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医纯阳派书说三岁以下都是纯阳

..tw ..tw 我叫元君瑶,这个名字是外婆给我起的,意思是“美玉”,但我一点也不美,反而是个丑八怪。

据说,我生下来不到三个月,脸上就开始长瘤子,爸妈把我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这是纤维瘤,良性的,死不了人,但不能割,割了还会长,说不定就长成恶性的了。

我爸从那以后就开始打我妈,说我妈的基因不好,才生出我这么个病怏怏的赔钱货。

没两年,我爸升职了,就跟我妈离了婚,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我妈也很快找了个男人,他嫌弃我丑,还说我会传染,逼着我妈把我扔给了乡下的外婆,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我妈几次。

我上初三那年,继父跟人打架,闹出了人命,进去了,估计一辈子都别想出来,妈积劳成疾,也走了,我没觉得多伤心,对我来说,她跟个陌生人没多少区别。

很快,一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被送了过来,他叫沈安毅,是继父和前妻生的,继父那边的亲戚都不肯要他,警察只能找上我们。

外婆很心软,说多个人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这孩子看着可怜,就留下吧。

这个弟弟是我妈养大的,性格也像我妈,虽然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被我吓到过,但渐渐地也适应了,总是姐姐、姐姐地喊个不停,跟在我身后瞎转悠。

因为我脸上长满了瘤子,出门都必须戴上帽子和口罩,同学总是欺负我,老师也讨厌我,从来不为我出头,渐渐地,我学会了忍耐。

有一次,班上一个男生当着全班人的面,把我的口罩扯了下来,然后抓着我的头发大笑:“大家快来看啊,她长得好丑,我要是长这么丑,我肯定死了算了。”

全班同学围着我看稀奇,对我指指点点,我从来没有那么屈辱过,却不敢反抗,低着头不说话。

就在这时,沈安毅冲了过来,发了疯似的打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人高马大,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拼命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从那天起,我就把他当成了亲弟弟。

高三那年,外婆去世了,我们家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本来我考上了金陵大学的,但看了看学费,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打算,把外婆的遗产留着给弟弟读大学。

弟弟很争气,考上了山城市的重点高中,我们搬到了城里,我长得太丑了,又没学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只能给人洗盘子、送快递。

我打着三份工,最赚钱的就是送快递了,所以我没日没夜地送,别人不肯干的活儿,我都干。

这天天已经黑了,老板给了我一个快件,叫我赶快送去,客户催得急,我只得骑着摩托去了。

那是一座位置很偏的别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里面闹哄哄的,好像在开party。

我敲开门,将包裹递给他,说:“请签收。”

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男人,喝了不少酒,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说:“把口罩取了让我看看。”

我自然不肯,他居然冲上来一把扯下我的口罩,然后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特么的丑,喂,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个丑八怪!”

我捂着脸,转身就跑,却被那些年轻人给抓了回去,我拼命挣扎,却被一张湿手绢捂住了口鼻。

在晕过去之前,我听见他们阴险地笑:“终于找到了这么个极品,哈哈,我倒要看看,尹晟尧那个冰块脸发现自己和这么个极品女人睡了之后,会有什么表情。”

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大床上,身边躺着一个俊美至极的男人,我俩都没有穿衣服。

男人也醒了,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接着是无尽的愤怒。

他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正好踢在我胸口上,把我踢下床,我的肋骨当场就被踢断了,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这时,之前迷昏我的那几个年轻男人大笑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dv不停地拍。

俊美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暴怒道:“康俊楠,你居然敢给我下药!”

屋子里一阵混乱的打斗,我忍着剧痛,艰难地爬出了别墅,逃走了。

我不敢报警,我长得这么丑,不想去面对别人鄙夷的眼神和指指点点。

我回到肮脏混乱的城中村,我们租住的是一个老房子,非常破旧,但房租便宜。

我躺在床上,痛得快断气,弟弟回来了,吓了一跳,我没敢告诉他实情,只说自己送快递的时候,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

他硬拉着我去医院,其实我不想去,我给不起医药费。

弟弟很坚持,可是,我没有想到,在去医院的路上,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疯狂地冲向我们,弟弟大叫了一声:“姐姐,小心!”一把推开我,车子正好撞在了他的身上。

弟弟被撞飞了出去,保时捷转了个弯儿,跑得无影无踪,我疯了一样抱起弟弟,冲进医院。

经过十五个小时的抢救,安毅的命是保住了,却成了植物人,每天的医疗费是天文数字。

我报了警,但我没有看清楚车牌,那一段路又没有摄像头,肇事车是肯定找不到了。

但我曾见过那辆车,当时我从别墅跑出来的时候,那辆车就停在屋后面。

是那个叫尹晟尧的男人!他恨我,要杀了我!

我好恨,好恨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丑女,连为弟弟讨回公道,都做不到。

但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难题,是弟弟的医疗费。

快递公司和那几个雇我做事的店铺都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不用去上班了,还隐晦地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但他那么有钱有势,我拿什么和他斗?

我回到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桌子上有一台电脑,是我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准备送给弟弟当礼物。

我打开电脑,想找找有什么招聘信息,还在百度知道上发了帖子问,没多久就有人回答了,问我是男是女,如果是女的,就去做直播啊,这个很赚钱。

我点开最大的直播平台黑岩tv,那些做直播的女主播,要么清纯甜美,要么美艳妖娆,直播的时候又唱又跳,也不管唱得好不好,观众就一个劲地给打赏,有的当红女主播,一次直播能挣好几万。

我无奈叹息,就我这样子,能当女主播?表演畸形秀吗?

我正要关网页,却看见一个直播间正在直播见鬼。

我点开一看,主播是个男的,正在一座传说闹鬼的老宅里做直播,气氛非常恐怖。

我一直追看完,那个主播也没有见到真正的鬼,只是把气氛弄得一惊一乍地吓人,观众却很多,打赏也很大方,看得我动心了。

做这种直播,观众主要是看鬼,对主播长什么样子没兴趣,正合适我啊。

说做就做,我拿出仅有的一点钱,去买了一个带高清摄像头的国产手机,电池续航能力强的那种,又找了以前的一个同事,走后门开了个内部不限流量的包月流量包。

一切准备妥当,天一黑,我就出发了。

我选中的是个废弃的诊所,就在城中村里,离我家不远。

等到了诊所门口,我用手机登录黑岩tv,开了个直播间,房间名称就叫:直击恶鬼,灵异诊所恐怖之旅。

..tw ..tw 或许是名字起得霸道,很快就有好几个观众进来了,还发了几个弹幕。

所谓的弹幕,就是观众的评论,但它会像字幕一样出现在屏幕上。

又是直播见鬼?不会又是靠音效吓人吧?

主播的用户名叫“恐怖女主播”?来个正面高清镜头,让我们看看有多恐怖?

围观,要是真恐怖,我打赏主播一把宝剑。

宝剑是黑岩tv平台的打赏道具,一个有五十块呢,我有些心动,但摸了摸长满瘤子的脸,我又迟疑了。

不会把他们吓跑吧,还是算了。

我拿着手机和电筒,将镜头对准了诊所的牌子,那牌匾上面还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一滩血迹。

我开始解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阳光诊所,三年前,诊所老板郑医生给一个女孩做流产手术,出医疗事故,女孩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郑医生被吊销了行医资格,受了很大打击,最后吊死在手术室里。从那之后,诊所就开始闹鬼,有人看见郑医生拿着手术刀,在诊所里走来走去,还杀了一个误闯进来的流浪汉。现在,我们进去看看。”

我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斑驳的木门。

主播的声音很好听啊,是个美女吧?

我心中酸涩,我要真是个美女就好了。

我拿起电筒,对着客厅一扫,破破烂烂的柜台后面是玻璃药柜,玻璃反光,照出了我的影子,虽然镜头只是一闪而过,弹幕却炸了。

等等,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那个戴帽子和口罩的是主播?

主播真神秘,不是太丑,就是太美。

楼上傻啊?美女会来直播见鬼?

楼上的都别说话,刚才我好像在玻璃上看到了两个影子!

楼上别吓人,我怎么没看见?

观众有没有被吓到我不知道,但我被吓了一大跳,又用手电照了照镜子,只有我自己的影子。

我松了口气,肯定是观众看错了。

“现在,我们去厕所看看,据说那个流浪汉,就是在厕所被郑医生的鬼魂袭击的。”我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内室的门。

里面是输液室,几张钢丝床横七竖八地摆着,我吸了吸鼻子,说:“怎么有血腥味。”

我将电筒一扫,惊道:“这里怎么有团血迹?”

