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怎么解决ipadwifi明明密码正确是对的,但却显示密码错误的问题,望告知,我也出现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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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十肯定了一家的hostel。
取缔条款是付首先晚的用度,旅店也有解释是要预付一部分,结局下单过程中没有任何扣款,有信用卡号,没有输背面的三位码。
然后我就收到旅店的邮件,请求PayPal付全款……说7天之内不付会取缔订单。
旅店的 评判还算可以,但是的确、确实觉得这种支付方法不靠谱。
【主要】想问要是不付全款,等对方取缔订单可以吗?这样我是不是还要付取缔订单的首晚用度?
求解答,多谢!!!!!!!!!!!!!!
【进度】网站客服和谐下保留房间,到店付款。多谢诸位~~
|发布于 08:15:39
|发布于 07:55:35
早上六点从群岛坐车到Lisbon,航空公司的一架飞机抵达机场下飞机后,禁止通知,但我们有下一次的半从Lisbon去的八航班在下午八时将从回到的第一次飞行的禁令,机场通知我们,这样的通知不能改变直到几个航班说满满但找到国内代理商,检查位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在机场等待这还怎么解决啊希望这次能够成功拿下
丰沙尔乘坐葡萄牙航空取消法兰克福葡萄牙
|发布于 03:48:11
我出行前碰到这种情况,太让我纠结!所有的英雄,帮助:
本月23日在ebookers网站开出的罚单,但航空公司没有确认和。经过多次电子邮件、电话沟通,最后的机票被禁止,钱将工作日到第一张信用卡在7信用卡。
LZ可以无奈只有27天,除了携程预订机票,Ctrip第一时间确定。
,事情LZ邮寄但奇怪的4月29日,我在上面有电子书和预定!LZ一个朦胧的~ ~特别是因为拖延ebookers的邮件及邮件,机会不写实质性的内容,总是告诉我要打电话叫我今天去沟通,叫4-5客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对不起,你认为你心目中的英雄是什么?谁有电子书的脸谱网或任何投诉电话吗?你能给我一个吗?
邮件如下,如果我们的来帮助有!这张票出界了!!邮件不退还,国际电话可以拖走,没有人听!我们不能再上当了!亲们麻烦可不可以帮帮忙解决小困难吗?感激不尽。
票务英国取消机票退款
|发布于 09:20:47
面临一些棘手的问题想征求一点解决方法。在Booking预订了规格双人床,预订当天收取全副房费,并且该酒店没有两人以上的床,酒店规定不能加床,并且“容许1名6岁以下的儿童,使用现有床铺的收费是每晚USD20”,但是我们是三个成人,不想分开睡怎么办?
知道答案的,希望大神们帮帮小弟。
|发布于 09:24:38
想要出去玩,大家都去过那些地方呢?9月底在去哪儿网订的机票,11月18号飞,济州航空7C8802,以及11月21号返程7C8801。
然而18号当天到了机场,机场人员说飞机早就停飞了~早就停飞了!!这时候打去哪儿网的客服,他们都还不了解停飞的事情,说需要核实!!
这并不是因为气候缘故暂时停飞啊!这中间一个多月时光哪!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最后我们决策自己买从北京飞的机票,赶快从又坐高铁到北京西站,再坐了机场大巴到北京机场,然而人品差到爆,到北京机场发明护照丢了!!
整个行程全副作废!如果去哪儿网能提前告诉飞机停飞,不至于这么惨。
一开始跟去哪儿网的客服勾通,只可退机票,没有任何赔偿,而且态度非常恶劣。只可投诉到12315,等了一个星期,有了终于结局。退机票,然后每人赔偿500!但是我们在订的酒店,接送机等等各种,都因为时光太晚没法取缔了,各种 缺失一定我们自己出钱,而且接送机居然还说我们违约了,要付违约金,这运气也是没sei了。。加上后来买机票再取缔的手续费,往返北京的路费,一天的误工费,换韩元的 缺失等等各种,每个人 缺失好几千!他们赔的500完整不够!!这500就是,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没有。。。无奈之下只可先愿意。去哪儿网就是店大欺客,认定一定会愿意和解,才会这么嚣张!
这完整是因为去哪儿网不尽职任,中间没有通知到这件事情造成的,要是有通知,行程可以提前取缔,也不至于弄成这样!但是他们居然还说惟独航空公司的责任,他们自己没有责任,只是一个第三方平台!
缺失惨重,不甘心就这样算了,该怎么办?求助
这些麻烦事情,朋友们帮我想想办法!
|发布于 15:45:42
出发是必须的,但是问题来了国外预订酒店假日中心,10.31号至11.2号,但没有签证不能成行,订票显示酒店不能禁止或更改,怎么办?请求帮助希望哪位大神给我帮助,感谢。"
|发布于 14:40:54
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大家帮我看看吧,想想办法。我没有经验,为了申请签证做旅行,因为行程有点长,不经意的订票就不能被酒店禁止,当我再次查看订单前发明的邮箱,然后被禁止,就不会结束酒店,不去扣钱。现在,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办到签证或不。我该怎么办?这件事真让我头痛。看起来我的信用卡丢不了。它是连接到银行吗?我不太确定。另外,我会立即向大使馆提交资料,不知道我的信用卡资料,还要到大使馆,哪位专家可以帮忙小心,我在这里谢谢你。现在想问问:以上问题能够帮帮忙,可以解答吗?各位好心人。
|发布于 14:26:49
请经常空中飞行的朋友帮一下忙的申根签证的30天,9月6日进入,原计划于10月4日从飞回,辛基的首都(抵达当地时间10月5日),现在告诉客户,原来的飞行禁令,到10月5日,这样的改变,我离开是我的第三十一天在申根州停留。在10月6日为第三十一天。因为我在从到的第一班航班的机票,10.3,扩展到现在的10.5机从起飞,我去访问返回机场,被封锁,因为10.5是30天,但我的护照是申根标志的9.2-10.17 30天在。
。我会在停留还是回的海关?谢谢你的回答。非常感谢.谢谢您.万分谢谢大家的热心帮助
航班取消自然芬兰
|发布于 00:55:41
就这么个事我解决不了了,求各位预订了两间不被禁止的房间。今天,信用卡账单已经扣除。按当日的汇率结算是真的吗?那部分兑换率退了吗?帮忙的,都是善良的小天使。
|发布于 23:14:54
虽然我准备的很好了,不过还是不能放心。许多汽车和旅行攻略中提到rentalcars网站,然后去美元的汽车,汽车就选择最
时间,它不提示300美元异地。当我
端预订按钮,就在网上看到小字车当你需要额外支付的租金为:的!zerocreditcardcharge!显然,这本书的结尾我演绎后立即。
费用是878.6美元(因为我是的在互联网上)
我迅速取缔,邮件收到的信说,禁止在一周内退货和退款的。
等了五天,信用卡退款646.79美元获得
虽然汇率不缺,但仍然是一个。
搜索,rentalcars美元实际上是发明了无数的人!
重新预订,我还是宁愿选择Avis,国家如此昂贵的车。留下你的答案,带走我的感激。么么哒
|发布于 08:59:52
求助旅游一些小困惑,还望被告知~兄弟姐妹们,我请求你们的帮助。我订了一个
提前回f9584铁,从到,是一个特殊的报盘。但它只是得到官方的
铁函,说f9584,其余的内容我不明白,”一个说时间是大约9540的运行时间,我很想做的事情,平台和人员联系,或退款”,但我不知道如何准确,请建议(最好不退款,因为它是特价机票。有人知道这些吗?小弟感激不尽。
预定意铁取消意大利
|发布于 13:55:32
热爱旅行的朋友看过来回顾十月发明的邮箱,在英国旅行四晚,酒店无故被禁,预订客服电话永久受阻,投诉无门,现在该怎么办?希望各位能够解答疑惑
预订房间取消booking英国
|发布于 17:29:26
旅行游玩有一些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迫切!!!希望能够尽快收到你们给的回复,谢过
|发布于 11:07:16
旅行,发现好多问题困扰,大家能提供帮助吗?预订的酒店在指定的时间被禁止了,而且是“到店付款-不用提前付款”的酒店,但却产生了费用,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酒店有权吗?期待我能够得到详细答案,谢谢各位了。
|发布于 08:02:13
后天就要出去玩了,这些事情还没想好!我的合伙人的邮箱已经被别人预订了,今天我收到一封邮件,说这个命令被禁止了,但是收费怎么办?预订的客户服务不好!担心死了如果有人知道,我真的非常感谢。
|发布于 11:36:56
请经常空中飞行的朋友帮一下忙预订预订法院酒店,当设置在2的人不关心,总觉得孩子与大人的入住也没有问题,那么伙伴警告或确认一下,和邮件到酒店确认,结束酒店email说不住,我只能被禁止的书时全面禁止,鬼使神差只,最后仍超过免费的禁令期限,自年初以来,多次打电话给酒店预订,同时预订来回推诿,表示愿意免费酒店不禁止,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吗?你不知道我们是24小时服务吗?等等,等等。旅馆说你预订的时候预订的。我们办不到。请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们……这个过程,再想想呕吐,我想永远不去旅游,也不会用预订…什么
里面,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应提前确认,给自己时间促的背后。现在的问题是可以
什么我做办要求。希望在你们的帮助下,这是一趟美妙的旅程
Booking预订取消预订洞爷湖日本
|发布于 19:54:53
刚才在铁路app上看到我明天从去的火车因罢工取缔了?请问我该怎么办?在的酒店及下一程火车票都订了,首先次碰到这种事情表达很晕……请有 体会的小朋友们出出主意,提前感谢诸位了!
法国火车铁路取消
|发布于 13:00:00
怎么办啊?我急需请求这种问题,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签证,所以订了酒店,现在签证已经过去了,想去美国以后,酒店已经被禁止晚了,我该怎么办?。感谢知道该怎么解决的朋友们帮帮我吧!
