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天音通信后期,真如推荐分析的那样变得最差了吗

诸天称帝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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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山谷,山谷内是一个洞府,两方人正在对峙着。  一方是孤单一人的年轻人,他身穿一件深紫色皮袄,腰间绑着一根玄色几何纹革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流行般的凤眼,身形挺秀,当真是清新俊逸一表人材。  另一方却是以青城三大家家主为首,浩浩荡荡的数百个欲要捡便宜的散修紧随其后。  而年轻人守在谷口内,俊秀的身形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小子,你还是不肯让开吗?”陈家家主陈海望着面前的年轻人,沉声说道。  虽然感知不带此人修为境界,但这种年轻人就算再厉害又会厉害到哪去?世界上的隐匿功法多的是了,他可不认为随随便随便就遇到一个喜欢游戏人间的超级高手。  多年青城第一高手的荣誉让他也渐渐升起了一丝自傲之心,他自信在青城,没有人能够脱离他的手掌心。  “咳咳......在下已经说过了...咳咳...此乃吾宗门前辈...咳咳......埋骨之所,在下只是前来拿回前辈遗物...咳咳...待在下取回先辈遗物,洞府之内的灵丹灵药就由各位自取如何?”  年轻人不断咳嗽,就像长了肺痨一样,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那气喘吁吁的艰难呼吸,让人感觉他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样。  既然是人家门派前辈的洞府,按理说在场诸人也不好再插手了,只是武道一途,逆天改命,我管是不是你的,只要是宝物就见者有份,谁会傻傻地离开,要是你把好东西都拿走了,我找谁哭去?  是以诸人却是冷笑一声,摩拳擦掌间,却是已经亮出了武器,不怀好意地看着挡在前面的年轻人。看样子,只要这年轻人不滚开,下一刻就会被这些人撕成碎片。  “小子,我再问你一次,滚不滚,大好年华,死了挺可惜的,莫要自误!”此刻陈海却是阴沉着脸,大有一副不让开就立刻开打姿势。  “我不想动手,尔等现在退去还来得及......”那年轻人却是无视陈海的话语,对着在场诸人说道。  “很好!”此刻陈海却是怒极反笑,作为青城第一高手,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或者说,敢无视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去死!”  陈海大喝一声,五指一并,已化成了拳头,双拳狂风般抡起。如同猛虎下山,一股汹涌澎湃的巨力轰然击出!  惊雷伏虎拳!  威势绝伦,凶猛之极,出拳之势,竟似有着摧城拔岳的力量。滚滚风雷之音,滚荡而出!  陈海一声巨吼,龙吟虎啸,风云汇聚,下一个瞬间,就像是一道轰雷在虚空中炸开,掀起层层雪浪。  不愧是青城第一高手,一出手就极为不凡,风云激荡间如猛虎在咆哮,看得后面众人心中俱是一凛。  这小子倒大霉了,后面诸人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看向年轻人的目光里却是带了一些怜悯,没人认为他会在陈海的拳头中活下来。  有些人戏虐地仔细察看年轻人的脸色,想要看到其惊慌失措的脸色。  可惜他们很快就失望了,面临这雷霆霹雳交汇的一击,那身穿深紫色皮袄的年轻人却仍是脸色不改,一掌平平按去。  这一掌平凡无奇,瞧来就像是拨开柔波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不论速度还是威势都远逊陈海那风雷之怒的一击。  但这一掌却又是如此的玄妙,以青城第一高手陈海之能,竟也难以窥破这一掌所有的奥妙精彩之处。  更别说剩下的在场诸人了,众人只觉得那年轻人简直是找死!以为随随便便推出一掌就能挡得住陈海那恐怖的拳头?  有些带着晚辈过来的“前辈高人”更是借此训斥晚辈,教其行走天下要有敬畏之心,莫要狂妄自大云云。  只是这一着在旁人眼里,用在他处或许平平无奇,但用在此时却当真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堪称妙至毫巅的惊艳一着。  间不容发间,年轻人手掌已自拳势中一穿而过,不带丝毫阻滞,一击印在了陈海的胸口。  噗!  陈海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倒飞回去。  “这......!!!”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惊骇得几乎忘记了言语。  这可是青城第一高手啊!后天后期的修为放眼大越国也也是一方高手,就这样被一掌打退?!!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定睛看到半蹲着的,嘴角还留有血迹,身前的地面上还有一条明显擦痕的陈家家主,方才确认刚才的确不是看错!  一时间,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组成的队伍竟有一丝溃散的迹象,诸人心中却已萌生去意。  要知道,青城第一高手陈海都在面前的年轻人手中一招败退,那自己修为境界低得多的那不是去送菜吗?  “呸”陈海吐开一口血水,脸上怒容早已消散,心里却在庆幸着,幸好那人掌力不过是后天初期的力道而已,不然这命今天就要留在这里了。  待到陈海看到身后那有些溃散的队伍,当即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然不愧是乌合之众,少少挫折都受不了,真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眼前这小子有些古怪,拿这些人来当炮灰也是不错的,想到这一层,陈海当即站起来,对身后众人说:  “各位朋友,这小子虽然有些手段,但掌力也不过是后天初期而已,刚才我受了他一掌,不也没什么大碍吗?所以此人根本不足为惧,而且你们想想他身后那座洞府,说不定是一个先天高手留下来的,要是得了里面的东西,说不定能得到先天传承从而进阶先天,自此称王称霸,成宗作祖,但现在什么都还没得到就离开,你们甘心吗!”  经过陈海这么一股动,刚刚有些骚动的队伍顿时安静下来,虽然队伍里不乏见识多广的老油条,但此刻望向年轻人身后洞府的眼光里也充满了贪婪......  “可惜......”见此,年轻人摇摇头,悠悠说道:“什么时候,不怕死的人那么多了……”  
  年轻人动了,他向前他出了一步。  他缓缓解下背在肩上的古琴,放在身前,就是一拨。  诡异的是,年轻人这一拨琴弦却没有传出丝毫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团惊艳灿烂的剑光,如同疾风暴雨从琴弦中爆射而出!  诸人只来得及看到无形无质的虚空中,一道道涟漪倏闪倏逝,好似蚊虫扑扇翅膀飞过池塘时般微不足道,下一刻眼前就是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数百人的身体,在那一刻却是刹那之间如豆腐做般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切得七零八落!  山谷之内顷刻间便血流成河,无数尸体被切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断手断脚。周围的树木全被斩断,连土地也被刨了一层,血染在泥土上,大地一片腥红。  数息之后,恐怖的剑气风暴方歇。场上站立着的只剩三人,正是陈家家主陈海,林家家主林天辉,范家家主范飞远,只是三人亦个个带伤。  青衣男子张开眼睛,见眼前还站立着三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竟然还能站着,不错。”  林天辉和范飞远脸色苍白,刚才他们两个都用了家族数百年传承下来的保命之物才勉强逃过一劫,但下一招呢?完了,接下来必死无疑!  “声音......天音派!!!”  此刻的青城第一高手陈海却是双眼通红,状若疯魔!  这一刻,陈海却是终于想起了某个记忆!  天音过处,寸草不生,活物不留......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海疯疯癫癫,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之色:“要使出七煞神音的武道神通,必须要先天之后,你......”  年轻人惊讶地看了陈海一眼:“没想到你竟然对我们这么了解,没错,我的确是先天之上,已是化罡修为,只不过是因为体内压制伤势没有多大的力量,不然我随手一击都不是你们所能接下来的。”  听闻此言,林天辉和范飞远当即却是面如死灰了,先天之上……  只是此刻陈海却是镇定了下来,仿佛恢复了神智,看着青衣男子说:“嘿嘿,阁下是天音派的叛逃弟子吧”  青衣男子眼神一凝:“哦?何以见得?”  “天音派的万里音符可是能够万里传音的神符,阁下修为已至化罡境,要是说没有这万里神符谁也不信。但是如今阁下身受重伤,修为跌落到如此境地也不请求同门援助,要说阁下不是叛徒,也没人信吧。”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淡然地说:“为什么不能是我在宗门里有仇人,或者说我已经发出了万里符在等救援呢?”  “嘿嘿,天音派虽说不是什么正道宗门,但也不会随意屠杀我等蝼蚁,但在我刚刚认出你的那一瞬间,阁下的杀意便露了出来,最后更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如果不是害怕行踪泄露...那是为什么呢?”  “唉”青衣男子轻轻一叹,幽幽地说:“果然我心性修为还是不够啊,杀意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后天小辈给感知的了。”  在场三人都有写无语,难不成你还想一边思考怎样把别人杀死一边又让别人感到如面春风不成?  “没错,我的确是叛逃了天音派……”青衣男子抬头看着天空上的蓝天白云,双眼有些迷茫,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许久,他才慢悠悠地说:“那老家伙非要把他这一门的传承留给师弟,作为师兄的我也只好把师弟杀了自己拿罢,只是没想到师弟倒也是个天才,不声不响地就把七煞神音练到了第二煞,最后竟然能够在我身体上留下了两重音煞。”  听闻此言,众人只觉得不寒而栗,同门师兄弟,说杀就杀,如此心性,当真如豺狼!  “算了,你们自裁吧?”年轻人摇摇头,似乎兴致已尽,对着三人挥挥手。  “哈哈哈哈!时间到了!该自杀的是你!”  突然间,陈海张狂大笑,怒吼一声。  “爆气术!”  轰隆!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起,陈海的气息节节攀升,上衣直接爆开,露出条条狰狞的伤疤,身上迸发出来的真气卷起阵阵烟尘!脚下的地面竟然层层龟裂!  陈海捏了捏拳头,感受到了其中强大的力量,几乎为之迷醉,此时他的身型竟然凭空暴涨了一倍!  “小子,竟然给我那么多时间准备,记得下一世长点心眼!”陈海一脚踩在地面上,踩出一个大坑,随即如同暴龙一般冲向青衣男子。  “范兄林兄快随我一起出手,这小子压制体内的音煞最多只能动用后天初期的内力,刚刚那一招肯定是他的杀手锏,不可能无限制使用,至少现在我们拼一拼还有可能活下来!”  拼了!林天辉和范飞远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凶历之色,化罡又如何?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而且只要是不能再次使用刚刚那恐怖的招式,那后天初期谁怕他?  只是要更保险一些才好......随即林天辉从储物戒指拿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颗紫色药丸,有些心痛地一口吞了下去。  而一旁的范飞远也直接拿出一双刻有奇异纹路的鞋子,穿了上去。  紧接着林天辉和范飞远两人一前一后地跟在陈海后面冲向青年男子。  “动地拳!”  最先的陈海大喝一声,右手上泛起淡金色的光芒,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雷声从青衣男子头顶狠狠砸落。  “飞鸿闪”  年轻人暗喝一声,身体便如同一支毫无重量的鸿毛往左一飘,躲过了陈海的动地拳。  轰隆!巨大的响声随着烟尘响起,被青衣男子躲开的陈海收拳不及,动地拳砸在土地上,大地如同打碎的玻璃一样,瞬间成蛛网状破碎,气浪纷飞,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土坑!  只是即便是躲过了陈海的攻击,年轻人脸上依旧见不到丝毫的放松之色。  果然,范飞远紧随其后,双腿在空中运转如飞,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瞬间就到达了年轻人的身前。  只是他脸色丝毫不变,身影如同飘在空中的鸿毛,一个人就算你有力扛千斤的力量,有怎会打中漂浮在空中的鸿毛呢?  年轻人在身形一扭,以差之毫厘的距离躲开的范飞远的极速一脚。  “咔嚓......”范飞远一脚踢空,残余的劲气竟将年轻人身后的数棵大树横腰斩断!  “劈空掌!”林天辉怒吼一声,紧随着范飞远的无影脚而至,凌厉的掌风已至面前,吹开了年轻人额头上的刘海。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伸出右手对着林天辉的劈空掌轻轻一拨,如同泥鳅一般与林天辉错身而过,使林天辉的劈空掌打在了空处......  “呵呵,动地拳,无影脚,劈空掌,还真是名副其实呢”年轻人几个起落,与三人拉开了一定距离,对着三人淡淡一笑。  三人并没有在意青衣男子的嘲讽,也没有对没打中敌人的失落,反而脸色兴奋。  他不敢强接!果然不管他全盛时期修为有多厉害,现在也仅仅只能使用后天初期的力量吗!能赢!三人暗暗想到。  年轻男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哦?你们以为我真气不能用,所以不敢跟你们接招么?呵呵,天真!”  “真是愚蠢啊,你们真以为我中了你们的算计给你们时间准备?刚才那一招已经用尽了我能动用的真气,那时你们直接出手或许还有可能赢......”  “......你们对化罡境又了解多少,焉不知你们在准备的时候我也在回复真气?”  “刚才那一曲是骤清风......”青衣男子把琴横放在身前:“现在就在让你们品尝一下在下的琴音八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谷中再次安静了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地面上到处坑坑洼洼如同蛛网的裂缝以及被鲜血染得腥红的泥土,在默默地诉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范飞远死了,头颅滚在尸身旁边,瞪大的眼睛格外狰狞。林天辉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双手已不知去向。陈海垂头半跪在地上,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半响过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激起一地烟尘。  只是青衣男子也好不到哪去,此刻他在大口大口地咳血,一尘不染的青衣到处是血污,脸上也浮现出了一道淤青。  “咳咳......”许久,青衣男子才缓过气来,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抹掉嘴角的血迹,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幽幽地说:“那两个连真气都还没有修炼出来的煅体蝼蚁,不要再装死了,虽然你们的敛息术很不错,但化罡宗师的灵觉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静~~~  天空中飞过一只乌鸦,山谷内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青衣男子拿着手帕正在擦嘴角血迹的手一顿,似乎有些尴尬,喃喃自语:“连神念也被音煞影响了么?师弟还真是厉害呢,也是,连后天初期也逃不过骤清风,连真气都没有的煅体渣渣怎么可能活下来......”  就在这一瞬!一道亮光如同九幽中刺出,快,极度地快!  只一眨眼间,就到了似乎放松警惕的年轻人面前!  若是平常后天,必然躲不过这一剑,但是显然这年轻人不是。  只见他翘起嘴角,嗤笑一声:“果然,不过是一个煅体蝼蚁罢了,轻易一诈就出来了。”  年轻人伸出两只手指,对着那道剑光一夹,霎时那亮光便像是遇到了铜墙铁壁般,丝毫不得寸进。  “胖子!”年轻人的两只手指如铁钳般夹住那利剑,那人挣扎不得,大吼一声。  那人声音刚落,一个庞大的身影就在年轻人身后跃起,胖子高举着铁棍,对着年轻人的头颅就是一棍。  若是这一棍子打实了,那年轻人的脑袋必定像西瓜般爆裂开来!  这是那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眼神讥诮,好像看着两个蝼蚁的挣扎。  他手中劲气一吐,霎时咔嚓一声,手指夹着的利剑便寸寸崩裂,化作漫天的银光倒飞回去。  利剑主人在那也锋利的碎片前也不得不后退躲避。  随即年轻人反脚一踢,正中身后偷袭而来的大铁棍。  砰!  恐怖的气浪轰然爆发,恐怖的力道透过铁棍传到胖子手上,那一瞬间胖子几乎抓不住那铁棍,同时巨大的身形也如炮弹般倒飞回去。  “怎么样?还要挣扎吗?”年轻人眯笑着眼睛问道。  “不,不用了。”不远处,持剑袭击那人站了起来。  “还能站着?”年轻人有些意外:“不错,以你煅体的修为接我一招不倒,有资格说在我面前出你的名字。”  “江寒”那人沉声答道。  “嗯,既然留下了名字,那就开始自裁吧。”年轻人挥了挥手,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很快就会忘记了。  “蠢货,你还没发现吗?该死的……是你啊!”  “哦?你......”年轻人刚想说话,头脑就涌起一股热血,满脸通红。  “毒?怎么可能?就算我只能使用后天初期的力量,但我的身体还是化罡境,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什么时候?这怎么可能!”年轻人瞪大双眼,单膝跪在地上。  “不是毒药,是春药。”江寒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年轻人一怔,强然笑道:“好算计......”  春药不是毒药,所以根本不虞对其不起作用。  若是以往,年轻人就算中了春毒也没什么,但是别忘了,现在他可是要伤势在身,要用体内真气压制他师弟留在他体内的两重音煞!  如今被这春毒一激,热血一涌,哪还能控制得好体内真气?是以年轻人此刻真是苦不堪言,他师弟的两重音煞在体内不断流窜,几乎将经脉丹田绞得粉碎!  看到年轻人越来越弱的气息,江寒低声说道:“记住,哪怕是面对一个煅体蝼蚁,也不要轻易告诉敌人自己的弱点。”  “卑鄙”年轻人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  “卑鄙?不,你们这些名门大派弟子修炼路途上顺风顺水,当然不懂得我们散修。”  “为了一株药材而大打出手,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传承而生死搏杀,为了少用一些资源而斤斤计较。”  “礼仪道德,从来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东西。我们,只要赢!”  “只有赢了,才能活下来。”  江寒看着年轻人那不甘的眼神,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地说道,好像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离开家族在外闯荡多年,经历得多了,也就明白了。  相对于世家子弟,宗派弟子那衣着鲜亮,武器总是漂亮的长剑的一副恨不得展现自己优人一等的骄傲孔雀的模样,散修们更需要像是一个路人甲。  他们衣着朴素,走在大街上丝毫不起眼,拿着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土掉牙的东西。  但是,穿的朴素,行为举止不起眼,因为只有那样才有可能在群狼窥视的情况下咬下一块肉。  拿着菜刀,铁锤,斧头这种粗鲁没品的东西做武器,那是因为越是简单,越是熟悉的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实力。  道德,尊严?于我何用?相对于风度和面子,散修更在乎的是能够提升自己哪怕一点点实力的东西。  散修就是这样子,相对于赢,手段无所谓卑鄙不卑鄙。  江寒虽然不是那些不折手段的散修,前世的一些道德观也还潜留在心底里,但他并不是什么迂腐之辈。  不管如何,人,首先要活着。  突然间,青衣男子额头凸起一大块,好像一根筷子在里面往外戳一样,吓了江寒一跳!以为他在使用什么秘法。  只是看到年轻人身上的凸起越来越多,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的时候。灵觉之中,一种大恐怖的感觉降临。  他立刻转身提起韩胖子全力向外逃去,再也顾不上给年轻人补上一刀!  “影子秘术·影闪!”  这影子秘术乃是江寒自她那得来,使用之后可以在某一方面提高一小阶的实力,仗着这秘术江寒不知逃离了多少次绝境。  江寒带着胖子极速后退,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我要死了吗......竟然...死在一个煅体蝼蚁手里?!!”年轻人半跪在地上,眼睛望着天空。  嗡嗡嗡嗡嗡......  体内的两重音煞轰然爆发,只在一刹那!年轻人就连带着衣服化为灰烬!  肉眼可见的音波横扫而过,远处飞速逃离的江寒只觉得背后被一块巨大的岩石撞过来,体内五脏六腑移位,山穷水尽的江寒顿时带着韩胖子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  许久,烟尘尽散。  “老江!死了没?没死快给我滚开!老是拿我做盾牌,用得很爽吗!”  在韩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江寒废力地翻过身来,面朝天空躺在地上。  “胖子,我没力气了,赶快收拾好残局咱们得赶快跑,这动静说不定有人会过来。”  “嘶,就会使人,老子都断了三根肋骨了......”韩胖子不满地嘟囔,但还是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年轻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喂,胖子,干嘛了?怎么不出声?”忽然间,胖子的脚步声停住了,江寒感到有些奇怪,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见胖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前面。  “胖子,怎么了?”  咕噜,胖子咽下一大口口水:“老江,你最好自己过来看一下”  “什么嘛……”江寒走向胖子,往胖子指的方向望去,然后他瞪大了眼睛,惊骇得不能自已!  只见当初的山谷已经完全消失,原地里只剩下一个数十丈深的圆坑!就好像整个山谷被某种存在生生挖走!而坑洞边缘光滑如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最近青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话说三天前青城北面十数里处忽然霞光冲天,似是有宝物出世,只一盏茶功夫,青城内修炼有成之士俱向着该处飞奔而去。  也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过百人竟全部失踪!其中包括青城第一高手陈家家主陈海,青城三大家中的林家家主林天辉,范家家主范飞远,以及随之前往的诸多后天高手,煅体散修。  据附近的老猎户所言,该处本是一迷雾重重之山谷,只是当三大家族派人前往查探时,发现山谷已经消失,原地只剩一个巨大光滑如镜的圆坑!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当消息传回青城之中,数十年前搬到青城落地生根的陈家竟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偌大的陈家无一人留守!  此时顿时成为青城一大悬案。  不说青城内暗流涌动,江寒和韩胖子已身在离青城数百里远的密溪城。  密溪城比青城大一点,人流量也更多一些,盖因该城绕泽淮溪而建,而沿泽淮而下数千里可进入怒江,怒江浩瀚无尽头,流经七国。