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有人要梦见放鞭炮炮,我害怕的只能捂着耳朵斤躲在角落里哭,请问这该咋办?

曾经躲在角落里深爱你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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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有的时候会静止,但是绝不会倒退,除非真的有穿越,穿越时空谈恋爱岂不是比异地恋还可怕。  比起孙海不爱她,曾小桓更怕别人像瞧怪物一样瞧她。  曾小桓有病,一种难以根治复发频率很高的皮肤病。  现在由于什么水污染、光污染、空气污染、免疫力低下、伤口感染、心理压力大、居住潮湿或者家族遗传等等许多原因,很多人都换上了这种皮肤病,俗称不死的癌症。  病魔折磨的不仅是患者的金钱和身体,更多的是对他们心理的伤害。  一直到整个高中曾小桓都因为免疫力低下经常反复发作。她已经不记得从生病到现在多少人嘲笑过她欺负过她同情过她,电视上经常播着许多医院专门治疗这种病,保证病好不复发的广告,曾小桓看到就换台,心想全都是放屁,你当治病是美甲啊。  曾小桓最怕别人可怜她,当怜悯的情感倾泻到曾小桓身上的时候她敏感的心有说不出的反感和焦虑,但又要不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于是她学会了躲在角落里沉默的扮演着适合自己外表的弱者角色,发现时间可以让周围的人淡忘她察觉不到她;没有人和她一起放学一起玩儿,这些对曾小桓来说并不太坏,她有了大把自己的时间躲在家里或者泡在书店,偶尔需要抄同桌的作业就给同桌点好处,什么自动铅笔啊橡皮啊。  虽然每天身上的患处会干的脱皮,胳膊关节处特别的疼,还有一天三顿恶心的中药,但是对于曾小桓来说只要能快点好让她天天喝蜘蛛老鼠汤她都愿意;这一年曾小桓快升小学四年级了。  中药不愧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喝了半年多曾小桓的病好了一大半,平时夏天穿衣服少一点也看不出来了,人也开朗了许多;只是曾小桓有一个愿望,她希望能像别的姑娘那样留一头长发扎个小辫,这么简单的事儿对她好了一大半的身体来说还是好难。  不喝中药之后妈妈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给曾小桓身上零星的几处皮肤病变严重的地方涂药水,尤其是头皮上,所以重点来了,曾小桓从小到大都是小男孩儿的卡尺头。药水是内蒙产的,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儿,曾小桓喜欢,她觉得只有这种冲劲的药才配得上她的怪病。  曾小桓的生活很平淡也很安全,升初中以后身边很少有人知道她有病了,只是奇怪这个圆脸大眼睛女孩儿怎么头发这么短。  可是初三的一个早晨,这平淡的一切都俗套的被打破了,曾小桓的春天抑或说是噩梦来了。  和所有的剧情一样,这天,上完早自习班主任身后跟了一名男生进来,是名留级生,一米七二的身高脸型还算立体身材有点微胖,小麦肤色;曾小桓现在还清楚地记得男生穿了一件米色底暗红条纹的长袖T恤,美特斯邦威的破洞牛仔裤,鞋子是白色NikeAF-1。早晨八点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台照到他身上,只是一眼,曾小桓就喜欢上他了,男生冲着老师手指的方向一只手拎了张桌子向靠墙那排最后面走去了。  曾小桓是语文课代表,第二天下了课就冲着男生那排屁颠屁颠的收作业去了,按老师的要求没写作业的都要记名交上去,到了男生的时候曾小桓问:“你写了吗?”  男生拿着试题册摇头。  “那你叫什么啊?”曾小桓又问。  “孙海。”男生说。  “行啊,第一次不写就算了下次抄一抄啊。”曾小桓笑着说。  “哈哈,行,讲究”男生高兴了。  曾小桓知道给孙海留下了好印象,她心里觉得自己真聪明。  之后的每一天只要孙海不交作业曾小桓都会帮忙瞒着老师。  孙海由于学习不好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面,而曾小桓在第二排;这个学期曾小桓爱上了出版报,一下课就跑到最后一排写写画画,当然啦,更多的时候是和孙海聊天。慢慢的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曾小桓讨厌的女生跟孙海说话孙海从来不搭理,孙海的数学作业全由曾小桓代理。  每天晚上打开台灯,看着写着孙海名字的作业本闻着上面油笔水的香味曾小桓觉得自己好幸福哦,甚至有种自己皮肤气色都变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只是曾小桓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寒假就来了。  哈尔滨的冬天,吸一口气就从鼻腔冰到嗓子眼儿。  三月初寒假结束了,地面的积雪开始融化,汽车轮胎压过之后白雪瞬间化作黑色的泥浆一点也不浪漫了。  上班的人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泥浆崩到鞋子和裤腿上;曾小桓没有照顾鞋子和裤腿的心情;这个春草发芽万物复苏的季节被流感病毒插了一脚,这让免疫力低下的曾小桓犯病了;旧病复发的痛苦这回给了曾小桓心口一枪。喝恶心的中药不算什么,被几个讨厌的女生指指点点也不算什么,刚刚盖过耳朵的头发又要被剪掉了,以前这些对懂事的曾小桓来说都是小难过,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孙海啊孙海了,我心爱的男孩儿看到这么丑的我会是什么表情?这个大大的疑问像一片乌云压在曾小桓的头顶。  零下26度的哈尔滨,曾小桓第一次有了横穿马路被车撞死的冲动。  回到家里的曾小桓发了很大的脾气,她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吃不喝,还砸碎了台灯,书撕了一地,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哭到说不出话,双眼肿的像条金鱼,她瘫坐在地板上头靠着床沿抽泣,觉得自己差不多把十六年的鼻涕和眼泪都流出来了。再看看镜中的自己,真丑。  曾小桓的妈妈吓坏了,从没见过女儿这样,这些年曾母知道女儿因为疾病一直很内向很少说话,也知道女儿很懂事从来不在她面前哭,学习也不错;难道说这是学校里有同学欺负她了?曾母端着饭碗焦急的徘徊在女儿房间外。  可是小桓,过了午夜十二点明天依旧会准时到来,有你没你大自然从来不会改变。  开学的这一天曾小桓硬着头皮来上课没敢看孙海一眼,这个时候曾小桓幻想着孙海没有转来这班,她和孙海一点也不好,又或者孙海从来都没注意过班级里有她这个人;她奢望着班级上课是每个人一个小隔间,只有一个小窗口能看见讲台上的老师;曾小桓在用狂想症来安慰自己脆弱的自尊心以及小小的虚荣心。  这一天只要一下课曾小桓就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直到大课间的时候孙海走到曾小桓身边,摸了摸曾小桓毛茸茸的短发问:“咋的了儿子?”孙海的手掌很厚,声音很温暖,曾小桓止不住哭了起来,孙海一下就慌了,一时间语无伦次又是扯周杰伦的新专辑又讲冷笑话又说曾小桓讨厌的某个女生真三八;曾小桓心里流着一股暖暖的东西,好像不是眼泪,是什么呢?  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曾小桓变成样子古怪的卡尺妹而改变,孙海每天亲切地称曾小桓为“干儿子”。  这是一节生物课,小组讨论时间,曾小桓、孙海以及孙海的好哥们儿俊俊一组。春天已经来了一大半,窗外的空气和曾小桓的心情一样好的不得了,她一边背着生物书上奇怪的细胞名称一边偷瞄孙海的睫毛和手指。  “海哥,内个小姑娘是几班的?”俊俊的声音敲响了花痴般的曾小桓。  “什么小姑娘?”曾小桓脱口而出。  俊俊用眼神指着孙海书上胡乱画的一堆字符,什么YY悦,看着倒是像个签名。  “谁呀,谁呀?”曾小桓装作好奇的追问,右手已经把指甲抠进了手心里。“是个初二的小姑娘,好像是六班的。”孙海这才开口。  “挺漂亮的,在下届算数得上了,小桓你认识她吗?叫杜红悦,是吧海哥?”俊俊好像知道很多小道消息正得意洋洋的对着曾小桓和孙海说,孙海时不时的点点头,曾小桓的心结了层冰,窗外还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曾小桓感觉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上帝总是残忍的安排一些事让知道了会难过的人碰巧知道。  那个叫杜红悦的曾小桓认识,恰恰还是曾小桓闺蜜韩冰的远房表妹,只能说除了名字土了些她的一切都让曾小桓那么羡慕,她的长发、她的长腿、她说话的声音,特别是现在孙海喜欢她。  知道了这点的曾小桓刻意和杜红悦走近了些。曾小桓其实很矛盾,她一方面不想孙海有了喜欢的人就和她变得疏远,另一方面由于曾小桓是杜红悦“姐姐”的关系经常要替孙海转交给杜红悦一些比如情书啊外套啊之类的东西,甚至孙海请杜红悦吃饭也要带上曾小桓。  曾小桓其实不喜欢这样,但她实在是不想失去孙海,这个时候的她不懂什么叫爱,她只知道她的眼里容不下别的男生,尽管孙海不是什么高富帅,尽管孙海可能从来没拿她当女孩子看待,尽管孙海和别人一样喜欢长发漂亮的女生;这些对那时坚定的曾小桓来说都可以忍,她不能让孙海和她疏远,在她之前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像孙海这样在她剃光头发满身药水味还依旧拿她当普通人看待从未可怜过她的人,是曾小桓十六岁生命里的唯一。  你十六岁那年喜欢过的人和你怎么样了?  再来说说曾小桓的闺蜜,名叫韩冰,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两家的关系也非常好,印象里小时候两人的父母经常一起吃饭。韩冰人和名字完全相反,一点也不冷静整天风风火火的,韩冰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也是当时初中很多男生最求的目标,初二的时候一点都不惧校规,每天披着头发上学还把刘海染成了紫色,这让更多青涩又想出风头的小男生疯狂了。  韩冰对曾小桓真的很仗义,放着抽嘲笑曾小桓的女生耳光不说,在她看到躲在楼道里偷偷抽泣的曾小桓时,转身跑进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也剃了,曾小桓被她吓到了,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多好的姑娘啊,这种朋友可以交一辈子。  现在只有韩冰一个人知道曾小桓的小秘密,虽然杜红悦是她的表妹,但是她本着朋友赛过亲兄弟的决心表明自己的立场永远是站在曾小桓这边的。  曾小桓的中学门口有一间小理发店,开这间理发店的姐姐年纪不大,好像家庭条件不好自己又不努力学习高中没毕业就不上了,在社会上打了几年工开了这样一个小店,帮人弄弄头发刮刮脸,对手里摇着车钥匙脖子带着金项链暴发户一样的男人从来都是柔声细语低眉顺眼。美发姐姐夏天总穿一条做工很廉价的牛仔超短裙,扎了很高的辫子,左边漂了几缕蓝色的头发,发质很差,戴了一个粉色的大蝴蝶结发卡,别提有多非主流了。但是那时候的曾小桓只要是长头发的姑娘她就羡慕,这可能是心理上的一种缺失,就像没有双腿的人总会梦见自己在奔跑。  就是这样一间理发店聚集了曾小桓中学里面很多不良小男女,姑娘们分成好几个小帮派互相吹鼻子瞪眼,每天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要脸,偶尔还一群人围着一个煞有介事的谈谈话。  曾小桓是最近开始经常去那的,因为孙海经常陪着他的小女朋友杜红悦去那卷头发。  但是这间理发店里分帮结派的姑娘们都只对曾小桓没有敌意;这是必然的,因为她们知道顶着一头卡尺短发的曾小桓永远不会吸引男生们注意,永远不会抢她们的小男朋友,沉默寡言身材又有些微胖的曾小桓和她们比起来更像是一个小朋友,所以每当她们碰到曾小桓都以大姐大的身份和曾小桓打招呼,分给曾小桓零食,学习好又温顺的曾小桓也偶尔在早上去理发店洗头的时候把作业拿给她们抄,这样一来她们就更觉得曾小桓可爱了。  这天中午曾小桓正在理发店里拿毛巾擦头发,抬眼就看见孙海一手拉着杜红悦一手拎着杜红悦HelloKitty的书包从理发店门口飘过,孙海脸上的表情好像被佛祖开过光。  “杜红悦长的一般家里又没什么钱也就腿长点,她爸她妈还离婚了,她后妈以前是她亲妈最好的朋友,真不知道孙海喜欢她哪……”一个齐刘海个子瘦高号称她姑父是黑社会老大他爸又是什么老总,他爸要给她配个司机每天接送她放学但是她不要她就喜欢和朋友们溜达回家的女生像机关枪一样说着杜红悦的坏话;旁边有嘴快脾气差的女生看不下去:“不就是你也喜欢孙海嘛。”后来的争吵曾小桓懒得去听,她迅速擦干头发离开了。  她有天放学见过这个齐刘海的女生给球场上的孙海送可乐,孙海虽然有了小女朋友但是也满脸笑容的接过了姑娘的可乐。曾小桓心想要不是这个齐刘海女生个子比孙海高半头没准孙海也喜欢她,果然主动送上门的和痴痴苦等的再好都不及这个男生自己心里想占有的。况且曾小桓和杜红悦比,是个男的都会选杜红悦做女朋友。  生病多年的曾小桓已经不会抱怨命运不公老天不眷顾了,十六岁花季的曾小桓已经没有抱怨的力气了,她觉得头变得很重。  曾小桓发高烧了,她看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寄居蟹,仰面漂在大海里,她没有了壳的心无比恐慌,浅滩的海水被风浪冲的很浑浊,“我的壳,我的孙海”,曾小桓喉咙干的像着了火。  
