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谜语:赎命结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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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先看俺众兄弟之面赎命钱(打一成语)谜底: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好生之德&[ dāo xià liú rén ]&释义&斩尽杀绝&nbsp:“刀下留人;为营救将被斩首的人而向主持或执行斩首的人发出的留人一命的紧急呼吁!”近义词刀上超生&nbsp!哥哥息怒;想燕青……也多有功来;饶过他这一次吧。出 处元·李文蔚《燕青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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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字谜语大全:赎命钱 【打一成语】谜底: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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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在我们乡下,定娃娃亲,娶童养媳这些都很平常。  用庸俗的话讲,娶个比自己孩子大的童养媳,既可以当媳妇,又可以照顾自家儿子,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不过,爷爷给我娶的却是鬼媳妇。  我爷爷在当地,是个出了名的风水先生,因为我出生在子时,虽然是夏天, 却是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又遭了响雷惊吓,阳魄不稳,容易走窍,所以需要一个鬼媳妇来守护我,不让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这样才能更好的养活。  又因为我五行缺水缺土,取一个雷字,故而给我起名水雷,小名润土。  十多岁的时候,我向爷爷打听了这事。  爷爷没有瞒我,说确实给我娶了个鬼媳妇。  我好奇的问爷爷,为什么我看不到这个鬼媳妇。  爷爷笑了笑说,见不到是好事,未满十八岁之前如果见到,那可就麻烦了。  我又问爷爷,到了十八岁后,鬼媳妇会真的和我成亲吗?  爷爷捏了捏我的脸,问我咋就不知道害臊呢?  从那以后,我就留了个心眼 。  于是乎,许多神奇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了。  比如有同学无缘无故骂我打我,于是,他们不是被老师骂,就是被同学打。  记得有一次考试,好几个题目都不会做,我脑袋忽然一迷糊,结果居然考了个满分。  最惊险的一次是,我跟小伙伴们玩闹,横穿马路,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轿车一头扎进了河里,那开车的女人上岸后,惊魂未定,一个劲说她看到我肩膀上驮了个女鬼。  有爽的事,自然也就有让人郁闷的是。  那就是我在学校,从来不敢和女生说话,尤其是漂亮的女生,只要一说话我肯定会肚子疼,百试不爽。  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  因为我知道她是护着我的,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后来上了初中,因为学校以前是小鬼子留下的万人坑,所以我经常能预感到那些孤魂野鬼的存在,当我快要撞到他们的时候,我会感觉到一股冰冰凉,大约手掌那么大一片的阴寒之气贴在我的胸口,我立刻停下脚步,等凉气消失了再走。  快到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正是学校放暑假。  那两天,我总是觉得身上冷得慌,夜里一闭眼睛就看到许许多多吓人的恶鬼在宿舍里面晃悠,有几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还坐在我床边看着我。  我怀疑,我的鬼媳妇不在我身边了。  她如果还在,我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于是一放假,我立刻赶回了爷爷家。  爷爷一见着我,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连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剪成铜钱形状的黄纸撒在我的身后,还说了两句感谢大家送我回来的话,然后急匆匆的把我带回了家。  一进屋子,爷爷就问长问短。  见我没事,爷爷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拖着自行车说要去城里买点菜回来,并给我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还再三嘱咐我,夜里千万不要出去乱跑,更不许和任何陌生人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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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呢???  
  爷爷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发慌。  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多,天还早。  我想到了小时候的玩伴,胖子和二狗他们一伙,连忙洗了把脸去找他们玩。  可郁闷的是,他们都不在家。  我回来淘米煮饭,刚把饭煮好,爷爷装的固定电话就响了。  是爷爷打来的电话,他说古董店的张叔叔请他吃饭,要晚点回来,让我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我刚放下电话,外面就有人喊我的名字。  听声音,显然是胖子他们一伙。  我跑出来一看,这几个家伙都长高了,也成熟了一些,不过笑容都还是那么憨厚。  胖子的老爸是杀猪的,他偷来了一斤多猪肉。  二狗老爸是下网的,他带来了好几斤龙虾。  小强家是开商店的,他老爸老妈特别抠门,所以他只带来四瓶啤酒。  正好,我煮了米饭。  大家一起动手,不一会儿便把龙虾煮熟了。  猪肉还在锅里炖着,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吃喝了起来。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  很多事情爷爷不让我说,所以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是听大家说着社会上的新鲜事。  很快,啤酒喝光了。  猪肉上来了,我们盛上米饭,就着大块红烧肉,可胖子超级能吃,我们还没怎么吃上,就被他扫了一大半。  二狗吃的意犹未尽,提议晚上去打野鸭。
  没睡的朋友咱一起聊聊天盖楼啊!你们聊着,楼主更着!
  因为拆迁,邻村没人了,野物特别多。  大家一拍即合,可我却为难了,爷爷可是再三嘱咐我不让出去的,但如果不去,又怕被他们笑话我胆小。  于是我同意了,但我有个条件,夜里十点前必须回家。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吹吹牛,七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还别说,我们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只野兔,我们跟着野兔狂追,追着追着就看到前面有灯光。  我很诧异,这邻村不是拆光了吗?  二狗他们只顾追野兔,到了灯光近处,我看到路边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许多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这,甚至还有卖糖葫芦和捏泥人的,热闹非常。  我们还看到很多人穿着古时候的衣服,二狗挠头道,“这莆田村有人家唱大戏,我奶奶怎么不知道呢?她可是最爱看戏的。”  “奇怪,这年头,结婚都在城里大饭店,怎么还有这么老古董的结法?”胖子摸着肚皮,显然是晚上吃得太多,撑住了。  “别看了,咱们可是过来抓野兔的。”  强子四下张望,可野兔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一个穿着古时候老财主衣服,戴着财主帽的胖老头笑呵呵的赶了过来,一把握住二狗的手,“哎呦呦,快快快,几位几位,就等你们了,今天是我儿子结婚,大喜的日子,来者都是客,走走走,去喝喜酒去。”  “爷爷,你认错人了吧?”二狗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我们。  老头一咂嘴,“没认错,你是二狗,他是胖子,这是小强,还有雷子,就是你们,桌子多的是,喝酒去。”  老头盛情相邀,又来拉我的手。  老头还没到我面前,我就感到了阵阵阴气逼人。  对于鬼魂的阴气,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吓得连忙往后躲,不敢开口说话。  老头见我跑,一咂嘴道,“这孩子,咋跟个大姑娘似得?不去喝酒也行,来来来,吃点喜糖,我这还有红包。”  老头摸出红包,又从口袋抓了一把喜糖,递给了我。  我也是见钱眼开,见着红包,没骨气的伸出了手。
  老头不再请我,而是拉着二狗他们去喝喜酒。  二狗他们禁不住诱惑,全都被老头拉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路上,注意观察了一下众人,就发现这些人的脸色都很白,惨白色的那种。  不对劲啊!  这些人身上的阴气怎么都那么重呢?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们。  我朝着二狗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可还没到地方,我就发现刚刚那老头和几个身材高瘦,穿着黑大褂的人在阴暗处,朝着我指指点点。  光线好像忽然变暗了……  我回头一看,路边原本有十几个大红灯笼的,这会儿居然只剩下两个了。  不好,我可能是撞邪了!  我心里一激灵,顾不得喊二狗子他们了,连忙转身就跑。  跑着跑着,我就听到身后有风吹落叶的声音,哗啦哗啦的,紧紧跟在我的后面。  我不敢回头乱看,朝着来时的路,拼命的跑。  跑着跑着,我好像被什么拌了一下,狠狠的摔了一跤。  村里的老人们常说,走夜路千万别左顾右盼,尤其是不能猛地转头。  因为人的肩膀和头顶有三盏阳灯,左顾右盼,猛转头,会把阳灯弄灭掉。  阳灯一灭,孤魂野鬼就有了可乘之机。  情急之下,我把这些老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一股阴气从我身后逼迫而来,我吓得连忙转头,绊倒我的是一根树棍,而旁边则是一座阴气森森的土坟!  土坟前面的墓碑下蹲着个人影,好像是个老人。  这时,老人转过头来,冲着我笑了笑,还朝着我招手!