而密溪城又出产一种特殊的黄铜矿,于修士武器大有用处,自然繁华一些,该城第一高手也达到了后天巅峰,是越国重镇之一。  密溪城内,某座洞府密室内,两个包扎得木乃伊一样的两个人相对盘坐着,两人面前堆放着如山一般高的宝物,功法,灵材,丹药等等随便一样都能让煅体修士疯狂的物品就这样对在两人面前!尽管如此,但两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叉的,不是说什么化罡宗师的吗?怎么收藏连人家几个后天都不如!”韩胖子很是不忿,只因那青衣男子的储物戒指内不但没有一颗丹药,竟连一点灵材灵药也没有,怪不得韩胖子不爽了。  “好了好了,里面不是还有几千灵石吗,应该都够将我们的修为堆至了”江寒拍拍韩胖子的肩膀安慰道。  只是韩胖子仍然对青衣男子的小气耿耿于怀,“几千灵石对我们来说是很多,但化罡宗师只有这点身价,完全说不通啊!”  “可能在逃亡的路上都用光了吧,受了这么重的伤,所用的丹药恐怕不在小数。”江寒想了一下,猜测道。“行了,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分了这些吧,还好那几个家主都带有储物戒指,要不然像其他人一样连根毛也没剩下就亏大了”  “嘿嘿,空间戒指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老江,这三个小的给我,那个大的你拿怎么样?”  “好”江寒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虽然那三个小储物戒里面的空间加起来比大的那个多一些,但其实两者价值后者更大一点。  很快,地面上的一对灵材丹药已经分赃完毕。  “功法秘籍的话我们就抄一份吧,刚我占了点便宜,老江你就拿原版好了”韩胖子拿起地上的功法秘籍,对着江寒说道。  对此,江寒也没有任何意见。  “那么,就剩这个了......”  一支玉简静静地摆在两人面前,一时间密室里安静了下来。  传承玉简,那是金丹帝君乃至法相老祖将一丝包含某种传承或修炼心得的神念截流下来,附着于玉简之上得来的传承之物。  也就是说,但凡传承玉简,里面要么是直指金丹法相的功法传承,要么是真人老祖的修炼心得。前者让你从此再无功法之忧,后者让你接受真人老祖的教导,在大道路上少走弯路。  而这传承玉简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能使用一次,离体的神念如同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只能让一个人接受传承。  “要不这样吧,老江,你把空谷草,肉狂花,紫金木给我,这玉简你就拿去”沉吟良久,韩胖子对江寒建议道。  江寒沉默不语,空谷草,肉狂花和资金木虽然是黄阶极品的天地灵材,也是这些战利品之中最珍贵的收获之一,但与青衣男子储物戒里面得来的传承玉简相比,也就不算什么了。  好像明白江寒在想什么,韩胖子丝毫不在意地对他说:“老江,你别想那么多,我把这玉简让给你也是有我自己私心的。”  韩胖子伸了伸懒腰,调整一下盘坐的姿势,继续说道:“一来呢,我自己有自己的功法,而且胖爷我也不是那些七窍玲珑心的人,从那化罡宗师的说法来看,这玉简里面的传承最适合的是老江你这种奸狡之人。”  “.......”江寒脸色有些发黑,奸狡之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二者呢,也许一些化罡天罡宗师愿意拿地阶乃至天阶灵材来换,但在我们这个阶段,三样黄阶极品的灵材也不错,适合自己的反而是最好的,反正我们拿着地阶天阶的灵材也没有用,反而整日里害怕别人杀人夺宝。”  “三来呢,老江......里面很有可能是那个什么捞子的天音派镇派功法,修炼别家宗门的功法的后果我想你也明白吧”韩胖子的语气忽然变得所未有的严肃。  江寒点了点头:“非门下弟子修炼,轻者废其功力,重者直接斩杀。而从此也再无缘入其它宗门。”  “你清楚就好,可不要被利益迷惑了你的眼睛,要先好好想一下后果啊!”  密室内又沉默了下来,良久,江寒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修士一途,本就是与天争命,纵使前路坎坷,又有何惧!”  半个月后,密溪城外,一个港口处。  “老江,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我妹妹很漂亮的,我可以介绍他给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胖子,不是说了吗,这次我至少还要一个月的修养,而且我感觉自己快突破了,还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江寒有些无奈地说,自从胖子伤好了一大半之后就老是怂恿他去自己家里做客,还经常说他妹妹美若天仙,要把他妹妹介绍给江寒。对此江寒之暗中撇撇嘴,真有那么漂亮还用得着生怕人家不要地推给人家......  “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胖子在可惜什么。  “好吧,胖子,等我突破后天回家一趟再去你家玩玩吧。”江寒有些无奈。  “真的?要多久?我随时恭候!”  “大概需要一年吧......哎,胖子,你的船开了,还不走?”  “哈!喂喂!船家!等等!等等!”  “老江,记得要过来啊!......”  江寒站在港口上,清风拂过他的发梢,他看着载着韩胖子的大船迎着远处的夕阳驶去。此刻水上帆影重重,每条船后面都拖着金色的尾巴,一时间,水面上波光粼粼。  这个世界可真精彩啊!虽然说泽淮溪只是一条溪水,但也比前世地球里的那条长江大得多了,那汇聚数百条溪流的怒江又会有多浩瀚?  只是......即便是怒江七国,跟他们比起来,终究还是太小了……
  【......谨记吾派宗旨……天音门下......  行无声  静无形  战无相  ......  七煞神音乃上界仙人在此方世界之嫡传神功……  一煞驭音为实......  二煞音为形,气为骨......  三煞如意臂使,音随心动......  四煞音界开,行无音,静无形......  五煞界无边,战无相.......  ......后三煞已直通破碎,非凡间能容之物,故吾亦未得之......】  赚大了!  洞府之内,江寒呆呆地盘膝坐在床上,似是心神为脑海中那飘然而立,风采绝世的道人所夺,又像惊愕于七煞神音之威势。  “这已经不是神功秘法所能形容的了,这根本就是仙法啊!”江寒深吸数口气,心神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武之一途,最为重要的是功法,因为在煅体巅峰之时修炼功法,内力化真气,从此以后,你的肉体就贴上了这种真气的标签,除非你肯废掉全身真气重来。但这废时间不说,单单是废掉一身功力后肉体就已经五劳七伤,潜力大损,也许这方世界上有令人破而后立秘术,但这种极其罕见的东西并不是平常人能够知道的。  而一个人如果功法不好,那么他的前路也就只能到达那部功法能到达的巅峰,除非他是妖孽,能够自开一门道路,只是古往今来有多少惊才艳艳之人都陨落在这条路上。这也是这个世界上宗门横行,世家林立的根由。  “这回人情真是欠大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江寒便想到了韩胖子,苦笑着自言自语。  这越国修为第一人的国师也不过是先天中期,有着整个国家资源的支持境界也迟迟不得突破,盖因功法不过玄阶下品,可想而知这直通飞升破碎的七煞神音有多么的珍贵,根本就是无价之宝。  “不过这死胖子历来神秘,估计他自己准备的功法也不差,不然不会让给我。”想到这一层,江寒又好受了些,随即不再胡思乱想,紧闭心神参悟七煞神音。  得到功法之后,江寒并不着急地开始修炼,虽然他早已达到煅体巅峰,但心中非常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来冲击后天,失败的几率,恐怕将会在七成以上  随后的一个月,江寒开始不急不躁起来,每天准时修炼一小时的内力,然后在城里租一间练功房修炼苦练那一战收获的武技,如飞鸿身法,动地拳,劈山掌,无影腿等等,连爆气术也有所涉猎。  偶有空闲,他就在城里的坊市中随便逛逛,只是他的主角光环并没有发光,市场上都是一些寻常草药矿物,妖兽皮毛,神器神丹什么的一样也没有,有可能有他也不认识,有一次还差点被坑了,悠闲的生活,过得惬意之极。  而在这般轻松的过了五日之后,江寒也终于是将己身状态调整到了巅峰,此时,才是他冲击后天的最好时刻武。  密溪城数十里处的大兴山脉某处,一处隐蔽的峭壁之下,这是连野兽也不愿意来的地方。  江寒盘腿坐在这片仅有一米多宽的山洞之中,这处峭壁,是他精心挑选的突破之地,峭壁对面,云雾缭绕,云雾之下,掩藏着凶险万分的深渊,峭壁之下,是望不见底的悬崖,而唯一能够进入此处的小路,已经被他事先用树枝与碎石遮掩住。  至于为何不在密溪城内的灵气更浓的洞府里面突破,只因突破后天,乃是引入外界一丝灵气,引动自身内力化为真气,坊市之内,人多嘴杂,灵气浑浊,哪怕有净化禁制,也远不如深山老林里的自然之气纯净,更何况江寒发了一笔之后并不缺灵石,用灵石摆一个聚灵即可,虽然花费甚多,但灵气也不逊于城内洞府。  江寒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心中波澜不惊,一尘不起,心神仿佛已经与天地合一。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的山洞之中,平静的空气忽然猛的波荡了起来,一丝丝淡白色的灵气从聚灵阵中渗透而出,然后源源不断地漂浮在江寒身旁,此时他如入雾里。  片刻之后,一股温热的精纯能量,直接从嘴中冲进了体内,顿时,江寒身体猛的一颤。  江寒脸庞平静,心神沉入体******力顺着经脉按某种特殊的路径运转,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有力,内力应心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内力也不知运转了多少个周天,江寒一片黑暗的心神中一道亮光升起,像是黎明的太阳,又像天地初开的一丝光芒!  一瞬间,江寒只觉得腹部生出一股暖流,经脉中的内力已经化为一股股温暖而强韧有力的气体!  丹田开!真气成!  此刻,江寒只觉得天空是那么地广阔,大地是那么的宽广,森林是那么的翠绿,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终于后天了!江寒感受着体内那充沛的能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片刻之后,笑意逐渐的扩大,最后化为轻笑,大笑,狂笑......  只是下一瞬间,江寒就像一只被叉住脖子的鸭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此刻江寒感觉丹田内的真气在急剧减少!与此同时江寒身旁凝聚成白雾状的灵气也疯狂地从他嘴里涌入!  江寒连忙将心神沉入丹田查看状况,只见丹田之上漂浮这一颗看不出形状的发光物体,此不明物体正在疯狂地吸收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和外界疯狂涌入的灵气。  “停下!快停下!你大爷!”江寒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丝办法,不明物体还在疯狂地吸收一切的灵气!  江寒不知道的是,此时大兴山脉的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漏斗,其璀璨的光芒连数十里外的密溪城都清晰可见!  而在山脉之中,恐怖的灵气压迫吓得灵智不高的妖兽们惶恐不安,瑟瑟发抖!  不多时,灵气漏斗散去,江寒似乎觉得丹田之上的不明物体似乎打了个饱嗝,与此同时,山洞内空气一片扭曲,江寒的身体随之消失......  巨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密溪城的查探,但除了发现一个破损的灵气阵之外之然是什么也没有了,令一无所获的武者们无奈离开,此事也成为密溪城一大怪谈......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金平省河樟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耸立着两条巨大的门柱,门柱后面乃是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李府”两个金漆大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门柱旁分站着两名劲装结束的汉子,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在李府数十丈处乃是一家两层酒楼,一楼内说书人正将一些江湖趣事说得兴起,吐沫飞溅,但听众也不介意,无论是庄稼汉还是街边混混都听得起劲,甚至连旁边的两个江湖客也在侧耳倾听,往常调皮的孩子也安静地坐着听说书人讲话。  