    一个人心里明镜自己缺点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暗恋的人伤心自己的爱人永远关注不到自己时,大家都会怎么做?十六岁青涩自卑的曾小桓决定把自己藏起来。  正好也要接近中考了,曾小桓有足够的理由下课不再找孙海聊天不再帮孙海写作业不再替孙海给杜红悦送外套。曾小桓每天把自己泡在习题里,早起晚睡时间也过的飞快。和孙海在班级里几乎都不照面了,曾小桓这回下课是真的困了要休息。  偶尔上课回头看见最后一排的孙海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转着笔,永远侧着脸看着窗外的操场,曾小桓知道孙海在看杜红悦她们班有没有在上体育课。曾小桓把头埋进英语单词里,算是一种逃脱。  这时的她不知道孙海因为她安静的从身边退场而难过,那段时间孙海有漂亮的小女朋友杜红悦,有几个同样在其他班级坐最后一排的小哥们儿,唯独没有了他的“干儿子”曾小桓给他收拾桌子,在他课本上画画,帮他写数学作业,把自己的零食都给通宵在网吧打游戏没吃饭的他。孙海知道曾小桓现在应该好好学习考重点高中,但是有某种很柔软的情感在孙海身边消失了,让他心里很寂寞。  孙海试图逗曾小桓开心,当他看到下课也奋笔疾书的曾小桓时,幽默聪明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仿佛有一堵墙把气氛隔开了。或许这就是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区别吧,孙海这样想心里舒服多了,偶尔还会塞到曾小桓书桌里一袋果冻和巧克力。  曾小桓知道是孙海给自己的,但是她横了一条心任性地把这些全都转交给了杜红悦,说是孙海给她的,杜红悦在同学的羡慕声里笑的跟花儿一样,曾小桓以马上要考试的借口很快转身离开,她知道没有人会注意她,只是她没看到在走廊拐角处偷偷抽烟的孙海脸上复杂又沉重的表情。  曾小桓受够了她认为的这一切,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面前不再出现跟孙海有关的东西,她脆弱敏感的自尊心此时极度扭曲的膨胀着,她抬着头第一次眼神里流出“有些东西本该属于我”的目光,尽管她头发像男生一样短,尽管每天要喝治疗皮肤病的中药,但是这时的她在受伤后更坚信一句话:地球是会转的,一个人不会永远幸运或倒霉。曾小桓等待着这样一天的到来。  等待,给人以美好的无奈。  中考在没有风扇的考场里嗖的一下就结束了,而后参加中考的孩子们像被打到天空的烟花一样四散而去,三三两两没了联系,只剩下等成绩和报到前的大把时间。  曾小桓出去旅了几天游把自己晒得黑又亮,回家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不争气,“一白遮百丑啊!我晒得可以代言鞋油了,懊恼,懊恼,懊恼。”曾小桓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嚎叫着韩冰就在外面敲门了。  韩冰叼着根儿冰棍进来,先是冲曾小桓的黑脸翻了好几个白眼,然后打了个嗝,接着把一张成绩单甩到曾小桓面前。  曾小桓接过成绩单,和预料的一样她和韩冰顺利的进入重点高中,然后又从下往上找孙海的成绩,也和预料的一样差到只能花钱上最次的G中。  “我前两天听说孙海被小流氓打了。”韩冰把剩下的冰棍整个放进嘴里。  “因为什么啊?”曾小桓很着急。  “还不是因为我那妹妹杜红悦,天天招蜂引蝶的谁给她买的东西她都要,那天在理发店有个小流氓问她有对象没,她说没有,结果小流氓就摸摸她脑袋让杜红悦当他老妹儿,说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她;这时候就被孙海撞见了,你也知道孙海那脾气,上去就把人家给一顿揍,理发店的镜子都砸碎一块。后来小流氓就回去找人了,这不,前两天一帮人把孙海给揍了。”说完韩冰就开始去厨房翻冰箱。  “那杜红悦呢?”曾小桓追着问。  “当然是装柔弱在一边哭呗,你也知道的,男的都吃不消美女的眼泪,再说这事儿更显得杜红悦炙手可热到处都有人追啊,孙海怎么可能放手呢。”韩冰从冰箱里抠出了两盒酸奶和一根哈尔滨红肠。  “那孙海被打的严重吗?”曾小桓虽然知道整件事除了她暗恋孙海以外完全是一群兽性大发的男生和一个美女的故事,但是孙海被打曾小桓还是很心疼。  “他们这群男生啊,从小就打习惯了,偶尔挨一顿群殴不要紧的。”韩冰刀子嘴豆腐心,看出曾小桓的不舍便安慰了几句。  想到以后和孙海就要分隔两所那么远的高中,可能一年都见不了几回面,甚至孙海会把她给忘了曾小桓就很惆怅。  “小桓,你也不用这么惆怅,以后科学越来越发达,你的病就算不能根治也是可以控制的;再说了她杜红悦和孙海差一个年级呢,她明年才中考,而且那点智商全用在臭美上了,咱学校那作业海到能淹死她,说不定她挺不过半学期就不上了,正好为咱母校升学率做贡献了。”完全看不出杜红悦是韩冰的亲表妹,韩冰伸着手像螃蟹一样比比划划,那架势仿佛杜红悦就在她面前。说不定韩冰能趁她睡觉的时候拿烟头烫她脸。  曾小桓后背还没来得及冒冷汗就被韩冰拖进卧室做面膜去了。  韩冰的刀子嘴还真灵验了,杜红悦实在跟不上学习进度,抑或美人儿觉得自己身上不需要用知识改变命运,初中没毕业便退学了;退学后家里也安排不了工作,何况继母不是省油的灯,这年头工作这么难找怕老公把钱都拿出来给女儿找体面的工作她就没钱花了,于是顺着杜红悦白痴的心思说服老公给女儿去某个新开的服装城弄了个小店卖卖衣服算了;杜红悦很乐意,这一天天又不用写写算算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穿成什么样都没人管多好啊。  时间可以践踏执着顺便托走很多东西。  只属于曾小桓的寂寞高中开始了,她把孙海藏到心底,每天过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身边也有三五个好朋友陪伴,但偶尔还是会觉得失落。  高一这一年曾小桓是见过孙海的,只是孙海不知道。那是十一月的一天,风很大;曾小桓坐在出租车的副驾上,拐进小区的时候被卡车堵住了,曾小桓正抬头张望着,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孙海和几个男生抽着烟冻得缩着脖子快步往马路上走。  曾小桓的时间就在孙海和她隔着车门而过的时候静止了,世界安静了,只是孙海几人早没了踪影,车里飘起一首歌缠绕着曾小桓。“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泪水在曾小桓眼眶里翻滚着。  曾小桓总是小心翼翼的躲着,她害怕不够美丽的自己被伤害,只有孙海带来的一切感受能轻而易举的伤害曾小桓,因为她在乎,因为她心里有他。  高一快结束的时候班里有个男生喜欢曾小桓(这里简称A),各方面还不错;曾小桓在韩冰的劝说下觉得自己的高中时代不应该没有爱情的滋润,不能天天像黛玉妹妹一样每天埋着花瓣抹着眼泪唉声叹气度过。  虽然A没有正式表白,但是经常送茶送水传小纸条,曾小桓也很高兴终于有人也喜欢她了,特别是这半年时间曾小桓身体状况见好,头发也快盖过耳朵了,只是发质看起来很没营养,但是不要紧,曾小桓高兴;A的出现缓和了孙海在曾小桓记忆里的伤痛,曾小桓不知道治愈系这个词是不是这么来的。  可是小桓你看啊,上帝他老人家好像又安排了一些事来考验、磨练、蹂躏你。  同在一所学校的初中同学给曾小桓送来一张请柬,曾小桓先是吓一跳,以为这么快就有初中同学结婚啦,结果发现这是一张红底印着烫金请柬大字的生日请柬,这年头学生过个生日已经不送礼物改随礼啦?  曾小桓带着鄙夷的神情打开,一个名字刺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动弹不得,似乎整张俗气的掉金星粉末的请柬也变得珍贵了,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孙海和某某某一同过生日在某某大酒店。  曾小桓觉得自己血液循环加快了,心脏还有些酸痛,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孙海,原来他还是那么无可替代。  孙海的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日,曾小桓有补习班要上,她决定逃课去参加。  这天早上起曾小桓就开始准备衣服,她穿上一件当时她最贵的ONLY羽绒服,零下十多度的天气为了显瘦她脱了棉裤单穿牛仔裤,仔仔细细的擦完鞋梳好头发,偷偷喷了妈妈的香水;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像头快乐的小鹿一样出门了。  她先要等对面小区的林子惠,然后两个人一起坐车去孙海过生日的酒店。林子惠是曾小桓初中的同班同学,两人关系不错,曾小桓因为话不多且从来不对别人透露林子惠对她讲的各种小秘密所以被她当做头号好朋友,这让韩冰很是不爽,觉得林子惠那么一般的人竟然敢和她分担友谊,姑娘们的心眼儿小起来真是幼稚又好笑啊,要不怎么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呢;当然林子惠也有点惧怕韩冰对她冷冰冰的气场,所以你从来看不到她们三个人行动的时候。  这次的事情曾小桓瞒着没敢告诉韩冰,不然林子惠会遭韩冰白眼儿的  
