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庸医 哥哥为了保护妹妹死去也不会死去 说哥哥为了保护妹妹死去是哮喘还开了一堆药 后面愈发严重 在医院诊断出肺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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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撕破脸面阳春三月,天暖花开,吹面不寒杨柳风。诚意侯府,迎春院内,盛开的迎春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屋内,有声音传来。“把这碗药喝了,你会好起来的。”诚意侯(李耀云,杨淑瑃的夫君)说道。“快喝了药,你看这小小的风寒就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母亲我看来真真的心疼,快!把药喝了,喝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杨母(杨焦氏,杨三爷妻子)像是劝诱孩子吃药似的。杨淑瑃起身,丫鬟在她后背竖了个枕头,好让她坐的的舒服些。杨淑瑃侧目瞧见自己的母亲那张笑盈盈的脸庞。母亲,我杨淑瑃怎会不知你的小心思。“儿媳,我知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快把药喝了,我还等着你继续孝敬我老婆子呢。”婆母说道。这话说的像是把杨淑瑃当成亲闺女似的。原本杨淑瑃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婆母却不允许任何人给她请大夫,又断了她两天的吃食,要不是筱霞偷偷的给她藏了两个馒头,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杨淑瑃看了看小丫鬟手里的汤药,又瞧了瞧一屋子的众人,有父母、夫君、婆母,都是他的亲人,为什么就是不想叫她活着。“我做错了什么?我错在哪儿了?”杨淑瑃用沙哑的喉咙问道。丫鬟们很惊讶,是的,很惊讶。杨淑瑃的亲人脸色已经挂不住,但他们必须看着我喝完那碗药,毕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母亲压抑着怒气,又换回了那张笑脸,向床榻走来,以慈母的形象要来劝我杨淑瑃。杨淑瑃又突然开口,唤了声;“母亲”。道:“母亲,我的错是,我不该是个姑娘,因为我,杨府的长子不是嫡子,而是庶子,使您名声受到质疑,因为我,您生产时痛了一天一夜,导致身子受损,调理了两年不见好,整整三年无孕,而您最恨的卫姨娘三年生俩。又因为我的柔顺,愈发显得您的爱女——三妹妹(杨淑佳)的跋扈。”“混账东西,我生你,养你,要你谦让妹妹你都做不到,要你何用?”杨母甩着袖子说道。“就因为三妹妹看上了我夫君的相貌,我的侯府夫人的位置,我就得连命都送给她吗”杨淑瑃说道。杨母不语,冷漠到盯着脸色蜡黄的杨淑瑃。要你杨淑瑃的命又如何?“穷人家的孩子,妹妹穿姐姐的衣服,我们家也算富贵之家,我却年年月月穿着三妹妹的旧衣,我与三妹妹相差五岁,身高有异,妹妹的衣服我穿上那个总是小那么一节,我的房间毫无装饰,连奴婢的房间都不如,就是连三妹妹的丫鬟都敢给我脸色。”杨淑瑃说道。杨母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气得通红。竟然敢在外面编排我的不是,当初真不该生下你,当初知道你是个姑娘,就应该多喝几包堕胎药,流了你,混帐东西。忍住,这里不是杨府。杨淑瑃顺了一口气,看着杨父,接着说道:“父亲,我的错是无法改变侯爷的决定,叫他成为您仕途上的助力,二妹妹(杨淑媛)聪明,善解人意,又是您最爱的卫姨娘所出,所以您要为二妹妹谋个侯府夫人,二妹妹虽是庶女,再有您是从三品的官,做个继室也足够了。”“逆女,官家嫁女谋利自古有之,岂容你内宅妇说长道短。”杨父(杨三爷)气氛的说道。“是呀,嫁女谋利您当初遇难之际,为什么不把倾国倾城,贤淑良善的二妹妹嫁到侯府?因为您明白,以您当初的官职和二妹妹庶女身份叫过来只能为妾,您更清楚,只要过了那一关你就会步步高升,我回门那天二妹妹邂逅芝兰玉树的侯爷,无法自拨,眼看十六岁的二妹妹不愿嫁人,您也只能牺牲我了是吧?父亲?”杨淑瑃说道。杨母看着杨父叫了一声“老爷“,老爷你尽然为那贱妇的女儿如此打算,嫡女看上的人岂容庶女染指。杨父回了声“夫人“,夫人你不也想瞒着我淑佳的事?“逆女,你以为你如何在贵妇圈站得稳?”杨父说道。你以为仅仅凭你侯府夫人身份就能在就能在贵妇们前站得住,还不是因为你爹官职从三品。“好在,这世上我的亲人并非只有父亲,我有幸被从祖宅回来的祖母看到,堂堂杨家嫡出的大姑娘穿着破旧的衣裳为而姑娘,三姑娘做绣帕。本不喜父亲的祖母怒火中烧,把我带回祖宅,专门请女先生为我授课,才有我今日。”杨淑瑃说道当初那么爽快的答应嫁女,竟然是个不受待见的女儿。把我堂堂诚意侯府当成什么了?“婆母,我的错是,我的出身不够高贵,不配做你代国公府嫡女的儿媳,可代国公已被除爵,现如今您娘家的门第还不如我,还有我不能够像女儿一样孝敬您,您就想把您的侄孙女扶正好好孝敬您,所以,我不能活着。”杨淑瑃说道。“这孩子是病糊涂了。”侯府老夫人轻飘飘地说道。比起你父母做的事我这算什么?杨淑瑃你就乖乖听话,少受罪吧。“夫君,我的错是,我不够妩媚,不能好好伺候您,出身也不够高贵,无法为您在仕途上取得更有利的岳家势力。我的存在阻碍了您与兰国公府的嫡女相恋。”杨淑瑃说道。“住口。”诚意侯怒道,指着药碗说道:“这碗药你喝不喝,别忘了,你还有一双儿女,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儿女。”诚意侯府里两个妾,三个通房,七位小公子,三位姑娘。确实不缺儿女。虎毒尚不食子,竟有父亲把儿女当成棋子去威胁自己的妻子。为了利益就可以罔顾人伦吗?大丫鬟筱霞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嗓子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逼迫夫人,她是你们的亲人。夫人,为了公子和姑娘,你要活下去,这一堆狼窝,他们如何活下去。”“大胆,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我侯府的规矩哪去了,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老夫人略有不悦的说道。“慢,你们可知方才来给我问诊、开药方的大夫是哪位?”杨淑瑃说道。几位面面相窥视。只不过是大街上随便拦住的小大夫,连姓氏都不知道,怎么会记住他。这种内宅之事又不是只此一家,早已屡见不鲜。那大夫做事利索,分分秒秒就就完成了问诊,开药,塞得银子有多,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有闲工去告密。等等,那大夫得了银子,也未高兴半分,依旧怒气未减。“那大夫是瑾瑜长公主身边侍候的陈太医的孙子,我因字入了长公主的眼,殿下每逢月月首月末固定邀我入府一叙。我的身体一向康健着,你们认为长公主不起疑吗?”会不起疑吗?那大夫可是陈太医的孙子,小陈大夫可是很不满对他半路拦人这一行为,他会不会把病人的异样告诉陈太医,再由陈太医告诉告诉长公主?,不,现在还不确定他就是陈太医的孙子,那,万一是呢?这可如何是好,长公主确实重视杨淑瑃,旁人耍尽心思仍入不了长公主的眼,唯独她。长公主虽是妇人,但她有着长公主的爵位,想调查一妇人死因,还是有能力的。“你给长公主送书信一封,说不久将离开人世,请求长公主多多照拂诚意侯府。“李侯爷说道。“我大前天才刚去长公主府,正好陈太医也在,给我诊了脉。我的身体长公主最清楚不过。“杨淑瑃说道。“你自己去跟长公主府上,说你突染急症,发现的晚,药石无效。就你这样,长公主信得,别忘了你还有一双儿女。“老夫人看着尽显病态的杨淑瑃,说道。“是。”杨淑瑃应道。是呀,这幅饿了有又病了两天的身体,面色蜡黄,气若游丝,确实如重病一般。任谁匆匆看一眼都不会怀疑。“别忘了,叫长公主照应下你三妹妹,去吧,好孩子。”杨母,高兴的说道。“是,母亲。”杨淑瑃说道。“放心吧,母亲我会帮你好好照顾我的外孙女。”杨母依旧笑着说道,眼神诡异地看着杨淑瑃。“筱霞,更衣。“杨淑瑃说道。筱霞站起来,抹了眼泪,扶着有气无力的杨淑瑃气更衣。崭新的衣裳穿在身上越发显得杨淑瑃的病态,衰老。众人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对杨淑瑃的装扮很满意。“筱霞留下,让我的大丫鬟红绸侍候你。”老夫人说道。“筱霞一直侍候我,突然换了人,长公主会起疑的。”杨淑瑃说道。“筱霞就陪你你去吧,叫李刚赶车,记住,在这侯府里你还有一双儿女。”老夫人说道。又是老夫人的人,就怕夫人跑掉,这京城夫人能去哪?哪里又能真正地庇护夫人?杨淑瑃闭目,又睁开眼说道:“为了我一双儿女,我会让各位满意的。”面面相视地众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们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气氛好像又紧张了起来。杨淑瑃坐上马车,马儿像脱了缰绳,飞快的跑着,把杨淑瑃颠簸地向棺材更迈进了一步。坐在车板上的李刚在窃笑。这可是老夫人特意交代的,就是不能叫夫人坐的舒服。这么轻松又有银子赚的活可不多了。
  第2章相谈马车经过集市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夫人,我下车给你买些吃食吧。“筱霞说道。“不用。“杨淑瑃说道。“夫人,别担心,长公主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帮你的。”筱霞说道。“筱霞,你放心吧。”杨淑瑃说道。怎么会放心,不担心?他们都想要夫人你的命呀。长公主会救助夫人吗?筱霞焦急地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杨淑瑃。集市上,车夫看到跪在马车前的乞者急忙拉住马缰绳。还好,拉的及时,没伤到人。“求贵人施舍一口饭吃。”马车外一个人用衰弱的是声音说道。杨淑瑃摸了头上的两根簪子,拔下来一根金簪子递给筱霞。“滚开,别挡在路上妨碍我家夫人办事”车夫怒道,扬起鞭子要向乞者抽去。“住手。”筱霞掀开车帘说道,随后跳下车。“今日出门匆忙,未带银钱,夫人心善,赏你根簪子。当了钱,就不要再来拦马车了,夫人说了,有命在,就有机会做任何事。“筱霞说道。马车夫看到那根金簪子眼睛都直了。不大的金簪子,亮闪闪的,纯度十足的金簪子,少说也值三十两。夫人竟然赏给了一个乞丐,还毫不犹豫地赏了。老夫人也会赏钱,却只有几百钱。夫人大方又如何,瞧现在病成什么样了,听说老夫人不允许请大夫,性命还不是握在老夫人手上。“得了赏还不快滚,耽误我家夫人办事,便是你的罪过。”车夫有些不平地说道。“是是是!谢夫人大恩,愿夫人长命百岁,平平安安。”乞者在地上磕头,声泪俱下到说道。筱霞上了马车,为了解闷也为缓解杨淑瑃的压力,说了集市上的情况。