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以笔才逾亲,温以文思益厚,高手翻一下

刘勰《文心雕龙》论东晋文章
  刘勰的文学观是以诗文为主的“大文学观”(或“杂文学观”、“泛文学观”)。《文心雕龙》采纳了当时的“文笔之分”之说,其“论文叙笔”部分即把文学分为“文”与“笔”两大类――有韵者为文,无韵者称笔。但是刘勰的文笔之分已不适宜于当今。比如赋文学今天一般已经视为文章了。本文所说的文章,既包括刘勰《文心雕龙》里所说的“笔”,也包括刘勰以为是、但今天我们已经不视为诗歌的“文”。刘勰所论、所赏的东晋“文”,主要为应用文。   一、刘勰对“近代”文学的基本否定   刘勰《文心雕龙》所谓的“近代”文学,其实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现、当代”文学。刘勰对“近代”文学基本否定。如《文心雕龙?定势》云:“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体,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察其讹意,似难而实无他术也,反正而已”,“新学之锐。则逐奇而失正”;又《指瑕》云:“近代辞人,率多猜忌,至乃比语求蚩,反音取瑕”;又《物色》云:“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又《程器》云:“近代词人,务华弃实”;等等。可见,在《文心雕龙》里,“近代”一词已高度贬义化、标签化。   二、刘勰不视东晋为“近代”   刘勰所说的“近代”,确指宋、齐二代,而不含东晋。何以见得?很简单,刘勰论文颇有“史”的意识,他总是按由远及近的次序缀篇,所以层次极分明,他所说的“近代”或“近世”,明谓宋齐。如《明诗》讲了东晋以前的诗歌发展情况后,接着写道:“宋初文咏……此近世之所竞也。”近世,明谓刘宋以来。   刘勰论文,详远略近。他论先秦较略,是因时远义复,不便申论;他详论的往往是汉魏;两晋相对较略;宋齐则最略。一般来说,他往往论至东晋就收住了。比如《论说》在论述“论”这种文体时,就只论到东晋。又如《诏策》在论“诏”时,也只谈至东晋即止。这说明,他是视“先秦――东晋”为一大块的。他讲到东晋时,常用“爰及江表”、“逮江左群谈”、“江左篇制”、“晋氏中兴”一类的话头,细揣其意,他似是把东晋视为古代的末段了(相当于现今学人习用的“近代”一语,但今人习用的“近代”属于古代之范畴)。他论宋齐既是最粗略的,论及宋齐的地方也不多,只有《明诗》、《通变》、《指瑕》、《时序》、《才略》等五篇论及。且他论宋齐时,贬斥较多。如《指瑕》篇是专门指责历代名家、名作的。而批评最剧的乃是“晋末篇章”、“宋来才英”和“近代辞人”。显然,他把宋齐(或可再加上晋末)视为坏典型。他不便贬齐,所以用“宋来英才”、“近代辞人”以暗指。当然,刘勰是文学倒退论者,所以他认定宋齐既今、又坏。   按《时序》篇,刘勰心目中的文学史分期大致是十代、九变。依照今天的说法,这十代九变又大致可分为四期,即:上古期:先秦;中古期:两汉;近古期:魏晋;现当代:宋齐。其中,上古、中古、近古之“三古”并属古代,刘勰的态度是基本肯定;他基本否定的是现当代,即宋齐。   三、刘勰对东晋文章多有褒扬   众所周知,刘勰对东晋诗歌是多有不满的,这主要是因了“玄言诗”的缘故――东晋是魏晋玄言诗的鼎盛期,而刘勰排斥诗中言玄。但是,对东晋的文章,刘勰的态度却是基本肯定的。毕竟,“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杜牧《润州》)。东晋之风流既体现于仪表,也表现于文章。   刘勰对东晋文章的肯定,首先表现在他标举了一批著名作家。这些作家的名单有:刘琨,卢谌,郭璞,庾亮,袁宏,庾翼,桓温,孙盛,干宝,孙绰,温峤,殷仲文,刘隗,谢混,等。