不是一对人啊,不过,我外公年轻的时候很帅,穿军装,格外英气勃勃。杂书网 www.zashu.net&
&你瞒着我的事情还挺多&&&他的重点落在了她北京的保险箱。
&&&&呃,她真不是故意的&&
&还有保险箱?&他眼神里光芒闪烁。
&还有巨额财产?&
&没有&&真的&&&那保险箱里现在也就三问了&&
&你藏私房钱&&&他的指控变得幽怨。
&&&&她怎么每次都觉得这么别扭呢?难道不应该常常是老婆查老公私房钱吗?
他叹了口气。
&干什么?&她还真看不得他这般幽怨的可怜眼神。
&我觉得是命。&他煞有介事地总结。
&什么命?&隐约觉得他又要犯胡言乱语的毛病了。
&爱上你们家的女人就是一样的宿命啊!你看,外公不敢对外婆说半个不字,我不敢对你说半个不字,不知道爸爸是不是比我们有种些,敢对妈妈说不?&
她笑了,歪着头想了想,&还真是不敢&&反正我没听爸爸对妈妈说过&&&
&所以说是宿命啊!&他叹过之后反笑,&幸福的宿命!&
外婆修墓的事就这么过去了,非但重新修葺,还加了坝以加固。
日子,如叶清禾所想象的那样,一天天简单地度过。
随着天气的转凉,小镇游客渐渐少了,进入旅游淡季,他们的生活愈加清闲。
冬天来临的时候,叶清禾终于可以行走如常,而她,在萧伊庭面前却还有所保留,总爱赖在轮椅上多一些,她希望在某个合适的日子给他一个惊喜。
真如她说过的那样,她是不会介意她养他的,可是,他那么讲究爷们气的大男人,怎么会让她养?最近频频去H市,就是为了重新开始他的律师生涯,而萧城兴留给他们的茶馆,也装修完毕了,打算择期开业。
所以,萧伊庭最近是有些忙碌的。
只是,无论多么忙,只要想起家里那个坐在轮椅上,每天等着他回家的人,心里便热烘烘的,充满了能量。
眼看她一天比一天走得稳健,他心中喜悦,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从前一样健步如飞呢?不过,他不急,这一天总会来到的。
他要赶紧把茶馆开业的日子定下来,苏苏他们说,等他们茶馆开张,就过来闹一闹,爸爸那天估计也会来吧。
北京,他真的远离了&&
爸爸曾来看过他们几回,大哥也常跟他通电话,辰安国/庆长假回来看丈母娘的时候还带着老婆孩子转道来他这里住了一晚,其他朋友网上电话联系不断,可是,他,却再也不会站在北京的天空下了&&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总能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往下想,一心地,只守着他的日子。
万事俱备,他的茶馆准备开业,却迎来了江南难得的一场雪。
街上开店铺的人原本就觉得他不可思议,别人做生意,都抢旅游旺季,而他,却偏偏选在淡季开业,就连叶清禾也想不明白,所以,望着一/夜大雪后,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景,叶清禾笑他的茶馆可以取雪水拿坛子存起来,第二年旺季卖个好价钱。
他只是看着她,坦然接受她的取笑,自己也笑。
无论是开茶馆,还是开她这个小店,目的都不是为了赚钱。
江南的冬天很冷,淡季的景区更冷。
开茶馆的目的,是为了她某天偶然的一段话:二哥,你不知道,美国的冬天也很冷,那时候,在乔思的茶庄里,烧一壶滚开的水,煮一壶茗香的茶,热热地喝一口,就是整个冬天最温暖的事了&&
他凭空地,想象出她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搓着手,喝一口热茶后惬意的表情,忽然地,就想把这茶楼开起来了&&
所以,他亲了亲她冰冰的小脸,&妹妹,放心吧,下雪也阻挡不了我们开茶楼的决心,万事俱备,明天开业!你就专心等着当老板娘吧!&
她听了笑得直喘,&二哥,你觉得会有生意吗?别亏你那些好茶!绝对血本无归啊!&
&怎么会?&他毫不介怀,&你就煮给我一个人喝也不亏!这双手煮出来的茶,价值万金!&他捧着她冰凉的手,用力呵气。
南方这不供暖的冬天,真是够呛,她这身体本来就寒,这大冬天的开着空调开着电热她的手和脚都是冰凉的,尤其晚上睡觉啊,他都得把她的脚捂在自己身上才行。
她咋舌,&那可不得了,你这每天还能喝得下去?&
他刮刮她的脸,&好了,别贫了,明天开业,已经说好了,苏苏他们明天还要过来呢,我去镇上最后买点东西,很快回来,你在家呆着。&
&嗯!&她坐在轮椅上,表现得很乖。
&别出去玩雪啊!天太冷,小心感冒了!&他叮嘱。
&好!&她点头,应承得很是爽快,最近这个人是越来越啰嗦了,已经具有萧大妈的潜质。
他放心地笑了,低头亲了亲她,才走。
叶清禾并没有老老实实听他的话,自我感觉也没他说得那么虚弱,在家中无聊地上了会网之后,便开门出去了。
镇上的小孩全都在玩雪,打雪仗,这场雪,倒是让安静的冬日小镇比平日热闹了些。
她下了轮椅,穿得厚厚实实的,叫来蒋妈妈一起,在小店门口堆了个小雪人。
想着多年以前的雪人,她用黑色毛线给雪人做了头发,剪了一排厚厚的刘海,还找了一副眼镜给雪人戴上。
看着这个比当年的雪人小一号的&小妹妹&,她乐了,又找来一块纸板,在上面写着:欢迎爸爸回家。而后,插在雪人身上。
如果她和他有了一个女儿,是否就是这个打扮呢?也不知道他同不同意,要知道,当年她这个打扮可是痛遭他嫌弃的&&
她取来手机,给小雪人拍了几张照片,甚至想着,待会儿等他回来,要他跟小雪人合影几张,爸爸和女儿的合影么?她笑了,她真的好想要一个孩子了&&
她知道,他也喜欢小孩的&&
上次辰安带着依宸和左夏来玩儿,他就跟返老还童了一般,带着两个孩子玩疯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给他一个孩子!
