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连上充电宝掉电快怎么回事就这样,是什么回事呢?之前一直可以用,后来今天就这样了,同学的安卓就行,我的iPh

我的充电宝从昨天晚上开始充的,今天下午拔下来一会没使用就又充上了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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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充电宝从昨天晚上开始充的,今天下午拔下来一会没使用就又充上了
我的充电宝从昨天晚上开始充的,今天下午拔下来一会没使用就又充上了,后来我出门今天不在家,明天上午家会不会爆炸啊?有没有事啊?
我有更好的答案
没事的,至少不会炸。我的就这样搞过。是多大容量什么品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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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2015什么手机充电宝好"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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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码下载糗事百科app小米充电宝就这样?_百度知道
小米充电宝就这样?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不是官网买的吧
亲戚买手机赠的
一看就是假的,因为小米移动电源没有10400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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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小米产品一定要去官方渠道,非官方渠道没有保证
这是假的?
没法确定是真的,去售后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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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今天买回了个罗马仕牌子的充电宝,容量是20000毫安的,给手机上充电,充满后怎么就不自动关闭充电宝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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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买回了个罗马仕牌子的充电宝,容量是20000毫安的,给手机上充电,充满后怎么就不自动关闭充电宝
一直这样!这是还没给手机充满还是怎么回事,手机上已显示百分之百了啊,而是每过几秒钟就闪一下,充满后怎么就不自动关闭充电宝呢今天买回了个罗马仕牌子的充电宝,容量是20000毫安的,给手机上充电
我有更好的答案
因为手机一直在耗电,你拔了线。应该会自己关机的。
拨了线它肯定是关闭啊,可能别人的都是充满自动关闭,况且手机刚充满也没在使用,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耗电啊,
刚100%%时其实还没真的满的。你用过“电池医生”之类的软件吗?而且你手机有后台程序在运行也耗电的。你会完全关闭吗?
采纳率:27%
我的也是,只能白天用了,你懂得
你什么牌子的?
充电宝不能用换个能用的,就跟充电器充电一样
充电宝快没电了
我新买的25000毫安的罗马仕也是这样,本来想晚上充电防治过冲的,诶,心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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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5)为玄学正名
是夜,一弯清冷的残月挂于夜空,淡淡的月辉洒下映在积雪上,静谧而凄美。
  竹林被冬夜的冷风吹过,发出特有的沙沙,配合着那潺潺的溪流声,如同一首山林特有的挽歌。
  这样的夜晚,适合情人漫步林间,窃窃私语,无奈的是,在这竹林里,只有4个大男人。
  我们此时围坐在一锅煮得‘咕噜咕噜’作响的冬笋山菇汤前,除了酥肉外,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姜老头儿和慧觉老和尚是一回山上就脸色沉重,从回来到现在连话都没有说过,我是受到这种氛围的感染,跟着沉重了起来,我知道事情不简单。
  至于酥肉,原本他也跟着一惊一乍的,无奈他喜欢山上特有的新鲜伙食,一闻到这鲜味儿十足的冬笋山菇汤,他就崩不住了,一副馋相十足的样子。
  汤早烧好了,香气儿四溢,酥肉殷勤的盛了一大碗,又拿过2个素菜,添了一大碗饭送到慧觉老和尚的面前:“慧爷,你吃着。”
  慧觉还没动筷子,酥肉就望着姜老头儿说到:“姜爷,这鱼肉可以加进去了吧?”
  鱼是养在姜老头儿和我挖的一个小水洼里的,平日里有空在水潭里,溪流里抓了鱼,我们就往小水洼里扔,反正也是保存肉食的一种办法。
  这山里的鲜鱼,鲜味儿十足,却没多少腥味儿,此时片成一片片快要透明的薄片儿,诱惑十足,也难怪酥肉那么猴急。
  放平日里,姜老头儿少不得会讽刺酥肉两句馋嘴,可今日姜老头儿只说了句:“放吧。”
  我理会得他的心情,也跟着叹息了一声,至于酥肉哪里管那么多,扔了一块老姜进去,待得姜味烧出来了,就把鱼片儿一片片的放了进去,然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准备蘸鱼用的,泡椒剁成的蘸料给我们三人一人打了一小碟儿。
  放入鱼肉后的鲜汤更加的鲜美,可我们的神色依然沉重,酥肉看不下去了,说了句:“姜爷,慧爷,三娃儿,不是我多嘴,有好吃的在面前,就别浪费,吃完了再烦,也是一样的,反正这烦心事儿也不会因为你多烦一会儿,就变好了是不?”