二楼乃一般文人骚客聚会之所,些许是刚完成了先生一次小测,往日安静的二楼稍显拥挤,十数个文人同窗在此聚会,偶尔谈天说地吟诗作画,好不兴致。  儿在二楼的某个角落,一个衣着普通的青衣男子正坐在那里,有多普通呢?只要人在二楼扫一眼都会不经意地略过。  有些士子大夫看向此人时脸上还露出鄙夷之色,我们的聚会之所竟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平凡之人,真是俗不可奈。  此人正是江寒,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一般都是隐于一楼这种地方,把自己装拌得不起眼才对,只是只有二楼才能将这西门大街尽揽于眼,乃是与他的一些算计有关。  江寒眼神看向那高大的李府宅地,心中一叹:果然,是潜龙传世界么。  《潜龙传》,江寒前世武侠第一人云霄大师的出道作。讲述了少年李才英奉父亲之命暗中前往武当山给宋真人送信,结果在途中突闻全家灭门噩耗,好不容易赶回家却发现李府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而青梅竹马也已经嫁给了李家的对头万青山的儿子万文光,接连打击的李才英在远处看了已为人妇的青梅竹马后默然离去。  为了查找真相,李子英易容加入号称消息最灵通的天下第一帮丐帮当中,在即将得到一丝眉目的时候,却发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丐帮已经成为藏污纳垢之所,敲诈勒索,拐卖儿童等无恶不作。  当义愤填膺的李子英想要寻找丐帮帮主陈十八主持公道之时,却被神秘人追杀,慌不择路间,李子英掉落悬崖。  天可怜幸,悬崖之下有一深不见底的水潭,李子英落入其中从而逃过一命。大难不死的他在悬崖底的一个隐秘山洞寻到了上一代盗帅楚逍遥的传承。  与此同时,他误食了水潭边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成熟的菩提子,至此功力大增,内力之深,世所罕见。  两年后,神功大成的李子英回归故里,此时李府遗迹已长满荒草。李子英拜在祭过父母后,被随后进来的青梅竹马余婉香察觉,两人再次相见已是沧海桑田。  原来当年李家灭门之后余婉香以为李子英已经身死,为了替情人报仇,余婉香嫁入万家寻找线索。在说出两年来收集的情报后,自觉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的余婉香服毒自尽,死在了李子英怀里。  埋葬余婉香的尸体后,生无可恋的李子英根据她查探到的线索找到了丐帮帮主陈十八,历经一番苦战将陈十八打败,并从中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原来李子英爷爷乃是洪武年间太子,只因四皇子赵英发动东京门之变,软禁皇帝,斩杀了太子,而年幼的李子英父亲在部将拼死保护之下逃回一命,隐居在河樟。  而陈十八除了是丐帮帮主外还有另一个身份,乃是当朝锦衣卫总督,此人潜入消息灵通的丐帮寻找当年逃走的太子血脉,并通过一些手段除掉了前任帮助成功上位,最终耗时十年终于找到了隐居在河樟的李家,于是发生了灭门之变。  一时间,得知一切真相的李子英意兴萧索,不过他终究是有些迂腐,认为若是将皇帝斩杀会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在斩杀除当今皇帝之外的所有仇人,将所有的恩怨情仇尽皆了断过后带着父亲和余婉香的骨灰隐居崖底。  江寒坐在桌子上,一边回想起潜龙传的剧情走向,一边思考怎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正在这时,一个贼眉贼眼的乞丐靠近了李府,江寒眼神一凝,看来今夜就是灭门之夜了!  半个月前,突破后天境的那场突变差点将江寒吸成人干,不仅全身真气一点不剩,整个人也昏迷了好几天,幸好在足够灵石堆积下他再次巩固了后天境,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有点不对劲,灵气贫瘠得可怜。  经过数天的打探,江寒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当他来到河樟看到李府,终于确认了自己来到了潜龙传世界!  “小二,结账”江寒扔出一块银锭,直接离开。  “哎,客官,多了……”  “剩下的赏你”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今夜的灭门案当然不容错过,只是在此之前江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事一天不解决他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出了河障城,江寒在外找了一片隐秘的密林。  密林之内,江寒静坐于一块巨石之上,灵气如雾缭绕在身旁。此时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入丹田之内,尝试与那发光的异物交流。于此同时,身边的气息汹涌而出,自然不怕有野兽干扰。  不知过了多久,江寒清醒过来,眼神里透露些许迷茫。  那丹田异物仿佛有人性一般,似乎对他不屑一顾,因此江寒对这异物的名称来历一概不知,只隐约感觉到只要那异物吸收足够的能量就能带着他破开世界壁垒,到达新世界。这异物的作用仿佛直接印在江寒的脑海里,好像本来就应该知道一样。  也罢,江寒双目回复清明,至少现在对我来说乃是绝大的机遇,凭着着对各个位面里先知先觉的优势,我可以轻易获得那些连主世界也极其珍贵的奇珍异宝,就比如这个世界上的那株菩提树......
  春光明媚,暖风吹得游人醉,又是一个桃花肆意开放的时节。  “婉香,我......明天要出门一趟,大概要两个月......”  “哦......”少女应了一声,神色有些暗淡。  “那......我先回去了......”  “嗯......”  走到不远处的少年突然回头,鼓起勇气对着少女大喊:“婉香!等我回来...娶你!”  少女脸色红的冒烟,手无足措,双手不知该放到哪里,待她回过神来,少年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李府。  少年满怀心事蹦蹦跳跳地在下人们惊异的目光中打开书房的大门。  “英儿,回来了。”李远雄听到开门声,低沉的嗓音响起,眼神却一点也不移开手上的《论语》。  “嗯,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子英在面容一向严肃的父亲面前不敢造次,难得安静下来。  “哼,没事就不能叫你吗?整天到处瞎晃荡,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瞄了一眼不发一言的李子英,李远雄冷哼一声,许久才继续说道:“你现在立刻乔装打扮出府,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拿着这封信去找武当宋真人。”  “哈?不是说明天再出发的吗?怎么......”  “哈什么哈,我说今天就今天!”李远雄用手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冷声道。  “哦......”李子英有些不满,但又不可能当面顶撞父亲的话,只得将不满咽下,不发一言。  李远雄将儿子的神色尽收眼里,冷哼一声,“你先下去换套衣服,等下阿福你带着他离开”  “好的,老爷。”一旁默默地站立的福伯恭敬应道。而李子英向着李远雄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记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在李子英的身影即将出门的时候,李远雄郑重地提醒了一句。  李子英有些无奈地回过头来,对着老爷子行了个礼:“知道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哼,下去吧”  待到李子英的身影消失,李远雄的眼睛才从手上的论语挪开,眼睛里充满了浑浊。  “老爷,真的要这样子吗?我们就不能像上一次那样吗?”  “逃不了啦,这次一定要有人死了,再说逃了那么多年我早就累了,当年凝儿去的时候我早就该跟着她去了。”  李远雄全身倚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这一刻,他显得格外的苍老。  “好在英儿已经长大成人,以后就算我不在也能好好照顾自己了,等我下去之后见到凝儿也可以拍着胸口说我已经完成我们的约定啦,儿孙自有儿孙福,英儿以后自己的路就要自己走了,大不了我在下面在多多保佑他就是啦……”  此刻的李远雄不复之前的庄严霸气,而是全身弥漫着一股迟暮之气,如同一个即将入土的糟老头子在跟一位老朋友唠叨家里长短。  福伯恭敬地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李老爷子的絮絮叨叨,没有插话打断他的兴致。  老爷老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起将太子府搞得鸡飞狗跳的调皮捣蛋小孩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间当年京城里人见人怕的孩子王已经变成老头子了,尤记得当年那个一身甲胃英明神武的太子眼里的无奈......  呵,想什么呢,福伯摇摇头,自己不也是老了吗,头上也已经找不到一根黑发了,脸上也爬满了皱纹。要死了呢,有时候福伯也会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多活了几十年,感觉也不赖,既然太子救了自己的命,那自个也应该把命交给老爷,只是可惜了春花......  房间内的蜡烛不知什么烧尽了,两个老头就像在大雪中瑟瑟发抖相互取暖的即将燃尽的两块木炭......  不知过了多久,李老爷子回过神来,自嘲地说:“真是老了啊,不知不觉间就说了那么多。”  “阿福,替身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身材和少爷有九分相似,应该没问题。”  “嗯,那你先下去吧。”  李远雄看到福伯佝偻的身躯,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阿福,你跟着英儿一起离开吧……”  福伯闻言脚步一顿,摇摇头,没有说话,离开了书房。  “唉......”书房里传来了悠长的叹息声。  李子英刚走出书房,就想找婉香告别一下,但忽地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微红,“刚刚才说了那些话,现在......哎啊,反正已经告别过了,先去送信吧,早点回来在求父亲替自己提亲。”  想到这一层,李子英顿时调转方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快速地换了身衣服,连发型也改变了一点,好让自己与平时看起来不同。  在李府后宅的一处隐秘的后门。  福伯将一个包袱递给李子英,眼神里充满了慈祥:“少爷,此次出远门一定要小心。”  “嗯,知道了,福伯”李子英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道。  这孩子根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啊,对此福伯只好在暗中叹了口气,脸上神色却丝毫不变:“少爷,如果路上听到什么变故,这信也不用再送了。”  “啊?为什么这样说?”  “没事,嘿,你看我老了就是这样,胡言乱语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哦,福伯真的没事?”  “没事,你快出发吧,不能耽误老爷的事。”  “嗯,那我走了,福伯,再见。”李子英对着身后挥挥手就离开了。  也许李子英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夜里他在路上的一个客栈休息的时候发现包袱里有着大量的银票,但是满怀心事的他并没有仔细深想,陷入爱情的男人智商同样会降低。  而在后面的日子里,李子英也只是想着如何快点送完信后回去,也导致了他与家里出事的消息错身而过。直到离开了金平省不久后才听闻噩耗,此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  ps:喜欢这本书的道友能否来张推荐票?