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低找不到工作好工作,也不想做苦工怎么办啊?

想去日本打工。无技能无学历,无日语基础。可否生存?!_百度知道
想去日本打工。无技能无学历,无日语基础。可否生存?!
请了解情况的好心人 给予帮助!!该不该去?!谢谢了,关系到以后人生的轨迹。。
最近接触到一个朋友。说日本那边工资特别高。每小时相当于70RMB.
我顿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去日本淘金!
本人大专毕业,商务管理专业,无特殊技能,日语0基础。是否可以...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三年青春就换回来一套房子?
天道酬勤没错,但是我觉得你这种拼命三年回来赚套房子钱的概念,也不是不对,而是太短?你做什么?能吃苦的想法很好,工作也比较好。其他方面不留学就只能旅游的时候偷偷跑掉黑在日本,不过那是很可怜的,苦力(道路施工啊什么的)可能会赚更多,强度也没中国大,中国的民工真的很苦)。但是你一句话都不会的话。三年,公司外派你赚回一套房子钱是绝对没问题的,还会富余很多很多(我那会每月工资25万日元其实都算低的,不过我做的不是苦力,日本的话跟中国不一样。
再有,你这种没有任何日语基础,日本也没有担保人就是想去日本赚钱的人,一般是办不下来签证。
你为了工作学习日语是正确的?3年之后呢,从你发言觉得你是能吃苦的人?第二,你一点都不懂被人家骗了的话到时候不但给别人白干活而且还倒贴钱什么的都说不定。第三。那你干吗不找个发展前景好的呢?苦力这种东西有什么前途么,但是这样的话你起码得有一点日语基础,用旅游签证黑在日本的人太多了,你也可以。首先呢。不过你的青春呢一句话都不会的话也不是不能生存,日本社会的设施是很完善的,问题是你这个吃苦是值得么?
不如你吃苦学门技术,顺便学日语,那时候你在出国不但挣得多发展也会好得多。以后回国自己开企业都不是梦,何必辛辛苦苦三年民工回国只捞到一套房子呢,学些技术,去日本公司外派一般是最省钱的,最起码的你去哪里打工?怎么跟人家说你像干活,日本经济危机挺严重的,正式签证的人都待业了……你去的话……
稍微学些日语,那么去超市买东西可能会遇到问题
一是IT的。在横滨。在日本,在日本打工9年,和人民币150万左右吧,他的牙齿坏了,不敢去医院看,可能就只有800左右,一天不能超过多少小时,睡觉很少。他回去之后感觉就像一个老头了,我感觉在那都是一样的,机会一样多。不过,会技术有工作的有两类人,开始大范围的裁员,很多日本人都面临失业。没签证的会低些。他每天很辛苦,除了打工就是打工我身边一个朋友,46岁,出国前大学教授,出国之后拿了一个北海道博士,在一个中型日企就职作部长,打算辞掉他了。理由是,他做的开发部现在没有新项目,还有就是他工资太高了,不会日语的会低些。但是如果进到一般工厂的话,在横滨买房子了,既然你能体会到天道酬勤,(这时日语的自首)然后回国,一般一个小时时给是 1000日元左右,会技术的会高些,会日语的会高些,深夜的会高些,收入怎么样,如果单纯为了3年赚回一套房子,我感觉没必要,尤其是汽车行业,置业了。这是日本的劳动法规定的内容,黑下来了苦工,回国带回去2000万日元。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城市。打几年黑工然后出头,不要签证黑下来,一是厨师。很多黑人。才40不到的年纪。再说说你问的工资。这次金融危机,社长找到他,给他说,让他在看看别的工作吧。黑工的条件很艰苦,而且工钱比一般签证的人要低。我听说一个人。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因为太贵了。现在的日本,如果最终你还是要来日本的话
你这样子去就像个森林古猿跑到美洲大陆一样被鄙视。去东京做苦工吧,可能有机会存活。
1、啥都不会,怎么过来?研修的淘汰率也是很高的。 2、啥都不会,做什么工作,有人要你么? 3、现在经济危机,日语好技术好的都不见得有工作,日本人都大片下岗,你怎么混? 4、日本待遇好,消费也高,你房租,吃饭,等等的一个月要开销不少。还要自费机票,还有包括住民税在内的较高的税收。5、三年一套房子?除非是IT业日语和技术都极好的……6、苦工?那是违法的,如果有,那也是薪水最低的,NHK曾曝光过辽宁在静冈的苦工,待遇不是一般的低,不到常人的1/4。
必须要懂日语,才能生存.边打工,边学习,是艰苦的,要有思想准备,有机会是要去开眼界的,但必须要学会基本的日语,才能去找到兼职.
劝你不要不日本!听我家里人说:中国人去日本很难找到住的地方,打工的钱还不够吃饭!而且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保证人是没法去的!如果学习了日语也可以在国内发展!至于留学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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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读不好书的以后当老板,雇佣学霸做苦工”再也不可能发生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每当自己孩子读书不好的时候,
别人就会这样“安慰”
——你们家以后是当老板的!
雇佣一堆学霸给你娃干活。
真信你too young too naive了!