    在车快到达酒店的时候就看见孙海在外面和几个人聊天了,额头有些发红,很明显是已经喝了一顿了。  曾小桓和林子惠一下车孙海就拨开挡在身边的人过来招呼曾小桓进屋,这么久没见孙海更成熟了,比以前黑了点,下巴上还长出了小胡子,冬天永远都不怕冷,总是穿很薄的棉外套。  “去吧,上楼去吧,外面太冷。”孙海摸摸曾小桓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真的太冷了,反正曾小桓的脸红了。  酒店的一层不大已经坐满了人,一进门一大股烟味差点把曾小桓和林子惠给顶出来;两个人捂着嘴从小楼梯往二楼走,楼梯的大柱子上贴着本店禁止吸烟的牌子。  “呀,老海的干儿子来啦,快,徐婉招呼人家进去坐啊。”站在二楼楼梯口的人里有个男生认识曾小桓。  “叫谁干儿子呢?谁是徐婉啊?”林子惠听别人这么招呼曾小桓很不高兴,给了男生好几个白眼。  “啊,对了,你们是不知道,徐婉是老海现在的女朋友,他俩一个班级的,和那个杜红悦早分了,你们可别穿帮了。”男生说。  “谁还记得她啊,再说孙海那么花心谁知道有几个碗几个筷子啊。”林子惠边说边用鼻孔对着往这边走来的徐婉。  “这边走吧,咱们女生都坐那屋。”徐婉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  “看她这架势应该因为孙海遭遇过不少情敌啊,对女生笑一笑能怀孕啊?”林子惠边走边侧过头小声对身后的曾小桓说。  林子惠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每当面对敢动真刀真枪的韩冰时她就蔫儿了,比起她们曾小桓更像一片云,经常被众人忽略掉。  此时曾小桓躲在林子惠身后偷偷打量着徐婉,没错,又是一个长头发身材好皮肤白的姑娘,五官比杜红悦稍微逊色一些,但是皮肤格外的好;旁边有G中的女生拍她马屁说她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  林子惠又秒速给了那个拍马屁的女生几个白眼儿,曾小桓羡慕她和韩冰翻白眼儿的速度。  整个饭桌上的饭菜什么味道,林子惠和G中的女生来了几个回合没有硝烟的战争曾小桓都忘了;她隐约记得孙海来过她们屋,着急的喝了口徐婉喝过的橙汁来冲下嘴里的解酒胶囊,剩下的记忆就只是脚下的一地瓜子皮和没穿棉裤都比徐婉粗的自己的大腿。  曾小桓知道这次生日过后又是和孙海长时间的不联系,除了看孙海的QQ签名和空间以外她没有别的办法去了解孙海的近况和孙海身边的人;又是等待,等待是个掺杂了寂寞、希望、悲伤、无奈的词,曾小桓害怕等待。  曾小桓的高中早晚自习排的比较满,虽然她不住校,但是早餐和晚餐之后都有课,所以都只能在学校吃,也帮家长们减少了麻烦。  受了孙海身边两个美人儿的无形打击曾小桓决定减肥。她决定要让自己一点一点去接近孙海喜欢的类型,身上的皮肤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能留一头长发,但减肥却是现在可以马上着手的。  和曾小桓经常一起吃饭的是同班的徐湾湾和六班的董君,曾小桓偏胖,徐湾湾却是个真实的胖子,董君除了胸部没发育以外一切正常。  三个人觉得只有瘦才是王道,于是说好互相监督一起减肥;计划如下:每天早餐清淡少吃,午餐正常,不吃晚餐。  头两天徐湾湾和董君还和曾小桓一起坚持着,新鲜过后胃就不愿意了;徐湾湾本来食量大,一下让她吃这么少她晚上饿得难受总偷吃东西,反而更胖了;董君觉得自己又不胖何必遭那份儿罪呢,两人很快就退出了。曾小桓头几天晚上也饿得难受,尤其是总有同学把晚饭带进班级来吃,可是熬过头三四天她就习惯了,因为她坚持的理由是孙海,晚上想吃东西了就跑到孙海QQ空间看看他女朋友的照片当是动力。  就这样坚持熬过了高二上学期,曾小桓的班级在三楼,好多个晚饭的时间她透过窗户看到楼下徐湾湾和董君手拉手奔向食堂麻辣烫的场景毫不羡慕,她有她期待的幸福,减肥只是个开始。  曾小桓瘦了,她只有163cm的身高从118斤瘦到90斤,周围的女生都问她怎么瘦的,“就是不吃晚饭不吃零食不喝饮料。”这是曾小桓的方法,她丝毫没有保留的告诉周围的女生。  “那你不吃不饿么?”周围一个女生一脸痴呆的问。  王八不吃还会饿呢,你当我是神仙啊?曾小桓心想。  “对啊,对啊,你不饿吗?”又一个女生见曾小桓没说话着急的问,好像曾小桓说不饿的话她就真会相信一样。  傻X吧你,曾小桓心想。  被这么围着问的曾小桓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她无奈的对身旁的人说:“不会饿的,你试试。”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曾小桓变瘦之后脾气变差了,经常没理由的烦躁;这可能和她心理压力大并且伴随着减肥有关系,她经常失眠多梦,莫名其妙的流泪,有一阵还患上了厌食症,每天顶多能喝点蜂蜜,这些导致她月经紊乱。  秋天红色的大枫叶落了一地,踩起来松松软软的,像一张大毯子;情侣们手拉着手映着晚霞,身边是哈尔滨俄罗斯风情的建筑,别提多美了。  讨厌这样一个浪漫季节的除了环卫工人还有曾小桓。  曾小桓害怕每一个季节的交替,像东北这样四季分明的气候在换季的时候抵抗力差的老人孩子总会感冒;这一次的病毒让瘦弱的曾小桓再次旧病复发,好在不是夏天,衣服可以把身体盖住,但是又要剪头发了,因为长头发涂药水很不方便,现在她还是课业最繁忙的高中。  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每当遭遇困难时间总是走得特别慢,曾小桓觉得自己从童年生病后就一直重复着等待着重复着,孙海像一根火柴点亮之后就迅速灭了,只留下一股硫味儿让曾小桓忘不掉。等待对曾小桓来说太可怕了。  比孙海灭的更快的是班级里喜欢曾小桓的男生A,当A看到比自己头发还短的曾小桓时吓得愣了好半天说:“我滴个妈呀!以前那不挺好的吗,怎么都剪了啊?”  “……我不想要了,就剪了。”曾小桓实在不想解释,她怕揭自己伤疤。  “你这也太霸道了,呵呵呵。”A尴尬的笑着。  很快A就每天殷勤的给隔壁小姑娘送茶送水去了,A虽然不是曾小桓最喜欢的人,但是看见曾经给自己送茶送水的男生跑去找别人她还是有点难过。  “这变心比变脸还快,我看他是欠骂了!”韩冰气的瞪大了眼睛。  “算了,我都不生气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变态才喜欢我呢。”曾小桓无奈的笑了笑。  “别难过小桓,美貌是老天借给一些人的,早晚要还的。”韩冰用她的哲理安慰曾小桓。  是啊,上帝给你点什么,也会再拿走点别的什么,人无完人嘛。  这时候的曾小桓也知道像孙海这种初中高中靠打架混的很好的小混混,若是家境不好的话未来可能会沦为他们现在很瞧不起的劳动人民,甚至老婆都跟别人跑了,可是现在就是有这么些傻孩子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混的很牛X就无法无天了。人永远留不住青春,所以不要光想着靠美貌和力气去生活。此时的曾小桓就是可以不顾一切的爱着孙海,因为曾小桓年轻啊,但是除了童话这样的剧情一般都是悲惨的;还好曾小桓年轻,可以在懵懂受伤之后慢慢明白。  日子依然平淡的重复着,每个人都在忙碌的复习,曾小桓享受这种安全感。  孙海每天的生活轨迹是什么样的曾小桓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想知道想靠近了,时间让一切变得平淡,就像你我的言语从年少轻狂变得成熟稳重;曾小桓对于自己想和孙海牵手同行的愿望也强制性的删除了,就让一切变得顺其自然吧,越是勉强越是受伤,曾小桓太累了,她想放过自己。  韩冰收获了秋天的果实,是一个长相穿着都不错的男生,有点像韩剧里的男二号,韩冰在引来无数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后感到非常满足。曾小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上这个叫吴世森的男生,每逢见到韩冰就问:“你那个装深沉的小白脸呢?”  偶尔还是会刮来一些风让曾小桓在差点忘记孙海时听到他的消息,因为林子惠现在的小男朋友和孙海一个学校。  “听说有一阵孙海总去杜红悦在的那个服装批发城,就远远地看着人家卖货也不过去,还是人家杜红悦先打的招呼叫他过去坐,他就管人家姑娘要了电话号码就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班级里有个好好的女朋友还跑到服装批发城偷偷的找初恋,孙海可真是怀旧又复古啊,以后找男朋友可得看好了…...”后面一大段是林子惠说她的男友有多少女生追,有多么的温柔体贴多金,为她守身如玉从不理别的女生。  “两个学校这么远,你俩一周就见两次面,其余的时间都是发短信交流,他理不理别的女生你知道啊,说不定短信都不是他本人给你发的。”曾小桓虽然对谁都很温柔,她也不是有意要泼朋友冷水,但是女人骨子里就是容易多疑,她只是不小心对林子惠说了出来;可这句话却戳进了林子惠的心里,都是女人嘛,虽然才十七八,但是在古代也是为人母的夫人了,像曾小桓这种没谈过恋爱的都知道异地恋可怕,聪明的林子惠怎么可能没担心过呢。  任凭曾小桓再怎么许诺请客吃饭买衣服也没能拦住林子惠要去G中蹲点监督的决心;狡猾的林子惠为了防止被门卫或者G中老师赶出来,她以30块的价格从一个已经毕业的G中学姐那买了一套G中校服,然后她把平时挽起的头发披了下来,变装成功后的她顺利进入G中并成功锁定了男友的班级。  女人真是可怕,她在每节课间十分钟都蹲在厕所里躲着,等上课后就偷偷溜到男友班级的后门,透过后门的小玻璃偷偷观察,当男友或者讲台上的老师要回头时她就嗖的一下蹲下,一节课不知道要做多少个蹲起,这一天靠后门坐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旁有人,后背冒了很多冷汗。  那应该是林子惠的杀气,因为她发现男友一上课就趴在桌子上,但是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在发短信,但是林子惠自己的手机却一下也没有震动过。林子惠的表情凝固了,她在等待一个时机爆发;G中大课间的时候林子惠没有蹲厕所,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不斜视的盯着男友的班级门口;这时一个人从林子惠身后擦肩而过,一个穿白毛衣扎着马尾戴着白色毛绒发卡的女生一蹦一跳的来到林子惠男友面前,白痴男友丝毫没发现对面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瞪着他,只见男友从身后变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到女生面前,女生高兴的接过盒子双手搂住了男友的腰,就像一个小萝莉抱住大叔。  林子惠实在忍不了了,她百米冲刺的来到男友面前,白痴男友还没来得及辨别面前的人是谁就重重的挨了一耳光,紧接着林子惠一把抢过女生手里的礼物盒子摔在地上,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什么碎了的声音。  “林子惠你疯了啊!”白痴男友一手捂着脸一手拉着林子惠想在同学面前挽回点面子。  “我他妈就是疯了怎么着!”林子惠一边咆哮着一边扯过女生的校卡,顺手也给了女生一巴掌,女生的校卡上写着:高二X班姓名:胡雪娇。  上边厮打的这一切全在发生在一分钟里,一分钟后林子惠的心里冷静了许多,身边都是G中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给我等着!”林子惠用力推了一把过来拉她的男友转身就跑。  “你们都干什么呢?啊?谁在那闹事儿呢?”听到喧哗声的教导主任站在楼梯口往人群的地方一边张望一边喊。  可是林子惠跑的太快停不住,面前的楼梯口又被主任挡着,但她很快明白这是在G中,于是心一横,一把将楼梯口的主任推开;林子惠真的只想把他推开往楼下跑,但是刚刚太生气用力过猛,一下把主任从楼梯口推了下去,幸好主任有二百多斤弹性很大,换了别人肯定骨折。  “哎呀!谁呀!哪班的小死崽子!老子开除你!”主任在滚下楼梯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  此时林子惠已经一溜烟儿跑到一楼大厅了,她很贱的冲着楼上的主任喊道:“高二X班胡雪娇,你有本事就开除我吧,XXX(林子惠的白痴男友)是我男朋友他不会放过你的!”说完来不及高兴的林子惠飞快的往大门跑去。  主任真的铁青着脸上楼去找XXX了。  校门口的门卫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箭一样向他这边冲来,边跑还边脱校服,把脱下的校服顺手扔到地上,一把推开门卫冲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逃了。  后来林子惠男友受到何种处分就不得而知了,倒是G中门口的门卫从一个增加到了四个,G中住校的同学想要逃课出来就不容易了。  这么一闹让林子惠消了气,不全是因为扇了男友和小情敌耳光,是G中的‘大战恶人惊险逃亡之旅’让她体会到了生命的来之不易。  “奶奶的,跑的我现在大腿还抽筋呢,长这么大没跑那么快过。”林子惠一脸痛经的表情对曾小桓说。  “要不是碰到我林子惠聪明多虑,别人肯定都被他骗了,果然这异地恋不靠谱。”林子惠得意洋洋。  看到林子惠并没有因为失去男友而伤心曾小桓也不再怪自己当初多嘴了,既然林子惠当自己是朋友就应该把自己对朋友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于是林子惠便成为了第二个知道曾小桓喜欢孙海的人。  林子惠不知道为什么曾小桓不敢对孙海表白,曾小桓很无语的冲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半寸毛儿。  后来可想而知的,林子惠觉得对朋友要仗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孙海周围安插了奸细,只要一收到孙海的小道消息就跑来告诉曾小桓。  大概像是孙海和他叫徐婉的女朋友分了,徐婉精神很萎靡,有一次还用手打碎了女厕所的玻璃;孙海好像开始学画画要走美术特长高考了,后来徐婉也跟着他学了美术不依不挠想和好。  失恋会抽空我们身边很多习惯,开始整个人会束手无策心也会空落落的,那些共同走过的地方,那个人喜欢吃的东西,说过的话,送过的礼物,共同的朋友,手机号码QQ号码,那个人的名字,这些都变成了咒语,碰到就心酸。这种恋爱时养成的习惯一旦失去就会变成巨大的阴影,让人可能不会再爱了。  但是像徐婉这种也有可能是青春靓丽的自己先被别人甩了心里很不甘,想要做点挣扎,只是她错了,她不该试着挽回一个变心的男人,特别是那个男人还如此的年轻;人们以金钱、学历、美貌、权力等等各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价值,这可能和徐婉的事儿扯得有点远,但是至少她年轻啊,这是我们让别人买不来的最大资本,年轻有很多做错事再改过的机会,青春对有些人来说是惨烈的。  
    半个月后又是一个课间林子惠凑到曾小桓面前说:“孙海现在的女朋友在咱们学校,是个学姐,比他还大一岁呢,外号叫“水蛇腰”,好像是个学跳舞的,身材特别好脸长得,一般头发也特别长;但是人缘混的很烂,曾经以抢好朋友的对象而出名,经常晚上校门口有好车停在那等她,你说孙海是不只看身材不看人品啊?”  “他血气方刚的正处于荷尔蒙最不稳定的年龄看什么人品啊,你以为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一样吗。”曾小桓对长发美女都有一股气,当然仅限于孙海喜欢的,曾小桓还不至于那么狭隘,不然满大街的长发姑娘早把她气死了。  先前曾小桓只是对那个学姐有所耳闻,在男生那她的口碑都不太好,曾小桓觉得那可能是一般的男生泡不到她说葡萄酸而已。但是自从学姐变成孙海的女朋友之后,曾小桓就经常能在校园里碰见她,这就是吸引力法则么?比如你越担心今天没化妆不想碰到的某个人拐弯就能碰见。学姐就每天迈着婀娜的步伐甩着及腰的长发出现在曾小桓的视野里。  虽然知道曾小桓喜欢孙海的只有韩冰和林子惠两人,但是曾小桓自作多情的觉得学姐总是斜着眼睛打量她,这让她觉得自己被敌视了,其实学姐长的高,而且自视为孔雀,看哪个女生都斜着眼打量,年轻人就是不经意给自己树敌。但是曾小桓头发短志不短,在尝到减肥成功的甜头之后更坚信了付出就有回报,于是刻苦学习之余开始钻研美容和化妆,当然啦,她只在家里偷偷画;有这样一个场景,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台灯,有一个头发短到分不清男女的年轻人蹲在凳子上,借着这灯光对着一面小镜子在描眉画眼,窗外飘过的野鬼都不敢进来吓她。  韩冰和林子惠对曾小桓自发的对学姐的无形的战争很无语。  “你喜欢孙海,孙海喜欢学姐,他和学姐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你在这是叫什么劲儿呢?”韩冰很不理解的看着模仿学姐一天只喝三袋牛奶的曾小桓。  “你原谅她吧,她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呢,没救了。”林子惠说。  曾小桓心想为了接近孙海想要的完美型,为了明天会更好,值得!  我们一路成长,做了很多回头看来很无聊的事情想要证明些什么,抑或是证明给某一部分人看,看你多么优秀,多应该选择你眷顾你。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无数人在上了大学后流着口水怀念他们的高中生活。对于曾小桓她们,就是在阳光这么美好的午后,可爱的徐湾湾被一个男生骂了。  单纯可爱的徐湾湾偶尔会有点公主脾气,再加上她胖,经常有捣蛋的男生站成一排在她身后唱《猪之歌》。可是这次被骂就比较要她命了,语文老师在班级讲文言文,好多同学都快睡着了。“徐湾湾我X你妈!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死胖子,你这个不要脸的肥猪!我警告你!以后别人的闲事儿你少他妈管!”快睡着的同学一下都被吓醒了,整个班级齐刷刷的看向徐湾湾安静极了;徐湾湾听到楼下有人喊她名字先是一愣,然后听完楼下的脏话发现是在骂她,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边委屈的抽泣边嘟囔道:“谁呀这么贱,还在楼下骂我。”徐湾湾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委屈啊,从小家境好父母老师都溺爱她,而且她胖的很可爱,周围的同学也都拿她当小妹妹,再说她从来都没谈过恋爱,也没男生追她,也没有什么情敌要这样来报复她啊。  靠窗的同学眼尖,看清楚了那男生是谁,下课后偷偷告诉了徐湾湾,徐湾湾这下更委屈了,因为那个男生是她六班的好朋友董君的现男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唐,年轻的我们必然要经历欺瞒和背叛,在受伤后学会沉默和思考,我们有时拿真心换来的究竟是什么。或许你是一个美丽优秀甚至是风口浪尖上的人,你若是心态好便不会在意那些风言风语,可是有一天你可能会戏剧的发现,那个在贴吧里面最会诋毁你的匿名网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这是生活经常开的小玩笑,不要低估任何人。  骂徐湾湾的是董君的男友E,曾小桓虽然也经常与徐湾湾和董君一起玩,但是因为曾小桓话少而且还有韩冰和林子惠两个朋友围着,所以还是她们两人看起来更要好些。后来听徐湾湾说董君其实还与一个学长F暧昧不清,E和F比起来还是F更优秀些,又高又阳光,还有一点是家庭背景很优越;E虽然长得也还不错,但是经常抽烟打架,家庭条件更是一般;虽然说很多懵懂小姑娘也喜欢这种类型但是身材娇小的董君很显然在那时比同龄的女生更颇有心机和先见之明。  高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用什么特别高级的名牌,每个班级也都只有一小帮穿阿迪耐克ONLY之类的,再好一点的也就是AJ和Lee。曾小桓和林子惠属于第一种,而且有时候也买几十块的小衫和裤子凑合穿,只要样子好看就行,她俩管这叫“混搭”。韩冰和徐湾湾属于第二种,买衣服就冲着认识的几个牌子去,买不起特别贵的也从来不碰几十块的。  董君的父亲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母亲是个护士,全家只有母亲有固定工作,但是董君长的很秀气,也很会撒娇,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而且小的时候她发现只要是喜欢她的男生总会给她买零食和她喜欢的小东西,那时的她很享受这种被照顾被包围的满足感,每个女生都有点公主病嘛。  但是长大后,特别是高中以后就不一样了,并不是没有男生喜欢她了,而是她想要的东西男生们不可能像买一个零食一样买给她了;所以每天和条件优越的徐湾湾在一起自然心里不能平衡,徐湾湾没有她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没有她学习好没有她追求者多,而且徐湾湾是个胖子;就是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胖子却每天换着自己不好意思管家里要的衣服,董君觉得无论哪一件,她穿上都要比徐湾湾好看。  董君和E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E追她很久很用心,一方面是徐湾湾曾经提过羡慕她有人追,“我比你瘦,比你漂亮,我有人追有甜蜜的爱情你没有。”这让狭隘的董君有了一丝胜利感。  后来学长F出现了,F深情款款地送了董君一瓶COCO的香水,对于当时还不怎么用香水的高中生来说那是个相当有品位的礼物。董君的手指划过凉丝丝的香水瓶,打开盖子轻轻地闻着,F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E了。她想和E分手,但是她知道E的脾气很暴躁,很可能找学长麻烦,到时候两个人说不定都得吹,而且她还会落下就因为一瓶香水和爱她的E闹分手的坏名声,到时候别指望还有男生敢追她。  思量了好几日,董君终于对E上演了一场自编自演的悲情戏,她流着泪对E说:“我们分手吧,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的好朋友徐湾湾怕我跟你在一起就不好好学习也不跟她玩儿了就把咱俩的事儿告诉我妈妈了,我妈妈说要是再和你在一起就让我转学,我不想转学。”接着又是一顿梨花带雨的哭泣。  四肢发达的E受不了了,这两个人谈恋爱就算是早恋,她徐湾湾也没资格管这种闲事儿啊,而且还告诉了人家妈,太过分了。E蹲在厕所里抽了好几根烟,E平时经常打架,但是他知道打女生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但是自己都因为徐湾湾打小报告被甩了,董君还那么伤心,这事儿不能这么就算了。然后就发生了上面徐湾湾被楼下的E破口大骂的事情。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所有的事实在一个星期以后董君和F在十字路口牵手打车时被E发现了;起先他是难过,然后很气愤,每个希望对方与自己要有同等付出的人,抑或每个先被抛弃的人,总在发现现实与自己向往的不符时变得悲愤失望,甚至后悔自己真的去爱了,爱了那么不值得的人。其实现实的都是对的。  E借酒消愁之后把满腹的牢骚倒给了陪酒的几个哥们,哥几个觉得不能便宜了那女的,就把整件事宣扬了出去,传来传去传出了好几个版本,比无知更可怕的是流言,总之董君在学校的名声毁了,和F也很快告吹,徐湾湾得到了大家的同情,没有女生敢和董君打交道了,怕被归为同类。  当曾小桓看到董君抬头挺胸的走在众人或鄙夷或窃喜的眼光中时,心里是有一种莫名的难过的,倒不是同情,其实董君犯的错误并不大,只是E的嗓门太大;董君那种不甘于人后的有点病态的嫉妒心和强大的自尊心曾小桓是可以理解一些的,她只是不小心把这种情绪种植在了身边的人和事上,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要是换做她得了曾小桓这种病说不定都能往别的女生头发上浇汽油。  我们的身边每天都发生着犯罪,有些触犯法律,有些违背道德,有许多伤了爱人的心。  整件事对孩子般的徐湾湾最大的打击就是被骂成死胖子,以前人家可都是夸她胖的可爱呢。林子惠说这叫日久见人心,韩冰说这就是嫉妒心杀死猫。  无论怎样,年轻时发生的故事都是我们成长的足迹。  高三悄悄地来了,校长站在主席台中央拿着麦克在做长篇大论的动员工作,希望给台下的每一个高三学生打满鸡血。学生们被晒得蔫头耷脑,身体差的曾小桓不时得吃颗糖来防止眩晕,远远的能看见韩冰在擦防晒,林子惠把手机藏在袖口里发短信。  校长讲话在散场时总能得到最大的掌声,学生们终于熬到头了,“呼啦”一声全散去了,校长感动了“今年的学生可真活泼呀。”  回到班级刚坐稳,班主任就进来了。每个班级的班主任都有这样一个魔法,只要他一进班级同学就安静。班主任身后跟着一名转校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过电影一样在曾小桓脑海里徘徊,别激动,这个人不是孙海,但是他和孙海长的非常像,连带给人的感觉都一样,他叫张伯伦,和孙海一样是一名美术特长生,来自天津。  曾小桓隐约记得历史书里有个英国人也叫张伯伦,因为和孙海长的像,曾小桓忍不住多对他侧目一些。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就是谁也替代不了。这句话虽然不是绝对,但当我们在最美好单纯的时光里,在我们不建立任何物质条件的基础上,甚至我们选择不求回报的默默暗恋和付出时,我们真的爱了,这之后我们也会爱上别人,但是这样的爱永远只有一次,因为太累了。  