新人不易,请多支持。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就是一个的一个杀人夜。  今夜的月有些不同寻常,不是往常的银白色,而是染血的腥红色的......  在普通人眼里,银白色的月亮和红色的月亮没什么区别,但在有心人眼里,这是染血的前兆!  比如江寒这样的有心人,此时他正坐在西门大街最高的楼顶之上,身旁还放着一壶酒。  江寒没打算出手阻止这场巨变的发生。一来他与李家素不相识,要是插手指不定还要被当成敌人呢,何必费那个闲力?  二来虽然后天初期在此方世界已经是顶尖高手之列,但仍旧会被围攻致死,如果是原著中出现的那一些力量江寒还可以应付,但要是自己玩的正嗨的时候跑出一支军队就麻烦了,军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至少在后天中期前是这样子。江寒还真不信那个锦衣卫总督没有后手。  最后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是,李远雄已经身怀死志,这样的人你救下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看戏。  夜已经深了,白日里繁华的西门大街已无一丝人迹,家家户户都已经关了门,街上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气氛变得压抑而古怪,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踏踏踏踏......  不知是否是错觉,隐约间似乎有脚步声响起。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只见街尾处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每人手上俱持着一柄闪闪发亮的利刃!  那群黑衣人跑到紧关着大门的李府前,整齐地停下来,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手上的利刃亮的让人发寒。  “大人,会不会有诈?”人群中,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问领头人。情况实在是有些诡异,众人行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听不到的地步,这李家竟然完全没有防备?  此人不知道的是,从太子府中逃走的诸人老的老死的死,如今就剩下李远雄和福伯了,那些太子部将的亲人也早已被遣散,剩余的家丁仆役完全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普通人。  而河樟府又是金平省的省会,谁会想到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在城内动手?是以自然没有什么防备。  领头的黑衣人闻言眉头一皱:“食君之禄,分君之优,随我冲,鸡犬不留!”  “是”  随后,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搬来了几张梯子,那群黑衣人便顺着梯子爬进了李府。  不多时,李府内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有贼!!!”  坐在房顶上的江寒分明看到整个李府仿佛忽然活了过来,灯笼一个一个亮起,家丁仆役举着火把从厢房里走出来,好像一条暗夜中的火龙。  冲天的喧闹声吵醒了尚在美梦中的住在西门大街的百姓,顿时漆黑的屋子多了无数双眼睛,但就是没有人过去帮忙,偶尔也只有一两个义气的汉子趁着夜色离开,大概是去敲官府的大门。  江寒摇摇头,对于那些百姓的心思他也有所猜测。城市里的居民不像农村里,如果这事发生在农村,估计那群黑衣人早就被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住了,那是因为农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一块地方,村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情感维系得自然深厚。  但是城市里不同,城里人每天都看着形形色色不同的人经过,邻居也有可能今天搬来明天搬走,大家不过萍水相逢交情淡如水,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贼人在大堂,大家快跟我来!”李府宅地内,客卿史教头对着身后的仆役们大喊。随即领着浩浩荡荡的仆役大军离开厢房。  “兀那贼子!修得张狂!”刚入大堂,史教头就见数个黑衣人将先前来的几个家丁斩杀,鲜血溅了一地!  史教头目眦尽裂,府中防卫尽是自己安排,如今不但被敌人入侵,死掉的家丁更有不少!如今自己难逃罪责,唯有将对方擒拿或杀死,这才能将功折罪。  史教头当即一个起跳,举起环首大刀,运起苦练多年的劈山刀法,对着领头的黑衣人当头斩下!  只见领头黑衣人噗嗤一声轻笑,眼里露出一抹轻蔑之色,笑声之中,便见到他随手在腰间一抹,一道银光闪动,好似毒龙出洞,迎着刀锋直撞了上去。  轰隆!  在银光与环首大刀相撞的一刹那,史教头竟如炮弹一般砸回去,击穿了大堂的墙壁,落在后院生死不知!  紧跟过来的家丁仆役身体一颤,整个人好似被一盆冰水浇在了头顶,心下却是惊骇莫名,只觉得荒谬无比!  相当初史教头一招劈山刀法将数百斤的巨石一分为二才被李老爷子聘用,教导这些家丁一些粗浅功夫,而如今能够砍开巨石的史教头竟然被人一招击败?!!  没有理会对面惊恐的目光,领头黑衣人对着身后的黑衣人下令:“摆鸳鸯阵,一个不留!”  “是”  只学过一些庄稼把式的家丁们又如何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的对手?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摆了鸳鸯阵形成倚角之势的锦衣卫们根本发挥不出优势,霎时本就是乌合之众的家丁们四散而逃,一时间李府血流成河……  “后天初期......是陈十八吗?”屋顶之上的江寒喝了一口酒,琢磨道。  与此同时,李府内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还会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那是黑衣人在搜捕漏网之鱼。被鲜血染红的李府,在血红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当确认李府内所有人都被肃清之后,领头黑衣人陈十八来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已经被团团围住,一个穿着盔甲的老人手扶巨剑努力挺直腰板站在门口。  “李阿福吗,叫那个人出来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李阿福没有答话,他双手握紧剑柄,颤巍巍地举过头顶,好像下一刻就会体力不支倒下来,但最终,巨剑爬过了他的头顶。  然后,李阿福用苍老但仍然洪亮的声音大喊:“老爷,阿福先走一步。”  书房内脸色充满疲惫的李远雄听到这句话,嘴角上扯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阿福,下面再见。”  屋外的李阿福似乎听到了李远雄的话,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一如当年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随后,他举着巨剑,步履蹒跚地冲向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江寒忽然间有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敌国入侵,军队败了,敌人带着千军万马围在王城之下,城墙上没有一个守卫,城内的百姓也已经跑光,王城门关着,里面已经是空荡荡的。  这时候吱呀的一声响起,城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个老骑士费力地拉出一匹老的不愿动弹的老马,啰嗦着骑上那匹老得掉牙的老马上,举起多年不用的锈剑,喊着自己国家的名字,向着面前的千军万马冲锋。  在夕阳的余晖下,一个苍老的身影就这样,就这样无所畏惧地,向着千军万马冲锋......  “李阿福吗,这是我敬你的。”江寒抓起身旁的那坛酒,向着李府的方向,对着空气递了过去,好像前面有一个人和他干杯一样,随后,他将那坛酒一饮而尽。  大火突然熊熊燃烧了起来,书房在一瞬间被火海吞没,炽热的火焰随后蔓延至厢房,大堂,厨房......不一会儿,整个李府就没入了火海......  李府外,领头的陈十八愤怒地对着手下咆哮:“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不许用火吗!你们的耳朵用来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陈十八觉得格外的烦躁。  “大人”一个黑衣人小声说:“应该是那个人自己烧的......”  陈十八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连天边也被烧红的大火,良久,才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是,大人......”
  “听说了吗?”  “什么?”  “李家昨天发了大火,好像全都死光了,没有一个逃出来!”  哐啷!  “婉香?你怎么了?”  “没......没事”  “唉,真是作孽啊,李老爷一家挺好人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呢?听说仵作从李府的书房里找到了一老一小的尸体,已经确定是李家父子了,据说那两具尸体都烧得不成样子了呢……”  “老天不开眼啊,李家塌了,这河樟以后就是万府的天下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该我说这场大火跟万家一定逃不了关系,要不然你说李府那么多人怎么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是啊,听说那晚上......”  “嘘!你找死吗!要知道知府大人......”  “婉香,你去哪?”  “呃......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抱歉。”  “婉香干嘛了?”  “不知道,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少女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双手颤抖着将房门关紧,眼泪汹涌而出。  她蹲下来,双手抱膝,死死地捂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少女睁开通红的双眼,作了一个决定:“子英,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要为你报仇!”  ......  河樟府旁的某座乡村,一座院子里。  “春花奶奶春花奶奶......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累的大口大口地呼气。  “小飞啊,有什么事吗?看你急的,多大个人了,还不懂得稳重一点。”  院子内,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正在慢慢地给一盆盆栽浇水。  “奶奶,不好了!全死了!全死了!昨夜李家发大火李府里的人全都死了!福爷爷也没有逃出来!”  老奶奶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小飞担心地看着她,害怕年纪大了的老人经受不住打击。  只是老奶奶脸色丝毫不变,她慢慢地将浇水的水壶放下,走到大树下的竹椅旁,慢悠悠地坐下。  “小飞,民间传言真的只是发大火吗?”  “呃......有传闻说昨夜里有黑衣人......可是知府大人......”小飞支支吾吾地说。  “嗯,我知道了,小飞你先回家吧,奶奶想一个人静静。”  “奶奶,你没事吧?”小飞小心翼翼地问。  “哎,奶奶这身老骨头还硬着呢,能有什么事?”  “哦,那奶奶我先走了。”  “嗯,小飞,顺便把门关上。”  “好的,奶奶再见。”  年近花甲的春花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在那一瞬间将力气用尽。  李阿福......你这个......到死也没有和我说出那三个字的笨蛋啊......  很遗憾没有赶到现场为你助阵......  不过......在我心里.......  已经看到了你以一敌众的勇武......  凤春花,享年六十三,卒。  ......  数百里之外,李子英行走在路上,喃喃自语:“昨夜的那场悸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终究没多想就纵马离去。  ......  又是新的一天,生意还要做,生活还要继续。西门大街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只是行人间偶尔会低声交谈着昨夜的那场大火。  被烟熏得漆黑的李府大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官府的布告说是厨房里走水,诸多家丁仆役在梦里还没来得及逃生就葬身火海。至于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只要知府大人对下面的捕头衙役说一声,“谣言”自然会被断绝。  忽然间,大街上一阵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驻足探首,只见一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正在闹市里纵马飞奔,路旁小摊贩的摊位俱被飞奔的骏马踢飞,身后一群长随狗腿紧跟其后,偶有街边小贩上前讨赔就被一顿毒打,看得小贩们敢怒不敢言。  贵公子到了酒楼面前停下来,翻身下马,将缰绳往随从身上一扔,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蹬蹬蹬地踩着楼梯上了二楼,那巨大的脚步声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  “这酒楼本大爷包了,其他人都给我滚!”贵公子刚一上到二楼,就嚣张地说。而身后的狗腿子一拥而上,将本在本在吟诗作乐的士子通通赶走。  “岂有此理!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顿时间酒楼内士人们义愤填膺,只是多数敢怒不敢言,被恶仆如赶猪狗般赶开席位。  年轻贵公子听到士人们的低声谩骂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一屁股坐下吓人们早已擦干净的椅子。  “小四啊,这次你做的很好啊,找的那丫头够烈!有味道!下次还有什么更好的货色没有啊?爷自然重重有赏。”  “谢谢万爷!谢谢万爷!自然是有的,听说那余家的闺女余婉香长得那是一个水灵......”一个狗模狗样的随从听闻那贵公子的话连忙走上来笑嘻嘻地弯腰请功。  “咦?”那贵公子刚端起一个恶仆递过来的茶杯,眼角就看见一个二楼内还有一个衣着普通的贱民。  这还得了?贵公子当即指着他对着身后的恶仆喝斥:“你们的眼睛瞎了吗!这么大个人就在这里你们看不见?立刻给我打断他的腿扔到楼下!”  “听到没有!立刻把这贱民扔出去!别打扰了万爷的兴致!”一直弯腰陪笑的小四立即就狐假虎威对着身后的恶仆指使道。  如狼似虎的恶仆们立即围上了白衣公子,楼下的行人纷纷将目光移开,似乎不愿看到接下来血腥的一幕,只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真是......祸从天降?  不对,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此人正是江寒。本来此间事了正打算前往李子英得奇遇的那个断崖看看的,楚逍遥的传承不说,单单就是那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成熟的菩提树就是一株奇物。  可还没出门就遇见了这样的一件事,那个贵公子应该就是万青山的儿子万文光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江寒低声说道。  嗖!  伴随着一道白光闪过,江寒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贵公子旁!  而那些的围上去的十数个恶仆像吓呆了一般呆立原地,突然间!  扑通扑通扑通.......  恶仆们全部扑倒在地,只见他们的脖子上都浮现出一条血线!滚烫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几个未死透的恶仆眼珠暴突,双腿痉挛,两只手紧紧捂住脖子,似乎想要堵住那喷涌的鲜血!  而突然出现在万文光身旁的男子利剑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鞘,雪白的剑身沾染了一丝血红。  江寒虽然不擅长用剑,但这剑的确是杀人的好东西。  见此情景,饶是外面太阳高挂,万文光这时候也觉得心底发冷,一股凉气从足底直冲上来,冷到了心尖上去。  “大......大......大侠饶命……饶命......”只见那万文光突然啪嗒一声跪倒在地,啰嗦着向着站在身旁的白衣公子求饶……
  万家坐落于东门大街,与西门大街的李家相对应。  万家家主万青山,据传年轻时以绿林起家,待到年过中旬之后金盘洗手定居于此,其人心狠手辣,做事喜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是以金盘洗手后也没仇家寻仇,因为仇家连同亲戚孩子都被光。  其子万文光也是一个恶贯满盈之辈,万文光喜欢风花雪月,更有一帮狗腿子帮其打探,于是哪家闺女稍有美名就惨遭毒手。  本来这河樟府还有着李家的制衡,万家还不至于做的太过,但随着李家的覆灭,万青山两父子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设立赌坊,开设青楼,强占良田。  后来更是和丐帮合作干起了拐卖儿童的童的勾当,万青山甚至为了增加收入将那些个儿童手脚打断,挖去双眼,令其去城门乞讨,好提起行人的怜悯之心,而乞讨儿童却往往不得温饱。  有不堪压迫的人跑到官府门口击鼓鸣冤,却往往在第二天神秘失踪,家里人女的被卖往青楼,小的就成街头双目失明断手断脚的乞丐。  至此河樟府内唉声怨道,无数人因而家破人亡,万家恶名也愈演愈烈。万家在河樟府作威作福,一直到三年后李子英神功大成,回归故里才将其终止。  本来几乎江寒已经几乎忘记了潜龙传里关于这些的描写,或许就算记得也不想管,天下不平事多了去了,你管的了多少?  但是刚好那晚万李家灭门李阿福的视死如归让他心中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之气,偏偏这时候这作死的万文光跑到自己面前,还作死地要打断自己的双腿?  万家当灭!  打定主意,江寒抓起万文光衣服的后领,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从数丈高的酒楼一跃而下,向着东门大街的方向疾射而去。  ......  正值晌午。  东门大街万府门外,四名守门的恶仆东倒西歪,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  虽说东门大街繁华不在西门大街之下,而万府又处于东门大街最为繁华的路段,但偌大的万府门前却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街上的行人经过万府门前都是小心翼翼地远远避开,不敢直视。  万府原来本是一位富商宅邸,十年前被打算定居于此的万青山看上,于是和河樟知府相互勾结,对富商生意围追堵截,结果富商生意失败,欠债连连,不得不卖掉宅邸抵债,此时万青山对有意购买该宅第的商人士绅欺诈恐吓,不许别人出价购买,想让自己以极低的价格将买得这件宅邸,幸而走头无路可富商像李家求助,在李远雄的介入下富商才不至于血本无归,而万府和李府也自此结怨。  此事最终宣扬开来,河樟人皆对万家畏之如虎,私底下给万青山起了个名号:万阎王!  四名值班门卫中的班头,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正要闭上眼睛继续小憩,突地眼前一暗,头上有一阴影飘过,他还没回过神来,风声一响,一人飞身落在了大门外。  守卫班头一愣,随即就是大怒:“那个贱民敢在万府放肆?真是不要命了!”  随着他这一怒,另外三个打瞌睡的守卫也全都惊醒过来,朝对面看了过去,正要按惯例来个下马威,可这一看之下,面色猛的怔住,目光却是难以移开了。  “少、少、爷!”  一个门卫声音发颤,结结巴巴道。  只见往日里嚣张跋扈的万文光现在正鼻青脸肿,半死不活,就像一只死狗一样被一白衣青年拖着。  “大胆贼子!”守卫班头先是一惊,随后勃然大怒,最后更是仿佛隆冬天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头皮发麻!  万青山对人心狠手辣,但对自个唯一的儿子可是溺爱得紧,班头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万阎王那滔天的怒火,这次不知又要死掉多少人!想到那凄惨的后果,班头浑身一颤。  “兀那贼子!放开少爷!”  没有理睬对面惊惶的目光,江寒抬起了头,看向了门上高挂的那一块金字匾额。  万府!  呵呵,江寒低声一笑,只见他纵身一跃,守卫班头只觉得人影一闪,白衣男子的身影已出现在高空之上,金字牌匾前。  江寒随手在腰间一抹,手中利剑已不知何时出鞘,一道银光闪动,好似毒龙出洞,迎着那块金字匾额撞了上去。  轰然一声震响,那一块黑黝黝的大匾顿时四散粉碎,被击得支离破碎开来,散乱的碎片朝着四面散开。  “大胆贱民!休得狂妄,给我上!”  在那匾额被击碎的一刹那,守卫班头已是头皮发麻。  他本是万青山在绿林讨生活时手下的一个小卒,自然也有一些武艺,虽然远远称不上高明,可那份眼光还是有的,而在他看来,对方剑法简直是已达到神鬼莫测的境地。  须知当初万阎王为了彰显富贵,特意寻得一块万年铁木,将其制成了这块牌匾,烙上纯金大字。这匾额可是质地坚硬,堪比百炼钢铁!  一剑之力竟将诺大匾额斩得支离破碎,如此威力,真是骇人听闻。放眼江湖,也定然跻身于顶尖高手之列!这已经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守卫头头能处理的了!  心下固是骇然不已,但班头深知匾额被毁,自己难逃罪责,说不定暴怒的万阎王会拿自己泄恨,折磨致死!故而饶是头皮发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让手下冲杀上去,自己则慌忙朝大门里冲去,准备多召集一些帮手前来。以期能将对方擒拿或杀死,减轻自身罪责。  奔跑之际,那守卫班头忽而听闻嗖嗖的破风之声,随即耳边一个声音响起:“你这是要去哪啊!”  班头转头一看,竟见身后三个手下已经全部倒下,鲜血从喉咙中喷涌而出,对方不紧不慢的近至身边!  一时间班头骇然欲绝,心中万分恐惧,“此人武功之高,简直是闻所未闻了!”他的手下虽则都只是粗通拳脚,可能眨眼之间将所有人放倒,此等武功,不说独步江湖,只怕也是放眼天下之大,对手难逢了!  “饶、饶、饶命......”班头啪嗒一声,双膝跪下,颤声求饶。那姿势,真与万文光在酒楼里求饶的情景一模一样……  