他们挣钱多,不是因为他们是学渣
每当人们将学习与收入联系起来时,很多人就会以小众特征作为群体标签,也就是“以偏概全”,进而自我暗示——你看,小李读书不好,结果卖猪肉开宝马,我也卖猪肉去。
出门左转,楼下菜市场,卖排骨的刘大哥、卖鸡蛋的张大嫂……整个市场、方圆十公里的市场摊户又有几个开宝马的呢?
你只看见小李卖猪肉开上宝马,你可能却未见这些年小李起早贪黑忙的吃不上饭,跟工商卫生耍嘴皮,跟顾客扯皮斗心眼,跟对过肉铺乱撕逼。卖猪肉的苦,不见得每个人都吃得起。
你有问过你自己,你吃的起这种苦吗?你有那跟工商、卫生、顾客油溜的嘴皮吗?你一刀下去能砍动排骨吗?你能分清前槽后丘吗?
小李卖猪肉开上宝马,不是因为他学历低,是因为小李吃的了这行得苦,怎么个卖法怎么个经营,自己摸索出来一套。所以从最开始将卖猪肉开宝马归利于低学历,这种逻辑本身就是错的。
这些挣大钱的人,影响他们的因素有很多——运气,天赋,才干。而学历只是其中的一个,新闻往往为了夺人眼球,而将其无限放大,仅此而已。他们成功,因为有运气或者天赋,而绝不是因为他们学历低。就好像杨过武功高并不是因为他少一条胳膊。
作为一个低学历,讲真我觉得高学历的人比我会赚钱。
我有时候幻想如果我有1000w现金我会干嘛,我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不是买个房子就是开个餐馆,或者全扔在银行里吃利息。
这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不知道钱除了花,还能用来干嘛。
我经常听一些人聊天,几万块在他们手里通过股票,期货,还是基金什么的就变成了几十万。然后这些人就可以写书开演讲,教你如何走向财富自由之路,开班收费啥的……
每次听到这些我都非常的尴尬,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投资也好,理财也好,我都一窍不通 。
感觉低学历只能赚个辛苦钱,而高学历利用规则和人性的弱点赚的钱,一天就赶上我一辈子了。
下面我们来看看,福布斯2015中国富豪榜前十名和本科毕业学校:
除了李彦宏,其他的人虽然没有全部来自清华北大,但也来自于不错的学校。在他们所属的年代,考上大学远远比现在难度大的多。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正说明了,读书能力强与做生意能力强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正相关关系。
换句话说,他们之所以没有来自清北复交,也许是因为培养目标不一样,那些top university主要目标是培养科研人员,而不是企业家。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既然是这样,那但是为什么还有人“相信”低学历能够赚大钱?
因为那些“低学历”的人不会告诉你他有不为人知的后台;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突然有高人相助;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在某个偶然中抓住了奇特的机遇;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具有非同常人的天赋与毅力,他们只会说他们虽然低学历还是能赚大钱。
因为他们成功了,就可以随随便便讲故事,你也就随随便便信了。
再仔细看看,你身边那些“低学历赚大钱”的人,都是生活在什么年代的?
那个时代的人物,一些诸如煤老板一类的人,还有早期进入房地产的人,都可能是学历非常低,但是后来很有钱的。你想想,那个时候能有多少大学生?录取比例是多少?那时候的大专生,也许都比现在的海归硕士要吃香得多。
你光顾着别人“学历低”,却忽略了时代造成的距离。那些现在看来学历并不高的人们,也许具有很强的学习能力。在那个“大叔大伯的时代”,网络极度不发达,也是改革开放初显效果的时代,那时候只要胆子大,能投机,成事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现在这个社会,赚钱和成功,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信息差。
由于网络和教育的普及,信息越来越透明化,那些看似“不需要学历就能暴富”的工作也越来越难,以前开淘宝月入几十万不是梦,可是现在呢?以前很难找得到的货源,阿里巴巴随便一搜一大堆。想赚钱和成功,越来越是需要智慧和知识。
任何行业都趋向于饱和,你没真本事,凭什么让你赚到钱?
算是学霸,他的人生也不好混,因为学习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比你更聪明又比你更努力的人。更何况是学渣,智商不开挂,还不努力,妄想天上掉馅饼吗?
对大部分人来说,读书比赚钱简单
这么说来,读书比赚钱简单多了。
学习的效果是可以检验的。读书最痛苦也就是考试吧,只要努力,就有分数上的进步,努力一个暑假,开学考试就会有效果;努力一学期,期末考试就可以出成绩。但是挣钱很少有这种确定感,你努力十年,都有可能混不出名堂。
读书的努力也很简单,心思都花在学习上,不玩游戏,不混社会等,只要智商正常,成绩都不会差。挣钱就不一样,上面领导下面小屁孩,各个要搞好关系,还要担心动了别人的蛋糕而被搞。
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读书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不过是教育部门不断地推陈出新,用更复杂、更诡秘的题目形式去强化考核的技巧性,而老师则配合地带着学生们,翻来覆去地熟悉那一丁点知识点,掌握它的全部变换,这一切的主要目的不是让学生把那点儿可怜的基础知识领悟透彻,因为大多数的解题技巧在现实生产中毫无价值。
我也略无奈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考试的出发点,直白点儿说,就是看看哪些学生更聪明、更勤奋、更有执行力(“我已经告诉你该干什么了,你能干好吗?”),通过这种筛选,完成社会分化。
就算国内取消卷面考试,像国外那样考电子竞技,做实验,那么上名校的,仍然还会是现在的学霸们,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无论任何一种考试,归根结底都是素质,又或者是品格、性格测试。那么它考什么都一样,因为更聪明、更勤奋、更有执行力的人,干任何事情都同样优秀。
试想一个连学习一件事都管不好的人,以后长大了如何经营公司,做好晋升更高的职位?拥有更开阔的眼界,更先进的思想,更多的财富,如何赢取白富美?