···············································································到了长公主府,在仆妇(赵妈妈)的带引下来到了偏厅。“请李夫人茗茶静候片刻,奴婢已经派人去给长公主传话了”赵妈妈说道。“有劳妈妈了。”杨淑瑃说道。“夫人客气了,来人,给夫人上茶。”赵妈妈说道。一盏茶的功夫小婢女回来传话,邀杨淑瑃到小佛堂去。杨淑瑃经常来长公主府,小佛堂却从未去过。没想到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到,看来长公主没有责怪杨淑瑃的冒昧来访。“长公主,李夫人来了。”大丫鬟月兰说道。瑾瑜长公主,泰安皇帝长姐,此时着一身白色的襦裙,一头乌黑的青丝仅带着一根玉簪子。“让她进来。”长公主说道。“参见瑾瑜长公主,长公主万福。”杨淑瑃上前行礼。“免礼,听说你病了,果然,脸色竟如此次蜡黄,正好陈太医在给我那小儿看病,顺便给你问问诊。”瑾瑜长公主说道。“谢长公主好意,在这两年的连续旱灾,皇帝陛下与太后娘娘又是易怒的性子,上至宫廷,下至朝野,每个人都过地提心吊胆。我就不给长公主添麻烦了。”杨淑瑃说道。“无妨,侯府夫人的身份也够资格请太医。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因为干旱,哥哥与母后的脾气确实变差了,这日子也过地人心惶惶。”长公主说道。“恕我冒昧,长公主为什么会看上我的字,当初在沈夫人举办的花宴上,四妹妹淑清(大伯的嫡长女)的丹青布局精美,意境高雅;五妹妹(二伯家的嫡长女)的古琴婉转连绵,意境更是达到了超出年龄的高度。”杨淑瑃说道。“你如何认为,说来听听。”长公主饶有兴趣的地说道。“在花宴上长公主您评价我的字端严谨,又不失秀丽,您因此叫我给您抄佛经。后来,我临摹祖母的字,字风丰腴劲健,端正雄伟。再后来,我嫁人了,字体由楷体慢慢的偏向行草。初时,我并未发觉,后来我找出祖母的字帖,才发现我的字有了不曾有的个性。做姑娘时我的字适合抄佛经,为妇人时的字已经不适合了。这些,长公主您是知道的,却依旧叫我抄佛经。”杨淑瑃说道。“你又是如何想的”长公主越发有兴趣地盯着杨淑瑃。“长公主母妃婉贵妃是先帝宠妃,去世后,先皇从未像宠爱婉贵妃一样宠爱过哪位嫔妃。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在宫中,皇帝是每个女人的,必须雨露均占,泼天的恩宠必招来后宫女人泼天的怨恨,婉贵妃去世,作为贵妃唯一的孩子,您在宫中孤独无依,先帝垂怜,为您提前建府,为了免受后宫嫔妃的迫害,在您十二岁之际赐婚给华国公嫡次子(张燊)。”杨淑瑃说道,对上长公主的目光。“当年,最嫉妒婉贵妃的嫔妃就是当今太后,所以,您要示弱,时刻讨好太后,把自己的地位放的越低,太后就越高兴。”杨淑瑃说完,并观察长公主的脸色。“你说的没错,看来调查的很详细,然后呢?”长公主说道。“然后您在花宴上偶然发现我的字适合抄佛经,于是,您就给了我出入长公主府的方便,对外称我欣赏我的字,对内我只是抄佛经的。之后,您将抄好的佛经送给爱佛的太后,我那时心思单纯,做事虔诚,写出来的自总有一种恭敬之感,太后焉能不喜。”杨淑瑃说道。“难道,就不会有人怀疑那不是我的字吗。”长公主说道。“长公主您擅丹青,字自然不会差,我的字虽好看,却未到火候,无法自成一家,您模仿下我的字绰绰有余。为讨好太后,您给太后送礼不重样,之后,我的字体变了,抄到佛经又都是给您看你的。”杨淑瑃说道。“不错,观察的够细致。不过,你今天冒病前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长公主说道。长公主抿了一口茶,仔细端详着杨淑瑃。“大庆国现多处出现旱灾,前段时间,朝廷拨粮赈灾,灾情并未减缓,难民也越来越多,皇上颇有不满,又有一些落井下石之人挑拨,陛下怕是已经起了查办的心思,您的驸马和我的夫君都参与了这次赈灾。”杨淑瑃说道。“你希望我靠讨好太后,能为你的夫君求情。”长公主似笑非笑地说道。“非也,我夫君官职四品,驸马官职二品。这次赈灾我夫君参与的极少,因此我这次是为长公主解忧而来,也顺便解决自己的麻烦。”杨淑瑃说道。“哦,何以解忧?”长公主说道。“自西晋净检受了具足戒,正式成为比丘尼。在漫漫四百年间,再无出名的比丘尼法师,太后信佛,长公主可以向太后提议,叫一些信佛的官宦之妻出家三年,为国祈求降雨。”杨淑瑃说道。“这主意不错,不过,如何会降雨,你我可都不信佛呀。“长公主说道。“降不降雨我办不到,我有法子叫旱灾减缓。“杨淑瑃说道。“既然有法子,为何不告诉你的夫君,届时你的夫君受赏,他必会厚待你。”长公主说道。如果我和他两情相悦,如果他有尊重过我,倒也可以,可是现在他要我的命,还用一双儿女威胁我,可怜我的儿女不知能活多久。“我与长公主交个底,我要和离。“杨淑瑃坚定的说道。“如今,你也是儿女双全······,罢了,内宅里的腌臜事就不说了。你的方法是什么?”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如果只是内宅的事,我还能挺住,现在不是了······“我有几个田庄在旱区,旱灾主要原因是地方豪族霸占水源,庄子里有几个农夫,在水分不足的地上成功种出了旱稻。“杨淑瑃说道。“好,好,真是太好了。“长公主大喜,不过又有些担心。“长公主勿忧,我那田庄的情况派人查查便知,为了防止消息泄漏,这是做的隐秘,长公主派人去与那田庄的大管事接头。“杨淑瑃说道。为了头等功劳这是能不隐秘吗。“那田庄上的人呢。“长公主罕见的犹豫了一下。“长公主放心,那座田庄是祖母给我的,庄上的人都是祖母梳理过的,我不时去住上几日,中旱稻的地方极偏,庄上的老人也不一定能找到。”杨淑瑃说道。“即使这样,我也安心了,你和离的事我答应给你办了。“长公主说道。杨淑瑃并未露出喜色,犹豫地说道“最好,我的一双儿女归我“。长公主蹙着眉头说到:“这是有些难办。“难办?这么说,长公主答应了。“长公主还有件事求你.”杨淑瑃说了半句,另半句还没说完,就已经倒在地上。众人慌了,长公主身边的月兰已经反应过来,对赵妈妈喊道:“快请陈太医。““不用,就请个普通的大夫即可。“杨淑瑃慌忙说道。堂堂侯府夫人竟然被饿了两天,这太不像话了,即使再不像话,也不能叫太医知道,至少现在不能。筱霞扶杨淑瑃坐在椅子上“看来,你病的很严重。“长公主说道。“无妨,我现在可要向长公主讨些点心,长公主可不准不给呀。“杨淑瑃说道。“月兰,去端些点心来。“长公主笑道。“长公主,您是从花宴上就开始留意我了吗?“杨淑瑃问道。长公主看了看佛堂外的二月兰,又转头看了看杨淑瑃,温和的笑容,叫杨淑瑃想起祖母。···············································第一次写小说,如果大家喜欢的话,求支持,求收藏!
  第3章回府“令祖母(杨大伯现官居二品,追赠太夫人)与我母妃出自同宗,放在寻常人家你还得叫我姑姑。“长公主说道。“我可不敢,殿下是皇家的女儿,白家现已衰落。“杨淑瑃说道。“母妃待字闺中时与太夫人感情最为要好,后来母妃入宫,偌大的皇宫,冷漠的宫人,无穷的算计,后来还是太夫人时常进宫安慰母妃,劝告母妃好好在后宫生存。”长公主说道。“本是同族遇,焉有不管的道理。”杨淑瑃说道。“外祖父一家也是想尽办法开解母妃,但是看到母妃憔悴的样子,只好请太夫人相助,没想到三言两语就把母妃给点醒了,母妃生前经常把这件事讲给我听,母妃去世前还念叨着令祖母。后来,我嫁为人妇时,我依旧受她老人家照顾。”长公主回忆道。“我也是多亏遇到祖母,方能活到现在。”杨淑瑃说道。“那次去沈夫人的花宴上,我后来得知太夫人去了,本来不准备去的我又改变了主意。”长公主说道。“然后,您就瞧见了我?”杨淑瑃问道。“当时看着你,真不明白为什么太夫人会把你留在身边,从外表上看,容貌虽好,却不及你四妹妹的娇俏,礼仪无误,却没有你五妹妹的灵动。你唯一拿出手的只有一手字。”长公主说道。“为何当时,您审视我良久。”杨淑瑃问道。“你的眼睛像太夫人,母妃说过太夫人年轻时的眼睛似盈盈秋水,就连她都被迷住了。”长公主惆怅的说道。“我的眼睛像祖母,却没有祖母夺目的神采。“杨淑瑃说道。“那是你性格的缘故······太夫人可曾提到白家?“长公主问道。“长公主万福,大夫已请来。“赵妈妈说道。“快来给李夫人问诊。“长公主说完,就转身向小佛堂走去。大夫把手搭在杨淑瑃覆了手帕的手腕上,看来一眼杨淑瑃。这位夫人竟然两天未食。“如何。”杨淑瑃云淡风轻地问道。“夫人,安心。我开一副药,保管夫人明日就康复。”大夫说道。“大夫,可瞧仔细了。”赵妈妈看了杨淑瑃面色蜡黄,一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的的样子说道。奇怪,这位夫人如此被重视,也会被饿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我诊的脉不会错。夫人在病中,还是要好好用膳。”大夫说道。赵妈妈心领神会,原来如此,所以方才要向长公主讨要点心。“谢大夫,这是赏钱。”赵妈妈递上赏钱说道。赵妈妈对丫鬟们吩咐一番后,长公主从小佛堂出来了。“殿下,我回想下,祖母对白家提的最多的是白家衰落的蹊跷。“杨淑瑃说道。“母妃临终前也说过白家衰落的蹊跷,我答应母妃要查清楚这件事,多年来一无所获。“长公主说道。“殿下有孝心,一定能查清楚。”杨淑瑃说道。“但愿吧。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在歇息一晚再走,赵妈妈去安排吧。”长公主说道。“叨唠殿下了。”杨淑瑃说道。“无妨,好好休息。”长公主说道。“李夫人请随我来。”赵妈妈说道。“有劳妈妈了。”杨淑瑃说道。···························································诚意侯府,老夫人用拐棍敲着地面,急躁地说道:“怎么还没回来?“使个人去打听下。”诚意侯没好气的说道。“老爷安,老夫人安。“大总管刘利匆忙赶到,继续说道:”方才长公主府差人传话,夫人要在长公主府留宿一宿。““什么?“诚意侯和老夫人齐声说道。“那小厮可说了什么?“老夫人说道。“那小厮嘴即紧,套不出来话。“刘大总管说道。“下去吧。“诚意侯说道,随即陷入了沉思。又活过来了,难道那代国公府的嫡女娶不成了?···············································入夜,长公主府。“夫君,对你的诬告处理的怎么样了?”长公主问道。“这件事越来越扯不清,又因旱灾加重,陛下已经焦头烂额,对我不似从前信任,估计信了七八分。”驸马张燊说道。“其实,这件事目前倒是不要紧,李夫人今天来说了一件关于旱灾的事。“长公主自然地笑着说道。“哦,什么事值得夫人这么高兴?”驸马疑惑道。长公主于是把白天杨淑瑃说的事又说了一遍。驸马叹道:“多数人临渴掘井,李夫人倒是早早把筹码握在手上,防患未然。她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只要求我们助她和离?“。“这事事出有因,李夫人在娘家不受待见,诚意侯你也知道个自私自利伪君子。对于一个不受家人的女人来说,和离又不是轻易做到的。“长公主说道。“既然如此,如果李夫人得到消息是真的,旱稻的事也是真的,和离的事我们就帮了。一切就等明天的消息了。“驸马说道。翌日,杨淑瑃果然生龙活虎,面色也恢复正常,吃完饭就去给长公主请安,便回府了。·································杨淑瑃刚到诚意侯府,就被老夫人叫去。