签证酒店预定取消美国
|发布于 10:52:07
"准备旅游的时候,发现有事没解决。"3月19日至3月23日法兰克福酒店预订,行程改变了今天的禁令被发明的禁令时间提前了七天,但时间的预订只注重对自由设定的禁令,四晚酒店近六百欧元,你的神,可以支持移动吗?我怎样才能减少我的不足呢?困惑我好久了,希望有人给我回复,谢谢。
酒店预订免费取消BOOKING德国
|发布于 10:47:21
想向大家了解一下规则它是预定-北京飞机在3月3日的晚上,因为的大雾天气,南方航空公司禁止飞往北京的航班,北京、1点,导致3月4日上午小姐,你想找到失踪的索赔?如果我现在
在北京的和官方网站禁止迪克兰-卡票的Cady Karan返回,-北京的航班可以使用它(在在线购买的地点是北京--往返旅行,Cady Karan)希望各位能够解答疑惑
|发布于 07:13:22
望各位朋友指点迷津我爷爷去世了,不能去了,想取缔禁令,想禁止订单,但禁令会全额扣除怎么办?!!!!希望各位能够解答疑惑
订单取消香港
|发布于 21:51:08
"感觉有件事问一下大家我比较放心。"美国东部暴雪两天,机场关闭,航班禁令,预定从北京飞往的航班星期二,现在估计够了,因为第一次飞行,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改变?你想换到机场在互联网上?是不是提前与联合航空客服电话?先在此拜托诸位,感恩感恩。
航班取消美国
|发布于 12:53:08
热爱旅行的朋友看过来预订后,他忘了查看禁令政策。今天,这项发明刚刚通过了自由禁飞时间,禁令要求全面扣除。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万分谢谢大家的热心帮助
订房免费取消取消改期泰国
|发布于 10:40:49
热爱旅行的朋友看过来预订错误的酒店,只有发明,不能被禁止,如何紧急?希望在你们的帮助下,这是一趟美妙的旅程
|发布于 03:15:54
有能知晓我说的这种情况吗?在订单不退还酒店后发明的日期是错误的,1-24 28订单号24-28月,怎么办啊,预订的客户服务电话,邮件没有回复。不敢打开确认邮件,怕连开,就算确认了,请不要打开,会不会扣信用卡收费啊?希望有人能看到,谢谢各位。
中国订单取消
|发布于 10:46:32
打算旅游,发现有些问题想请教各位。禁止寄售英尺。乘液体飞机去怎么样?你需要钱吗?例如,化妆品,洗衣粉,洗发水和沐浴露。希望有了解的人告诉我一下,万分感激。
|发布于 14:48:00
如题因为太匆匆选错了但当场还没有注册也没有填卡号发明后点了取缔用英文版网页又重新定了注册了会员绑定了卡号请问首先次选错了会有影响吗它没有我的银行卡信息……
|发布于 11:51:03
头疼啊!旅游时遇到这个事情我怎么办?刚刚预订的喜来登东京湾酒店预订了两张,预订时我认为他选择的时间不对,禁止了。然后订了房间。这项发明现在不能被禁止,整个禁令将被扣除。请订房人员帮我与酒店交涉。不要起诉我!预订号码是就是这样,非常感激各位大神们,求求你们了。
日本酒店取消booking
|发布于 19:55:37
今天,经过审查,看你能不能办,后来弹出对话框在晚,禁止,并扣费,而且仍然可以预定,不收费的呢?谢谢希望各位真心相助,在此谢过。
|发布于 16:11:04
谁能给我一份详细的攻略,两酒店重早在十月预定在预订后一天被拘留的第一个晚上
客服电话,她说这是酒店将如果
扣被禁止,但现在我被禁止返回返回前一个星期…没有直接违约?千件!问退款的进步我应该是谁?有没有
预订记录…非常非常感谢大家啦!!
booking免费取消订房取消法国
|发布于 15:13:06
我已经提前购买了付林航空的航班,但是最近看这个航线每周都会有2天被取缔,缘故不明,所以怕到时候也会闪现这个情况。想问问要是忽然被取缔了要怎么办?感激诸位达人哟~~
预定西班牙航空航班取消
|发布于 11:26:09
在Booking上预定了好几家酒店,都没有问题,惟独一个酒店,之后回信说信用卡不可用,要改变信息。我又重新核查再输了一次,还是邮件回复说不行。我就想算了,退了后再找,但这个是不可退的房间,不能自决退订。我就不了解怎么办了。要是酒店能向来保存我的预约到我来住的那天倒也没问题,但就怕,如果向来没改变信用卡信息,会不会我到那之前就取缔我预约了。如果这样,我就惨了。所以现在不了解怎么办。我惟独一张银行卡。卡是没问题的。现在就是不了解酒店会不会向来维持我的预约!!
|发布于 14:27:06
在Booking上预定德国的一家酒店,当场没有仔细看有取缔预定用度的条款,现在行程调度中不到酒店所在的景点,所以就取缔了预定。几个小时后收到酒店发来的邮件,内容有:要收取取缔预定用度,金额,付款方法。首先次自主出国,遇到这个事情,不知如哪里理?委托诸位告知我怎么办啊?急急急
酒店网上预定取消费用通知德国
|发布于 09:27:16
原来取缔期限是7月1号,因为用的别人的账号定的的酒店,为了签证就随意定了一些,然后几个伙伴你添一个我添一个,就有好几个反复的,我没有小心收取取缔用度的时光段!!搞到取缔时已经是半夜11:57了,争分夺秒点开,结局还是闪现了取缔用度这一栏啊!!现在客服说帮我打电话问酒店,但要明天人家上班才有答复。求救诸位有没有什么方法啊???
日期预定酒店取消消费奥地利
|发布于 13:25:38
背景:规划4月6号至8号住,上个月悲催的楼主先在Agoda上订了一间房,向来没有收到确认信,垃圾邮件也没有,认为没有订胜,又在Booking上订了统一家酒店的一间房。中间一个月时光没有登录Agoda,也向来没有收到邮件。昨天偶尔发明Agoda账户登录密码错误,重置密码后发明我的账户下有一张订单,于是我手动发送了一份确认单去邮箱。发问:1、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订了两间房间?2、要是通过Booking或者Agoda任意一家取缔预定的话,酒店会不会默认将我所有预定都取缔,樱花季原来落脚就紧张,怕到时候会露宿街头。3、两个BookingID都不同样,我在酒店官网上通过ID都没有查询到我的订房记录,什么情况?4、Agoda取缔预定的话是不是要收15刀手续费?Booking取缔是免费的吗?5、大家有没有碰到相似情况,我应该怎么办?Agoda貌似被吐槽过N次啊。6、Booking订房会不会闪现展示预定胜但是酒店没有预定记录的情况,我大部分酒店都在Booking上订的。
京都订房AgodaBooking取消日本
|发布于 21:13:45
望各位朋友指点迷津当您更改为联合航空公司的下一班航班时,您需要在停留九天,但不符合七天入境的要求。我该怎么办?您需要办理签证或延期手续吗?希望各位能够解答疑惑
取消航班航空公司入境签证免签菲律宾
|发布于 08:00:39
望各位朋友指点迷津t_t留了口信给酒店。我不知道它是否能解决。你认为这是怎么说的?希望各位不吝赐教,谢谢!
|发布于 17:46:27
要去旅游了,想来补补课,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今天伙伴收到航班取缔的短信,就说是commercialreason哭笑不得啊!!原本规划是24号晚上飞待三个晚上再飞再待一个晚上再飞坡最后待一个晚上飞回的,的酒店是Bookings上定的,不改不退全额付款的,要是亚航替我往后一天我就要 缺失一个晚上的酒店用度,要是往前一天我和伙伴的假日又不够,求诸位支招!!
好运哦,那位有爱心的小可爱。"
上海吉隆坡取消马来西亚
|发布于 08:39:24
想求各位来帮帮忙啊,来帮帮忙看看这些小困难好不好啊?谢谢了。订了7月11日(星期五)-吉隆坡的AK503最近却在亚航官网上找不到这趟航班了打电话问客服说没有收到这趟航班取缔的通知大概是因为机票卖休矣所以查不到了但是我探索了前后一个月的AK503和他的前续航班AK502居然每个星期五都没有这莫非不是被取缔了吗不大概这三个月的票都被卖光了吧有没有人碰到过这种情况啊现在真的很焦急怕到时候要是到了机场才给我说航班取缔不就悲剧了吗
各位小天使,快快帮我一下吧。谢谢"
亚航航班取消改签马来西亚缅甸
|发布于 23:42:03
很想出去玩,有些困难希望有人能够帮忙。在Booking上面预订了不可以取缔的酒店,但是我在挑选的时候明明选的是可以免费取缔的,收到预定单却展示要是取缔需要全额付款我一共订了三间房上面展示两间不可以取缔,一间可以免费取缔,这也太奇异了吧。已经发了6,7封邮件给Booking了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我该怎么办?盼望大家能给我点意见,感谢大家。
谢谢大家了,我会玩的很开心。
|发布于 06:34:21
人生中的每一种计划和前行都不会太容易,旅行也都一样。买的飞马航空的航班取缔了,发来邮件说要改签或者取缔要打他们电话,一个的电话:+7,用手机没法打啊,于是我找飞马航空官网上点击“contactus”,到现在也没回应,不了解怎么弄了,有板油们乘飞马碰到航班取缔的吗?下个月初的飞机,感谢指导啊~~~~~
能回答的都是小可爱呦
土耳其航空航班取消
|发布于 07:50:20
最近都被这些问题所困扰,求解答。同标题。另外我15号递交的材料,16号不交的材料。今天22号没有批下来,一个星期了...普通多久可以批下来啊?
但愿,有人也经历过,给我一个答案,谢谢您!
瑞士签证酒店预订签证行程取消瑞士
|发布于 15:05:36
有些涉及到旅游的事要打听一下。为了办理签证,在Booking上面预订了一个酒店,之前没有搞清晰情况,最后收到邮件才发明取缔预定要收钱,并且是房钱的全副,我预定的是10天,这可怎么办啊。
大家麻烦请看问题吧!很急,只求帮帮忙啦。
|发布于 15:24:41
我目前是来计划旅游,但是呢现在面临一些旅行的困难,请求大家解答。因为要办德国签证,在Booking定了的一家酒店,没看清那酒店取缔也要100%扣款的,Booking上说录入信用卡号做担保用的,第二天就收到信息收在境外刷了来1876欧,酒店是定在2月份的,还有2个月呢,钱是酒店预刷的,问酒店退款,酒店一点都不通行,Booking也帮不上忙。怎么办好呢,真焦急,有什么方法可以减少 缺失呢。
诚恳的希望大家能够帮忙
取消Booking酒店预订德国
|发布于 15:39:41
请大家一起帮忙看看这些问题好不好?很急。情况如下:
飞2个人的机票,12月初亚航调节了航班时光,其中的一个去不了,经咨询广州客服说可以申请全额退款,提供退票乘客的银行账号信息就可以。于是填写了eform,第二日收到马来那边的邮件请求中英文的银行信息,于是就回过去了,还特别提醒此订单惟独1个人申请退票,另一个航班不变。过了几天在【我的退款形态】里看到inprogress,也就是退款申请审批通过了,但在【我的预订形态】里已经找不到这份订单。又给广州客服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查了十几分钟才告知我总部那边把整个订单退款了!让我填eform投诉或者livechat直接跟那边联结。嚓!下周就起飞了才给整这事!现在款项还没有到账,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起飞了,我该怎么办?
几个问题:
1、明明说退款只可退到乘客本人的银行账号,我只提供了我伙伴的账号,莫非整个订单的两张票都退到1个账号?!(目前还没到账)
2、点击livechat展示不完全!只展示了普通页面,刷新过无数次都没用,根本无法谈天!有通过这个渠道联结到马来总部的童鞋支个招呗~
3、最坏情况是等不到他们回复,我只可先暂时再买一张机票(贵一倍多个!),这个机票差费我能不能向亚航索赔?究竟是他们的失误才造成的嘛!
就是我的这个问题了!有人知道怎么解决吗?
亚航取消退款澳门
|发布于 17:00:37
请经常空中飞行的朋友帮一下忙在淘宝上买的商家允诺说一个月可以用9张我用了8张十月份预订的,当场觉得非常划算
结局过了一个半月忽然收到expedia的邮件说有人乱用coupon把我的账户和订单都取缔了!
取缔也就取缔了,我想盘问我的酒店退款他们就总是没有正面回答,打电话过去也是让我等邮件,我都快疯了
有没有穷游er碰到相似的问题?最后怎么解决的?委托了!