你说,你们家是女孩。好,如果女孩子没有到达同样的高度,又怎能遇见心目中的高富帅呢?
时代不一样了。教育跟不上,就很难有驾驭财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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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青岛胶州开发区找工作。。我20岁女生。没有学历,,不知道能做什么,,,_百度知道
青岛胶州开发区找工作。。我20岁女生。没有学历,,不知道能做什么,,,
希望朋友能帮帮忙,,谢谢
我有更好的答案
可以 到劳务市场
根据这个去参加培训,现在就在红领做设计。我的表姐原来学习也很不好,考试最差的时候,才17分(满分100)。可人家自己拿钱去学的电脑能做的,就是赶紧找到你认为工作紧俏的行业
就只能做苦工咯
来胶南麦迪森
很难。。。 去做保姆吧
来跟我学理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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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本是女儿身母亲却非让我穿男装,20年后得知原因我脊背发凉本是女儿身母亲却非让我穿男装,20年后得知原因我脊背发凉谈客百家号一开春,野湖边就开始出现零星几个钓鱼爱好者的身影。
老李一个冬天没摸鱼竿早就心痒难耐,可惜所有钓具都被老婆没收了。只好冒着余寒,来到野湖边上看别人钓,算是过过眼瘾。
初春的太阳暖融融的,微弱的寒风被干枯的芦苇挡住,所以气温还不算很低。
老张正架着钓竿,一边盯着水面一边抽烟,看来没什么收获。
“不行吗今天?”老李小声问道。
“不行,刚开春,鱼太懒。”老张摇摇头。
“也是。哟,你这鱼竿不错啊,新买的?”
“不错吧!我儿子给我的,说是钓海鱼的,可有劲了!”老张炫耀地说道,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
老李点点头,没有搭话,心里很是羡慕。
鱼漂动了一动,老张抓紧向上提竿,只是力道太轻,没有提动。
“哟,是个大家伙啊!”老李睁大了眼睛。
老张咬咬牙继续提竿,竟然还是提不动。钓竿已经弯成了拱形,可是钓线却依然沉沉地扎在水面上。
“这野湖里还有这么大的鱼?”老李疑惑地问道。
老张倔劲上来了,非把这大家伙钓上来不可。提不动竿,就往后拽。老张狠狠攥着钓竿,向后倾斜着身子,一步一步向后退着步子。鱼竿和鱼线形成一条绷直的斜线,一点点朝老张的方向倾斜。
“你知道是啥啊,非拉上来不可?”老李看着老张费力的样子,赶紧上去帮忙。
“不是我非要拉上来,我得收回线啊,这一套东西老贵了。”老张咬着后槽牙说道。
“钓海鱼的家伙是结实,不过到底什么玩意这么沉?肯定不能是鱼。”
“是鱼早就扑棱了,不会是鱼。”
两人累得满身大汗,终于把那大东西拖上了岸,只是被芦苇挡着看不到是什么。老张一边收线一边向岸边走去,老李在后面跟着。
“我咋看着像个人呢……”老李眯着眼睛看着岸边黑乎乎的物体停下了脚步。
“别吓人!”老张说着也停下脚步,猫下腰仔细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还真是。”
“别过去了,走吧!”说着老李转身就要跑。
“你看你这胆儿。”老张撇撇嘴,小心翼翼继续向岸边走去。
离岸边还有两三米的距离,老张终于看清了那坨黑色——就是人的头发,正跟老张的鱼钩紧紧纠缠着,头发下面是已经泡得腐烂的皮肉。
老张见这情景,立刻收住脚步,不知所措起来。最后终于狠狠心,把鱼线拆下带着钓竿快步离开了野湖。
“野湖边发现无名女尸,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高160厘米。中等身材,身穿粉红色秋衣裤,死亡时间为今年1月到2月间,身份尚未明确,有知情者速与警方联系……”
“啧啧……”周小祺身后传来一阵咂嘴的声音,她转身看到同事秦晓晴正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你说,我把这照片直接发上去,会不会挨骂?”
“想都别想,赶紧打马赛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啊?”秦晓晴翻了个白眼说道。
电脑里的照片张张都是重口味,外凸的眼球、被鱼咬噬的露出白骨的皮肉、与水草钓线纠缠住的头发……感觉全图都该打上马赛克,周小祺还想发原图?