“儿媳,昨天吩咐你去长公主府,使长公主相信你命不久矣。你怎么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老夫人一边说道一边把拐棍扔到扔向杨淑瑃,老夫人年老体衰,拐棍压根就没扔到杨淑瑃的身上。“母亲,息怒,当时长公主看儿媳病的太厉害,非要给儿媳请个太医瞧瞧,在儿媳的坚持下只请了大夫。”杨淑瑃说道。“姑母,她这是狡辩。“柳姨娘说道。柳姨娘是个小鸟依依的人儿,说起狠话来都像在撒娇。“既然这样,你就再饿着,就三四天吧,你的儿女我会好好地照顾的。“老夫人说道。“再病一次,长公主肯定起疑,与长公主来往的夫人之多,母亲不是不知道,到时传出,侯府夫人莫名其妙的死因,像不给请大夫病死了,不给用膳饿死了呀。对诚意侯府还是名声要要紧些。“杨淑瑃说道。“老妇人安,老爷回来了。“刘大总管说道。“老爷,不是去应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柳姨娘说道。“母亲安。“诚意侯说道。‘’陛下,果然相信那些奸人的诬告了?“老夫人问道。“是,陛下令驸马张燊包括我在内的一干人等停职半月。”诚意侯沮丧地说道。看到一旁的杨淑瑃诧异道:“你怎么就突然好好?”听到诚意侯的话,老夫人又来了气:“她面子真大,到了长公主府,殿下特意给他请了大夫看病。”“夫君可记得驸马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杨淑瑃问道。“与往常无异。”诚意侯说道。“昨日,我跟长公主提过这件事,长公主说勿忧。想必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是陛下为了应付谏官不得己做的一个决定。”杨淑瑃说道。杨淑瑃的这话就像催化剂,使他们母子二人更焦急了。“区区妇人,也敢就事论政,揣测圣意。”诚意侯说道。“是,我僭越了。”杨淑瑃低着头说到。“都下去吧。”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房里只留诚意侯在商量事。杨淑瑃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叫奶娘抱来一岁多的凝净,小小的人儿躺在摇篮里天真无邪的笑着。“夫人,姑娘看着你来了就笑,真是母子连心。”奶娘看着摇篮里的凝净说道。逗了一会儿女儿,看着女儿安静地睡了,才离开。杨淑瑃又去了三岁的儿子衡玑的院子,隔着窗户听见衡玑朗朗上口地背着三字经,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像高山上的瀑布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她生怕惊了儿子,用帕子捂着嘴离开了。虽然每天都能见到这一双儿女,今天从长公主府回来,一想到这一双儿女,杨淑瑃觉得心如刀割。一定要把这双儿女带出诚意侯府,以后再也不离开他们了,杨淑瑃在心中暗暗地发誓。老夫人房内母子俩终于商量出一致的结果。“母亲,看来我必须在短时间内娶到代国公嫡女。”诚意侯说道。“如今只能这样了。”老夫人说到。···········································长公主府内。“长公主安,老爷安,人接到。”赵妈妈说道。“嗯,人带给驸马吧。”长公主说道。书房内,小管事万全说道:‘’老爷安。““灾区情况如何?“驸马问道。“大旱最严重的地区是地方豪族把水源全都圈地来自己享用,更有甚者,与官府勾结,老百姓也状告无门。至于证据,正在搜集中。“万全答道。“要快。三天之内搜齐。“驸马说道。“是,另外,诚意侯府有动静了。“万全说道。
  第4章劝诱“老爷,赵妈妈带个人来要见您。”小厮枸杞说道。“带进来。”驸马爷说道。书房内,一男子着蓝色大袖衫立于书案左侧,另一男子气宇轩昂,穿着深色大袖衫,亦是站在书案右侧。白然面对两人的凝视,从容行地向右侧男子行礼:“草民白然参见驸马爷,驸马爷福寿安康。”“果然,同你主子一样,观察细致入微,说说如何得知我是驸马?”驸马爷说道。“回驸马爷,从衣着,气质,仪态皆看出。”白然说道“万全是我的奶兄,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我的一切行为举止他都模仿的来,你说有什么不同?“驸马爷问道。“是眼睛不同,驸马爷的眼睛带着疏远,旁边这位带着亲近。“白然答道。“遇事剖析毫厘,擘肌分理,处事不慌不忙,从容镇定。有你主子的风范。”驸马爷说道。“李夫人说过,她把我送给谁,谁就是我的主子。”白然说道。“是吗?”驸马爷假装疑惑道。“是的,主人说只是一段时间。”白然郑重地说道。“那倒是可惜了。“驸马爷略有失望地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现在说说旱稻吧。”“是,其实旱稻很早就出现了,只是随着水稻的普及,旱稻就渐渐被遗忘。现在的情况是旱区缺水,种不了粮食,旱稻并不意味着不需要水,只是要极少部分水。”白然说道。“你的意思是还要引水才能种植,水还是一个问题。”驸马爷问道。“是的。”白然答道。“什么时候播种?”驸马爷问道。“现在是三月上旬,旱稻种植的最佳时期是四月中旬到五月中旬。根据地区不同,有的适合四月,有的适合五月”白然答道。“这么说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驸马爷喃喃自语道。搜集证据要三天,呈上证据,再请陛下彻查,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能办完吗?旱稻还来得及种植吗?“万全,先去把白然安顿下。“驸马爷说道。“是,老爷,另外,这是诚意侯府的消息。“万全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递上一张纸给驸马爷。驸马爷看了纸张上的信息,走向长公主的寝房。第三日,长公主向皇宫递了牌子,又叫赵妈妈给杨淑瑃一张帖子。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后身边的乔公公笑眯眯的瑾瑜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太后娘娘听说殿下要进宫,精神大好,命我等好生伺候着。“能不高兴吗?皇上因为旱灾脾气愈发的暴躁,太后亦是。太后宫内能砸的都被砸了,宫人们也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稍有不顺,轻则皮肉开花,重则人头不保。太后表面看着对长公主宠爱,实则仗着自己的权势把长公主踩在自己脚下。要知道太后与长公主母妃婉贵妃的仇恨比海还要深。太后有了长公主这个发泄对象,哪有心思在管着宫人们。架在脖子上的刀突然没了,能不高兴吗?乔能不高兴吗?进入了慈宁宫,宫人们脸上是喜滋滋的,给长公主行礼的态度是恭敬的。太后坐在慈宁宫的正堂,已届五十岁的夫人脸上除了细小的皱纹,再也没有其他瑕疵,羊脂白玉般的皮肤,散发着光泽的亮色理发,纤长白皙的手指完全看不出老年斑。长公主上前行李;“瑾瑜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永乐未央。“太后看着长公主,意味深长的说道;‘’好一个永乐未央,母后这几天可是愁得头发都白了,可是想到什么讨好母后?““我正是来为母后解忧的。“长公主说道。宫人们早就练就了呆若木鸡的本事,听到这句话,真的成木鸡了,太后也听的张目结舌,她瑾瑜这是怎么了,竟然主动讨罚。长公主继续说道;“母后信佛,宫中还特意设了一间小佛堂,如不是身份贵重,早就出家了,有时我到是想着要替母后出家。““这么说,你是想代为我出家喽。“太后说道。‘’是这么想过,但是一想到我就这样不管不问地出家了,以后,母后要是想吃小麻花了,谁来给母后做?母后失眠时,谁来给母后弹琵琶催眠呀,阴天下雨时,又有谁来给母后按摩腿部?”长公主说道。“无碍,这些都由宫女来做。“太后说道。“前几日,我教最善做糕点的王嬷嬷做小麻花,前前后后不下于十遍都没学会;大风国会弹琵琶之人数不胜数,会弹《夕阳萧鼓》之人寥寥数几,论意境,完全达不到我的高度;宫女虽可以叫宫女学按摩手法,但最快也要三四月,女儿实在不忍母亲受着阴天下雨时的腿痛。“长公主低头说到。太后呀!您不是总用这些借口折磨我瑾瑜吗?如今被我反过来当借口,你待如何?“这么说,你是来跟本宫添堵的?“太后沉着脸,冷声说道。“母后息怒,女儿想到的是另外一个法子,既可以为旱灾祈福,又可以圆了母后的小小心愿。”长公主说道。太后脸色微缓,道:“说来听听。”“母后可以召集一些诰命夫人,最好是一些信佛的,号召他们代替母后为国祈福出家三年,母亲觉得如何?”长公主说道。“为国祈福·······”太后重复道。“是,为国祈福,如今旱灾俞演愈重,人心惶惶。母后此举,也可叫百姓安心些。”长公主说道。“好法子!好法子!”太后轻轻勾起了嘴角,道;”瑾瑜这次可真是为本宫解忧了,来人,把上次进贡的两只千年人参赏给长公主。““多谢母后赏赐。”长公主说道。“母后,我那小儿的病又犯了······”长公主支支吾吾的说道。“来人,把伺候我的孙太医叫过来,随长公主去趟府中。”太后说道。“多谢母后。“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幼子张焕生有哮喘,寻遍名医,终究不见好,只能用药抑制。孙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只给太后和皇帝看病。这次能叫孙太医瞧瞧,或许,真的能根治。长公主回到府中,立刻安排孙太医问诊。“孙太医,小儿的病可能根治?“长公主满怀期待地问道。“殿下,能否根治还不知道,只有六成把握,殿下可愿意叫老夫一试。”孙太医说道。“试。”长公主坚决的说道;“有劳孙太医。这些孙太医莫嫌弃。”说完,身后的丫鬟举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排金元宝。“殿下,误会了,我只是受太后命令才来给小公子看病。”孙太医说道。“孙太医才是误会,这些只是药材费用。”长公主说道。“太后说了,小公子的药材,太医院出,殿下勿费心。”孙太医说道。“是吗,今后,小儿的病有劳太医了。”长公主说道。太医院瞧病都是要银子的,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这次孙太医竟然分文未取,看来我瑾瑜真是帮了太后的大忙了,杨淑瑃,你也帮了我瑾瑜一个大忙。送走了孙太医,赵妈妈却来了:“长公主安。““何事?“长公主问道。“李夫人来了在偏厅候着呢。“赵妈妈说道。“叫她来正房。”长公主说道。不一会儿,杨淑瑃就来到了正房。“长公主万福。”杨淑瑃说道。“快来坐着,你出的这个法子果然不错,太后竟然还赏了我两根人参。“长公主说道,面色笑逐颜开。“恭喜长公主。“杨淑瑃说道。“诚意侯又给代国公府送了消息。“长公主敛去笑容,说道。“谢长公主关心,目前长公主只需多多表现对我的喜爱即可。“杨淑瑃说道。“这好办,待会我就把太后赏我的人参送你一根。“长公主说道。“多谢长公主。“杨淑瑃说道。“你的人昨天已经到了,驸马甚是满意,想向你讨要白然。“长公主说道。“殿下可注意到白然的姓,以及他所在的大然田庄?”杨淑瑃说道。“白然······”长公主思考着。“难道他是白家的人?大然田庄是白家的?”“正是,不过大然田庄以前是祖母的,现在归我了,祖母其实一直记挂着白家的事。”杨淑瑃说道。“母妃也是,临终前嘱托我查清楚白家的衰败,只是,这件事实在蹊跷,查不出什么。”长公主说道。“我目前只知白家祖上靠贩卖粮食发家后,一直屯聚一个村里,有祖训:无论男女,都要下地干活,又因乐善好施,成为远近闻名的乡绅,备受乡里人的尊重。后来因为娶了秀才之女,才开始走上仕途,六代人入仕,最高品级却只做到三品,只能算是清流世家,自从婉贵妃入宫,不知为何,仕途上衰落,子嗣亦早衰。奇也!”杨淑瑃说道。“母妃也是怀疑这事的蹊跷,可就是怎么查都是一无所获。“长公主说道。“目前只能慢慢查。殿下,明日未时一刻(大概下午一点半)可有兴趣去观湖赏樱花?“杨淑瑃问道。“这个时节的樱花开的盛,是个赏樱的好时节。“长公主说道································出处:汉·张衡《西京赋》:“剖析毫厘,擘肌分理。”