某张钢丝床上,染满了鲜血,顺着钢丝滴落,在地上聚成了一滩血泊。

我倒抽了口冷气:“血,真的是血。”

是主播自己撒的猪血吧。

主播别装神弄鬼,这都是套路,我见多了。

我都快被吓死了,根本没心思去管弹幕。

这些血当然不是我撒的!

我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但一声清脆的叮咚响起,有人打赏了!

道具一杯红酒,五毛钱,但五毛钱也是钱啊!

我咬了咬牙,继续解说,声音颤抖:“据说,郑医生的鬼魂,在厕所割断了流浪汉的手筋脚筋,把他拖到这架钢丝床上,将他残忍地杀死。警察进来的时候,那景象非常恐怖,据说有人当场就吐了”

我的解说戛然而止,猛地转过头去,看见厕所的门开了。

楼上傻啊,肯定厕所里藏着个人呢,待会儿主播进去,她同伙就要钻出来吓人了。

又是两声叮咚,又得了两杯红酒的打赏。

我吓得双腿打颤,但为了钱,拼了!

我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朝厕所走去。

主播声音好听,娇喘福利,打赏打赏。

这次我得了一把宝剑,五十块!够我送五十个包裹了。

在金钱的诱惑下,我顿时有了勇气,一咬牙,钻进了厕所。

厕所比较大,有三格,墙上还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上布满了污渍。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本来想捡一块破碎的玻璃当武器,谁知一摸,居然摸到一把手术刀。

那手术刀锈迹斑斑,上面还有黑色污渍,但刀锋仍然很锋利。

这个道具不错,看在主播很努力的份上,打赏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第一扇门。

厕所很脏,弥漫着一股腐臭味,我用手电照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又走向下一格。

我浑身一抖,看向盥洗盆,水管里居然有声音,不可能啊,这里都断水多少年了。

就在我低下头往盥洗盆里看的时候,身后第二格厕所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飘了出来。

观众们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弹幕立刻炸了。

这妆容,画得不错,打赏把宝剑吧。

肯定是脚上安装了滑轮。

我一抬头,正好从镜子里看见那白大褂人影飘到了身后,吓得猛然回头,镜头也对着身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再次看向镜子,镜中却有那道恐怖人影。

特效满分,主播请收下我的膝盖。

楼上的,你们真的以为这是特效吗?

“这不是特效!”我吓得尖叫一声,将手机塞进衬衣胸前的口袋,镜头正好对着前面,然后抓起手术刀,就朝着镜子上的人影刺了过去。

咔擦一声脆响,镜子居然被刺穿了,手术刀正好插在镜中鬼影的额头上。

鲜血从破碎的地方涌了出来,镜中鬼影却露出一道残忍阴险的冷笑。

“啊!”我尖叫一声,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

直播间里忽然多了好几十个观众,弹幕也越来越多。

居然真的有鬼!快,报警!

楼上傻的吗?你报警说什么?有人被鬼袭击了?

主播威武霸气,居然敢用手术刀刺鬼!

有没有道门中人,赶快救人啊!

我拼命挣扎,出气多进气少,不是吧,我运气这么差,第一次直播就要死在这里!

手机还一直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看来打赏不会少,我咬紧牙关,为了病床上的弟弟,我不能死!

我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狠狠地往鬼影的方向一扔,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惨叫,半空中腾起一缕黑气,被我吸进了鼻子之中。

我跌落在地上,一阵猛烈地咳嗽。

窝草,主播原来深藏不露。

主播,不,大师,受我一拜。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玉佩,不要命似的跑出了诊所,关掉了直播间。

回到家,我解开衬衣扣子,发现脖子上居然多了一个黑紫的手印。

我翻开自己的黑岩账号,粗粗一算,今晚的打赏居然上千了!而且关注我的粉丝也达到了五千。

对于一个新人,这个成绩好得难以置信。

我在饭馆洗盘子一个月,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也才一千出头。

今晚算是一炮而红了,如果我经常做直播,渐渐有了名气,除了打赏,还会有商家找我做广告,能挣的钱更多。

我咬了咬下唇,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烂命一条,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的。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这是外婆留给我的,说是我三岁那年遇到过一个游方道士,这是他给我的,说我此生命途多舛,这玉佩能辟邪挡灾,让我要一直带在身边。

我戴了二十年,没想到今天居然救了我一命。

我低低叹了口气,解下口罩,露出这张恐怖的脸。

..tw ..tw 脸上长满了纤维瘤,有一颗长在眼眶上,将我的眉毛拉得耷拉了下来,看起来非常恶心。

也难怪尹晟尧那么恨我。

我洗了把脸,忽然呆住了,下巴上也有一颗纤维瘤啊,怎么不见了?

我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那纤维瘤真的不见了。

纤维瘤还能自愈?不可能啊。

难道是之前打死郑医生鬼的时候,冒出来的那一缕黑气?

鬼气能治纤维瘤?我觉得我的三观被刷新了,但给了我无穷无尽的希望。

二十年来,我做梦都想治好这些瘤子,女孩子谁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

黑岩tv的打赏是日结的,一次直播收到打赏超过一定数额还有奖励,算起来,我分成之后,加上奖励有一千一,我兑换之后,就去医院交了一千的医疗费。

家中有病人,花钱就是个无底洞啊。

我从医院出来,正琢磨着今晚去哪里直播,忽然一辆白色迈巴赫一个完美的漂移,横在了我的面前。

我脸色一变,警惕地望着他。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男人,戴着一副墨镜,身材高大,长得很帅气。

对于这种有钱又帅的男人,我现在是极端防备和厌恶。

“你就是‘恐怖女主播’?”男人上下打量着我。

我很不喜欢他的眼神,冷声道:“你怎么知道?网站不是应该保密吗?”

“我有些渠道,能够查到你的信息。”他微笑道。

我大怒:“你想干什么?”

“别生气,我只是想参加你的下一次直播。”他说。

“为什么?”我警惕地问。

“很简单,我想亲眼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男人说,“我看了这么多恐怖直播,只有你真的见到了鬼。”

我冷冷道:“我拒绝。”

“我给你十万。”男人叫住我,“我还可以让你弟弟住更好的vip病房,得到二十四小时的看护。”

我步子一顿,侧过头看向他:“当真?”

“当然。”男人道,“你卡号多少,我现在就转钱给你。”

我将信将疑地将卡号给了他,十万眨眼就到账了。

就算我讨厌有钱人,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我叫唐明黎,请多指教。”男人说,“今晚直播的地点选好了吗?如果没选好,我倒是有个好建议。”

他将一份卷宗递给我,我打开一看,这是山城市郊外一座私人养老公寓,五年前,公寓老板接收了十几个老人。

在一个月圆之夜,这些老人全部在自己房间里吊死,甚至连几个瘫痪在床的都死了,当晚值班的两个护士死在顶楼的院长办公室里,是被活活砍死的,而公寓的老板,割腕自杀。

警方以公寓老板残杀众人,最后自杀结案,当年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山城市的人都知道。

之后那栋公寓就成了鬼楼,没人敢接手,一直空着,再过几个月就要拆迁了。

我觉得有点意思,跟唐明黎约好晚上见,便回了家,刚走进巷口,忽然几个混混走了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认识这几个人,他们是混这一带的,在城中村里,除了杀人不敢,其他的无恶不作,不知道多少年轻女孩被他们糟蹋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们,按理说,他们不可能看上我吧。

“春哥,就是她。”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指着我说,“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畸形。”

那个春哥穿着一件沙滩衬衣,嘴里叼着一根烟,说:“把她口罩摘下来看看。”

我转身想跑,被那几个混混抓了回来,一把扯下我的口罩,我布满纤维瘤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春哥吓了一跳:“特么竟然真有这么丑的人。”

“嘿嘿,春哥,你不是说李老大那边有几个从东南亚来的变态客人,就喜欢玩畸形的女人吗,你看她合不合适?”

我听了这话,浑身颤抖起来,拼命地挣扎,大声喊救命,那尖嘴猴腮的混混骂了一句脏话,狠狠朝我脸上打了一拳,打得我头昏眼花,差点晕倒。

“带走。”春哥残忍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迈巴赫横插了进来,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唐明黎走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放开她。”

春哥笑道:“哟,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怎么,想英雄救美啊,这也不是个美人儿啊,难道你也对畸形的女人有兴趣”

话还没说完,唐明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给打飞了,春哥跌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怒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唐明黎似乎学过武,还没怎么动手就把几人打倒在地,滚来滚去地痛吟。

我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他走过来问:“你没事吧?”

