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能吃海螺吗16周多可以吃这个长海螺吗

直升机在一片绿洲旁边停了下来,他推开驾驶室的门跳下来,抹了一把头发。
不对,不对。印象中就是这块地方。尽管猎鹰和二赤都把三年前找到沙漠基地的细节都告诉了他,那座记忆中模糊的灰扑扑的建筑仍然没有出现。
他从机舱里拎出一桶油,拉开油箱小心地往里灌。
他已经在这片区域上空徘徊了许多天,找了这一处绿洲作落脚点。在月光澄澈的夜晚他也会开着改造过而噪音略小的直升机寻找。但是今晚显然不合适,厚厚的云层盖住了所有看见天空的可能。
没有人能保证沙漠基地什么时候会被找到。他显然做好了在沙漠生活一段时间的准备。
空了的油桶被他收回机舱里。他扯了扯身上黑色的潜行服,踩着细滑的沙粒到水潭边喝水。
他习惯性地用上唇去吸下唇上将要滴下去的水,但还是有水珠顺着他光滑的下颌流到下巴尖上。他讨厌胡渣,就算再沙漠也要天天剃,自己那张年轻的脸可不能被遮住了。他并不在意地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扶正夜视镜,躺到机舱里去。
透过顶上的玻璃,天上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头枕着胳膊,有些难受地想起自己几天没洗的头发。
他吸了一口气,在黑暗中勾勒出早已熟记于心的基地平面图。一共四层,自从三年前那场暴露方位的大火之后,反恐就开始逐渐转移。
钒和那些科学家还留在这里——大量冗杂的数据和珍贵的样本都在沙漠基地这里,钒一直申请调离,总被Lee以工程太大,新基地不够成熟无法确保样本的保存环境,其他部门先转移为由堵回去。
以上信息来自二赤,跟Lee在一起三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互殴和呛声和做爱,但总算还是能捞到一点有用信息的。这也让二赤在包包心里的好感度直线上升:这架消音处理过的直升机就是从包包那里套来的;但即便如此,还是花掉了他账户里几乎所有积蓄。
他睁着眼睛,四周安静得让他不敢闭眼。黑暗一旦降临,那些蚀骨的疼痛就像冰冷的毒蛇一样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不仅有最开始训练为毒人的痛,在钒的实验室里的痛,还有康复的这几年的痛。从虚弱无力,每次训练都被猎鹰从跑道上拖回去,每次射击都被后坐力震到手臂发麻,每次跟二赤对练都跟不上速度,到现在勉强恢复成原来三分之二的状态--他明白自己单兵作战的巅峰时期已经过去了,那些毒素给身体造成的伤害加之年纪的增长,他在没有办法成为跟原来一样出色的杀手了。年轻的杀手会取代他的位置,灵活的身躯像他一样穿行在城市的黑暗中,见到数不清的人。幸运的话,一个也不会在他们的心上留下痕迹。
天才刚刚擦亮他就跳上驾驶室,仿佛不能再忍受一分一秒沉寂的等待。
D不太喜欢离开赫尔辛基,也许是因为做卧底的时候四处逃窜,一摆脱了这个身份就想光明正大地长期住在同一个地方。
D戴好护目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旁边的飞行员见D系好了安全带,关上门准备起飞。
“剩下的那些材料主要应该在二号情报室的主机上,”D皱着眉回忆那个并不熟悉的地方,“还有一些可能会残留在其他的控制机上。大概要几天才能确保清理干净全部带走。”
后座的一名情报员问,“Tsao中将,这些情报能保证追查到Molotov吗?”
D犹豫了一下,“上一次有M的踪迹已经是三年前了,当时的资料留在沙漠基地。转移的时候大部分都带走了,剩下的在当时看来并没有什么价值。我不能保证任何结果……那里面有线索也只是猜测。到了再说吧。”
此时他们追查的M刚刚在洪都拉斯附近搞了个爆炸,反恐当作普通的小规模事件处理了,直到两个小时前D在传回来的视频里发现了一点端倪。熟练的作案手法和一个明显的小动作让D顿生疑心,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别的摄像头的视频,才勉强确定这件事可能跟M有关。
赫尔辛基的基地常年有多架直升机待命,D的军衔可以直接命令起飞,于是带着两个手下先去沙漠基地把材料取回来再看下一步动作。
情报员点点头。
D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试图休息一下。睡眠时间几本被工作压榨没了,D一向把情报大厅视为自己的家,好像工作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抓着就会有什么惨痛后果。
D闭上眼睛,和往常一样,黑暗的脑中浮现出一张干净的脸,反扣着各式各样的棒球帽--D记不清楚,所以在想象中颜色总是模糊的。他的眉毛利落硬挺,眼尾却微微下垂,笑起来弯弯的像个少年一样。他笑起来上翘的嘴角和苹果肌很讨人喜欢。真要说起来猎豹并不是D漫长的职业生涯中被坑得最惨的一个人。但是D记得他的脸。他的气味。他的温度。D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被别人影响:不过是在一起大半年,竟然一直挥之不去。
D想起带他到那不勒斯的事情。四年前的夏天,那时候D的任务就是把他留在身边看着,以免选好的这个引子被别人干掉,反恐要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迫迎战。
“你是不是逃税了?”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问,此时正站在D半山腰上面对着海湾的房子里。
房子一套又一套,看似任性随便买,其实都装修得很用心。
D说那确实,没有哪里收他的税啊。
他看底下的风景赞不绝口。
“你也跑了不少地方吧,这样的景色不会没看吧。”
他笑笑,“你就不知道了超哥,我出没的时候底下都是黑黑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见的最多的就是夜视镜里那一片绿幽幽的和枪的红星。”
D摸摸他的头发,“可怜的孩子,慢慢看。“
他把自己的头从D的魔爪下拯救出来闪到一边,“不要老欺负我的头。”
看着就想去摸,D在心里冷艳地想,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他抬起眼睛看D,那双眼睛很好看,不大但是很有神,眼底总是亮晶晶的灿烂色彩,好像包容了整个夏日的阳光。
D凑上去亲一下他抿着的唇,“今天随便吃点哦。”
他觉得自己不能老是等着吃,就跟着D去做pizza。
地道的意大利风味,D手上的一道道工序有条不紊,他也就帮着刷油,&即使刷油真的很辱没他的厨艺。
把托盘送进烤箱,D眨眨眼说带他去看好东西,指着楼梯旁边一块漂亮的圆形地砖说:“要不要拉开?”
“酒窖吧。”他还有点小兴奋,嘴角拉起来笑得很开心。
地下确实是酒窖,也符合D的风格,并不是超大的空间,但收着很多好酒。
他看过去简直目不暇接。对于他这种不能有固定住处、一向东逃西窜的人来说,拥有一个这样子的酒窖就是一个美好又奢侈的幻想。
D抽了一瓶出来,“津加雷利家族干红,酸度高一点配pizza刚刚好。”
他点点头,这一款是比较传统的,红色水果味道,配意大利比萨应该很好。
“以前也喝过,不过都是在酒吧直接喝的,哪儿顾得上配主食。”他抿了一口倒出来的酒,细细品极淡的樱桃和草莓香气。
D笑,把pizza递给他,“我头发都忙白了还有时间喝这些,你真是要忙到天上去了。”
他严肃地点头,腮帮子鼓鼓的,D想去捏被他躲开。
“不要老是动手动脚!”他含糊地说。
D乖乖收回了手,这么在乎自己的领地,果然很衬豹子这名号。
但是似乎爪牙都不太锋利,让人很想逗着玩啊……
火候掌握得不错,酒香和pizza上的芝士、蘑菇、番茄和肉类混合在一起在舌尖绽放。
远处的海湾上一轮太阳洒尽了最后的余晖,沉到那一头去了。山脚下的房子多是白色或者浅赭色,此时亮起了一排排灯,船也都停到了港口。
“咳咳咳,你等等--慢一点,我说你慢一点--”二赤撑着墙表示自己的贞操又一次碎成了渣渣,但是这次并没有心思去顾及怎么在Lee面前扳回一盘,“你刚刚说什么?”
Lee把手机随手扔回房间另一头的床上,把腰往前顶了一下,“总部来的消息。”
二赤用尽力气翻了个白眼,极力忽视某个在自己身后的人正在做的事情,扯出一个笑容,“你知道我对消息是哪里来的没兴趣。”
Lee没说话,放轻了力度把二赤扯着换了一个姿势,“那总得拿什么来换吧。”
“woc*&%&#&&*”二赤被Lee的唇消了音,忿忿地在腰上用了点力,夹得Lee松开了这个毫无美感的吻,“你知道说话只说一半会吊得我失去性致吧?”
Lee挑眉看了二赤一眼,决定否认二赤的这个结论。没有任何一点迹象表明这个被压着的男人“失去性致”。Lee拒绝相信没有根据的事情。
“靠--我们多久才见一次面?就不能进行一点严肃的谈话或者--精神上的交流吗?”二赤的语速足以让他在喘息间歇说出完整流利的句子,这似乎让Lee不太满意。
于是Lee顺理成章地加快了速度,毕竟他认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最好保持严肃不要说话。可是二赤往往说个不停,就跟专门来跟Lee做对似的。Lee转念一想,二赤从来没有哪一点是符合他的预期的。
也就……这么凑合了吧。
趁着巅峰之后的颤抖还没停止,二赤以极大的意志力克服了高.潮过后不想说一句话的虚软状态,再接再厉逼问Lee:“你真不打算告诉我?”