&蒋妈妈,我们再来堆一个男孩吧!&她朝着店里唤道。
&来了!&蒋妈妈跑过来,边跑嘴里还边说着,&小鱼啊!不能再玩了!姑爷可是交代过了的,不能让你出去玩雪!小心感冒了!让姑爷知道你不听话,有你受的!&
&&&&他还能反了不成,&没关系,我不冷的,你看我穿得这么多!再堆一个小的吧,堆好我们就&&&
她话还没说完,发现蒋妈妈眼神有异,她惊了一跳,以为萧伊庭回来了,这下完蛋,抓个现/行啊!
她陪着笑脸,急忙转身,打算谄媚一番,&二哥&&&
然而,这两个字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何止说不出话,空气都凝滞了&&
她面前站着的人,穿着驼色貂皮大衣,雍容华贵,气势凌人,只是脸色掩饰不了的憔悴&&
叶清禾脚步被钉住了一般,喉咙被人生生掐住,脑袋也停止了运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幕。
或者,她该先叫一声的,毕竟,她是二哥的母亲,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叫什么&&
最后,是姜渔晚先开的口,表情淡淡的,一句,&清禾,不认识我了?&
&不是&&没有&&&她赶紧否认。
&伊庭呢?&她是来找儿子的,开门见山。
&二哥他&&去镇上买东西了&&&她渐渐地,让自己恢复了平静,尽量镇定地应答,&不如&&您进屋等吧&&二哥很快就回来。&
她不知道姜渔晚是来干什么的,婚礼她没来参加,萧城兴说她病了,可是她知道,绝对是托词而已,既然婚礼都不来,那么必然跟二哥之间有争执了,那她现在来,是要和二哥和解吗?还是劝二哥回去?
姜渔晚短暂的考虑之后,进了小店。
叶清禾在她身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姜渔晚在店里踱来踱去,查看着店里的一切,叶清禾便去给她倒茶。
捧了茶出来,忽然想起结婚那日,她给萧城兴敬的媳妇茶,顿时就觉得这么站在姜渔晚跟前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走上前去,双手奉茶,&您请喝茶。&
姜渔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伸手接,只指了指桌面,示意她防线,而后上下打量她,&不错,你都恢复了,脚也能走了,还长胖了些,看来你们俩生活得还不错。&
叶清禾无言以对,她要说什么呢?说都是因为二哥照顾得好吗?那样估计姜渔晚心里不好受吧?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要牢记的是,眼前这个人,是二哥的母亲,无论她想用怎样的态度或者情感来面对,她都是二哥的母亲,所以,要等二哥回来&&
&还行吧&&&她敷衍地答道。
姜渔晚便微微一笑,&看来我这么久在你身上花的心血没有白费,想我给你找的医生都是专家级的,护理和治疗都尽心尽力,给你后来的康复打下了这么坚实的基础,如果不能痊愈,也真对不起我之前为你所操的心了。&
&&&&叶清禾静静地听着,最后,还是轻声说了,&是的,所以清禾谢谢您&&&
姜渔晚端起茶碗来,轻轻吹了吹,品了一小口,赞道,&不错的茶&&&而后,放下茶杯,看着她,仍是微微的笑容,&怎么这么客气了?在北京病房里的时候,你还叫妈妈呢,现在正式嫁给伊庭了,还不叫妈妈了?&
&不是&&&她只是有些迷惑罢了&&
姜渔晚上上下下打量她,而后叹息,&最后一次看见你,已经好长时间了,后来,伊庭要跟浅浅举行婚礼,我们就没再见过&&哦,对了,说起这桩婚礼我不得不说一下,当初伊庭的确是因为浅浅像你才有短暂的痴迷的,可是,谁知道婚礼上却突然起了变化,伊庭没有娶浅浅,反而跟你的衣冠成了亲,那场面看得我&&&
姜渔晚捂着心口,流下眼泪来,&我真是难过极了&&那时你已经来江南了&&我当时真想把你招回来来着,但是那场面你也知道,萧家是要面子的人,都已经举行冥婚了,新娘子又突然冒出来,萧家也丢不起这人,我就想,等婚礼结束,我再来江南找你,把你找回来,我真去了你从前的家啊,可是却没找到你,我大嫂也说,只把你交给你以前的保姆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后来伊庭要来江南了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大嫂骗我的,气死我了,她居然还帮你办了卡和身份证都瞒着我!&
叶清禾怔怔地听着姜渔晚的话,连一句&是吗?&都不想问&&
&你们结婚,我是真的生病了,不想把晦气带给你们,因为,你和伊庭之间太坎坷了,我真怕你们再有什么不顺&&真的啊,你相信妈妈&&&姜渔晚流着眼泪说。
叶清禾还是那样的神态看着姜渔晚,其实,相不相信已经无所谓了,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萧伊庭,一切以萧伊庭为中心,别人怎样,她完全忽视,不放在心上,所以,现在要早样,主要是看萧伊庭的态度,可是,他怎么还没回来呢?