  各位书友们,如果你喜欢这部小说,请多多收藏、投推荐票,谢谢各位的支持。···············第5章杨淑瑃告别了长公主直接回到诚意侯府。“杨妈妈的病好了没?”杨淑瑃问道。“还在榻上躺着。”二等丫鬟春季说道。“我去看看。”杨淑瑃说道,径直走向杨妈妈的卧房。杨妈妈是祖母给杨淑瑃的奶娘,当初在杨三爷(杨父)府上,因杨母不爱,杨父不喜,并未给杨淑瑃配一个奶娘,后被祖母接回祖宅,才给杨淑瑃配个奶娘。前几日,杨淑瑃感染风寒,奶娘去请大夫,还未出府,就被老夫人的人拦住,直接关进了柴房。关了两天,吃不好,睡不稳,又担心杨淑瑃的病,最后忧思成疾。等杨淑瑃从长公主府回来才知道杨妈妈的事,请了大夫,喝了药,终不见好。杨淑瑃坐在杨妈妈的床前,左手里端着那碗乌黑,散发着淡淡苦味的药碗,右手拿着汤匙,慢慢地吹去药的热度,喂着杨妈妈吃药。不一会,一碗药见了底,杨妈妈继续流着满脸的泪。“妈妈莫哭,我刚到祖母那里,时常生病,又担心会遭到祖母的嫌弃,惴惴不安地过日子。有一次我病得不能自己吃药,是妈妈你一口一口地喂着我。渐渐的,我也对妈妈没了戒心,有什么委屈都抱着妈妈就哭。”杨淑瑃回忆道。“奴婢,何德何能,得主子喂药!以前的事是奴婢本分。”杨妈妈说道。“妈妈这话真叫我伤心。你认为那是你的本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之后我敞开了心怀,慢慢地学会了接受。”杨淑瑃说着,掏出手帕给杨妈妈擦眼泪。“莫哭,妈妈以前就笑我,一哭就成小花猫了,现在妈妈倒成了小花猫了。”杨妈妈是祖母的家生奴,忠心耿耿,有一点最叫人放心,永远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也是祖母把杨妈妈给杨淑瑃的原因之一。“是,奴婢不哭了。奴婢要养好身体,以后尽心伺候夫人。”杨妈妈哽咽着说道。能遇到夫人这样的主人,真是我杨妈妈三生有幸。顶好的主人,最多请个好大夫,那还有亲自喂药的?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尽心服侍夫人。“筱霞,把我库房里的小人参取出,给妈妈食用。”杨淑瑃说道。“是。”筱霞答道.杨妈妈终究是个奴仆,听到杨淑瑃的话吓一跳,奴仆终究是个奴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夫人,不可!奴婢只是个奴仆担不起。”杨妈妈慌忙说道。“无碍,只是一根小人参。”杨淑瑃说道。“夫人,小人参也不行,何况老夫人盯夫人盯得紧,不能犯错叫老夫人逮着。”杨妈妈坚定地说道。“妈妈安心,我为她准备了一根大人参,她会满意的。”杨淑瑃说道。“那也不行,奴婢用不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夫人收着吧”杨妈妈说道。此时的杨妈妈倔强的有些可爱。杨淑瑃无奈地笑了,道:“我想叫妈妈回趟祖宅,去给大伯父和二伯父报个信,可如今你这幅样子,病的连床都起不来,我怎好派你去?想给你用人参补补,你偏不吃。”“夫人,奴婢吃,您有什么吩咐,奴婢都去办。”杨妈妈说道。“那好,妈妈待会把人参吃了,好好休息,明天就出发。”杨淑瑃说道,上前与杨妈妈耳语几句,杨妈妈点头示意放心。杨淑瑃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一番,去了老妇人的藤萝院。“夫人安,老夫人此时正在小憩。”红绸上前行了礼,说道。“劳红绸姐姐,去看看老夫人醒了没。”筱霞说道。“夫人请稍后。”红绸说道。红绸入了室内,向正在品茶的老妇人行礼说道;“老夫人,夫人来了。”“命大的家伙,又病又饿地熬了两天竟然不死,她来做什么?打发她走。”老妇人生气地说道。“老夫人勿怒,夫人的大丫鬟捧着一个盒子。”红绸说道。老夫人的眼睛如同算盘一样在转动,这是要送礼了,看来有的赚了。屋外,红绸说道:“老夫人醒了,夫人可以进去了。”随后进了屋“母亲安。”杨淑瑃说完,行礼。“如今你的身体大好了。”老妇人说道。“托长公主的福,儿媳已经大好。今日长公主邀入府我一叙,殿下仁心,赏我一根千年人参,我特意拿来孝敬母亲。”杨淑瑃说道。又是长公主,别以为有长公主护着你,我诚意侯府就动不了你。不过,千年人参倒是个好东西。“嗯,红绸收起来吧,好孩子,我知你是个孝顺的。”老夫人说道“孝敬母亲是应当的。”杨淑瑃说道。“如今我儿仕途受阻,你可愿帮帮?”老夫人问道。“自是愿意的,可在京城,我只熟识长公主,再说驸马爷都被停职半月,我如何帮?”杨淑瑃说道。明明你们诚意侯府要害我杨淑瑃,现在有大言不惭的提出要我帮你们,在你们眼里我杨淑瑃是什么?“你自请下堂,好叫我儿迎娶兰国公的嫡女,兰国公如今任刑部尚书,门生遍布朝野,只要他说句话,对我儿的仕途必有益。倒是你的女儿也能攀上更好的姻缘,你的儿子也能娶到更高的贵女。”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坐着说话不腿疼。下堂妇,届时,我的一双儿女都成了庶子庶女,活不活的了还说不定,即使长大了,也是被你们利用。为了利益,你们可以对妻子(儿媳)下手;为了利益,你们不顾儿子(孙子)的死活;为了利益,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若是信了你的话,我这十九年可就白活了。“我犯了什么错?成亲四年,七出之条犯了哪一出,你要我自请下堂,别说有长公主护着我,就算告到衙门我也有理。”杨淑瑃盯着老夫人说道。“你嚣张什么?”老夫人咆哮道,一不注意有把拐棍扔了,只可惜,扔的太远,反而把自己最爱的古董花瓶砸碎了。老夫人一回神,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误,当真是欲哭无泪呀,那花瓶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才买到。“母亲既然不喜我,那根千年人参还是还我好了。”杨淑瑃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行,都是因为你,我那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才碎了,你我婆媳关系,就不叫你赔了,那只人参必须留下。”老夫人说道。“母亲莫要蛮不讲理,那花瓶明明是你自己用拐棍砸碎的,怎么又赖上我了?”杨淑瑃假装困惑道。“我砸的就算你,那只花瓶替你受灾了,所以这个人参你必须留下。”老夫人说道、“母亲可真是会说笑话,我是坐在左边,您那花瓶是放在右边的。”杨淑瑃说道。本来年老之人脾气就有点暴躁,再加上这几日的事事不顺,现在的老夫人就像一座活火山。“胡说!”老夫人想要再一次暴怒,旁边的红绸死死地拦着,反复重复老夫人息怒。杨淑瑃冷眼旁观着这一主一仆,老夫人,只是这一点点小事就把你气成这样,那你遇到我那样的事会怎么?对待想要杀自己的人你会怎么做?对把你的孩子当工具一样利用的人你会怎么做?“母亲,你不必这样装疯卖傻,那人参你实在是想要,就那拿去吧,我不要了。”杨淑瑃优哉游哉的说道。“筱霞,我们走吧。”杨淑瑃起身说道。“是。”筱霞轻快的答道,跟着杨淑瑃离开了藤萝院。今天真是太开心,夫人今天真是威武,终于压了那个讨厌的老夫人一口气。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夫人失忆以前的时候。想想每天晨昏定省,起的我早,睡得比我晚,把你们想到的事没想到的都替你们想到,事事为你们操心,事事以你们优先,你们倒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想要夫人的命,真当夫人是猫呀,我筱霞还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二等丫鬟春天行礼,道:“夫人安,老爷来了。”“老夫人院里的事,老爷知道了吗?来替老夫人报复夫人的吗?”筱霞急忙问道。“无妨,你们在外面候着。”杨淑瑃说道。诚意侯(李耀云)面无表情地进入屋内。屋外的筱霞急的一身汗。“老爷安。”杨淑瑃行李,说道。“李氏,听说你把母亲给气着了,在七出中你犯了‘不顺父母’,这是休书,你拿着吧。”诚意侯说道。“夫君,你也说了,只是听说而已。至于不顺父母,那可真冤枉我了,今儿我刚把长公主赏我的千年人参给了婆母。”杨淑瑃说道。“是吗,我怎么没听母亲说起这事呢?”诚意侯说道。“无妨,长公主送给我人参时,已经记在账上了。”杨淑瑃给诚意侯到了一杯茶,道:“夫君,请用茶。”诚意侯看着杨淑瑃,她着一身淡黄色的齐腰襦裙,一张小脸不是绝色的脸极耐看。诚意侯虽与杨淑瑃做了四年的夫妻,只把她当成暖床工具,诚意侯府的庶务有老夫人主持,诚意侯夫人只是一个摆设。所以,杨淑瑃不能成为诚意侯上位的绊脚石。“夫君,可知道,长公主从何处得到一根千年人参?”杨淑瑃说道。曾经的她,犯而不校;如今的她,睚眦必较。“何处得来?”诚意侯略有好奇。“是太后赏的,且是两根。”杨淑瑃说道。“不可能。”诚意侯惊讶道。长公主的母妃婉贵妃与太后互相憎恶,不仅是后宫妃嫔知道,朝臣们也是清楚的。自从婉贵妃去世,失去庇护的瑾瑜长公主,就一直备受太后的刁难。太后对长公主只有翻着花样的折磨,赏赐绝无可能。可是,千年人参是珍品中的珍品,京城中的官宦家怕也没有,上月番邦小国正好进宫五根千年人参,难道真是太后的赏赐?即如此,长公主是不能再轻视了,受长公主喜爱的杨淑瑃也不能轻视了。“你待如何?”诚意侯说道。“和离。”杨淑瑃说道。“我这就写和离书。”诚意侯说完,要向书房走去。“慢着,我有一个要求。”杨淑瑃说道。