其中,他最欣赏的是郭璞、庾亮、温峤和袁宏。对此四人之文,《文心雕龙》中都曾肯定性地提到过三次以上。   众所周知,《文心雕龙》是一部“弥纶群言”的理论著作,不着重“铨序一文”或一人。是故当它谈及某人或某作时,常常意味着高度重视。此非“春秋笔法”之一字见义,但实际效果则等同之。刘勰对东晋文章固有批评,但赞美乃是主流,尤其是,他对个别作家的评价很高。上述诸人就是刘勰首肯的东晋文章作手,至于具体刘勰是如何褒美的,兹不一一赘述,仅举二例以观:如《才略》集体表彰了刘琨、卢谌、郭璞、庾亮、温峤、孙盛、干宝、袁宏、孙绰、殷仲文、谢混等数人;《程器》篇则单独高标庾亮:“庾元规才华清英,勋庸有声,故文艺不称;若非台岳,则正以文才也……应(周书)梓材之士矣”等等。   刘勰对东晋文的褒扬,其次是表现在对东晋某些具体文体与代表作品的击节称赏上。这主要表现在《文心雕龙》的“论文叙笔”(文体论)部分。如《诠赋》把郭璞和袁宏两人一并抬举为“魏晋之赋首”:“景纯绮巧,缛理有余;彦伯梗慨,情韵不匮,亦魏晋之赋首也”。其他如《颂赞》、《杂文》提到郭璞,《诔碑》提到孙绰,《史传》提到千宝、孙盛,《诏策》提到温峤,《檄移》提到桓温,《章表》表扬了庾亮、刘琨,《奏启》提到刘隗,等等。如《章表》日:“庾公之《让中书》,信美于往载。”这是说庾亮的《让中书令表》确实写得比以往的章表都好。此语是在高评了诸葛亮《出师表》等名表后说的,可见,刘勰对庾亮的评价很不一般。细阅庾氏原作,愚以为。彦和之评不谬。看来,人们对东晋文章的习惯性轻视,的确遮蔽住了很多象庾亮《让中书令表》这样的杰作!在诗歌领域,陶渊明早已被“挖掘”出来了,但在文章领域,也许也有尘埋已久的真金。   再次,刘勰还对那些注意奖掖文士的东晋帝王(有的本身也是文人)不吝褒美之词。此举也可说是揭示了东晋文章发达的原因。刘勰较欣赏的重文的东晋皇帝有三位:晋元帝、明帝和简文帝。他最叹赏的是明帝。《时序》写道:“逮明帝秉哲,雅好文会,升储御极,孳孳讲艺,练情于诰策,振采于辞赋,庾以笔才逾亲,温以文思益厚,揄扬风流,亦彼时之汉武也”。刘勰姓刘,故尊汉朝,尤赏汉武。汉武在位54年,而晋明在位仅3年。但后者自幼是天才儿童,且有集有赋,也是两晋皇帝中唯一作过“赋”的。故刘勰方于汉武,这个定位也是很高的。汉武时文士云多,但最著名的无非是“两司马”,即司马迁、司马相如;而晋明帝时呢,刘勰也举出了两位:庾亮,温峤。他很可能是暗方庾、温于“两司马”了。   最后要说明一点,刘勰虽然基本肯定东晋文,但评价并不很高。这主要是因为他秉持倒退论的文学发展观,遮蔽了他的真识。另外东晋文章的玄意盎然,也是他所不满意的。   不过,就两晋言,刘勰仍认为东晋优于西晋。《时序》论西晋文学时用字123,论东晋用243(均不含标点),从字数上即可看出刘勰更重东晋文学。当然,刘勰把文学的盛衰过于与最高统治者的重视与否及重视程度相钩连,这,是不大妥的。如他论西晋文学时说“晋虽不文,人才实盛”。晋(此指西晋)既然不文,何以人才又盛呢?原来刘勰的意思是说,西晋的统治者“不文”(不尚文学),故虽有人才,也未得充分
施展,故西晋文学的总成绩一般。
  四、刘勰为何不提陶渊明、葛洪、庾阐、曹毗、桓玄、王羲之等东晋文章高手
  《文心雕龙》对陶渊明是“零关注”。或曰,《隐秀》篇有论及;但是,《隐秀》篇真伪难辨,不足为据。
  窃以为,刘勰对陶潜是“选择性遗忘”,而不是一时疏忽。《文心雕龙》是精心炮制的,怎会有疏忽?其实,除了陶,葛洪、庾阐、曹毗、桓玄、王羲之等也都是东晋文章高手,而《文心雕龙》也未之尝提,这也不太正常。总结上述几人的共性,我们可以发现刘勰对下述因素是排斥的:
  第一,文辞质朴者。陶渊明、王羲之、葛洪等的文章均较敦散,而刘勰重骈丽。此是共识,不赘。