Lee把头放在二赤不算肌肉发达的颈窝,拿稍微长长了一些的头发摩擦二赤的下巴,哼了一声。
二赤胡乱揉了揉Lee的头发,“从实招来,你这种男人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提前两小时计算好的,我不能相信你那是一时漏嘴。那是你想要我知道的东西。”
Lee用手臂把自己撑起来从二赤身上翻下去,“超刚刚告诉我他临时需要去沙漠基地把上次撤离时漏下的信息拷贝回总部。”
“噢,”二赤把一只手搭上前额,“你们那鬼基地。”
二赤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保持着每两周飞一次西亚的习惯--为了给猎豹送机油和食物。后者已经在毫无生迹的沙漠里寄居了将近一个月,徘徊在沙漠上空寻找所谓的沙漠基地,还被旁边国家的战机追过七八次。一次二赤恰好在他的飞机上,跟着猎豹坐了一回开得跟跳楼机似的武直--二赤早就有预感,毕竟猎豹的机车就开得像公路杀手。
Lee知道他们的计划。猎豹也很清楚二赤给他拿来的坐标是Lee那里流出来的。Lee和猎豹都心知肚明。Lee需要暗手除掉钒和那个实验室,猎豹……需要一场无意义的报复。
即使有Lee的坐标,即使那是个非常模糊的区域也帮助很大,流沙和基地外的反光材料也让搜寻变得非常麻烦。二赤没办法让猎豹放弃轰炸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地方,于是任劳任怨地给他送必需物资。
二赤并不是很担心D。Lee不太可能不把这个小计划告诉前男友兼好兄弟,D不会在基地逗留多久。另外,二赤完全无法确定自己的兄弟对D是什么样的感觉。猎豹根本不想提到D,也一向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私事。二赤从他的日常行为中看不到一丝端倪。贸然把这件事--也许等二赤连上麻烦的沙漠通讯信号再打完电话D都上了飞机走了--告诉猎豹不是个好主意。
Lee等着二赤的下一步动作,对方却懒懒地伏在床上没有动。Lee抿了抿唇,取个资料是很快的,他没有告诉D要借猎豹的手做掉钒。D明显不想提到卧底的最后一年发生的那些事,虽然Lee经常看到D在情报大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后一个人把头埋进手里,还知道D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封面有些脏的浮生六记。那本书从来就不是D喜欢的。Lee私心不想告诉D猎豹就在基地附近,他已经看见了猎豹给D带来的伤害,也清楚D给猎豹的痛苦,这时候理智的做法应该是保持沉默,不如不见。
明天晚上的天气不错,最重要的是Lee安排了人撤掉一些反光材料。Lee不喜欢事情超出控制。Lee想要明天晚上出事,就是明天晚上出事。
Lee伸出手箍住二赤的腰把他拉进。
通讯器响了。
Lee接了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了。
钒提前行动了。这件事情不得不在今晚解决。
就算他非常清楚他和Lee双方的利益都能通过这一次达到因此Lee给的坐标一定是准的,在面对无穷无尽该死的黄沙这么多天之后也无法克制脑后升起的怀疑。他都要感谢Lee给他的直升机驾驶技术训练了:天天东躲西躲,如今只能在云层上徘徊。
但是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在落日的余晖里隐隐绰绰,不太真切。他眯起眼睛,决定到薄薄的云层下面仔细看一下。
一枚炮弹在他的尾翼附近炸开,机舱猛烈地晃动,他没来得及扶稳方向,眼见着又一枚朝前舱玻璃来了,只得猛地拔高了高度。
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些炮弹不是从追击他的邻国战机来的,而是从底下……从沙丘的中间。
沙漠基地的秘密性决定了它不能冒然出击。猎豹知道,他们要把他打下来。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不是普通的特工组织的直升机,也不是什么情报组织。他知道底下是什么东西。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舱门,把准备好的小型导弹空投下去。这玩意儿是从猎鹰那儿弄来的,毛子的货。
反恐的火力集中去攻击那枚导弹,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往下降了降。导弹在空中爆炸了,冲得他的直升机不受控制地往外飘。他的额头撞在玻璃上,让他有一瞬间视线模糊。他知道反恐在调集火力,他必须要到一个足够低的高度才能保证导弹会在反恐大楼里炸开,而不是在半空被截,或者是在机上连着他一起炸掉。
他和反恐的机枪周旋,垂直着上上下下,以奇怪的角度穿梭。地界边缘的机枪逼得他只能待在反恐的地盘上,这边猛烈的炮火不出一下就会把附近的战机全都引来。
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深吸了一口气,带上氧气面罩,把速度加大垂直往下冲,计算着和地面的距离。他瞄准的是东翼,但实际目标却是实验室所在的是西翼。子弹敲在防弹的机身铁皮上发出哐哐哐的声音,他有面罩便也不在乎玻璃是不是会碎,在东翼上空来了个危险的急转弯,猛地把速度减下来,然后往前大概四十米左右投下了第二枚导弹。
天知道他只有两枚导弹。
借着飞机的惯性,导弹会恰好落在西翼的东侧。他用机身替导弹挡子弹以确保它会炸到大楼。二赤说的果然没错,他自以为能冷静地做完这件事,复仇的烈火却依然毫不留情地将他烧得一干二净。他的右引擎被一枚子弹卡住了,机身一下向右倾斜过去。导弹在不受到撞击的情况下还有一分二十六秒就会被引爆,就算现在还在空中爆炸也能把西翼毁了,但他没有办法像计划一样在爆炸发生之前上升到一个勉强安全的高度了。
他提高速度,擦着导弹飞了过去,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基地的西边界线冲。
表盘上的数字在他到达之前就跳到了零,他急匆匆地从后视镜里瞥到了升起的一片红光,被冲击波推出去很远很远。
他无法确定他失去了意识多久,但他睁开眼睛艰难地往回看时反恐基地已经是一片火光,地下的结构被震塌,两边的流沙迅速地往里倾灌。他全身跟被碾过一样疼痛,冲击波让他的大脑一片昏沉。玻璃全部碎了,其中一块不大的扎中了大腿。他从座位底下摸出一管麻醉剂和一卷纱布,发现他和二赤的联络器在震动。
打得正好……他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他的直升机明显报废了,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他忍着疼痛用左肩撞开舱门,滚到一边的沙地上,接起电话。
“事情成了,我需要一架直升机--”
“D,D在基地--”
他皱着眉咬开麻醉剂的盖子,一针扎到自己的大腿上,还没来得及把液体推进血管。“他不是一直都在赫尔辛基--”
“他是回去取材料的,”二赤那边换了个冷静严厉的声音,“直升机四十分钟后到。”
电话被掐断,他咬着唇把没有注射的麻醉剂拔下来塞回袋子里,用纱布把那块玻璃固定在自己的腿上。他需要那块玻璃止血。
他喘着气抬眼看了一下那迅速被流沙掩盖的地下建筑。
非常粗糙地手动屏蔽了一下敏感词。
新年快乐啊!
只有五千字!
本来想年前更新……多说都是泪
尽量在五章内完结&然后出个txt
要在一年前告诉猎豹他会遇到一个人,被狠狠的坑一把,弄垮自己百毒不侵的身体,最后被退出江湖多年的师兄就出来并且躲在一个岛上花了痛苦的三年才恢复过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人的脸来一拳。
他现在显然没那个心情。距离他最后一次从治疗室出来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他的头发也长得差不多了。
猎鹰是这个小岛的所有者,每天板着脸做他恢复训练的教官。
他嫂子卷钱跑路--是的,那个让他师兄金盆洗手的女人--就两个孩子偶尔还会回来。这件事让他师兄的脾气更不好,尤其在他软绵绵地三十分钟还跑不完十公里的时候。
“别跟姑娘似的!”猎鹰单手把着越野车的方向盘,另一只手挥舞着,“你十五岁的时候都跑得比这快!”
他喘得像鼓风机,跑在小岛崎岖的路上,内心诅咒着不铺路的师兄,“靠,我……我他妈已经……二十八了……”
猎鹰耸肩,“二赤都跑得比你快。”
他跌跌撞撞地摔过终点。
“起来,”猎鹰皱着眉,“你这样会--”
他已经很不争气地吐了。
……看起来明天不能负重了,猎鹰瞅了一眼将落的太阳,“上车吧。”
他几乎是滚上车的,摊在副驾驶上嚎叫了一声。
猎鹰看了他一眼,现在的状态比七个月前好了太多。整整一年,为了治好他师弟,猎鹰大费周折地找到了当年师父的朋友,帮猎豹打造这副身体的人。
他的身体被改造得乱七八糟,病毒和毒素都有,还有一些小范围的基因工程试验。那一年他被绑在治疗室的那张铁台子上忍受着蚀骨般的疼痛。
越野车穿过一片绿色的杂草,他抬起左手,手腕上被固定的皮带勒出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他不会忘记是谁给他带来这种痛苦。他要他们的命。一个都不留。地下实验室里眼睛泛着疯狂光芒的科学家,毒蛇一样的钒,藏着巨大谎言的Angela,还有欺骗他,完完全全伪装成另一个人的D。
仇恨会淹没他,这点他很清楚,但人要是那么容易控制自己,又何来那么多悲剧。
有的时候他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算了,炸掉他们的沙漠基地。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回来。
可是这种时候师兄需要他,二赤也需要他。师兄似乎把被欺骗的怒气全部注入了他的训练中。早起两百个俯卧撑,早餐之后五十米接枪械组装,下午越野,回来再局部肌肉训练。师兄的孩子们回来之后训练他的任务会短暂地交到二赤手里--那简直就是天堂。被恋爱烦恼洗脑的二赤虽然也严格,还一边唠唠叨叨那些情侣的破事,至少也比冷着脸的猎鹰可爱。
“他下周要去索马里,你说我该不该--”
“不,”他喘着气端起枪瞄准,“你别,”
连着三枪正中红心,“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跟死对头谈恋爱,”又是两枪,“而且这个人给过你一颗子弹,差点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二赤坐在靶子旁边,把腿垂下来晃着,“他要是不给我那一枪,我迟早被那群特工打成筛子。”
“这么说来你还感谢那一枪?”他把枪从肩头取下来开始拆分,“你没了脾脏,猪。”
二赤翻个白眼,“搞得跟你有似的。”
二赤如愿跟那个严肃无趣的反恐头头搞到了一起,即使他们做完就吵,一吵就开打,充满了暴力。
他完全不能理解二赤为什么这么作死,也不能理解身为反恐精英的督察为什么没有一巴掌拍死二赤。
“你偏了,”二赤指了指靶子,“手臂和肩膀的力量还是不行?”
他瞪了二赤一眼,没有说话。
他恢复得很慢,先增重再增肌,刚从治疗室出来的身体虚得不能看,走两步都累。猎鹰这辈子的忧郁眼神可能都投在他身上了。
”所以,我要不要去索马里?”二赤把话题扯回来。
“问我有什么帮助吗?你不管怎么样都会去的。不,我不要帮助你的良心。我说不。”他把拆好的枪械放进盒子里,“索马里最近有什么事情?”
二赤神神秘秘地凑近,“大规模爆炸,火拼。这不是重点,失窃了一种稀有元素的结晶,反恐想要。”
他诧异地看着二赤,“反恐督察连这个都告诉你?”
“……不,小道消息。”
轮到他翻白眼了,“二赤你是猪吗。这个时候去干什么?我们拿钱做事……不要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二赤无所谓地笑了,“我是为了Lee去的。不是什么结晶。”
事实证明二赤需要他。二赤需要分享那些纠结的充满了冲突的情感状况。师兄也是,看似无波无澜,其实深受那个女人带来的打击,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这决定了他不能冒冒失失地直接去炸掉反恐同归于尽。
他是有计划的。
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让他每晚都疲惫得不想睁开眼。失眠困扰着他。每天晚上他总是会回到被关在玻璃屋里的那些日子,然后跟放电影倒带一样,倒回跟D在一起的时光,和二赤一起出任务,和Angela一起训练……
他控制不了这些记忆在一次次重播中变得越来越鲜明。快乐更加快乐,痛苦愈发痛苦。
D清醒过来后明白自己并不会为了一个人退出反恐,不管曾经怎样亏待过这个人。D在反恐长大,反恐给了D一切。在回报完反恐之前,D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私人恩怨。况且,不出现可能对那个人来说更好一点。
情报室一如既往地很安静。D来往于沙漠基地和赫尔辛基,忙得不可开交,头发白得很快。手下都把D看作娶了工作的男人。
过了三年Lee仍然没能完全除掉钒和他的势力。钒负责的计划曾经无比接近成功,因此上头压着还在秘密地进行。
Angela作为特工出任务,但是核心的事情从来没有让她接触过。Angela并不在乎。在反恐上下存疑的情况下小明依然娶了她。
D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D会。做卧底的那段既安稳又刺激的日子一直在眼前来回滚动,尤其那张年轻光滑的脸和肆意的笑。D想不清楚自己后悔不后悔--D明白过来,在很多时候自己出人意料地不是个洒脱的人。也许是那些卧底的训练教会D圆滑地做人,在很多时候忍气吞声。
有很多东西不能放下,所以只能背负着往前。
两千字的这章有点少。。下章复仇大戏来个六千字,淡定。
本来想等到纽约时间零点发 但是等下出门等不到就先发了
队二后队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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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爱无法理解的事物,我原谅爱无法原谅的一切。
如果不是碎裂的玻璃和燃烧的天空航母,他一定会做掉那个穿着可笑的制服的男人。毕竟那是他的任务目标。
他从不失误。是的……从不。
Soldier的左臂拽着一根摇摇欲坠的横杆。他愣了一下,迅速地放手往波多马克河里坠落。
不出几秒仅剩的那艘天空航母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Soldier被震得耳朵疼,好在清冷的河水漫过了他的头顶,把那些嘈杂的噪音洗掉了。
Soldier感觉自己暂时还不太需要氧气。他的脑袋有点乱,刚刚听到的那几句话一直撞击着他的鼓膜。
“…You're my friend.”