  慧觉原本在喝汤,听完这话后,抬头诧异的望了酥肉一眼,姜老头儿则忍不住说到:“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样的见识,是个心胸豁达的娃儿,挺好,以后多劝劝三娃儿,这娃儿火气重,心里其实敏感的紧。”
  说完这番话后,他竟然也不闷了,提起筷子说到:“吃,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吃完这顿饭,再去想那烦心事儿。”
  气氛总算好了起来,我们开开心心的吃了这顿饭,吃完收拾完毕,姜老头儿让我生了个小炭炉子,在上面放上了一壶水,四个人围在炭火炉子旁边,接下来,我知道姜老头儿会有很多话要说。
  但是,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我。
  “师父,你说我的虎爪用药水洗过的,是啥药水啊?”这个问题,我在下午就问过,可惜当时姜老头儿生我的气,没来得及回答我。
  “用艾叶加朱砂煮的药水,净一下上面的阴邪气儿。”姜老头儿语气淡淡的。
  “师父,说说那饿鬼虫是咋回事儿吧,我明明看见是一张鬼脸的,咋也没想到到最后跑出来一只虫子。”我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说实话,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一下午了。
  “这个问题,先让慧觉老头儿跟你们说说吧,在他们佛家的学说里,就有饿鬼道一说,先给你补充一下基本的知识。”姜老头儿一边说,一边拿来了四个茶盅,说话间,这山泉水已经快烧开了。
  滚烫的山泉水一冲泡下去,碧绿的茶叶儿就浮了上来,也不知道我师父都藏了些啥好茶叶,这水一冲泡,这氤氲的香气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慧觉端起这盖碗儿茶杯,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用一口标准的京腔开始说起饿鬼道。
  “众生分六道,饿鬼道为其中一道,在饿鬼的世界里,它们的生活是凄苦的,能想象百年饥饿却食而不得的滋味吗?它们却在时时感受这种滋味,饿鬼分为了许多种,我在这里就不和你们一一细说了,但是饿鬼最特别的一点就是,饿鬼不同于其它的鬼物,因为饿鬼拥有物身。”
  “啥叫物身?”酥肉喝了一口茶,被烫的呲牙咧嘴的,也怪不得他,原本就不是会品茶之人,这样个喝法,不烫他又烫谁?
  “鬼之一物,虚无缥缈,是以灵体的形式飘荡天地间,拥有物身的意思就是,它们拥有肉身!这和饿鬼道德特殊性是很有关联的,人的魂灵会坠入饿鬼道,但饿鬼道自身也会繁衍。饿鬼中有鬼母,一胎往往就是几百个鬼子,有的鬼子出生便是饿鬼,有的鬼子却是人的魂灵坠入饿鬼道,依附于上,成为饿鬼。饿鬼凄苦,不过其中却能诞生大法力者,只不过在那种残酷的环境下,能成为大法力者太过寥寥。这乡场上的饿鬼墓,其修建之人,目的让人怀疑。”慧觉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我听的心里悬着,一肚子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发问,酥肉已经抢在前面了:“拥有物身,就是大虫子的身体啊?这也太恶心吧?难不成鬼母还是只大大大的虫子。”
  姜老头儿笑了一下,说到:“饿鬼的形象化身千万,以虫子的形象出现有什么特别?知道苗疆蛊术吧?嗯,你肯定不知道的,有爱美的女子就以特殊的方式控制饿鬼,以保持曼妙的身材。可惜世人误以为是蛔虫啥的,这就荒谬了。而且不管它是以啥形象出现,总会化身为鬼子的,就是你们看见那饿鬼墓门上的那浮雕的形象。”
  慧觉补充说到:“饿鬼道原本就在自己的饿鬼世界,这里是人的世界,受到特殊的限制,它们不可能一出生,就是鬼子的形象。但人间于它们如同天堂,侥幸能在人间界出现的饿鬼是不愿意回去的,但是....”