“你走开,不要看我的脸。”我大声叫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会遇到这样的事!

唐明黎沉默了一下,捡起口罩和帽子递给我,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挨了一拳,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他把我搀回了家,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神中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垂着头说:“谢谢你。”

“小事而已,要不要休息一晚?”他问。

我摇头道:“没关系,我可以的。”

“好吧,那我来接你。”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我用力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就算我长得丑又怎么样?就算我卑贱如杂草又怎么样?

我要活着,好好地活着,比别人活得都好。

我出了门,去找菜市场里专门帮人杀鸡宰羊的老牛,问他买了一把杀猪刀,这把刀跟了他很多年,杀生无数。

杀生刃,杀气极重,专门用来对付恶鬼。

我又去了个狗肉馆子,问老板买了些黑狗血,还去偷偷砍了一根桃树的树枝,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晚上的直播了。

傍晚的时候,夕阳将天空染成了一片耀眼的红色,唐明黎这次开了一辆路虎越野车来,见我这一身的装备,忍不住笑了:“君瑶,你这模样还真有点像大师。”

他又补充了一句:“装神弄鬼的大师。”

我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叫得这么亲热,我和他没这么熟吧?但想想我弟弟还要靠他换vip病房,也就忍了。

我们开着车,来到那座公寓楼前,这一带都是旧房子,居民早就搬走了,墙上用朱红色的笔,画出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我打开直播间,将名字改了:恐怖养老公寓,五年前惨案揭秘。

直播间的名字要起得劲爆,有噱头,看的人才够多。

或许是我第一次直播很成功,黑岩tv立刻给我首页推荐,不到两分钟,已经有了几百个观众,还在不停增加。

我给了公寓楼一个特写,将这栋公寓楼的事迹讲了一遍,再一看,观众上千了,连打赏都有了一大堆。

我心里高兴,又开始介绍唐黎明:“这位是今天的嘉宾,名字保密,但他是个武术高手哦。”

哇,好帅啊,一枚玉佩代表我的心!

也不知道是哪个花痴女,一出手就是一枚玉佩,那可是一百块钱啊。

我默默地撇了撇嘴,人长得好看,果然在哪里都吃得开。

我将手机挂在脖子上,拿着手电筒,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

忽然,唐明黎伸手拦住了我,低声说:“等等,里面有人。”

哇,一出来就有高能,真刺激。

花痴女又甩了一枚玉佩,我连忙将手机的声音关掉。

唐明黎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俩悄悄地往里走,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呜咽声。

我心头一颤,朝里面看了看,发现几个混混正按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强行做那事。

..tw ..tw 我看得心头火起,提着杀生刃就想上前,唐明黎却一把拉住了我,压低声音说:“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救人啊,那女孩就快要被他们糟蹋了!”我气急道。

唐明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觉得有些不对,说:“我说的不对吗?”

“你能看见一个女孩?”他问。

唐明黎抽了口冷气,说:“但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看见他们在跟空气折腾。”

我悚然一惊,看了看手机上的弹幕。

这几个男的是怎么回事?主播请来的托儿吗?

哈哈哈哈,主播好有意思,他们这是在干鬼吗?

主播好点子,虽然是假的,还是给你打赏。

就凭这一段,今晚值了,打赏一枚玉佩。

我头皮一阵发麻,再次看去,那个女护士正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皮肤发青,眼睛一片白色,没有瞳孔,最恐怖的是,她脸上居然还有一道深深的刀口。

这一眼,令我仿佛掉进了冰窖里,浑身毛骨悚然,

我吓得立刻缩了回来,紧紧贴着墙壁,她穿着护士服,是当年被砍死的护士之一吗?

那些混混,就是今天白天想要抓我走的那几个,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被鬼迷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哒哒”的清脆响声,听起来就像是老年人的拐杖杵在地上的声音。

我朝唐明黎使了个眼色,我俩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我看见一个瘦小的老头从楼上走下来,杵着一根龙头拐杖,停在了那个房间门前。

我低声问唐明黎:“你能看见吗,一个老头?”

唐明黎脸色有些难看,摇了摇头。

那个老头眼神阴森,冷冷地笑了两声,那个趴在护士身上的混混忽然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脑袋撞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立刻就不动了。

刚才那是什么?人真的飞出去了?

楼上的是第一次来吧,这个主播是不用特效的,全都是真的。

楼上才是傻x,爱信信,不信滚。

“虎哥。”另外三个小混混连忙冲过去,其中一个探了探他的鼻息,惊道:“虎哥,虎哥死了。”

这时,又一个小混混惨叫一声,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废弃的钢丝床上,钢丝正好从他的后脑勺插了进去,当场死亡。

鲜血流淌,如同一朵朵开得妖艳的花。

另外两个小混混如梦初醒,惊叫一声,不要命地往外跑,出门的时候穿过了瘦小老头的身体,瘦小老头转过头来,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公寓楼下的金属大门轰然关上,两个小混混不停地拍门尖叫,瘦小老头杵着拐杖,缓缓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我握紧了杀生刃,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忽然,老头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回过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瘦小老头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朝混混走去,我正要松一口气,忽然一抬头,赫然看见那个护士鬼站在我的面前,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头皮一麻,护士鬼抬起青白的双手,朝着我的脸插了过来,我大叫一声,一刀劈了出去。

护士女鬼发出一声尖叫,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了,我咬牙对唐明黎说:“他们发现我们了,乘那个瘦小老头攻击小混混,我们赶紧动手,不然待会儿死的就是我们了。”

唐明黎脸色有些发白:“但我看不见他们。”

我将背上背的桃树树枝扔给他:“桃木辟邪,我往哪儿砍,你就往哪儿打。”

主播,我要跟你生猴子!

直播间里热闹非凡,打赏也越来越多,我却顾不得这些了,性命要紧。

就在那瘦小老头将一个混混凌空吊起之时,我几步便冲了出去,朝着他的脑袋一刀砍了下去。

人在生死之间能爆发出自己都想不到的强大潜力,瘦小老头猛地转过头来,我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在乱石堆里,胸口的肋骨剧痛。

但唐明黎杀到了,他手中的桃树枝朝着瘦小老头打了下去,正好打在他的手臂上,老头的手臂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阵阵黑烟。

他充满怨毒地瞪了唐明黎一眼,消失了。

同时,大门也应声而开。

那两个小混混疯了一样往外逃,唐明黎过来扶我,碰到了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满脸痛苦。

“你伤到了肋骨,我送你去医院。”唐明黎不由分说将我横抱而起。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很不自在,挣扎了一下,唐明黎沉声道:“不要动。”

我嘴角抽了抽,这才响起还没有关直播,连忙将手机拿出来,上面的弹幕让我大囧。

主播,你就从了霸道总裁吧。

楼上去死,主播是我们大家的。

我连忙关了直播,这样的弹幕要是让唐明黎看到了,估计能让他把昨天的晚饭都吐出来。

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医生说:“肋骨骨折,旧伤本来就没有好,又添了新伤,这是不想要命了吗?”

唐明黎皱了皱眉头:“还有旧伤?”

医生严肃地说:“之前的伤就没有认真治疗,要是长不好,就不是骨折这么简单了。以后有伤要及时治疗,不要小病拖成大病。”

唐明黎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医生走后,唐明黎阴沉着脸说:“为什么有伤不治。”

我沉默了一下,说:“我没钱。”

唐明黎愣了一下,有些无语,估计他根本不理解没钱治病的难处。

“以后有伤,跟我说,我出钱。”他道。

我皱起眉:“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出了钱,雇你跟我一起去捉鬼,你受伤就算工伤,当然该我出钱。”他理所当然地说,“以后也一样。”

“等等。”我惊道,“还有以后?”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会认为,十万块钱就只是一次吧?”

我彻底无语了,好半天才说:“你还想去?今天咱们差点死在公寓里。”

唐明黎说:“你都不怕,我会怕?你好好休息,警察那边,我会应付。”

这次死了两个人,当然惊动了警察,我本来以为不会善了,没想到这个唐明黎神通广大,警方以小混混斗殴致死结案。

当然,总不能说是被鬼杀死的吧。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昨晚的收入,这一看,让我又惊又喜,昨晚的打赏居然超过了四千。

整整四千啊,我打三份工,从来没有哪个月的收入超过四千的。

我喜滋滋地将钱兑换出来,去给安毅交了医疗费,他已经转到了vip病房,费用翻了几番,我得赚更多钱才行。

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唐明黎居然天天来看我,还给我带了鸡汤,我看着面前香喷喷的汤,有些不知所措。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何况对方还是个长得帅的有钱男人。

他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个一无所有,还有个拖油瓶病弟弟,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人家算计的?