“…You've known me your whole life.”
“…I'm with you…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他甩了甩头,瞥见了深处的一个人影。
腹部淌着血,眼睛紧闭着。那身制服在略有些浑浊的河水里显得陈旧。
他想也没想就往下潜,大脑中动脉的额前支在太阳穴边薄薄的皮肤下跳得很欢快。
Soldier用左手拽住了那个男人,在莫名的力量驱使下带着他浮出了水面。
他真的很重。Soldier把他拽到岸边,看了他两眼。
金色的头发浸了水,颜色不那么该死的耀眼了。Soldier看了看他的脸,看了看他的伤口,又看了看他的制服。
Soldier很茫然。他不太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他的耳麦丢了,通信器也不太灵验。没人给他下命令。他直起身,感官终于从大脑转移到了受伤的腹部上。他伸手护住那个持续疼痛的地方,看了看四周,挑了个方向离开。
Soldier没有再看那个地上的男人。他奇怪的朋友们应该会发现他的。
Steve醒来的时候看到了Sam。病房里放着歌,大概是Sam推荐过的TroubleMan。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听。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他还活着。疼痛让他感到自己真实地存在着。
Steve把头放回枕头上,闭着眼睛说,“On your left.”
Sam可能会因为这句俏皮话笑一笑,Steve想着,没有再说话的欲望。
他掉进了波多马克河。就算他比常人更能忍受无氧的环境,超过五分钟他依然会变成一具湿淋淋的尸体。而Fury……Steve不认为他们会放弃在天空航母的残骸里搜寻幸存的他,转而到可能性更小的河里找他。
所以到底是谁救了他?
Steve的肩膀、腹部和腿都疼了起来,锐利地戳着他的脑袋。他不太敢去想另一个可能性。
但是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飞速运转的,带着可笑的希望的大脑。
Bucky,Bucky,Bucky。Bucky救了他。
没有人联系他。他也并不想跟他们有任何联系。
Soldier在潮湿的河边小树林里歇了一会儿。他的衣服湿了之后很重。他想了想,把失灵的通讯器扔进了河里。
直觉告诉他河边潮湿的环境对他内出血的腹部没有任何好处,但事实上除了这个小树林没有别的地方会接纳他了。
痛感对于Soldier来说一向不太真实。
Soldier需要夜色的掩盖。
他本该等到后半夜人更少的时候,但是修补他受损的内脏也得花费好几个小时。他不想迎着晨光出现在哪条街上。
Soldier对这城市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是他善于隐藏。无声无息到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从城市的房顶上掠过,好像这么做过无数次。Soldier想自己一定在某个类似的夜晚也越过这城市的上空。
他不记得了。
Soldier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
“…You've known me your whole life.”
Soldier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暗骂了一句俄语。
他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小诊所的地方,那里面惨白的光是他熟悉的。旁边都是些低矮的房屋,看起来是个不怎么样的街区。
整间诊所里就两个医生模样的人,&一个在清洗闪着寒光的几把钳子,另一个在看着一台比电视薄很多的玩意儿。
Soldier没什么耐心。他赶时间。
“你和你,手术。”
他的英语说得有点生疏,但口音还算标准。
钳子哐当掉进了洗手池里。医生看着面前这个用金属手臂举着枪,穿着皱巴巴黑色衣服,脸上身上都带着血迹的人,佩服自己最先注意到的竟然是那头脏得像几百年没洗的头发。
对着那个发亮的屏幕的人转了过来,“我先给你建个电子病例——”
长头发下的眼睛冷得能冻住人,“那他妈是什么?手术,现在。”
洗手池边的那个从一个柜子里拎了两袋东西出来,冲着另一个说:“赶紧来。”
“术前不能吃——”
Soldier拿枪指着两个人,“我没吃。”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他有营养液。
在踏进手术室前他问,“别人?”
其中一个惶恐地摇头,“没……没有别人。”
Soldier用右手关掉了外面的灯。
手术台,无影灯,白色的无菌盘。这几样东西让他觉得恐惧。Soldier用力咬住牙齿,走过去躺在那上面,枪依然握在手里。
“不要见鬼的麻醉。”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知道那根针管里液体的名字和它的功效。
让他的身体脱离他的控制,让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Soldier拒绝把最后一件衣服脱掉。他不想暴露左臂与肩膀的连接处。
医生们--尽管其中一个只是在递器具,排完了他的积血,开腹。他感觉到牵引钳拉开了他的皮肤和脂肪。
金属左臂不像右臂那样没出息地颤抖,Soldier庆幸那把枪在左臂上。
庆幸的情感一冒出来,又跟着一股嫌恶。Soldier想,他可能不太喜欢冷冷的左臂。
天微亮的时候手术结束了。他们给他缠了一块纱布,准备把他推到别的地方去。
Soldier举起了枪。
翻身下床牵到刚缝合好的伤口,他把倒吸的那口气咽下去,枪口指着两个医生走到外面。
他从那个柜子里拿了两卷纱布,一卷塑料布和一瓶酒精。另一个抽屉里有消炎药,他胡乱抓了两板。
出门的时候他尝试着用英语说了一句谢谢。
Steve瞪着天花板。不能动的日子对他来说绝对是煎熬。
除了数Sam家天花板上的霉点之外,Steve把大把时间都拿来仔细地、翻来覆去地想那几天发生的事。
Bucky因为某种实验活了下来,有可能也是血清。只是Steve不确定Howard后来是不是还做那玩意儿。
这么些天Steve的心一直悬着。他的思绪乱成一团,老是定格在Bucky的面具掉下来那一幅画面上。
谁他妈是Bucky。
但是至少他还活着。虽然不再是James Barnes,虽然在过去的七十年里像鬼魂一样存在着。至少他还活着。
说不定Bucky知道柏林墙被筑起来,又推翻了。也许他知道人类已经上了月球了。HYDRA可能教了他怎么用高科技产品来入侵别人家的防火墙。这样一来Bucky似乎比他懂得还要多。
他翻了翻手里的小本子,停在最后写的“泰国菜”和那几张专辑的名字上。
Steve颇为肯定,HYDRA不会给Bucky听流行音乐,或者让他吃新潮的食物。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肯定只有炖菜和烈酒。
Steve把那几张专辑名字圈了起来。什么时候找到Bucky,什么时候就可以一起听了。
“Hey man,睡得怎么样?”跑步回来的Sam把外套挂起来。
Steve和上小本子,摊手,“挺好的。”
得到了一尘不变的回答,Sam往楼上走,“我冲个澡。”
Sam洗完的时候Steve已经穿上了他那件被Natasha嫌弃万分的棕色皮夹克。
Fury的葬礼办得一言难尽,且不说死者本人就穿着件连帽衫出现在现场,少的可怜的宾客也只有皱着眉头的Steve,全程佯装悲伤的Sam和最后才出现的Natasha。
“你要的那个东西,我托基辅的朋友帮了点忙。”Natasha把一个文件塞进Steve手里,“那你就帮我个忙……去约那个护士。”
“她不是个护士。”
“你也不是神盾局的特工。”
“……她叫什么名字?”
“Sharon。她人不错。”
Steve没说话。
Natasha转头走了,红发潇洒地在风中抖了抖。
”小心点,Steve。最好不要挖得太深。”
Soldier不喜欢高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没有了之前的记忆,这几天的事情他记得非常清楚。
他怕白色的布,不喜欢光滑的银色表面,讨厌潮湿阴暗的地方。
他不太喜欢那条强壮的左臂。
在干掉了两拨前来抓他的组织的人,换了好几个房顶,缩了三天之后,吃了一板消炎药的Soldier发现他不喜欢高。
至于他喜欢什么,还没发现。
他的装备只剩一把改造过的托卡列夫7.62,一把军刀和两剂营养剂。
Soldier发现他知道的东西远不止那些武器。比如现在他知道他必须弄点儿钱。
于是他穿着从屋顶发现的一件有袖子的外套去了西郊的一个赌场--那天给他做手术的两个医生絮絮叨叨地在说赌场的事情和怎么才能赢到钱。这无用的谈话里至少还有点信息。
他出乎意料地会玩卡牌游戏,并且玩得很不错。他隐隐觉得筹码的使用方法有点别扭,这或许说明了他以前就是个高手。
潇洒的曾经?
Soldier并不急着去给自己整些正常的衣服。他对衣服的认知暂时还停留在能遮住手臂的阶段。
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安全。
Soldier给自己注射了一支营养剂,拉低了帽檐在街边站着。
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准确地从人群中挑出了一个跟着--常拿枪的人右手习惯性的小动作逃不过Soldier的眼睛。
他跟了那人两天,果然被带到了黑市。
Soldier需要武器。
那把托卡列夫射出的子弹没有弹道,简直是欲盖弥彰。那个穿红蓝色制服的男人和他的小伙伴们用耳朵都能想到是他的。
他想找自己惯用的AEK-971或者正常的托卡列夫,但是这地方卖的大多是美国的枪型。
Soldier穿梭在柜台之前寻找他熟悉的枪管。
“Thompson M1,军方的枪,被M3取代之后就停产了。这支是古董,眼光不错。”柜台后邋里邋遢的看起来是店主的男人发现Soldier在那把修长的棕色步枪前面站了很久。
“二战最著名的冲锋枪。到现在演欧洲战场的戏用的还都是这款枪型……”
Steve翻开了第一页。
Bucky闭着眼睛,面容被雾气笼罩,整个画面跟加了滤镜似的透着蓝色。右下角一张小小的泛黄的照片才是Steve认识的那个Bucky 。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光滑的下颌在他笑起来的时候非常迷人--Brooklyn的姑娘们和欧洲小镇的姑娘们总是在晚上的小酒馆里扫视着一众士兵希望能找到Bucky并成为他的舞伴。
而他,早在他还瘦弱无能的时候,Bucky就是他的兄弟。在阴暗的小巷里阻止要打他的人,在他失落的时候陪着他,在战场上守着他的后背,在他得意的时候提醒他自己是谁。
那么好的Bucky,被九头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Steve盯着那张蓝色的照片,寒意穿透纸面,从他的手指一路攀爬到脊背。
他不敢想象。
在每一个血腥的任务之后跨进狭窄的冷冻仓,隐约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无数个漫长而寒冷的夜晚。
Steve想起了高速上的Bucky,冷漠得像一块冰。他有点恍惚。
现在这个出色的杀手还是那个眼睛深邃明亮的Bucky吗?