    被时间拖得久了也就习惯了,曾小桓不会再想方设法的打听孙海最近的行踪,也不再因为孙海被几个漂亮的女生包围而失眠落泪了。张伯伦的出现只是一时让曾小桓有些怀旧,但是她知道不能深想,曾经的经验告诉她,孙海不是无线接收器,收不到她的泪水、痛苦和委屈,这些永远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现在她更不能有这种情绪,她高三了。  高三第一次月考之后班长组织瞒着老师全班去吃班饭,曾小桓陪韩冰逛街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到饭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喝了酒,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玩游戏,像是抢什么东西。幸好平时就没什么人注意她,曾小桓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刚才逛街累了决定来这随便吃两口;张伯伦从人群中钻出来,一身酒气的他找到曾小桓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曾小桓现在对男生已经很自然了,反正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不会再像孙海坐她旁边时又开心又紧张了,她随口就冲张伯伦说了句:“你喝了不少吧?”  “我从天津转过来之前一直挺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后来来到这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喜欢一个短头发的丫头。”曾小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认真的眼神,反正张伯伦此时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想让她相信。  曾小桓没说话,她是一个被动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从来这开始就一直挺喜欢你的。”张伯伦很直接。  这句话让曾小桓想起了孙海,她偷看过孙海给杜红悦写的情书,里面也有这句话“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曾小桓心里有点难过,顺手喝了一杯啤酒。她一直以来只喜欢孙海一个人,孙海却从未注意过这份感情,从未给她过希望,现在老天却安排另一个和孙海很像的人来对她说这些话,这算是安慰还是新的开始。  张伯伦拉过曾小桓的手,曾小桓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她想起韩冰说过的话:对于喜欢你的男生要装的傻一点。  对于张伯伦,曾小桓有种认识很久的感觉,于是两个人就顺其自然的好了。  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世界总是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  每天早自习张伯伦都固定给曾小桓带一份早饭和一杯冲好的草莓味优乐美奶茶。  曾小桓会在经过张伯伦座位时偷偷摸他的头发,张伯伦会顺势牵曾小桓的手。  张伯伦住校,每天吃完晚饭后曾小桓陪他打热水然后上晚自习,晚上张伯伦送曾小桓到校门口会偷偷亲她的脸。  张伯伦怕耽误曾小桓学习,和曾小桓约定晚上回家后只能睡觉前发一个短信,其余时间曾小桓要听话好好学习。  姐妹们都很祝福曾小桓,韩冰和林子惠虽然经常吵嘴架,但是在曾小桓恋爱的问题上意见是一致的:开心就好,但是别相信太多诺言陷得太深。  有时曾小桓会做一个梦,梦见下好大的雨,她在雨里伤心地跑着,她要去车站送回天津的张伯伦,她经过的商店里看见孙海独自一人坐在那喝咖啡,像是在等谁,曾小桓推门进去冲孙海大声吼道:“你到底在等谁?”忽然间她好像又回到那个坐出租车回家的大风天,车里放了一首歌“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车外忽然下起了大雨,曾小桓焦急的对司机说:“我要去车站!我要送张伯伦!”每次醒来后曾小桓都会头痛,心里对张伯伦很愧疚。  国庆节学校给高三同学放了五天假,头一天曾小桓和张伯伦去万达看了电影,电影演的什么曾小桓全忘了,只记得这天在电影院和张伯伦接吻了,张伯伦的下嘴唇很厚,软软的,曾小桓觉得亲亲好神奇哦,还能碰到对方的舌头。两个人看完电影后还在大街上买了两条串着招财猫的红绳,全是情侣们做的事,全是曾小桓以前向往能够和孙海的。但是这一天曾小桓不许自己再有这种想法了,她的No.1是张伯伦。  假期结束的时候曾小桓收到了张伯伦的礼物,一个红色迪士尼米奇头的MP3和一副小熊图案手套。曾小桓很感动,除了爸爸第一次有男生送她礼物,她是个很慢热的人,一件事情能感动或者伤心好久。曾小桓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一点都不浪漫,面前的张伯伦总是拉着她的手,有一种值得依赖的感觉,曾小桓搂着张伯伦的脖子心想:韩冰,林子惠,完了完了,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年轻的我们总是想法简单又倔强执着。  所有的甜蜜在高三过的飞快的时间里更是显得珍贵,张伯伦由于户口的原因还是要回天津参加高考的,11月份的时候要回一趟天津采集信息。那一天曾小桓送他到车站,两个人在站台前抱了好久,曾小桓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尽管只是一周短暂的分别,曾小桓的心里还是有太多的不舍,她认真记住张伯伦身上的味道,认真记住和他接吻时的感觉,从来都不会删他的短信;虽然暗恋了孙海好多年但是和张伯伦却是真实幸福的在一起,张伯伦记得她爱吃的东西,总是给她惊喜,她第一次像个受宠的孩子;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分别,曾小桓伤心如此。她不知道命运还会残酷的给她安排下一次。  张伯伦说他喜欢《浪漫手机》这首歌,因为每天看见曾小桓的手机短信叫他起床就很开心,觉得一天都是美好的。曾小桓每天定时给张伯伦发短信,因为发多了张伯伦会生气她不好好学习,曾小桓每天穿着张伯伦的大短袖睡觉,满心期待的等他回来;分别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对热恋的情侣来说也是漫长的。  这段时间里曾小桓的姐妹们又有人出事儿了,没错,是韩冰。  再聪明的女人恋爱时也是个傻瓜,何况曾小桓她们是一帮涉世很浅的黄毛丫头。就算是外表看起来精明泼辣才智过人的韩冰也有被骗的时候,而且越是这种人被骗的越惨。  韩冰有了身份证之后就给自己办了个银行卡,她说要为大手大脚的自己留个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断断续续存了近五千块,当时对曾小桓来说她是个小富婆。  现在韩冰的小金库被掏空了,被她的小白脸男友吴世森。  韩冰阴着脸语气很淡定的对曾小桓叙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开始吴世森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什么都抢着买单,无论在哪吃饭都很绅士的先给韩冰擦盘子倒水,这些都让挑剔又完美主义的韩冰很满意。日久就会生情啊,韩冰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毕竟都是学生人家吴世森花的也是父母的钱;有一次吴世森找她借500块钱请几个同学吃饭,她平时身上不带那么多钱,就把银行卡和密码交给了吴世森;问题就出在这,吴世森两天后就把借韩冰的500块钱和银行卡还给她了,但是韩冰不知道他把剩下的钱全都取走了。其实恋爱没多久的时候韩冰对曾小桓、林子惠和徐湾湾透露过一件事,说有一天吴世森突然指着一个远处的男生说:“你看亲爱的,人家的外套是过生日女朋友给送的,我们寝室的哥们儿都有女朋友送的衣服,你说我心里这个羡慕啊,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件啊,只要是你送的多便宜都不要紧。”  对这件事情曾小桓人等还进行了讨论。  徐湾湾说:“那他说喜欢啥衣服啊?你要给他买个多少钱的啊?”  林子惠说:“你傻啊,人家谈恋爱都是互送礼物或者男生先送女生礼物,他送过你什么没?”  韩冰说:“这点我不是没想过,关键我俩天天一起吃饭都是他花钱,虽然是我男朋友,但是他花的也是家里的钱啊,时间长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徐湾湾说:“对呀,反正是自己男朋友,他以后肯定也会送你礼物的。”  曾小桓说:“我看你经常去篮球场给他送饮料啊,不过这事儿还得你自己做主,一件衣服说贵也不贵,就是觉得男生主动向你要礼物有点奇怪。”  韩冰说:“那是他们寝室的都有女朋友送的衣服,他就着急了被,你们说我送什么牌子的好啊?”  林子惠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傻啊,你俩天天在学校吃饭才多少钱啊,他就是看你穿的好爱面子不可能给他买便宜货。”  徐湾湾说:“就一件衣服,说买就买了。”  曾小桓说:“要不你去问问他寝室的哥们儿,女朋友都给买的什么衣服。”  林子惠说:“要我就先假装把这事儿给忘了,看他会不会频繁的提这事儿,怎么的,处对象偏得和别人一样给他买衣服啊,你是他妈啊,这是你韩冰有钱他管你要衣服,你要是没钱他不得把你甩了呀,你俩这才在一起几天呀,再说了要是吃饭的时候让你付钱被别人看见了,他吴世森也没有面子啊。”  曾小桓说:“是呀,怎么好好的倆人在一起就得花钱买东西呢。你觉得他花的是父母的钱不好意思吃饭总让他买单,他也没有考虑你呀,咱们不都是花家里的钱吗。”  最后,韩冰给吴世森买衣服的这件事被集体给否了。  现在韩冰才明白为什么国庆节放假的时候吴世森再三强调不许浪费钱给他买礼物,原来是怕韩冰发现卡里的钱没有了。  韩冰和曾小桓两人决定去找吴世森对峙,毕竟这些钱不是个小数目,还有就是韩冰付出的真心换来的竟是靠说好话骗女人钱花的男人,连偷女朋友银行卡里钱的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韩冰一路上皱着眉头,她觉得自己爱上的男人太恶心了;忍着怒气给吴世森打了电话,吴世森在外面和同学喝酒呢,想到这两个月来吴世森一直拿她的钱吃喝玩乐装大款韩冰就更窝火了,她伤心的不是钱,是让她心灰意冷的男朋友,她太失望了。  韩冰没告诉吴世森要谈的事儿,她觉得要是说了现在的吴世森很可能会放她鸽子。她就说:“我想你了,我们找个地方见面吧。”  三人约定在一个经常去的小冷饮厅见面。  见面后韩冰和曾小桓一直没说话,吴世森感觉气氛不对,一脸无辜的问:“怎么啦,小桓她怎么啦?”曾小桓把脸转过去不理他。  “这卡里的钱呢?”韩冰把银行卡扔在桌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吴世森。  吴世森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他马上沉默的开始思考怎么回答,也可能是在后悔自己怎么来这了。  “我就猜到被你知道了。”吴世森说。  “废话!钱呢?”韩冰气的靠在沙发上,眼里满是鄙夷和悲伤。  “这些钱我本来打算趁你不知道过几天就还给你的。”  “你拿我的钱去干什么了?”  “前些天我和几个同学把别人给打了,内个人胳膊骨折了需要住院就让我们几个赔钱,我们当时实在是没有钱,又怕他报警,我就出此下策了;韩冰,实在对不起,但是我们是有感情的不是吗,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只爱你一个人。”吴世森撒了一个很大众的谎言。  “真的么?”韩冰眼里闪过一道光。  “那你内帮朋友呢,一个个这么大的男生,难道你们不会想办法找别人借吗?再说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看我们要是没发现这钱你还不还了呢。”曾小桓对吴世森随便搪塞的理由感到反胃。  吴世森并没有理会曾小桓,而是对有些心软的韩冰继续采取温柔攻势;“韩冰,我们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不是你的这些钱我们就得进警察局了,你也不想因为这些钱我们就分手对不对,你相信我很快就还给你,有小桓在这作证呢。”  “我凭什么给你作证啊?你带我们去医院看看内位被你们打伤的人,核实一下我就相信你。”曾小桓决定为了韩冰和这种不要脸的人死扛。  “那人肯定早就卷着钱跑了。”吴世森狡辩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再让我失望了好吗,我也爱你。”韩冰的话一出口就把曾小桓气个半死。  “韩冰,咱们在路上都说什么来着,你明白人怎么能干这种糊涂事儿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从小你没听过什么叫狗改不了****吗?”曾小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每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都是傻子吗?这算是挽留吗?这是精明刻薄的韩冰说出的话吗?道理你韩冰不是懂得比谁都多吗?  韩冰选择沉默。  吴世森欣喜的看着韩冰,完全没有理会刚才曾小桓骂他狗改不了****。  “别他妈哪天哭着来找我!”曾小桓摔门而去。  出了冷饮厅曾小桓就不停地深呼吸,她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那么支持你,那么努力的维护你,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的样子,你在我心里是那么理智那么值得依靠的朋友;曾小桓的脑子乱糟糟的。  原来感情是每个人的死角,但有些感情,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执着。  “姐姐。”曾小桓正生气呢,突然身旁有人拉了她一下。她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的像鸵鸟一样的女人在叫她姐姐,再仔细一看,这个人是杜红悦。  
    杜红悦的身上有很熏人的香水味,一头黄色的大卷发,蓝色的眼影,很宽的大眼线,似乎粘了两层假睫毛,穿了一件米色的兔毛大衣,大衣上装饰了很多羽毛,十一月哈尔滨这么冷的天她腿上竟只穿了条破洞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豹纹的高跟鞋。曾小桓觉得应该管她叫姐姐。  “是悦悦啊,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  曾小桓心想刚才因为你姐姐生气,这会儿你又凭空冒出来给我添堵。  “姐姐太好啦,我正想管我姐姐要你电话呢,你要没事儿咱俩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杜红悦拉着曾小桓的手说。  曾小桓虽然心里不快但还是敌不过女人的好奇心,跟着曾经自己羡慕的孙海的前前前女友来到了街对面的咖啡厅。  “姐姐,你和孙海还有联系吗?”杜红悦开门见山的说。  “哦,现在没什么联系了,我俩都不在一个学校。”曾小桓大概明白了杜红悦的用意,她根本不会想到曾小桓暗恋孙海多年,她觉得从曾小桓这轻易就可以获取孙海的消息,这让做惯了感情配角的曾小桓有些生气,但是曾小桓不能表现出来。  “姐姐你知道吗,好久以前他去找过我,在我卖货很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后来我叫他没事儿到我那坐坐,我俩就留了电话,之后还经常发短信,但是上个月他突然就停机了,你知道他现在的电话吗?”杜红悦说的很直接。  “我看看我手机里有没有啊,真的好长时间不联系都快把他给忘了。”曾小桓其实能把孙海的手机号倒着背下来。  “他都和你玩消失了,你为什么还要找他?”曾小桓一边假装翻手机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我觉得还是他对我最好,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我想和他和好,我记得他说过忘不了我。”杜红悦有点伤感的说。  他可能早就把你忘到后脑勺了,曾小桓心想。曾小桓没办法讨厌孙海或是说孙海的坏话,但是被心爱的人遗忘在角落里很悲凉,她知道孙海是因为和学姐好了才和杜红悦断了联系的,中间发生了什么曾小桓不知道,她只是猜测学姐发现孙海和别的女生还有联系于是就闹了脾气,孙海为了挽回学姐就把手机号给换了。曾小桓决定干一件坏事儿,她要把孙海的手机号给杜红悦,曾小桓刚才的气还没有消,她希望看到孙海夹在两个争吵的女人中间最后谁也不理,她知道孙海是个怕麻烦的人。  “啊,好像真的有,但是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说是我给你的;现在好像有个厉害的女生追孙海,我可不敢惹她啊,不过你是韩冰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这是冒死偷偷告诉你的。”  “放心吧姐姐,有什么事儿我担着,你别怕。”杜红悦忽闪着大假睫毛高兴的说。  和杜红悦分开后曾小桓心情很复杂,她一肚子委屈,她现在需要张伯伦,她想抱抱他;曾小桓心想:就算现在孙海来追我,我也绝对不离开张伯伦。她给张伯伦发了条短信:亲爱的大变态,你快回来吧,我想死你了,特别特别特别想,我爱你,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亲亲。  晚上张伯伦给她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安慰她:“小傻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我也特想你,明天我就回去了,别难过,有什么闹心事儿就和我说……”曾小桓从来没对张伯伦提过孙海,和张伯伦在一起的幸福浅浅盖过了曾经对孙海一厢情愿的痛苦。  张伯伦回来了,两个人每天依旧幸福的在一起,除了换了新衣服新手表,曾小桓没发现张伯伦有别的变化。是呀,有些刻意瞒着你的事情怎么会让你发现呢。  写到这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我不忍心伤害曾小桓,但是你知道现实是不会手软的。  张伯伦回天津之后很快和一位老同学桐桐擦出了火花,桐桐是学音乐的,很活泼,而且张伯伦觉得还是家里好,他以后想回天津发展。张伯伦以前一直在姑姑家住,现在他的父母从国外回来了,一家人团员了;父亲对张伯伦许诺以后回家上大学然后给他安排工作,张伯伦觉得挺好,一来自己学习不好考不了什么好大学;二来以后可以陪在父母身边有大房子住有好车开,这不就是好多人奋斗的目标么,自己竟然已经有了就不必再那么累的奋斗了。现在很多人有这种想法,人各有志可以理解。  学音乐的孩子大多家境比较好,桐桐算是资质一般的,但是她很拜金,每天有开着大奔来接她放学的张伯伦让她心情倍儿美丽。  有一天吃饭她偷偷翻了张伯伦的手机,里面有很多曾小桓的照片,因为这件事桐桐和张伯伦大吵了一架:“她是谁啊?你女朋友啊!你怎么会喜欢头发这么短的女生?她哪里好看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我重要还是她重要?”面对桐桐的不依不饶张伯伦一直没说话,虽然新欢来的很快但他对旧爱还是有感情的。桐桐总是刻意打扮的很成熟,曾小桓很安静也很可爱,总给人一种想要去保护的感觉,而且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一见到他就会笑,这一刻张伯伦突然很想曾小桓。  桐桐毕竟是交过很多男朋友的聪明女孩儿,她看出张伯伦的犹豫和不舍,而且过两天张伯伦还得回哈尔滨的学校,她不能让这个开大奔富二代就这么没了,她决定采取温柔懂事的战略,她在张伯伦身边坐下说:“亲爱的你看,没多长时间就要高考了,可我们两个才刚刚开始,这些天你还要回哈尔滨上学,就留我一个人在这我能不生气不难过么,你回去再和手机照片上的姑娘好了我也不知道,我多可怜啊。”桐桐用手揉了揉眼睛接着说:“要我说你回去就和她挑明分手得了,反正你是要回天津上大学的,我也留在天津,我们一起多好啊,她一个外地人来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高考说不定考到哪呢。”  不得不承认,回家的良好福利对张伯伦诱惑太大了,面包已经大过了爱情,开大奔的感觉永远比打车和坐公交要好。  回来后张伯伦面对那么开心拥抱他的曾小桓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张伯伦知道曾小桓身体不好,也怕耽误曾小桓学习,这事儿就一直搁着了。  日复一日的高三,枯燥而又充实。  二模考试结束了,离张伯伦回天津高考的日子又近了,曾小桓课间独自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心情很失落。韩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曾小桓把头靠在韩冰肩上,之前所有的不快就在这不用言语的友情中全消了。  快要到夏天了,阳光很温暖,吹过来的风也是柔和的,带着一股草地的味道。  “小桓,我怀孕了。”这短暂的小惬意被韩冰的一句话打破了。  “你……你说什么?”曾小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件事情我也只敢告诉你了,真的很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吴世森转学了,钱也没有还给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韩冰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很沙哑。“要是让我爸我妈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韩冰说着倒到曾小桓身上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室里已经传出了背题的声音,韩冰的哭声越来越小,天气还是那么好,好到让曾小桓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韩冰,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想办法凑钱先把孩子打掉吧,吴世森欠你的那些钱先当是买个教训了,等高考之后再找他算账,总之不能让这些耽误你考试。”曾小桓心疼的搂着韩冰说。  “那这钱找谁凑好呢,徐湾湾和林子惠啊?她俩不会把这事儿传出去吧。”韩冰略有所思的问。  “只能是她们俩了,我再找张伯伦借点,但是也不能跟她们说你怀孕了啊。”  “要不这样吧,就说吴世森把我卡里的钱都偷走了,那是我妈的卡,我妈很生气问我钱哪去了,我不敢说实话,不然我妈知道我早恋该给我转学了,我就说借给同学了,我妈让我这两天把钱要回去。”韩冰飞速转了脑袋里的齿轮编了一套谎话。  “好吧就这么说,一会放学就去借钱,我这也还有点;对了,你几个月了?”  “应该快两个月了,我这人从小就喜欢听好话,这回是彻底被骗了。”韩冰很惆怅的把手放在肚子上。  “别怕,还有我呢。”曾小桓握住韩冰的手,其实曾小桓心里很没底,长这么大虽然也听过这种事情,但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最好的朋友身上;而且这段时间曾小桓总是莫名的心情失落,有时明明拉着张伯伦的手却感觉他很遥远,一种要离别的伤感笼罩着她。  曾小桓和张伯伦说好要考同一所大学,要考到天津去,为此曾小桓每天学到凌晨12点。  韩冰手术的钱很快就凑到了。  星期天她和曾小桓两个人特意穿着很成熟的衣服来到一所偏僻的妇科医院。这家医院只有两层,在一楼挂完号就跟着一个嗑瓜子穿白大褂的阿姨往二楼走,阿姨一边往地上随手扔瓜子皮一边问:“小姑娘,你们两个谁要检查呀?”“阿姨,我要堕胎。”韩冰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生猛,这么直接的一句话差点把曾小桓雷倒。  白大褂阿姨显然是对这帮早孕的小姑娘司空见惯了,继续边嗑瓜子边问:“做人流是吧?做完了要不要再做个**修复手术啊?”  “**修复多少钱啊?”韩冰眼前一亮。  “那得看你是做普通的还是韩式的。”阿姨说。  韩冰眉毛拧在了一块儿问:“韩式**长啥样啊?为啥和普通**不一样啊?”  在一旁的曾小桓完全石化了。  