  我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这老人是我奶奶啊!  我顿时就懵了,我奶奶都死了很多年了,而且我奶奶的坟墓根本不在这……  她不是我奶奶……  我爬起身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我就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孩子别跑,别跑了,我是你奶奶!”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忽然想到了爷爷给我的那块玉,我一把抓住了玉。  猛然间,我的脑袋一阵清醒!  我发现,我居然还趴在地上,根本没爬起来跑!  我身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衣衫,那声音凑到了我的耳边……  这一次我冷静了下来,我没有转头,我也不敢转头。  我想到了一个秘方。  于是,我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整个人一激灵,思绪变得彻底清醒了。  我朝着前面喷了口血雾,再次爬起来狂奔。  这一次,我一口气跑到了家里,正好看到爷爷骑车回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敢隐瞒,连忙把发生的事情和爷爷说了一遍。  爷爷听后,一拍大腿,指着我急道:“真是不省心啊!你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这么胆大妄为啊?”  “爷爷,我知道错了,现在救人要紧,您赶紧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我担心二狗子他们,我都差点被害死,他们肯定更危险。  爷爷是个心善之人,他立刻跑进屋子,拿上手电筒,带着我去找二狗子,胖子,还有强子的父母,让他们带上一些吃喝的东西,赶紧去救人。  我带着大家急匆匆的赶到邻村。
  可到了地方一看,一点灯光也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些灯笼和房子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杂草和荒坟。  爷爷似乎看到了什么,连忙让大家放下吃得喝的,点上烧纸,对着一座座荒坟,语气激动的大声说道:“诸位长辈,老少爷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啊!你们可不能这样对待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啊!现在我们把好酒好菜都送来了,你们高抬贵手,赶紧把人给放了吧。”  爷爷刚刚说完,荒坟深处的草丛里面就有人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是强子,我家的强子!”  强子的爸妈,一听动静,顿时坐不住了,连忙朝着荒坟冲了过去。  二狗和胖子的爸妈,也连忙冲了过去。  我和爷爷也跟了过去。  我看到,胖子,二狗,还有强子,他们的肚子圆滚滚的,都在呕吐,吐出来的东西不是泥土就是青草,看得我一阵阵害怕。  胖子的老妈急了,她对着荒坟哭着发火道:“你们这些老长辈也太不像话了,我家孩子怎么招惹你们了?你们倒是出来说说啊!今天这事,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我明天就到城隍老爷那里去告你们!”  “哎呀,他二婶,你就少说两句吧,孩子没事就好。”  我爷爷上前相劝。  谁知,胖子的老妈立刻调转矛头,指了指我,对着我爷爷大叫:“老水叔,你还是好好管管你家的宝贝孙子吧,他不回来没事,一回来就招惹出这么大的事,还险些害了我们家孩子。谁不知道你家娶了个鬼媳妇,告诉你,你们家水雷要是再祸害我家胖子,我就拿刀跟你们爷俩拼命!”  胖子的老妈,还真是火爆脾气。  不过,这特么能怨我吗?  “爷爷,这事他不怪我,这是二狗子非要出来打野鸡的。”我连忙辩解,总不能让大家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吧。  “大雷,别说话。”爷爷让我闭嘴,回头劝道:“他二婶,现在这时候你就别叫了!孩子没事之后你问问清楚再叫也不迟。再说了,这是吵架的地方吗?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  “别吵了,要不是老水叔,孩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胖子他爸终于开口说了句公道话。  他们不再说话,纷纷扶起各家的孩子往回走。  爷爷并没有着急离开,他拿着手电筒,拉着我的手,在坟地里寻找起了什么。  忽然,我们发现草丛里有一个棺材盖。  “不好,大雷,快跟我来……”  爷爷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带着我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土坟前,我看到土坟被人挖开了,棺材都被抬了出来。  看到棺材里面是空的,爷爷又连忙翻开一旁的墓碑。  墓碑上写着孙雪娥之墓。  爷爷一拍大腿,气急败坏的大骂道:“日你个祖宗,遭天杀的东西,居然干出了这种缺德事,就不怕断子绝孙遭报应啊?”  我从小到大,从未见爷爷骂过人。  这次,爷爷真的是怒到了极点。  “爷爷,孙雪娥是谁?”  我隐隐怀疑,这孙雪娥该不会是我那个鬼媳妇吧?  爷爷注视着四周,没有回应我。  忽然,一阵阵阴风骤起,阴风卷得野草起伏不定,很是吓人。  爷爷噗通跪在了地上,“各位长辈,父老乡亲,大家有知情的,麻烦回头给我托个梦,我老水头不是小气人,等完事之后,一定重谢。”  说完这话,爷爷拉着我磕了四个头,然后带着我直接回家。  路上,爷爷一句话也没说。  到家之后,爷爷关起房门,点起了煤油灯。  我很诧异,家里电灯开着,爷爷干嘛还点煤油灯呢?  点好了灯之后,爷爷拉着我坐到床边,对着我小声说道,“大雷,那孙雪娥就是你的鬼媳妇。现在,有人挖了你鬼媳妇的坟。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是冲着你来的,他肯定是想在你十八岁生日之前把你给害死。”  我一下子惊呆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学校念书,没招惹过什么人啊!  爷爷顿了下,“这样,你从现在开始待在这个屋子里面一步也不许出去,就在这守着这盏煤油灯。如果有人来咱们家,煤油灯的火苗没反应,那这个人就是正常人。但如果火苗不停的闪,或是灭了,那来得这个人就算不是恶鬼,那肯定也是个妖精。”  爷爷说着话,从床底下拿出一瓶药酒,又打开箱子,把压箱底的一把深紫色的尺子交给了我,“拿着它,不管来得人是谁,只要他有问题,你先喝一口药酒含在嘴里,然后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睡着了?没睡的话快点更
  听爷爷这话,他好像要出去。  我接过尺子,很沉重,好像不是木头的,但也不像铁的。  我忙问,“爷爷,你不在家陪着我吗?”  “不行,现在是特殊时刻,我必须去村东头老祖宗的坟上看看,万一老祖宗的坟被人动了手脚,那麻烦可就大了。”  爷爷穿上皮衣,拿上烧火棍,又嘱咐了我两句,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跑到门口,看着爷爷的背影消失在黑幕之中,心里一阵阵发慌,连忙把门拴好。  坐在床上,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煤油灯,心里七上八下,一阵阵莫名的恐惧。  到底是谁想害我?  也太狠了,居然挖了我鬼媳妇的坟。  可是,我爷爷一直是个和事佬,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难道,难道是妖魔鬼怪……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忽然,外面传来了狗叫声,紧接着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  靠,难道是妖怪来找我了?  这几天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总是阴森的发慌,一直也没睡好觉,加上又出了今晚上这档子事,我的状态更加不好了。  感觉身体又开始一阵阵发冷。  我连忙翻出爷爷的军大衣披在身上。  “雷子,开门,我是爷爷,手电筒没电了,我回来换个手电筒。”  爷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可紧接着,煤油灯的火苗大幅度的摇拽了几下。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吧,难道妖怪变成了爷爷?还是妖怪他附了爷爷的身?  火苗摇拽了几下后,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哦,来了。”  我觉得是我想太多了,哪有妖怪这么大本事。  我拿着尺子跑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阴气迎面扑来,冷得我一哆嗦,连连后退。  同时我发现,爷爷眼睛黑漆漆的,他的嘴角还带着一股怪异的笑意,看起来就仿佛是大灰狼看到了小绵羊。  “今晚上好冷啊!”爷爷转身栓房门。  我心里再次一咯噔,爷爷不是说换手电筒的吗,那他现在关门干什么?
  我随意转了一下头,却猛地发现,煤油灯居然熄灭了……  我吓得连忙拿起药酒,快速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这是高度烈酒,含在嘴里舌头都被辣的发麻了,不过酒里的药香味却是特别提神。  然后,我紧紧攥着尺子退到床边,警惕的看着爷爷……  爷爷关好门,看到我这般,忽然笑了,“大雷,看把你吓得,我是你爷爷啊!哈哈,别怕,快把尺子放下,帮爷爷去找找手电筒。”  他朝着内屋挥了挥手。  他肯定不是我爷爷,因为我爷爷摆放东西非常讲究,所有工具全部放在小屋工具箱里面,是不可能把手电筒乱放在内屋的。  见我不去,他一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煤油灯,表情猛地一下子僵住了。  拼了!  我认定他是妖怪,一把抓起药酒瓶将药酒撒向他。  他反应贼快,上蹦下窜,左躲右闪……这反映,怎么可能是我爷爷?  我把心一横,拿着尺子直接猛冲了上去!
  事实上我的胆子一点也不大,反而很小。  我之所以敢拿着尺子冲上去,那是因为爷爷嘱咐过我。  再一个就是,药酒让我浑身发热,还一阵阵兴奋,有点无所畏惧的感觉。  他似乎非常惧怕我手里的尺子,满屋子躲我。  虽然屋子不大,但它跑得实在太快。  情急之下,我猛喷嘴里的酒水,他被酒水溅了一身,微微一顿,就被我狠狠抽了一尺子。  一尺子打在他的腰上,我眼前寒光一闪,人不见了,一道白影朝着门口窜去。  我定神一看,这玩意居然是只白毛黄鼠狼。  卧槽!  该死的黄大仙,我弄死你!  我朝着门口冲去,眼看着黄鼠狼要从门底下的缝隙钻出去,我急忙一把推严实木门,黄鼠狼顿时被夹住,发出一阵阵惨叫。
  黄鼠狼的下半身和尾巴都留在屋子里面,我用脚又踩又跺,可还没踩两下,就听黄鼠狼“咕”的一声,一股难闻至极的恶臭顿时熏得我头晕目眩,连忙开门冲了出去。  黄鼠狼趁机一瘸一拐的跑了。  等我缓过气来再去追它,它已经不见了。  等臭味消散,我赶忙进屋,把煤油灯给点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爷爷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我连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爷爷听后非常震惊,忙问我,“大雷,你百分百确定那是一只白毛的黄鼠狼?”  “这错不了,我还踩了它好几脚,对了,地上应该有它的毛。”  我到门口看了下,找到十几根白毛。  爷爷拿过白毛看了两眼,就喃喃自语了起来,“全身白毛的黄鼠我只见到过一只,还是以前在方老碎家看到的,难道这个和我们水家作对的人是方老碎?”  方老碎我知道,他是村里最老的老光棍。  据说方老碎有过老婆,结婚没几天,就因为吵架把他老婆给打死了。  他坐过牢,性格还古怪,一语不合就骂人,在村里人缘极差。  “爷爷,你得罪过方老碎吗?”我琢磨着,如果真的是方老碎害我,那我就对他不客气,村里人都怕他,我可不怕。  爷爷摇头,“我从不和他说话,平时聊天都不会提及他,怎么会得罪他呢?”  爷爷关好门窗,然后把箱子里面罗盘,墨斗,符咒,还有铜铃都拿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放在床边四周,爷爷让我睡觉,明天一早就去找方老碎。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爷爷没脱衣服,坐在床边琢磨事情。  我忍不住问爷爷,“爷爷,我的鬼媳妇,活着的时候,她是哪里人啊?”  “她是我收养的孤儿,因为得了绝症,没治好,寿元没尽就死了。”爷爷躺了下来,“我当时是在城里的垃圾场旁边发现她的,她那时候气息微弱,被我救回来又多活了两年。”  原来我的鬼媳妇这么命苦!  我连忙又问,“那爷爷,别人挖走我鬼媳妇的尸体,他们会对尸体做些什么?”  “这个……”  爷爷想了想,“除了让你没有鬼媳妇保护,好像也没什么了。邪人喜欢用婴孩的尸体去养鬼蛊,但那需要生辰八字,我都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样一来,就找不着头绪了。  爷爷平时从不得罪人,不应该有这样的仇家才对。  顿了顿,爷爷忽然紧张的坐了起来,“大雷,或许有人知道了你的八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的八字?”  我也连忙坐起来,“爷爷,难道我的八字很特别?”  爷爷点头,对着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阳命阴魂,这种八字的人最适合驱魂夺魄,也就是人家把你的灵魂赶走,占据你的肉身。”
  哦靠靠……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难怪爷爷给我娶鬼媳妇,我这命也太招人惦记了吧?  爷爷顿了顿:“不过,我给你的出生证明做了手脚,改了时间,而且这个八字我从未对人说过,只有老村长知道你的八字,难道……难道这个祸害你的人是老村长?”  老村长我不熟悉,但在路上见过两次,七十多岁,皮肤黝黑,鹰钩鼻,看起来挺阴沉的一个人。  我越琢磨越觉得老村长可疑,“爷爷,我也觉得老村长有问题。”  “从老村长的面相来看,他这个人阴气重,城府很深,鹰钩鼻的人,最自私自利,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爷爷忽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惹不起咱们躲得起,明天一早,爷爷带你去苏州姑奶奶家,等你过完生日你的命根也就扎实了。”  爷爷不喜欢强出头,这村里人都知道。  可我却觉得爷爷这么做不对,“爷爷,我不走,孙雪娥太可怜了,她为了保护我,默默守护了我十八年,我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不问。不管怎么说,做人必须要有情有义,所以我要留下找到她,带她一起走。”  “呃,这个……”  爷爷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琢磨了一下,“大雷,你说的没错。说实话,爷爷也舍不得雪娥这孩子。可如果我们强留下,说不定会有不测。这样吧,爷爷我现在就教你麻衣鬼相,让你以后遇人遇事也能未卜先知,不至于浑浑噩噩,被人给暗算了还不知道。”  “好啊,爷爷,您先和我说说,什么叫麻衣鬼相吧?”