“你要去找他。”Sam从后面走上来,并没有把眼睛放在文件上。Steve可能不想要别人看见。
“你不用跟我一起。“Steve看着文件封面的俄文。
”我知道,”Sam答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军衔中士,编号32557……”
欧洲战场。雪。贴在胸口的冷冷的军牌。光滑的Thompson枪身。乱射的蓝色光波。
一晃而过,Soldier努力地去想刚刚看到了些什么,以及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有。不是。他用冷硬的神情掩盖空洞的双眼,那不是自己。他没有出现在那个混乱的战场……他不跟别人一起行动。他只做自己的事,隐在阴影里一击毙命。他的出现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也是干净利落的。
他是个杀手。他是个没有记忆的杀手。这并不是他的弱点,反而让他更强大。
脑中浮现的那些不是他。他不存在于那个泛黄的时代……他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头有点疼,Soldier拎着那把刚刚买回来的装在小提琴盒子里的Thompson,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买这么一把又贵又不实用的冲锋枪。他当然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安全交到这把Thompson手里--他还有一把AK-37,熟悉的苏联产名枪,重要的是使用广泛,不易追踪。
回到他这几天居住的房顶,Soldier把AEK随手放到角落里,打开小提琴盒子。
脑袋里有个尖锐的声音叫他不要碰那把枪。那会伤害他大脑里冷静的程序,打碎他的理智,狠狠地伤害他。
可是他的人类的、鲜活的右手不受控制。它抚上线条优美的枪托,顺着轮廓慢慢地移动。
那条背带。
Soldier皱眉,拎着那根带子,重量让他无比熟悉。
他背过这把枪。亲密地贴着他的背,守护着他,还有……
还有另一个金发的蓝色背影。
Soldier克制住把它背起来试试的冲动。
略带锈蚀的扳机。
他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做出标准的扣动扳机的姿势,就像做过几千几万遍一样,果决而坚毅。
他不在乎打到哪里,只要保证被他击中的人不能再站起来,不会再打到那个宽厚的背影。
该死,Soldier把Thompson往旁边一丢,他在干什么?
那不是他。
这是一把美军的枪。
为什么他的每个该死的片段都他妈的有那个他失误的目标?
“……You’ve known me your whole live.”
去他的,那张愚蠢的脸。在敌人面前打感情牌?
Soldier不屑地嗤笑一声。
他不是Bucky。他不是James Barnes。他就是……他,Солдат*,一个完美的没有温度的兵器。
Sam看在Steve是个病患的份上把遥控器全权交给了他。
明显辜负了Sam一番好意的Steve正靠在沙发上翻他的小本子,电视上播着再普通不过的新闻。
“田纳西州的森林大火已经燃烧了三天……居民已撤离,两人丧生……”
“一条推特今日登上热搜,名为克拉克森诊所圣手的用户声称医治了一名有着金属手臂和油腻的棕色半长发的男人。此人疑为前日在高速上拦截车辆并纵火的神秘人……”
Steve随手把自己的小本子甩到了厨房的墙上,刷地站起来就往外冲。
跑步回来正在开门的Sam差点没有被撞死。
“嘿——你要去哪儿?伙计,你知道你肚子上有个刚被补了八个小时的穿透伤吧?哦哦哦哦冷静点--Hey!看在上帝的份上!能不能别用你的胸肌撞我!Fury的医生们可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的Bucky又没有拎着枪来找你--说真的谁会叫一个凶神恶煞的蒙面男这么见鬼的名字??”
Steve停下了硬要出门的动作,皱着眉头看Sam,“他受伤了。”
“蛤?等等你怎么知道?等等他还在DC?”
Steve推开Sam。
“你不会就想那么跑去吧?”Sam在他身后大吼。
最后Steve把自己塞进了Sam的车,一路上不停地叫Sam给油门。
克拉克森诊所显然人去楼空,一个人在水池边洗器械,另一个人对着电脑在看着什么。询问台上竟然还有一张赌场的广告。
Steve皱眉,Bucky就在这种地方处理自己的伤?
他转身就出去了,看也看过了,问些什么更让人怀疑。
Sam一直碎碎念到回到公寓。
“你那么激动地出去,就看了一眼就回来?油钱啊!就看一眼!为了他去过的一个地方!难道队长……哦不,不可能,我在军队里听说的队长是个直的……没错,队长的指南针盖子上可是卡特特工的照片……”
Steve沉默不语,到厨房的墙角下捡回他的小本子。
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手术钳被Steve画在了本子上。
油腻腻的长头发?
Bucky很讲究干净的。他会想洗澡。
Soldier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应该出去弄清楚在天空航母上那个男人说的话。
组织在仓促间唤醒他,或者说,给他洗脑,只告诉了他目标的代号。
但只知道一个代号显然没有成为Soldier的困扰。这几天他专心致志地观察街上的人,居然发现了许多红蓝白相间的盾牌。这样的衣服上还印着几个大字,Captain America。&
图案非常眼熟,大概是因为他被印着这图案的盾揍了好几次。
Soldier的大脑一阵一阵地疼痛,他想起了一点点东西。
他把他的任务轰下了高速,去追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她看起来很眼熟。那个金发男人的近身格斗很强,Soldier从组织给的文件里读到了,所以并不打算近身打斗,应该直接把他轰死。
到最后还是跟他打在了一起,逼得Soldier丢掉了自己最爱用的冲锋枪,拎着军刺直击要害。
然后那个男人又叫了那个该死的名字。
Soldier认识他。或者是,曾经的Soldier认识他。
他对组织如实汇报,被压上电椅洗脑。
没错的,洗脑。Soldier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疼痛,不是尖锐的,而是持续的,细微的,能把人逼疯的疼痛。
可他是完美的兵器,他不会屈服于疼痛。
他脱离了冰冻太久,以至于那些细小的电流给他的大脑带来的伤害无法持久。
组织显然知道他们的洗脑术不够成熟,所以他常常在冷冻仓里。
一些零星的片段开始回来了。他在房顶上穿梭,那个……队长,跟在他身后,拿那面盾牌击他。
Soldier翻进了Smithsonian博物馆。他当然不能走大门--金属手臂无论如何都不能通过安检。
他震惊地看着面前James Barnes的照片,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军衔中士,编号32557……”
欧洲战场。雪。贴在胸口的冷冷的军牌。光滑的Thompson枪身。乱射的蓝色光波。
这一次那个金色的脑袋转了过来,他的臂弯里夹着蓝色的头盔。
Soldier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Rogers,Steven。
Steve,Stevie。
“…You've known me your whole life.”
他皱着眉,头疼。
雨后的一座水面上的大桥,连着这一端他在的土地,另一端是繁华的城市。桥上车来车往,他和一个金头发的小个子坐在一起等太阳从桥边落下。
钢架,爆炸,火。他站在一头,冲着另一头的人叫着些什么。滑稽的头盔下是他熟悉的蓝色眼睛。
高速,车流。他握着枪,毫不犹豫地把耀眼的金头发轰下高架。任务目标叫了一个名字。
钢架,天空。他没有情绪,挡在队长前面,手里捏着枪。他的任务,要由他来解决。桥上的男人。
Steve搬出了Sam的公寓,回到自己的住处。地上的血迹被简单地抹去,但还留着淡淡的痕迹,也许是隔壁那个女特工做的。
墙还是残缺的,狼藉一片。Steve不打算做什么休整,只是把大块的砖装进袋子里,扫了扫灰,扔到门口。
他站到窗边,很久很久。
Steve约了那个女特工。他又问了一次她的名字,似乎不记得姑娘们的名字是一件无比正直的事情。
他实在也不会做什么,不过是约了她喝咖啡。
她叫Sharon,Sharon Carter 。
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Steve端着咖啡。
Bucky,Peggy,他想他们。
和漂亮的Sharon坐在热闹的街边,Steve觉得这一刻非常模糊。他似乎在看着Sharon,又像是透过Sharon的眼睛看他的过去,那些仓促的启程,枪林弹雨,陪着他的Peggy,守护着他的后背的Bucky--他们都是他的守护者。
Steve早已经可以做别人的守护者了,却未能真正地保护这些保护过他的人。
他移开眼睛,清了清喉咙。可他不是Bucky,他不会和女孩子说话调情。Bucky教过他,可那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呃,所以,你现在做什么?”Steve僵硬地开口。
Sharon放下手里的咖啡,“在等安排,替政府做事。”
他想起了SHIELD,沉默不语。
“那么你呢,队长?”