  第二,侈言仙怪者。葛洪有《神仙传》、《汉武帝内传》等(其《抱朴子》内篇、《西京杂记》也好言升仙禳邪之事),陶潜有《搜神后记》,王羲之有《许先生传》,曹毗有《志怪》、《神女杜兰香传》……这些作品皆(多)言灵怪。补例是刘勰虽赞干宝,但不含《搜神记》;虽然后世知干宝者,主要以此。刘勰尊经崇儒,排斥仙道与玄想。
  另,刘勰论孙绰时,论其诗较多,但对其文的关注不够,当也因孙绰宠信仙道。其《孙子》一书虽佚,但从残文看,多言仙怪,颇类《庄子》。又其《游天台山赋》一文情辞俱佳,已入《文选》,但《文心雕龙》竟未置语,当因赋中动言仙怪(如说天台山是“灵仙之所窟宅”等)。《文心雕龙?诠赋》篇推郭璞、袁宏为“魏晋之赋首”,而“忘了”孙绰。
  第三,抑佛毁佛者。桓玄即是其例。桓玄有赋有文有诗,且文笔甚佳,《晋书》本传即称其“善属文”。综合看,他应是东晋重要文人之一,但很可能因为排佛而为刘勰所不喜。桓玄主张沙门应礼拜王者。为此,慧远、恒谦、王谧等人还与他反复论难。这场争论很激烈,影响也很大。而且。据笔者看,桓玄是占了上风的。这既是因桓玄善论,也因理本固然。无论如何,桓玄“抑佛”之名甚彰。刘勰出入佛门,自然回护沙弥。同样,陶潜也曾不理慧远。陶潜不理慧远。刘勰就不理陶潜。当然,《文心雕龙》也未提及慧远,以及支遁等高僧;也不论道士。东晋之玄士往往也是道士,王羲之、葛洪等即皆然。故刘勰不论。由是可见,刘勰以儒为主,兼融佛理、道论,但排斥宗教(佛教、道教)中的鬼神文化。儒不语怪力乱神。
  还有,论文才,东晋有“四庾”,都很杰出。即庾亮、庾冰、庾翼、庾阐。四庾中,论文学实绩,庾阐最优;庾冰亦不亚庾亮。《晋书?文苑传》即于众庾中单标庾阐。而《文心雕龙》则最宠庾亮,其次庾翼,庾冰、庾阐未提。刘勰何以“薄冰”?当也因庾冰抑佛。庾冰有《为成帝出令沙门致敬诏》,主张沙门应礼敬王者。那何以未提庾阐?当因他信道信仙。如其《列仙论》说“达变化之情者,不怪诡于异端”,意思是说领悟大道、通晓自然变化规律的人,不视怪诡(奇怪诡异的事物)为异端。又其《蓍龟论》说“蓍以求神”,认为算卦就是求神问卜。他还作有大量《游仙诗》。
  第四,对朝廷不忠者。桓玄是造了反的,故为刘勰所“遗忘”。王羲之与东晋帝室的关系也一直很微妙,他父亲王旷很可能在永嘉丧乱时与匈奴作战而战败、降敌,故王羲之在政治上一直受到裁抑。于是,他52岁时也愤而辞职③。另,陶潜也高尚隐逸,逋逃王事,故刘勰不可能抬举他。反例是庾亮、温峤等,尽忠晋室,加以确有笔才,故刘勰美之。庾亮之忠恪自不待言,温峤也讲过“苟利社稷,生死以之”(《晋书?温峤传》)的话,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第五,仕宦不显者。陶潜即然。王羲之也未尝通显,即英年而退。另,如上言,庾氏家族一时涌现出的文士不少,刘勰何以只重庾亮、庾翼?据《晋书?庾翼传》,庾亮死后,庾翼“授都督江荆司雍梁益六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刺史、假节,代亮镇武昌”(《晋书?庾翼传》),两人皆位高权重。而庾冰、庾阐未尝如彼通显,故见轻。愚以为,刘勰自出寒门,他著《文心雕龙》,即欲以之改变命运,故对达官显宦,多致礼焉,此属正常,刘勰非神,何得免此。但另一方面,刘勰亦富正义感,故他对东晋门阀士人亦多有裁抑。不然,翻遍《文心雕龙》,如王谢等甲族文士何以反而鲜见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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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时序第四十五》全文、翻译、注释