  我兴奋不已,本来还有点瞌睡,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困了。  我后来才知道,爷爷的这一重大决定,其实是在交代他的身后事。  “一命二运三风水,对人影响最大的就是命,这里的命是指出生时刻,也就是八字,这是无法更改的。”  “出生之后,八字运只占一个人运势的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七十是可以更改的。”  “所以命在变,相也在变,因为相由心生。”  “相术可以通过人体长相来判断一个人命理的密码,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麻衣神相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取五官之有成,看六府之有就,取五岳之归朝,看仓库之丰满,观阴阳之盛衰,看威仪之有无,辨形容之敦厚,观气色之喜滞,看体肤之细腻,观头之方圆,顶之平塌,骨之贵贱,骨肉之粗疏,气之短促,声之响亮,心田之好歹,俱依部位流年而推,骨格形局而断。”  爷爷说到这,我连忙打断,“爷爷,您能说得详细一些吗?这些我听不大懂。”  “大雷,别急。”  “爷爷这是给你梳理眉目,然后会给你正式的麻衣鬼相,让你自己钻研。”  “简单说,麻衣神相者,观人气色精神,骨骼气场,五岳三庭,六府库,再观五行阴阳,可断一个的命理,心性善恶,不差毫厘。”  “可学好麻衣神相,对我们来说只是入门。”  “陈抟老祖创立麻衣神相,还写下麻衣气功,睡功,取一阴阳属性练之,可开阴阳眼,观鬼神之灵。”  “用通俗的话讲,麻衣神相是给人看相;而麻衣鬼相不但给人看,还能给鬼神看。”  说到这,爷爷拿起他的木枕头,打开后,取出一本泛黄的古书来。  我连忙接过古书,同时问道:“爷爷,为什么要给鬼看相?他们又不会给钱。”  “哎!”  听到这话,爷爷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你说得这叫什么话?这也正是我之前为什么坚持让你三十岁后再学麻衣鬼相的原因。这世上的事怎么可以都用钱来衡量呢?教你看相,那是让人学会识人识鬼,先知先觉,然后驱凶化吉。”
  “当然了,麻衣气功练到一定程度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御气杀鬼,只是没那么好练。”  说着话,爷爷开始给我讲叙十二宫,五官三庭六府库,等等名词,具体所在的位置和意思。  这一夜,注定无眠。  我越听越兴奋,越听越惊讶。  结合我那些同学的相貌和性格,可不就是和相书里面说得一模一样!  爷爷给我讲到了三更天,终于忍不住困倦,他先去眯一会儿了。  我拿着古书仔细翻看,因为被爷爷讲解了一下,所以一看之下立刻就能融会贯通,将其意思深深记在了心底。  看到气功的部分,我忍不住按照书上所说步骤,盘坐身体,闭起眼睛,尝试起了练气。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我忽然感受到一股阴森之气迎面扑来……  不好,又有脏东西来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停止练气,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穿着白衣,伸着长舌头,瞪着眼珠子,披头散发的女鬼穿墙飘进了屋子,并直勾勾的瞪着我看……
  我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都倒竖了起来,又凉又硬,我仿佛变成了一只面临死亡威胁的刺猬,尤其是后脊梁骨这块,一股股阴寒之气直往上窜,冲的我头发都竖起来了。  “爷,爷爷……”  我努力的大声呼唤,结果喊出来的声音差点连自己都没听见。  以前看过鬼片,那些主角只要眨一下眼睛,鬼魂就会消失。  可我眨了好几下,女鬼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朝着我靠近了过来。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觉我就是一头面对恶狼,却又毫无还手之力的羔羊。  我太弱了……  难道,这会儿我只能选择任人摆布,眼睁睁的等死吗?  求生的本能,让我迅速作出了反应。  我慢慢攥紧拳头,一股不屈的怒火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想害我,没那么容易,来啊!有种你来呀!”  我终于大声嘶吼了起来。  “咻!”  “啪……”  爷爷闪电般的一挥手将墨斗砸向女鬼,可女鬼却瞬间消失,墨斗砸在了墙上,落地之后,溅出了许多的墨汁来。  “爷爷,刚才……”  我连忙和爷爷说话。  可爷爷却紧锁着眉头,直接打断了我,“我没有睡着,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刚才如果再近一些,说不定就能砸到她了。”  原来爷爷在装睡!
  我猛地意识到,我虽然吼得痛快,但却坏了爷爷的计划。  爷爷捡起墨斗,对着小声道,“遇上这种事,最关键的是要沉得住气。人活一口气,这口气就是阳气,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和陌生人说话的原因。刚才你吼了一声,虽然给自己壮了胆,但你也泄了这口阳气,反而给了妖魔鬼怪可乘之机。”  我去,原来是这样。  微微一顿,我忙问道:“爷爷,你知道刚才那个女鬼什么来头吗?她为什么要来害我?”  “我不认识她。”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吊死鬼。”  爷爷拿起电热水壶,插上电源,把里面的半壶水热了热。  回过头来,爷爷坐在我身边,小声说道:“你呀,不光光要学怎么看相,还要研究很多的玄学知识,但在研究诸多玄学知识之前,你必须要弄明白什么叫精气神。”  “精气神,不就是精神,有力气吗?”我茫然了。  爷爷摆了摆手,“哪有那么简单,这里面学问大着呢,别的我不说,我先教你怎么把精气神提升到最高。”  “提升精气神,主要有三种方法,吃饭,睡觉,锻炼身体。”  “这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懂得这三点的人却是很少。”  “就说吃饭,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需要的营养也不一样,吃什么,吃多少,什么时间吃,吃完了怎么做才能把食物里面的能量转化了精,再怎么把精转化为气,最后转化为神。”  “当然了,这里的神,并不是神仙什么的,而是一种你看不见摸不着,存在于你血液之中,灵魂深处的一种气脉。这种气脉一旦变多,你得身体就会变得更加健康,头脑也会变得更加灵活,甚至练气都会变得易如反掌,事半功倍。”  我诧异不已,我明明问得是女鬼的事情,可爷爷却把话题转到了这一方面。
  不过,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  还是先听爷爷说完吧,弄明白其中道理再说。  水开了。  爷爷拿杯子,倒了两杯开水。  爷爷将杯子放在我的面前,指着热气说道,“其实,玄学五术中的学问是相连相通的,你想要学好这些知识,首先得充分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以及身体的工作原理。”  “人体就好比杯子里面的水,只有把水烧热它才能出现热气。相对而言就是锻炼身体,你不锻炼身体,吃得再多,水倒得再满,也不会出现热气。只有锻炼了身体,身体才能产生热量,精气才会随着热量被激发出来,从而融入到你的身体血液之中。”  “除了运动,就是睡觉。人为什么必须睡觉?道理很简单,就是为了积蓄精气神,让白天工作的时候更有力气。这也是麻衣神相的创始人陈抟老祖,为什么创立睡功,那么喜欢睡觉的原因所在。”  “现在,喝了这杯茶,把你的精气神补补,然后睡觉休息,明天一早,爷爷带你去把这个想要祸害你的人给揪出来。”  说完这话,爷爷又拿来糖罐,往我的茶里加了点白糖。  我痴痴的看了看爷爷,又看向茶杯里面正在溶解的白糖,忽然明白了很多道理,有种大彻大悟的通透感。  一些看似玄妙的事情,真正了解后却是如此的简单直白。  难怪有高人常说,生活就是修行啊!  喝完躺开水,我感觉很受用。  然后我去睡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我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  再看屋子里面,爷爷不见了。  桌子上放着稀饭,咸菜,还有五六个鸡蛋。  爷爷一个人出去了?  我连忙洗脸刷牙,快速喝完稀饭,拿着鸡蛋,一边找爷爷一边吃。  爷爷肯定去了方老碎家!  我朝着方老碎家跑去。  远远的,我看到了方老碎家的房子。  方老碎的个头又矮又敦实,他家的房子也是又矮又小,只有两小间瓦房,房子的东边是一堆玉米秸秆和芦苇垛,而西北角则是他家的茅坑。  我对风水知识多少了解一些。  知道西北方位是乾位,乾位代表一家之主的男性,西北方位摆放的东西会直接影响到男主人的气运和性格。
  方老碎家居然在西北角建了茅坑,正好相应方老碎的性格又臭又恶心。  他家的大门没关,我叫了两声爷爷,便直接冲进了他家。  他的家里有一股难闻的霉菌味,我捂住鼻子,快速看了一下,屋子里面并没有人。  我刚转身准备出去,方老碎忽然提着裤子冲过来挡在了门口。  一股恶心的大便臭味扑面而来……  这方老碎,显然是刚从茅坑那边过来。  这屋子里面的气味,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连忙冲出去……  可方老碎却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腕不放,还阴恻恻的说道,“往哪里跑?说,到我家里偷什么了?”  阳光下,方老碎的脸让人憎恶。  严格来讲,他的脸方中带圆,没什么菱角的那种形状。  圆脸,左右腮帮子鼓出来,这种脸型,属于下财库大开,能发大财,比如中国首富马云,他的面相最大特征,其一就是腮帮子开阔。  但马云的面相也有美中不足,那就是下庭太短,主寿元短。  方老碎的脸型也是方中带圆,只是可惜实在太圆了,圆的就像篮球,这种脸型什么财也兜不住,只能穷困潦倒一辈子。  这方老碎,最可恶的是他的眼睛。  眼睛的形状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五行和善恶。  眼神是直接看一个人的精气神和气运,以及善恶。  方老碎的眼睛形状,三角带眯眯眼。  眼睛很小,只能看到一点点眼珠子。  从他的眼睛形状我断他是金命,金命的人攻击性极强。而他皮肤黝黑,右边脸明显偏大,左阳右阴,他明显阴气重,应该出生在夜晚,也就是阴金命!  他的眼睛小,看不到眼珠子,这种相,代表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阴金命,城府深,再加上他那粗野的浓眉,我越看越心惊,这下惨了,我落在他手里肯定没好啊!  他的手劲很大,抓得我手腕一阵疼痛,就跟被生铁夹住了似的。  为了挣脱方老碎,我二话不说,快速摸出口袋里面的多功能折叠刀,也就是那种掏耳耙,剪刀,啤酒开瓶器,水果刀,许多东西合在一起的折叠刀。  见我拿出刀,方老碎立刻来抓我右手。  我快速躲过方老碎,抠出刀片,直接朝着方老碎猛刺乱挥。  方老碎吓得松开了手,跑进屋子,居然拿出了一把割麦子的镰刀,对着我大骂:“你个小畜生东西,老子我剐了你!”