正想着,曹操也来了&&
信号是他的一声大吼,&叶清禾你给我滚出来看看!&
滚过来!滚出来!是他现在常用到的指令,因为她的行为方式就是滚&&滚轮椅&&
可他通常都是用戏谑的口吻说,比如:妹妹,滚过来让哥亲一下,或者,妹妹,滚出来迎接哥哥!从来没有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大吼啊&&
&&&&她抖了抖,不知道又怎么了,赶紧转身出门。
只见他虎视眈眈地站在雪人面前,指着它,双目圆睁,&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雪人啊&&snow/man,不,snow/girl。&她中英双解释。
&你当我是白痴还是文盲?我当然知道这是雪人!我问你,我走之前对你说了什么?&他冲着她吼道。
&&&不&&不要出来玩雪&&&她手指动了动雪人身上的牌子,如此一个有爱的牌子他竟然熟视无睹&&
&那你还玩?!&他气糊涂了,甚至忽视了他叫她滚出来的时候,她是完全用脚走出来的,而不是滚着轮椅出来的&&
现在不是追求她玩不玩的时候!而是怎么应对里面那个人的时候!她指了指屋内,轻声道,&二哥&&&
第335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求你了
&干什么?这时候认错也来不及了!你给我进来!&他大步跨进店内,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惊喜若狂,&你&&你今天&&&
他盯着她的脚,语无伦次了&瑚&
&我早就可以了!&原本打算在他面前骄傲地制造一个惊喜,可是现在喜不起来了,她朝内努努嘴,给他提醒。甦覜鼗伤杂书网 www.zashu.net
可他却以为她在给他扮鬼脸,将她一把抱起来,喜形于色,在她臀部重重拍了一下,激动得斥责,&好啊!竟然骗着我!你真是&&我得好好打你一顿!&
他倒是背对着里间的,她被他抱着,却看见姜渔晚从里间走出来,笑意吟吟&铄&
她也只好挤出一抹笑来,挣扎着要下地。
&现在怕打了?&他仍只道她跟他闹。
直到,身后传来温柔而清晰的一声,&伊庭。&
缓缓转身,和姜渔晚相对,怀中,仍然抱了她。
叶清禾赶紧滑下地来,笑道,&你们聊会儿,我去准备饭。&
&不用了!&萧伊庭淡淡地道。
姜渔晚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过,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是啊,清禾,不用准备了,我找伊庭说会儿话就走,伊庭&&&
&我们出去说吧!&萧伊庭制止了母亲继续说下去。
姜渔晚再度尴尬,仍是强笑,&好,我们母子俩好久没好好说话了,出去说也好,听说你爸爸给你在这开了个茶馆是不是?带妈妈看看去。&
萧伊庭也没应承,只冲着厨房喊,&干妈,我出去一下,麻烦您好好看着清禾把衣服换了!袖口玩雪都玩湿了!&
听见干妈两个字,姜渔晚的脸色沉了沉,而看到蒋妈妈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厨房出来时,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实在没能忍住,换了副笑脸,问,&这位是&&&
&是蒋妈妈,从小就照顾清禾的人。HI书网 www.hishu.net&萧伊庭淡淡地说。
&&&&姜渔晚有些吃瘪,脸颊染成猪肝色,呵呵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应该的,应该好好孝顺,我们清禾啊,真是有劳您照顾了&&&
大嫂只说把叶清禾交给她们家之前的保姆,她也不知具体是谁,更没见过&&
蒋妈妈倒是不卑不亢的,叫了声&太太&,而后习惯性扶着叶清禾,&我照顾这俩孩子才是应该的,俩孩子好着呢&&&
&那当然&&&姜渔晚笑了,&清禾在我们家十四年,我最是了解她,又懂事又乖巧,人见人爱的&&&
&妈,走吧。&萧伊庭叫她,且自己朝店外走去。
&好,来了!&姜渔晚看着他的背影出了店门,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来,塞到叶清禾手里,&清禾啊,婚礼那天我没能来,我这心里真是遗憾极了,你可别怨妈妈,妈妈也是身体不舒服,怕给你们带来病气。今儿这茶,我就当是喝了媳妇茶了,这是妈妈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嫌弃,拿着,啊?&
她一直压着叶清禾的手,不让叶清禾有还给她的机会,说完之后,便笑着走了。
叶清禾并没有去追,红包拿在手里,明明很轻,可她却觉得沉甸甸的,那毕竟,也是她婆婆给的红包呀&&
&小荷,这个&&&蒋妈妈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杂书网 www.zashu.net
叶清禾捏了捏,笑,&是一张卡。&这婆婆赏给儿媳妇的敬茶钱还真是大手笔,只是,从夏天到冬天,这杯茶,酝酿的时间可真久啊&&
&那&&&蒋妈妈体恤叶清禾,不管怎样,这都是姑爷的妈妈,可是,她心里可不舒畅,摸了摸她的袖口,还真是湿了,催着她去换衣服,&小荷,进去吧,赶紧换衣服去,不然姑爷又得说你了。&
叶清禾随了蒋妈妈进房间,蒋妈妈耐不住问她,&小荷啊,你婆婆找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她脱去外衣,再脱去毛衣,嘶嘶吸着气,&真冷!还是北京的冬天暖和&&&