【原文】时运交移,质文代变①,古今情理,如可言乎!昔在陶唐,德盛化钧②,野老吐何力之谈,郊童含不识之歌③。有虞继作,政阜民暇④,薰风诗于元后,烂云歌于列臣⑤。尽其美者,何乃心乐而声泰也!至大禹敷土⑥,九序咏功,成汤圣敬⑦,猗欤作颂。逮姬文⑧之德盛,周南勤而不怨;大王⑨之化淳,邠风乐而不淫;幽厉昏而板荡怒,平王微而黍离哀。故知歌谣文理,与世推移,风动于上,而波震于下者也。【注释】①质文:质朴和文华,朴实和文采。代:替代。②钧:同“均”,普及。③“郊童”句:《列子·仲尼篇》载,尧化装在大路上游访,听到儿童唱童谣道:“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含,衔,指经常在口里唱。④阜:盛。暇:安闲安乐。⑤烂云:指《尚书大传》记舜和臣子们唱和的《卿云歌》。舜首唱的歌辞为“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列臣相和的歌辞为,“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⑥大禹:夏禹。敷土:划分土地,即分为九州。敷,分布。⑦成汤:殷代第一个帝王,名汤,谥号成。圣敬:《诗经·商颂·长发》:“汤降不迟,圣敬日跻。”跻,进、升。⑧姬文:周文王姬昌,周代第一个帝王周武王姬发的父亲,他为周武王灭纣奠定了基础。⑨大王:太王,周文王的祖父公刘。【译文】随着时代的交替推移,崇尚文采或者质朴各代不同,古往今来的情理发展,似乎可以谈一谈吧!从前在唐尧的时代,道德高尚,教化普及,田野的老人吐出了“尧对我们有什么贡献”的言谈,郊外的儿童口里唱着“不识不知”的歌谣。虞舜继承唐尧的事业,政治清明,百姓安闲,元首大舜唱出了《南风歌》,列位臣子相和歌唱起了《卿云歌》。这些作品为什么都极其美好?乃是因为大家心里快乐声音和畅啊!到了夏禹治理水土有了成就,有九种有益民生的事物发挥作用而被加以歌颂;成汤圣哲英明,尊敬贤德,《商颂·那》篇作出了“美啊”的颂辞。到了周文王姬昌的德政盛行,《周南》的民歌便反映了勤劳而不怨恨的精神;周的太王教化淳厚,《邠风》的民歌便充满了欢乐而不过分的情调。周幽王、周厉王昏庸无能,所以《诗经·大雅》里的《板》诗和《荡》诗便表达了愤怒的感情,周平王东迁后宗室衰微,《王风·黍离》便表现了哀怨的感情。所以我们知道歌谣的文采与情理随着时世转变,政治教化像风那样在上面吹动,歌诗就像水波在下面震荡一样。【原文】春秋以后,角①战英雄,六经泥蟠②,百家飙骇。方是时也,韩魏力政,燕赵任权;五蠹六虱③,严于秦令;唯齐楚两国,颇有文学;齐开庄衢之第④,楚广兰台之宫,孟轲宾馆,荀卿宰邑;故稷下扇其清风,兰陵郁其茂俗;邹子⑤以谈天飞誉,驺奭⑥以雕龙驰响;屈平联藻于日月,交彩于风云。观其艳说,则笼罩雅颂⑦,故知炜烨之奇意,出乎纵横之诡俗也。【注释】①角:较量胜负。②六经:儒家经典《诗经》、《尚书》、《易经》、《礼记》、《乐记》、《春秋》。泥蟠:屈伏在泥里,指埋没。③五蠹六虱:见《诸子》,喻蠹国害民的官吏。④庄衢之第:齐王重视文化学术,为各家学者“开第康庄之衢,高门大屋,尊宠之”。见于《史记·孟子荀卿列传》。庄衢,四通八达的大道。第,府第,高房大屋。⑤邹子:指邹衍,战国时期齐国学者,阴阳家。他说的话极为夸大,喜欢推究天地没有形成以前的情况,当时人叫他“谈天衍”。⑥驺奭(shì):战国时期齐国人。他说话很讲究文采,像雕刻龙纹一样,当时人称“雕龙奭”。⑦笼罩:超过,罩盖。雅颂:指《诗经》。【译文】春秋以后,七国角逐争战竞相称雄,六经被抛弃,诸子百家风起云涌像狂飙一样使人吃惊。那个时候,韩国、魏国使用武力征战,燕国、赵国任用权谋;、反对儒家,把文学看做“五种蛀虫”、“六种虱子”之一的法治主张,命令严加禁止;只有在齐楚两国里,富有文化学术。齐国在四通八达的大街上开设了府第招待学者,楚国广建兰台宫,用来延纳文人学士,孟轲作为齐国的贵宾住在客馆,荀卿当了兰陵县令;所以齐国的稷门之下掀起了清新的学风,楚国的兰陵地方培养成了美好的风俗,邹衍因为能谈天说地而声名远扬,驺奭因为有“雕龙”似的文采驰骋文坛,的作品可与日月争光,宋玉色彩相交的作品可与风云辉映。