  卧槽!  不愧是阴金命,宁折不弯,攻击性超强啊!  虽然我不怕这方老碎,但如果真被他剐上一刀,那我可就亏大了。  我转身拔腿就跑,“你个老畜生,心眼毒,害死了老婆,坐过大牢,还养黄鼠狼害人的老畜生,你白活几十年了,你这种老狗怎么就没掉进茅坑淹死呢?”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仗着方老碎年纪大,跑不过我,我一边骂他还一边拿泥块砸他。  方老碎气坏了,瞪着眼珠子,在我后面一边骂一边紧追不舍。  我不敢往爷爷家跑,这方老碎,盛怒之下,跑到我爷爷家,肯定会把我爷爷家里砸得一团糟,到最后,我还要给他赔礼道歉。  所以,我多了个心眼,朝着昨晚邻村坟地那边跑。  我可是山头火命,而且还是阴火,火克金,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  我一路跑一路砸,把方老碎砸得灰头土脸,越来越气。  他咆哮着,发着毒誓,今天一定要砍死我。  我有点被他的气场吓到了,加快速度,一口气跑进了坟地。  这一片坟地很大,附近几个村死了人基本上都葬在这,这也是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乱葬岗。  我朝着坟地深处跑去……  方老碎急红了眼,他攥着镰刀的手青筋狰狞,整个人就仿佛来自阴间的恶魔杀神。  我跑着跑着,忽然看到前面几座荒坟之间一大团白乎乎的东西,“呼”地闪了一下!  卧槽,这大白天的不会也闹鬼吧?  我一下子进退两难了起来。  这前面有鬼,后面有恶魔杀神,左右两边无路可走,这下我该怎么办?
  方老碎一声不吭,闷头追了上来。  相比起方老碎手里那慎人的镰刀,白乎乎的东西似乎要安全许多。  避重就轻,我心情忐忑的朝着荒坟之间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一大团白乎乎似雾非雾的东西,正在一座土坟前面的草丛里面上下浮动。  从轮廓看,好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卷缩在草丛里面。  爷爷时常对我说,人怕鬼,鬼更怕人。  还说鬼是人变得,只要以礼相待,就没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些,我决定学着爷爷的方法来处理。  于是,我对着白影神神叨叨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来打搅你的,是后面有坏人在追杀我,所以我想借宝地过一下路,请你别生气,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上礼物登门拜谢。”  还别说,说完这番话后,我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不过那白乎乎的东西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反应。  方老碎追上来了,我连忙跑进坟地深处。  方老碎一眼看到白乎乎的东西,吓得一愣,停了下来。  我躲在一座土坟的后面,偷偷看着方老碎。  那团白乎乎的东西朝着方老碎面前飘近了一些,方老碎吓得连忙往后退。  我勒了个去,你也有怕得时候啊!  看在方老碎害怕,我反而开心了起来。  我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一种自己和这坟地很亲,认为坟地里面的鬼魂会站在我这边,会和我一起对付方老碎的奇怪感觉。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这老东西,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  我抓起一块泥团,砸向方老碎。  方老碎本来都准备逃了,被我用泥块砸中胸口,顿时怒火中烧,他挥舞起了镰刀,朝着白乎乎的东西扑了上去。  奇怪的是,白乎乎的东西居然也知道害怕,竟把路给让了出来。  不好!  看到方老碎又朝着我追了上来,我吓得连忙拔腿就跑。  越是往坟地深处跑就越是没路,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看着心里就发慌。  跑着跑着,我忽然看到前面一座荒坟旁边出现了一个卷起来的凉席,凉席外面还捆了一道红色的铁链,凉席空出来的一头,我看到了一双穿着红绣鞋的脚!
  大家都睡了?
  不用说,这凉席里面裹得肯定是一具女尸。  一阵鬼风忽起,在凉席旁边旋转,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熏得我一阵反胃想吐。  “无心冒犯,借过借过。”  我连忙捂住鼻子,绕过凉席向前跑。  方老碎追到这里,一眼看到凉席,也是一怔。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继续追我。  我朝着坟地北方狂奔,一路上,杂草烂树根,甚至还有死人骨头,看得我是触目惊心,难怪没人敢到这里面上坟,实在太可怕了。  到了坟地的最深处,我居然有看到了一个低矮的茅草篷,茅草棚旁边还晾着两件灰色的衣裤。  这里,居然有人?  显然,鬼是不会晾衣服的,可谁又会住在这里面呢?  我很想去茅草棚里面一探究竟,但方老碎还在追我。  我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北跑。  因为前面出现了许多一人多高的芦苇地,我多了个心眼,猫着腰往前跑。  我一口气跑到了坟地最北边的河边,这条河挡住了我的去路,它大概有四米来宽,河里长满了水葫芦和野菱角。  爷爷和我说过,长满水草的河最危险,一是下去的人容易被水草缠住,二是这种河长年不见阳光,河水阴气太重,人下去极有可能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回头看了看,听了听,看不到方老碎,也没动静了。  难道他知道这边没路,故意藏起来等我回去?  我不敢回去,万一被方老碎逮住那我就死定了,他连他老婆都敢杀,还能对我含糊?  不管他了,我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保险起见,我踩断芦苇垫脚,沿着河道走到河段最窄处涉水过河,然后兜了个大圈子,从好路往家里赶。  这条路我上中学的时候经常走,再往前面走一里多地就是我们村的大队部,大队部旁边是我们村小学,不过这所小学早在三年前就关闭了。  村里很多人都在外面打工,有点钱就去城里买房。  小城镇化建设,那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走着走着,就看到大部队前面围了十多个人。  远远的,我好像看到了爷爷的身影。  十多个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爷爷和老村长打起来了?我心里一沉,把方老碎的事情搁到一边,朝着大队部一阵狂奔。  爷爷见我跑过来,连忙转身迎向我。  见我一裤脚的烂泥,又从北边过来,爷爷一脸诧异的问我,“大雷,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爷爷,我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我见爷爷好好的,大家伙都在议论纷纷别的事,二庄爷还说什么太蹊跷了,这事不简单什么的。
  爷爷一咂嘴,“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对了,早饭吃了吗?”  这时候,爷爷还有心情问我吃没吃早饭,显然,这里发生的事肯定和他没多大关系。  我点了点头,“吃了,爷爷,你们都在这干什么?”  爷爷蹙了蹙眉头,对我小声道,“老村长上吊死了,你别乱说话,待会警察就来了。”  “呃……”  我一下子愣住了。  昨晚我爷爷还在怀疑老村长有嫌疑,没想到他一大早就上吊死了,这也太蹊跷了吧?  几位大叔大爷议论纷纷,他们也在说这事,老村长家条件好,又没生病,又没和人斗嘴吵架,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呢?  时间不长,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  老村长的大儿子也赶了过来,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大儿子傻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  警察问他话,他也一声不吭。  现任王村长赶了过来,和警察协调了一下,便和村里几个大叔大爷们,带着老村长的大儿子周鑫发到了大队部里面,和他谈心,劝导他。  警察封锁现场,和上面联系,通报情况。  我站在爷爷旁边,看着老村长的儿子周鑫发。  他身高一米七左右,四十岁左右,白白胖胖,国字脸,五官端正,只是眉毛有些稀薄,眼神看上去还有点呆的样子。  我听说,这周鑫发小时候得过精神病,脑子有点不灵光。  不过后来请了个厉害的大先生,帮他把精神病治好了,再也没发过。
  大家苦口婆心,劝了好一会儿,周鑫发依然一言不发。  大家没办法了。  王村长求助我的爷爷,把我爷爷拉到一旁,小声道:“老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这孩子不会傻了吧?”  “别急,让我看看。”  爷爷是个沉稳的人,不到关键时候不出手。  爷爷上前,给周鑫发把了下脉搏。  随即,爷爷凑到周鑫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听到这句话后,周鑫发立刻恢复正常,一把抓住我爷爷的手,泪流满面道:“老水叔,我爸他是被人害死的,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别急,慢慢说。”  爷爷连忙朝着王村长挥手,“把警察请进来,快!”  王村长一哆嗦,连忙跑出去请警察。  爷爷拍了拍周鑫发的手,“好孩子,放心吧,叔会帮你的,待会儿警察来了,你只管说,叔和大家保证,肯定帮你家主持公道。”  “大发,你说吧,这事不能含糊。”  “对啊,你尽管说,我们大家帮你作主。”  “还有警察呢,我们这么多人,你怕什么呀。”  大家纷纷开口。  这时候,警察进来了。  一个警察大叔立刻开始录音。  周鑫发胆子小,哆哆嗦嗦的看了看大家,嘟囔道,“昨天夜里,村里的狗突然都叫了起来,我爸他穿上衣服,拿着矿灯,出去看了看。好一会儿,我爸他都没回来,我不放心,就出去找他,谁知我在桃树林里面看到一个戴着草帽的黑衣人,我胆子小,吓得跑了回来。”
  “然后就在刚才,李二爷来叫我,说我爸他上吊死了……”  周鑫发咽了口唾沫,看向警察,“警察同志,那个人肯定还会回来害我,你们可要保护我,保护我啊!”  听到这里,中年警察摸了摸下巴道:“可是,根本我们现场的调查来看,死者确实是自杀,屋子里面并没有其它的脚印。”  “不!不可能,我爸他绝对不可能自杀。”  周鑫发激动的连连摇头。  我爷爷忽然站了起来,“警察同志,我能不能看下尸体?”  警察诧异的看了看我爷爷,“你做过法医吗?”  不等我爷爷开口,王村长连忙接过话茬道:“老水是方圆数百里内最厉害的风水师,他还是仅存的麻衣鬼相传人,刚才我们都没办法,他轻轻一句话,周鑫发这不就说话了?”  “啊?”  “哎呀,您老就是鼎鼎有名的水老爷子啊!”  警察一下子惊讶了起来。  显然,我爷爷名声在外,警察也是听说过的。  这样一来也就好办了。  爷爷和警察握了握手,便和大家一起进入大队部的会议室。  会议室的桌子上,老村长尸体笔直的躺着。  就在我们大家靠近的时候,尸体胸口处的衣服忽然动了动,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就从尸体的领口部位钻出来一只白色的黄鼠狼!  “卧槽!”  “是这该死的黄大仙!”  “快打死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忍不住操起凳子就砸。
  没错,它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只黄鼠狼,它尾巴上的白毛明显少了许多。  黄鼠狼窜了出来,它满屋子乱逃,一条后腿上还绑了根红线。  它跑得不算快,好像受伤了。  其他人吓得没敢动。  我用凳子没砸中,冲上去用脚跺,黄鼠狼也是急了,居然反过来往我身上爬。  幸亏爷爷赶来的及时,一把抓住黄鼠狼的尾巴将它狠狠摔砸在墙上。  这一下它被砸惨了,在地上乱蹬脚,跑不掉了。  我抓起凳子,上去猛砸。  顿时,血肉横飞,一些红色的肉块溅了一地。  爷爷过来拉住我,上前拎起黄鼠狼的尾巴,将其仍在外面的水泥地上,任由阳光暴晒。  杀了黄鼠狼,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兴奋不已。  那几个爷爷叔叔辈的,都在小声议论黄大仙作怪的事情,听得警察直蹙眉。
  我刚要说话,爷爷就抬手打断了我,直接走进屋子,对着警察一点头,“可以开始了吗?”  警察大叔忙道,“尽量别破坏尸体。”  “这个我懂。”  爷爷应了一声,在大家的注视下,解开了老村长尸体衣服钮扣,就看到尸体胸口处有个拳头大小,圆溜溜的血洞,心脏都被咬的碎了!  卧槽,刚才那些红色的肉块,原来是心脏碎块啊!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要吐,连忙转身退到门口。  大家伙都惊呆了,也都被恶心的不敢看了。  老村长的儿子周鑫发,吓得尖叫着往外跑。  爷爷急忙对王村长说,“村长,大发有精神病,赶紧派人照看一下。”  “我,我去!”  王村长也是慌了,连忙追了出去。  爷爷把尸体上的衣服重新钮好,对着警察一点头,大家全部走出了大队部。  警察大叔问我爷爷,“老水爷,你怎么看这案子?”