唐明黎严肃地说:“你早点好起来,也好跟我一起去把那些鬼除掉。”

我惊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抓鬼的?

“上次咱们的命就差点交代在那里了,你还去?”我不敢置信地问。

“我唐明黎做事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

..tw ..tw 我深吸一口气,你要作死能别带上我吗?

不过想想我拿了他十万,顿时没脾气了,只得默默喝汤。

他见我喝了汤,心情似乎变得很好,跟我说他去查线索就走了。

出了医院,他接了个电话,对方恭敬地说:“唐少,您要我查的那两个混混,已经找到了。”

唐明黎沉声道:“把他们的地址发给我。”

一个街边的小旅馆里,两个混混正在喝酒抽烟打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味。

“这次真是背,不就是去抓个女护士吗,居然见了鬼,连虎哥都死了,我们还得躲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其中一个混混喝了一大口酒,抱怨道。

另一个混混骂了句脏话,说:“春哥说了,闹出了人命,警察查得严,叫咱们最好回乡下去躲几天。”

“切,春哥才给了咱们一人一万,一万块钱够什么用?一个牌局就没了。”

忽然,门被一脚踢开,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混混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人事不知,另一个想跑,被来人一把抓了回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那混混拼命挣扎,来人往他肩膀上一点,他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打了一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在闹鬼公寓里救了他的那个俊美男人,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却还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我老大是春是李老大!”

他觉得春哥的名声不太响,就把李老大搬了出来。

“李老大?”唐明黎冷笑道,“李七?他算个什么东西?连他上面的陈二,也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唐少。”

小混混抖得更厉害了,唐明黎所说的陈二,他们都叫陈老板,在山城市权势滔天,李老大都是他脚边的一条狗。

这样的人物,居然都对面前这个小白脸恭恭敬敬?

唐明黎冷声道:“把你前几天去公寓的前因后果给我详细说一遍,要是让我发现有什么遗漏,今天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小混混早被吓得丢了魂,竹筒倒豆子一样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们的老大春哥是专门替那些有钱人物色玩物的,能利诱就利诱,不能利诱就威逼,甚至直接抢人,糟蹋在他们手中的女孩不知凡几。

这次春哥让他们找个女护士,他们正愁呢,忽然在公交车上看到了一个穿护士服的女孩,那女孩长得很漂亮,他们几个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悄悄跟着她,到了那个公寓楼。

虎哥被那女孩勾得心头火起,临时起意,打算把那女护士当场办了,再拍一些不雅照片,逼那护士就范。

没想到,那女护士,竟然是个鬼。

唐明黎离开之后,那个混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掏出一根烟点上,手抖得怎么都打不燃打火机。

他的肩膀又痛又麻,唐明黎轻轻一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难不成是那些传说中的古武者?

他越想越害怕,连自己同伙都不管了,收拾点东西就要跑,谁知道一出门,警车就呼啸而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躺在病床上翻看打赏记录,发现有个网名叫“正阳真君”的人给我打赏了一顶皇冠!

皇冠可是一千块钱啊,给土豪跪了。

这位正阳真君请求加我为好友,大金主当然不能不加,我立刻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还给他留言,感谢他的打赏,不过他一直没有回音。

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回了家,又休息了两天,听隔壁的张大妈说,那些在城中村里欺男霸女,整天搞事儿的混混们全都被抓了,还抓了他们的头儿,叫什么春哥的,据说要从严从重处理。

城中村的居民们特别高兴,还有人放了一挂鞭炮。

我又修养了几天,黑岩tv的编辑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再开直播。

我跟唐明黎说好,晚上他来接我,我用黑狗血淋在杀生刃上,然后坐在阳台上磨刀,磨刀声吓得周围的邻居都忍不住伸出脑袋来看,我听见楼上的小夫妻俩低声说:“那个丑八怪彻底疯了?”

不知为什么,我最近似乎听力和眼力都好了很多。

华灯初上,唐明黎就开着他的路虎来了,我坐上车,他就递给我一份资料,说:“这些就是当年公寓楼接收过的所有老人,你看看有没有那个瘦小老鬼的资料。”

我点了点头,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

唐明黎偷偷看了我一眼,突然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从来不用香水。”

唐明黎迟疑了一下,说:“你身上很香。”

我一头雾水,抬起胳膊闻了闻,没发现有什么香味啊,扯了扯嘴角,说:“可能是蜂花药皂的味道吧。”

三块钱一大块,我只用得起这个。

唐明黎没有说话,我翻了翻,忽然看到一个照片,指着他说:“就是这个。”

这个瘦小老头叫安市兵,中年的时候有点钱,整日花天酒地,老婆受不了他,带着孩子跟他离婚了。他又找了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女孩,给他生了个儿子,他过得相当得意。

但他六十多岁的时候,中风瘫痪了,年轻老婆卷了他所有的钱跑了,临走时还告诉他,儿子不是他的。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原配和女儿,原配根本不理他,他将女儿告上了法庭,要女儿赡养他,女儿就将他送到了那座老年公寓。

没过多久,他的病情加重,死了。

就在他死了七天之后,老年公寓就发生了那场惨剧。

难道,那天是他的头七?

“到了。”唐明黎从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柄桃木剑,拿在手里掂了掂,说:“这个据说是民国时期的大师----九阳真人亲手雕刻的剑,应该比树枝有用。”

我笑了笑,打开了直播间,这次黑岩tv立刻给了我首页大封面推荐,还不到一分钟,浏览人数就超过了六千。

我说:“观众朋友们,我们再次来到了这栋公寓楼----品湖街道144号。今天我们能不能再见到上次那个恶鬼呢?敬请期待。”

主播,我们想死你啦,你怎么才来啊。

主播大大,看了你的直播,我什么恐怖片都不想看了。

我对主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河水绵延不绝此处省去一万字。

我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居然就收到了好几块玉佩,真没想到,我也有当网红的一天。

我将手机挂在脖子上,招呼唐明黎动身,唐明黎将三尺长的桃木剑往肩膀上一扛,十分的豪迈帅气,想必此时直播间里已经被花痴女们刷屏了。

我在心中默默想,别光顾着刷屏,一定要多给我打赏啊。

我俩进了打开钢铁大门,一股阴冷的风迎面而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次唐明黎打头阵,他挡在我的身前,似乎在保护着我。

我们在一楼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鬼,便来到三楼第四号房,也就是安市兵所住的那一间。

一进门,我们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

“什么东西这么臭。”唐明黎捂着口鼻,屋子里还留有当年的家具,但都已经腐朽破烂得不成样子了。

他环视四周,上前一把扯开了衣柜,柜门桄榔一声掉落,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我戴着口罩都差点吐了。

我忍着恶臭走上前去,发现那柜子里居然全都是蛇虫鼠蚁之类的尸体,有的死了很久了,都烂成了一张皮,有些却是刚死的,还很新鲜。

..tw ..tw “奇怪,现在天气这么热,为什么一只苍蝇都没有?”我说,“尸体上也没有蛆虫。”

果然有人发了密密麻麻一大排弹幕,把屏幕遮了个严严实实,但立刻又被一大波观众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挡屏幕的生儿子没有xx!

这个时候,唐明黎忽然说:“这下面有东西。”

他捂着口鼻,捡了根坏掉的椅子腿,将蛇虫鼠蚁的尸体全都扫到一边,从下面拣出一本记录本。

那记录本上赫然写着:304房一周食谱。

我们翻开一看,本来内容都是很正常的饭菜,但不知道谁用鲜红的笔墨将菜单狠狠地划掉,在后面写上了:白灼老鼠、生蟑螂之类的东西。

我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吞了口唾沫,将酸水压了下去。

唐明黎思考了一下,说:“我明白了。这个安市兵在养老公寓里受到了非人的虐待,照顾他的护士不给他吃饭,反而给他吃蛇虫鼠蚁,把他给折磨死了。所以他要在头七之前回来报仇,杀光了所有人。”

我皱眉道:“为什么护士要虐待他?”