看看他们艳丽的文辞,就要笼罩住《诗经》中的雅颂,所以我们知道文采照耀的诡异文思,是从战国时诡异风俗中产生出来的。【原文】爰至有汉①,运接燔书,高祖尚武,戏儒简学;虽礼律草创,诗书未遑,然大风鸿鹄之歌,亦天纵②之英作也。施及孝惠,迄于文景,经术颇兴,而辞人勿用;抑而邹枚沉,亦可知已。逮孝武崇儒,润色鸿业,礼乐争辉,辞藻竞骛③:柏梁展朝宴之诗,金堤制恤民之咏,征以蒲轮,申主父以鼎食,擢公孙之对策,叹倪宽之拟奏④,买臣负薪而衣锦,相如涤器而被绣;于是史迁寿王之徒,严终枚皋之属⑤,应对固无方,篇章亦不匮,遗风余采,莫与比盛。越昭及宣,实继武绩,驰骋石渠,暇豫⑥文会,集雕篆之轶材,发绮縠之高喻;于是之伦,底禄待诏。自元暨成⑦,降意图籍,美玉屑之谭,清金马之路。子云锐思于千首,子政雠校于六艺⑧,亦已美矣。爰自汉室,迄至成哀,虽世渐百龄,辞人九变⑨,而大抵所归,祖述楚辞,灵均余影,于是乎在。【注释】①爰:发语词。有:语助词。②天纵:即天使他这样。③骛:驰。④叹倪宽:倪宽原是张汤门下管牛羊畜牧的,后受汉武帝重用当了御史大夫。最高司法官廷尉张汤有疑难案件上奏,两次都被汉武帝退回,主管文书的不知怎么办。后来倪宽代写奏书便得到汉武帝的认可。⑤严:严安,西汉作家。终:终军,西汉作家。枚皋:西汉辞赋家。⑥暇豫:闲逸。⑦元:汉元帝刘奭,宣帝子。成:汉成帝刘骜,元帝子。⑧子政:的字。雠校:校对各种版本。刘向奉汉成帝之命编订校对古籍图书目录,未完死去,其子刘歆继父业,编成《七略》,其中有《六艺略》。⑨九变:多种变化。【译文】到了汉代,处在秦始皇焚书之后,汉高祖崇尚武功,戏弄儒生怠慢学者。虽然礼法和律法已经开始创作,但还没有来得及去整理《诗经》《尚书》这些经典,尽管如此,但汉高祖的《大风歌》和《鸿鹄歌》,也算得上是天才的杰作了。汉高祖的尚武影响到孝惠帝,直到汉文帝、汉景帝时,经学稍稍兴起,可是文人还是不受重用,这只要看看贾谊遭到贬抑,和枚乘的地位低下不得志,也可以知道了。到了汉武帝尊崇儒家学说,要用文采来粉饰他鸿大的功业,制礼做乐,争放光辉,文辞与华藻竞相纷驰。汉武帝在柏梁台上与群臣开宴联句而成《柏梁诗》,在瓠子河堤上作了忧民的《金堤咏》,用安稳的蒲轮车去征聘枚乘,给主父偃以鼎食高官的待遇,公孙弘的对策好,就擢升为第一加以任用,赞叹倪宽拟写的奏书非同凡俗,卖柴为生的朱买臣,让他穿上了官服锦衣,开酒馆洗杯碗的,让他披上了皇家绣袍做使节,于是、吾丘寿王这些人,严安、终军、枚皋一类人,他们的回应对答确实灵活没有一定,他们写的文章也并不匮乏,风流文采遗传下来,没有比那时更兴盛的了。越过汉昭帝到了汉宣帝的时代,确实继承了汉武帝的事业,他召集群儒在石渠阁展开对经学的辩论,文士在文会上从容讨论,既聚集了创作辞赋的杰出人才,又发出贬低辞赋尊重经书的高论。在这个时候,王褒这些有文才的人,凭着文采等待皇帝的诏令得到高官厚禄。从汉元帝到汉成帝,都很重视收集整理图书典籍,赞美像珠玉般美好的言辞,为文人们扫清了通向金马门的道路,因此在上千首的赋上用尽心思,刘向父子整理校订了包括《六艺略》的群书目录《七略》,做得很到家。自从汉家王朝建立以来,到汉成帝、汉哀帝为止,虽然时代经历了一百余年,文人写作的变化很多,然而他们仍然继承了《楚辞》的传统,屈原留下的影响,在这些作品里就可以看到。【原文】自哀平陵替①,光武中兴,深怀图谶,颇略文华,然杜笃献诔以免刑,参奏以补令,虽非旁求,亦不遐弃②。及明章叠耀,崇爱儒术,肄礼璧堂③,讲文虎观;孟坚珥笔于国史,贾逵给札于瑞颂,东平擅其懿文,沛王振其通论,帝则藩仪,辉光相照矣。自和安以下④,迄至顺桓,则有班傅三崔,王马张蔡,磊落鸿儒,才不时乏,而文章之选⑤,存而不论。然中兴之后,群才稍改前辙,华实所附,斟酌经辞,盖历政讲聚,故渐靡⑥儒风者也。降及灵帝,时好辞制,造羲皇之书,开鸿都⑦之赋,而乐松之徒,招集浅陋,故杨赐号为驩兜,比之俳优⑧,其余风遗文,盖蔑如⑨也。【注释】①平:汉平帝刘衎,哀帝弟。陵替:像丘陵倒塌,指衰败。②遐弃:远远抛弃。