    韩冰打完麻药之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曾小桓在门外等她。和手术室正对着的另一间屋子门口有很多男人在等着,看门上的牌子他们应该是陪孕妇来检查的。斜对过还有间屋子没有门,只用一条蓝色的窗帘挡住了一半,这间屋子是婚前体检和治疗一些妇科病的;一个高挑的女人从楼梯口走到这间屋子外的长椅上坐下,跟在她后面的男人抽着烟,两个人看起来很年轻还有点眼熟,等等,这不是学姐和孙海么,学姐今年应该上大一了吧,这个世界太小了。  曾小桓觉得自己的位置很容易被发现,她趁孙海在那边刚坐下就悄悄的溜到卫生间,一边偷溜一边心想:韩冰我恨死你了,你这个麻烦精。  非常不巧,这家破医院的卫生间是男女共用的,曾小桓正在镜子面前发呆呢,孙海就进来了。  “我靠,儿子你怎么在这啊?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孙海看到曾小桓吓了一跳。  “你、你别误会啊!我、我是来陪我小姨做检查的。”曾小桓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祈祷:韩冰啊韩冰,你现在千万别出来啊。  “哦,吓死我了,我想你也不能啊。”孙海舒了一口气。  “你来这干什么啊,陪你女朋友来的啊,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曾小桓转移话题。  “屁啊,她说她好像怀孕了要来检查,但是我觉得这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她没怎么样,她上大学之后都很少见面了,但是我又没有证据,只能跟着她来了,不然她能让我家里都知道我把她搞怀孕了。”孙海很无奈的低头点了根烟继续说:“我估计是把她搞怀孕的人不要她了,她没钱来堕胎才想起找我,说孩子是我的。”  “怎么这么多男的干这种事。”曾小桓生气的嘀咕道。  “啊?还有谁干这种事儿啊?”孙海一脸不解的表情。  曾小桓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门外韩冰大声的叫唤着:“小桓,小桓,你在哪呢?快来扶我一把,哎呦疼死我了。”  孙海很震惊的看着曾小桓,曾小桓把眼睛闭上,祈祷自己真的石化了。  匆匆和孙海道别后曾小桓扶着韩冰打车回家。  回家后曾小桓思绪万千,难道孙海和学姐……不会的,不会的,孙海都说跟学姐没什么了,再说跟我也没关系,他这个花心大萝卜,还是张伯伦最好。曾小桓和思想作斗争,差点没牺牲。  晚上十点多曾小桓被手机震动给震醒了,是韩冰,韩冰给她打了三个电话了。“喂,怎么了韩冰,你怎么还没睡啊?”曾小桓闭着眼睛问。  “出事儿了小桓,我刚才上厕所发现我一直在流血,现在越流越多,我现在打车去你家楼下,你爸妈睡了么?你快出来。”电话那头韩冰带着哭腔小声说。  “好,你来吧,我马上穿衣服。”曾小桓挂了电话开始悄悄的穿衣服。  楼下停了辆出租车,韩冰头靠着车窗坐在后座,夜里的风有点凉,曾小桓迅速钻上车。  “你怎么样了,光是流血吗?疼不疼?给那医生打过电话没?”曾小桓小声问。  “打了,一直都没人接,咱们还是去省医院吧。”韩冰头靠着曾小桓有气无力的说。  韩冰下车时曾小桓发现她裤子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连出租车座位都弄脏了。  半夜医院只开一个侧门,大厅特别空旷,偶尔有值夜班的护士拎着水壶经过。曾小桓先是跑去给韩冰挂急诊,然后扶着韩冰去卫生间,韩冰已经直不起腰了,曾小桓看见韩冰换下的卫生巾整个都被染红了,特别可怕。一会儿有护士推过来一个担架,韩冰躺着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一切对曾小桓来说太可怕了,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韩冰苍白的脸和冰凉的手指,曾小桓一边等一边蹲在地上哭。  这是个没有依靠的时刻,曾小桓能靠住的只有墙了,也不知哭了多久,她觉得身体特别沉,然后就靠着墙睡着了。曾小桓梦见自己和张伯伦对坐在一辆火车里,窗外的太阳刚升起,地上的植物都被衬出了金黄色,天特别蓝,貌似都能感受到窗外新鲜的空气;“真好啊小桓,咱们俩都考到天津了,我可以带你去我家了。”张伯伦笑着对她说。曾小桓心情特别舒畅,她起身去上厕所,开门进去之后是她和韩冰经常去的冷饮厅,韩冰和吴世森正在争吵,她看见韩冰眼里流出的泪是血,曾小桓转身开门逃离这里,她想回到张伯伦在的火车上;可是一开门是初中的教室,还穿着校服上初三的孙海站在她面前,孙海笑着摸摸她的脸,很认真的在对她说些什么,可是曾小桓什么也听不见,曾小桓心里好着急,这个时候有人拉了她一下,曾小桓猛然醒了过来,看一下表,只睡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竟做了这么长的梦。  “你朋友已经安全了,是流产后的大出血,很容易要人命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把曾小桓叫醒的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说。  曾小桓大脑一片空白,她一边往病房走一边对医生说谢谢,好像感觉不到是自己在支配身体,然后她眼前一黑就咚的一下倒下了。  曾小桓再次醒来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穿着自己的睡衣,盖着自己温暖的被子。她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这时母亲推开房门进来了,还端着一碗蜂蜜水,看到曾小桓醒了就开始心疼的责备:“你说说你身体不好不知道么,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要高考了,那么晚了偷偷陪人家去医院自己还晕倒了,我告诉你,以后少给我联系韩冰,才多大啊就干这么丢人的事儿,还差点闹出人命;她爸妈已经把她接回家了,这孩子从小惯坏了,是得好好教育;妈给你煮了鸡蛋和小米粥,煎了两根火腿,快起来吃吧。”曾母一边唠叨一边叠着刚洗好的衣服。  曾小桓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很温暖也很愧疚。随后她又担心起韩冰,这几天估计会被关禁闭、切断零花钱之类的,这些倒没什么,毕竟是亲生骨肉,只是这次对韩冰的心理创伤要多久才会好。看到那些表面坚强的人的脆弱一面时,反而让人更心疼。  曾小桓还是太天真了,她这会儿只知道担心韩冰,却忘了担心自己。  无论多么不舍,张伯伦回天津等待高考的日子还是来了;爱情总是敌不过现实,我爱你爱到死也不能缩短你我地图上画的距离,长大更是不断地认识自己有多渺小。  这次张伯伦没让曾小桓去车站送他,他怕看到曾小桓哭,回天津他还有桐桐每天为在身边,而曾小桓要独自一人面对接下来没有他的校园和未来知道他要和她分手的事实,张伯伦心里很纠结;有些人就是那么幸运,这边有人因为和他离别而伤心到断肠,那边有美人画好眉毛笑逐颜开的迎接他。  曾小桓跑到最高的教学楼顶上往张伯伦住的男生公寓眺望,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行李箱,有三五个同学抢着帮他拿,校门口有辆车和几个亲戚在等他,那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远,世界在曾小桓的视野里模糊了一下,随后又清晰了,有两行眼泪像散了的珍珠项链啪嗒啪嗒的往下落,那个身影坐上车然后车子出发了,最后消失在马路转弯处消失了。  曾小桓收到一条短信:丫头,我走了你不要太难过,好好准备高考,我们还要每天按时发短信哦,爱你。  曾小桓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她有点恨老天为什么不让她和张伯伦出生在同一个地方,恨地球为什么这么大,恨幸福为什么如此短暂。  她身后不远处韩冰、林子惠和徐湾湾在安静的等她,等她哭够了哭累了好上前安慰她,虽然这个时候她们都知道语言是苍白的,但是作为朋友,她们至少希望可以让曾小桓不感到那么孤单。  不谈恋爱的韩冰智商又回来了,韩冰虽然这半年遭遇的烂事儿不少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牛X的成绩,她决定每天拉着曾小桓、林子惠和徐湾湾放学去她家学习,这样既缩短了曾小桓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也提高了她犯错误之后在父母心里的形象。  曾小桓把朋友对她的好记在心里,每天早自习、大课间、晚上放学和睡觉前都能收到张伯伦的短信或电话,日子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孤单了,高考让人没那么多精力去伤感和思念;韩冰说:“一切杂念在高考临幸你之前都要控制。”  