Steve耸肩,“你不能指望一个九十岁的失业老人做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我是说,和以前一样。跑步,锻炼,认识新世界。”
Sharon笑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很激动人心。”
“Natasha叫你约我的吧。”
Steve挑眉,“你这样让我很难接话。”
“拜托,队长。直来直往才适合你。”
“好吧,确实。”Steve喝完咖啡,“我送你回去吧。”
可以跟Natasha交差了。
“你确实很直来直往,”Sharon站起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队长的心思明显不在她这里。
早上五点的国会山很安静,薄薄的一层雾气笼罩着纪念碑前的水池。&&&&
Soldier想起了一些别的细节,比如为了几天前的上一个任务读的那些材料。
比如Steven Rogers成为超级士兵的详细过程,比如Steven Rogers的新世纪生活,比如Steven Rogers每天早上的国会山晨跑。
Soldier并不知道他恰好选了队长脱离Sam的控制,可以自由地奔跑的第一天。
他戴着一顶帽子缩在一个选好的隐蔽角落。
在等到Steven Rogers之前他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Soldier眯起了眼睛,黑衣人的大腿上别着刀片,袖子里藏着枪。
这是HYDRA的人。
他不知道他们是来杀他还是杀Steven Rogers。
做出判断之后Soldier从树林后闪出来,干净利落地揍晕了两个人。剩下的特工围过来,Soldier毫不犹豫地用左臂给了他们一人一拳。他必须得快,Steven Rogers任何一秒都有可能出现,他不能被看见。
Soldier用特工的皮带把他们拴在一起,绑到了小树林里的一棵树上。他慢慢地走出来,窝回自己的角落去。
没过多久Steven Rogers就出现在了水池边。他跑得很快,带着泄愤一样的怒气,一阵风似的从Soldier的藏身之处经过一次又一次。
Soldier的记忆又松动了一些。
模模糊糊的画面伴着持续不断的疼痛,一个小个子金发男孩在跑,冲着他喊些什么。他们坐在光线昏暗的厨房,等着一个和善的金发女人端出食物。他从金色的头发上面看见男孩手上的笔和本子,那上面画着金发女人的背影。
Soldier不知道是不是令人怀念的东西总是比较容易回来。
可是那些痛苦的东西也回来了呀。
他记得最清楚的,也是最先记起来的,就是失去左臂的痛。
“对你的改造程序已经开始了。”
他的视线瞪着天花板,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群白衣服的人夺走了他的左手。
“你将会成为九头蛇的新拳头。”
“把他冰冻起来。”
剩下的片段一样是模模糊糊的。他从冷冻仓里往外看,透过一小面粘着冰的玻璃,外面是漆黑一片。
“你做的事是为全人类造福。”
“为了世界的和平。”
在暗夜里举着枪,毫不费力地做掉那些出现在他的任务里的人。有时候为了抢夺东西,有时候只是单纯的让他们不再存在。名字他记不住。光是这些破碎的记忆已经让他的大脑无法负荷。
他虽然茫然失措,无处藏身,但他知道这不是和平。
Soldier偏过头去看左肩,仿佛透过袖子看见了那颗五角红星--和死亡相伴着出现的标记,承载着他作为一个杀手的荣耀,作为一个人的罪孽。
温热的血散发出来的热气,和那些有Steven Rogers的回忆一样温暖。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Soldier颤抖地感到反胃,他咳嗽了几声,但是实在没有什么好吐出来的东西。
Steve在国会山绕了一圈又一圈,跟往常一样。
他会碰到Sam,但是Sam从来不会五点半就出现。他总是一个人跑半个小时,再跟Sam一起--或者说,不断地超过Sam,再跑半个小时。
他听到了细碎的声音,迅速转头。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身影先他一步朝几个特工扑了过去,出拳狠戾,跟他们纠缠在一起。
Steve敏锐地捕捉到了金属臂伸缩的声音。
Bucky利索地解决掉了特工,把他们捆在一起准备拖到树林里。他感觉到了视线。
他沉默地注视着Steve。
没有大打出手,没有一脸冷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Steve。
Steve穿着一件十分普通的tee,隐约能看出布料下还缠着纱布的躯体。
“不打算收拾一下吗?”Steve摊手,指了指地上堆在一起的特工。
Bucky伸手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开始往旁边拖,全程眼睛没有离开过Steve。
“你想起什么了吗?”Steve本来只想问问是不是Bucky救了他,但是Bucky的眼神让他从千千万万个问题中选了这一个。
Bucky一句话也没说,拖着特工们进了小树林。Steve跟在他后面,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那是Bucky,他的protector,他的兄弟,他的家。
Steve无法形容自己有多希望他能想起什么,哪怕是一点点模糊的影像。
“伤口,还疼吗?”Steve换了一个问题。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不。”Bucky垂着头踢了失去意识的特工一脚。
Steve抿着的唇角稍稍松了一些。
“你让开,我要走了。”Bucky没有直接上前推开Steve,而是隔着一段距离让他自己让开。
Steve皱着眉头站在他前面。他撞见了Bucky,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让他走。
“Пиздец*。”Bucky低声骂了一句。
Steve用左手接住Bucky的拳头,紧接着又是Bucky来扫他下盘的腿。他用力攥住Bucky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Bucky。
Steve发现地上有一本黑色的本子,似乎是从Bucky的衣服里掉出来的。
Soldier眨了眨眼睛,刚想说谁他妈是Bucky,就发现Steven Rogers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一本本子。
那里面有他的乱七八糟的一些笔记。
Soldier还记得他在商场里找了好久,试图找到一支他熟悉的钢笔来写他的记忆。
他好像已经几个世纪没有写过字了。
Soldier沉默地看着他翻开了那本他的笔记本。
他不能让Steven Rogers看到那里面的东西。Soldier不知道为什么,但出于本能一般挣开了对方压制着他左腿的膝盖,想要保护那本记着他脑子里的东西的本子。
Steven Rogers的反应很快,Soldier因为大脑的疼痛而无法集中注意力对付这名对手,一下子被逼得撞上了身后的树。
Steven Rogers的腿强势地压住了Soldier,小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腹部。
Soldier骂了一句。
他前几天注射了最后一管营养液,昨天晚上吃了不知道多少年来的第一顿饭。他不知道该吃多少,只是吃了最简单的超市买的三明治,吃到饱而已。多年没有装过食物的胃不能适应,他只能又吐出来,难受得几乎要掉眼泪。
所以今天他感觉特别虚,本来跟完Steve就打算去再吃点东西。
这会儿动一下就累。
Steven Rogers带着勉强能称得上是虔诚的表情接着翻那本笔记本。
Soldier别过头,他不想让Bucky Barnes沾上任何跟他有关的东西。那个穿着军装,故于1944年的男人是一名烈士。
笔记本里记着一些杂乱的东西,什么口塞,电流,冰。
冷冻仓,冰冻,红星。
好多俄语单词,字迹生疏,但是落笔的方式Steve认识。
Bucky就是这样写字的。
Холодно,ночь,боль。
冷,夜晚,疼。
没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都是冬兵的记忆,隔着纸面也透着冰冷的寒意。
还有一个不断重复的数字,24,写了几张纸。不断地重复。
The Winter Soldier一共做了24个案子。
Steve抬起头来看Bucky。他的灰绿色眼睛雾蒙蒙的,死死瞪着Steve。他的头发似乎还沾着血污,一缕一缕地垂在他耳侧。
“Bucky,”Steve喉咙发胀,他用左手揽住Bucky,把脸贴到他的肩膀上。
他不能想象Bucky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光是那份文件就让他无法呼吸。他不知道是什么样坚韧的人,在冰封逐渐解冻,鲜血和碎片浮现出来之后还能这样平静。
Bucky显然不给他伤感的机会。趁着Steve为本子的内容感到错愕的空档,他右手一击Steve握着本子的手腕,左腿勾住Steve的脚踝一扯,企图夺回笔记本。本子应声落地,Bucky弯腰去捡但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他抬起左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怔,Steve借机捡回了本子,把Bucky重新压回树上。
他都看完了,为什么Bucky还那么急着要回这个本子?
Steve把封底朝上,翻开了最后一页。
他瞳孔一缩。
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地写满了数字。
是Bucky的编号。
倒数第二页是一张歪歪扭扭的涂鸦。是一座夹在高楼中间的大桥。
是布鲁克林大桥。Steve放了学和人争执打架,Bucky把他从小巷里子拽出来后他们就会坐在镇上邮局的楼梯上看着布鲁克林大桥,Steve还得忍受Bucky的唠唠叨叨。
没有俄语,而是凌乱的英文。
Thompson M1,Europe,Sniper…
Steven Rogers再抬起眼睛的时候,Soldier根本看不清楚那蓝色里的复杂情绪。
Steven Rogers伸出两只手紧紧地圈住他,紧得他透不过气。
Soldier控制住想把他一拳揍飞的想法,试图放松一点。
他也想接近他,可是除了危险,他再没有什么能给Steve。
Steve,Stevie 。
过了半晌他推了推Steve的肩膀,小声地、试探地叫了一声:“Steve。”
他不是以James Barnes的身份叫的,更不是以Winter Soldier的身份叫的。他现在是一个很复杂的结合体。
金头发蹭在他的颈窝,那个男人似乎完全不怕自己被冬兵揍成傻子。Soldier感觉自己被勒得难受。
“Steve,放开我。”
“Steve,我小腹上还缠着纱布。”
Steve的肩头抖了一下,松开了Soldier,但没有后退,把自己的鼻尖凑到他脸前。
Soldier不再说话,皱眉去推他,右手夺回了本子塞回夹克里。
Steve不动,宽厚的胸膛抵着他的,有力的手臂环着他的背,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
Soldier直直地看着Steve。眼前的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他既想接近又想逃开。炽热的目光盯着他,把他看得透透彻彻。他在Steven Rogers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或是能隐藏得住的东西。
他记得他。他记得这头耀眼的金发下更加耀眼的灵魂。那是曾经的James Barnes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好兄弟,那是James Barnes的家。
他缓缓地抬起手去触碰面前人的脸,摸记忆中受伤的那处颧骨。Steve的蓝眼睛起了雾气,他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们都不是容易掉眼泪的人。
Soldier依着记忆努力地扯起一个笑容,他的眼睛微微弯起来,恍然间和Smithsonian纪念馆里的录像带一样美丽。
“Wait for me.”他说。
Steve松开了手,用力地眨眼睛。他摸了摸Bucky的颈侧,手卡在下颌角,捧着这张疲惫的脸。
Bucky没有想起全部,但这些也够了。
“我会的。”Steve的声音有点抖,他闭上了眼睛。
“本子可以再给我一下吗?”他温和地开口。
Bucky迟疑了一下,Steve的手已经灵活地伸进了他的外衣。
“这个给你。”Steve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他出了几次门后发现自己必须带点儿照顾认出他的小朋友们的东西,于是口袋里总有一两张自己的剪贴画。
他身上这张挺傻的,他自己穿着制服,戴着头套在敬礼。但是Steve只有这张了。
Steve把本子放回Bucky的内侧口袋里。
他本来应该留在Bucky身边陪他度过接下来的痛苦,但是Bucky选择一个人面对。而Steve别无他法。
别人总说他Steven Rogers固执到令人崩溃,其实他的好兄弟James Barnes也从不允许别人指手画脚。
就跟Bucky从来没阻止过他一次次试图参军一样,他也不会妨碍Bucky的选择。更何况Bucky已经想起一些事情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Steve更懂得,现在的Bucky不单单只是Bucky,他更复杂,需要Steve用很多时间去了解。他不能,也不会硬要把Bucky留下来。
Steve犹豫着要不要现在放开Bucky,在纠结的时候就一直没松手,任由Bucky灰绿色的眼睛一刻不转地看着他。