  “好了,慧觉,这些就不说了。”姜老头儿咳嗽了一声,似是在提醒慧觉。
  慧觉果然闭口不言了。
  我和酥肉都是初中生了,基本的地理知识是知道的,说起这地球就是一个球体,上面几大洲,几大洋的,这饿鬼世界在哪里?哪个大洲?哪个大洋?扯淡吧。
  我想问,酥肉也想问,我们问了,得到的却是一片沉默。
  我知道姜老头儿不愿意说的,那是打死也不会说,我只得问到:“师父,那你在烦啥?郭二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对了,精血是啥?”
  “精血?精血就是血之母,能保持人的血液源源不惜的重点,世人有血气充足者,也有贫血的患者,这就是精血天生多与寡的区别,要补精血实在太难,除了珍贵的药物外,还得日日修行,修习,普通人哪里那么容易补起来?至于我烦啥?郭二的事情解决了?”姜老头儿的眉头紧皱。
  还是慧觉和尚干脆,直接就说了:“郭二把饿鬼墓挖了一个洞!”
 我一听也吓了一跳,小时候看过的那饿鬼墓的大门依然历历在目,郭二有那本事?把看起来那么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一只饿鬼都这样了,一群饿鬼的话,我简直不敢想象。
  “师父,这郭二打开门放走了多少饿鬼啊?”我根本没察觉我的冷汗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连发问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他哪有本事能打开那大门,是从侧边挖了一个盗洞,这事情其实也怪我,当年在乡场上破那个风水局,搞的太张扬,乡场几乎人人都知道那下面有个墓,郭二这种一心想法偏财的,自然会去挖墓的。”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
  “姜爷,那郭二挖个盗洞下去就遇见饿鬼了?”说起来,酥肉对墓底下的事情更感兴趣。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因为今天你也看见了郭二那个情况,不好发问,但情况还是必须得问问的。”姜老头儿站起来,背着双手,再次叹息了一声。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师父这样忧虑的,估计事情有些严重。
  “那师父,那个盗洞,你们今天是去处理那个盗洞了吗?”我知道既然盗洞已经打开了,姜老头儿他们不会不处理那个盗洞的问题。
  “嗯,去处理了一下,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用,郭二发病已经好些日子,说明那个盗洞也就挖了很久,这只是亡羊补牢的作用罢了。”姜老头儿一说起这件事情,眉头就没舒展过。
  这时,慧觉也说话了:“其实老姜早就算到饿鬼墓要出事儿,所以这几年我才会每年都来,为的就是度饿鬼。当年发现那墓的时候,老姜也曾想过下去处理,可是开一个饿鬼墓非同小可,要是波及了附近,那可是一个村,一个村的死人啊,所以你师父请出了你师祖亲自画的天罗地网符,封闭了此墓,没想到百密一疏,就是没有防住人啊。”
  “那事情该咋办啊?”说着,我也发愁了,想不出什么办法。
  “能咋办?希望明天郭二的情况有所好转,我得去具体问问,再密切的观察一下乡场的情况,实在不行,我们得下墓,彻底毁了那个饿鬼墓。”姜老头儿说到。
  他的话刚落音,慧觉眉头也一皱,说到:“老姜,那墓是人为的,我们今天下午去探查,不是更肯定了这一点吗?下去的话只怕危险很大啊。”
  刚才我就听慧觉老和尚说了那修墓之人目的不单纯,此时他又再提起这件事儿,我一肚子疑惑,你说没事儿修个饿鬼墓干嘛?可我问起这件事情,姜老头儿和慧觉都不回答了。
  “三娃儿,我可不管,总之你们要下墓的话,必须把我带着。”酥肉耍赖似的一直在我耳边念着。
  我不胜其烦,终于忍不住说到:“师父叫我办事儿,你非跟着,而且我们都不一定下墓,你倒记挂上了。你说,下墓这事儿有啥好玩的?再说,我没决定权,得我师父他们说了算。”
  酥肉说到:“三娃儿,你这人嘴笨,我跟你一起去问情况,不是帮你吗?”