&小荷,你&&&蒋妈妈听着她这语气,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叶清禾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恍惚起来,&干妈,二哥的手&&都长冻疮了,从前在北京,他从来就不长&&&
蒋妈妈听着,心里顿觉酸酸的,叹了口气,再不问了&&
&干妈,二哥那双手,可漂亮了呢,是不是?&她笑了笑,&干妈,我没有告诉过你,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喜欢男人,过去是男孩,有一双干净的手,十指纤长,白皙温润,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蒋妈妈眼前浮现出萧伊庭最近因冻疮而红肿的手&&
而她,却依然沉浸在微笑里,&二哥的手,不仅仅是我中意的干净漂亮,还能写书法,能拉二胡,能操作一流地打游戏,还能打篮球,他啊,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写字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有时候,就光看他的手了&&&
&好了好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吧,别光顾着说话,你自己又说冷!&蒋妈妈听得心里难过,她才不管手好不好看,她只管小荷受委屈&&
&嗯。&叶清禾拿了衣服进浴室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其妙的,镜中却浮出某人的影像来,执了笔,端端正正的,正在写字&&
她怔怔地,伸出手去摸,自然摸到的是冰凉的镜面,镜中的幻象随之消失,她只记得,他很久没写字了,更有太久太久没有拉二胡了,有些过去,真的就如刀切一般,齐生生切断了&&
换好衣服后,她拿着姜渔晚给的红包外出。
来到茶馆外,门关着,没上锁,他们必然在里面。
这时候谈话还在继续吧,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淡然如她,在姜渔晚来访这件事上,仍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的,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却听里面&啪&地传来一阵轻响。
她心中一急,推开了门。
却见姜渔晚的手举在半空中,萧伊庭的脸上,红了半壁,而姜渔晚流着眼泪,看着自己尚在颤抖的手,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相信。
这情形,应是姜渔晚打了萧伊庭,而她自己尚难以置信。
别说姜渔晚不相信了,就连叶清禾本人也是难以相信的,姜渔晚如此溺爱萧伊庭,只怕从小到大都不曾动他一个手指头,所以,现在是为了她而动手了吗?
她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不该冲进来,他们母子之间的事,自己搅和进来只会越来越乱&&
萧伊庭却很冷静,极轻柔的语气,对她说,&你来干什么?外面这么冷,说了不要出门!赶紧回去等我。&
&嗯&&&正好,免除了她的尴尬吧,她微微地笑着,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把红包交给他,&妈给的,你保管着。&
她一直都不知道萧伊庭和姜渔晚之间现状到底是怎样,这个红包在她手里,她心中不稳妥&&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我一会儿回来。&
他手背上红肿的冻疮再一次刺目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出去了,也听他的话回到了店里,可是,却倚在店门口,看着茶馆那边的变化。
等了许久,才终于看见有人从茶馆里出来,是姜渔晚,而后,才是他。
两母子站在门口,好像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萧伊庭说了句什么,便往店里的方向而来了,姜渔晚拉住了他的手,流着眼泪在说着,可他的脸,却始终硬冷,就像冬天里的石头&&
姜渔晚终于放了手,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他没有再回头,一直冷着脸走到店门,见她探头探脑的样子,伸出手来,在她脑门上弹了个爆栗,&还不进去?&
她缩了缩脖子,可是没有进去,因为,她看见,姜渔晚哭着往这边走来了&&
&二哥&&&她示意他回头看。
他虽然背朝着姜渔晚,可也懂叶清禾的意思,回转身来,目光亦如这冬天的温度,&妈,您回去吧。&
然而,姜渔晚却突然扑了过来,抓住叶清禾的手,哭着哀求,&清禾,妈求你了,有什么错也是妈的错,不要&&&
&妈!&萧伊庭语气变得尖锐。
第336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还
&妈!这件事和清禾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是跟您说了吗?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清禾了!&萧伊庭将叶清禾往身后一藏,高大的身躯横在两个人女人之间,如一道屏障。甦覜鼗伤HI书网 www.hishu.net
什么事?她一点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事?