让我的旅途充满你的善意。
|发布于 22:55:06
本人现在是计划一次旅行,目前有一些困难,想请教各位。我今天上午在宿务航空订了新加坡飞马尼拉的机票,然后用支付宝付款了,付款胜利后,查询行程单,却展示的是已取缔。我明明没取缔啊,怎么会这样?
知道的朋友们,请麻烦你们来帮帮忙啦,回答啊,现在真的万分感谢你们。先谢谢了
宿务航空取消新加坡
|发布于 23:32:54
拜托大家看一下,这个问题怎么回事?今日收到亚航改期邮件,我依照邮件步骤举行更换,可以 多次闪现CannotmovetoaflightthatisalreadyontheBooking(Departflight),不太懂什么意思,烦请指教,很急,期待大家的回复,感谢!
亲们有这种情况吗?可以告知我吗?么么哒
|发布于 04:06:37
出门在外,有许多困扰需要请教。讨教诸位,我定的虎航的航班被取缔了,导致我10月7日不能到达。我上周刚才从hotels.cn定了个10月7日的的酒店,是不能退款的,和酒店联结解释情况,hotels.cn也和他们联结了,他们怎么都不愿意给我退款,还有2个月的时光呢,他们都不肯给退钱。请问还有没有好的方法了?酒店名字是BestWesternPlusHotelStellar。首先次碰到这种情况,急求诸位帮忙!多谢!
出去游玩最怕遇到问题,万分感谢你们的帮助
航班取消酒店悉尼澳大利亚
|发布于 04:51:23
请求各位来看看这些小困难好嘛?这些小困难希望有人能够解答。刚才在航空订了4张去马尼拉的机票,用支付宝贸易,胜利扣费,但是航空那里展示订单已取缔怎么办,请诸位伙伴说说应该怎么办好呢
谢谢各位,知道大家都是小可爱。
马尼拉支付宝取消宿雾航空菲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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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四卷 羁绊的支柱是欲望
本帖最后由 master 于
11:30 编辑
作者:入间人间
内容简介:御园麻由很自然地崩溃了。
  「嗯?小麻?」
  「我要画……阿道。画阿道?阿道。」
  我迟了几步阻止麻由的眼球开始啧发困惑。
  「阿道的脸?阿道的脸……脸,长什么样子?阿道……是哪个、是谁、哪个人?」麻由表情变得阴沉,视线失去焦点。「麻由?喂!」我摇晃她肩膀的手被她拍掉。
  「别碍事!我要画阿道!阿道……是谁?」
  黑笔从她指间滑落,摔落地面时发出轻脆声响,且造成一个小黑点。
  「麻由妳怎么了?麻由?」
  我将手塞进麻由肩膀与桌子间的空隙,扶起她的身体。
  翻白眼、呕吐、使劲咬牙或自残行为,她完全没有这类举动。
  「阿道是这个,这个!」我将她的双手贴上我的脸颊。
  「不对。」她否定了我。「我想不起来。」否定阿道,但是「不对」的否定和「我想不起来」的否定「并不一样」。这是被记忆裂痕折磨,才会轻易出现的最坏后遗症。
  麻由用手掌重新将笔一把握住,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线,画完后手停了下来。
  「阿道在这后画……这后面这后面这后面这后面……」
  我还得加什么才能变成阿道呢?
  「……小麻。」
  我叫唤她,抱住她的肩膀,拥抱她。
  这次她没有反抗。
  但这次我也没能因此萌生欢欣。
  ……麻由就这样失去了自我。
  这种芝麻小事害一切都坏了。
  没有余裕成长的人,怎么可能会成长嘛。
  而我也失去了阿道的身分,这是我自作自受。
目录:第一章 寄居中杀人&&
& && &第二章 死于刀下
& && &第三章 日落
& && &第四章 黑暗中「杀意扩散的夜晚」
& &&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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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币 +50
第一章 寄居中杀人
第一章 寄居中杀人&&
要是问我喜欢对方哪里,老实说我会很困扰。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被这样追根究柢也挺令人困扰的。
  有多喜欢?要我排出高低顺序也非常困扰。
  喜欢到午睡会梦到对方?被这样具体询问会让人很不好意思。
  那不喜款对方吗?被这样问,要否定是很容易的。
  打从我拚了命唱歌,晋乐成绩却老是只有△开始,我就很讨厌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很轻易地就喜欢上认同这声音的人。
  ……真头大。
  一个谜题也没有,但问题却堆积如山。
  为了消化这个问题,我正在冒险中。
  我正走在并无特别立誓再也不会来,只因没有什么要事所以未再造访的昔日道路上。小学通学路线的田间道路依旧和柏油无缘,视线的一角依旧有着绿意点缀;但可以确定的是,电线杆的数量增加了。
  「现代化的浪潮来袭了啊。」
  农田里的作物全都变成电线杆的日子也不远了——骗你的。
  每经过一根电线杆,我就用手掌拍打它的躯体欢迎它,但它并没有响应。有响应的话我可能会触电,所以我很佩服它们按耐着性子以无言态度面对我的肚量——这句话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以前就曾想过,实在有够远的。」
  当时在集体上学路队中找不到适合的组,只好挤进离家最近的组别。我现在正站在该组的集合地点,以孩童的走路速度,得花上十五分钟才能从家里走到这边。
  纵使很早就出门,上学途中被由妈妈开车接送上下幼儿园的妹妹追过,可说是家常便饭。当时我感情的波荡起伏很微弱,所以从没抱怨过这件事。
  现在心灵的螺丝则是过度松脱,导致没有丝毫安定感,和当时的我相比真是两种极端。回头想想,打从一开始,我被赋予的明辨是非观念就已经是扭曲的了。不,人类的精神不可能本来就是无棱无角的圆形,将扭曲变型的部分修正,才叫做精神成长。
  也就是说,我只不过是把人格塑型失败的过错,归咎到材料出问题上吗?
  这其实根本无关紧要。
  我的事现在并不具任何意义。
  比那种事还没有意义。
  这附近有一间盖在和邻居距离非常遥远、毫无人烟的土地上的一栋乡间房舍。
  不带有作恶或怀念的心情,专注于要拜访我老家的这件事,才是现在的着眼点。
  我必须达成目的,但动机有些暧昧。
  因为我也不清楚这么做有没有价值。
  双脚自然地拉扯我的身体和精神前进。
  「哎呀……?」
  意识瞬间突然往右方约三十公分处脱离,肉体还差点因此昏倒。
  「啊啊……对了。」
  我想起自己大概两天没睡了。
  也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吃。
  双脚仍在摇晃,好不容易才踏稳脚步。
  咬紧牙关,抬头看着上空让肌肤显得凹凸干燥的光线。
  太阳让眼睛刺痛、朦胧又晕眩。
  「……真可惜,我的冒险到此结束了。」
  骗你的。
  四月一日,今天也是个晴天。
  最近我的人生,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我被解除扮演阿道这项工作,是在进入春假的第二天,三月三十日。
  麻由依旧严厉批评我做的料理:「嗯——阿道做的料理,味道感觉不是人吃的耶——」她的双手因受伤必须静养,所以借着这个理由吵着:「阿道,帮我换衣服——」
  「吶——抱抱,抱抱!我要公主抱——!嗯,移动吧?什么意思?这个嘛,就在房间里这样打转吧——」
  「要去学校?不行——!让小麻孤单一个人,那阿道未免太卑劣了!啥?小麻也去上学?……不要——」我烦恼着「其实这天和往常一样没啥差异」,日复一日到身体的各种皱纹几乎要消失了。但回头想想,处在日复一日的延长线上的那一天,其实潜藏着些许棘手的事。
  事前并没有什么征兆。照往常和麻由外出购物,在超市买了油炸豆腐、新鲜白萝卜,还有约三个桃子优格。麻由望着在街上贩卖的黄色花朵,我问她:「想要花吗?」
  「阿道买给我的话,我会很开心。」所以我就用自己的钱买来送她,之后返回公寓——
  「阿道。」
  「嗯?」
  「我只是想叫叫——」
  「嗯。」
  「阿道的脸颊软绵绵——」
  「别乱来。」
  我们就像这样躺在沙发上进行毫无意义的对话。麻由在我妹妹让她受的伤痊愈前出院,搬到公寓另一间屋子。之后门锁和锁炼又因妹妹的来袭被破坏,于是付了修理费用后便搬离原本那间屋子了。
  虽然比原本那间屋子高一层楼,不过屋内的装潢没什么不同。家具和个人用品全都是由旧住处搬进新家的,不同的只有烹调器具和清洁剂之类的东西部已整理整齐罢了。过了一个月后,这些东西应该又会恢复原样吧。
  不管怎样,我们依旧是对笨蛋情侣,今天、明天、后天也一样。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在彼此抓住对方脸颊搓揉的和平时间里,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孩子开始闪闪发亮,是整件事情的开端。
  麻由的视线突然被一直开着但根本没人在看的电视吸引。我急着发挥不服输的精神,试图把麻由的兴趣拉回到我身上,但我奋起的精神在跃往四楼的途中就放弃了,仿照她看向右方的电视节目。电视里播出的是给小孩子看的教育节目。
  我绝对不是想说这种以针对小孩子为名的节目其实很适合麻由看之类的。而就在我像这样搞不清楚在对谁如此辩解的期间,电视节目持续进行着。
  看来节目是由一位耳朵好像会跑出一件拳击内裤的敏感男性,以及表情呈现冷战状态的女性主持,内容则是在介绍图画。两人正热心地介绍巨匠TakuyaHikazaki的风景画,以及被称为天才的YujiShirakaba的人物画。骗你的。
  主持节目的是看起来每天只摄取可颂面包和肉桂茶的黝黑爽朗大哥,还有看似会轻率地回答「战争?我有在国中教科书里学过——」的大姊。
  在让人听了会觉得神经遭受锯子锉锯、奇怪又开朗的背景音乐下,这两位所介绍的图画,是比嘉崎拓也(HikazakiTakuya)小弟弟(六岁)画的住家附近河床,还有白桦勇次(ShirakabaYuji)小弟弟(一样是六岁)用整张图画纸画出家人感情融洽地手牵手走在一起、幸福满满的图画。电视里的大哥和大姊彻底发挥专业,称赞这两张图画到令人觉得可疑的程度,怎么看都觉得表现有些过度。不过大姊长得很像开创镰仓幕府的伟人,一副看起来兴趣(或者应该说移动手段)是骑马的长相。
  麻由不发一语地地看着那个节目,双手放开我的脸颊,摇摇晃晃走下沙发。小麻会接受由人类演出的节目内容的理由是什么?