  第6章“你想要什么?”诚意侯问道。“我的一双儿女必须随我一起离开。”杨淑瑃说道。“不行,他们是我诚意侯府唯一的嫡子嫡女。”诚意侯说道。“待我和离后,他们的地位连庶子庶女都不如。更别提你娶了你高门贵女之后,会怎么虐待这双儿女。侯爷,当初老侯爷去世,没过三年代国公府又衰败,老夫人带着侯爷受尽族人的歧视,外人的欺凌。其中心酸,侯爷自知。”杨淑瑃说道。“既然是我的孩子,必不会虐待他们。”诚意侯说道。“侯爷真是个善变的人,昨天你还在用我那一双儿女威胁我呢。”杨淑瑃说道。“虽说是威胁,但是我并没有伤害他们。”诚意侯说道。杨淑瑃是个不喜欢威胁的人,自然也是不喜欢威胁别人.自这次事件发生后,她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说道,不做委曲求全的人。“听说,我父亲当初遭人诬陷,主谋正是侯爷。”杨淑瑃说道。“正如夫人所说,只是听说而已。”诚意侯说道。“以我父亲多疑的性子,他不会查证吗?届时,侯爷就不得不迎娶我的二妹妹或者三妹妹。你的仕途之路就永远被父亲压着。两权相害,取其轻。侯爷应该比我更清楚。”杨淑瑃说道。“好,孩子给你。”诚意侯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你的把你名下的经营纸砚的铺子给我。”“侯爷娶亲,定亲、行聘、酒席、迎娶、回门,确实要花掉不少银子。不过,我嫁到侯府四年来,这府上的新添的奴婢是我出银子买的,四季的衣裳是我置办的,过节的礼品也是我出银子置办的,这些帐上记得明明白白的,我要是拿着这些账本去官府告你们欺占媳妇财产,你诚意侯府的名声何去何从?”杨淑瑃说道。“好,如你所愿。”诚意侯咬咬牙,说道。“筱霞,拿一副文房四宝来。”杨淑瑃说道。“是,夫人。”筱霞说道。诚意侯突然发问:“你可知,我当初为什么诬陷你父亲?又要求你父亲把你嫁给我。”“我在家中,不受待见,容易控制,再有就是,我大伯二伯父亲会做官,在多少也仕途会帮到你。其实侯爷也很会做官,在无人扶持的情况下二十五岁也做到从四品的官。”杨淑瑃说道,事实上,杨淑瑃也在疑惑着,为什么诚意侯要陷害父亲,为什么要娶自己。“不对,全猜错了。”诚意侯说道。“你该不会在骗我吧。事实上你看上了祖母留给我的丰厚嫁妆。”杨淑瑃压制着好奇心,若无其事地说道。“四年前我不过是个从七品的文官,有一晚,我在处理公文,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说帮我做一件事就给我一千两银,还有其他的好处。我当时也是半信半疑,在失去了亲族庇佑的情况下,我冒险按他说的做了。具体的事就写在这封信里。”说完,诚意侯把一封信给了杨淑瑃。那封信有些旧,但很平整,明显是被压久了。杨淑瑃看着手中的信,果然,如何去冤枉父亲,去何去求娶她,都写清楚了。“正因为这个,你官运亨通?杨淑瑃说道。“正是,起初我的日子过的战战兢兢,后来,我回京城做官,这种感觉也消散了。昨天,你从长公主府回来时,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又回来了。”诚意侯摸着胸口说道。“侯爷孝顺,应该老夫人不叫知道,但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杨淑瑃说道。“夫人,文房四宝来了,我已经把墨磨好了。”筱霞说道。“侯爷,请执笔吧。”杨淑瑃说道。诚意侯写完两份和离书,署了名,盖了章。道:“你看看,可有不合适。”杨淑瑃扫视了那两纸上的内容,确实没什么不合适的,也署了名,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只剩下明天到官府备案,等候宣判了。···········第二天杨淑瑃早早地醒了,去了杨妈妈的房子,果不其然,吃了人参,杨妈妈气色好多了,也能下床了。杨淑瑃派一个可靠的丫鬟照顾杨妈妈,又寻一个信誉好的车夫送杨妈妈离开了京城。和离后要拿回嫁妆不是杨淑瑃一个人能办妥的的事,需要伯父婶娘的助阵方可。杨淑瑃给老妇人请安后去官府备了案,就回到诚意侯府。未时整(下午一点)杨淑瑃坐着马车来到了观湖的樱花道。观湖两边种满了樱花树,三月,樱花树盛开。远观,满树樱花,层层叠叠,似云霞,绮丽多姿。不一会儿,长公主就到了约定的地方,杨淑瑃上前行李。许是杨淑瑃给长公主带来不少惊喜,许是太后赏的人参,许是长公主幼子的病又有了希望;长公主从下了马车,面颊就一直洋溢着欢喜。“殿下,大喜。”杨淑瑃说道。“李夫人,自从遇到了你,我就大喜了。”长公主开心的笑道。“这么说,殿下去哪都得带着我喽。”杨淑瑃开玩笑道。“是呀,可不能把我的福星得罪了。”长公主应道。“来,品尝下宫中的点心,是母后特地派人送来的。”月兰随后把点心送到杨淑瑃面前。“殿下还是当心太后,只是一个小小的主意,哪里担得起那么大的恩宠。”杨淑瑃担忧道。“你说到对,太后就是想叫我成为众矢之的,她好借刀杀人。我现在不能犯一点错,可是一想到,我的小儿有救了,我也管不了这些了。”长公主说道。“殿下,你看这些樱花如何?”杨淑瑃说道。“开的灿烂,落得寂寞。”长公主说道。“我倒认为这些樱花在最美的年华尽情的盛放,衰败的时节从容的降落。”杨淑瑃说道。“不以物喜,不以己忧,用来形容你再适合不过来了,你活的倒是自在。”长公主说道。“都是人,哪能不被俗世凡尘所绊,我只不过看的开而已。”杨淑瑃说道。“这么说,你也是喜欢过诚意侯的。”长公主说道。“如何见得?”杨淑瑃问道。“女人纤细而敏锐的直觉。”长公主笑道。杨淑瑃望着落英缤纷,铺了一地的樱花,道;“粉嫩的樱花,粉嫩的少女心,不知这观湖有多少待字闺中大姑娘待寻觅郎君,邂逅郎君。”“你该不会是和诚意侯在观湖第一次见面吧。”长公主来了兴致到。“殿下是如何与驸马爷相识的?”杨淑瑃望着长公主表示我也很好奇。喝了几口果酒的长公主面颊上带着薄薄的红晕,人未醉,走到樱花树下,喜悦的笑着。“真羡慕殿下,幸福的人生呀!”杨淑瑃故作不满,道。“好,好,好,说给你听。”长公主愉悦地回忆道。“当初,我十二岁,驸马十三岁。父皇相中驸马时,曾私下安排我瞧瞧。就在这,我假装要摘树枝,奈何个子有些矮,我知道他就这这旁边看着,于是,我就一直向上跳,一不小心,跳的太猛了,就跌到了,跌像有些不雅,他就跑过来,查看我有没有伤到,还责备我不该去摘花,那是,我觉得他好奇怪。我就反驳说我不摘花,花依旧衰败,而我摘下来,是对它的欣赏。他就说我不摘花,或许那花还能多活几日,且是自由的活着。我就想这嫁给这个人也不错,至少还能斗斗嘴。结果,果真不错。”“好羡慕,天真烂漫的年纪,遇到天真烂漫的人,真的好羡慕呀!”杨淑瑃说道。“别说了,我都快羞死了,李夫人是为了父亲嫁给诚意侯,如果你执意反对的话,你大伯二伯也会想办法帮你的。说说,你是怎么看上诚意侯的?”长公主问道。“这是个不幸的开始,殿下要听吗?”杨淑瑃说道。“自然,全告诉我,不然,我就亏了。”长公主是真的有些喝醉了,有些俏皮地说道。“在嫁人之前,我偷偷地去瞧瞧过他,一见到他那芝兰玉树的相貌,我就愣了,久久挪不开眼。于是,就答应嫁给他了。”杨淑瑃说道。“你竟然会被他的美色迷倒,不敢相信,你可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不可信,不可信!”长公主说道,并喝了月兰端来的一碗汤药。“殿下,不信也得信,谁教我当年情窦初开,不谙世事呢?以至于一见诚意侯误终生。”杨淑瑃说道。“现在也不晚。”长公主说道,“和离的事商榷的如何?”“谢殿下关心,已将和离书递给官府备案了。”杨淑瑃说道。“你办事就是快,完全没有我帮忙的余地。今后有如何打算?”长公主问道。“长公主安,殿下,兰国公夫人及几位姑娘求见。”赵妈妈说道。长公主今日出游,揽下了一个大亭子,方圆五公里派护卫把守,好在,观湖够大,樱花树够多,长公主的出行并不显眼。真是好巧,碰上了兰国公夫人。微醉的长公主在醒酒汤的作用下也清醒了“让她进来。”长公主说道。
  第7章“参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万福金安。”兰国公夫人行礼,后面的三位姑娘也一并行礼说道。“免礼。”长公主说道。“谢长公主。”兰国公(柳刘氏)夫人和三位姑娘说道。“殿下这是我三个女儿。”柳夫人指着三位依次站开的姑娘。道:“二女儿绮娘(十四岁),三女儿黎娘(十岁),三女儿倩娘(八岁)。”三位姑娘相差甚大,长幼分明。“月兰多取些点心来,招待柳夫人和三位姑娘。”长公主说道。“是。”月兰说道,去马车里取了点心。“三位姑娘真是俊俏。”杨淑瑃说道。听了这话柳夫人不做任何反应,杨淑瑃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泰然自若地品着茶。“听说太后派太医去给三公子(张焕,长公主的三子)问诊,不知公子情况如何?”柳夫人关心道。“太医正在琢磨如何医治。”长公主说道。“我府上有几味药材,殿下若是嫌弃,我稍后命人送至殿下府上。”柳夫人说道。人世间,事事无常;锦上添花,有之;落井下石,有之;雪中送炭,少矣。两年大旱,愈演愈烈,无缓解之法,皇帝大怒,人人自危;于是,就出现了一帮为了自己的安稳就诬陷他人的小人;兰国公就是这样的小人,他利用自己的学生谏言皇帝,诽谤驸马爷一行人办事不力。昨天,长公主进宫,太后不但没处罚最讨厌的长公主,反而另行赏赐;太后这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说明什么?目前尚未明朗,但有一点是知道的,皇上和太后并不冷落瑾瑜长公主一家。今日,柳夫人出府游玩,意外地看到了长公主府的护卫。想起了兰国公说的诬陷驸马爷办事不力,这招并无风险,毕竟太后不喜长公主。可谁知太后竟然赏了长公主,可见这招还是有风险的。虽然驸马爷不一定知道,这是兰国公策划的,但现在讨好长公主是没错的。“既如此,多谢柳夫人。”长公主说道。长公主知道兰国公府都是群势利小人,如果这次不答应,日后,他们会想方设法来送礼。长公主幼子确实需要各种药材,孙太医也说了,有些药材太医院亦无。“殿下不必客气。”柳夫人说道。“长公主安,樱花茶泡好了。”月兰行礼,道。茶碗中的樱花慢慢的展开着,像是在讨吉利,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的樱花的香。长公主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确实不错,闻着清香,入口甘甜。给各位夫人和姑娘们也来一份。”月兰犹豫,站在原地不动。“怎么了?”长公主问道。“茶具不够,只带了您和李夫人的茶具。是还有其他茶具,不过·······,都是我们这些奴婢们用的。”月兰说道。柳夫人您平日里见到长公主都躲得远远的,听到太后有赏于长公主,您才忙不迭的出现,竟然想到送药材,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月兰就是不想给你茶喝。“殿下,我们带茶具了。”柳夫人忙说道。“月兰再去拿些樱花给柳夫人泡茶。”长公主到。“樱花摘得不多,只够您和李夫人泡茶喝的。”月兰说道。“殿下,没关系,我命丫鬟去摘些樱花来。”柳夫人说道。“秋月,去摘些樱花来。”柳夫人说道。柳夫人身后的小丫鬟说道:“是,夫人。”“殿下可尝过樱花饼。”柳夫人说道。“不曾。”长公主说道。“殿下,要是想吃,等我回府后,就做一些给殿下送去。”柳夫人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柳夫人要亲自做点心。从不与长公主来往的柳夫人要给长公主亲下做点心。看来,柳夫人真的要讨好长公主了。“谢柳夫人好意,我不爱吃甜食。”长公主说道。“我后日会举办一次花宴,不知长公主可否有兴趣去赏花。到时,我也做一些少糖的点心给殿下品尝。”柳夫人说道。“后日,太医要给我那小儿试药。”长公主说道。言下之意抽不开身。“夫人,樱花摘来了,水也烧开了,您要泡茶吗?”秋月说道。“泡茶吧。”柳夫人说道。“我来给母亲泡茶。”柳二姑娘绮娘起身笑着说道。“我这姑娘就是孝顺,哪像这两个,天天就知道烦我。”柳夫人指着两个小姑娘,笑着说道。“母亲,妹妹们还小。”绮娘说道。“母亲偏心,昨天我还给你捶腿呢。”四姑娘倩娘说着,就往柳夫人怀里钻。“母亲就是偏心,我前几天还给母亲绣了一条帕子、做了一双鞋。”三姑娘黎娘说着,也往柳夫人怀里钻。