“看看我给你的资料,照顾他的那个护士叫杨洋,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为了个小三跟她妈妈离婚,她妈受不了打击,当着她的面上吊自杀了。她一定非常恨这种负心汉。”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之前被我给砍了的那个女鬼并不是杨洋,那么,杨洋的鬼魂,也会在这里吗?

直播间里的弹幕跳个不停。

那个养老公寓的事情我听说过,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

完美推理,霸道总裁真是颜值和智商担当。

主播你还等什么?这样的月黑风高杀人夜,还不快把霸道总裁推倒!

还好我没看屏幕,不然肯定要吐血。

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刮得窗户哗啦一阵响,吓了我俩一跳。

忽然,桌上的破玻璃杯居然飞了起来,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唐明黎拉了我一把,然后一脚踢在杯子上,杯子应声而碎。

然后整个屋子的家具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我俩惊得目瞪口呆,唐明黎不愧是习武的,大喊一声:“走!”

我俩迅速朝门外跑去,与此同时,满屋子的东西全都朝我们乱砸,特别是那些蛇虫鼠蚁,朝我的脑袋淋了下来,我慌忙躲闪,却没注意,一根尖锐的铁棍射向我的后脑勺。

“小心!”唐明黎拉住我一个转身,那尖锐的铁棍擦着他的肩膀射过去,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血槽。

我大惊,他却推了我一把:“快走!”

我咬了咬牙,一边躲闪着飞来的家具,一边飞跑,唐明黎断后,他一阵挪转腾移,如行云流水,每一次出招都踢碎一件家具。

房间门居然猛然关上了,我一咬牙,不顾一切地撞了上去,将本来就已经腐朽的木门撞破,冲了出去。

我一个没站稳,朝前扑倒,却赫然发现地上有一根倒插的铁棍,直直地对着我的额头。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将我拉了回来,我因为惯性,居然冲进了他的怀中。

唐明黎的男性体味冲入我的鼻腔,让我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我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迅速跳开,尴尬地说:“谢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他脸上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轻咳了两声:“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死了,我和谁一起抓鬼?”

我低下头,呵呵干笑了两声。

我不敢和他对视,他太俊美太优秀,而我丑得让人恶心,还是个没学历没房没钱的三无人士,我与他有着云泥之别。

我咬了咬下唇,在心中对自己说,元君瑶,你不能再这样自怨自艾,就算只是一根杂草,被千万人践踏,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唐明黎的脸色却突然变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身后。

我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转过身去,看见看见一个瘦小老头,杵着拐杖,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容,在楼道口阴侧侧地盯着我们。

我吞了口唾沫,说:“你,你也能看见?”

唐明黎已经彻底呆住了,木然地点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直播间的弹幕。

卧槽!鬼!鬼!我看到鬼了!真的是鬼!

我去,比恐怖片还刺激!我刚才差点吓尿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鬼显形了。

普通人平时是看不见鬼的,但鬼可以显形吓人,乘着人受惊之后魂魄受损,要么勾人魂魄,要么附身于人。

瘦小老人朝我们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我问:“我们跟上去吗?”

“跟,为什么不跟?”唐明黎拿起桃木剑,“今天,正好用他来试试我手中的剑。”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弹幕。

主播快跟上去,太刺激了,我要看主播打鬼!

主播,你要是能把这个人渣,不对,鬼渣给砍死,我给你打赏五个皇冠!

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五个皇冠,五千块!

为了这五千块,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将手机挂好,义正辞严地说:“这个鬼杀了那么多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要豁出去和他拼一拼!搭档,走吧!”

我俩跟着瘦小老人往上走,奇怪的是,我们绕过一层又一层的楼梯,却怎么都到不了头。

唐明黎忽然拦住我,说:“你看。”

我一抬头,发现墙上赫然写着血红的“四楼”两个字。

“鬼打墙?”我有些累,扶着楼梯扶手喘气,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惊叫一声,匆忙后退了两步,忽然一脚踏空,楼梯居然塌了,我重重地摔了下去。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头晕晕乎乎的,唐明黎趴在楼上的破洞里叫我,却忽然惨叫了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把拖走。

主播受伤了,快打电话报警!

我刚才报警了,警察说我报假警,要追究我的责任。

前面的傻啊,你别说是见鬼了啊,你说楼塌了有人受伤不就行了?

我挣扎了两下,不行,不能晕,唐明黎有危险,这位大少一看背景就不简单,他要是死在这里,他家里人一定会迁怒于我的。

忽然,我一抬头,看见一张惨白发青的脸。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穿着一身护士装,浑身是血,无数根铁钉穿透她的四肢,将她牢牢地钉在了楼梯背面。

啊!吓死我了!刚才吓得我把手机都扔出去了。

楼上的妹妹不要怕,你在哪儿?哥哥来安慰你。

天啊,太刺激了,比玩恐怖游戏还刺激,主播加油,打赏你五块玉佩。

女护士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吓得头皮发麻,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扭动了一下,似乎想挣脱,我壮着胆子问:“你你想不想报仇?”

女护士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又问:“把这些钉子拔掉,你就能自由行动了吗?”

女护士再次点头,我又说:“我可以帮你把钉子拔掉,但你不能伤害我。”

主播,鬼都是会骗人的玩意儿,千万不要相信它们,等她一自由,肯定第一个杀了你。

对啊,主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tw ..tw 但我并没有看到这些弹幕,从背包里摸出一只专门拔钉子的锤爪,正打算拔钉子,忽然手机剧烈地振动起来。

我摸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之前加我好友的“正阳真君”。

在黑岩tv,如果加了好友,就能跟主播通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姑娘,不能相信鬼物,如果你要让她为你所用,就照我说的做。”

我愣了一下,这么大年纪的老爷子也看直播?

“你身上有黑狗血吧?用黑狗血在她额头上画一个‘敕’字。”正阳真君说。

据说很多老人都懂得一些驱除鬼物的办法,我掏出装黑狗血的玻璃瓶,照着他说的画了,女鬼用仇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好在我没有直接拔钉子,不然第一个死的肯定是我。

“可以拔钉子了。”正阳真君道。

我用锤爪一根一根拔掉钉子,女护士立刻凶神恶煞地朝我扑了过来,漆黑肮脏的指甲狠狠地刺向我的脑袋。

我吓得抱住脑袋,却听见一声惨叫,那女鬼额头上的“敕”字亮起红光,冒起一阵阵青烟。

我目瞪口呆,居然真的有用。

女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地上捡起我的锤爪和满地生锈的铁钉,转身飘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抓起杀生刃,小心翼翼地爬上楼去,楼道里传来一声怒吼。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一扇黄色的斑驳木门上赫然钉着一块脏兮兮的牌子,上面写着:治疗室。

我从门缝往里看,发现唐明黎被绑在一张老旧肮脏的手术台上,正在奋力挣扎,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拿起一把生锈的手术刀,朝着他的脖子划拉下去。

“住手!”我大叫一声,冲了出去,那医生缓缓回过头来,目光阴阴地望着我,白大褂被鲜血染红,脸上被砍了两刀,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所私人养老公寓里有个医生,当时也被乱刀砍死,想来就是他了。

我本能地就想要逃跑,蓝牙耳机里却传来正阳真君的声音:“不要紧张,在杀生刃上涂上黑狗血,砍他的脑袋,他必死无疑。”

我一咬牙,抓起玻璃瓶,将一整瓶黑狗血全淋了上去,然后大喊一声,朝着鬼医生冲了过去。

眼前忽的一花,鬼医生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一下子就举了起来,惨白的脸上弥漫着阴森森的笑容,手术刀朝我脸上划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唐明黎怒吼一声,竟然将结实的束缚带给挣断了,我立刻将杀生刃扔给他,他抬手接住,然后一刀刺进了鬼医生的脑袋。

我顿时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而那个鬼医生,已经化为了一缕黑气,不知不觉之间钻进了我的口鼻之中。

霸道总裁这一剑惊天地泣鬼神,请受我一拜。

霸道总裁是练家子啊,收我为徒吧,我保证把师父伺候好,不管床上还是床下。

“你没事吧。”唐明黎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将我拉起,骂道,“可恶,没想到我居然着了一个鬼的道儿,真是丢人。”

我将女护士的事儿跟他说了,他捡起自己的桃木剑:“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我们来到顶楼的办公室,里面居然静悄悄的,唐明黎轻轻地推开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我俩刚刚走进去,手中的狼眼手电忽然闪了一下,熄灭了。