③肄(yì):学习。璧堂:指皇宫中的明堂、灵台、辟雍三处宫殿,是汉明帝讲习礼仪的地方。④和:汉和帝刘肇。安:汉安帝刘祜。⑤文章之选:指上述作家中优秀作品的选录。⑥靡:披靡,倒下,指受到影响。⑦鸿都:鸿都门,东汉藏书和讲学的地方。⑧俳(pái)优:弄臣。古代士大夫认为俳优是供人玩弄的。⑨蔑如:指不足称道。蔑,无。【译文】自从西汉的哀帝、平帝时汉朝趋向没落衰微,到光武帝中兴,他非常推崇图箓谶纬之学,而对文辞却颇为忽略。然而杜笃因献《大司马吴汉诔》而让光武帝免去了他的刑罚;班彪为西河大将军窦融写的奏章写得好,也被增补为徐县的县令。虽然不是广泛的搜求人才,然而也可以看到汉光武帝对文人也并不远远的抛弃。到了汉明帝和汉章帝时期,在文章写作方面可算得是东汉叠璧双耀的时代,他们都崇尚经学,明帝在大学里学习了礼仪,章帝在白虎观里讲论经书。帽侧插上笔杆,撰写出汉代的国史;贾逵接到纸札,写作了瑞祥的颂文;东平王刘苍发挥专长,写下了许多美好的礼文;沛献王刘辅振扬笔杆,写出了阐述“五经”的《沛王通论》。皇帝立下准则,藩王做出规范,像光辉般互相辉映。自和帝、安帝以下,到顺帝、桓帝为止,在文坛上便有班固、傅毅和崔骃、崔瑗、崔寔、王延寿、马融、和蔡邕,众多的大学者时时产生,并不缺乏,对他们的文章作品的选录,我们暂且不谈。然而自从光武帝中兴之后,历代众多的文人在文章写作上渐渐改变了从前的道路,在文采和内容的结合中,酌量采用经典中的辞藻,这大概是因为几代以来都聚集学者儒生讲经,所以便逐渐受了儒家风气影响的缘故。下传到了汉灵帝,当时的风尚爱好是写作辞赋,他也亲自写作了《皇羲篇》五十章,开放鸿都门来接待写作辞赋的文人。后来乐松之徒,招集了些浅俗鄙陋的文人,也在那里写辞作赋,所以杨赐把他们称为害人的驩兜,蔡邕把他们比为小丑。他们余留下来的习气和文字,是不值得讲的。【原文】自献帝播迁①,文学蓬转,建安之末,区宇方辑。魏武以相王之尊,雅爱诗章;文帝以副君②之重,妙善辞赋;陈思以公子之豪,下笔琳琅:并体貌英逸,故俊才云蒸。仲宣委质于汉南③,孔璋归命于河北,伟长从宦于青土,公幹徇质于海隅;德琏综其斐然④之思;元瑜展其翩翩之乐;文蔚休伯之俦,于叔德祖之侣,傲雅觞豆⑤之前,雍容衽席之上,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藉谈笑。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⑥而多气也。至明帝纂戎,制诗度曲,征篇章之士,置崇文之观,何刘群才,迭相⑦照耀。少主相仍,唯高贵英雅,顾盼合章,动言成论。于时正始余风,篇体⑧轻淡,而嵇阮应缪,并驰文路矣。【注释】①献帝:汉献帝刘协,灵帝子。播迁:流离迁徙。董卓逼迫汉献帝迁都长安,后来诛董卓,又把他迁到许昌。②文帝:魏文帝,曹操长子。副君:指太子。③仲宣:的字。他本在荆州刘表处避难,曹操下荆州时归附曹操。委质:托身,古代做官时向君献进礼物,表示托身。质,形体,身体。汉南:荆州在汉水之南。④德琏:应玚的字。曹丕《与吴质书》中说:“德琏裴然有述作意,其才学足以著书。”裴然,有文采貌。⑤傲雅:啸傲风雅,傲有不受拘束意,指吟诗。觞:酒杯。豆:笾豆,祭祀时盛果品的竹器,指食器。⑥梗概:即慷慨。⑦迭相:交相。迭,轮替。⑧体:风格。【译文】自从汉献帝流离迁移,文士也像蓬草一样随风飘荡辗转四方,到了建安末年,北方地区方才安定。魏武帝曹操以丞相和魏王的崇高地位,一向爱好诗歌辞章;魏文帝曹丕以太子的重要地位,善于写作精妙的文辞诗赋;陈思王以大家公子的豪华,文采像珠玉般美好。他们都殷勤地接待杰出的文士,所以一时文采极盛。王粲从汉水之南来归顺,从黄河之北来归附,徐幹从青州来做官,从海边来投奔,应 综合他辞采华美斐然的文思,阮瑀施展了他风度翩翩的书记才能。还有路粹、这类文人,、杨修这些文友,他们都常在酒杯前吟咏诗篇,在座席上从容谈艺,挥洒毫笔便写成了酣畅的歌,调和墨汁便可借以言谈欢笑。