姜渔晚看着这样的萧伊庭,极度的失望中透着心寒,终于是看清了眼前这一切,站在门外,却是笑了出来,笑容凄迷欲绝,&伊庭,妈妈怎么也没想到,我们母子俩最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从你生下来,一直到今天,我都以为,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全世界我最爱的人,妈妈爱你,胜过爱你爸爸,更胜过爱我自己,也胜过,爱你大哥。妈妈偏心,这点我承认,你大哥虽然也是我的心头肉,可是,伊朋他性子冷一些,不会讨好卖乖,只有你最乖巧,是妈妈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有一件事,可能你自己都忘了,但妈妈永远都会记得。那时候你还很小,勉强能把一句话完整地表达出来,妈妈病了,高烧,躺在床上打针,你要过来黏着妈妈,妈妈怕传染给你,赶你走,可你却说,妈妈,宝宝要保护妈妈,把坏蛋感冒赶走&&你还说,宝宝生病的时候,妈妈也保护宝宝的&&宝宝长大了,要一直陪着妈妈&&瑚&
姜渔晚说到这里,终于泣不成声,捂着嘴,再也说不下去铄。
叶清禾贴在萧伊庭背后,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可她自己,却已泪湿了他的后背&&
&宝宝现在&&真的长大了&&&姜渔晚哭了一阵,缓了口气,才接着抽泣着说,&你小时候,妈妈就盼着你&&快点长大啊&&看着你一天天的变化,妈妈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可现在&&现在&&妈妈却宁愿你还是小时候的宝宝,妈妈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一会儿不见妈妈就要找我&&幼儿园里发了点心,自己舍不得吃,还要带回来给妈妈吃&&因为有这么贴心的宝宝,妈妈不管生活里遇到什么烦心事儿,遭了什么委屈,只要想到我的宝宝,心里都是热乎乎的,总想着,只要有宝宝陪着妈妈,天塌下来了,我也不怕&&可是,我错了&&有句话说得好啊&&当真谁也不是谁的谁&&每个人都是要走的&&你姥爷姥姥走了&&你走了&&你舅舅也&&&
她擦了擦眼泪,喘着气,挤出笑容来,眼泪却再度纷纷而落,&也许有一天,你爸爸也会走的吧&&所有人&&都走吧&&让我一个人&&一个人也好啊&&再也不用牵挂谁了&&儿子&&宝宝&&不管怎么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瞧不起我也好,跟我断绝关系也好&&我总是希望你好的&&好好保重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到此处,她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滚坠落,而后,掩面,转身即走&&
萧伊庭在门口呆呆地站着,再转身来面对着叶清禾的时候,却是一副轻松自如的笑容,反发现了她在哭&&
他于是笑得更加轻松,捧着她的脸揉了揉,&好好的哭什么哭?怕我罚你是吗?好吧,看在明天茶馆要开业,你要荣升老板娘的份上,今儿先把这顿罚记下来,以后再犯,数罪重罚。HI书网 www.hishu.net&
她把他的手从脸上揪下来,看着他手背上那些红肿,愈加伤心,扑进他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他们之间,隔了厚重冬衣,隔了彼此皮肉,可是,她能感觉,他的心此刻在一抽一抽地收缩着痛,无论他装着多么轻松,她都能感受出来。
这和姜渔晚是怎样的人品,以及做了何事没有关系,仅仅只因为那一句,他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连心,这是改变不了的,哪怕姜渔晚如今罪恶滔天,哪怕他立场再如何公正,痛,那也是免不了的,就如古代那些个大义灭亲的故事一样,亲,固然是灭了,可是暗地里的痛,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痛其不争也好,痛其辱颜也好,又或者,仅仅只是单纯的痛,那痛楚,都如切肤一般&&
他将她抱离了地,往内走去,&好吧,要哭咱躲进房间里哭去,别在这丢脸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家暴了呢,尤其隔壁的吴潮啊&&来,我检查一下,衣服换了没有?&
进入房间以后,他把她放下来,检查她的袖子,然后吻她的额头,赞了句,&不错,总算听话一回了。&
她心中有些羞愧的,甚至自责,这样的时刻,真不该他还需来哄她&&
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擦去眼泪,小声说,&对不起,二哥&&我只是想起我自己妈妈了&&&
他笑了笑,红肿的手指,在她脸上擦了擦。
她泪痕未干,冲着他一笑,&二哥,你对我太好了,也太惯着我了,我真是&&越来越像小孩,越来越爱哭,你别笑话我。&
&我偏要笑!&他捏她的脸。回来这半年,悉心调养,她这脸上总算有些肉了,也可以捏上手了&&
&那你笑吧&&&若他能笑,就算成为笑话她也愿意。
他忍不住再次把她抱入怀里,&妹妹,你原本就比我小,是作为妹妹来到我身边的,可我这个生理上早熟,心理上晚熟的人,却一直仰仗你的照顾,我真是用了十四年的时间,才让我的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相符,现在,就该我是大人,你是小孩了,我当了那么久的小孩被你管着,风水轮流转,也该换一换了&&&
蒋妈妈这时候来到门口了,端着一碗烤得热热的萝卜,&小荷,你要的萝卜&&&
站在门口,看见的,是姑爷把小荷抱在膝上的情景。HI书网 www.hishu.net
她笑了笑,识趣地放下东西走了。
姑爷和小荷,一向感情极好,姑爷平日里又喜欢黏糊,有时候当着她的面,也要和小荷贴贴脸,亲亲额头什么的,他俩倒是甜甜蜜蜜,可她这老人家还是觉得害羞不是?