“怎么回事?”我用力地拍了拍,狼眼手电再次亮起,白光一扫,我看到一大群白惨惨的老脸。

我吓得差点将手电筒扔出去,唐明黎立刻按住我的肩膀,捂住了我的嘴,我才没有尖叫出声。

无数的老鬼围着我们,他们脸色惨白,上面布满了皱纹和尸癍,眼睛黑少白多,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耳机里又响起了正阳真君的声音:“不要慌,这些只不过是最低等级的怨鬼,你身边那个年轻人手中的桃木剑是个好东西,你让他照我说的做。”

我立刻凑到唐明黎耳朵边,低声道:“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喷在桃木剑上,然后跟着我念。”

唐明黎也是狠,脸色都没变,一口咬破舌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那桃木剑刹那间仿佛流过一道金光。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我念一句,唐明黎也念一句,“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说罢,他一剑横劈而出,在黑暗之中拉出一道金色的光,对面的怨鬼们露出惊恐的神情,迅速逃跑。

但已经晚了,那道金光横扫而出,凄厉的惨叫响起,将一众怨鬼全都扫灭。

唐明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正阳真君道:“舌尖血是人的精血,男人的舌尖血阳气最重,这年轻人自小练武,身上阳气浓重,因此可以一击杀死这么多怨鬼。他现在不过是体力使用过度,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正想搀扶着唐明黎在一旁休息,却发现有些不对。

我环视四周,屋子里空空荡荡,却有种奇怪的违和感,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正阳真君没再说话,我只能看直播间里的弹幕。

影子!主播,快看你的影子!

我头皮一阵发麻,缓缓转过头,这才发现,我的影子居然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

“桀桀桀。”阴险恐怖的笑声响起,那影子居然朝我伸出了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居然三番四次被人掐脖子。

那双无形的手手劲儿极大,几乎掐断我的脖子,唐明黎脸色惨白,却还支撑着站起来,朝墙上的影子刺出一剑。

忽然,夺地一声闷响,一颗钉子钉在了影子上。

影子放开了我,唐明黎抓我的手腕,将我拉到身后,紧张地盯着鬼影。

第一次,有男人愿意保护我,我的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忽然,木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柄锤爪和一把铁钉。

她怨恨地盯着安市兵,那道黑影缓缓地现出身形来,眼底里满是阴鸷和怨毒。

护士鬼举着锤爪扑了上去,直播间里快被弹幕淹没。

护士鬼大战老头鬼,真是一场好戏啊,主播我以后再也不看恐怖电影了,只看你的直播。

喂,妖妖灵吗?前面有人聚赌。

我满头黑线,这些人也太闲了,不过看着上面不断跳出来的打赏提醒,我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连身上的擦伤都不疼了。

“乘他们鬼打鬼,我们快走。”唐明黎拉住我的胳膊,双腿发软,我搀扶着他,快步朝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安市兵的鬼魂浑身插满钉子,却依然生猛,抓着杨洋的鬼魂,嘴巴猛然张得极大,一口朝杨洋咬了下去。

我毛骨悚然,加快了脚步,却听见正阳真君说:“姑娘,这个老鬼怨气极重,如果再让他吃了那个女鬼,他实力大增,到时候你和这个年轻人,全都逃不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他在进食进化,是最虚弱的时候,要杀他,只能乘现在。”正阳真君道,“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阵法,名叫五行驱鬼阵。”

我放下唐明黎,从包里拿出红丝线,捡起地上散落的钉子,快速钉入地面,拉起丝线,围着老鬼,形成五行图。

“很好,你站在火位,跟我念诵咒语。”

五行图是一个五角星的图案,五个角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行,我站在象征火的那个角上,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法印,高声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急急如律令。”

此时,老鬼已经快将杨洋全部吃完了,我大喝一声:“敕!”

轰地一声,老鬼身上居然燃起一团火焰,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拼命挣扎,朝着扑了过来。

但他一碰触到我身前的红线,身上的火焰便烧得更加旺盛。

红线将他牢牢地围困在里面,根本无法逃离。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老鬼化为了一道黑烟,在空中漂浮了一圈,最后钻进了我的口鼻之中。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我这才觉得后怕,跌坐在地上,摸出手机看弹幕。

主播实在太帅了,简直就是林正英再世。

主播,我决定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你的每一次直播我都看,而且每一次都会给至少一块玉佩打赏。

刚才说杀了老鬼给五顶皇冠的那位在哪儿?出来走两步?

..tw ..tw 这个弹幕刚说完,旁边就显示“我性随风”打赏主播五顶皇冠。

还真给啊,我敬你是条汉子,我也打赏,钱不多,一块玉佩好了。

主播,你下次在哪儿开直播?来我这儿吧,我这边有座鬼宅,保证精彩。

只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主播没有扑倒霸道总裁。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道具打赏,这次出生入死真是值了。

关掉直播间,我和唐明黎互相搀扶着出了公寓楼,他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你会捉鬼术?”他问。

我摇头道:“我这是有高人指点。”我便将正阳真君的事情跟他说了,不过现在正阳真君已经下线,我一看,他又给了我一个皇冠打赏。

我心中很感激,给他留言感谢,唐明黎道:“你这是遇上高人了,不过高人一般架子都很大,居然会来看直播,还纡尊降贵给你指导,你这运气真是逆天了。”

我喜滋滋地算着这次直播的进账,居然有两万多!我以前一年都挣不到两万多。

我没有发现,唐明黎深深地望着我,目光有些复杂。

唐明黎精疲力尽,自然没法开车了,我俩打了个车去医院检查了一下,都是些软组织挫伤,没有大碍。

他打车把我送回家,深深地望了我的背影一眼,转身走出一个街区,坐上了一辆加长林肯。

“少爷。”开车的司机恭敬地说,“老爷子今天打电话来问了,您找到那个人了吗?”

唐明黎沉思片刻,拿出手机,接通了一个号码,里面传来苍老的男声:“明黎,你找到她了?”

唐明黎沉默了,电话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明黎啊,她要是长得丑也不要紧,只要她运气够好。”

唐明黎有些无语,王君瑶运气要是好,就不会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了,可如果说不好,这几次的直播抓鬼,她运气又好得让人不敢置信。

连她的直播间里,都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高人。

或许,她真是一个福星也说不定。

“爷爷,我明白。”唐明黎说,“我会处理好的,你不必担心。”

挂断了电话,他望着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道:“虽然长得丑,但身上的香味倒是挺好闻的。”

我回到家,直奔穿衣镜,取下脸上口罩一看,心中顿时大喜。

原本我下巴上有三颗纤维瘤,上次少了一颗,这次一连吸了两口黑气,剩下的两颗也不见了。

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肤白如雪,摸上去就像被吸住了一样,不舍得放开。

如果我这一脸的纤维瘤都没了,就算不是绝世美女,也会是个小家碧玉吧。

我的要求不高的,只要能像个正常人,我就满足了。

我洗了个澡,裹着毛巾进了卧室,刚刚睡下,忽然听见一声巨响,我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我骤然坐起,看见几个男人冲了进来。

“你们是谁?”我惊道。

没有人回答我,一个男人大步走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用一张湿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

一股带着甜味的刺鼻气味冲进我的鼻腔,我拼命挣扎,却吸进了更多的乙醚,头越来越重,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醒来,脑袋疼得快炸开了,我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卧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儿?

忽然,我听见隔壁有说话声,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我的听力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居然听得清清楚楚。

“贡猜先生,您要的人我给您准备好了。”一个谄媚的声音说,“包您满意。”

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起:“很好,只要我满意,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保证会做得妥当。”

“有劳贡猜先生了,先生,她就在隔壁,请。”

两人朝着我这间屋走来,我悚然一惊,连忙躺在床上,假装还在昏迷。

门开了,进来的两人,一个是肚子堪比九月孕妇的大胖子,另一个是个瘦高个,看长相有点像东南亚的人,嘴上有两撇八字胡。

“贡猜先生,您看,满不满意?”胖子点头哈腰地说。

贡猜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微微眯起眼睛:“她脸上长的是冤孽疮?”

冤孽疮?我满头雾水,那是什么东西?

“很好。”他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我很满意,等我玩过之后,再把她脸上的冤孽疮全都割下来,用来做食物养我的金线蛊,我的蛊虫一定能够再次进化,我的实力也会大大增加。”

胖子笑道:“我就不打扰先生享用了。”

说罢,颠颠儿地就出去了,贡猜脸上带着一抹阴邪的笑意,脱掉外套,朝我走了过来。

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个什么春哥、虎哥,说李老大那边有几个从东南亚来的变态客人,最喜欢玩畸形的女人,难道说的就是这个贡猜?