“这个野湖也该管管了,每年溺水的、自杀的,再加上抛尸的,快成乱尸岗了,阴气特别重。除了钓鱼的,哪还有人往那儿去啊。”秦晓晴咧着嘴说道。
“别说,里面的鱼肯定养得不错!”周小祺开玩笑地说道。
“哎呀呀,别恶心人了!”秦晓晴推了一把周小祺,转身离开了。
临近中午下班的时间,周小祺提前离开公司,来到公安局门口。韩夜生和王利伟统统不接她电话,只好自己来堵人了。
周小祺停好车,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老太太从大门里走出来,瘦小的身材,有些O型腿,一身朴素的衣服已经洗得颜色难辨。看样貌大概有六七十岁,双目炯然,双唇紧抿,神色似乎很是警觉。
兴许是周小祺一直打量的眼神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老太太狐疑地看了周小祺一眼。那一眼却给周小祺留下极深的印象,那是有些狡黠的眼神,警惕又带着些许攻击性,让人颇为不舒服。
只是萍水相逢,这眼神太过了吧,估计性格不会很和善。周小祺想。
公安局的大门也不是想进就进的,总要想点什么理由吧。周小祺琢磨着,看到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停在了门口,立刻凑了过去。
“谁的餐啊?”周小祺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我看看……刑侦一科王利伟……你认识吗?”外卖小哥看一眼快递单说道。
“认识认识,我旁边科室的,我帮你带上去吧!”周小祺不由分说抢过了餐盒,就向门内走去。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传达室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送外卖的!”
“咋没穿送外卖的衣服啊,哪一家的?还是个女的。”
“啊,出门走得急,忘穿了……这样吧,你给这个……这个王利伟打个电话,让他下来取。我在门外等着,我打电话没人接啊。”周小祺一看硬取有些困难,只好退而求其次。
“好吧。”传达室的人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用座机拨起电话来。
不一会儿,王利伟就一路小跑着跑出门来,看那急切的劲儿估计饿了挺长时间了。
“怎么是你啊?外卖给我!”王利伟一看是周小祺,有些吃惊。
“着什么急啊,野湖女尸怎么样了,有进展吗?”周小祺边问,边把外卖餐盒藏在背后。
“没有没有,赶紧给我!”王利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现在外卖在我手里,主动权在我,你最好态度端正一点哟!”周小祺扬着下巴说道。
“好吧好吧,姑奶奶,真的没进展。尸体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呢,最近的失踪人口里也没有符合条件的。
“就只有一个老太太刚才来认尸体,说是像她的女儿。已经提取DNA,准备检验呢!”王利伟说完,没好气地看着周小祺,伸出手索要外卖。
“老太太,是不是个子不高,刚走不久?”周小祺问道。
王利伟点点头,“嗯”了一声,眉头间更加的不耐烦。
周小祺拿白眼剜了一眼王利伟,把外卖递到他手上,凶巴巴地说道:“你们干吗都不接电话啊?”
“我们韩队长说的,防火防盗防小祺。我走了,千万别说我跟你说的!”王利伟接过外卖立马喜笑颜开起来。
“什么意思嘛?我哪次给你们添乱了?不是我,你们好几个案子还破不了呢!”周小祺对着王利伟的背影气呼呼地说道,心里莫名觉得堵得很。
不让我管,我偏要一管到底。周小祺忿忿地想着,开着自己的小车离开了。
第二天,周小祺照例在公安局门口守株待兔。待到十一点多,终于看到韩夜生亲自送昨天的老太太从大楼里出来,赶紧下车去堵门。
韩夜生不知交代了些什么,给老太太打了辆出租车。看到周小祺本能地要躲避,却还是被她一把抓住了胳膊。
“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人!”
“哼,你还不如吃了我呢!”
“怎么样,确定了吗?野湖女尸是不是老太太的女儿?”
韩夜生没有搭话,本想来个无可奉告,又疑惑地看着周小祺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当然会知道了,别忘了,你们局长……”
“是是是,是你舅舅,少拿当官的压我,不吃这套。”
“知道知道,我不就是好奇嘛。我这么遵纪守法的,哪次不是服从组织的命令,除了在公众号里瞎说几句,新闻网站上我一向是守规矩的!”
“公众号上也不行啊,虽说是打着虚构的名义,可当事人看了还是能看出端倪来的!”
“行行行,以后公众号也不写了还不行,到底那个女尸是不是老太太的女儿啊?”
“不是,DNA检测显示没有血缘关系。”韩夜生严肃地说道。
“那尸体都面目全非了,她怎么肯定是她女儿呢?”周小祺提出疑问。
“她说,那身秋衣裤她女儿有一身一样的。”
“那种衣服市场上一抓一大把,更别说网购了,四五十一套,满大街都是。”周小祺挑挑眉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告诉她的,老太太也没再说什么。”
“这个老太太似乎不太对劲啊。”周小祺无意识地咬起手指头来。
“确实很不对劲,面对尸体,就是表情上稍微有些变化。如果是别人,就算不确定是自己的女儿,至少也要吓哭了,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啊。而且……”韩夜生说到一半停下了。
“而且什么,别卖关子了!”周小祺急得直跳脚。
“而且问她女儿的名字她也没说。问她有没有登记失踪人口,她说没有。让她登记,她也不登。”
“为什么?她到底想不想找到女儿,还是……想找到女儿的尸体?”周小祺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清楚。”
“那你们不调查一下这个老太太,说不定她杀了自己的女儿呢!”周小祺有些激动地说道。
“第一,没发现她女儿的尸体;第二,没有人控告老太太杀了她的女儿。你让我们查什么,凭什么查,就凭你一句说不定?”韩夜生说道,摇头白了一眼周小祺。
周小祺噘起了嘴,泄气地说道:“那……这个野湖女尸呢?不能从这方面下手调查吗?”