“殿下别见怪,都是我宠的,她们都不知礼数了。”柳夫人说道。“无碍,小孩子还是活泼些好。”长公主想起小儿子,忧伤地说道。长公主幼子生下来就患有哮喘,一不注意就咳嗽,来得毫无征兆,好在府里常备有大夫。每次长公主看到呼吸困难、还又咳嗽地面色发白的幼子,都恨不得替他受着罪,出门在外,一切都不方便,长公主是不会轻易带幼子出门。“殿下有空可带三公子出来逛逛。”柳夫人看着长公主的表情说道。“大夫嘱咐过不宜外出。”长公主说道。“这可苦了那孩子。”柳夫人说道。“都已经习惯了,谈不上苦。”长公主说道。“听闻驸马爷的诗很好,不知,有无兴趣去参加我夫君无日后举办的诗会。”柳夫人说道。柳夫人真是挖空心思去拉近与长公主的距离。一旁的杨淑瑃在慢慢地品着茶,静静地听着谈话,仔细地观察着柳氏三姐妹。“驸马被陛下停了职,这几天忙进忙出的,我也不知是否有空去。”长公主说道。“我夫君的门生众多,一到休沐日,门庭若市。前几日谏官欧阳明就带着几位友人来请教诗歌,驸马去了必有益。”柳夫人看到长公主有些迟疑,道:“我夫君还有几位做谏官的门生,也会参加这次诗会。”柳夫人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交了几个谏官的友人,必能改变陛下对驸马爷停职的命令。“我也不知驸马的日程如何安排,待会回去,我再问问。”长公主说道。“我回去给我夫君说说,也给驸马爷一张帖子。”柳夫人笑眯眯的说道。“殿下,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赵妈妈看着日光说道。“殿下,我也告辞了。”柳夫人领着孩子们向长公主行礼,说道。待柳夫人走后,杨淑瑃说道:“柳夫人可真是说了不少的话。”“是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长公主说道。“还透露了一条重要消息。”杨淑瑃说道。长公主与杨淑瑃面对面,齐声说道:“谏官欧阳明。”“驸马一行人就是被谏官欧阳明诬陷,才被陛下停职半个月。”长公主说道。“据我所知,兰国公看上了诚意侯,确切地说,应该是看上了他升官的速度。有意把女儿嫁给他,如果是单纯的嫁女儿,诬陷无亲族依靠的诚意侯到也合理,怎么会挤兑驸马爷?”杨淑瑃说道。“原来,这就是你和离的理由。”长公主说道。“不止是这个原因。驸马爷调查灾区的情况如何了?”杨淑瑃说道。“地方豪族占据水源的情况还是太复杂了,还在忙着。”长公主灵光一闪,道:“难道,占据水源的是不只是地方官参与了,中央官也参与了。”“极有可能!”杨淑瑃说道。“柳家的三个姑娘如何?”长公主问道。“二姑娘孝顺,三姑娘和四姑娘活泼可爱,小儿心态。”杨淑瑃说道。“你也来拿这话哄我,我看到了,你可是一直观察着她们呢。”长公主说道。“二姑娘看着孝顺,实则,太爱表现,就拿泡茶来说,丫鬟可以做的事,她却抢着做,何况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衬得三姑娘的有些不孝。不过三姑娘四姑娘也不笨。”杨淑瑃说道。“你是说,柳二姑娘或许是吸引我注意,或许本性如此。”长公主说道。“是的,兰国公想嫁女儿,年龄最合适的就是她了。”杨淑瑃说道。“你这是嫉妒了。”长公主乐呵呵地说道。“殿下,别开玩笑。”杨淑瑃故作生气道:“殿下,我有个请求,这是我的个人请求,调查下柳二姑娘是不是代国公府的嫡出姑娘。”“怎么会想查这个?”长公主有些疑惑。柳三姑娘是不是代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是兰国公府上的姑娘就是了。“如果不是,此人仅仅是爱表现。方才,柳夫人待她倒像亲女儿,但她,表现的却不像是对待亲生母亲,如果是,就说明,此人颇有心计,日后可能是个劲敌。”杨淑瑃说道。“照你这样说,确实该查一下了。”长公主说道。
  第8章与长公主分别后,便乘着诚意侯府的马车回去了。路上,马车突然停了。“夫人,有人拦着马车。”车夫说道。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夫人,我下车看看。”筱霞说道。杨淑瑃点头示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一老人看到下车的筱霞欢天喜地地说道。“你是谁?为何拦我家夫人的马车?”筱霞问道。他是谁?好像有点印象。“姑娘,可找到你们了。那天我拦住马车,蒙夫人大恩,赏我一根金簪子,我当了钱,请了大夫,买了吃食,才把我病了的孙子,饿着的老伴救活了。姑娘,想起来了?”老人望着筱霞说道。“你就是那位老丈呀,那天你装扮的就像乞丐。现在,衣着干净整洁,一时,没认出来。”筱霞说道。“那天确实是乞丐,原本准备乞讨,老天垂怜,让我碰上了夫人这样的好人。”老人说道。夫人的大恩,不能不感谢。“现在,你找夫人何事?”筱霞打量着老人,道。这老丈该不会是又看起来要来向夫人讨要银钱吧,看起来不像呀。“我是来感谢夫人大恩的。”老人说道。原来只是来谢恩的,看来是想多了。“你那天已经磕过头了。”筱霞说道。“回去后,我那孙子追问我问,哪来的钱,我就告诉他了。他就坚持要来寻夫人,报夫人大恩。”老人说道。“那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在这。”筱霞问道。难道老人的孙子的病还没好透。“我那孙子和老伴分别在城里寻找带这个标记的马车。”老人指着马车的标记说道。为了感谢夫人大恩,我们全家人都出动了。“老丈稍后,我去问问夫人。”筱霞说道。筱霞与杨淑瑃说明了缘由。“夫人,叫你近前说话。”筱霞说道。“是。”老人说道,走到马车前。“家里情况如何?”杨淑瑃问道。“托夫人的福,都活过来了。”老人说道。“那金簪子当了,还余多少银钱?”杨淑瑃问道。“当了三十五两,花了一两,还余三十四两。”老人说道。“三十两够一个五口之家过着小康生活,生活三年。报恩倒不必了,你们好好生活吧。”杨淑瑃说道。“我那孙子读了几年的书,这几天天天跟我念叨着,什么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夫人大恩,我们全家愿伺候夫人。”老人说道。“不必了,我不缺人服侍。至于大旱,陛下已经派人去救援了。相信不久,土地又能种庄稼了。”杨淑瑃说道。“夫人误会我了,我虽没像我那孙子读过书,但也知道,有怨抱怨,有恩报恩。其实,那天也不是我第一次乞讨,路上行人匆匆,最多只给一两个铜板,只有夫人您心善,给了我们一个金簪子。不然我们全家还得死人,现在,我们只是想报答夫人的救命大恩,望夫人成全。”老人说道。“我身边的人都是签了死契的,你那孙子好歹读了几年的书,再继续读下去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可如果卖身为奴,就没有机会走上仕途了。”杨淑瑃说道。“这个我也想过,我那孙子和我都执意要报恩。”老人说道。“那好,老丈如何称呼?”杨淑瑃说道。“小的姓郑,名三,孙子大名叫郑桦。”老人(郑三)说道。“你把住址告诉筱霞,十日内,会带你们到官府办理手续。”杨淑瑃说道。“谢夫人,给我们一家报恩的机会。”郑三在地上磕着头说道。······································回到诚意侯府的杨淑瑃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第二日,梳洗完毕,杨淑瑃就去给老夫人请安。出乎杨淑瑃的意外,老夫人,今天起的很早。“母亲安.”杨淑瑃行礼,道。“儿媳,晨昏定省,你知道吗?”老夫人问道。老夫人因失去亲族庇护,这些年变得有些市侩,但,毕竟是出身国公府,风光地做了几年的侯府夫人,勋贵的气派未尽数失去。对付杨淑瑃还是不难的。“儿媳,这不就来给母亲请安了。”杨淑瑃道。老夫人,我都拿到了和离书,您怎么还想抓我的把柄,您也不嫌累。“晨昏定省,说的是晨与昏,昨晚,为何不见你来请安?”“不要以为,我儿给了你和离书,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只要官府不判和离,你还是我诚意侯府的人。”老夫人说道。“不要忍让,忍气吞声只会一次次地降低你的底线,使你变得卑微,如同他人脚底下的泥。”一个声音在杨淑瑃的耳边响起,不知为何,自从这次遇难,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的耳边响起。“儿媳昨日回府太晚了,不敢贸然打扰母亲安歇。”杨淑瑃说道。“你知道我几时睡得?”老夫人问道。“昨日回来得晚,奴仆们都睡了,正好遇到了李刚,就使他来打听母亲睡了没。他回来说母亲睡了,为了母亲睡了安稳,儿媳就没去请安。”杨淑瑃说道。李刚是老夫人的奴仆,同时也是钱的奴仆。昨日,杨淑瑃给了李刚二两碎银子,李刚就连忙答应了杨淑瑃的事。这时候,叫李刚来对证,就是来打老夫人的脸。“罢了,既然这样,这事就过了。”老妇人说道。不是老夫人有意放过杨淑瑃,而是杨淑瑃自从得了风寒之后就变得不一样,命悬一线时的随机应变,从长公主府得到千年人参的从容,再到和离时洞彻事理的分析。老夫人心里清楚,为了顺利迎娶兰国公嫡女,现在不是动杨淑瑃的时候。“给我梳洗吧。”老夫人对着杨淑瑃说道。····················“夫人安,葫芦胡同的严管事说杨大老爷回京了。”春季说道。回到迎春院的杨淑瑃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就听到这个消息。杨妈妈昨日赶回祖宅,按马车的路程,需两天。杨妈妈未到祖宅,大伯父却已到京城。看来得去一趟葫芦胡同,大伯父对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和离后诸多事宜,还需大伯父帮忙。这次回京因为旱灾吗?大伯父任陕甘总督,陕甘地区属黄河流域,并不缺水。大伯父这次回京是因为什么?“去备一辆马车。”杨淑瑃说道。