  客厅内,万青山正和一位客人谈笑风生,好一副宾客尽欢,其乐融融的情景。  突然间,一仆役慌慌张张地从门外闯了进来,大声呼喊:“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放肆!没看到我在陪客人吗!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万青山勃然变色,语气森寒大喝。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少爷被人抓住了,现在贼人正在闯进来!”那仆役看到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走过来,吓得面无颜色,立即跪下磕头求饶,把额头都磕出血来。  “什么!”万青山勃然大怒,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手掌往身旁的茶座重重的一拍,巨大的响声差点没将那胆战心惊的仆役给吓死。  “是的是的,老爷那贼子已经闯到前院,少爷都快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跪在那里不断磕头的仆役结结巴巴道。  听闻此言万青山豁然起身,对着在座的宾客拱手道歉:“陈兄见笑了,失陪一下,待吾去去就来。”说完没等那客人说什么,就要大步走出去。  “不用出去了,我已经来了”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青年拖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好,很好!”看到青年手中的万文光鼻青脸肿昏迷不醒,万青山怒极反笑,声音让人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突然,万青山化为一道黑色光影,身体似乎瞬移一般,瞬间出现在了江寒面前!  同时,其手掌曲卷成爪,运起修炼数十年的鹰爪功,狠狠地抓向江寒的心脏。  望着那狠抓而来的那张手掌,江寒有些诧异,就这速度已经不在煅体后期之下了啊,万青山结怨不少还能好好地活着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这样还不够啊!江寒嗤笑一声,拳头紧握,携带着一股凶悍无匹得劲气,砸在其掌心之上。  顿时,随着一道咔嚓的清脆声响,万青山脸庞猛得一白,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打湿衣襟,身体也是被那股凶悍得劲气,直接击飞了出去,身体重重得砸在原先的座位上,底下的梨花木椅子霎时四分五裂。  随即江寒身影一闪,瞬间跨过数丈距离,出现在万青山身旁,右手之上,凌厉的劲气转动,对着万青山的头颅一拍而下。  今天他本就为杀人而来,这万青山自然是不能教训一顿就罢手了,要是放过了他,难道等他害死几十条人命再让主角过来结果他?  虽然几年的散修生活让江寒心中的那股侠义之心圆润了很多,但如果能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行侠仗义,江寒还是不介意帮上一手的。  那摔落在地上的万青山头脑正晕晕沉沉,忽然间听到嗖的破风声响起,随即感到一股冷冽的掌风扑面而来。  刹那间万青山神志清醒过来,看到那越来越大的手掌,脸色大变!要是这一掌打实了,那头颅定会被打碎!  万青山当即身体在地往右一滚,如同一市井无赖,丝毫顾不得风度。  轰的一声震响,凌厉的劲气打在地面上,竟然在坚硬的花岗岩石地板上烙出一个深达尺许的掌印!  白衣男子如此深厚的掌力,看得万青山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见这一掌打空,江寒眉头微微一皱,心下有些诧异,刚在对爪的那一瞬间江寒就清晰地感觉得到,这万青山的境界也不过煅体中期巅峰而已,但其速度竟能媲美煅体后期,更是能躲过自己一掌。要知道自己虽然是初入后天,但能在煅体中期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该说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吗。  “哼”想到自己一个后天高手竟被一个才煅体中期的万青山躲开,虽说万青山搏杀多年经验实在不是他能比的,但江寒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紧握拳头,对着万青山一拳砸下,这一拳的速度更快了一声。  此时万青山已几乎完全看不清江寒的出招,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大小,惊恐大喊“陈兄救我!”  “唉”只听见一声叹息响起,一双手掌如双龙出海,带着凶猛的气劲直扑江寒胸膛!  危险!感受到劲风中那雄厚的掌力,江寒只觉得全身汗毛乍起,当即弃开万青山,铁拳迎着着那双手掌撞去!  咚!  低沉的声音响起,气浪自两人周身席卷而开,将屋内的桌椅吹得七零八落,地面之上的尘土瞬间激荡起来,两道身影皆是一颤,江寒借着这股力量飞退到门外,而那出手之人却仅仅后退了三步。  见到江寒似乎落在了下风,右手扭曲不成样子,全身血污的万青山脸色兴奋不已,晃悠悠地爬起来,面目狰狞地大喊:“陈兄,帮我杀了他,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不,一万两黄金!”  与此同时,被剧烈地打斗声惊起的家丁们赶了过来,密密麻麻地将江寒围住。  “哈哈哈,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啊!打我啊!看我不将你挫骨扬灰!”心中大定的万青山顿时张狂大笑,露出了残酷的神色。  没有理会万青山的话语,也没有防备身边密密麻麻的家丁,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一样,江寒细细地看向那出手的身穿紫色皂衣中年人,语气一字一顿:“陈十八?”  “哦?阁下认得我?”陈十八诧异地说道,却是默认了。  江寒没有回答,心中对陈十八在此已经了然,后来万青山与丐帮勾结贩卖儿童之事,陈十八作为丐帮头头,又是锦衣卫总督,不知道才怪,而他知道却没有管束,要么就是不想管,要么此事就是他牵手万青山做的。  陈十八虽然武功独步天下,但由于年少时穷困,是以性格上对金钱的贪婪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这样子做倒也不出奇。  想来李家灭门陈十八就应该跟万家有联系,之后更是联合在一起做下了这等恶毒勾当。  想及至此,江寒脸色一冷,看上陈十八的眼光也带上了一丝杀意。  
  今天体测,暂时没时间码字,今晚再补上。
  感受到江寒暗含杀意的目光,陈十八冷然一笑,既然如此,无须多言,唯战而已。  陈十八双掌拍了出去,身影闪掠而出,跨过数丈距离,再次出现之时,已达江寒身前。  陈十八掌力一催,便似一股轻风。掌力看起来竟似十分柔和,但是江寒已瞧出他这一掌所取的部位却是歹毒无比,而且掌心深陷,劲气似吐似收,显然只要触及到敌人身上,定然是风雷齐聚,力发千钧的一击!  “来的好!”江寒暗叹一声,面对陈十八这凡凡无奇的一掌,紧握着拳头,不闪不避直撞了上去,只是内心之中却暗暗防备,出招之间已留了一丝余力。  果然,拳掌相交的刹那之间,一股阴柔的真气在掌心轰然爆发,透过铁拳,就要侵入体内经脉!  江寒脸色一变,借着陈十八的掌力身影向后一退,与陈十八拉开距离,体内真气运转,将那股阴柔的内力逼了出去。  而一旁的陈十八得势不饶人,轻身欺进江寒身旁,大喝一声:“覆海十八掌”  霎时间,掌力在空中化为重重掌影,将江寒的身影笼罩了进去。  看着那漫天的掌影,江寒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滔天的海啸,那巨大的力量似乎要将自己完全淹没。  江寒脸色凝重,心中的小视与傲然之意尽数散去。  此方世界武道残缺,灵气消散,传承断绝,连进阶后天也要走偏方法门贯穿周天经脉,此法虽然突破后天要易于一脚一步煅体筑基的正统大道,但自此根基不存,潜力大损,往后修为寸步不得前进。  江寒自天风大世界而来,修炼法门直通人仙之道,而在煅体期锻造的根基亦是雄厚,前方道路一片坦途,自是看不起这些困于此方世界前路断绝的武者了,那怕陈十八已是当世第一高手,江寒也从未重视。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正是因为前路断绝,这些武者有更多时间放在了自身的武技之上,经过数代的传承,经过十年数十年的琢磨改进,这些世界里的武技已臻至极境。  而天风大世界不同,武道可直通人仙,哪一个人会将时间花在煅体后天这两个境界之上?是以天风大世界内低阶武者战斗皆是直来直去,内力称雄,你打一拳我还你一拳,仿佛街边两小儿打架。  此时江寒看着那重重叠叠的漫天掌影,犹如佛门当头棒喝,幡然醒悟,全身真气运转,包裹在了拳头之上,迎面直撞了上去,已是将陈十八当作此生最大的对手。  一时间,劲气爆发,狂风肆虐,溅起一地烟尘,逼得在场众家丁们不断后退。  两人全力相斗,从屋内打到屋外,从地面打到天空,打得那是一个天昏地暗。  偌大的万府内毁地一片狼籍,砖石破碎,树木折断,连那高大的客厅屋顶都被轰塌了一角。  这种毁天灭地的场景令在场家丁相顾骇然,此等威势,已不是凡人能及,这两人莫不是仙神不成?想到自己刚刚想要对那白衣青年出手,皆是胆战心惊,后怕不已。  万青山脸色更加的难看,此人武功绝世,竟然能和天下第一高手陈十八打成平手,万家惹下如此大敌,要是此人不死,万青山寝食难安,心里盘算着怎样将这年轻人留在此处。  没有理会旁人的惊骇,江寒已经将全部心神用在眼前敌人身上,陈十八不愧是潜龙传世界第一高手,经验老道,斗争丰富,每当江寒露出一丝破绽,立即就被陈十八抓住,压的江寒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处处被动防御,在三年后若不是李子英利用了陈十八武道心灵上的缺陷,谁胜谁负亦未可知!  这是江寒自地球穿越到异界以来,最为畅快淋漓的一次战斗,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似乎那深埋于骨子里的战斗火焰被完全燃烧,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战斗的快感。  在陈十八的压迫下,江寒生涩的招式越来越纯熟,破绽也越来越少,心情愉悦的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后天中期的瓶颈,好像只要功力足够,就能轻松突破!  而对面的陈十八就没有那么好受了,刚开始交手的时候,他就能感觉的到对面普通青年武功完全没有技巧地直来直往,处处都是破绽。  虽然不知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为什么年纪轻轻功力就不在他之下,但源自于多年的搏杀经验还是让他对擒下这个人自信满满,同时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想法,要是能逼问出功力快速增长的秘法,那......  本着这个想法,陈十八并没有全力功向江寒的破绽之处,害怕一个不小心将其击杀。  而当陈十八看到江寒每次被破招时就用体内真气将攻击震开,心中更是鄙视不已,要知道一个人体内真气是有限的,体内真气用完之后需要几天甚至更久才能完全回复,陈十八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当这个青年体内真气用尽过后毫无反抗之力被擒拿的情景了,因此他不急不躁地跟江寒磨了起来。  只是陈十八不知道的是,江寒进阶后天走的乃是直通大道的正途,根基之雄厚,哪是他这等走偏方法门进阶的后天能比的?  于是一开始陈十八还悠哉悠哉胸有成竹地跟江寒耗真气,哪知道他这般行径恰恰成为了江寒武道上的磨刀石。  于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陈十八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过半,但面前的青年还是生龙活虎,哪有半点真气耗尽的样子!  看样子恐怕我还没将他体内真气耗光,自己的真气就要用完了!想及至此,陈十八脸色一变,不再有所顾忌,只想立即将江寒斩于手下,只是经过几个时辰的磨合,江寒的武功已经圆润无比,哪还像当初处处破绽,漏洞百出?数十招过后,陈十八终究没有一点进展。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一掌过后,陈十八与江寒拉开了距离,暗暗想道。