“女尸身份还没确定,而且已经排除了和老太太的关系,查什么呢?你不要想当然了,警察断案,不可能按照你们的剧本来啊!”
韩夜生有些不耐烦,转身就向办公楼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指着周小祺的鼻子说道:“不要乱写!”
周小祺吐吐舌头做了鬼脸,心想,我要写,也得有的写,什么进展都没有。
回到车里,周小祺攥着方向盘,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老太太时的眼神,心里愈发觉得不寒而栗。她有预感,老太太肯定有秘密,亟待她去深挖。
凭借着死缠烂打的功夫,周小祺终于从韩夜生那里打听到了老太太的住址。她的家在一个偏远的农村,这次进城,是住在外甥家。
周小祺来到那个小区门口,继续守株待兔的工作。她猜测老太太必然不会在外甥家长住,今天应该就会离开。
果不其然,过了晚饭的时间,就看到老太太拎着一个破旧的黑包,走出小区门口。
周小祺赶紧下车拦住。老太太吃了一惊,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斜睨着周小祺,细细地打量着周小祺的样貌。
“大娘,还记得我吗?在公安局门口我们遇见过的。”周小祺笑眯眯地说道。
“不记得。”老太太冷冷地说着,就要绕过周小祺离开,但是眼睛还死死盯着周小祺。
“我是记者,就是想问您几个问题。”周小祺又赶紧拦下老太太。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太依旧决然地回绝,绕过周小祺,脚步也加快了。
周小祺快步跟上,提高声调,对老太太的背影说道:“我知道您女儿的下落。”
老太太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番,转身瞪着周小祺,那眼神满是防备,小声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您找到您的女儿。”周小祺换了一个说法,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车,“我们车上说。”
老太太微低下头,眼睛向四周转了一圈,跟着周小祺走到车旁,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儿?”老太太还没落座,就低声问道。
“大娘您贵姓啊?”周小祺没有理会,反问老太太。
“我问你,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儿?”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周小祺有些被老太太的表情吓到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微笑着说道:“大娘,我说我可以帮您找到您的女儿,但是您得给我提供足够的信息,我才能帮您啊。”
“你骗我?”老太太眯起眼睛看着周小祺。
“我没骗您,我说了我可以帮您,但是首先您得信任我,我才能帮您啊。您现在连名字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帮您?”周小祺无辜地说道。
老太太盯着周小祺的脸,一时没有说话。
周小祺也盯着老太太的眼睛问道:“您女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老太太脸部肌肉微微动了动,轻声问道:“你胡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周小祺看着老太太脸上微弱的表情变化,撇撇嘴说:“我也不确定。”
老太太立刻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周小祺一眼,打开门下了车。
周小祺赶紧拿出手机偷拍了几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依稀能分辨出老太太的样子。
第二天,周小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老太太所住的村庄。她没想到在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周围还有这样偏远落后的地方,连导航都找不到,下车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具体方位。
村庄不仅难找,道路还格外难走,有些地方连油漆路都没有。幸好近几天没有下雨,一路走来只是尘土飞扬。
走过一条长长的田间小路,周小祺感觉她的小车都要在土坑间颠簸散架了,终于找到了那座村庄。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砖房,偶尔还能看到几间土屋,多半也没人居住了。村子很冷清,只有几个老人靠着南墙晒太阳,还有些家禽和野狗到处闲庭信步般地溜达。
周小祺向老人们打听村委会的位置,不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村主任的家中。
“是记者啊?欢迎欢迎,打听人?可以,我打小在这村子里长大,人我都熟!”村主任是个将近五十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脸庞写满朴实,一笑露出一口的烟渍牙。
“那真是太好了,您看看,认识这个人吗?”周小祺拿出手机递给村主任看了看。
村主任眯着眼睛,把手机举出一臂之外。看了一会儿,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才慢悠悠开口。
“你这照片不太清楚啊,我看着像大川他娘。嗯,应该是,大川他娘,林寡妇!没错,是她。”说完,把手机递回给周小祺。
“她本名叫什么啊?”周小祺说着拿出本子。
“本名叫林桂枝,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守寡20多年了,村里都管她叫林寡妇。”
“您对她家的情况了解吗?您说的那个大川,是她的孩子吗?”
“对啊,崔学川嘛,她儿子。今年应该也有20多岁了吧,常年在外面打工,真是,有好几年没回来了。”村主任说着惋惜地摇摇头。
“那她女儿呢?”
“女儿?谁的女儿?大川还单身吧,没听说结婚了呀。”村主任惊讶地说道。
“不是,我是说林桂枝的女儿。”
“林桂枝?她就一个儿子,我没听说她有女儿啊!”村主任说着,叉着腰,仰着头回忆起来,两眉间的沟壑更深了。
“没有女儿?您是说,林桂枝,她只有一个儿子?”周小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没有啊,这个林桂枝啊,也是个苦命人。从外地嫁到我们村,好几年要不上孩子,后来断断续续怀了几次,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来养不活,直到四十多岁才有了大川。结果怀孕6个多月的时候,她男人车祸死了,后来生下大川,就娘俩相依为命。”
村主任说完,警惕地看了周小祺一眼,问道:“你打听她干什么啊?”