  虽然我大致可以想象出她的理由,不过还是开口问她:「开心吗?」我是以另一种角度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因为小麻是个直率的孩子嘛。至于什么角度呢?就是带有各种原因、复杂且难懂的角度。
  「没啊——」麻由心不在焉地微妙否定,但视线仍然固定不动。打从刚才她就似乎忘了眨眼,让我很担心会不会造成眼睛干涩。不才的我虽然愿意为她舔拭眼球表面,但怕妨碍她观赏电视而自爱地不这么做。骗你的。
  「真令人怀念耶——」麻由没做暖身操就开始游进回忆中。我也应该配合她,所以先掰了一个谎说「啊——的确呢」。麻由抛下电视,紧盯着我的眼珠子瞧。
  「阿道也记得?」
  「嗯,妳是说画图的日子吧?」我以玩联想游戏的感觉扯了一个谎。
  结果竟然让我给答对了。
  「对呀——!我们在幼儿园远足时一起挖地瓜,然后还一起画画对吧?」
  「是呀……」不过我当时上的是托儿所。
  麻由在我身上翻滚呻吟。我一面完成担任她的坐垫的任务,一面有点担心这话题延续下去会暴露我的知识不足,希望小麻不会因此不开心。
  麻由停下翻滚注视着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阿道你当时画了什么?」
  「嗯?」详细画出地瓜的剖面图……这回答行不通吧。我得考虑到阿道的个性,嗯……我画了小麻呢!不对,如果是画小麻,她应该会记得吧。
  把挖地瓜的姊姊当模特儿,画了一张裸女图。这样回答,现在的我可能会被掐死。
  「抱歉,太久以前的事,我有点忘记了。」
  继续保持无言而使得她发现我的迷惘并不是个好对策,所以我搬出老实样。毕竟连麻由她也不记得所有细节,所以她应该不会责备我。
  「嗯——……连我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麻由语带讶异地丢来第二个问题,看来她是在测试我的记忆力。头大了,不是选择题,等同根本不可能回答出正确答案嘛。
  「……嗯,我光是和小麻一起活在当下,就用尽一切力气了呢。所以不知不觉就忘了嘛!」
  我决定用未必是谎言的说法,试图防止被害扩大。麻由嘟起嘴唇,仔细玩味对她而言不够满足的借口,不久后终于将视线离开我身上,再次读取电视上的情报,接着脸上泛起笑容。
  「我也要来画画——」
  麻由得意扬扬地宣言。不追究我的事了吗?她打赤脚在房内奔跑,发出类似嚏嚏嚏或喀喀喀的效果音,准备好一本封皮已经变色扭曲的素描本,还有黑色和红色的水性笔。顺道一提,小指上依旧绑着白色丝线的我,也跟着她一起东奔西跑。
  麻由滑坐到桌前,翻开从未用过的素描本。
  「好——来画点东西吧——」
  打开黑笔的笔盖,高高举起笔,开始进行游戏。麻由用随着笑容瞇成一条线的双眼看我,向我寻求创作主题的意见。嗯,现在应该模仿托儿所的老师说话。
  「画小麻喜欢的东西不就好了吗?」
  只要这样建议,就可以确定麻由的反应。麻由她露出满意且愉悦的笑容。
  「小麻喜欢的东西当然是阿道啊!」就是说嘛。
  「阿道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她挂着微笑强迫我回答。
  「那还用说,当然是小麻呀——」我被迫这样回答。
  如果这里不小心讲错一个字,说成「小由——」之类的,那连生这个字都会被死替代。不过不知道哪种因果关系让我没说错话,所以麻由的心情没有因此不悦,反而恢复原状。
  「那——阿道你画小麻,小麻画阿道吧!」
  「就这么办吧——」不是要我在一旁参观,而是强制我也参加吗?
  我拿起剩下的红笔,跟麻由拿了一张素描本中松脱掉落的画纸,左手撑脸、右手悬在画纸上。不是我臭屁,不过美术成绩我可从没拿过—。不过也没出色到获得5这样的高分,而平庸的3也与我无缘。
  上课内容若以画图为主的话就会拿到2,以劳作为主的话就会拿到4,从我国中时代开始这就是常态了。黏土劳作或工艺劳作都会获得好评,但一扯上绘画类,就会凄惨到美术老师做出「虽然从事教育者不应该这么说,但这实在太烂了。根本没什么好说的」这种再彻底也不过的负面评价。有一次我曾拿完成的图给我叔母看,她说「这根本不是会画还是不会画的问题」,还让她萌生根本不必要的担忧。
  美术成绩虽然并不差,但只有在和对方互画彼此长相的课程中,我和班上被人霸凌的女孩子分到同组,害我有些不开心,但除此之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啊,对了、对了,下次啊——」
  「嗯?下次?」
  讲话模模糊糊的样子也只维持到两秒之后。
  到麻由边愉快聊天,笔尖边点到白纸上为止。
  那是丑恶事物的桥段。
  是我没了麻由的活力缠绕,且被卷进些琐碎小事的故事契机。
  御园麻由很自然地崩溃了。
  「……阿道…的…阿道?」
  后来我才知道,那第一句话就是扳机和起因。
  「嗯?小麻?」
  「我要画……阿道。画阿道?阿道。」
  我迟了几步阻止麻由的眼球开始喷发困惑。
  「阿道的脸?阿道的脸……脸,长什么样子?阿道……我知道。是哪个、是谁、哪个人?」麻由表情变得阴沉,视线失去焦点。「麻由?喂!」我摇晃她肩膀的手被她拍掉。「别碍事!我要画阿道!阿道……是谁?」
  黑笔从她指间滑落,摔落地面时发出轻脆声响,且造成一个小黑点。细笔失去重心而在地板上躺平的那一幕,我从头看到尾,之后视线才终于回到麻由身上。
  她连用手按压太阳穴痛苦呻吟的力气都不需要,便整个人趴到了桌上,双手无力地向下垂。如果周围滴满红色油漆,要人不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也很难。
  「麻由妳怎么了?麻由?」
  我将手塞进麻由肩膀与桌子间的空隙,扶起她的身体。我以为这是她原本只会在漆黑中发作的病,现在已经侵蚀到连白天都会发作。但症状怎么看都觉得不太一样。因为麻由没有喊叫。
  翻白眼、呕吐、使劲咬牙或自残行为,她完全没有这类举动。
  「阿道是这个,这个!」我将她的双手贴上我的脸颊。
  长长了的指甲嵌进我的脸颊。唉呀,之后得帮她剪指甲才行。我把这不合此时气氛的担忧,当做疼痛的发泄对象,好克制自己不要惊慌失措。
  「不对。」她否定了我。「我想不起来。」否定阿道,但是「不对」的否定和「我想不起来」
  的否定「并不一样」。
  这是被记忆裂痕折磨,才会轻易出现的最坏后遗症。
  麻由心灵的巨大创伤,在别的方面开始少量融化、流出。
  在这些日子里,我粗心大意地忘了,这种毒害只要一点点就能致死。
  都是因为我以自己这个愚者为标准,做了愚蠢思考的关系。
  麻由用手掌重新将笔一把握住,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线,画完后手停了下来。
  「阿道在这后面……这后面这后面这后面这后面……」
  我还得加什么才能变成阿道呢?
  「……小麻。」
  我叫唤她,抱住她的肩膀,拥抱她。
  这次她没有反抗。
  但这次我也没能因此萌生欢欣。
  ……麻由就这样失去了自我。
  这种芝麻小事害一切都坏了。
  没有余裕成长的人。怎么可能会成长嘛。
  而我也失去了阿道的身分,这是我自作自受。
  三月三十一日。
  麻由坐在医院的病床上,用空虚的双眼朝下望着只盖住下半身的棉被,前额浏海垂挂额前凸显脸色的差劲。
  麻由用所有与流泪无关的行为方式流泪。
  素描本被破坏,里面的白纸散乱堆积在床上。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成体统,不过白纸散落床面的构图也有如一幅图画。
  「唉呀,她是怎么了?打从昨天就这副模样?」
  站在我身旁,蹙眉观察麻由的坂下恋日医生这样询问我。我朝她点头。
  「有吃东西吗?」
  「不会主动吃,只好硬塞。」
  「是喔。」
  医生靠近床铺,手在麻由面前晃了晃,但麻由没有反应。接着她摇晃麻由的肩膀,麻由只是任她摇晃。「怎么会这样?」医生这么低语,随后又做了补充。
  「这孩子太严重了,连我碰她都没反应耶?」
  医生手放在麻由肩上如此低喃。的确,平常麻由不是会把手挥开,就是一巴掌呼过来,至少有这种反应。但现在就像被我爸爸不知分寸地搞坏时一样,毫无反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麻由想画阿道的素描……结果没办法成功将记忆和现实连接在一块。」
  要回想起阿道,代表得面对现实。
  她知道绝对不能让自己这么做,所以才会失败。
  医生一面责备我「真是太粗心了」,一面从麻由身旁退开一步,接着将手伸进白衣口袋。
  医生今天身穿我熟悉的白衣装扮,不过她并没有回归职场,现在依旧快乐享受着不需要月历、雨伞以及鞋子的生活。
  问她为什么要穿白衣,她说「这是我最接近外出服装的衣服」,这番话不禁让我思考她平常是以何种打扮过生活的。
  「那你找我来的理由是什么?我可没办法帮她治疗喔。」
  我并不是无照医生,也没有天才般的手腕——医生补上这句一点也不有趣的玩笑。
  「可是,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御园也许会衰弱至死喔!因为这孩子不是会主动寻求变化的个性。」
  「我知道,所以我想拜托妳照顾麻由。」
  「嗯?你不照顾她吗?」
  「我得为了医好麻由而行动,我想做点什么……心底总有这种感觉。」
  只有我不会轻率看待这件事吧。
  「医好御园……是喔。」医生的视线稍微向下垂,接着说出她的怀疑:「行吗?你有方法?」
  「我打算去麻由的家或其它地点,寻找可以吸引麻由注意的方法。」
  「哦?你打算用那个方法让御园忘记她在心底暗中摸索的阿道吗?」
  「嗯,大概吧。」
  医生用手抚摸着下巴,「嗯」地用力点头。
  「真像消极版的勇者斗恶龙耶。」
  她最近好像从漫画人变成电玩人了。
  「我打算去可能有线索的地方绕绕,大概暂时无法回来。」
  「嗯,我知道了。我也会转告医院里的人。」医生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记得她曾对我说过别出现在她面前之类的话。
  是时效过了,还是为了因应紧急状况而暂时中断呢?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欠这个人一份恩情。这种事对我来说真的很少有。
  「在妳闭关期间还把妳叫出来,真不好意思。」
  「好说好说。」医生轻举起手,态度坦然地响应我的答谢。
  「我会定期用手机打电话和你连络。」
  「好。」
  随后,就在我告别留在病房内的医生,跨过走廊病房门的界线时。
  一道微弱的声音编织出一条丝线,缠绕住我的脖子,使我回过头望。
  麻由面无表情地在咳嗽。
  似乎是无法自发性处理进入口鼻的泪水,造成她噎到。医生用手帕帮她擦拭,为了不让泪水继续流进口鼻,采取让麻由躺下的对策。
  麻由明显减少眨眼的次数,毫无阻碍地笔直盯着天花板看。
  「……………………」
  我离开病房来到走廊上,故意什么话都不说,连心中情感的哇哇哭泣声也不予以理会。
  窗外可看见铁塔,以及比过去稍微多了几户人家的绵延农田。
  在右手边的是毫无变化的电视,以及烟雾弥漫的医院大厅。几位患者单手拿着香烟和果菜汁欢谈中。
  「……小姐吗?」
  在口中打转的是,细微到达自己的耳朵也听不见的模糊声音。
  我还记得在这里认识的女性,对我的脑造成一些小伤。
  那时候我还是位少年。而现在的我有什么价值呢?