今天姜渔晚来这一遭,让她心中原本有些堵,可看着一幕,心情忽然又转好了,不管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只要姑爷和小荷一直这样甜甜蜜蜜下去,她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这是什么?萝卜?要用来吃吗?&萧伊庭看着这碗考得软软的萝卜,好奇地问。
&不是!放我下来!冷了效果就不好了!&她急着从他膝上跳下来,端着萝卜来到他面前。
在他跟前蹲下,一手抬起他的手,一手拿了萝卜,滚烫的,便在他手上长冻疮的地方滚。
&你烫不烫啊?赶紧放下!&他缩了缩手。
&别乱动!&她抓紧了,不准他退缩,继续用萝卜在他手上滚,&这法子治冻疮我小时候见我外婆用过,我外婆北方人,来江南后冬天也长冻疮,这法子和冻疮膏不知道哪个好,都用了吧!&
他不以为意,&有这必要吗?大惊小怪的!我一个大男人,长点冻疮就紧张成这样!&
&就紧张!&她固执地抬起眼来,眼中还红红的,刚才哭过的痕迹,&我紧张不行吗?&
这样的眼神,让他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忙道,&行!当然行!&何止行,刚才撞他的东西,就叫做幸福吧&&
他沉浸在这样的幸福里,不再出声,只是,无端地,耳边却响起姜渔晚的话:儿子&&宝宝&&不管怎么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瞧不起我也好,跟我断绝关系也好&&我总是希望你好的&&好好保重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不再打扰了&&
早已说过的,再无干扰&&
手上热热的,是她用萝卜在他手背上滚动的感觉,他的思绪却渐渐飘远,飘回北京,回到他最后一次回北京的时候,那一次的谈话,他终生难忘&&
回北京的一件事就是跟父亲禀明,他已经找到清禾了。
父亲当时欣喜若狂,立即就要随他来江南看望妹妹,可是,他阻止了父亲的想法。
当时的他和清禾,还是一个未知数,父亲来了,这其中牵扯的事就多了,无论最后他和清禾怎样,他都希望,江南那个单纯的地方,只发生他和清禾单纯的故事。
当然,他并没有用这个理由来说服父亲,而换了另一个借口,只说了清禾现在的病情,只说她不想见任何人,只怕去看她的人多了,反而刺激她的精神。
父亲心疼妹妹,居然听信了他的话,大约也是想着,有他在妹妹身边,所以万事无忧吧,在父亲心里,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孩了。
而后,便是和母亲的最后摊牌。
没有选在家里,而是在外公家,当着保姆和母亲的面一起,他把他所查到的一切,一一说了出来。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母亲和保姆都震惊极了,母亲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哭了,然后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并且强调她也是心疼清禾的,并没有放弃清禾,一直在认真给她治病。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麻木。
不是冷血的麻木,而是心痛到麻木&&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他跪在了她的面前,是的,他仍然跪了&&
&妈,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会叫您妈,我曾在和妹妹的婚礼上发过誓,养育之恩不可忘,结发之情不可弃,您生我养我之恩,我会铭记在心&&&
彼时,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要扶他起来,可是,他没有站起,反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母亲吓坏了,要来抢他的,他却一刀扎进了自己的肩膀,就和妹妹受伤的位置一样&&
他记得他将匕首从身体里抽出来的画面,血随着刀身的拔出亦喷薄而出,几乎尽数喷在母亲脸上,当时,母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抓着他的手,惊恐地唯恐他再扎自己&&
他没有感觉到痛,却仿佛听见肩头的血,淙淙流淌的声音,可分明的,血并没有流得那么欢畅&&
握着匕首,他用他自己都陌生的声音对母亲说,&有一句很老的话,我在电视剧里听过许多遍,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上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每次有人用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要跟父母断绝关系了?我记得,您小时候给我讲哪吒闹海的故事,哪吒也是剃了自己骨肉还于父母。我不喜欢哪吒,就是因为这个,我以为,连父母之情都能断得了的人,一定是绝情寡义冷心冷肺的人,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没到伤心时&&&
母亲当时哭了,哭着扑在他血糊糊的肩膀上,可又怕弄疼了他,马上退开,看着他半壁身体的血,要叫救护车。