而刚才那个胖子,就是所谓的李老大。

我后脊背一阵阵发凉,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而此时,李老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一手搂着一个美艳的女人,享受着美女的服侍,别提多惬意了。

嘿嘿,只要贡猜先生出手,那几个胆敢跟他抢地盘的家伙,还有那个刚刚调来的刑警大队副队长,全都要死在蛊虫之下。

他想象着那些人被蛊虫折磨而死的惨状,心中更添了几分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骤然一惊:“快,快带我过去。”

他一路小跑,来到一间客房前,对着豪华沙发上坐着的年轻人一阵点头哈腰。

“唐少,您大驾光临我们‘天韵俱乐部’,真是让我们天韵蓬荜生辉啊。”

唐明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废话少说,你今天抓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我的人,立刻把人交出来。”

李老大后脊背一凉,小心翼翼地问:“您所说的人是?”

唐明黎冷哼一声:“难道你今天抓了很多女人?”

李老大手有些发抖:“不知道那位是唐少的什么人?”

唐明黎眼中有了几分怒意:“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立刻把人交出来,她如果少了一根毫毛,你就到牢里去过下半辈子吧。”

李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自从十年前在山城市打出了一片天下,就再也没有这么憋屈过了,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可是,那边贡猜也不好惹啊。

唐明黎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李老大,你是在拖时间吗?看来你是不把我这个唐家大少放在眼里啊。”

“不敢,不敢。”李老大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两害相权取其轻,贡猜虽然厉害,也不过是个东南亚蛊师而已,唐家可是一个庞然大物,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得罪不起。

“唐少,您稍等,我这就去把那位女士带过来。”他正要走,唐明黎骤然站起:“别耽误时间了,她在哪儿,我亲自去。”

李老大不敢隐瞒,只得说了房间号,唐明黎如同一只猎豹般矫健地冲了出去。

李老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好快的速度,唐家不愧是古武世家,个个都武功高强。

他忍不住想,那个丑八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连唐少这样的人物都那么着紧她?

..tw ..tw 难道唐少和贡猜一样,都是重口味?

而我,此时躺在床上,贡猜伸手就来扒我的衣服,我忍无可忍,身体一滚,直接滚到了床底下。

贡猜嘿嘿阴笑了两声,说:“女人,我早知道你醒了,乖乖给我出来,好好伺候我,我就让你少吃点苦头。”

我缩在床下,浑身发抖,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我不甘心,虽然我卑贱如斯,却也想要好好地活着,我是丑,却丑得有尊严,不是谁的玩物!

“嘿嘿,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我的厉害。”他从藤箱里抓出一条金色的细小小蛇,那条蛇蜿蜒而来,我惊恐地后退。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爬上我的鞋子,想要钻进我的裤腿,我惊恐之下,大叫一声,抓起我的玉佩,狠狠地砸在金色小蛇的脑袋上。

那条小蛇居然被我给砸了个脑浆迸裂。

我满脸不敢置信,再仔细看,发现小蛇的脑袋已经被烧焦了。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玉佩,这东西难道还带电的吗?

“我的金线蛊!”贡猜失控地大叫,“你,你居然敢杀了我的宝贝金线蛊,我要杀了你,把你凌迟处死,将你的灵魂禁锢起来,让你永生永世受苦!”

他像发了疯一样,居然将整张欧式大床给掀开了,抓住我的腿,将我拖了出来。

“放开我!”我拼命地踢他,他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极重,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昏倒。

他拔出一把匕首,说:“先把你这一脸的冤孽疮给割下来。”

就在匕首快要刺进我的脸,忽然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唐明黎?”我晕晕乎乎地呢喃,唐明黎大怒,一个回旋踢,正好踢在贡猜的脑袋上。

贡猜惨叫一声,翻滚在地。

唐明黎将我扶起来:“走!”

“别想走!”贡猜头上满是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无数的蛇从他衣服里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爬过来。

唐明黎闷哼一声,低头一看,一条青黑色的小蛇爬上了他的脚腕。

“小心!”我脑子一热,不顾一切地将那条蛇扯了下来,它转过头,一口咬在我的手上。

我痛得大叫,唐明黎眼中杀意顿现,手腕一转,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他一个箭步冲到了贡猜的面前,手一挥,顿时鲜血四溅。

贡猜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

被蛇咬的伤口发黑,我也倒了下去,就倒在贡猜的身旁,他死前口中吐出了一口黑气,被我吸入了口鼻之中。

“君瑶,君瑶!”耳边传来唐明黎的呼喊,他似乎很焦急。

不过,被人关心的滋味,真是不错。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床柔软得能将我整个人都陷进去,四周的装潢看起来简单,却很高端大气。

这就是所谓低调的奢华吗?

“你终于醒了。”一个围着围腰的年轻女佣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她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少爷让我给你擦洗身体。”

我低头看了看手,蛇毒已经解了,只留下两个牙印,估计是唐明黎给我找来了解毒的血清。

女佣见我不说话,不满地瞥了我一眼,说:“女士,麻烦你配合一下,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早已看惯了别人的白眼,说:“那你去忙吧,我自己来擦洗就好了。”

昏迷的时候,身上流了很多汗,黏黏的,很难受。

女佣露出几分喜色,说:“那就劳烦你了。”说完便走出了房间,低声自言自语:“终于不用给她擦洗了,看到那张脸就恶心。”

话没说完就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双眼含春,娇羞地说:“少爷。”

唐明黎冷冷地说:“刘叔。”

他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不苟言笑。

“少爷。”他微微欠身。

唐明黎道:“给她结账,限她十分钟之内离开我的家,否则就叫人把她扔出去。”

女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平时少爷是很和善的啊,今天怎么会这么严苛?

“少爷,您听我解释”她还想争辩几句,被刘叔按住。

刘叔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少爷已经发话了。”刘叔厉声道,“还不快走。”

女佣双腿一软,差点晕倒,这工作清闲,薪水高,又能接近这个高富帅,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

唐明黎进来的时候,我正脱下衣服,用毛巾擦洗身体。

虽然我脸上长满了纤维瘤,但我的身材还是很好的,腰细腿长,胸有36d,总之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细的地方细,再加上皮肤白如凝脂,从背后来看,真有几分美人的神韵。

唐明黎进来的时候,我正背对着他,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背,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我的身上,为我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

唐明黎居然看得出了神。

我悚然一惊,连忙将衣服穿好,捂着自己的脸,惊慌地说:“我,我的口罩呢?”

唐明黎这才回过神来,他拿出一只新口罩给我,我连忙戴上,躲避着他的目光。

“谢谢你。”我说,“这次若不是你,我会死得很惨。”

“你是我雇来的,我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他眼神有些飘忽,“那个李老大,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该回家了。”我下了床,他连忙说:“你可以住在我这里,住多久都行。”

“住别人家,我不太自在。”我低下头,说。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送你回家。”

他将我送到楼下,我刚要走,他忽然拉住我,认真地说:“君瑶,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从小到大,我只交过一个朋友,那时我十五岁,初三快毕业了,一个男同学往我抽屉里扔了一只死老鼠,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帮我骂了他,我对她很感激,将她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有一天,我们学校的校草突然拿着一封情书扔在我的脸上,对我破口大骂,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看到我这张脸就想吐,连戴着口罩都挡不住我的丑,让我别再给他写情书,免得让他吃不下饭。

我捡起情书,发现这是她让我帮她写的,她说她暗恋校草,但文笔不好,我的语文是班上第一名,一定能写出打动人的情书来。

我看向围观的人群,她站在一堆女生之中,用讥讽和嘲笑的目光望着我。

原来,自始至终,这都是一场恶作剧,是这些漂亮又有钱的女生们所玩的游戏,而我,不过是一个用来逗乐的小丑。

从那之后,我就不再交朋友了,像我这样丑的人,注定要孤独一生。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打开直播间,发现正阳真君的头像居然亮着,我连忙点开,向他道谢。

“哈哈,不用谢,我也很久没有见人捉鬼了。”他爽朗地笑道,“这样吧,老夫今天心情好,送你一些东西,你好好学学,下次再直播的时候,也好应对。

我心中一喜,这位老爷子可是高人,他能教我一点保命的手段,我当然求之不得。

正阳真君给我发来一个文件夹,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本捉鬼心得,里面详细记载了一些低级的鬼物,以及各种各样捉鬼的方法,看得我双眼放光。

..tw ..tw 我连忙向他道谢,他说:“要想抓鬼,先练气,你体内没有灵气,就只能用些普通人能用的手段,那个对付怨鬼之类的还行,要对付恶鬼、厉鬼,远远不够。这本册子的最后有一个练气法决,你照着修炼,如果能练出气感,我可以再教你更深的术法。”

眼见着他就要下线,我连忙问:“真君,您知道冤孽疮吗?”