“Bucky,Bucky,”Steve贴近他,喃喃着他的名字,又怕把他吓到而不敢触碰到他的脸,“小心一点。”
Bucky推开了他,轻轻地用人类的那只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The future.”Bucky低低的声音在他转身离开后响起。
Steve知道,他们还会再见面。他会有机会拥住这个有着温柔的灰绿色眼眸的人,他们不会刻意说起过去的事情,但都会记得过去的所有。
Soldier提着小提琴盒子上了往欧洲去的船。他不想叫自己Soldier了。他越来越接受Bucky这个名字,但是在他完全恢复之前,他不想弄脏了这个名字。
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回到Steve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
在那之前,他要想办法还清极有可能永远也还不上的血债。
他摸了摸胸口,那本本子就在这个地方,里面有着几个他想起来的,血淋淋的名字--他还会想起更多,还有Steve的那张照片。
To the future,带着全部的,好的和坏的。
Steve忘记了问Bucky是不是他把他从河里救起来。
下次见面,第一句话就要问这个。
他只是想听Bucky亲口说。
Steve会等到Bucky准备好回到他身边,但如果出了意外,他一定会亲自去带Bucky回来。
像Bucky说的,to the future。
To the future,坚强而勇敢地。
结尾之后听Ed Sheeran的Photograph作ending吧
*Солдат,士兵
*Пиздец,操
Thompson M1冲锋枪是队一他们跳上火车的时候Bucky背上背的。狙击的那个镜头里的狙击枪找不到是哪一款枪型。。
新的一年也要好好坚持下去啊。
那柄漂亮的optima.50光滑的枪身正对着二赤的脑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正对着二赤的脑袋。二赤皱着眉头看Lee。“一二报数。”Lee的枪口指着二赤,口中吩咐旁边的一圈特工。领头的迟疑了几秒,还是乖顺地报了一。“一出列,二持枪。我手下的人,反恐的特工。”Lee扫了一圈。特工们基本上都比Lee高,再不济也差不多高,Lee的这一眼却扫得他们不敢动。“一,退后十步,给你们六十秒。”二赤眯了眯眼睛,知道Lee这是在放他生路。如果这样还出不去,二赤也就配不上Lee的这点宽容。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二赤纠结,几台冲锋枪哐哐哐地开火。二赤就地一滚,数月的减肥使其动作灵活了不少,但这么猛的火力确实躲不开,这地上又没有遮蔽物--枪声停歇,二赤的腰侧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左边的锁骨上钉了一颗子弹,碎裂的骨头只要一动就能感觉到。沙漠里的风刮来粉尘,二赤的视线有点朦胧。第二组人持枪后退。才走了六部,Lee沉下的声线就打断了他们:“不用再退了。”话落就是一枪,子弹划过枪管的声音完全被嘈杂的风声和燃烧的声音盖过。二赤想那是把optima,子弹出膛的声音一定是非常光滑而美妙的。冲击力让二赤撞到了身后的残垣上。二赤无法判别中弹的情况,眼前都是黑的。Lee的声音在训斥那些特工,脚步声逐渐走远。二赤感觉到自己被拖拽着拉出反恐的地界。一名特工嗫嚅着问同伴,“督察为什么不杀了他?”同伴斜了一眼,“督察什么时候做过没分寸的事?这黄沙漫漫,他的那几个同僚找得到他才怪。就这失血量,何必脏督察的手。”特工并没有被完全说服,把二赤扔在地上,贴心地洒了一层沙子后潇洒离去。他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被吊上直升机,这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受。他被放在地上,隐约听到了师兄的声音。有人解开了他的夹克,发现了那里的输液袋并麻利地对着他的手背戳下去。“二赤的信号来了没有?”猎鹰被接上直升机后就从包包的手下那里接过了驾驶位。后排一个在电脑上敲敲敲的特工回道没有。猎鹰看着底下烧着的东翼,小心地在反恐的地界外徘徊。若不是有那片火花,反恐基地隐在沙漠中完全看不出踪迹。“呃……我收到了一个信号……说是在基地的东南面。”情报特工搂着电脑迟疑地冲猎鹰道。猎鹰皱了皱眉,“有来源吗?”“没有,多层加密了,解密需要较长时间。”猎鹰没有迟疑太久,扳动方向盘转到大致方位。输液袋里浅黄色的液体缓缓注入他的身体,他感到眩晕的感觉有所缓解,撑着坐了起来,鼓足了劲儿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叫了一声师兄。猎鹰的白眼在玻璃的反射下让后排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好好躺着。”末了又补了一句,“往旁边挪一点,等下二赤估计也要躺。虽然瘦了,占地面积依然不小。”他这才发现没有了二赤,心倏地一下悬了起来,模模糊糊地记得二赤粗暴地把他的手和绳子在一起绑了个死结,在上升的过程中磨得他的手腕生疼。然后……然后下面就炸了。“收到信号了,五点钟方向再走三百米左右,正下方。”猎鹰小心地操控着直升机。那个帮他吊上输液袋的特工把他往里推了推,打开舱门把绳索垂下去。“绳子下去了吗?”过了一阵长得不太正常的时间,猎鹰回头看了眼敞开的舱门。情报特工又敲了敲,“又收到了一个信号……这种遭到反恐系统干扰的情况下能收到信号就很好了,并不能传送具体的信息。下面大概出了什么事。”拎着输液袋的特工把输液袋吊在机舱顶上,“我下去接他。”猎鹰扫了一眼表盘,“油箱告急,注意掌控时间。”特工拉着绳子跳了下去。他往里移了移,心道若是他跳下去收脚的动作一定更干净利落。二赤半边身体被黄沙盖住,用尽力气才保持着有伤口的那一侧不碰到沙子。Lee的那一枪中了二赤右腹,二赤用手按压止血,但还是一小股一小股地淌了好些。特工下来后便没什么大碍。被吊上去难免会扯到伤口,他们需要点塑料布裹住二赤的腹部,但人在地下无论怎么喊上面也听不见,特工只得又上去一趟再下来。猎鹰盯着仪表看油量。情报特工放下了电脑才把他们两个给拽上来。二赤果然需要躺在地上,他便又挪了挪,看着情报特工回去继续对着键盘敲敲打打,另一个特工拿出血袋给二赤吊上。既然猎鹰在就没什么大碍了——师兄没把他教育一顿真是反常。tbc罪过啊这么久不更一路追到这里的大家辛苦啦毕竟这么久没有粮 天霸都比超恺甜下一季就快要开录了 大家坚持住!!!!在消失的这么些天里我去AO3学习去了就问问追这边的小伙伴们还追不追欧美圈
我昨天发了一下 但是没发出去………所以就多更一点补偿下这都快两周没更了我也好想当高产的人啊二赤帮着把地上一名特工的衣服扯下来给他穿。他熟练地把自己的输液袋取下来藏在衣服里。“你有包吗?”他问。二赤正在仪器旁边急的不行,拷贝的进度条前进得很慢,根本不可能在剩下的这一分钟内搞定。听到这句话,二赤转过来看到他收输液袋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他难道对这东西有瘾?他吃力地把从床边抽屉里拿出来的那几包液体塞在自己腰间。二赤横竖是指望不上了,本来腰带就紧,再加这几袋东西就太显眼了。“听好,”二赤从仪器那边转过头来,“你先从这里出去,右转一直往前走,就跟着那些特工。右边第三个口是一个储藏间,里边是备用的弹药--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了,也有特工出入,估计是可以补充弹药的。有一个排风道的入口,在左侧墙稍微靠里的位置,你找找,然后进去等我。”他戴上夜视镜点点头,有模有样地端着枪,刷了卡出门。门外的特工不多,脚步声嘈杂只是因为他们走得快。他面无表情地走,感觉到自己的腿软得毫无力气,肺部也一直没有得到充足的氧气。多天的囚禁和灌毒大大伤害了他的身体,但他知道二赤拷贝的那些资料一定有更重要的作用。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配合。他克制着自己的喘息,眼前的一片都是模糊的,走廊在夜视镜绿幽幽的光中显得一点都不真实。他靠着地上的阴影数着口,拼着一口气维持着步伐的节奏走到右边的第三个门转身进去。他后面的特工果然没有怀疑,而房间里已经有一名特工在换弹匣了。他背对着特工,放慢呼吸,把枪里还满的弹匣拆下来,再换上一盒满的。特工的速度很快,换了就出去了。他赶紧绕到左侧,摸了一阵找到了排风口,用力把门撬开。他喘得很厉害,先把枪放进去,再爬进去。他差点摔下来,搞出了一点声响,用尽力气才把自己塞进去,伏在里面喘了两下,又伸出手来把门关上。外面的门又开了,他祈祷着那是二赤。然而换弹匣的声音告诉他那又是一个特工。没过多久,排风口的门被撬开了。二赤把枪扔了进来,随后自己也身手敏捷地爬了进来,差点压到他。他感觉自己就剩一口气了,于是接着挺尸不敢动。二赤拿手戳了戳他, “走了,快点。”他不动。二赤皱了皱眉,“诶?”他大概是失去意识了。翻了个白眼之后二赤不得不拖着他走。排风道狭窄根本不允许二赤背着他,只能拿根绳子捆好拖着走。二赤庆幸这幅场景不会被猎鹰看到,不然自己背上虐待猎鹰师弟的名声之余还得挨一顿胖揍。猎鹰在耳麦里催着,二赤七拐八拐到了直道,拿虎爪固定了绳索把两个人吊上去。二赤做好了呲牙咧嘴苦不堪言的准备,结果绳索一吊发现比想象中轻了很多。二赤极力克制了去探索是自己轻了还是他轻了的欲望,用力拉住绳子往上攀。好在排风道的侧壁上有些简陋的铁质凸起,应该是给工人走的。二赤使尽了洪荒之力才听见头顶上闹哄哄的声音。要到一层了。排风道的出口在东翼,正是现在最混乱的地方。二赤并没有其他办法给他们找个更好的出口,只能从这里出去。“直升机开过来了,等下绳索放下来,就能把你们接上去。”猎鹰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那么自信。他们毕竟不是任何一个组织的人,没有什么强大的后盾或者外援,想要只靠几个人从反恐截人果然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投炸弹。”二赤道。猎鹰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你说什么?”“投炸弹。”二赤道,“把人从地面吊到直升机上有一段距离,很容易被射杀。直升机的目标太大,根本不用瞄准就能击中。等下我把他先绑住,你们再引爆一颗炸弹,趁乱他就能上去了。”“二楼还有引爆点,可是你……”二赤翻了个白眼。“我没事。”毕竟还没见到那个人,二赤一点都不想走。来了人家的地盘,不正面见一见怎么行?“直升机开得越快越好,不要出现太久,控制时间--这都不需要我说吧?”二赤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数到三,我就出去。”二赤对准右侧的出口,选好了角度。嘴里默念着一,二,两脚一蹬墙面,借着荡回来的冲击力撞开了门。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个小口。外面的火在烧,却没有人看着这个口。第一批来的特工检查了只是一次爆炸,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所以上面让后来应援的两批都回去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二赤暗骂目标太大,下一秒就地动山摇,头上已经碎得差不多的天花板又簌簌地往下掉砖块石灰。二赤正因为冲击波而伏倒在地的时候,眼前垂下来一根绳子。这个口是前几天订计划的时候就设计好的,并不难找。头晕眼花的二赤并不敢磨蹭一秒,火速拽过那根绳子跟他身上已经寄着的那根打了个结实的安全结,又把他的手也捆到绳子上,对着耳麦里的猎鹰学了一声鸟叫。绳子一下就拉紧了。“Hey! They’re—“特工话音未落,二赤抬手就是一枪,天旋地转之间如同被玛丽苏光环附体一样一击毙命。二赤端好枪摆出射击姿势。一楼已经被炸得不像话了,火烧得厉害,特工有的忙着灭火,有的对空扫射,有的发现了二赤。一时间子弹纷飞,二赤被划了两道血痕,盲目地射了好几枪。位置已经暴露了,特工被吸引过来。猎鹰在耳麦里急促地说着什么,但是二赤听不见。好在特工并不是一下子全围过来的,二赤还有机会射击。解决了几个之后就围过来了几个人,都端着枪,二赤不敢轻举妄动。此时面对着十几名特工,二赤有点怂。猎鹰说人接到了。特工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有一半放下了枪往前走,剩下的一半端着枪瞄准二赤。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二赤赶紧卧倒护住头,被一些细小的石头砸中了背,一头一脸的灰。冲击波冲得特工也站不稳,有一个还被一个大砖块砸中了小腿。“Useless.”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头上传过来,二赤十分佩服在这样嘈杂的情况下声音依旧洪亮的人。有名特工皱了皱眉不太满意,似乎要说话,被旁边的同伴一个手肘击中了胸口,后者耳语几句,前者就不敢再动。二赤从地上跳起来,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结果看到了一张平时只能在床上看见的脸。要见的人总算来了。tbc