  “这个,你们也都看到了,不过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就是这个黄鼠狼它是方老碎养得邪物,可以变化人形,在村里没少作怪。当然了,你们肯定不信,这一点我说了不算,村里老少爷们都是知道的。”爷爷不急不慢,看向一帮老头。  “对对对,老水叔说得对,这黄大仙可邪乎了,它还变成人,想骗走我家孩子呢,要不是我老爹发现的及时,我孩子就没命了。”  “警察同志,这个不用怀疑,这黄大仙是真邪乎,村里三十岁以上的人都被它祸害过,大家全都可以证明。不瞒你说,这畜生贼得很,被那方老碎养熟了,不但害人,还给方老碎偷钱偷粮。”  “警察同志你看,我这胸口就是喝醉了酒,睡在路边被它咬的,这畜生喜欢吃人心脏。幸亏二庄爷发现了我,不然我的心脏也被它吃了。”  “要我看,这事肯定是方老碎干得!”  “方老碎打死了他的老婆,坐过牢,有前科,脾气那是又臭又硬……”  “对了,村里因为城镇化建设要拆迁,为了回迁楼安置的问题,方老碎还和老村长吵架了,这应该就是他的杀人动机。”  十多个老头,纷纷点头开口。  大家众口一词,认定方老碎是凶手。  警察留下一人看守现场,另外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和村里人一起往方老碎家里赶。  去找方老碎!
  这货追我追到坟地,可能还没回来吧?  我拉了拉爷爷的手,想要说话,爷爷却连连摆手。  我纳闷了起来,爷爷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呢?  不一会儿,我们赶到了方老碎家。  因为没找到方老碎,大家伙又众口一词,说方老碎肯定逃了。  警察觉得不对劲,连忙打电话和局里联系,请求支援。  村里人越聚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在爷爷的建议下,大家分作三路,全村搜查方老碎。  我找机会把爷爷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把早上方老碎拿刀砍我的事情说了一下。  爷爷听后,连忙紧张的对我说,“大雷,这件事,你千万别乱说出去,待会儿找到方老碎,你往后躲,千万别开口,如果你乱开口,就会把爷爷给害死你懂吗?”  见爷爷说得这么严重,我吓得连连点头。  不过紧接着我又纳闷了,我说出这事,怎么就会把爷爷给害死呢?
  爷爷回过头,和大家聊了聊,好像我没和他说过这些事似得。  过了一会儿,没找到方老碎,爷爷思考了一下,就对大家说道:“如果换了我是方老碎,我肯定不会走大路,应该走小路,藏到大家不愿意,也想不到的地方去。”  爷爷这话,明显是在诱导大家啊!  很快,大民叔想到了,“坟地,他肯定躲去坟地了。”  “对!应该就是坟地!”  爷爷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咱们抓紧时间赶去坟地,方老碎这种人,非常危险,大家要小心,防止他逼急了和我们拼命。”  “怕他个球,他害死我大爷,我先弄死他!”  说话这位是老村长的大侄子周勇,比较莽撞的一个人。  周勇家就在附近,他说完话后,立刻跑回去拿了根扁担。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操家伙,拿东西。  随即,一群人朝着坟地赶去。  路上,我越琢磨越不对劲,这事有蹊跷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爷爷怀疑老村长会害我,今天老村长就死了。  我们还怀疑方老碎,现在黄鼠狼死了,方老碎也要倒大霉了。  我都开始有点怀疑爷爷了,隐隐觉得,爷爷才是策划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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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很快又打断了这个念头。  爷爷不可能是凶手,爷爷可是最怕得罪人的,他绝对不可能去杀人。  还有,爷爷还给我做了早饭,哪有时间去害人?  我真该死,我不该怀疑爷爷的……  忽然,我猛地想到,我在坟地最深处看到的那个低矮茅草棚!  于是,我把爷爷拉到一旁,“爷爷,刚才有个细节我忘记说了,方老碎追我到坟地最深处,我看到了一个茅草棚,茅草棚外还晾了两件衣服,我怀疑那住在茅草棚里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茅草棚……”  爷爷听后,整个人为之一震:“快说说,那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挠头想了想,“很普通的衣服,颜色是灰色的,看起,有点像是解放前老百姓的衣服。”  平时,抗战片我可没少看,国民政府时期老百姓的衣服,确实和那灰色的衣裤非常像。  听到这话,爷爷一把托住脑门,身体晃了晃。  我连忙扶住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没,没事,这事……你也不许说出去。”  爷爷似乎有些虚弱,他没有多说,而是摇摇晃晃的往坟地赶去。  我心里犯疑,难道爷爷知道茅草棚里面住了什么人?
  还是说爷爷真的就是凶手,他知道了想要害我的真凶,因为杀错了人,所以才这样?  我再一次怀疑起了爷爷。  但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真不是东西,居然还敢怀疑爷爷!  我追了上去,扶着爷爷。  另一路村民,因为没有找到方老碎,过来和我们回合,大家一起赶往坟地。  不过,也有不少胆小怕事的村民没来,比如胖子,二狗,小强的父母。  但来得人也不少,我数了一下,加上那警察大叔,一共有二十七个人,且一大半都是大叔大爷。年轻一些的,都是老村长家的亲戚。  人多胆壮,大家一点也不害怕,直接涌进了坟地,排成一排,向前推进搜索。  这一次,我没有再看到那白乎乎的雾状物体。  到了坟地的最深处,我们所有人全部都停了下来。  茅草棚前面,方老碎正拿着镰刀,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  警察大叔拔出手枪喊话:“方老碎,放下镰刀,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警察同志,他这是持械抗法,可以击毙他。”  周勇攥着扁担,想要冲上去和方老碎拼命。  爷爷拉着我,把我护在身后。  我看到,那灰色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忽然,方老碎猛地举起刀,直接朝着警察冲了上来!