他不准保姆去叫,叫阿姨也听着,&可是妈妈,我不是哪吒,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伤心透了,我也做不出割骨还母的事,我只是想问您一句,妈,现在你疼不疼?&
母亲哭得泪如雨下,拼命点头,&疼!妈妈疼!儿子,妈妈错了!你要扎,就扎在妈妈身上,不要扎自己身上啊,儿子!&
他苦笑,&妈妈,这才一刀啊,扎在我身上,您就知道疼了,可妹妹呢?妹妹经历了什么?如果妹妹的妈妈还活着,那不是要活活疼死了过去?您现在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吗?当我知道您对妹妹做的一切,我这里是怎么疼的?&
&知道!儿子!知道!我们现在医院好吗?赶紧处理伤口要紧!&母亲想要扶他起来。
他只是笔直地跪着,只是苦笑,&不,您不知道,因为,我这痛是双重的!因为,让妹妹倍受痛苦的人之中,有我妈妈补了最痛的一刀!妈,不要说您帮着妹妹治病这样的话了,你这种治法,只会是雪上加霜,精神摧残,可是,也幸好您还记得给妹妹治病,没有放弃她,让我这一刀扎在自己肩膀还有底气扎得下去,也让我现在还能跪在您面前,对您说一声再见。&
&儿子,你要干什么?&听见再见的她,惊恐极了。
&我要和您说再见了,妈妈,应该说,是永远不回来了。您欠妹妹的,我替您去还,您做错的事,我替您去赎罪,希望,您看在我这一刀扎下去,流出来的血源于您身上,从此放过妹妹,放过我们,伊庭感激不尽了&&&他扔了匕首,对她深深鞠躬。
母亲是愣住了,也吓住了,&伊庭,你这是和妈妈断绝关系了?&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随便您怎么想吧,妈妈,不管我走多远,也改变不了您是我妈妈这个事实,只是,您这个儿子,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还有,我没有跟爸爸说,您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的确没有告诉父亲,但是,却去了公安局,该向顾队坦白的,要向顾队坦白,因为妹妹也算是和案子相关的人物,她的生死下落顾队也曾参与过&&
之后,他便了结了北京的一切,在这十几天里,彻底和北京做了了断,一走江南。
他怔怔地想着,入了神,叶清禾叫他,他也没反应。
第337章 琴瑟不离 白首不弃:
&二哥?二哥!&叶清禾推了推他。甦覜鼗伤HI书网 www.hishu.net
他恍然回神,他的手上,已经抹了厚厚的冻疮膏了。
他看着她的脚,笑,&今晚你要怎么哄我才能抚慰我受骗的心灵?铄&
她凝视着他,心中十分难受,这个让他惊喜的时机,真的太不凑巧&瑚&
&二哥&&&她有些哽,她不知道要不要点破他心中的伤,可是,他不是说过的吗?想哭的时候哭,想笑的时候笑,生活简简单单就好,那他呢?现在是想哭还是想笑?&其实&&&
&嗯!其实哄我很简单!你明白的!&他嘻嘻笑着,露出不正经的样子。
&二哥&&&她捧起他的脸,&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
&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总是这样的,把她要表达的意思扭曲。
&二哥,我这段时间常常做梦&&&她搂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他的脸颊,好凉,&我梦见我们有孩子了,你说的一一,我感觉她很快就会来了,很漂亮的小姑娘,像你&&&
他听了,却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不害臊啊!&
&&&二哥!我都三十岁了!三十岁的女人想当妈妈还不害臊吗?二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闹好不好?&她总觉得,他在回避问题,回避好些问题。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妹妹。&他倒是愿意和她谈这个问题的,&孩子的事,你别考虑,我不想要孩子。&
&&&&分明就是胡说!不想要孩子是谁在她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说那些话!&二哥,我懂你的意思,我没说现在马上要,再过些时候,等我可以的时候&&&
&说了不要!这个问题以后免谈!&他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走,我们跟干妈说说,去外面吃饭,今天一定要庆祝一下,虽然我被骗得很可怜,但是,非庆祝不可!&
&我们能先好好说说话吗?&她酝酿好的,全被他破坏了,原本是打算从他们自己孩子作为话题的开始,谈谈姜渔晚的事的。
&当然可以,老婆,我什么时候敢不听你的话?&他笑笑,坐下来。
&二哥,不管你怎么想,我当妈妈的渴望非常强烈,要不要生孩子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她很固执地站在他身前,瘦小的身体,倔强的脾气,还跟十四年前一样。
他失笑,不跟她争执,只刮刮她的脸,&你还说你三十岁了,在我眼里,怎么还跟十六岁时一样呢?&说完,目光落在她胸前,眼中闪过戏谑。
她一怔,觉得跟这个人谈话真是很费力!他总有本事把正经的话题变得不正经!他这句一样到底有几个意思?