  第9章家人葫芦胡同。“大姑奶奶,您来了。”严管事恭敬地说道。大老爷夫妇对大姑奶奶可真好,回京的消息第一个通知大姑奶奶。“大伯父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杨淑瑃说道。“大老爷昨天就来京城了,现在在见客。”严管事说道。“大伯娘同大伯父一起来京城了吗。”杨淑瑃说道。“大夫人和四姑娘都来了。劳大姑奶奶偏厅候着,我这就派人去给夫人传话。”严管事说道。·········杨大夫人带着杨四姑娘笑逐颜开地来到偏厅,看到杨淑瑃更加乐不可支。“你这孩子,出嫁这么多年,竟不捎个只言片语给我?真是白疼你了。”杨大夫人从门口半是欢喜,半是时嗔怪地说道。“大伯母。”杨淑瑃喊了一声,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大伯母,我真是一言难尽。“好孩子,别哭了,都四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杨大夫人抽出帕子,给杨淑瑃擦着眼泪。不知道,淑瑃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是呀,大姐都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还爱哭。”杨四姑娘俏皮地说道。“清儿,不准取笑你大姐,如今你也是定了亲的人,行事要稳重。”杨大夫人说道。“是~~”杨四姑娘用调皮的腔调说道。“大伯娘,我以前很爱哭吗?”杨淑瑃看着二人甚是疑惑。杨淑瑃不记得自己爱哭,以前,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杨淑瑃也是不哭的。“你想不起来就算了,来跟我说说你这些年过的怎样。”杨大夫人说道。“大伯娘,我刚向官府递了和离书,就等宣判了。”杨淑瑃说道。杨大夫人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当初你父亲不知怎么想的,把你嫁给落魄的诚意侯,你竟然也同意了,无奈,我和你大伯相帮也帮不了。”杨淑瑃一听,原本只是掉了几滴豆大的眼泪,这下就像倾盆大雨般泻了下来,泣不成声,道:“大伯母,我知道,您始终是惦记着我的。”在杨大夫人面前,杨淑瑃痛痛快快地哭着,悲伤而又安心。看到这一幕,杨四姑娘不禁落泪:“大姐,你真是的,把我也带哭了。”“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跟我说说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杨大夫人劝慰道。···············午后(十三时以后),送完友人的杨大老爷(杨覃思)听到大侄女来了,眉舒目展,径直向大夫人的院子走去。杨大老爷看到久别从逢的杨淑瑃,道:“淑瑃,这些年过的可好?”大伯府一家果真待杨淑瑃如至亲,见面先关心她过得好不好。“老爷,别问了,三弟一家越来越不像话。以前,不待见淑瑃就算了,如今,竟想要淑瑃的命。”杨大夫人说道。“什么,他疯了不成,淑瑃,你别担心,有大伯父在。”杨大老爷用劲握着茶杯说道。“老爷息怒。这事听我慢慢说。”杨夫人说道。·················“三弟真是太不像话,淑瑃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就不为淑瑃考虑。”杨大夫人说道。杨大老爷看着杨淑瑃道:“淑瑃,你做得很好。临危不乱,不愧是母亲教养出的孩子。”“老爷,淑瑃,不记得母亲了。”杨大夫人说道。“无妨的,多说说,我或许能想起来。”杨淑瑃说道。关于祖母,杨淑瑃只记得初进祖宅与祖母相处的半年时间。“想不也来,也无碍。”杨大老爷说道。当年,杨老夫人去世,杨淑瑃被人从湖里救起。人没事,独独忘了杨老夫人,忘了和老夫人生活的日子。请了大夫,只说是悲伤过度。“淑瑃已经向官府递了和离书,已经两天了,淑瑃有没封诰命,怎么这么慢,夫君,去催催。”杨大夫人说道。“这事明天就去办,你与长公主是如何交情。”杨大老爷说道。“先时,长公主只是欣赏我的字,如今,是盟友。”杨淑瑃认真答道。“如何说?”杨大老爷说道。“帮长公主出主意,顺便借长公主的势保全我自己。”杨淑瑃说道。“你帮长公主出的主意可不像一个,昨日回京,路过观湖。长公主待你十分亲切。”杨大老爷说道。“不愧是大伯,观察细致入微。”“我不仅帮长公主出主意讨好太后,还告诉长公主部分旱灾的原因,又把白然送给了长公主。”杨淑瑃说道。“具体说说。”杨大老爷说道。“帮在长公主讨好太后,主要是为了长公主的幼子,长公主全部的心思都在幼子身上。”“接着,我又告诉长公主一些地方成为旱灾的主要原因是地方豪族霸占水源。”杨淑瑃说道。“什么,这事你也知道。”杨大老爷惊讶道。“祖母给我的大然田庄的水源就被当地望族给占了,白然去衙门状告无门。只能挖井取水,勉强种上几亩地。”杨淑瑃说道。“想不到,你我叔侄二人同时碰到这种事。”杨大老爷感慨道。“大伯父,具体是什么事?”杨淑瑃说道。“我这次回京是为了霸占水源一事。”杨大老爷说道。“那太好了,长公主还在担心证据搜集不全,大伯父这下可是解了他们的急。”杨淑瑃说道。杨大老爷听到杨淑瑃的那句“解了他们的急。”,顿了一下,证据当然是越齐全,越好,这是各地皆有,想要彻查,必须多些时日。明明就是不快的事,何来的急。“那白然是怎么一回事?”杨大老爷压住疑惑,继续问道。“白然是祖母身边的老人,善种植。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成功种出了旱稻。”杨淑瑃说道。“对于旱稻,你了解多少?”杨大老爷问道。杨淑瑃想了一会,道;“听白然说,种植月份在四五月,成熟期四个月左右。”“原来如此,所以长公主他们很急。”杨大老爷说道。“大伯父,我是不是又无意中帮了您的忙。”杨淑瑃讨好似得,道。“我的侄女真是女中诸葛。”杨大老爷说道。“大伯父,别拿我开玩笑了。”杨淑瑃说奥。“和离后,你就搬来我这儿住吧。”杨大老爷说道。“是呀,淑瑃,你就搬我这住吧。淑清九月份就出家了,我也没别的女儿,你就搬来陪陪我。”杨大夫人说道。杨大老爷与杨大夫人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从杨淑瑃搬到祖宅,喜欢女儿的夫妇二人就一直把杨淑瑃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如果当初不是杨老夫人阻拦,他们都想把杨淑瑃记在自己名下。“多谢大伯父大伯母的好意,和离的女人是非多,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等官府准了和离,我要自立女户,带着我一双儿女过日子。”杨淑瑃说道。“你一人带着两孩子不易,搬过来住,你大伯母还能帮衬你些。”杨大老爷说道。“搬过来住,你也能轻松些。”杨大夫人说道。“多谢伯父伯母好意,我已成亲生子,不能再想孩童时那般撒娇任性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杨淑瑃说着就潸然泪下。这世上除了大伯父大伯母就没人对杨淑瑃这么好,所以,她自认为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杨淑瑃这一刻叫杨大老爷手足无措,还好,旁边还有杨大夫人。“这孩子就是水做的,从小爱哭。以前在母亲那儿哭,现在成了在我这儿哭了。”杨大夫人给杨淑瑃抹着眼泪,也给自己抹着眼泪,道。“好了,好了,都别哭了,难不成你们想叫我也跟着哭。”杨大老爷装着无辜,道。听了这话,她们二人破涕为笑。“和离后,住哪,宅子安顿好了没?”杨大老爷问道。“宅子的事已经托几个铺子的掌柜去打听了。”杨大老爷问道。杨淑瑃的陪嫁铺子都是杨大老爷给的,为了是她今后过得安心,连铺子里的掌柜都是杨大老爷亲自挑选的。“他们办事我就放心了。”杨大老爷说道。“淑瑃,今天我就陪你回诚意侯府住上几天。”杨大夫人说道。“大伯父,还有一件事。”“诚意侯在写和离书时,跟我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杨淑瑃说道。“有多奇怪?有你父亲奇怪吗?”杨大老爷略有兴趣的问道。“他说,当初他在地方做官时,夜里,有一黑衣人出现,说只要按信上所说的去做,就给他一千两,另外还有其他好处。”杨淑瑃说道。“你可看来信上的内容?”杨大老爷说道。“看了,大意是先去诬陷我父亲,再娶我,然后解救我父亲,每一项都写得明了。”杨淑瑃说道。“是她!”杨大夫人只是蠕动着嘴唇,道。杨大夫人说的极轻,还是被杨淑瑃听到了,正欲追问时,被杨大老爷打断。“淑瑃,这事你不要担心,不会对你有害,也不要去调查,对你无益。”“你先去原先住的厢房歇息一会,我收拾一下东西就陪你去诚意侯府。”杨大夫人得了杨大老爷的暗示说道。杨大夫人说谎了,昨天刚来京城,东西还没来的及放置,哪来的收拾。走出房门的杨淑瑃小心翼翼地站在窗边。“老爷,是她!没想到她竟然想操纵淑瑃。”杨大夫人撕着手帕说道。“冷静,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知道她的企图了吗?对付她,有的是法子。”杨大老爷说道。···················各位书友,如果喜欢这部小说,请多收藏,多投推荐票,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10章整人诚意侯府。李刚慌慌忙忙地跑到藤萝院,顺了顺气,整了整衣裳,道:“劳红叶姑娘去屋里通传,我有事禀告老夫人。”因李刚是老夫人用惯的人,红叶也没多想,就进屋了。“老夫人安,李刚求见。”红叶说道。李刚收了杨淑瑃的银子,明明是老夫人的人,却被杨淑瑃当盾牌使。做了这种背主的事,老夫人还没惩治他,他倒是先凑过来了。“他来干什么,收了夫人的银子,想必又在背地里使坏了。”同为奴婢,红绸最恨背主的人,她不屑地说道。“先不管他,叫他在外面站一炷香的时间再说(一香炷有长有短,有粗有细,燃的时间不一,本文以一个小时为基准)。”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深恶背主的人,可是诚意侯府缺奴仆,发落了李刚就得再买一个。现在府上正是多事之秋,权衡之下,老夫人决定小小地惩戒下李刚。时间回到杨淑瑃和杨大夫人刚到诚意侯府那会儿。“淑瑃,你嫁入侯府四年,为他们孕有一双儿女,三从四德,贤良淑惠。李家尽然还想要你的命,如此丧尽天良,我可不想去问候老夫人。”杨大夫人十分不满道。“大伯母,你不是教过我,不能叫敌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吗。”杨淑瑃无奈道。杨大夫人是秀才之女,祖上田产,铺子,家境小康,得父母兄弟宠爱,行事率性,却从不轻易得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杨淑瑃在劝着杨大夫人时,正好李刚从旁边经过。杨淑瑃知道昨天的事惹得老夫人不快,她不是个宽容的人,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好受,肯定会惩戒李刚来出口气。“李刚。”筱霞叫了一声。“夫人安,夫人有何吩咐。”李刚想到昨天杨淑瑃给他的二两碎银子,就乐得喜滋滋的,心想着夫人这次还能得几两银子。李刚是家生奴,本把侯府的主子看得极重,可是随着侯府的衰败,规矩的松懈,可捞的油水越来越少,那颗忠主之心也越来越淡了。苦日子过久了,总想着向前看。杨淑瑃的脑海中记得有个人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她补贴侯府的银钱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上。对于李刚这种人,杨淑瑃是清楚他的心思的。“夫人想叫你去通报一声,杨大夫人想问候下老夫人。”筱霞说道,给了李刚一些碎银子。李刚在筱霞面前点头哈腰,用双手接下了银子,连声道:“谢夫人,谢夫人。”为夫人办事就是爽快,容易,钱多,和气。为老夫人办事,事杂,钱少,受累。李刚在心里把夫人和老夫人前后一对比,顿时就得自己这几天应该多多拜拜财神爷。李刚走后,杨大夫人道:“淑瑃,还是你有主意,走,带我见见侄孙子和侄孙女。我和淑清为他俩备了不少礼品。”她这侄女从小主意多,就是有些木讷,不把她逼到绝境,她就是不会反击的。本来在杨老夫人的教养下,改了不少。结果,老夫人去了,杨淑瑃伤心过度,再加上落水部分失忆了,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杨大夫人只是小小的用了一招,杨淑瑃就开始“设计”老夫人了。“大伯母,我们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杨淑瑃说道。············“衡玑,我是大外婆,你知道我吗。”