  我服了这小子了,干脆不说了,其实他说的也是实话,酥肉这小子是自来熟,说话搭话啥的,他比我厉害。
  话说我和酥肉是来干啥的呢?是姜老头儿给我布置的任务,让我到县城来看郭二,问一下那天晚上具体的情况,而他和慧觉不能脱身,必须在乡场守着。
  因为怕饿鬼出来了不少,祸害乡场上的乡亲,姜老头儿和慧觉还特别在乡场上租了一间屋子。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我就到县城来看郭二了,因为怕我爸妈担心,还特别的没有跟他们说,酥肉不知道为啥,对这事情特别的感兴趣,非跟来了。
  县城就一家医院,县医院,不过名气还是很大的,听说有两个特别厉害的医生,县医院也特别好找,到了县城不一会儿,我和酥肉就找到了。
  酥肉也不知道去干啥了,进医院之前非得让我等着他,这等了将近十分钟,才看见这小子提着一包东西过来了,手里还抓着一把烤肉串儿。
  塞了一把烤肉串儿给我,酥肉说到:“先吃着,这坐了恁久的车,肚子早饿了。我刚才去称了点儿水果,虽说是来打听事情的,可是空着手总是不好。”
  我咬了一口肉串儿没说话,在人情世故方面,我确实和酥肉没得比。
  打听了半天,我们总算问到了郭二的病房,蹬蹬蹬的爬上三楼,找到了病房,看见郭二整躺上床上,脸色还是很难看,郭二妈正在一口一口的给他喂东西吃。
  看着郭二妈的白发,我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儿女咋样了,这其中最受罪的还是父母。
  “郭大娘,我们来看看郭二叔。”我嘴笨,酥肉嘴可利索着,一进病房就嘴甜甜的喊人了。
  郭二妈转头一看是我们,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激动的说到:“哎呀,你们咋来了,小师父也来了,你看这县城恁远一趟,还带啥东西啊。”
  “应该的,应该的....”酥肉一边把水果放下,一边和郭二妈寒暄着,一边又坐在郭二的身边,开始打听郭二的身体情况。
  这小子还真是个万精油。
  东拉西扯的扯了半天,在我不停的暗示下,酥肉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正事儿了:“郭二叔,你说你们那天咋回事儿啊?咋就惹了那厉害的东西回来?”
  郭二没有直接回答酥肉,而是望着我说到:“那几天我神智迷糊,可我知道,有人救了我,把我肚子里的鬼东西给弄了出来,我记得,就是这位小师父,对不对?”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其实也算不上救,事有巧合,就给弄出来了呗。”
  但郭二却很正式的,非要给我鞠躬,口口声声的说着知恩要图报,无奈之下,郭二妈只好举着输液的瓶子,让郭二拜了我一下。
  折腾完这一番,郭二原本就虚的身体就不行了,赶紧的把他弄到床上去,可他却非要抽烟,无奈之下,酥肉掏了根翡翠递给郭二。
  这是他珍珍惜惜没抽完的。
  郭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才平静了下来,目光变得有些哀伤,有些沧桑,他说到:“医生说我身体不行了,体质差得要命,这伤着的部位,昨天才做完手术,算是勉强拣回来一条命。我干的营生不光彩....”
  他刚说到这里,郭二妈赶紧去把门关上了,他们家有钱,住这病房是单人的,关上也好,免得有人听见说话。
  关上门,郭二妈也说话了:“我说你这狗日的娃儿找嫩多钱,早知道你是干这断子绝孙的勾当,你爸不把你的腿打断。”
  “妈,你别说了,我知道做这事儿会被报应,做上这一行,我自己也迷信的很,这不遭报应了吗?身体不行了,这场病也该把我这些年赚得钱给折腾的差不多了,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可好在这些年,我私底下还做些好事儿,帮帮乡里那些孤老人,不然我觉得我这条命都得给收去。”郭二说话间又深吸了一口烟。
  我有些动容,其实人这东西挺复杂的,郭二干这营生吧,真的不光彩,算是坏事儿,可话说回来,他又会去做好事儿,不管目的是啥,总之在那些孤寡老人眼里,他是好人,对不?