我一直以为会有人催更……我就拖拖拖………最近有点忙,更新会变少……等感恩节之后的那周就会好了……没有存稿了!!!时间还剩五分钟。猎鹰轻轻地扣下了板机,静谧的夜幕中消音狙击枪的射膛声清晰可闻。但接下来的爆炸声掩盖了这枪声的余韵。图纸上显示一楼东翼有一处爆炸点,猎鹰不过是击中引爆以转移目标。果然地下一层和二层的特工都动了起来。因为人数少又需要留下人驻守,地下三层的特工也有一半朝楼上赶。二赤趁乱下了一层,祈祷着监控室的人都专注于一层的动静而忽略了在镜头下一闪而过的黑影。地下四层守得很死,每间房门口都有两名特工。二赤端着枪学着巡逻的那些特工往前走。径直穿过了B104,二赤沿着走廊一路往里,穿过几间暗室,停在了中间一间,贴门站定。门口本来有两个特工守护,与其他房间无异。左侧的特工看了二赤一眼。“一楼爆炸了,上面派我下来守这间房。我一直都在B区的透明房间那块值班。这是个重要的房间?里面关的是谁?”二赤端着枪,姿势标准,头也不转地用英语解释。左侧的特工继续目视前方,“重要的人。前几天刚转过来,之前一直在楼上的D区。D区二赤知道,图上有标。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突然旁边两个特工动了,转身面对着门。二赤赶紧也跟着转,他们应该是从耳麦里接受到了命令。右侧的特工拿出胸口的卡片刷了一下,门轻轻地滑开。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中间床上看得出来有人躺着,连着一台仪器和一根输液管。里面还有三名特工,两名守在门口,一名站在床边。现在身边有五名特工了。一名特工示意二赤去守住最里面的角落,其余人各自占据了一个位置,但并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门口一阵响声,又有两名特工被派下来守门。猎鹰的声音在二赤的耳麦里响起,示意只有一分钟剩下了。他们打算赶在反恐追查之前黑掉反恐地下四层的监控,大概能坚持五六分钟。门口的脚步声不停,仿佛像有一群人不断地跑来跑去。二赤别无他法。耳麦里的倒计时结束的霎那,二赤几步上前迅速将麻醉针扎进离自己最近的特工脖颈,悄声无息地借着门外骚乱的声响掩盖着放倒。包包这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强效麻醉剂灵得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严重的副作用。二赤又以同样的方法解决了下一名特工。二赤没有办法放倒第三名特工。守着门的那几个几乎站成一排,随便动了哪一个另外两个都会发现。而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突然前面的两名特工动了,像是接到了命令径直往前走,出了门加入那混乱的脚步声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都没有跟其他人说一声,也不回头叮嘱一下。房间里只剩下一名特工。还剩两分半钟,二赤没有强效麻醉针了。耳麦里猎鹰在催促,二赤上前反手一勾勒住那名特工的脖子,趁其还没反应过来左手一挑夺下步枪,拿枪托干净利落地一敲,特工应声落地。?二赤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两名特工会刚好离开给自己创造机会,而是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个u盘插入他床边的那台仪器,敲了几个键,才过来把他摇醒。他从昏睡中惊醒,四周还是一片黑。为了模糊他的时间观念,这间房日日都是这样朦朦胧胧的状态,像他曾经在马斯喀特见过的刚刚亮起来一点的黎明。他无时无刻不感到有一把锤子在自己脑中敲,和着心跳的节律,一点一点击碎他的意志。用力睁开眼睛,他才看清楚眼前是二赤。二赤露了个脸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又把夜视镜拽下来戴好。“能走吗?”二赤问。他咬了咬牙,“能。”tbc接着悬念不能那么容易逃出去吧……我要给Lee和D和反恐留点面子和威严啊……
第二天D卧室的桌上安静地躺着一张反恐分部的楼层结构图。D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去。Lee细致周到,果然知道什么是D要的。而这么做又实在冒了很大风险。D立在窗边想了一阵子。窗外黄沙漫漫,并无任何值得留恋的景致。二赤坚持称自己为了这次行动减肥了,瘦成一道闪电。猎鹰一脸嫌弃地从他们潜伏的那棵树稍高点的枝子上投来王之蔑视。在二赤灵活地穿过了高压电网之后,猎鹰总算换成了赞许的目光。即使二赤打探出了这处隐秘的基地,强闯反恐大楼带给他们的仍然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是酷刑折磨致死。D提供的楼层结构图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详细的示意和各种出口看得猎鹰眼花,而二赤迅速地制定出了三条可行路线。夜幕中的反恐大楼就是一处暗摸摸的废弃房屋,基本上所有设施都在地下。此处选得巧妙,加上材质特殊的外板,在黄沙掩映下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二赤和猎鹰已经在此观察了四天。猎鹰还带了几个人,一部分已经埋伏在计算好的最佳狙击点。“这什么鬼楼……”二赤不止一次感慨。猎鹰不予理睬,“这里的特工都是成熟的特工。不要轻敌。”其实猎鹰本来想自己进去截人,可是如今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都下滑不少,于是留在外面指挥。包包提供了一个IT男--在猎鹰口中如是,不过在二赤得知此人的作用之后再也无法直视这轻描淡写的说法。“我可以截十五分钟,最多二十分钟。超出时间会有危险。”IT男大多数时间都很严肃。大楼的顶端有灯不停地在扫射,人一旦暴露在灯下就会很快被监控中心发现。楼底也有特工轮番驻守,夜色中几乎看不清是人。随着计算的时间接近,二赤屏住了呼吸。几乎和耳麦中猎鹰的声音响起同时,二赤利用特工换班的空档避开灯光,利用绳索从楼的影子里掠到入口,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计时开始。”“西翼一楼几乎没有人,东翼一楼废弃。地下一楼西翼似乎在开会,大约三十人聚集在A区;东翼十人左右巡楼。”猎鹰的平板上显示出了将近一半监控摄像的画面。二赤按照计划好的路线由一楼东北角的一个口穿到东翼。整个空间似乎是被设计过的荒废景象,地上积了沙,完全没有人气。二赤从一个废弃的排风口攀着绳索下了一层,熟练地一遍收起绳索一遍观察四周。这里是一条安静的走廊,二赤看得见扫视的监控。“地下二层全层都有特工巡视,尤其是C区,守得特别严实,注意避开。原计划行不通,从通风口接着下到地下三层再换区吧。”关押他的地方在地下四层B区,属于西翼。二赤本该在地下二层换到C区以便于摸进B区,此刻只能作罢。于是顺着排风口继续往下。其实排污道会更近一点,但是那种气味估计不要一秒就能吸引整层楼的特工。二赤把长管枪遗弃在地下三层的排风口,带着这个爬水平的管道有噪音,只能丢了。索性是地下设施,这些管道都比较宽阔,才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地下三层的走廊昏昏暗暗,跟明亮的地下二层差别巨大。根据猎鹰的指挥,二赤从几条死角走道混进了C区。“贴墙……贴墙。前面有两个特工。”猎鹰的声音急促地响起,随后屏住呼吸。二赤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靠在两面墙之间一凹陷的逃生梯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慢慢消失。两个特工分别拐上了两条走道。“逃生梯里有监控,走不了。C区特工多……”猎鹰没有再说话,二赤知道有麻烦了。图纸上没有什么别的路可走,从地下三层开始几乎全监控覆盖。而他们的时间也不多。再过十二分钟,反恐的人就可以反追踪到他们的电脑。脚步声突然又响起,二赤屏住了呼吸。经过的那个特工看见了二赤。也许真的是减肥成功了,二赤迅速上前堵住那名特工的嘴,将其拖到这个凹陷的监控死角,顺势放倒。特工被捂住了嘴,咬二赤也只能咬中手套,于是用力抓住二赤的手臂想要借力站起来,不想二赤把体重全放在了那只手臂上,借力失败。二赤把右膝盖挪上来抵住特工的胸口,左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麻醉剂,利索地抽出来就要扎。特工手上一个用力差点挣脱了二赤的手开始喊,吓得二赤赶紧左腿支撑,把右膝盖堵在特工嘴上。“监控里看得见你了,注意控制角度。”“嘶--”二赤感觉到膝盖被狠狠地咬了。与此同时,麻醉剂刺入了特工的手臂。二赤看着表,只剩九分钟了。大约一分钟之后,二赤感到膝盖上的牙齿已经没有再用力了。把腿抽出来之后,二赤把特工的外衣脱下来罩在自己身上--裤子本来就是黑色的,也没有必要换--又把特工腰上那一圈反恐的器械卸下来装在自己腰上。做完这些,二赤让那名特工靠着墙。没有时间,也没有一条无监控的走廊能让二赤把特工扔到排风道或者排污口去了。二赤整了整领子,学着之前看到的特工们的姿态不紧不慢地以巡逻脚步往前走。手表轻轻地震动,提示着又过去了一分钟。猎鹰紧张地看着屏幕中的二赤,面无表情,戴着特工们的夜视镜,与普通特工无异,一路穿到了B区。时间还剩五分钟。
我真的没有忘更新疲惫的Blue回到卧室已是四五点天蒙蒙亮的时候了,被床沿上的不明黑色轮廓吓了一大跳。“他怎么样?”沙哑低沉的声音可以听出是D。Blue摘了头巾,“不怎么样——那些毒已经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影响,他可能……就算能恢复,也需要极长一段时间,而且无法回到之前的身体状况。”“抱歉了,超。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Blue低头摆弄头巾,忽又抬眼颇有深意地看一眼D,“但是计划里那些资料对于日后的治疗会有很大帮助。”D了然地点点头。“……好好跟晨儿说。”“这件事不管晨拦不拦着,我都做定了。”D甩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Blue的房间。一路上回自己的办公室,D都一直在想他笑起来的样子。怪自己一张照片都没留下。他被送到原先那间病房,周围又都是黑衣人守着。钒的团队提心吊胆,整日登记数据抽血化验,好像这一撞能让异变的血液进入细胞,改造性能一样。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这时候也顾不上那种被打肌肉松弛剂的无力感觉了,好像有很多细细密密的针扎着他,不间歇的疼痛让他攥住被子。输液的管子回血了,他顺着方向看上去,吊着输液袋的杆子上已经有好几个空袋子了,也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虽然他一直都睡不够,与其被抓在这里睡,他宁愿在外面天天睡三个小时。一直让他活着反倒更屈辱。他断然不想要自己成为第一个被刻意培养出来的的异类。其余的折辱,只要有一线希望能逃出去,他都能忍受,唯独这一项触动他少年时候的心病。当时他在注射毒物的阶段,每一天都是煎熬。陪着他的那些科学家偶尔也说说这样的想法,感叹一下十年后的世界有没有可能成功。他也偷偷地了解了一些。他害怕,因为不断注射这些乱七八糟的毒素而成为一个异类。他担心,因此常常整夜噩梦连连。那段时间他能咬着牙关坚持下来,全是因为先前被凌辱时肌肤相贴的黏腻感觉和疼痛,刺激着他怎么也不肯服输。他理了一下头发,环顾四周在角落发现了监视器。如果在平时镜头感极好的他或许还会拗下造型,现在却完全没心情。外面进来了白大褂替他测了一下体温。他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着。希望师父和师兄不知道他竟然尝试自杀……有辱师门。周围很安静。他数着自己的呼吸,脑袋里什么都想不到,甚至没有精力去分析如何保全自己。D透过镜头看到他沉默地躺着,视线不知道看着哪。然而这无趣的一幕并没有维持多久。他突然间咳嗽起来,眉头皱得很深,神情痛苦地捂住双唇。D没有开声音,当时在实验室里听过的那种压抑的喘息声却浮现在耳中,犹如敲击的鼓点让人心烦意乱。他指缝间有血迹渗出来,滴落在被子上。D倏地站起来,才猛然意识到一整个情报大厅的人都盯着自己看,有的还在跟耳机那头说事情都不忘抬眼看看。“……好好工作。前几天阿曼来的情报都迟了,还不上点心?“D扫了一眼,缓缓地坐下。D摊开右手,掌心有一枚刚刚惊异过度而失手抠下来的键……o。屏幕中闯进了几个白大褂,一个动作利落地取血,剩余几个合力把他摁到床上,甚至要拿皮带固定他。画面里Blue出现了,遣散了一群人,自己又拿容器取了另一管血。D把抠下来的o键随意甩在桌子上,支着脑袋陷入思考。Lee在晚上又接到了二赤的电话,还是一向的玩笑口吻说自己在中东被困了,差点死在沙漠里。“我还弄丢了那把托卡列夫。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人没事就好。”Lee淡淡地打断二赤,漫不经心地抚了一下自己被子上的褶子。二赤充耳不闻,仍旧滔滔不绝地讲这几天如何如何惊险。而不管有没有在听,Lee都没有挂电话,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啊。还真是有点想你。”二赤又以这一句经典结尾收住了那些惊险故事。“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呢。”二赤加道。Lee没有听到这一句话。房间双层加密的门传来细微的金属扣弹开的声音。也就只有D才能这样进入这间最机密的卧室。不过这次D没有再次抱怨Lee未换的密码——那串暧昧的数字,而是径直走到Lee的床边,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我们在南美丛林的那次野训,还记得吧。”Lee把玩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就这次好了。算我求你。”tbc坏消息!!我没有存稿了!!!!