  我甩甩头,挥开内心的杂念。
  没有必要自我肯定或寻求自我。
  为了让麻由恢复原状,我离开医院向前迈进。
  ……原状?
  对我来说,何谓原状?
  「当然由你自己来决定。」
  就是恢复成我宝贵的小麻呀。
  「……嗯——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啊啊哈哈哈哈!」
  在等待红绿灯期间。
  我沉浸于自己的想法中。
  要是还有其它类似这种的愉快事情,那我脸颊的肌肉还真承受不了每天这样大笑。
  骗你的。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痛快无比。
  我要修好麻由。虽然医不好,但要修好。
  都是因为我骗麻由骗得还不够才会变成这样。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回想结束。好,可以恢复全彩了。
  我用手指从眼皮上压迫眼球进行「调整」,取回眼睛对色彩的感觉。使劲搓揉后睁开眼,眼前是去除桃源乡的极乐、幸福以及开放感的景色。看来我的视线已恢复正常,事情发展顺利让我的脚步也轻盈了起来。骗你的。
  昨天我去过麻由的老家和菅原他家,结果超凄惨的。麻由她家似乎已被拆除,改建成公寓;我和菅原的母亲见面并告知身分后,被她臭骂一顿赶了出去。从她那连口水一起喷出来的台词听来,她好像认为那起绑架事件全都是我的错,还有儿子是杀人犯以及遭邻居白眼,一切的因果关系都和我有关似的。她壮烈地不断重复不像日本人会有的自我主张,言语的洪流让我失去反击的欲望,最后只好垂头丧气地罢手。骗你的。
  实际的情况是,我连使用虚张声势这唯一武器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她拒绝了。
  所以今天轮到去我老家。说不定被绑架时,菅原或麻由带的书包或衣服之类的东西可能还留着。只要将那些没有金钱价值的物品在麻由眼前晃一下,她就会说「啊——这是阿道的书包!」之类的话,说不定可以因此改变她意识的重心。我就这样不知临死前抓住的那把救命稻草是真是假地踏上了歧途。
  通过小而整洁的耳鼻喉科前,我在和充满黏乎乎绿意的河川交差的那座桥上,暂时停下脚步。停下脚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有禁止过桥的公告。脚下的河川反射太阳光,偶尔会有褐色的鱼背浮上水面。眼前这种适合老人带在身边的孙女看着河川大喊「有鱼耶——」的纯朴抒情景色,让我也不禁吹起口哨驱赶乡愁。暂且先把我本来就是当地人的事实搁置一旁。
  不过我怎么没有心情沮丧呢?明明有麻由的危机,情绪却和小麻相反。
  啊——还有阿道的存亡也同样有危险。
  之所以能了解视线内的一切,是因为脑袋里和这附近有关的开关被打开了二或三个,让我脱离平时的领域吧。这是很妥当的处置,只不过反作用力会很激烈。如果硬恢复原状,可能会发展成平衡感和生死观崩解的严重事态。
  不过现在是紧急状况,这点小事就先放它一马吧。
  之后的事就交给到时候的我处理吧。
  我安乐地作出结论。
  「缺乏危机感是遗传的吧。」
  我解除休息的姿势,再次于太阳公公底下向前迈进。
  用十步就走过那座桥,我继续向前行,穿过从没看过有车子开过的道路。约十年前,眼前应是一片农田,但现在已完全被填平,盖了一堆要出售的房子。约转两次右弯后,我经过将树木修剪成四角形取代围墙围住房屋、刺眼的蓝色屋顶和天线很醒目的一户住家前。如果没有转学、搬家、因股票而破产,这栋房子是位于我此行目的地隔壁的(虽距离三百公尺远,由于中间没有设置障碍物,才故意这样夸张描述)伏见她家。
  对于过去的我来说,这户人家是我的邻居,但庭院里的草坪却一点也不翠绿——应该说,并没有长什么草。眼前展开的是有些荒废、不加修剪的地面。这片土地上当然不可能有高尔夫球或是小狗约翰栖息着,不过我猜想,这里应该是蚯蚓和蜥蜴的乐园。
  房屋的前门紧紧关着。因为现在是春假,所以…所以……虽想寻找相关的理由,却一时想不着。嗯嗯……因为现在是春假期间,所以跑去找草莓塔了,这个理由如何?其实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啦。
  毕竟我和伏见之间,并不是那种从她家门前经过就会上门打招呼,对方也会请我吃甘甜茶点的关系,所以没有必要做出更多的反应。
  「……喔?」
  我突然抬头看向二楼,视线和像怪谈中的幽灵般,贴在右侧房间窗户上的伏见柚柚对上……那家伙在做什么啊?和窗户中自己的倒影接吻吗?还真大胆呢。
  我俩凝视彼此,接着伏见她边慌张地拭去汗水,边对着我将记事本贴在窗上。虽想吐槽她我怎么可能看得见上面写什么,但我的声音有可能跨越这段距离,传到她耳朵的鼓膜里吗?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用挥手取代。我是不可能看得见的啦!
  伏见她离开窗边,一个翻身,接着便从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消失。我可没那个兴致不服输地突破树木做成的围墙,利用非法侵入的手段,再次让伏见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稍待片刻后,就看到伏见用侧身撞开玄关的门,脚上穿着塑料拖鞋出现在屋外,接着她啪嚏啪嚏地朝我跑来。在体育课长距离跑步时,她会展现连同性视线都被她吸引的惊人跑相,不过啊,引人注目的不是经过锻炼的下半身,而是不知到底算是结实还是不结实的上半身。至于成果排名顺序约在下位中段。顺道一提,麻由是不战而胜——也可以说她逃学没跑。
  跑到我身旁时,伏见她已经累翻了。她双手撑在膝上,双肩因呼吸激烈起伏,不过脸却是朝上看着我。
  「早安,社长。」
  我淡淡地向她打声招呼,伏见她从口袋里拿出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的记事本,啪啪啪地开始翻阅。我心想大概是在找「早安」吧,边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发展。对了,今天她不是穿制服呢。春假期间不穿制服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和这种装扮的伏见偶遇并交流呢。
  伏见竟对我指着「早安您好」这恭敬有礼的招呼字眼。是因为我年纪毕竟比她大吗?但平时的对话中,她却从没说过任何一句敬语。
  伏见拿起橡皮擦,擦掉正字的一小部分,用手拍掉橡皮擦屑后看向我。
  「你有…什么事?」她用尖锐、更加沙哑的肉声询问。
  「嗯,没有啦,我没有事要找伏见」……社长同学妳为什么明显透露出灰心的模样呢?
  「啊——对了,伏见妳刚刚是在用窗户玩什么高级游戏呢?」
  如果我就这样离开,搞不好副社长的权限会遭到限制,所以我决定和她进行社交辞令性的对话。骗你的。
  伏见差点说出「消磨时间」来回答我的问题,连忙查询记事本。不使用记事本中囤积的话语,对伏见来说似乎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她确认了一遍,看来这次没有囤积的话后,重新写上「消磨时间消磨时间」,才让谈话继续。
  『家人』『国外旅游』『去了』「所以……」接着她摆出沮丧的表情以及身体举动。
  不对吧,伏见?从名字看来,妳应该也是伏见家的一员不是吗?
  『午睡』「一下」『就被』『留在』『家里』。
  「……………………」伏见用橡皮擦擦掉她用掉的次数。
  难不成妳和喜好旅行的狮子住在一起?
  用记事本交谈到这后,伏见高举双手,全身左右跳动。她的丰胸当然也跟着上下跃动。应该说,胸部才是跃动感最高的部分。
  「………………?」
  我从以前就觉得这家伙对她身体具有的东西毫无自觉。浑然天成的魅力其实不是件好事,我想将来她大概会变成身旁经常陪伴着四、五位男人在街上阔步的无自觉女王吧。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也许很难判定。
  先把眼前这位伏见的将来摆在一边,她现在还在继续跳跃着,该不会她是在表现惊叹号吧?虽然应该不可能在一句话的后面额外接上惊叹号,但直接写到记事本上不要囤积不就好了?
  「真是个忠厚老实的家伙。」
  我的低喃让伏见回过神,她将身体紧缩,脸颊上染上一层淡红,大概是在反省自己幼稚的举动吧。以某种不算坏的角度来说,这家伙还没脱离小学生的气息呢。撇开身体发育这档事,我做出了这种评价。
  『什么』『什么』『什么』『要去』『哪里』『哪里』『哪里』伏见为了掩饰她的害羞和顾及颜面,开始胡乱发言,不过效果比烂枪法还不值得期待。
  「我有点事要到我家去。」
  「你家?」伏见瞪圆眼睛,纳闷地将头往左侧倾斜。
  「没错,就是在那个方向的房子。」
  我才这么说,心中便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我家现在不晓得变成什么样子了?
  自从那起事件后,我一次也没回过那个家。每走动一步就会发出声响,用来发现入侵者的地板是否还健在呢?我也有种感觉,就是那地板现在应该已经腐败缺块,具备让侵入者摔落的陷阱机能了吧。我的衣服和书包,在住院期间叔母好像已经帮我回收了。
  叔父和叔母并没有向我提过房子的事,而我本身也不戚兴趣,因此完全不知详细情形。
  伏见将头归位,啪啪地翻起记事本。记事本边角并没有画着连续漫画。
  『你的』『家』「现在,有人住。」
  「什么?」
  『大江』「这户人家」『改建』「了」『房子』『住在那』。
  「是喔,big……」把江翻译成英文单字,快一点啊!「——家是吗。」我放弃了,因为不可能是E吧。(註:日本人通稱貓王為ビッグE,ビッグ即為big,而u則為「江」的發音。)
不過,買下那種房子住,大江這家人真不曉得是怪人還是不知世事。
  那房子现在有人住,这倒在我料想之外。我有办法为了找东西而做出类似小偷的举止吗?说不定对方会把我可能要找的东西装在宝箱里面拿给我,但这样就奇怪了。可是,如果我表明自己的身分,说不定对方会给我一些方便。虽然对方可能会墓于爱看热闹的天性追根究柢询问,到时如浮萍般飘浮不定的我就得必须展现我的决心了。
  骗你的,我头上可连根杂草没长呢。
  「总之,我要去看看。那么,新学期再见。谢谢妳啰!」
  我稍举单手示意,向情报贩子道谢后离去,一步一步地朝着现在已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老家再次开始移动……在跨出第四步时,这个计划遇上了阻碍。
  脚步声变成有两个人的。
  我没有厉害到会用四肢走路,因此双人脚步声的秘密就在正后方。
  我没有停下脚步地转头向后看,边走边和原因面对面。
  伏见不知何时加入队伍,是有什么事忘了说吗?别说街上,就算整天关在自己家里,夜晚依旧会来临,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如果在大街上明目张胆亮出武器,警察会主动发动攻击,这我也很清楚。
  伏见从口袋里拿出记事本,橡皮擦也准备好了。
  『我』『闲』『到发慌』『Let'sgo』接着一个个擦掉。
  「妳打算跟来?」她的头上下摇动。
  「为什么?……应该有其它更有意义的浪费时间方式吧?」
  把杯面当做狗用飞盘,同时扮演狗和主人,在家里四处奔跑之类的。骗你的。
  「不知道,就是想去。」
  这样不行吗?伏见眨眼用眼神告知我她的想法。我不知为何,很想用手撑着额头敷衍地撇开视线,但最后只发出叹息。
  ……带女孩子去,麻由一定会为这件事责备我。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对了,向她表明我想要恢复那种状态的决心吧!