观察那时的文章,一向都喜欢慷慨激昂,实在因为当时长期战乱,风气败坏,人们仇怨,这些作者都感慨深沉,下笔沉重,所以他们的作品便慷慨激昂而又富有气势!到了魏明帝继承祖业,制作诗辞,谱度乐曲;召集会做文章的人士,设置崇文观作为讲学作文的地方,于是何晏、刘劭这一群有才华的文人,文采互相照耀。以后年少的君主相继即位,其中唯有高贵乡公曹髦,有才华学问,他顾盼之间就形成文章,一发言就成为议论。在这个时期,受到正始余风的影响,文体轻浮淡泊,只是、、应璩、缪袭这些作家显得不同,都在文学的大路上奔跑前进了。【原文】逮晋宣始基,景文克构,并迹沉儒雅,而务深方术。至武帝惟新,承平受命①,而胶序篇章,弗简皇虑②。降及怀愍,缀旒而已。然晋虽不文,人才实盛:茂先③摇笔而散珠,太冲④动墨而横锦,岳湛曜联璧之华,机云标二俊之采。应傅三张之徒,孙挚成公之属,并结藻⑤清英,流韵绮靡⑥。前史以为运涉季世,人未尽才,诚哉斯谈,可为叹息!【注释】①受命:受天命,指称帝。②弗简皇虑:皇帝没有心思考虑。简,考查,关注。③茂先:的字,西晋初期作家。④太冲:的字。⑤结藻:写作有文采。⑥靡:细密。【译文】到了晋宣帝司马懿开始打下开国的基础,晋景帝司马师、晋文帝司马昭继承父业;他们在行动上忽略儒学和风雅,致力于钻研篡夺皇位的阴谋权术。至晋武帝司马炎建立新王朝,在太平时代称帝,但是学校和辞章,还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下传到晋怀帝和晋愍帝,皇帝只成了装饰品罢了,哪里谈得上提倡文章事业!然而,晋代的皇帝虽然不重视文学事业,但有才华的文人实际上很多;张华摇动笔杆像会落下珍珠,左思挥洒墨汁创作作品就像展开锦绣,潘岳、夏侯湛的文章像双璧般光彩照耀,、陆云显示出两位才人的文采,应贞、、、张协、张亢之徒,孙楚、挚虞、成公绥之辈,文章辞藻清新英俊,有风韵而华艳细密。以前史学家认为时代进入末世,这些人都没有发挥才华,确实是这样啊,这个话很正确,这些人的遭遇真可以使人们叹息!【原文】元皇中兴,披文建学,刘刁①礼吏而宠荣,景纯文敏而优擢。逮明帝秉哲,雅好文会,升储御极,孳孳讲艺,练情于诰策,振采于辞赋;庾以笔才逾亲②,温以文思益厚,揄扬风流,亦彼时之汉武也。及成康促龄,穆哀短祚;简文③勃兴,渊乎清峻,微言精理,函满玄席;淡思浓采,时洒文囿。至孝武不嗣④,安恭已矣;其文史则有袁殷之曹,孙干之辈,虽才或浅深,珪璋⑤足用。自中朝贵玄,江左称盛,因谈余气,流成文体。是以世极迍邅⑥,而辞意夷泰,诗必柱下之旨归,赋乃漆园之义疏。故知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原始以要终,虽百世可知也。【注释】①刘:刘隗,东晋文人,受到元帝器重,任命为丞相司直,主管刑法。刁:刁协,东晋文人。②庾:庾亮,东晋作家。他是明帝穆皇后之兄,明帝即位后委任他为中书监,他上书辞让。逾:愈、益。③简文:晋简文帝司马昱,元帝子,清虚寡欲,善玄言。④孝武:晋孝武帝司马曜,简文帝子。不嗣:孝武帝开始东晋皇权就落入刘裕手中,帝王成了傀儡,所以说“不嗣”。嗣,继承。⑤璋:玉器,比喻人的才德。⑥迍邅(zhān):艰难。【译文】晋元帝中兴建立了东晋王朝,提倡文章写作的事业,兴建了经学考试的制度。文人刘隗、刁协由于是精通礼法的官吏而受到皇帝的尊敬;郭璞因为文思敏捷而被皇帝从优提拔。到了晋明帝的时候,天资聪明,向来爱好文人学士的会聚,他从立为太子到继承皇位,都孜孜不懈地讲求六经,在写作诰书、策书上注意研讨,在辞赋上发挥文采,庾亮因为有写作的才华越发得到亲近,温峤因文思敏捷而越发受厚待。晋明帝这样对待文才,确实算得上那个时代的汉武帝了。到了孝成帝康帝寿命短促,穆帝哀帝的在位时间也不长。简文帝时文学事业勃然兴起,气度深沉,风格清俊,微妙的语言,精深的道理,常常充满了玄学清淡的讲席;道家的思想,浓厚的文采,时时流布到文学园地上来。到了孝武帝的时候,政权逐步被刘裕篡夺,没有人继承,到安帝和恭帝,东晋就完结了。