我打了超晨tag 但是是BE 慎入!!我错了我忘记更新了。。。我在周三的时候想起来了一下 然后又忘了。。惭愧好了我更了过两天一定更……——————————————“小鹿,你觉得怎么样?”从地下二层出来之后D压低声音问一边的Lu。Lu抿唇摇了摇头。“我瞟了一下那块板上的数据,按这个打法,再特殊的体质也撑不了多久。他们太心急了,忽视了最重要的前提是得保证他活着。”Lee摊手,“已经有过两千多例失败,好不容易这个有可能成,当然会抓着。”“其实可以直接做基因改造,那些人的水平都够——只是之前失败的太多,他本身又是以注射毒物这种方式获得的耐受力,想要顺着毒药这一方向想下去也不难。”Lu斟酌着开口。D沉着脸,Lu闭上嘴不敢说话,Lee叹了口气拍拍D的肩。晚上几人吃饭的时候也很沉默。Angela跟Lu关系不错,早已经听说了那间实验室里的事情,自然开心不来,冷着脸一直在喝水。Blue直至他们吃了一半才回来,挑了Lu旁边坐下,“怎么样?”Lu瞥了D一眼,“简直不把他当人看。R-56之前的都打过了,融合顺利,只是……我没有以前的数据,不知道这样大量的融合是不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本质上的伤害。”Blue摇摇头,“肯定的。再拖下去基本上没活路,除非他能被成功改造。”Angela拧着眉心,“这样真的没办法?”小明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我们不能从钒手里抢人。还不到时候。”Lee心不在焉,频频看自己的手机。D也好像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隔着两层玻璃门有人在外面按铃,Lee刚回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进来。“Dr. Blue,S极计划的2416号试验对象自杀未遂,情况很不好。钒中将希望您能过去协助一下,在手术室三。”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很诡异。Angela差点碰翻了杯子,小明伸手去接撞到了立在餐盘边上的叉子,发出当的一声。Blue放下刀叉站起来跟着来人出去。“等等——”一直沉默的Lee开口叫住他们,“我需要知道意外的详细情况,让钒派一个人上来汇报。三分钟内我要见到人。”来人有些迟疑,总督察从来不过问这个项目的事情。“有问题吗?”Lee眼波一横。随后钒派上来的人不仅描述了现场,甚至还有录像。那时他注射了R-65病毒,按理说过去了八个小时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平静,却突然间撞向那一条没有贴上软垫的用来观察的玻璃,角度选得好,一下子磕到了额头,玻璃上一下就留下一层薄薄的红色。录像中他的眼睛空洞而无神,白日里见到的那一丝恨意竟然也消失殆尽。“他竟然会被逼到自杀——”Angela推开椅子,踱到餐厅的另一头,不可置信的声音一直在喃喃地重复这一句话。晚上Lee在自己房间楼上的露台上发现了D。D坐在地上,这是个不错的角度,可以看到远处微微闪烁的灯火。D拎着一瓶酒在往嘴里灌,脸在不太明朗的月色中忽明忽暗。Lee沉默地走过来坐下,抢过D的瓶子仰头灌了一口。“今天没去看你那个小情人?”D谐谑道。Lee明显有些诧异,甩甩头,“他说有事。”D耸肩,“别以为你做的很完美,每天晚上房间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是谁。”说罢夺回酒瓶又狠灌了一口。在猎豹被关进实验室之前,每天晚上摸进他的房间在基本看不见东西的黑暗中看着他熟睡的脸是D夜夜都做的事情。偶尔也想和Lee说话排解下内心的郁气,但每次刷了虹膜输过密码进到Lee的卧室都只看到冷冷清清,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白天看到的景象似乎在夜空中不断回放,D痛苦地抓住自己又白了不少的头发。Lee大概也有心事,望着忽闪忽闪的远处城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我真的没想到,咳咳,最后栽在这上面……十四年半的任务,都没有,没有出任何差错……偏偏我脱离那个世界之前遇上了他……偏偏我自己要先去招惹他……”D说到一半抡起瓶子挥舞,“可他笑起来怎么就那么该死的好看!你放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吧……”Lee把空瓶子抽走,“别乱说话。”D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我是说真的,晨,你不要当玩笑。“Lee不为所动,“不要感情用事。这种时候最不该动感情。”D发出一声疑似讥讽的笑声,“我也不想。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他妈不得不感情用事……不然错过的更多,而且错过的,就再也不会回来。”Lee的脸色煞时变得极难看,“你还在怪我?”“哪敢!当年你要是拦着,我也一定会去做这个卧底的。”只是当时特别希望Lee能帮自己说句话,不要那样冷漠地站在一旁。Lee痛苦地闭了闭眼,早知道当时顾全大局的选择会让D就此离开,早知道该留则留,早知道……如果不是那么多猜忌顾虑,他们大可不必像今日这样。曾经那么亲密的恋人,如今带着尴尬躲闪。D恢复了平静,不带一丝醉意,好像刚刚喝的一瓶是矿泉水:“卧室的密码还是改了吧。”那串数字对于现在的D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与其说是Lee的情谊,不如说是Lee的补偿。
Lee顿了顿,“用习惯了。”“晨儿,我的好兄弟,你好好看看自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我都不一样了。”D站起来走到栏杆边,步履平稳,倚在那里看。这会儿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暗沉沉的像黎巴嫩的那一夜。沉默半晌,D叹了口气:“我心里有人,你也有。我们都不应该一直念着过去。以往我总羡慕你看得清楚,原来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这回可是我先拎清了。不妨一别两宽吧。”说罢D转身擦过Lee的身侧,从容离开了露台。“你为反恐付出了将近三十年。”Lee的声音平静寡淡,“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他值得你这样?”D离开的脚步停了一下。“这个时候还考虑机会成本,会让我以为自己还没从卧底的身份里出来。”D仍旧慢悠悠地背对着Lee迈步,翻着手机通讯录,停留在了一个名字上。二赤。Lee站在风中,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轻轻地消失。年轻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起保卫这个世界。而你要退出了吗?tbc超晨的故事到底有没有结束我也不知道
我想要火速完结 然后把八月份欠的那个点梗补起来…当然火速完结也肯定得到元旦左右…这章剧情莫名智障…看不下去请跳 谢谢合作写这段的时候手机系统傻了 简体掺杂繁体 见谅我又重新发了一遍因为lof莫名的不让我重新编辑 而我漏了好长一段———————————————反恐发现了一个毒人。这消息不仅在分部的反恐大楼里说得热火朝天,还一路传回了总部。Angela彼时正在靶场射击,一枪还没打出去就啪地把枪掉了。她转过去看D,不出所料看到一发子弹脱靶,和那人极差的脸色。“你以前的师父是怎么训练的?”道上所谓毒人就是指幼时摄入多种毒药以提升往后自身的抗药性的那些人。由于过程痛苦许多试验品都是失败的,最后能成功达到预期的少之又少。这下子反恐怎么也不可能放过他了。本来就难逃一死,这下子又被发现是研究的最佳温床。Angela闭了一下眼睛,“Ryan自己提出来的。师父原本没有打算拿我们冒险,但那时候的他太想要变强。所幸是成功的。”D的手在颤抖,拳风快而有力,Angela知道自己闪不开,只能以最快速度调整姿势让伤害降到最低。疼确实是疼的,不过这点小伤还不算什么。D最后骤然减轻了力道,不然她非吐血不可。“为什么不早说!”D的声音怒意满满,听上去不仅低沉而且有些沙哑。Angela咳了两声,缓解疼痛试着站直,“我说了又能怎么样?他要是自己藏着掖着,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来。”D哑然无言,Angela扯着嘴角略有点得意地笑了笑。“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啊。这个时候,他最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他低头了。”
D转头抬手对着靶心就是两枪,恰好把子弹打完,头也不回地往大楼的方向走。他被强行唤醒,发现自己并非在那间黑摸摸将人逼疯的屋子里,而是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里。身上套着一件似乎不太寻常的衣服,他不适应地动了动。所谓床就是一块板,透过四周的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他微不可察地皱眉,看着自己身上连着的铁链一般的线一路通到外面的种种仪器上。门刷地开了,进来的并非Blue,而是个生面孔,拿着一台平板似乎在看数据。跟进来的白大褂们径直朝他走来,动作迅速地控制住他的双手,押着他按回床板上。他面无表情地任人摆布——这原本就是意料中的结果。领头的那个人亲自从一个手下手里接过一个细长的密封包,拆开取出针和一小罐无色液体。他无所谓地看着液体被抽起来,针筒被挤去空气,压着他的人帮他抬起手臂,露出臂弯处已有的两个针孔。注射完毕后那些人哗啦啦地出去了,动作迅速得一群人仿佛是一个人一样。竟然没有给他上手铐,也没有把他绑起来,就这么让他待着。反恐的人小心翼翼地防着他自杀,玻璃屋里四处装上了厚厚的防震泡沫垫,只留一条透明带让外面看看他。除此之外,整间室内就只有那张毫无用处的床板。他默默地倚着墙边坐下,拒绝回到那张囚禁意味十足的床板上。药物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他一切如常,仿佛注射的是生理盐水一样。没有办法判断过了多久,因为这间实验大厅里一直灯火通明,实验人员去了一批又换一批,他只觉得每次轮班都像一星期那么久。他也是有吃一些东西的,送餐有规律,他以此判断时间,但总觉得一天只有两顿。他一直在被注射液体。从那个白大褂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了那些都是常见的一些毒物和病毒。当年的训练中他每日在增加毒物的摄取量,练出比常人高出一倍的耐受能力。那些七七八八的疫苗他也注射不少,为了产生抗体他差点死在那些减毒的病原体下。所以目前为止往他身上打的那些,他都不在乎。这样的生活简直让人崩溃。或者说这都不算生活。他每天都在放空思绪,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肉体备受摧残。他把玩着手上的玉坠。这是那天送进来的,外面那个监视着他的白大褂和操着港式口音的Blue在争执着什么,大致意思是要把这块玉坠给他,好歹有点心理安慰,不然情绪波动也不易于研究的进展。这话谁都知道是胡编乱造,一个被囚禁的试验品何来心理安慰?他颇想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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