“哦……”周小祺突然被问了一句,有些慌,随口答道,“我们公司正在搞一个孤寡老人的调查,对一些典型人物可能会有一些慰问金。现在是前期调研,听说了林大妈的事,所以来问问。”
“我看还是算了吧!”村主任摆摆手,说道,“自从她男人死后啊,这林寡妇就性情大变了。以前虽然也不爱热闹,不爱说话,但脾气还过得去。后来不行了,古怪得很,跟谁都横,说不了两句就开骂,跟谁都跟防贼一样。
“村里看她可怜,几次要把低保户啊、贫困户的名额给她,硬是不要,还骂街。后来就没人愿意搭理她了,我看您也少蹚这摊浑水得好!”
“嗯,好的,我会考虑您的建议。那您是不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林大妈有女儿的事?”
“这个真没有,她就只有大川啊。一个寡妇,跟谁生女儿啊,这咱可不敢乱说。”村主任憨笑道。
正说着,走进一个老太太。一头银发,佝偻的身材,看样子应该有七十多了,正端着一盘瓜子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听说来客人了,你也不知道招待。”老太太对着村主任埋怨道。
“你看我,记者你喝点茶水吧?”村主任说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碗,不顾周小祺的阻拦,坚持要给她倒茶。
老太太也抓起一把瓜子就往周小祺的手里塞,周小祺被这热情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妈,你也可以问问她,她从结婚到现在在村里住了50年了。”村主任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周小祺点点头,转身对老太太问道:“林桂枝您认识吧?”
“认识,桂枝当然认识。”
“您知道她有女儿的事吗?”
“女儿?没有,只有一个儿子,叫大川嘛,大胖小子。怀大川的时候,她的肚子就格外大,我们还都以为是双胎呢。”说着,老太太咯咯笑了起来,露出“漏洞百出”的一排牙齿。
“双胎的肚子……”周小祺喃喃自语道,继续问道,“那除了生大川的时候,您还见她肚子大过吗?”
“没有,就是生大川前,怀过那么几次,孩子都没养起来。”老太太惋惜地叹了几口气。
“那林大妈是不是一直在咱村里生活,有没有离开过?”
“就是怀着大川的时候,她男人车祸死了,她回了趟娘家,后来在娘家生了大川,又回来了,别的时候再没离开过。”老太太说着,把一颗瓜子塞进腮帮子里嗑了起来。
周小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村主任的家。
村主任和他母亲一直把周小祺送到道边上,嘴里还一直要留周小祺吃午饭。
周小祺一边推辞着,一边走到车边上,才发现自己的车被泼上了臭烘烘的大粪,黑黄的黏稠液体顺着车壁滴答到地上。虽然天气还凉,但还是有一两只苍蝇围转着。
“哎呀!这谁干的?哪个混蛋小子?”村主任狠狠跺了一下脚,龇着牙大骂道。
“没事的,麻烦您给端盆水来冲洗一下吧!”周小祺忍住恶心,对村主任说道。
村主任叹口气,摇着头,气呼呼地转身回家端来几盆水。帮着周小祺将车上的粪便冲洗干净了,嘴上还不住地道歉。
返程的路上,周小祺一边忍受着残留的恶臭,一边思考着关于林桂枝的种种。
她可以肯定是林桂枝向她的车泼了粪。她肯定是认出了周小祺的车,知道她来调查她,以此来泄愤或者……是警告?周小祺想不明白。
不过,她越是这样愤怒,越是证明她心里有鬼,可那到底是什么鬼呢?
周小祺有预感,答案肯定就在她生产的那段时间里。但是她当时是在娘家生的,而村里的人都只知道她是来自相邻的丁西县,却不知道具体的地址。这么大一个县,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韩夜生那边进展得也很不错,很快查出了野湖女尸的身份。
“外地人?怎么查到的?”茶馆里,周小祺迫不及待地问道,殷勤地给韩夜生倒了杯毛尖。
“本地的失踪人口中找不到,我们就考虑是不是外来人口。但是外来人口太多了,一时难以下手。
“但我们市里的外来人口大多来自周边的几个县市区,特别是年轻人,来这边打工的很多,所以就联系周边几个县市的公安局。最终排查出了女尸的身份。”大概是有了新进展,韩夜生心情格外好。
“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死者名叫邱笑笑,21岁,丁西县人。高中毕业就来到我们市里打工,兜兜转转很多地方。今年春节照例应该回家过年,但是家里却始终联系不上,父母一直在寻找,都没有找到。
“据她的父母说,在春节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家中联系了。但是因为平时就很少联络,所以一开始没当回事。
“算起来,失踪时间和死亡时间基本相符,DNA对比也显示,死者就是邱笑笑,现在就顺着这条线去找凶手。”韩夜生两个手指捏着小茶盅一饮而尽,平时大杯喝水喝惯了,这样扭捏着喝茶让他很不自在,也完全品不出茶的好坏。
“那她之前是在哪里打工,住在哪里,查清楚了吗?”周小祺赶紧给韩夜生添上茶。
“邱笑笑和家里的关系一般,除了每隔一两个月给家里打钱之外,很少和家里联系。她父母一直以为她在一家饭店打工,但是我们去问过,她早在去年年初就已经辞职了。至于住在哪里,她的父母也不知道。”
“自己的女儿出来工作,连干什么、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我猜邱笑笑肯定有个弟弟!”周小祺语带嘲讽地说道。
“嗯,猜对了,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作为老三,也最不受家人关注。但是邱笑笑在失踪前一直固定给家中打钱,说明她有固定的工作,现在就是要找出,她生前的踪迹。”
“20岁出头的农村姑娘,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能在我们这里找的工作,无非就是在饭店做服务员,或者到电子厂、棉纺厂之类的地方当工人。她之前做服务员,会不会继续找了其他饭店当服务员啊?”