&二哥!&她捂住他的嘴,&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听我说,不准再插话!&
他仍是在笑,不过很配合地点头同意了。
&二哥,我知道你的好,知道你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在为我着想,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说过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啊,所以,你认为我现在完全不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感受吗?那我还敢自称了解你?二哥,你也是了解我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心情,你生活的完美对我来说,比我自己还重要?&除了日记里,她还真没说过这些话,可是,她却清楚,他是懂的,&二哥,我是怎样都可以的,这么些年,我也从来没觉得委屈过,因为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啊,只要有你在身边,怎样都可以&&所以,你&&&
&好了,我知道你说什么了。&他取下她的手来,&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你,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提,我也会找时间和你说。你知不知道我妈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
&&&&听他这语气,好像她猜测有误&&
他叹了声,&你当然不知道&&她来,是为了我大舅舅的事&&当然,也是跟你有关的事。杂书网 www.zashu.net&
大舅舅和她有关的事,她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帮着姜渔晚把她藏起来而已&&
&不仅仅是你想的那件事,这期间我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之所以不跟你说,是不希望你参与进去,现在,既然已经都解决,也该跟你说了。那天小鱼叫我送她回去,其实并非简单地送她,小鱼的爷爷在半道上等着我,跟我说了一件事。&他眉头轻蹙,这些事情,都和他的至亲有关,若说完全没感情,那是假的,只是,不愿意她看见自己无法隐藏的表情,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贴着自己的胸口,将那些隐藏在内心里的阴郁,释放出来。
&小鱼爷爷说,十四年前,他在墓园做事,给人打碑,也兼垒坟抬棺,爸爸妈妈的墓就是他们做的,这点小鱼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也知道。小鱼爷爷曾经做了那么多的活,为什么单单对爸爸妈妈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这是因为,爸爸妈妈下葬之后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候,墓才刚垒了土上去,还来不及修外/围,那天晚上,也是下大雨,小鱼爷爷做活实诚,惦记着新垒的坟,是否会被半夜的大雨给冲流失了泥土,就上山来看看,谁知道,却看见有几个人拿着铲子在撬土。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来盗墓,他还犯嘀咕,这又不是古墓,难道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对方人多,他不敢出声,就躲起来看。那些人带着手电,偶尔还会有闪电,借着这光,他看见了,是几个男人在挖,因为是晚上,还是无法准确地辨别年龄,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有人上来了,对着那些人凶。
他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来阻止他们盗墓的,他可以不用自己出面了。这时候还不便出去,他继续躲在一边,隐约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可因为下着大雨,听得不太完整,只听见之前盗墓的其中一个人叫后来来的这人爸爸,那位父亲则在骂他,大约是骂做事要有分寸,有能摆平的也有不能摆平的,摆不平的就不要为了几个财去冒险,后来又提到车祸,这位父亲就格外生气了,吼声也大了,说,好不容易才把车祸给他摆平,现在就不要给他捅娄子,否则,谁也救不了他之类的&&再后来,这群人就走了,没有再继续盗墓&&&
萧伊庭说到这里,语气带了几分寒凉,&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些什么?&
叶清禾倒是听明白了,只是,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而她,也真的希望结束了&&
她没有抬头去看他,因为,她明白,他不希望自己看见此刻的他&&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无论多么亲密的关系,都需要有一个空间,来释放属于他自己最内心的情感,无论那种情感是怎样的,都不愿意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最爱,或者说,尤其自己的最爱,看见&&
&我&&&萧伊庭深深地吸气,&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要站在准绳的中间,亲情和公正拔河似的把我往各自那一边拉,我知道自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来,可是,那挣扎的过程,并不好受&&&
她贴着他,没有说话。他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不需要她多言,她只是,寻到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外公和你的案子,我妈对你所做的一切,现今,又出现一个人&&&他苦笑,&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选择,你还记得挂在杜老家里那副鱼戏莲叶图吗?那是咱妈妈的作品,原本是挂在你老家房子的墙壁上的,对吗?&
她无声地点点头,手指不经意地在他手背上摩挲。
&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家里珍贵的藏书和书画作品都不见了,就连你自己,也没留得一副。我之前一直觉得奇怪,这些东西去哪里了,在杜老家看见那幅画,我心里就突了一下,再经小鱼爷爷这么一说,我才联系起来了。杂书网 www.zashu.net据你的回忆,你躲在床底下看到的一切,我外公当时来你家找的,是一块玉,没有找到就走了,那书画呢?能够把藏书和藏画都拿走的人,必然也是个识货的人啊&&我找杜老要了Z市他买画的具体地址,我去找了那人,却得到一个意外收获,不,也应该说得上是意料之中的吧,我竟然找到了一个联系人&&&
他再度苦笑,&还记得我们在北京云南两地跑的时候,乔思姑父的通话详单吗?莫名其妙地不见了,那详单上究竟是谁的电话?外公吗?我倒是曾经去了解过,把外公所用过的所有号码都统计了一番,虽然年代久的,已经有些时候了,可也总有那么点痕迹可循的。我找到那个卖画的人,就是台风那天去的,你不让我去,我心里有事搁着无法安宁,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坐立不安。我想卖画人肯定不愿意告诉别人,他书画的来源是谁提供的,我装作是爸爸妈妈的粉丝,想要买他们的画,可卖画人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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