“嗯?”正阳真君奇怪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干笑两声,说:“就是随便问问。”

正阳真君说:“冤孽疮是一种诅咒,祖先曾经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他的罪孽会传到子孙的身上,让子孙长出恶疮。”

我听得毛骨悚然,我的祖先到底做过什么孽啊,居然报应在我的身上。

“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我小心翼翼地问。

“要解也不难,多杀几个恶人、恶鬼就行了。”

我顿时了然,怪不得我杀了郑医生和安市兵那两个害人无数的老鬼之后,脸上的疮会减少,原来是抵消了报应在我身上的罪孽。

就这一晃神的工夫,正阳真君就下线了,我点开看他的个人信息,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我将电子书打印出来,照着上面所写的开始练气,只可惜我盘腿坐了一整夜,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气感。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日出东方,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恍惚之中,我看到一道紫光,我连忙朝它伸出手去,那紫光立刻便钻进了我的手心。

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暖流,虽然只是细细的一缕,却能随我心意,在体内自由自在的游动。

我心下大喜,这就是传说中的气感吗?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恶臭,低头一看,身上居然出了一层臭汗,不知为何,这些汗水特别的臭,我闻着都快吐了。

去厕所洗了个澡,出门照了照镜子,发现右脸颊的一颗瘤子不见了,看来是吸了贡猜那口黑气的缘故。

贡猜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知道用金线蛊害死了多少人。

我想起唐明黎一刀封喉的模样,那一刻他眼中杀意弥漫,出手干净利落,浑身上下都透着霸气。

很酷,很帅,也很残忍。

他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说:“元君瑶,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丑女,像那样有钱有势的高富帅,是肯定不会真心对你好的,他接近你,肯定有目的,绝对不能因为他的温柔体贴就放松警惕。”

我穿戴整齐,去医院看了弟弟,一出门,就看见唐明黎站在走廊上,面带笑意。

“唐先生,有什么事吗?”我问。

唐明黎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我不习惯在外面吃。”我委婉拒绝,却听唐明黎道,“我这里有些资料,都是适合做直播的,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要继续直播下去,不被人打扰,还得仰仗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今天他换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卡宴,以前我打工的饭店老板也有一辆,我远远地见过,很是羡慕,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坐一次,没想到这么快就真坐上了。

“你刚中了蛇毒,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们去吃素斋。”唐明黎道,“东城区有家素斋馆很有名。”

保时捷卡宴在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前缓缓停下,我抬头一看,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静心斋。

刚一进门,一位身穿白底蓝花旗袍的美丽少女便迎了上来,恭敬地说:“唐少,这边请。”

我跟着他穿过挂着灯笼的长廊,这静心斋中装修得古风浓郁,外面院子里种满了湘妃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很是雅致。

“哟,唐少,好久不见。”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精致的休闲西装,长得还挺好看,就是眉目之间有股煞气,身边跟着个美艳异常的女人,我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个享誉海内外的名模夏娜吗?

唐明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龙少,好久不见。”

龙少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笑道:“唐少,这位是你的新女伴?身材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这大热天的戴什么口罩帽子?”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

唐明黎挡在我的面前,说:“龙少,几个月没见,你倒是喜欢多管闲事了。”

龙少戏谑地笑道:“护得倒是挺严,放心,我不跟你抢。”他搂过夏娜,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逗得她咯咯轻笑,“我这个可是国际名模。”

“庸脂俗粉。”唐明黎不屑地道,拉着我进了旁边的包房。

我俩在红木圆桌旁各自落座,身穿白底蓝花旗袍的少女们端着各色菜品鱼贯而入。

熏香素鸡、素烧糖醋排骨、照烧杏鲍菇

一个个素斋菜好吃也好看,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不由得食指大动。

唐明黎见我吃得高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他告诉我,我的直播彻底火了,很多人都在打听我的消息,有记者、有专门签主播的公司、甚至有国安的人,不过他都帮我挡了下来,不会让那些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一点,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这直播肯定做不下去。

他拿出几份资料给我,让我挑选一下,准备下一次的直播。

黑岩tv有规定,主播是分等级的,刚注册的新人主播是草木级,往上是黑铁级、白银级、黄金级,最高是钻石级。

草木级的分成是最低的,奖励也很低,钻石级最高,分成高达九成,奖励也是天价。

不过,整个黑岩tv,也只有一个钻石级的主播。

我上次直播的成绩很好,已经升为了黑铁级的主播,现在分成是七成。

但是,如果长时间不直播,黑岩tv就会给主播降级,得不偿失。

我看来看去,觉得这个恐怖酒店最有意思。

埃姆斯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但这家酒店却有闹鬼传闻,据说1814号房间很凶,酒店建成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客人在房间里上吊自杀。

之后接二连三地死人,有跳楼的,有割腕的,还有服毒的,据说死在里面的人足有七八个。

有时候还会听到古怪的声音,深更半夜的,浴室里会传来阴森的歌声,仿佛有一个女人,在幽幽地吟唱,非常吓人。

埃姆斯酒店没办法,只能把那间房给封了。

唐明黎说,埃姆斯酒店换了老板,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什么鬼神,他正想找机会证明,那个房间里没有鬼,就将房间重新开启,只不过还没人敢去住。

我们说好两天后就去埃姆斯酒店直播,饭吃到一半,我有些内急,出来找厕所,走廊尽头的厕所被人占着,老是不出来,我只得穿过院子,去对面上厕所。

经过小树林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面前,我借着暗淡的灯光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个龙少。

“这不是唐少的女伴吗?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龙少戏谑地笑道。

我皱了皱眉头,不想搭理他,他却将我一把拉住,凑过来吸了吸,说:“好香啊,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龙少,请放手。”我低声说。

..tw ..tw 他似乎喝了两杯酒,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唐少选女人很有品位的,我倒要看看,你长得有多美,让他这么护着。”

说罢,他一把扯下了我的口罩。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阻拦。

“不要!”我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但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居然这么丑?难道唐少的眼睛瞎了吗?”

我浑身发抖,想要逃走,却被他封住了去路,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唐少这是玩腻了美女,想要试试丑的。”他摸了摸下巴,说,“虽然脸长得丑,但身材不错,把脸蒙起来也是可以玩玩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男人就不把我当人?难道他们连这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都不肯留给我吗?一定要把我当成杂草,狠狠地踩在泥里才甘心。

“或者说,你有什么特别的技巧?”龙少眼中满是恶意,“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我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够了。”一声厉喝传来,龙少回头笑道:“唐少,不如你来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唐明黎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龙少大怒,骤然跳起,朝着唐明黎冲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龙少也会武功,但他的功夫比起唐明黎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几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挣扎了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他老羞成怒,高声道:“唐明黎你别得意,要是碰上了我大哥,他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唐明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狐假虎威也能这么理直气壮,龙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说罢,他拉起我,道:“我们走。”

走出了静心斋,唐明黎脸上隐隐有着怒气,对我说:“为什么不反击?就这么任由他乱吠?”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有什么用?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一根手指就能把我碾死,我如果反抗,只会是自取其辱,甚至遭受十倍百倍的惩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只有忍下去,忍到变强的那一天,我才能在你们面前有尊严。”

唐明黎沉默了,用复杂的目光望着我,那目光中有无奈、有悲伤,还有怜悯。

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怜悯,往往比侮辱还要伤人。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等回了家,我就打坐练气,我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才能够保护自己和家人。

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回来的。

我引导着那一缕气息一遍一遍地在身体里游走,直到第二天凌晨,旭日东升时又出现了一缕紫气,我连忙将它吸进身体里。

那一缕气息,似乎更加茁壮了。

这就是所谓的鸿蒙紫气吗?

清晨起来,我觉得浑身清爽,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我用一天熟读正阳真君给的那本小册子,然后又用一天的时间做准备,第三天晚上,我们来到了埃姆斯酒店,定下了1814号房。

刚刚走进大堂,我忽然愣住了,双脚像灌了铅,一动也动不了。

我又见到他了,尹晟尧!

那个夺走了我清白之身,却把我当怪物的男人。

那个把我弟弟害成植物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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