  「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去玩的喔。」
  如果勇者斗恶龙里PAFUPAFU挤胸部那招一次也派不上用场,这趟旅程可能会很辛苦吧。
  骗你的。
  伏见丝毫没察觉我的邪恶妄想,天真烂漫地笑了。这是打击罪恶感的最佳攻击。
  「嗯嗯,如果和妳一起去,也许会变成去玩的。」
  ……我似乎做出非常敏感的宣言。简直跟笑着说就算在打击场挥棒落空,只要有你在就算是约会,并笑着原谅我的N小姐的说法一样。
  「难不成我是人肉野餐啊?」我边佯装讶异边说:「算了,无所谓啦」。
  『耶』!就这样,伏见柚柚变成我的伙伴。
  至今两年,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在路上烦恼这个问题用以消磨时间。
  我家原本大到夸张。
  不知道是谁的兴趣,身为次男的我出生后,在装上内心情感控制装置时,我家的房子就已经成长到像旅馆一样大了。虽然房屋占地比车站前的商业旅馆还要大,但除了家人之外,加上家长偶尔会带回家的喝酒伙伴,利用那栋房子的最多不超过十人。
  所似改建、增建了这栋房子的大江家,当然同样很广大。
  「……可是啊——」
  穿过大门,在夸大的铁制玄关前,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
  「变了不少呢……外观的整形手术做太多了。」这样根本不像大江家,而是大冢家嘛。
  伏见用视线对我的呢喃表达微弱反应,但并没有用言语或记事本回答。
  不管内部保留了多少,至少从外观看来,我家只剩一点点痕迹。
  这是在和风建筑的外型上,硬加了洋派装饰制作而成的对象。一定不难想象从上空俯视会是梯形。
  太过于艺术,简直像鲔鱼会从盆栽里冒出来。
  「伏见妳有和这家人以邻居身分来往吗?」
  譬如借酱油,或者用一袋百元的价格贩卖拿太多的柿子。
  伏见将头和头发左右摇摆,肯定和邻居之间的淡薄关系。
  宅第四面也用高得几乎无法窥看到内部房屋的围墙包围着,是栋让人想用吸尘器吸净玻璃碎片之类杂物的漂亮洋房。伏见的道具是记事本,她会把重要的文章记下吧。
  伏见指出「啾咿啾咿」表示效果音,边拉扯我的袖子,接着我毫不反抗地看向伏见指的方向。我看到应是窗户的空间被填满纵横交错的铁栏杆。「……这里是要塞吗?」
  这里还是我家的时候,有两三扇窗户破了没修,表现出不拘束的轻松氛围呢!搭这种助长住户关在家不出门的建造物是时代潮流吗?我不可能这样担忧。
  感觉会有枪管从铁栏杆呈十字交叉的些微缝隙间伸出来瞄准我。不过,从角度来看,先被狙击的应该是伏见,所以没什么好慌张的,因此我缓缓转动头部寻找电钤。唉呀,这句话应该不算谎话,而是类似开玩笑啦。
  「……好像没有耶。」我和伏见互看并点头。附近找不到用手指按的电子类电钤,也没有藉拉扯绳子让钤铛匡琅匡琅响的装置。我懊恼地心想,如果要在家门前玩新年家家酒摇钟参拜,有那个东西挺方便的呢。干脆无视谎言,擅自进入屋内吧!
  抓住金属制且建得比我还要高耸的玄关门的门把,施点力向外拉,但门却没动。门太重了。膝盖和指尖使劲,拿出真正的干劲拉门。不晓得这样说会不会太夸张,宛如终于转开生锈的门把一般。门在表现锈尘的触感和声音下开启。门的侧面也很厚。虽然没到像豆腐一样厚,却夸耀着如美国牛排般的厚度;而且明明找不到钥匙孔,却似乎有门锁的机关。是电子锁吗?还是设计上的失误?
  进入大江家后,从温度中可感受到有人类存在,从室外四月介于温暖和炎热的中间层,变成混合温暖和寒冷的环境。我关上门,让门发出巨大声响代替电铃声。
  「有点」『黑』。
  伏见表达内心其中一项杂感。的确,在没有窗户的空间和没开灯的状况下,四周呈现明显微暗,就像渣滓聚集于物体周围的那种漆黑感。我拿出新买的手机(麻由说费用她付,两人买了同款的手机)确认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看来只有室内采用冬天的日光时间。
  天花板似乎长高了。不,似乎连材质都变更过,根本和以前是不同的人。
  玄关没看到鞋柜,眼前是可以塞进两间日式房屋的宽广客厅,以及几乎看不到后方墙壁、漫长延续的通道。左右侧也都有通道,脚下铺着蓝色地毯,看起来像是工程偷工减料、游戏中的大富翁的房子。看来不会有鞋柜出场的机会。还记得以前我会连妹妹的鞋都帮她拿出来备妥。
  「不好意思——」
  闯进他人的家,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先道歉——我用日本特有的习惯主张自己的存在。我虽然位于心灵创伤的产生地,却能发出亳不在乎的语气,连空旷的肠胃也没有涌出胃酸。只不过如果地下室还在,我会有什么反应就是未知数了。
  伏见在我身后也举起写着「您好」的记事本。有礼是种美德,不过这样也太没效果了。这让我产生些微兴趣地心想:虽然这本来就是把效率置之度外的说话方式,不过也做得太彻底了吧!骗你的,因为我平常用脑的方法也非常没效率。
  不知是响应我的声音还是伏见的记事本语言,左侧信道传来一道声音。
  「来了——马上来——了——」
  对方一面清喉咙顺道回答。没有伴随踩着拖鞋的脚步声,大概是被地毯吸收了吧?但从穿着围裙、脚踩蓝色拖鞋碎步跑来的身影看来,确实让人有听到啪嚏啪睫效果音的幻觉。
  那位女性确认我俩的身影后减慢速度,边将湿手擦干边停下脚步。
  「请问……您是哪位——?」
  她用拉长语尾和文字的说话方式,询问我俩的来历。体态胖嘟嘟但高度娇小、容貌稳重大方,加上整体毫无锐角的脸蛋,让人觉得是风韵犹存的母亲。如果脸蛋再尖锐一点,应该会被评成是位胆量大的母亲吧。
  「啊,我是……」
  「是情侣吗?」
  「……不是。」
  感觉她是因为一对男女出现,所以能联想到什么就先说什么。
  问这种和身分无关的关系做什么呢?难不成这里是结婚谘商所,还是以为这里是街上秘密的约会地点?说不定她会极度愤怒地说,不是情侣就不能用入场折价卷。为了伏见柚柚的名誉,我要补充以上全部都是骗你的。
  「唉呀,是吗……真可惜耶?」
  女性觉得可怜地蹙眉,继续向我提出完全估计错误的问题。
  我对这种人最没辄了,如果这不是她的天性,那我还有几个方法可以对付她。
  就算想仰赖我的伙伴,但伏见不知何时已陷入状态异常,整个人一片混乱。她呓语着「情情」边在记事本上书写,看来这是她已不成战力的通知。不知是否做了什么运动,她满身大汗,连耳朵都变得通红。果然,还是三个人一起旅行比较有效率吗?
  「……哎呀,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客人上门了呢。」
  右侧通道有另一位女性登场,宛如在回应我内心的忧虑。先别管是帮了我一把还是让我更陷入困境,总之她背负着改变现场气氛的期待。
  身穿围裙的女性,兴趣也从我们的关系转移到新加入者的身上。
  「啊,太太……对呀,大概有六年了对吧?」
  边打招呼边掐指计算的围裙小姐(暂名),很有礼貌地回答那位她敬称为太太带有自言自语味道的发言……六年,也就是说,这些人至少在这已经住超过六年了吗?
  那位太太踩着典雅且优美的脚步接近我。外表看来是年龄约比围裙小姐大个两三岁的女性。宛如每天会去加油站请人打扫般,构成身体的各个组件都很完备,与其说是美女,「擦拭得很漂亮的人类」这种表现方法还比较贴切,是位有如陶器般精致的女性。
  在我至今认识的人当中,和妹妹的母亲最为接近。
  她带有不知是达观还是对人毫无兴趣的观察动作。
  「菜种,这两位客人有什么事?」
  围裙小姐被她称为菜种,我也毫无异议地采用那个名字,决定现在开始在脑里将她标记成菜种小姐。而那位菜种小姐「不知道耶」地倾头。
  先不讨论太太年不年轻,她用指头按着额头低喃「扣两分」后,重新看向我和伏见。
  「啊啊,我还没说我的名字。我是大江景子,那么,两位是?」
  景子太太用简短但锐利的语气为场面起头,以适度的话语请求我和伏见报上姓名,摆出一副站在引导他人立场的样子。
  伏见不知是终于冷静下来还是累了,她也边揉着自己的上臂边抬头看着我。我虽然心想:「妳不会先报上姓名啊?」但伏见她很少会在人前开口说话。我不知道她在自家人面前是怎么样,至少对同学是彻底静默。记事本是她的死党,如果连记事本上都没库存自己的名字,那根本不可能报上姓名。
  以前我曾在这家伙的记事本上看过我的名字,我还期待她贴心地代替我自我介绍呢!这件事就当做秘密吧。
  「其实,我是以前住在这块土地上的人。」
  我省略姓名,表明自己的出身。这样说不定会稍微激起对方的兴趣,我是这样盘算才利用过去的。
  景子太太的时间冻结了。一瞬间我还担心我们是住在录像带里的居民,被观看者按下了暂停播放键,但因可以和自由自在转动肩膀的伏见互看,让我沉浸在一股优越感中——很可惜,这是骗你的。
  菜种小姐边不断排出问号,「太太?」出声询问,边畏惧地窥看太太的表情。
  那位景子太太花了几秒钟才再次点燃,接着变成一场火灾。
  「你就是——?……!!!!」景子太太全身发硬、瞪大眼睛、紧紧贴近我的脸,彷佛是以表演各种表情为目标踏出人生第一步似的。难不成这块土地上潜藏着吸引大脑是麻婆豆腐的才俊的魔性力量吗?
  大江太太在舔了舔嘴唇后,眼睛突然亮起锐利光芒——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抱我!从正面!磨蹭我的睑颊!咬我的头发!我头皮发麻!呼吸困难!鸡皮疙瘩一冒出来就挂了!
  「这孩子是!哇呀呀呀呀呀呀!」
  「啊吧吧吧吧吧」的,好像接受过螃蟹改造手术的改造人似的。未免吐太多泡泡了吧。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嚏唧嚏唧嚏唧嚏唧睫唧!」把它当作新品种的昆虫叫声如何呢,我脱离眼前事态的大脑完全不考虑眼前现状地向我提案。谁会赞成啊!不过也没人有空否定。
  「这就是!那个!那个!……哎呀,怎么了呢?」现在依旧一副要扑上来啃晈我头部的景子太太终于减速,询问我的异状。
  「……请饶了我吧。」
  「哎呀,这真是抱歉……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我还是尊重您的希望吧。」
  她干脆地释放我,我就这样跌坐在地,精疲力尽,连隐藏呼吸急促的余力都没有。想向伏求援,她却不知为何鼓起腮帮子,不愿意出手帮我。
  有这么让妳羡慕吗?