逗玩了凝净的杨大夫人接着逗衡玑。“大外婆安。”衡玑有模有样地行礼。杨大夫人一把抱住衡玑,引诱道:“乖孩子。以后跟我是一起住可好,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不少礼物,你要不要?”衡玑用黑豆般的小眼睛看了看杨淑瑃,杨淑瑃笑着鼓励他,一双小眼睛转了转,道:“我要跟母亲一直住。”杨大夫人用手轻轻戳了衡玑的小脸道:“怎么了,嫌弃舅外婆了。”“母亲每天晚上都给我盖被子。”说完,还不忘再添一句:“母亲,不给我盖杯被子,我会得风寒的。”衡玑说道。一句天真无邪的话,引得大家开怀大笑。··············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红叶出了屋子。外面的李刚急地来回徘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出来,又请了几个丫鬟去打听下情况,都说不知。这要是坏了夫人的事怎么办,杨大夫人是二品诰命夫人,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才来问候一声破落的诚意侯老夫人。“老夫人叫你进去回话。”红叶说道终于等到了。“老夫人安,大事不好了。”李刚焦急道。“大胆,老夫人好好的,哪来的不好。?”红绸说道。“不是不是,是杨大夫人来了。”李刚忙说道。“杨大夫人来了,难道想为夫人出气。”红绸道。“不是不是。”李刚解释道。“做个奴才,连话都说不清,红绸,去安排下把人卖了。”老夫人实在是受够了李刚,道。李刚这下更急,这一急,反而把话说清楚了,“老夫人,是夫人带着杨大夫人要来问候您。”“什么,杨覃思一家来京城了?”“你怎么不早说,没用的奴才,越来越没用了。”老夫人怒道。杨覃思是二品大官,不是他们这种破落小侯能得罪得起。没想到杨覃思一家来竟然要杨淑瑃先知道,她不是不受家里人待见吗?“快请,快请。”老妇人连声说道。···············红叶找了好久终于在偏厅找到杨大夫人。“杨大夫人安,老夫人得知您来,本想立即招待您的,奈何旧疾来袭,体力不支倒下了,现在才刚缓过了,望夫人不要见怪。”红叶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老夫人。”杨大夫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慢悠悠地说道。·············“侯夫人安。”杨大夫人说道,并未行礼。老夫人是破落小侯家的一品诰命夫人,杨大夫人是当朝权贵家的二品诰命夫人,再加上老夫人想要她最喜欢的侄女的性命,杨大夫人自然没有尊重她的礼。“免礼免礼,我这几天身体不好,再加上老了,动不动就昏过去了。失礼之处,还望杨大夫人见谅。”老侯夫人陪着笑说道。“听说我这侄女特意把长公主送的千年人参转送给您。”杨大夫人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杨淑瑃连这个都告诉杨大夫人,难道是要要帮着杨淑瑃讨公道的?杨淑瑃不是不受家里待见吗?“是是,儿媳还是挺孝顺的。”老夫人瞥了一眼正在品茶的杨淑瑃,道。老夫人生来富贵,又嫁的不错,尽得奉承。奈何天公不作美,随着代国公被除爵,丈夫病逝,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子,落得个家贫,无权势的结果,渐渐地开始奉承别人。现在,奉承别人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怎么我来看望老夫人,竟然叫我等上半个时辰之久?”老夫人正欲开口时,杨大夫人道:“病就病了,连差个人转告下都不做了,不能因为贵府落败了,就连规矩都没了。”相比于杨大夫人责怪老夫人冷落她半个时辰,老夫人听到“贵府”和“衰败”两个词大受刺激。明明就已经衰败何来贵府,杨大夫人这是存心来气她的吗?是因为杨淑瑃这样说的,还是在怨她把她晒在一边不理会了?“杨大夫人,既然您来了,就在这府上好好住上几天吧,红绸,吩咐厨房,给杨大夫人置办一桌酒席。”老夫人说道。“这几天就老夫人添麻烦了。”杨大夫人说道。“来者是客,过得开心就好。”老妇人说道。你过得开心些,顺便把这茬事给忘了,不要忘了,把这事给忘了。杨大夫人好像真是把这事给忘了似得,陪着老夫人聊起了家长里短。··············晚上,诚意侯回府,去给老夫人请安。“儿呀,你可知杨覃思一家待儿媳如何?”老夫人问道。“只知,她在家极不受待见,她父亲母亲,您也知道,都巴不得她去死。谁知半路出了长公主,她不但活着,还要与我和离。”“这样也好,我娶兰国公府的嫡女,就是娶得原配嫡妻了,说不定,兰国公更重视我了。”诚意侯说道。当初为了不让老夫人担心,诚意侯并未说出娶杨淑瑃的真相,只说杨家富有,可改善他们的生活,光是看了几张嫁妆单子,就叫他们心动了。只是,诚意侯没想到,给杨淑瑃筹备嫁妆的是谁?“今天,杨覃思的夫人来了。”老夫人说道。“她来干什么?”诚意侯不解道。“不知,看不出来。不过,他们一家昨天来京城,今天就来看望杨淑瑃。”老夫人说道。“杨覃思与杨覃苏(杨三老爷,杨父)感情并不好,杨淑瑃从七岁就在祖宅一直到出嫁。杨覃思不可能去关注一个不受待见的侄女。”诚意侯思索道。“先不管这事杨夫人只需好好招待就行,这几天你与兰国公处的怎么样?”老夫人问道。“这几天兰国公只是以文会友,不谈政事。不过,倒是结交了几位谏官。”诚意侯道。“多结交些谏官也是好的,想当初,你父亲自视清高,不愿交友,自家兄弟都一个个去了,再加上政治无建树,受不了谏官的攻击,最终由于成疾,英年早逝。”老夫人双目无神地回忆道。
  第十一章交谈下朝后,杨覃思进了衙门不一会儿,带着杨淑瑃当初的婚书、嫁妆单、和离书出来了。“去诚意侯府。”杨覃思上着马车说道。“杨大人,且慢!”驸马张燊站在三丈开外(一丈等于3.33333米),小跑过来说道。杨覃思回头一看,原来是瑾瑜长公主的驸马爷。“驸马爷有事?”杨覃思问道。“想请教杨大人一些事。”杨覃思说道。“请教谈不上,我的资历比不得华国公。”杨覃思说道。华国公除了有爵位,在朝中官居从一品。“前几天,得您侄女李夫人的帮助,特来致谢。”驸马说道。长公主府的人昨日偶然看到杨淑瑃进了葫芦胡同,仔细一查证,才知道原来是亲戚。驸马爷得知这一层关系后了,又起了疑心,思考着为什么杨淑瑃要把旱稻的事告诉他。“既然得了淑瑃的帮助,你就去谢她吧。我还有事,告辞。”杨覃思说道。听了这话,驸马爷就更加疑惑了。“杨大人可知大然田庄的事。”驸马爷说道。“远水不救近火。”杨覃思直接了当地回答了驸马的疑问。这句话并未消除驸马的疑问。如果只是远水不救近火,只把地方豪族占据水源的事告诉长公主即可,何必将旱稻的事也说出来?不解,不解。但是就这么站在路上也不是事儿。“今日出门散步,不知不觉走远了,可否请杨大人捎带一程。”驸马说道。“稍后有时要去另一个地方,来回奔波,怕是不能及时送驸马爷回府。”杨覃思说道。驸马听出杨覃思的意思,但是此时他需要结交杨覃思,地方豪族占据水源的问题,光凭他与华国公府的人来揭发,只怕是孤掌难鸣,毕竟他们长居京城,对地方不甚了解。“无碍,无碍,不急回府。”驸马说道。二人上了马车,驸马自顾自地说起来旱灾的事,杨覃思偶尔说上几句。驸马觉得气氛差不多了,话题一转,道:“得李夫人提醒,我这几天暗中调查地方豪族占据水源的事。偶然查到,陕甘地区有一两个地方也出现占据水源的事。”知情不报,罪加一等。驸马通过这个试探想知道不受父母待见的杨淑瑃与大伯之间的关系如何杨覃思捧着一本书,来回地翻着一页书,似在细细品味,道:“驸马爷调查够详细。”从容的人,驸马见多了,但是遇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杨覃思,驸马顿时觉得无从下手了。驸马索性把这几天的调查全都说了出来:“据我所知,水源被占一事,并非是地方官知情不报,其一豪族们利用家族势力打压地方官,其二中央官与豪族们结盟,共享水源收益,一旦有弹劾的奏章出现就被中央官拦截。”“驸马如何打算?写奏章奏明皇上。”杨覃思说道。“此事难就难在这儿,我只是粗略地调查一下,中央官有五成涉及此事,一旦换下这些人,朝政将无法维持。”驸马说道。“驸马是来跟我诉苦的。”杨覃思新翻了一页书,道。驸马推敲着如何说服杨覃思,道:“杨大人为官清廉,政绩斐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覃思打断:“为官清廉,说得是令尊华国公。”真正为官清廉,杨覃思就不会从而立之年做了陕甘总督,一坐就是十年。虽然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杨覃思财路正当,就连政敌们也查不出他有贪污腐败的迹象。自从先皇驾崩,华国公,这些年确实行事低调,日子过得有些清贫,当真称得上是清廉为官。驸马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民以食为天,眼下,少水,多旱,。豪族占水源,朱门酒肉臭,老百姓无地可耕,无粮可食,路有饿死骨。”“杨大人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必不忍百姓们受苦。”“方才,一乞丐磕头,我都没给他银钱。”杨覃思说道“世间,善男信女多之,慈悲心善少之;有人的善流于表面,世人皆赞,有人的善存于内心,世人不知。”“杨大人的善存于内心,看到乞丐不是想到要给他们钱,而是再想如何给他们安稳的生活。杨大人为官,正如您手里的那本《范文正文集》里所说——先天下之忧而忧。”“驸马爷您是个什么样的官?”杨覃思继续翻着书,道。“其实这事是个烫手山芋,处理得好,一切都好;处理得不好,不但招来皇上的不满,而且还会招来同僚们的怨恨,家境不保,妻离子散。”驸马说道。与占据水源相关的官员,占朝臣一半,如果真正要惩治,不但政务无法正常运转,还会引发敌国入侵,国破家亡,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如果真是真的捅出来,没有得到全面、有效的解决,大风国或许还能熬上记载,但是驸马、杨覃思二人势必会遭到朝臣们的陷害,暗杀等等。驸马得知占据水源的调查结果的时候,也在犹豫着这事值不值得做;遥想妻子生产幼子时难产,大人和孩子有可能都不保,他在产房外来回踱步,砰砰跳动的心悬了两天两夜,好在,大人和孩子虽然虚弱,但是都活下来了,不容易地活下来了;自己做官时,在政务的繁忙中,人心的叵测中,艰难地活着;妻子为幼子的病操劳度日,还得时刻防备着太后,得知幼子的病有望治愈,七年的强颜欢笑的妻子,终于能开怀的笑了,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妻子听,她笑着说支持他,当时,他就想着,活着或许是件美好的事,或许,他可以给妻儿更好的生活。听了驸马的由衷之言,杨覃思放下了书,道:“没想到,我同令尊同朝为官几十载,了解我的尽然是是你。”驸马到底是说服了杨覃思,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正欲与杨覃思探讨水源问题。“老爷,诚意侯府到了。”车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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