  覆海十八掌源于覆海玄掌,由于时间久远,传承中断,后人将流落各地的覆海玄掌残篇收集整理之后,最终得到了这覆海十八掌。  传闻覆海玄掌乃是隋唐年间北冥道人在北海观沧海所创,并以之成名的神功绝技,修行此掌法之人掌力一重接一重,一重更胜一重,如同滔滔江海连绵不绝。  然而覆海玄掌最可怕的不是其一重接一重的掌力,更不是后一重比前一重更强大的力量,而是其最后一招:无极归一!  此招能够将自身发出的全部掌力融合成一掌,爆发出自身十倍乃至数十倍的力量!  当年北冥道人与魔帝楚狂人战于玄天峰之上,在这一战中,北冥道人将覆海玄掌掌力连绵叠至一百零八重,最后一百零八重掌力归一,竟将太行山脉生生打断,从此南北两地贯通无阻!  而陈十八的覆海十八掌恰好有这一式的删减版,虽然因为灵气消散,陈十八至今也只练成了九重掌力,但他相信,一旦他九重掌力归一,此间世界无人能敌!  “覆海神掌·九九归一!”  陈十八大喝一声,双手齐平放于丹田之上,全身真气极速翻涌,聚于掌心之间凝而不散,若是仔细一看,便能看到其中那层层叠影。  见此情景,江寒暗暗防备,但却没有出手打断,刚才那一场痛快异常的战斗使得他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他迫切地想看一看这个世界上最为顶尖的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陈十八掌力已经凝聚完毕,随即按着一个玄妙的轨迹抬起,空气如同水面被搅动了一样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接着,他的右掌向着江寒的方向往前一推,这一掌,如同羚羊挂角清晰可见,又如同白驹过隙无迹可寻!  突然间,江寒全身寒毛乍起,冰凉的感觉浸透全身!那种感觉,就像在山谷中遇到那个天音派弟子出招的瞬间的感觉,无处可逃!必死无疑!  只见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掌虚影,对着江寒狠狠拍下!这个遮天蔽日的虚影,简直让在场诸人都是心生绝望之感,怎么可能有人达到这种境界?  江寒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大小,若是这一掌拍实了,绝对会变成肉酱!  逃!江寒当机立断,抽身离去,只是在他动身的一瞬间却惊骇地发现,周身的空气忽然变得黏稠如泥浆!江寒全身几乎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掌印已至身前!  【影子秘术·影闪】  千钧一发之际,江寒脸颊突然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诡异纹身图案,就在一刹那间,江寒的身影就忽的变的暗淡无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巨掌压在了那道身影之上,霎时那道暗淡无光的身影就像打碎了的镜子破碎开来。  轰隆的一声巨响,巨掌压在大地之上,如同地龙翻身,整座万府不断地震动,众家丁全都摔倒在地,再无一人站立!  恐怖的气浪卷起漫天飞尘横扫而过,犹如平地卷起了一阵沙尘暴!万府那高大的围墙顿时就像豆腐做的一样一触即倒!连带着那重达千斤的精钢大门轰然倒下!  “咳、咳、咳,来人啊!快扶我起来!都死光了吗?”当震动停止,气浪消失,烟尘之中万青山摇摇发晕的脑袋,大口大口地咳嗽,大声喝骂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里恭恭敬敬,极其畏惧自己的家丁仆役此时却没有一个赶过来。  万青山只得骂骂咧咧地自己站了起来,一阵清风吹过,四周弥漫的烟尘慢慢散去,万青山用袖子遮住了双眼,以防风沙入眼。  一会儿,风慢慢地停了,四周弥漫的烟尘也尽数散去,万青山便撤去了衣袖,然后,  他如遭雷霆!整个人完全僵立,眼眶内的眼珠简直要瞪了出来!  周围的家丁也全都死死地看向某处地方,满脸不可置信,好像有什么极大不可思议的东西在那里,使得他们连往日里最害怕的万阎王的命令也顾不上!  前院已经完全消失!一个长达十数丈,深达十数尺的巨大掌印静静地嵌在那里!  周围的草地已被翻起的黄泥全部掩埋,几棵大树似乎被强烈的气浪连根拔起,倒立在不远处的地上!  坐立在前院旁的客厅,厢房,书房已完全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天地间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仿佛吓呆了一般,所有人都死死地看着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  “死、死了吗?”陈十八此时脸色苍白,口中大口大口地吸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一副狼狈之相,不复之前的前辈高人风范。  忽然间,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一块巨石之上!  此人正是江寒!此刻江寒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他单膝跪在巨石之上,脸上泛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右手支撑着身体,左手死死捂住鼻子,但是鲜红的血液仍旧从指缝间流出,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果然,使用影子秘术时,自身武道境界越高代价越大!  当初她告诉他这个限制时,当时江寒并未重视,此后多次凭借着这个秘术躲过了必死之劫,他也都快忘记了影子秘术还有这个缺陷。  如今他已达后天,虽然使用秘术之后威力更大,但同时反噬更是强了不知多少!体内真气紊乱,经脉更是面临破损!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军队特有的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看来万府里的声响已经官府的注意了!  必须得走了!不然就凭自己即将山穷水尽疑的状态,不然被军队围上必死无疑!  江寒深深地看了陈十八一眼,再看向一直尚未回过神来的万青山,心中暗叹一声,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至于除恶的事,如果只是顺手而为江寒不介意帮上一帮,但是若是继续下去可能会危及性命,那就不管那么多了。  “陈帮主不愧为天下第一高手,今日兴致已尽,后会有期!”当即也不拖拉,身影一闪,消失在万府之内......
  烈日如炎,灼热的阳光从天空上倾洒下来,令得整片大地都是处于一片蒸腾之中,杨柳微垂,收敛着枝叶,恹恹不振。  在那一片投射着被树枝叶切割而开的明亮光斑的空地中,有着一座石台,石台上,有着一道身影安静的盘坐,他双手在身前相合,十指交叉,双目紧闭,犹如是进入了某种修炼状态之中。  而此时,他面目认真的微闭着双目,鼻息间的呼吸,呈现一种极有节奏之感,而随着呼吸的吐纳,他的周身,仿佛是有着肉眼难辨的细微光芒出现。  微风悄然的吹拂而来,衣衫飘动,倒是有些诗情画意。  忽然,那道身影睁开了眼睛,脸色变得潮红,一口黑色血从口中喷出,与此同时,那人手中握着的灵石耗尽了灵气,化为粉末从指缝间悄然滑落。  “利害!那一掌应该有玄阶武技的威力了吧!”吐出体内淤血,江寒分明感觉到自身伤势好了很多,剩下的就只有对身体的调理了。  但凡武技,从低到高分为四个等级,凡阶、玄阶、地阶、天阶。  凡者,人也。凡阶武技,就只是一种粗浅的运气法门,比如青城陈家家主陈海的动地拳,就是将真气灌注于手臂之上的特殊几条经脉,以增强威力。凡阶武技,一般以真气称雄,是以凡阶武技一般难以越级挑战。  玄阶,取玄而又玄之意。玄阶武技,已经有了天地间“理”的味道,乃是是某些绝世天才或绝世强者观看自然运行,忽然灵机一动,截取天地间的那一丝“理”融入自身武技而来。是以玄阶武技威力通天,极其珍贵,不可遇不可求。  越国国师修为才至先天中期,越国之内此等境界之人不是没有,盖因其掌握了一准玄阶武技,足以抗衡先天后期高手,这也是越国是怒江七雄之中唯一没有先天后期高手,却仍然能悠然存在的原因。  玄阶之后为地界,但那地界和天阶武技,就是江寒所不了解了的。  凡、玄、地、天四个等级的武技,威力是一级一重天,其差距不可名状,但也不是没有例外,有些比较特殊的凡阶武技,虽然没有包含那一丝天地之“理”,但威力却又不在玄阶之下,此等武技称为准玄阶。  覆海十八掌恐怕也是准玄阶武技,每一想起当日那惊天一掌,江寒都不禁后怕,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使用秘术逃生,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仅仅是残篇所成的覆海十八掌就有玄阶武技的威力,那么云霄大师的《大唐风云传》中原版的覆海玄掌又是何等的威势?是玄阶还是地阶?亦或是天阶?当年能够一掌将太行山贯穿的北冥道人当年是何等风采?能够一拳截流渭水的魔帝又是何等存在?”  江寒喃喃自语,忽的一道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抬头顺着阳光看过去,看到了太阳,感觉有些刺眼,一时间竟看痴了,于是他伸出手,探向天空中那耀眼的太阳,感觉触手可及。  与前几年那些为了一棵草药相互搏杀,为了一个洞府机缘争得你死我活,整天忙忙碌碌却不知前路何方的散修日子完全不同,江寒第一次看到了那些顶尖高手的背影,见识到那种站立于天地顶峰的强者姿态。  此时此刻,江寒仿佛听到了内心深处某种东西破碎了一般,好像摆脱了一个枷锁,某种东西在不断地凝聚,那是,强者心态!  这是一场精神了洗礼,一种心态的升华!一场脱胎换骨的重生!就像浴火的凤凰,以新的姿态降临人间!  哪怕江寒丹田内异物离开,从此失去了穿越诸天万界的能力,他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像天风大世界里众多的煅体后天武者一样,泯然于众人!  江寒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塑造体内强者之心的时候,他体内的丹田异物震动了一下......  ......  清晨,朝霞灿灿,仿若碎金一般洒落,沐浴在人身上暖洋洋。  树林里,江寒走在一条小路上,此行他的目的地就是《潜龙传》男主角李子英得到奇遇的那个悬崖。  对于那株在这篇灵气贫瘠的末法世界上,竟然还能自然成长到开花结果的菩提树可是很好奇的,而且,那里还有上一代盗帅楚逍遥的传承,若是以前江寒还会不屑一顾,但经过与陈十八一战之后的他已经完全改变了看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每一段传奇自有其不凡之处。  一路上,江寒听着树枝上小鸟麻雀们的欢呼雀跃,看着那些闪耀着晨曦的露珠,心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好像想要永远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忽然间,前面传来了一阵兵器相撞的杀伐之声。  “哈哈!原来是铁剑门的几个小崽子,既然撞在我们兄弟手里,那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了!兄弟们,一起上,男的杀掉,女的就抓回去乐呵乐呵!”一个好爽的声音响起,惊飞了林中鸟雀,话音中那股淫邪之意表露无疑。  “师妹!是黑风七煞!我顶住你快走!”一蓝衣青年拔剑把一脸蛋精致少女少女和须面皆白少年护在身后,对着前面的七个面目狰狞的大汉立即冲了上去,边冲边对着后面大喊。  显然这三人与七个大汉有着血海深仇。  “师兄不要!要走一起走!”  “师弟,你快带你师姐离开!越快越好!”乍一交手,蓝衣青年立即落在了下风,但还不忘给那蓝衣少年下令。  “师姐,快点走吧!不要浪费师兄师兄的一番心意!”说着,那少年就拖着少女往远处跑。  “不要不要!小林子要跑你自己跑,放我回去!我要去帮大师兄!”少女拼命挣扎,当她看到蓝衣青年受伤出血后更是急的哭了起来,但仍被少年死死拖住。“小林子!要是大师兄出了什么事,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  “师姐,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去找救兵!不要辜负了大师兄的一番心意!”少年的语气十分急促,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只是嘴角的笑意给一旁的江寒看了个一清二楚……  ps:因为用的是作家助手码字,白屏黑字真的很难找错别字,只好先发出来再到起点那里看看,所以书友们不要我把章节一发出来就点进去。
  “啧啧,那个家伙就是所谓的传承数百年武林世家林家的世子,武林宿老林承德的的孙子,林俊杰了吗?”暗处中的江寒悠悠想到,脸上抹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  林俊杰,此人生于武林之中鼎鼎有名的世家林家,其父母在一次江湖仇杀之中死去,因而极受爷爷武林宿老林承德的溺爱。其人知书达理,待人温和,颇有世家大族子弟之风范,江湖中人称俊公子。  只是除了他的爷爷,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林俊杰表现出来宽厚待人的翩翩少年形象,只是一个表面上的伪装,其内心却极其阴暗,心肠歹毒无比,其暗中行径更显霸道无耻,看上的东西不折手段也要拿到。  曾有一次,林俊杰看上了邓家镖局护送的一块玉壁,竟然暗中派人将邓家镖局数十口人尽数屠尽,后来更是连托镖人也被其灭门!此等行径,比强盗更为凶狠。  对于孙儿的狠毒行为,林承德不但没有阻止,更是发动自己的力量阻挠邓家镖局灭门一案的查凶,最终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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