  景子太太将手撑在膝盖上,垂下视线,脸上挂着微笑。
  「我呀,是那起事件和你家的谜呢——!」
  「那…那真是谢了。」虽然身体仍旧被激烈摇晃,但我总算做出回答。
  被她这样目光炯炯地做出天真无邪的宣言,连我的肚子和内心都因对方的真诚,感动得站不起来。对我的肚子来说我摇摇晃晃地起身只怕在阿尔卑斯山脉上被骂说我是窝囊废。这句是乱扯的啦。
  追过景子太太的身高。但尽管这样,却还是抹去一瞬间抵达临界点、对景子太太感到难缠的意识。以某种层面来说,比奈月小姐还难分出胜负。
  「我一直幻想,如果哪天见到你,一定要和你谈话呢!」
  「喔……」梦想实现的瞬间,抛弃语言、紧紧抱住我的人还敢这样说。
  「而你竟然来到这啦——幸运终于也降临在运气不怎么样的我身上了!呜呵!呵呵!」
  自知自己有效浪费人生、金钱和时间的人的笑容,还真耀眼。
  「那么,这样的大人物,今天来我们家有什么要事呢?」
  景子太太终于用柔和的语调,回到起始点招呼我。
  经历和菜种小姐之间的无谓交流,以及景子太太造成鸡皮疙瘩的牺牲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次我可不是来闲逛或是兜售新上市的谎言的。
  「其实,我想找我家以前的东西……但没想到房子已经被改建过。」
  「这……真不好意思。」
  景子太太不是搬出社交诃令,而是真的表露罪恶感地道歉。
  虽然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但似乎有着对自己很老实的个性。
  「拆除房子的时候,是否将私人物品处分掉了呢?」
  「才没那回事呢!」她紧握拳头否认。「东西我全都拿来用了!」
  如果故意搬出所有权找她碴,可能会乖乖缴纳费用的景子太太眼睛整个充血,反而让我对于她到底被那起事件的哪个部分吸引到这种程度产生好奇。
  「那么,可以让我稍微调查一下那些东西吗?看状况,也许会向您借几样东西回去也说不定。啊,当然是以获得您许可的范围为基准。」
  「当然,请把这里当做自家一样放轻松。」
  这种说法好像被当成住宿客一样。对天还没暗就从正门现身,还当面做出小偷宣言的人来说,这可是种超优的待遇。这句话骗人的味道很重。
  景子太太又补上一句,她害羞地竖起指头:
  「但是,我这边也有个要求。」
  「是?」
  「今天能否请您务必留下来和我们共享晚餐?我女儿、儿子还有耕造一定也很欢迎您的。」
  「您说的耕造是……」
  「是我的外子。」
  带着少量羞怯,介绍老公的怪异妻子,表情和外子这个字眼一点都不搭。
  「啊,还有,基本上家里的东西您都可自由使用,不过女儿和儿子的房间,如果没获得本人许可,就得请您别进入。」
  「是的,那是当然的,我了解了。」呋……这句是开玩笑的啦。
  好了,这下我被邀请参加这家人的晚餐会了。先偷看伏见的状况,她染上苹果病的脸颊已萎缩,眼神四处游移。「那伏见妳呢?」
  如果是我,对方要求用吃饭当作让我四处探索的回礼,那我肯定会乖乖顺从。但伏见她是个特殊的怕生小孩,也许会觉得回家比较好。只不过,这孩子会做菜吗?
  关于这一点,我家的小麻除了打扫、洗衣服之外,家事可说是万能。
  对了,我已经有三天没吃到麻由亲手制做的料理了。虽然储存了可以维持几天的麻由成分,但状况并不乐观,因此反而让我立下重誓,要绷紧神经为解决事件奔走。这句话可以找到不是谎言的部分。
  但肚子还是会饿。我不记得这两天我吃了什么……对了,我什么也没吃。
  伏见发出啪沙啪沙拍打翅膀的效果音和我讨论。
  『回去』「也」『没有』『饭』『很头大』。
  「嗯——因为家人都不在……那,妳要留下来吃?」
  伏见不甘愿地点头。
  「……那就这样了,我们就留下来一起吃。」
  对方宛如在等待这个回答,对我投以愉快的态度和快活的笑容。
  「那么,就让我来一展手艺吧!」
  就如同宣言的内容,景子太太将胳膊袖子卷起,水平挥动手臂,接着对发呆处于失神状态的菜种小姐下命令。
  「菜种,我要用厨房,妳来帮我忙。」
  「啊?」刚才都被搁置在话题外,但现在却马上轮到自己出场而感到困惑的菜种小姐,将视线从挂在墙上的大型摆钟移回到太太身上。
  「太太要使用厨房,是要做下酒菜?」
  「嗯,我要做我最擅长的料理。」
  才刚这么宣言,景子太太就立刻小跑步朝菜种小姐出现的通道跑去。在身影消失于通道前,还不忘回头对我点头示意,并且贴心地补上一句:「我不会在一旁看你找东西,我家是很自由开放的,请随意。」
  「不晓得有没有材料……」
  连菜种小姐也倾头思考,啪嚏啪睫地追着太太离开。
  「……光是抵达玄关就已经累毙了。」
  虽然还不到狂风暴雨的程度,但却有种在森林中被熊追赶,中途因熊去冬眠而免于遇难的疲惫感。
  大江景子,那个人是撒娇央求丈夫住在这块土地上的吗?
  或者,就像夫妻脸一样,是一对连兴趣都很恶劣的夫妻呢?
  不管答案为何,她肯定是我人生中不会再次遇到相同个性的女性。
  我留意和她相处时应加以细心注意,以免糊里胡涂地浪费了这次的贵重体验。骗你的。
  「自由开放吗……那我们走吧!」
  我催促依旧迷惘的伏见,决定先往右侧通道走。
  「那个——」
  应已朝反方向通道走掉的菜种小姐却啪嚏啪睫地跑回来。她有些内八地跑来,跑到我们面前后,先整理屑膀和衣服的皱折,接着露出满面笑容。
  「什么事?」
  「抱歉这么晚才说,我叫做坂菜种。」
  还敬了一个踬呈四十五度弯曲的礼。
  「……这样太客气了。」
  我和伏见都一副蒙上一层苦味的表情低头回礼。
  这种人果然难应付。因为谎言对她行不通。
  进入右方通道后,立刻可看到左手边有三问房间。整体感觉就像是旅馆。
  先敲左边第一间房,确定里面是否有人,等待三秒,判断是空屠后打开门。里面并非别有洞天,而是房外地板的延伸。
  『旅馆』「风格。」
  走进房内,伏见边用鞋踩着蓝色地毯边陈述她的杂感。虽然我也可能同意她的说法,但我硬将否定的谎言只以在心中低喃的方式表现。一直不断看到无法逐一理解的场面,是否暗示着我的人格正在分裂呢?
  我故意用手触摸可能会吸收手指颜色的白色墙壁,用手掌按着坚硬冰冷的四围。拿开手后,连我的手都失去原本的轮廓……从伏见没发出惨叫看来,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种事态。手掌就像夏天触摸到阴影处的金属物品一样,附着着一层渺茫的寒气。我握拳让寒气消失,并结束对墙壁的兴趣。
  房内几乎没看到什么家具。是空房间吗?连衣柜和抽屉、桌子都省了,只有房内一角摆着一张床铺,上面还铺着床单。为了预防有人在这里暍醉,所以才特意安排让对方随时随地都可以睡吗?至少在这房子还是我家时,到处都有棉被折好放在一边,偶尔会被拿来用。
  「以前……」
  「啊?」伏见骤然反应出声,连拿记事本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嗯,没事。」我这么回答,并从房门处移动到房间中央。
  以前这个房间应该有哥哥和书房,我只不过把这句只会对亲人说的话收回不说,真希望伏见别用那么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我。
  我站在房间中央,努力转动头和身体,但十秒后就没有继续发现能让我感到新鲜的东西。这看来是间没人使用的房间,所以和从屋外看到的一样,只有装着十字型铁栏杆的窗户值得一看。要逃离这房间,难度比卸下全身骨头还要高,因为得把所有骨头都塞到窗外才行——我对这房间只萌生这种程度的感想,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
  『吶』。伏见从旁伸来她的手和记事本,我并未也不服输地「什——么——」地拉长我的台词回答她。「嗯?」
  伏见手指的方向,有一条从房间延伸出去的通道。
  是通到另一间房间吗?我俩一同朝那通道走去。通道后有厕所和浴室分置于左右侧,右边是厕所、左边是浴室,前方是墙壁、后方是伏见。这正是无依无靠、四面楚歌的状况,我陷入是否该因危险而感到害怕的忧虑中。骗你的。
  我打开浴室,伏见也同时打开厕所。备有洗脸台的浴室为了与房子风格协调而选用西式,打扫得也很干净。如果有浴巾,说不定可以现在就和伏见来个混浴。没啦,想也知道这是个谎言。
  转头一看,发现已经检查完厕所的伏见,从我身旁窥看浴室内部。
  「该不会每问房间都配有厕所和浴室吧?」
  我在不超出自言自语的范围内低喃,竟听到伏见微弱地回答:「说不定。」
  在我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没有这种东西。从设备如此齐全这一点看来,说不定真的打算把这里当旅馆卖掉。我不负责任地赞叹,撇开选错地段那一刻起这笔生意就无法成立这一点不看,当旅馆用挺能有效利用这块土地的。
  浪费了时间,但却一点收获也没有,我们离开了那房间。
  边走向隔壁房间,边告诉伏见我刚察觉的事。
  「这里的房间好像监牢喔。」
  「嗯?」伏见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用扩音器低声呢喃。
  「因为好像只能从门外把门锁上。」
  『是』「吗?」伏见纳闷地倾头。看来她注意力有些不足,这是件好事。
  并非将什么事都眼尖地指出来就是好事。只说正确的事会被讨厌,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只会说谎则会被归类于少数人,而且失去他人的信任。
  伏见小跑步朝隔壁房间跑去,向门询问我的报告真伪。
  伏见凝视门把,确认钥匙孔后打开门,绕到门后确认内侧。
  「……真的耶。」
  她终于同意地露出爽朗微笑。
  那是类似小孩因享有秘密情报而成为伙伴一员时,带有恶作剧的欢喜。
  就算不是来玩的,也意外地享受在其中,我紧握拳头确信这个企划是成功的。
  这句当然是骗你的。
  剩下的两间房间,内容是第一间的翻版,所以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因此我就这样结束了搜查工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属于我粗略制定的目标内的道具。
  所以,探险队无疑必须前进到更深处。笔直前进,会遇到一个左转享用的转角,右侧摆着灭火器。总不能因各种便利的理由,把灭火器当做回忆的物品吧,连我都会认为这是无谋的举动。
  然后呢,前方的门……通往地下室。以前是这样,现在就不知道了。我压抑着臼齿的苦涩,打开那扇木制、阖得不是很稳的门。
  眼前展开一片大量的漆黑和微量弯曲的阶梯。
  这股似曾相似的感觉,让我眼皮底下的东西一阵痉挛。
  看来地下室被继续维持这样使用。
  『怎么了』「吗?」
  看到我这种陷入半麻痹的难以言喻状态,伏见为我担心。
  「没什么……这里,等等再来。」
  虽然不臭,但还是把门盖上,暂且先不管它。现在MP几乎见底的我,进入地下室根本是自己选择走上自杀一途。脑里以鲜明的色彩显现出,我就这样被关在地下室曝尸在内,或用头和石墙竞赛而落得强制败北的影像。
  为了继续活下去,我要左转。这次换成通道右侧有两间房间。
  较靠近的房间门上,有个用毛笔写着「景子」的名牌,用绳子吊挂在门把上。从名字的读音推测,这应是刚才那位太太的房间。
  而我对这房间的位置有些回忆。唉,毕竟这里是我老家,是到处都充满回忆的地点。
  「这里刚才应该已获得对方的许可了。」我很顺口地告知伏见,建立共犯架构。伏见她也不发一语,要是事后被告发为非法入侵,到时候再一起向对方道歉就成了,就像闯红灯之后再说抱歉一样。
  即便如此,要进入他人寝室还是让人产生些许畏惧。转开门把,打开房门。
  这次房内比较接近别有洞天的感觉,家具的质量向上提升很多层次。
  『喔喔』「喔喔——」
  伏见光用记事本表达她的惊讶还不够,还颤抖地用自己的嘴巴追加点餐。金光闪闪的吊灯加上光亮的玻璃桌,宽大的双人床配上闪亮亮的图画,颜色比房外通道还要深且充满光泽的地毯。除此之外,那面能将全身一览无遗的大镜子虽然很普通,但却是高级品。不过,房内没看到电视或音响之类的机械品。
  「……嗯?」
  房里的那扇大窗,和其它房间不同,没有横向的铁栏杆。虽然还是装有纵向的铁栏杆,但根数稍微少了一些。这也许象征景子太太想表示「在这家族中只有我不邪恶呢」。玩笑先开到这,窗户旁的架子上摆着几盆花盆,花盆中伸出紫色花朵,也许减少栏杆根数是为了让日照好一些也说不定。我一面心想「那一开始就别多事地帮窗户添加无谓的功能」,边开始进行搜索。
  我确认书架上是否夹有小学时代的教科书,伏见则在桌面印上她的指纹。我在搜索床铺底下时,伏见则拉长身子向上跳跃,试图摸吊灯。看到伏见用手掌抚摸床单,享受那柔滑的感触,于是我捏住她的脸颊向外拉。因为我想用双手,既哲学又带暴力地询问:妳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哔呀哔呀哔呀!」
  伏见痛苦呻吟,用记事本拍打我的手臂和我抗战。
  「我干嘛让妳这种超会让人不爽的人加入伙伴?没事干就来帮忙啊!」
  『可是,要找什么才好?』
  她这次不是一个个点出单字,而是直接以一整句文字提问。除了眼前这个状况之外,这段文字到底是为了用在哪种场面,才储存在记事本里的啊?难不成这家伙有预知能力?