  警察被逼无奈,只得开枪。  不过,警察开枪打得是方老碎的大腿。  方老碎倒地,周勇嘶吼一声,立刻轮着扁担砸了下去,老村长的亲戚纷纷棍棒齐下!  群情激奋之下,警察大叔的阻拦根本没人听。  于是,方老碎在我的注视下,被大家活活砸死。  混乱之际,爷爷急忙跑去茅草棚,我也连忙跟了过去。  我看到,茅草棚里面有一封信,被爷爷一把抓住,藏进了口袋。  信封上好像有个血手印,爷爷拿的太快,我没怎么看清楚。  爷爷回过头,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急急忙忙走进了人群中,带着我直接往家里赶。  我感觉到爷爷的手很凉,还有点哆嗦。  现场很乱,没人注意到我们离开。  路上,我问爷爷,到底怎么了,可爷爷一言不发。  到了家里,爷爷立刻关起房门,点起煤油灯,先把信封在火上过一遍。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了,信封的表面是一个大概五六岁孩子按下的血手印。  过完火,爷爷拿剪刀在信封的中间段剪开一点。  紧接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淡淡白烟弥漫而出,煤油灯的火苗接触到白烟,立刻变小变暗……
  爷爷连忙拉着我后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这敲门声的节奏很是特别。  爷爷一惊,连忙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藏到了床肚下面,并凑到我的耳边说,“你不想爷爷死,就别吭声。”  爷爷说完这话,又把麻衣鬼相递送给了我。  我心里一阵阵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拿起菜刀,打开房门。  因为我躲在床肚下面,根本看不到外面,所以只能听声音。  爷爷对着来人沉声说道,“姓张的,你别欺人太甚!把我逼急了,我大不了把老命豁出去跟你拼了。”  “呵呵,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就这么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一个阴恻恻的老头声音传来。  这声音我以前从未听过,非常陌生。  “感谢你?”  “难道,老村长和方老碎,他们都是你杀死的?”  我爷爷的语气明显紧张了起来。  阴恻恻的老头淡淡一笑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我帮你杀了他们,可以说,是我帮你解除了后患之忧,作为师兄弟,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一个忙啊?”  “哼!”  爷爷冷哼一声,“张翠华啊张翠华,几十年不见,你的老脸变厚了。我师父从头到尾就没看上过你,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师兄弟?”  “行了,我懒得和你说废话,你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处心积虑的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爷爷的声音大了起来。
  阴恻恻的老头张翠华,依然不急不慢的说道:“师兄,做人何必这么过激呢?我如果要害你,你们爷孙俩早就死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那宝贝孙子想想吧?”  “姓张的,你敢威胁我孙子,我和你拼了!”  爷爷急了。  我连忙就要从床肚里面钻出来,和爷爷一起对付这个张翠华。  可这时,张翠华却笑道:“行了行了,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我帮你杀了老村长和方老碎,这个恩情你完全可以不当回事。但师父的死因,你这个做徒弟的总不能也不管不问吧?”  听上去,张翠华确实没有恶意。  爷爷顿了顿,“这些年,难道你一直在追查杀死我师父的凶手?”  “没错!”  “我张翠华的为人,师兄你是知道的,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为了亲人,我可以去杀任何人。”  “师父虽然瞧不上我,但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所以,不管他承不承认我是他徒弟,我都认他做师父,他的死因我也一直在查,并且查到了重要的线索。”张翠华停顿了一下,“说了这么多,我口渴难耐,师兄你就不打算让我进屋坐坐?”  爷爷冷哼一声道:“朋友来了,当然要好好招待,但你先说清楚,那封信里面的白烟,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烟,而是粉,可以让生命迅速衰竭,还无法查出死因的尸牙粉,我走得匆忙,把它丢在了茅草棚里,可不是放在那里送给师兄你的。”  这封信,确实是爷爷捡回来的。  “好,好吧,不过你的时间不多,村里人很快就会回来。”  爷爷转身,让张翠华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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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一双穿着布鞋的脚,走到了桌子旁边,“这个尸牙粉,其实是我用师父的牙齿提炼出来的。”  “你说什么,你说师父他变成了僵尸?你还……”  爷爷再次急了。  张翠华却淡淡回应道,“师父死后,你下山去了,可我却一直守在师父坟前。第二天夜里,我忽然听到坟里有声音,我以为师父活了,真是高兴坏了,我连忙把坟扒开,可打开棺材后我却看到师父变成了僵尸。”  爷爷打断道,“这不可能,师父下葬的地方是阳极之地,是师父生前自己选得坟地,没有阴气的滋养,师父他绝不可能变成僵尸。”  “你错了!”  张翠华转身,深吸了口气道:“师父是中了尸牙粉的毒而死,这尸牙粉足以让任何人都变成僵尸。为了找到凶手,为了让凶手也死在尸牙粉毒之手,我走访了大半个中国,去了三十多个门派暗查。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害师父的真凶。”  “他是谁?”爷爷忙问。  张翠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自己倒茶:“浙江易经风水学会,气宗掌门人,王长田。”  “这个人我知道,他拜访过师父,他的面相非常逆天凶恶,可他为什么要害师父?”爷爷坐在了床边。  张翠华冷笑一声,“师兄,你还记得师父说过鬼气术吗?”  “听说过,而且师父经常说。”爷爷回应。  张翠华喝了口茶,再次冷笑道:“事实上,师父留给你的麻衣鬼相,那上面的气功只是入门功夫,非常肤浅。真正厉害的气功是鬼气术,这是一门可以吃鬼化气的秘术。那王长田的杀人动机正是这本鬼气术。”  “这……”  爷爷陷入了沉思。
  张翠华又喝了两口水,“师兄,王长田的势力很大,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想请你帮忙。你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不为师父做点事,我们可就没机会了。还有,我如果要害你的孙子,早在坟地里面就动手了。”  “所以,请师兄你相信我,我只有一个目地,那就是杀死王长田,夺回师父的鬼气术。”  “但如果师兄你执意不肯……”  张翠华顿了顿,语气阴森道:“对于不孝之徒,我也只有替师父清理门户了。”  爷爷“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放屁,师父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你一起去浙江。”  “好!”  张翠华也站了起来,“我留在这会给你添麻烦,下午四点,我在老车站旁边的华联超市门口等你。”  “还有,我第一次见大雷,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个算是见面礼。”  张翠华一弯腰,将一块玉佩太极图模样的玉放在了地上,也就是我的面前。  爷爷一愣,“这,这不是师父遗失的那块玉吗?”  “没错,是我当年偷走的,现在正好给大雷,咱们鬼相派的第三十六代传人。对了,大雷的鬼媳妇被我葬在了你家祖坟旁边的高地上,只要过去拔了坟上的青竹,她也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张翠华说完这话,直接转身离开。  爷爷跟到门口,看着张翠华的背影怔怔发呆。  我从床肚下钻了出来,看到了张翠华的背影,小个子,一身灰色破旧布衣。头上还戴了个草帽,十足的庄稼汉模样。  爷爷转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太极玉。  我问爷爷,“爷爷,他的话可信吗?您不会真的要去浙江吧?”  爷爷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思索片刻,忽然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大雷,爷爷考考你,你觉得这个张翠华怎么样?”
  我不由怔住了。  “爷爷,你这问题也太难回答了吧?我只是听他说了几句话,看了个背影,正脸都没看到,我哪能知道他怎么样啊?”  爷爷摇头。  “你呀,看书不认真,这样怎么能行?”  “我罚你下午去你大舅家,暑假期间,认认真真,给我把麻衣鬼相背熟,学透。”  我爸妈常年在外打工,和大舅家的关系并不怎么近乎。  我知道,大舅是修自行车的,舅妈在服装厂打打杂工,他家一个女儿今年上高一,平时对我不冷不热,所以我就算闲的看蚂蚁爬树,也不会去他家。  不等我开口,爷爷又道:“看相,不只是看脸。人体各处都透露着命理密码,从背景到声音,甚至写出来的字,一根头发,都能看出许多问题来。”  “比如这张翠华阴恻恻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是个阴气很重的人,阴气重的人最大的特点是重心机,城府深,所以这种人说的话最多只可以相信一半。平时最好不要得罪,因为这种人杀人不用刀,各种算计让你防不胜防。”  “你再看他的背影,有种敦实,憨厚的感觉,走路也很沉稳,这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在感情方面还是可信的,但你还要综合起来看,这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的草帽。”  “命理中,为什么男人要看额头,女人要看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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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为阳,额头就好比天窗,是一个人接受阳气的地方。”  “女人属阴,下巴为聚阴的地方。”  “可他呢,一个男人,整天戴着草帽,阳气遮挡,阴气越来越重,阴气重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转化成杀戮之心,所以他杀人如麻,视人命如玩物,这种人极度凶险,所以你以后千万千万要防着这种人。”  “不过你放心,爷爷这次去浙江是不会有事的,他在我这还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你不需要为爷爷担心,只管学好麻衣鬼相。”  “爷爷回来之后,自然会去学校找你。”  说完这些,爷爷让我去祖坟旁边看看,把鬼媳妇救出来,他自己则收拾起了行李。  救媳妇要紧!  我连忙跑去祖坟那边,在祖坟不远处还真有个土堆,上面扎了根一米多长的青色竹子。  我直接过去拔了青竹。  青竹刚被拔出,我身旁就起了一阵阴风,那种熟悉的阴森感觉又回来了。  可等我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居然已经离开了。  他留下了一封信,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学好麻衣鬼相,并再三要求,让我立刻去大舅家过暑假。  他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存折,里面有我半年的生活费。  除此之外,还有那块太极玉。  就在我懊恼爷爷为什么这么急着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王村长。  王村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大雷,你爷爷呢?不好了,老村长的尸体不见了,他儿子也被什么东西给活活咬死了!”
  “爷爷他……他有急事,被他师弟请去了浙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信你看他留给我的信。还有,爷爷还说村里太危险,让我也赶紧走。”  我朝着信封指了下,连忙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爷爷被张翠华带走了。  张翠华又是害死老村长和方老碎的凶手。  在这节骨眼上,爷爷跟着凶手走了,这事情我解释不清楚,肯定会越解释越乱,反而给爷爷添麻烦。  再一个就是,老村长的尸体不见了,这肯定是因为张翠华用了那什么尸牙粉,使得老村长变成了僵尸,然后咬死了他自己的亲儿子。  对付僵尸,我可没那么大自信。  村里人那么多,还有警察,他们应该有办法。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赶紧离开,省得被警察追问,到时候说不清楚就麻烦了。  “哎呀,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走了,这下我该怎么办啊?”  王村长进屋,打开信匆匆扫了一眼,丢下信,急的直挠头。  我背好背包,“王叔,你还是赶紧去和警察商量吧,这种事,就算我爷爷在家,他也不会有什么办法的,到最后还得警察来管。”  “对对对,那我现在就去找警察……”  王村长一阵小跑离开了。  我拉下电闸,关紧门窗,直接朝着县城赶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看到了大舅。  他在城里的公共厕所旁边,正埋头帮人家修补车胎。  大舅家的条件很差很差,我真心不想住在他家,给他家添麻烦。  我琢磨着,我是不是可以租个房子住,去打份零工什么的?  可又因为我从未在社会上闯荡过,对租房子什么的非常陌生,有种发自心底的莫名恐惧,不敢去随便尝试。  于是,我又想到了回爷爷家,爷爷家里倒是有吃有喝。  可爷爷再三嘱咐我,不让我在村里住,我总不能不听爷爷的话吧?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表妹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咦,这不是表哥吗?你怎么在这?”
  我转身一看,只有一米五身高的表妹,穿着校服,鼻梁上架着至少六百度的近视眼镜,扎着两条大辫子,手里捧着饭盒,瘦瘦的她,正用那天真无暇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表妹还是老样子,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营养不良。  “哦,我刚到这……”  我一句话还没说到底,就听到大舅那边,修电动车补胎的女人叫唤了起来。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修车啊?”  “都弄半天了,现在又让我换新车胎,你这不是存心想讹我钱吗?”  女人打扮的很洋气,脸上抹了很多粉,却还是难掩那一脸的雀斑,面相特征总体而言比较普通,但嘴唇却非常薄,而且她的眼睛激凸的有点多。  雀斑是桃花斑,脸上雀斑多,桃花自然也多。  嘴唇薄的人说话刻薄,不留情面。  眼睛大而激凸,跟个张飞似得,这种面相的人,比较冲动,攻击性强,配合一双薄嘴唇,在说话方面,属于那种说话不经过大脑,直接往外喷的类型。  这种面相的人,非常难缠。  如果你跟她斗强耍狠,那她肯定会跟你大吵一架,一点也不含糊。  如果你示弱不吭声,她会认定你错了,反而会变本加厉。  对付这种人,你必须以理服人,只要道理压得住,她就会立刻变老实。  大舅是个老实人,拿着车胎,满脸敦厚的解释:“姑娘,你别急,不是我想赚你这几块钱,而是你这车胎真的太旧了,补丁打补丁,修好了用不长时间还会坏啊!”  “那你还修?还耽误我时间?”  “你一开始怎么不让我换新胎啊!我这大中午的在这等你等到什么时候啊?”  女人果然不上道,果然变本加厉,胡搅蛮缠了起来。  表妹急了。  可表妹是个老实人,过去最多也就是赔礼道歉。  我一把拉住表妹,“让我和她说。”  我走了过去,直接抓起车胎看了看,“哟,这胎至少用五六年了吧?师傅,你也真是的,人家这位姐姐这么漂亮,一看就是白富美,根本不缺钱,你干什么给她修补啊?直接给她换新胎,拿最好最贵的换上!”