这段时期文学家兼史学家的有袁宏、殷仲文诸人,孙盛、等辈,他们的才智虽然有浅有深,但也像宝贵的玉器一样,足够朝廷使用了。自从晋朝看重文学清谈,到东晋偏安长江以南便更为流行了,这种清谈玄学的风气影响到了文学,便形成了一种新的文风。所以世道虽然极度的艰难,而文辞却写得平静宽缓,诗歌一定以老子庄子的思想作为宗旨和归宿,辞赋只能是老子庄子著作义理的解释。所以知道文章的变化受到时代情况的感染,不同文体的兴衰和时代的兴衰有关,探究它的开始,总归它的终结,即使是百世的文学流变也是可以推知的。【原文】自宋武爱文,文帝彬雅,秉文①之德,孝武多才,英采云构。自明帝以下,文理替矣。尔其缙绅②之林,霞蔚而飙起;王袁联宗以龙章,颜谢重叶以凤采,何范张沈之徒,亦不可胜数也。盖闻之于世,故略举大较③。暨皇齐驭宝,运集休明:太祖以圣武膺箓,世祖以睿文纂业④,文帝以贰离含章,中宗以上哲兴运,并文明自天,缉遐景祚。今⑤圣历方兴,文思光被,海岳降神,才英秀发,驭飞龙于天衢,驾骐骥⑥于万里。经典礼章,跨周轹汉,唐、虞之文,其鼎盛乎!鸿风懿采,短笔敢陈⑦;扬言赞时,请寄明哲。【注释】①文:指文章、文学。②缙绅:士大夫束腰的赤色带,指士大夫。缙,赤色;绅,束腰带。③大较:大概。④世祖:齐武帝萧赜。睿:明智、聪敏。⑤今:指当今皇帝,即写作《文心雕龙》一书或《时序》时在位的皇帝。⑥骐骥(jì):千里马。⑦短笔:作者的自谦之词。敢:岂敢。【译文】自从南朝的宋武帝爱好文学,宋文帝也儒雅彬彬倡导文学,宋武帝具有宋文帝的德才,多才多艺,辞采丰富。从宋明帝以下,文辞儒学便衰废了。在刘宋时代的士大夫中,文士像云霞般众多,狂风般突起。王姓、袁姓宗族中接连地出现文才;颜姓、谢姓世家也有好几代以文采著名;还有、、张邵、等,多得都不可全部列举。这里只就在当时著名的,约略说一下大概的情况。到大齐建国,国运昌盛:齐太祖以他圣明的武功膺受天命而继位,齐世祖以他的深通文学继承了父亲的大业,齐文帝以他的明智使文章得以孕育,齐高宗以他上等的智慧使国运因之兴盛。他们的文雅明智都是天生的,光照皇位。现在国运正在昌隆,文教遍及各地,四海五岳都降下了神明,人才突出,像驾驭飞龙在天上飞,驾驰骏马跑万里路。现在的经书、典籍、礼乐、文章,可说是跨过了周朝,压倒了汉代,唐尧虞舜时代的文风,是正在兴盛了吧!当今宏伟的文风,美好而丰富的辞采,拙劣之笔岂敢陈述,扬言评赞当代文章的这个任务,请寄托给明智的人来完成吧!【原文】赞曰:蔚映十代,辞采九变。枢①中所动,环流无倦。质文沿时,崇替在选。终古②虽远,旷焉如面。【注释】①枢:中心关键。②终古:古昔,远古。【译文】总结:十个朝代文学蔚然有采,文章的发展历来多变。时代就像门枢为中心,文学环绕它变化不断演变。文风的质朴和华丽沿时代发展,文学的兴盛衰亡和时代紧连。往古的时代虽然相去久远,通过文章却清楚得如在眼前。【评析】《时序》的“时”是时代,“序”是顺序。“时序”即时代发展。本篇就从历代文学创作的发展变化情况,来探讨文学与社会现实的密切关系。全篇分五部分:一、讲先秦时期的文学情况。二、讲两汉时期的文学情况。三、讲建安、正始文学情况。四、讲晋代文学情况。五、讲南朝宋、齐文学情况。本篇是一篇文学简史或文学简史论,集中讨论了各代文学的发展变化和原因。提出“十代九变”,可以看出他是用发展的观点来看待文学的;更重要的是在探讨各代文学发展变化的原因时提出了精到的见解。首先,他认为文学创作和社会现实之间有复杂的关系,作出了“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的科学论断。其次,从各代文学的继承发展中看到了文学一经产生,即有其相对的独立性,文学自身发展规律对于文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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