  在我开始针对女子高中生的生态抱持怀疑而展开考察时,伏见的视线变得无视我的存在,眼球宛如被后方物体捕捉般固定不动,连眨眼都省了。
  我转头一看,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颗金蛋摆在一堆平躺的针上。伏见似乎在注视着这幅画。
  「好激怪的画。」她因为脸被我捏着,所以对于这幅不可思议图画的感想也变得很奇异。
  「……那个啊,那幅画以前就装饰在我家呢。」
  当时是装饰在有榻榻米与和式拉门、用餐的日式房间内。我爸好像有那种把脑袋里的螺丝钉贾给恶魔废铁商人的兴趣,我曾看过他还有其它几项收藏品。
  「偶有点,想要。」伏见边呼呼地吐出空气,边宣告她有点想要这幅画。
  「别问我,去和景子太太或她先生商量看看吧。」我边说边扭转她脸颊的肉。
  景子太太也给人一种赌徒的味道,如果伏见听到这幅画的价格后,惊讶到眼睛喷出来的话,她也许会把这惊人举动当参观费,将画让给伏见。假使这样无法赢得大笑,那可能会造成比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恐怖的赤字。
  「可是,原来如此……」
  画吗?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线索和麻烦事同时增加,只能叹息现在要忙着转换眼前的明暗。
  接着我们搜索剩下的空房间、通道的尽头,回到客厅朝厨房的方向搜索一楼。不过由于没发现什么值钱或显眼的东西,因此决定上二楼。顺道一提,菜种小姐在厨房里提心吊瞻地从旁看着手持菜刀乱切红萝卜的太太。如果长濑透没发生什么纠纷,顺利活到十年后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所以连我都因此蹑手蹑脚,变得行迹可疑了起来。这句扯谎址过头了。
  「啊,两位待得还舒适吗?」景子太太回头,边让红萝卜的切片从菜刀砍下去的地方飞喷,边推测访客的心情。
  「嗯嗯,滋润到肌肤几乎变美了。」
  「那请休息到骨头酥软吧。」
  我俩进行了一段乱七八糟又肤浅的对话。
  加上菜种小姐对我们说「用餐时间到了后,我会请两位过来的」,我们只好结束饰演路经厨房的行人,回去当小偷。
  要前往二楼,可以利用客厅尽头、正对着玄关的通道附近的楼梯走上去。楼梯的阶梯高度差,明确得有如运动社团的入社年资,十分陡峭。如果和麻由一起来,她会要我背着她爬上去。伏见在最后一层阶梯踏空,我把手借给她扶并帮她打气,才终于顺利爬上来。
  抵达二楼后,地板包围着楼梯四周向外蔓延,四个方向都有通道。我们先朝右手边走。不知是否是以旅馆为标准建造的,通道左右侧都各有两问房相邻,其中一间是门上直接写着「桃花」的个人寝室。从名字的念法来推断,应是景子太太的女儿吧。
  虽然挂着名牌,其实已经搬到刖的房间,里面根本没人住,房内无人响应——我边期待着边敲门。
  没想到竟有脚步声呼应敲门声,从房内另一端毫不迟疑地笔直走向房门。
  连开门的劲道也很强,强到随手挂在门把上的金属名牌发出撞击声。
  「你是谁?」
  某个用讶异眼神凝视我们的女子出现,年纪大约十五岁,不,应该再大一点吧。长相看似待人和善,整体而言脸上各个部位都很有曲线,但音调却严苛。
  「我们啊,是景子太太的客人。有事来这间房子,所以请她让我们参观房间啦。」
  我掺杂了一点剧情,佯装友善地用平辈的语气向她说明,并将视线看向另一个人而不是那位女子身上。
  从房门和女子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房内有另一个人在。
  是个握着掌上游戏机,瞪大眼睛望着房门外的女孩。那女孩挺瘦的,感觉是可以好好折迭起来收进橱柜里的身材。
  这两个人是姊妹吗?如果是的话,感觉里面的女孩子应该是妹妹。
  「别傻了,不可能会有访客来这个家才对啊!」
  她断定地这么说,断绝继续和我们接触。房门再次担任起墙壁的角色,但不具有封锁或锁国的高度效果,因为和一楼的房门一样不能从内侧上锁,因此决定开关门的权利依旧在外侧。但我可不能光为了故意惹怒人而活。
  『极其冷淡』。
  伏见边整理被风压吹乱的浏海,边直截了当指出对方的态度。不会因为笨蛋这种简单辱骂而生气是伏见的美德,我在心雳联络簿的栏外这样注记。不过她或许是认为被骂笨蛋的只有我,与她无关也不一定。
  不过,那个女孩。应该教教她如果陌生人不是家里的访客,那用稍微有礼貌一点的态度应对,也比较不会危害自己的安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人,还有犯人、罪人、小偷等种类的人呀!景子太太也是,在照顾红萝卜之前也应该先知会她们一声吧?
  但是,为什么只能从房门外上锁呢?说不定是景子太太为了预防儿子或女儿关在房内,绞尽脑汁所获得的成果。
  隔壁房间也用「茜」表示有人使用,所以我们转头走回楼梯附近。
  「……哦——」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因为没发出讯号通知,害得伏见的扁鼻子撞到我背上。不过,就先把回应她的抗议搁置一旁吧。
  有位穿浴衣的女孩朝这里走来,脚步声被反方向的通道吸收。
  就好像有大量的蚂蚁在脚下行进,完全听不到牠们的脚步声。
  接着,她露出散发异彩的独特表情。
  就像昆虫为了调侃人类而模仿人笑般,想传达某种怪异物质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有种像是昆虫系人类的第一印象。跟我一样。
  如果我是我,从对方是女性这一点来考虑,那她应该是蟋蟀。
  ……只有举例的部分是骗你的。
  我们的视线对上,看到对方的瞬间就涌现一个疑问。
  两人同时眨眼、同时蠕动嘴唇: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重迭了。」
  就算伏见不这样低哺,我和那个女孩也;唔;地一声。为什么我们会同时哽住话呢?
  重新调整心情开口:「「不,您先…请……」」虎头蛇尾的态度让困惑感在口中蔓延。
  这家伙搞什么啊?不管玩什么花招,我都没办法抢先一步开口。
  我想对方也感到毛骨悚然,陷入胶着吧。
  哼,恕我拒绝遇上这种和我面貌相似的人!先赶紧结束,等等私底下套好彼此台词,再表演一次吧。骗你的。
  双方的眼神都有意识地再次展开活动。我感到不祥的预感。
  「「那……」」为什么连右手都同时举起来啦!
  「「………………」」我俩放下手,接着只有那个女孩转身。
  选择无言的离别这个选项后,终于成功和那个谜般的女孩分道扬镳。
  那个用竞走的方式沿着来时道路走回去的女孩,虽然和我很相似,但我对她却没有因此产生亲切感。
  「她是谁啊?」
  「不知道。是UMA吧。」骗你的。我真想用那句惊叹的台词。
  「你认识?」
  「不……没见过。」
  我完全无法帮伏见挥开疑惑地回答她的问题。
  唉,双方的关系大概就像是见到自己的生魂(注:Doppelgnger。坊间传说,人在世界上会有另一个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分身,分身会在自己常出没的地点活动让第三者看见,但自己平时遇不到该分身,唯有自己将死之前才会看到)吧。既然不是社会上既知的关系,那应该尊重对方。要是因我俩邂逅,最后导致我的余生……因此断送,那就头大了。毕竟刚刚我们饰演的是活生生有呼吸、左右对称的剧目。
  不过大江家居然有那种类型的人才,代表他们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或者该说是久留无用?还是该敬而远之,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呢?
  应付像昆虫的人类的困难处,在于不只自己,连其它人也会被他当成昆虫类。
  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就是因为太容易看出来才头大呢。」
  就像有些家伙只要扯个谎也能一目了然一样。
  要在大江家的晚餐时间前搜完所有房间是不可能的。结果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看完二楼的一半左右时,有位脸部几乎以懦弱感构成的男性,被派来担任引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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