  “哎呦喂,这车轱辘的大皮也太老了吧,依我看,干脆换个轱辘,师傅,你这不是有现成的新轱辘吗,直接给人家换上,两三分钟就搞定的事,让人家姐姐在这等什么等啊?”  我对着大舅连连摇头。  转而,我又对着女人微笑道,“姐,您消消气,这位修车师傅是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老实人,他修车的第一宗旨就是尽量给人省钱,为此还落下不少的误会呢。”  为了搞定这事,我是铆足了力气演这一出。  这时候,有些附近的邻居也围了过来,大家都认识我大舅,纷纷开口,为我大舅打抱不平,说了几句公道话。  这女人喜欢打扮,自然也是个喜欢要面子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欺负老实人,那也太落面子了。  她自觉理亏,红着脸拿出钱包掏出两张百元大钞,直接揣在我大舅手里,“大叔,啥也别说了,我这钱不用你省,赶紧给我换新车轱辘,不用找零钱了,人家还赶时间呢。”  “好好好,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大舅收起钱,麻利的换了个新车轱辘。  车子一修好,女人就急急忙忙的开车走了。  邻居们有说有笑,也都回家去了。  表妹过来,一脸崇拜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表哥,你真厉害!”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转身看向大舅:“大舅,刚才特殊情况,所以我没叫你。”
  “没事没事,好孩子,亏你来了,要不然大舅我这生意就亏了,半年不见,孩子你瘦了。”大舅笑容灿烂的拿出一百块钱揣到表妹手里,“闺女,快快快,拿着钱,快去给你表哥买点好吃的。”  “不不不,大舅,我吃过了,我就是上城里转转,想找份工作,赚点零花钱。”  我不忍心花大舅的钱。  他的手上尽是老茧,皮肤晒得又黑又皱,看得我心里一阵酸溜溜的难受。  “你真吃过饭了?”  大舅疑惑的看着我。  我鼓起肚子拍了拍,“骗你做什么,真吃了!”  大舅点了点头,“那好,那闺女,快带你表哥去家里坐坐,买些冷饮,这大热的天,孩子懂事了,知道打工赚钱了,呵呵……”  “大舅,你别为我操心了,你赶紧吃饭吧。”  “是啊爸,饭都凉了。”  表妹递过去饭盒。  大舅又和我客气了一番,这才吃饭。  饭盒打开的瞬间,我心里一阵难受,全是白饭,只有一个菜,那就是炒韭菜,都看不到什么油水的。  “表哥,我知道一家店招工,正好我没事,我带你去看看吧?”  表妹笑呵呵的说。  我连忙点头,“好!”  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商店,连忙过去买了三瓶水,并让表妹送给大舅一瓶。  路上,我和表妹聊了聊。  我得知,舅妈生眩晕病在家快半年了,家里都指望大舅一个人撑着。  表妹因为个头又瘦又小,去打零工都没什么人要,只好从服装厂拿点衣服回去剪一剪线头,换点生活费。  而大舅挣的钱,全都是为了表妹的学费和生活费在做准备。  我心里那个纠结啊,大舅这个挣法根本不够用,更何况舅妈还在生病,还需要花钱买药。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压力越来越大,我意识到我必须得想办法多挣钱才行。  如果可以,我还想多帮帮大舅,他家实在太困难了。  表妹把我带到一家饭店门口,进去一打听,传菜员什么的都招满了。  我心里窝火,我十八岁的一个大小伙子,想找个端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吗?  我还不信邪了。  我让表妹先回去,我自己再在城里转转。  表妹执意要陪我一起,说她自己顺便也找找工作,不想再剪线头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找工作。  走了好几条街,走着走着,我们走到了县城庙街这里。  当我走到一家花圈店前面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  这是鬼媳妇挡住了我。
  见我突然站住,表妹问我,“表哥,你怎么了?”  我转身看向花圈店……在花圈店的北边,有七八家算命看相的店。  花圈店的南边,是一家空着的店铺,玻璃门上还贴着出租的广告。  什么意思?  难道鬼媳妇想让我在这租房,给人看相?  “去看看……”  我走到店铺前面,隔着玻璃门朝着店铺里面看了看,也就十五六个平方。  这店铺以前也是算命的,许多算命的东西和台面都在,只是老旧了一些。  这年头,找工作不好找,还不如自食其力。  我有鬼媳妇帮忙,没什么好怕的。  正好,我可以一心一意,好好研究一下麻衣鬼相。  而且这里人流量很大,还可以把大舅找来,让他在这修车什么的。  我越琢磨越觉得可行,反正这是小店铺,就算不办营业执照,也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  于是我揭下广告,打电话联系了一下房主。  房主说一千块一个月,是这一带最便宜的店铺了。  我说我只租两个月,房主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  爷爷给我留下的学费生活费有六千,拿出两千,做两个月生意,就算没生意,权当帮大舅租了个店铺。  于是,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表妹很紧张的劝我,慎重考虑。  我则想也不想,直接去银行取钱,交了两个月的房租。  签下协议之后,房主把店铺钥匙给我后,生怕我反悔似得,一阵小跑跑掉了。  我打开店铺,开始收拾。  表妹也帮我打扫屋子。  我们正忙着,隔壁花圈店的老板,一个看起来很是敦厚的大叔,满脸惊愕的走了过来。  看了看我们,大叔诧异的问道:“这店铺,该不会是你们租下的吧?”
  看到大叔那奇怪的表情,我心里一咯噔,连忙迎了上去,“是啊,是我住下的,大叔,您怎么了?难道,我这店铺有什么问题?”  “呃……这,这个我不知道,不知道……”  大叔神色极其慌张的转头就走。  我和表妹面面相觑,都不由后脊梁骨发毛了起来。  表妹害怕的拉住我的手,“表哥,这屋子……不会不干净吧?”  表妹的胆子,和她人一样,特别小。  “没事,别瞎想,这么巴掌大一点地方,能有什么不干净的?”  “依我看,肯定是这老头想租这店铺,结果被我抢先租了,故意说这怪话出来吓唬我们。”  “表妹,你先回去,我也回去爷爷家,弄点东西过来镇镇场子。”  说实在话,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有鬼了,因为我媳妇就是一个女鬼。  这是我鬼媳妇选中的地方,肯定不会差。  表妹看了看屋子,微微一笑,“也是,还是我表哥聪明。”  我收拾了一下,就和表妹一起离开。  为了来回跑方便,我花三百块钱买了辆女式的自行车。  我在老家也就一个暑假的时间,去学校后,自行车根本用不上。  所以我打算回头把自行车给大舅,他肯定用得上。  把表妹送回家后,我回到了爷爷家。  我搬了半袋米放在车后面,又把爷爷的罗盘,桃木剑,和煤油灯这些都带上。  赶回店铺,我先去买了个电饭锅,换了把锁,以及凉席和生活用品。  收拾了一下,总算有了点家的样子。  店铺里面有现成的柜台,我买了块台布铺上,又买了几张塑料凳子,把罗盘桃木剑什么的往柜台上一放,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天黑前,我又买回来扫把,把门口扫扫干净。  谁知,我没扫几下,那开花圈店的大叔,忽然神秘兮兮的走到我的旁前,很小声的问我,“小伙子,这大晚上的,你扫什么地啊?”
  又没了。。。  
  看着大叔那人畜无害的表情,我真心有点醉了。  “大爷,您没事吧?”  “我这扫地怎么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叔,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黝黑,头发杂乱弯曲,鸭蛋形脸,额头两道很深的横纹,罗汉眉,马眼,扁凹鼻,鲇鱼口,下巴上的胡须稀疏杂乱,看起来很不舒服。  看相要细看,更要综合起来看。  细看的准确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综合起来看,就可以把准确率提升到六七十,甚至更多。  首先是这大叔的身材,给人一种敦厚的感觉,是个偏老实的人。  然后是皮肤黝黑,这一方面可以说明大叔阴气重,第二是劳苦命。  显然,他是开花圈店的,阴气重正好应命。  接着看头发,发质很细,且杂乱弯曲,发质和八字性格有关,细发的人八字弱,性格弱,带点弯曲,性格显柔。  至于杂乱,那就是不爱收拾了。  鸭蛋型的脸,也叫甲字脸,属木,这对于男人来说还算不错,只是下庭偏窄,六库不全,恐晚年生活困苦。  额头两道横纹,这种相并不好,就好像两道鸿沟拦在面前,难以翻越,困苦不堪。但如果是三道很深的横纹,那就变成了一个王字,命运翻转,反而大吉大利。  罗汉眉的说法很多,主要几点,性格凶狠,喜欢打斗,婚姻迟,得子晚,但在宗教信仰这一块,却是很有造诣。  马眼主贫穷,劳碌一生。  扁凹鼻,是夭折病危之相,山根越低越危险。  鲇鱼口,还是主贫贱。  综合起来看,这大叔八字弱,阴木命,是个命苦多磨难的人。  早年,中年困苦,晚年更是贫贱。  不过他与佛有缘,因为阴木命,所以适合在这寺庙附近开花圈店。
  但他的眼神看上去精神迷离,神色还有些呆滞,极有可能因为身体差,得了神经衰弱的毛病,再加上他痴心信佛,所以难免神神叨叨的感觉。  总而言之,这大叔是个可怜人,下半辈子的命会很苦,绝不是那种城府深,心眼重的人。  也就是说,他是个病人。  看完大叔的相,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我和一个神经衰弱的病人计较什么呀?  大叔看了看左右,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早晨扫地,是去尘迎新;中午扫地是清扫晦气;晚上扫地,那可就是要做阴人生意了。”  阴人,也就是鬼。  我嗤之以鼻,“大叔,您经常喜欢这么瞎说吗?我这店铺,上一个店主,该不会就是被你吓跑了的吧?”  “我没瞎说,我说得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古话。”  “上一家的老黄,他不听我的话,非要做夜里的生意,结果遭了恶鬼,死在了这个店里,我都提醒他了,可他不听,这怨不了我。”  “还有,你这店是钉头店,晚上千万别住人,要不然你会被恶鬼害死的。”  店里死过人,这个我不是很担心,毕竟我有鬼媳妇护着。  不过,这大叔还真是有善心,还挺关心我的安危。  至于钉头店的说法,我却是闻所未闻。  “叔,你和我说说什么是钉头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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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激发了兴趣,这些学问活到老学不了,多学点没坏处。  大叔刚要说,花圈店里面就跑出来一个大妈,“哎哟,你个死老头子,又跑出来胡说八道了。小兄弟,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老头子神经有点问题,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大妈风风火火的拉走大叔。  大叔还对着我一个劲的摆手,“孩子,晚上别住这,千万别住!”  看着大叔被拽回去,我这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舒服,刚租的店铺就摊上了这事,我这到底是住,还是不住呢?  想了想,我想到了鬼媳妇。  我有鬼媳妇,怕什么呀?  想到这一层关系,我打消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麻利的扫了地,回去店铺煮了锅粥,吃完饭,收拾下床铺,开始睡觉。  躺在床上,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大叔的那些话。  心里一阵阵胡思乱想,还担心起了鬼媳妇,她年纪小,万一不是那些孤魂野鬼的对手怎么办?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毫无睡意。  为了睡得踏实一些,我把罗盘放在床头,桃木剑抱在了怀里。  还别说,有了这一层心理安慰,我睡得明显踏实了一些。  可刚睡着,就有门咣当一声,像是有人用脚踹门。  我被吓得惊醒了过来,连忙开门,可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我看了看时间,半夜十二点十分。  妈的,该不会是上一个房主老黄的鬼魂回来了吧?  我在心里直犯嘀咕。  下一刻,我想到了煤油灯。  爷爷的煤油灯是他从道观里面带回来的,点着了以后,根据火苗的情况,可以看出屋子里面有没有厉鬼。  我迅速拿出打火机,将煤油灯点着。  火苗轻轻的摇拽着,看上去很正常的样子。  “啪!”  忽然,我睡觉的板床发出一声脆响,就好像有人对着床狠狠的拍了一掌!