“不会,我们找到她之前工作的饭店。有和她同住的女孩说,邱笑笑脾气不太好,经常和客人、经理发生冲突,她辞职之前就明确表示不愿再做服务员了。”
韩夜生又喝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我们在她的呼吸系统里发现一些棉纤维,之前是怀疑有人用棉布之类的捂住了她的鼻口导致的。你刚才一说棉纺厂倒是提醒我了,她有可能是在那里工作。”
“她是被人闷死的吗?”
“不,应该是击打头部致死的。原本我们以为是先闷晕了,再砸死的,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一击致命。”
“那凶手力气应该很大啊,看来是个男人。”
“或者是个力气很大的女人。”韩夜生补充道。
“那你们还不赶紧去查,还喝茶!”周小祺着急地说道。
“大姐,是你死乞白赖叫我来喝茶的,而且现在是晚上10点,要查也得是明天啊。你以为我们很轻松,等会儿回去还得写报告呢。”想到写报告,韩夜生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哦哦,我忘了,那咱赶紧撤吧。注意休息啊。”周小祺关心地说完,有些羞赧地干咳了一下。
花城一共有五家大型棉纺厂,还有无数类似的小工厂和小作坊,要在其中找一个人也要颇费些力气。
周小祺想,既然邱笑笑生前能固定给家人打钱,说明工资水平应该不低,而且公司经营得也不错,现在许多工厂都很难按月发放工资了。
这么一排除,周小祺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两家大型的棉纺厂,第二天一早就去展开调查了。
“邱笑笑?有这么个人,去年12月中旬就辞职了。”其中一家棉纺厂的车间主任说道。
“12月中旬辞职了?是自己辞职的,还是突然就不来上班了?”周小祺问道。
“自己辞职的。年底了不好招人,一般都是过了春节比较好招人,我就劝她再等等,还说春节会有奖金,就是不听。她一走可好,搞得人心涣散,又断断续续走了好几个,你说气人不气人。”车间主任压着两条眉毛,似乎还在生气。
“那您知道她为什么辞职吗?”
“她说回家订婚,我看不一定,订婚就一两天的事,请假不就行了,还非要辞职。”主任歪着头,鼻子一张一合哼着粗气。
“她被人杀死了,您知道吗?”周小祺试探着问道。
主任立刻收起愤怒,转为惊讶,继而又有些尴尬,吞吐地说道:“不……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啊?为什么啊?”
周小祺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来了解情况的,她在这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没、没有吧……她们都是女同志,我平时接触得很少……”主任兴许是觉得说了死人的坏话有些后怕,窘迫地挠了挠头,接着问道,“你是警察吗?”
“哦,不是,我是记者。既然您不清楚,我就再问问别人。”
周小祺朝车间里望了望,一排排机器正热火朝天地运转着,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机器后面整齐地坐着一排戴着白帽子、穿着蓝制服的女工们,都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她。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猎奇的光,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对她讲。
“哎,你是记者啊?”离她最近的一个圆脸女孩叫住她。
“是啊,你认识邱笑笑吗?”周小祺凑近了些,笑着问道。
圆脸女孩将口罩摘到下巴上,环顾了下四周,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认识,我跟她住在一个宿舍的。”说完,她手向里弯曲了两下,示意她靠近些。
周小祺赶紧弯下身子,凑到她的身边,圆脸女孩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讲啊,邱笑笑是同性恋。”
周小祺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圆脸女孩。女孩也瞪圆了眼睛,坚定地点点头,她身旁坐着的几个女孩也跟着抿嘴笑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确定?”
“当然确定,她处的那个对象,就是我们这儿的。”圆脸女孩小声说道。
“是谁?”
“也辞职了,邱笑笑辞职不久,那人也辞职了,叫崔雪川。”
周小祺听到名字,心中一动,问道:“崔雪川是女的?”
圆脸女孩翻了个白眼,说道:“废话,要不然怎么能说她是同性恋呢。”
“崔雪川是哪里人?”周小祺继续问道。
圆脸女孩眼睛向上瞟了一眼,立刻正襟危坐起来,眼睛回到了手头的工作上。
周小祺回头一望,看到车间主任正一脸假笑地看着她。
“这位记者,不知道问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我能看一下邱笑笑和崔雪川的档案吗?”