    还有21天高考,学校给高三放了一天假来缓解压力,曾小桓泡完澡心情很好,她坐在电脑前心想好久没上网了,去给张伯伦留个言吧。张伯伦的QQ空间换了黑色的皮肤,背景音乐也把两人喜欢的《浪漫手机》换成一首叫《挂念》的说唱,相册里有几张新照片,留言板上还是那么多女生的留言,好像新写了很多篇日志,曾小桓点进去一看,第一篇的名字是“桐”第二篇是“咱爸咱妈”第三四五六七篇的名字她忘了,因为看内容那些篇都是写给兄弟的,整体感觉是在抒情的表达自己对别人的心里话;曾小桓翻遍了所有的日志确定没有一篇是写给自己的,第一篇曾小桓看着格外刺眼,这个“桐”很明显是个女的,写的很短的几句话,最后一句“桐……有你我就足够了。”刺进曾小桓心里。日志下面有几个陌生人的祝福和一个昵称叫桐桐的留言,内容很暧昧;曾小桓点击那个桐桐的头像进入她的空间,空间里有很多照片,没有女人会对自己的情敌友好,无论是不是自己的男人先有问题;曾小桓厌恶的看着这个女生,和自己长的有点像,但她有好长的头发。曾小桓一把扯掉电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曾小桓心里唯一的疑问,伴随着失望、委屈、憎恨和大大的悲伤。  张伯伦以前有没有女朋友,有几个女朋友,长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联系,因为什么分手,诸如此类的问题曾小桓从来没问过。曾小桓觉得那都是历史了,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就像她藏在心底的孙海,张伯伦的过去怎样都无所谓,只要现在和将来是和她在一起就好了,曾小桓的想法和许多女同胞一样懂事。  要是什么都能让人事先知道,这个世界也就没有意外了,此时的曾小桓做梦也没想到张伯伦会成为她的又一个历史故事。我们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把永远和一辈子信誓旦旦的说出口,每个人都在不经意间成为骗子。  下午照常收到张伯伦的短信:丫头,今天过得怎么样?累了就偷会儿懒,爱你。曾小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每天和张伯伦这样发短信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曾小桓很生气他把她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她心爱的男孩儿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现在抽屉里还有他的照片,他送的Mp3,枕头下面还有他的大T恤,手上还戴着两人第一次看电影之后买的手链;所有这些能让曾小桓回忆起张伯伦的东西让她害怕,那么关心她的张伯伦说变心就变心了;曾小桓不知道是应该直接和张伯伦挑明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依旧和张伯伦保持这样的联系,反正无论怎样,最伤心的都是自己。  她惯性的回复一条短信:现在不用上晚自习了,你也加油,爱你。  曾小桓有点后悔去看张伯伦的QQ空间,她多希望一切不要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发生,多希望就和张伯伦这样继续下去,就这样等到高考结束两个人在天津相聚,就像事先说好的那样。也就三个月,张伯伦连三个月都不肯等她,三个月,真的可以发生好多事。  夜里,曾小桓单曲循环听《浪漫手机》,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心想:怎么办亲爱的张先生,我想不出浪漫的办法来留住你,如果我再漂亮一点,再多才多艺一点,头发再长一点,你还会离开我么?是你彻底变心了还是我们的爱不够抵抗异地恋?  第二天曾小桓把整件事冷静的告诉了韩冰、林子惠和徐湾湾。三个人把张伯伦和那个叫桐桐的女生一顿谩骂之后给了曾小桓很严重的警告:马上要高考了,千万不要因为一个负心的男人耽误自己,你曾小桓没有对不起他,一切爱恨情仇的小事儿都等高考结束了再说。  韩冰甚至很怀疑张伯伦人品,她说到处留情的男人在每个看起来不错的女人面前都会表现的很专一。  难过的时候有一群朋友安慰给曾小桓提了不少精神,她觉得大家说的没错,不能让爱她的人失望。她把带着张伯伦回忆的东西全都放到一个盒子里藏到床底下,还有19天高考,曾小桓决定不再和背叛自己的人联系,她给张伯伦发了条短信: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瞒着我也不用再和我联系了,我们分手吧。  过了好久那边才回复:对不起小桓,都是我的错,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男人爱你的。  看到这条短信曾小桓有些失落,或许她还对张伯伦抱有期待,期待他说一些后悔的挽留的话,但是没有,这一切真的是事实了,既然是事实就要去接受;曾小桓把心一横,开始埋头复习,这种情景和心情,貌似几年前也有过,那时是因为谁来着。  高考在几张轻飘飘的试卷上划过了,剩下大把没有课业的时间伴随着大把的回忆向曾小桓袭来。  我们总是被自己打败,就比如说好奇心,曾小桓假期呆在家里上网就总是控制不住偷偷去翻张伯伦和桐桐的QQ空间,看看他们的留言、相册、状态和最近访客,看完把自己的访问脚印删掉,然后独自难过一会儿。每天强迫症一样重复做自己明知道会伤心的事儿让曾小桓觉得很累,但是还停不下。  总回忆一段过往,悲伤就容易在夜晚找到你。曾小桓又开始失眠,并且频繁的梦见张伯伦,有时梦见和张伯伦一起上课;有时梦见自己坐火车去天津;又有时梦见自己和桐桐吵架,像疯了一样哭喊着撕扯桐桐的长头发……  曾小桓发现从相爱到分手就像只争朝夕的欢愉,她想留住一个有张伯伦的梦。害怕现实的人喜欢做梦,于是黑天做白天做用安眠药辅助做,幸福而满足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变成了一回到现实就伤心的疯子,于是他们患上了狂想症。  有一段时间曾小桓觉得连呼吸都特别累,她觉得是自己那颗需要不断被填补的心空了,在你越想逃避或忘记某个人时,和他有关的信息就总是不小心被碰到,曾小桓发现戒爱就像戒毒,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张伯伦的空间,删掉了张伯伦的QQ和所有联系方式,却在某天不小心翻到内存卡里她曾经不舍得删掉的所有短信。她坐在床上翻着这好几百条短信,从开始客气的问候到后来甜蜜的关心,曾小桓看着、看着就笑了,看着、看着又哭了,失恋的痛苦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  有一天曾小桓蹲下来捡东西,一起身就晕了过去;医生说她和普通的低血糖眩晕不一样,她是得了窦性心跳过缓,心脏一分钟跳不到五十下,所以总会感觉特别累,这种病和过度劳累、心理抑郁、睡眠不好都有关系,认真调理几天就好了,但是要注意保持睡眠和好心情,不然会再复发的。  曾小桓认真记好医生的嘱咐,她不想再让家人和朋友担心了。  张伯伦你听说过这种病吗?在我夜夜流泪思念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吗?你看,你总怪我不好好照顾身体,这次是心病,你带给我的欢乐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大;可是你应该快把我忘了吧,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还是你的旧爱太多根本想不过来,我恨你们。曾小桓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委屈自己。  曾小桓的父母为了让女儿上大学后少受点皮肤病的苦,短短一周找遍了各种药方,有一种叫做“药浴”的疗法曾母很感兴趣,听说这种方法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每天早晚两次全身泡在熬好并加热后的中药里。  失恋的打击有时会让人变得更加理智和坚强,曾小桓发誓要让自己好起来,这回她亲手把自己的头发都剃了,她觉得这是个新的开始,然后每天按时泡在倒满中药的浴缸里进行“药浴”。每天早晚浴缸里倒满了墨绿色的中药,药水上还漂浮着一层灰色的火山泥泡沫,用加热棒加热到40°后曾小桓光着身子泡进去,虽然只有很淡的青草味儿但是药水的颜色看起来像是死水沟里的臭水。  韩冰买了两顶假发送给曾小桓,徐湾湾在家刻苦的减肥,林子惠早就跑回在南京的姥姥身边了。  曾小桓是一个慢热的人,毕竟张伯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对她很好,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吵过架,失恋由刚开始的剧痛转化为间歇性的抑郁和思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曾小桓对自己说。  谁都不值得原谅,只适合去遗忘;感情的事从来就说不清道不明,永远没有绝对的输和赢。只是曾小桓还放不下张伯伦,还不想放过自己;仔细想想也许敏感的她自尊心被伤害了,毕竟先被甩的人大都会产生心理不平衡、憎恨或报复心什么的。  思念闹饥荒的时候,就把心掏出来晒晒太阳。  这天阳光特别好,曾小桓带着帽子和韩冰蹲坐公园的健身器材上晒太阳。  “小桓,我发现你头发长的挺快啊,这不到一个月已经长出这么多了。”韩冰叼着根冰棍儿口齿不清的说。  “是啊,你总剃头你长得也快,看你吃的内恶心,徐湾湾最近是玩儿消失么?”曾小桓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韩冰的吃相,韩冰的冰棍儿快化了。  “湾湾闭关减肥呢,立志要在大学来段美好的校园恋爱,你别说她还真瘦不少,天天不吃饭去美容院按摩。”韩冰说。  “韩冰你看那是谁,是不是孙海。”远处有几个人从公园的小道经过,曾小桓盯着其中一个使劲儿的辨认。  韩冰噌的一下坐起来伸着脖子往那边看,“你别说,还真是他,天天穿的跟个人似的,哎你要不要叫他啊?”  曾小桓侧过身用帽子挡住自己的脸然后一把将韩冰拉到地上,“打个屁招呼啊,我这样不被他看到就万幸了。”曾小桓瞪着韩冰小声的说。“说不定你海哥看多了标准美女已经视觉疲劳了,现在就喜欢你这种特别的呢。”韩冰一脸坏笑,说着还要起身冲孙海招手,曾小桓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说:“韩冰你要是敢叫他我就敢在这扒你裤子。”“我靠曾小桓你也太狠了。”韩冰一把抓紧自己的裤腰带。  “不过我听说啊,别看孙海文化课很烂,但是画画挺有天赋呢,这回术科成绩在全省都能排到前面,有可能会被破格录取呢,我以为他只会泡小姑娘没想到他还挺有才。”韩冰两只手依然紧紧抓着裤腰带。  “是啊,这种人一般都是歪才,他长得又不帅,没点才华怎么追小姑娘啊,你听说他报了哪个学校么?”曾小桓早在初中就发现孙海的艺术天赋了,其实不仅仅是绘画,孙海还会钢琴、竖笛和篆刻,是初中曾小桓心里的大艺术家。  “没听说,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啊,等我跟我妹妹杜红悦打听打听,也不知道他俩还联系不,好久之前见到过那小妮子,穿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啊,可以号称服装城一枝花了。”韩冰的嘴还是那么黑。  两个人等孙海他们走远了才起身,“曾小桓你得请我吃混沌。”韩冰边说边把曾小桓往公园对面的混沌馆拉。  “韩冰你又是冰棍儿又是混沌的,你的胃受得了吗?你看你的大腿,我刚才两只手差点抱不过来,你还吃啊,你是要成为徐湾湾第二么?”曾小桓边走边笑着说。  “你这么刻薄就算瘦成杜红悦那样孙海也不会喜欢你啊,温柔懂么?温柔。”韩冰说着踢了曾小桓一脚。  “我就快有她瘦了好么?等我头发长了肯定比她好看。”曾小桓显然对韩冰的话一点都不生气,边走还边笑嘻嘻的说:“说不定现在徐湾湾都比你瘦了。”  韩冰又飞过来一脚。  其实每个女孩儿都有美丽的地方,有的身材好,有的脸蛋好,有的脾气好;像杜红悦这种天生丽质让人羡慕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她满足于欣赏自己简单的美丽,忽略了内涵和品味的修养,不然也不会被韩冰戏称为“服装城一枝花”了。  对于大学曾小桓没有什么宏伟的规划,她在等,等待治疗结束的那一天,她有种预感这次和以往不同;曾小桓摸着新长出来的一段头发,眼里对未来充满期待。  曾小桓其实有很多愿望。她做梦都想要一头长发;她希望皮肤病一觉醒来就彻底的好了;她希望有一个爱她的人永远不分开;她希望一下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妈买包包,再设立一个儿童皮肤病基金去帮助和自己一样因为疾病童年不快乐的孩子。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韩冰去了厦门大学,林子惠去了帝都的一所工业大学,徐湾湾还留在哈尔滨,家里人不舍得让她走远,曾小桓也如愿被天津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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