  紧接着,煤油灯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  哦靠,这是鬼吹灯啊?  尽管我不怎么怕鬼,但我还是被吓到了。  这一惊一乍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不是不怕鬼,而是不怕我的鬼媳妇而已。  我没有立刻逃走。  我朝着床板看去,床板上什么问题也没有。  突然,屋子里面的灯泡闪了两下。  这深更半夜的,灯光可是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我连忙拿上背包钥匙,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灯泡就“啪”的一声炸开了!  我连忙跑了出去。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仿佛都堵到嗓子眼了。  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店铺,一股阴森气息迎面而来。  还好,这是鬼媳妇的气息。  一般情况下,鬼媳妇出现在我什么方位,便代表这个方位不能过去。  也就是说,她不让我进去店铺。  我回头看了看黑漆漆的马路,走到有灯光的寺庙门口,一屁股坐在寺庙门口的台阶上,这深更半夜的,我要去哪?  想着想着,我就有些不服气了起来。  我租的房子,凭什么不让我住?这个恶鬼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不怕桃木剑和罗盘?
  虽然心里不爽,但我却是无可奈何。  爷爷只教我看相,却从未教过我怎么杀鬼。  想要杀鬼,先得练成麻衣鬼相中的气功,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没练成气功,所以这对我来说就是望梅止渴。  我换位思考,这事要是换了爷爷来处理,他肯定会去买好酒好菜,和恶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谈判。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觉得爷爷的办法值得一试。  不管怎么说,鬼都是人变的,是人就应该可以说通。  我花那么多钱租的房子,总不能天天半夜蹲外面吧?  本以为这深更半夜的没地方买东西了,谁知城中心的美食一条街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我在超市里面买了灯泡,手电筒,白酒,还买了碗麻辣烫。  回到店铺,我把麻辣烫放在柜台上,打开白酒,倒了一大碗,学着爷爷平时的样子,恳切的说道:“鬼大叔,鬼大爷,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也不容易啊!我还是个学生,因为家里穷,没有亲人帮我,我只能自食其力,拿着学费租房做生意。”  “这麻辣烫和白酒是我孝敬您的,我没什么钱,您就将就吃点。我没赶走您的意思,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咱们能不能合住一下?我只住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就开学了,到时候就不打搅您了。”  我感觉我自言自语的就像是个神经病。  可没办法,谁让我心里虚呢。  死者为大,说完该说的话,我又对着屋子里面磕了几个头。  然后,我将白酒倒在地上。  拿着手电筒,把灯泡给换了。  店铺里面重新亮了起来。  没有再出现异常的声响,我快速收拾了一下。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异常的声响。  我不敢去床上睡,也不敢关门,干脆趴在柜台上打盹。  可能是太困了,很快,我便迷迷糊糊了起来。  “大雷,大雷……”  一个女生在叫我。  我抬起头一看,我旁边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瓜子脸,皮肤黑沉沉,不怎么看得清五官轮廓的女生。  我问“你是谁啊?”  “傻瓜,我是你媳妇啊!”女生对我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你先别睡了,你给黄大叔看个相,他是这店铺原来的房东,你再想办法帮帮他。”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我鬼媳妇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清。  “小子,谢谢你的酒,你帮我看看,我为什么死得这么早?”  我左手边的凳子上本来空无一人,这会儿却坐了一个穿着西裤,花衬衫的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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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叔模样也是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这种情况,我只能根据十二宫进行判断。  我看到大叔的疾厄宫非常昏暗,他的年纪又刚好在44,45岁左右,这个岁数相对应的位置又刚好就是疾厄宫这里。  也就是说,这黄大叔在44,45左右有一场劫难。  可问题是,他已经死了,我再说这些岂不是多余?  看着看着,我忽然看到大叔右脸子女宫部位有一个黑痣,左阳右阴,所以我断定这大叔有个女儿,而且还是个命理显贵的女儿。  见我迟迟不说话,大叔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了,不用你看了,我自己也会看相,我知道我有劫难。可我想不通,我什么也没做错,怎么就会有一个女恶鬼来害我。小兄弟,你帮我找到那个恶鬼,把她给灭了,我就把我女儿嫁给你。”  “大叔,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是他的媳妇。”  鬼媳妇忽然急了,对着黄大叔叫了起来。  黄大叔砸了咂嘴,“你急什么啊?你是鬼,我女儿是人,你说你一个鬼,你怎么给他传宗接代啊?”  “那,那也不行,我才是他的媳妇。”鬼媳妇双手叉腰,毫不退让。  黄大叔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大不了让我女儿做妾好了。”  “哼!”  鬼媳妇还是有点不乐意,不过她没有辩驳。  黄大叔转而对我说道:“大雷,我女儿叫黄蓉,今年读大二,我和我老婆离婚了,我的死讯贼婆娘没告诉女儿,她这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替我好好照顾她。还有,你放心,我会托梦给那贼婆娘和女儿,只要你帮我找到凶手,把那恶鬼给杀了,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这黄大叔说的,就好像我很稀罕他家女儿似得。  万一他女儿很丑,我岂不是亏大了。  “大叔,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害你的女恶鬼是谁,我又怎么去找她?”  “难道,你让我去满世界的瞎找?再说了,我只会看相,根本不会杀鬼。”  一听这话,大叔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很是不客气的喝道,“我不管那么多,你想要这店铺你就必须帮我,否则不然,你们别想在这店铺住得安生。你要是帮了我,我不但把女儿嫁给你,还让你发大财。好了,回头有线索我再来通知你。”  大叔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我看到,大叔的背后有个脸盆大小的洞,血淋淋五脏六腑,看得一清二楚。  我被吓得一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居然是做梦!  不过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我睡不着了,这一身冷汗都把衣服给湿透了。  怎么办?  我想放弃这间店铺,省得麻烦。  可我又舍不得那两千多块钱房租,那可是我的生活费和学杂费啊!  想到能娶一个命好的活人媳妇,还能发大财,我又动心不已。  如果能发财,我至少能帮助大舅家走出困境不是嘛。  但帮助死人追凶,还不知道凶手什么来历,这未免也太扯淡不靠谱了吧?  这一夜,我纠结不已。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困得不行,我继续趴在柜台上睡觉。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天没亮我又醒了。  醒了之后,我又忍不住琢磨起黄大叔的事情来。  在风水学中,花就是桃花,无论是花的图案,还是家里养花,这些都会催动桃花运。  一个喜欢穿花衬衫,还离了婚的男人,是烂桃花的可能性至少有六成。  所以我怀疑,这黄大叔很有可能害死过女人。女人死后变成恶鬼,再来杀她,这就合情合理了。  但我又觉得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也有可能是仇家请来邪人,驱使恶鬼,杀死了黄大叔。  爷爷和我说过,邪人害人,必须先设法给被害者一些东西,或是吃的东西,或是用的东西,他们把恶鬼或者邪物藏在这些东西里面,然后悄无声息的取人性命。  想到这,我对这黄大叔留下的东西不放心了起来。  于是我把柜台,床铺,全部搬了出去,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  找着找着,我就在柜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双用红纸包着的红色高跟鞋。  床铺的夹层中发现了一双带血的丝袜和女人的内裤……  这些,很有可能就是邪物。  但到底是不是邪物,还得用火来烧一下才能断定。  爷爷告诉过我,邪物上有邪灵,被火烧,一时半会儿烧不着,烧得时候还啪啪响。  关于这种事,我还亲眼见过一回。  那是爷爷旁边的庄大爷家。  庄大爷的儿子谈了个女朋友,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可结婚后两口子一见面就吵架,天天吵,夜夜吵,吵了整整半个多月。  我爷爷觉得蹊跷,便给庄大爷提了个醒。  庄大爷和庄大妈,翻箱倒柜,最后在儿子和儿媳结婚时穿的鞋子里面,发现了诅咒人用的绣花针,大麦的麦芒。  绣花针是尖的,麦芒也是尖的,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不吵才怪。  为了报复这个恶人,庄大妈把绣花针放在火上烧,麦芒放进水里煮,一边煮还一边咒骂。  结果没一会儿,他家三叔就背着三婶子跑过来磕头赔罪了。  原来,是因为这三婶子嫉妒心重,看不得别人家好,所以昧着良心干出来的龌蹉事,三婶子痛苦的全身冒血点,眼睛里面都冒血,气都喘不过来了。  庄大妈于心不忍,把绣花针和麦芒扔进了水里,三婶子紧跟着就恢复了正常。  所以,我也要来验证一下,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
  我点起煤油灯,把高跟鞋放在火上烤。  才烤了一下,火就突然熄灭了。  屋子里面一丝风也没有。  煤油灯的油还有很多,火怎么会熄灭?  我再次点起煤油灯,火苗正常,可刚拿起高跟鞋靠近,火苗就又变弱了起来。  我把高跟鞋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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