“这个嘛,恐怕不太方便。”车间主任依旧一脸的假笑。
周小祺看出车间主任不愿配合,便从棉纺厂离开了,赶紧打电话给韩夜生,告知了自己刚刚调查的结果。后面的工作就交给他们警察来做了,但是周小祺心里多少已经知道答案了。
韩夜生很快有了回音。
崔雪川和邱笑笑都是丁西县人,两人在棉纺厂相遇后关系越来越好,渐渐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崔雪川平时有些大大咧咧,对于同性恋这件事毫不掩饰,但是邱笑笑似乎有些在意身边人的看法,渐渐地两人有了龃龉,邱笑笑便瞒着崔雪川辞职了。崔雪川面对邱笑笑的突然离去,很是愤怒,跟着也辞了职,很有可能因爱生恨,杀了邱笑笑。
“那现在崔雪川是最大的嫌疑人咯?”周小祺问道。
“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崔雪川。”
“我知道上哪儿去找,有个人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林桂枝,就是去公安局认尸的那个老太太。”
“她?你不是说她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吗?”
林桂枝一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悔恨。后悔远嫁而来,找了个老实汉子,一辈子只知道听他娘的话,后悔自己太过软弱,任凭他娘指东就不敢向西。
她和崔富贵结婚三五年始终没要上孩子,好不容易怀孕了,肚子也渐渐隆起。林桂枝满心的欢喜,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可是她那个婆婆却每天斜着眼睛看着她的肚子,眼神里像是能射出刀子。
林桂枝心里不对劲,慢慢才从她男人嘴里问出来,是她婆婆看着肚子的形状还有她的饮食习惯,觉得是个女孩,所以心有不满。
女孩是不如男孩,但总比没有强吧。林桂枝心有愧意,但也没放在心上,心想大不了多生几个。
可是没想到,她婆婆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滑胎的方子,骗她喝了下去。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她哭,没日没夜地哭,不吃不喝,每天就躺在床上对着她婆婆的窗户破口大骂。可是再骂又能怎样,孩子已经没了。
过了几日,她婆婆终于露了面,端着一小碗小米粥,劝慰她,“丫头片子生下来有什么用,就是吃干饭。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再给人家的媳妇喂口粮,不值当的。你看老杨家先养了俩闺女,穷得叮当响,好容易有了小子,都养不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了这个,咱再要。我找人算过,第二个准是小子!”
林桂枝听着婆婆的话,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哭哭啼啼几天,渐渐也就忘了这心结。
隔了没有一年,她又怀孕了。可惜,不知是因为上次滑胎伤了身子没有养好,还是她婆婆又搞了什么猫腻,肚子还没起来,孩子就掉了。
又过了几年,林桂枝才安安生生养大了肚子。她婆婆看着她尖尖的肚子,喜笑颜开,每天给她做醋溜汤喝,认准了她这胎是男孩。
终于孩子生下来了,林桂枝看着产婆把孩子交到她婆婆手里,说了一句,“是女孩。”她婆婆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险些把孩子扔在地上。
林桂枝自己抱过孩子,心里一阵翻腾。看着孩子的脸,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就那么轻轻地抱着。
大概是心里太过委屈,林桂枝的乳汁一直下不来,孩子饿得哇哇直哭。她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她婆婆一口一口给孩子喂白水。
“有一个白吃食的还不够,哪有米给这赔钱货吃,喝水就行了!”
林桂枝忍下眼泪,只能将自己的米粥匀一两口给孩子。可是自己喝一碗粥尚且不够,已经饿得眼冒金星,何况这刚出生的婴孩。
没出满月,这孩子就面色蜡黄,连哭都没有力气了,最终还是没能养活。
从那之后,林桂枝有些死心了。与其一次次地希望、失望、绝望,倒不如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可她婆婆不死心啊,眼看着她年纪越来越大,肚子却越来越平,终于坐不住了。各种补药、中药地喂她,恨不能给她的肚子里塞一个男孩进去。
只是,孙子没有盼到,她婆婆倒是先走了。自那以后,林桂枝的心里才舒了口气,多年前的期盼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时候,她已经快40岁了。
41岁那年,她真的怀孕了。她满心欢喜地、小心翼翼地养着这个小生命,不管它是男是女,她都要给它最安生的一辈子。
然后她就做了那件又让她后悔半生的决定,就是让崔富贵去城里打工。
从一怀孕,她就央告着让他去挣钱。崔富贵心里发怵,但是又禁不起她的软磨硬泡,就点了头,每天跟着进城的拖拉机去城里做苦工。
那天雪下得很厚,崔富贵本来不想去,可林桂枝觉得,别人都能去,你怎么就去不得,还是把他打发出了门。
结果那天,拖拉机载着十几号人翻了车,只有崔富贵被砸中了脑袋,没能回来。
林桂枝捧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茫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念着后悔。
走投无路,林桂枝回了娘家。她年迈的娘看着大腹便便的女儿,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个儿子还好,要是个闺女,你可怎么办啊?”
“闺女怎么了?”
“要是闺女,不就等着让人欺负、让人瞧不起?一个家里没个男人,谁给你顶门户?你姨姥姥不就是个例子?生了两个闺女,男人一死,人家偷割她家的粮食,她都不敢吱声。”
林桂枝沉默了,她抚摸着圆圆的肚皮,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定要是个儿子。
天不遂人愿,林桂枝这一胎终究还是个女儿。
林桂枝看着女儿粉嫩的小脸,哭成了泪人。想起她娘的话,想起她的姨姥姥,心里冷如冰窖。于是,她想出了一个疯狂的注意,也正是这个注意害了她和女儿的一生。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知遥 | 禁止转载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谈客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原生、奇崛、动人,讲述普通人的亲历故事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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