  可能并没有单纯的好人和坏人吧,我想起了师父说的一句话:“人都有一颗最纯净的本心,可这世间就是大熔炉,渐渐的,就把本心蒙蔽了,可是在某些时候,人那颗纯净的本心总会冒出来,就是说什么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哪怕只是一点儿,一丝儿。所以,在这浊世中,坚持一颗纯净的本心最是不易,这比最难的修身功夫还难。”
 郭二说完这番话,我和酥肉都有些伤感,是啊,他想尽办法的去弄钱,去‘奋斗’,也算一种奋斗吧,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而且上有两老,下有两小,自己的身体却落成这个样子。
  郭二家其实我是知道的,除了一个远嫁他乡的姐姐,就只有他一个了,在那个年代,这是很少见的。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郭二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说到:“小师父,我郭二这人别的不行,但人还机灵,跟万精油似的,我知道你们来是有事儿的,有啥事儿你们尽管说。”
  在那一年,我还是一个不太会拐弯的人,既然郭二这样说了,我也就直接问了:“那墓里的东西太危险,我是来问问你们那天几个人去的,发生了些啥事儿,就是这样。”
  郭二的脸色变了变,问到:“小师父,那东西是有多危险?”
  “你自己经历过,你说呢?我怕你们下去,带上来了不该上来的东西,那么乡里的人就会受到波及。所以必须问清楚!”我很郑重的说到。
  郭二一听,使劲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说到:“小师父,那你们快去找一个人,他带上来件儿东西,那墓可邪性儿了,我郭二再混,不能害了乡亲啊。”
  郭二那么一说,我的心陡然都收紧了,酥肉忍不住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念叨了一句:“我的郭二叔诶,你们当真是啥都敢往上带。”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关键是要弄明白郭二他们下去做了什么,遇到些什么,我强自冷静下来,忍住马上回去找师父,把那人找出来的冲动,说到:“你别急,人我们会找,你得先和我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儿。”
  “好好,”郭二忙不迭的答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拿东西上来的是老杜,杜长义。”
  “咋是他?”我还没说话,酥肉就惊呼了一声,老杜是谁?乡里当官的啊。
  我摆了摆手,示意酥肉稍安勿躁,然后说到:“我知道了,你慢慢接着说。”
  郭二点点头,深吸了一口烟,开始讲述起那天晚上的事儿。
  郭二是个在乡里有名气的人,为啥?他脑子活,在一般的情况,脑子活的人总比平常人要懒点儿,为啥?因为脑子活泛了,就不想挣那个辛苦钱了,就想着靠脑子吃饭。
  郭二就是这样的人,在早些年,他就和乡里干部关系挺好的,因此得了轻松差事,混了不少工分。
  到后来,政策变了,郭二不想死种地,想随着政策赚些钱,去县城,镇上跑了几趟,就琢磨出了一个来钱的营生——收破烂儿。
  乡里他是唯一一个这么干的人,说过,因为他脑子活,自己当然是不会去走街串巷,或在乡里四处跑着收的,他开了收破烂的作坊,让一些人专门帮他收。
  事实证明这件儿生意是做得的,他赚了一些钱,直到有一天,他去县城收破烂的总站,遇见几个奇怪的人。
  那几个奇怪的人,就是几个小年轻,可是装扮非常的时髦,花衬衫,紧身喇叭裤儿,有两个还烫了卷毛,这身装扮在县城都是稀奇的,绝对走在时代的尖端,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几个潮流人物,竟然出现了废品收购站。
  郭二去送货,他们把郭二拦住了,其中一个人挺诚恳的给郭二说到:“我们看看有没有啥好东西?我们给大钱收,行不?”
  破烂里能有啥好东西?最值钱的不过就是些废铜!郭二是个有脑子,也有胆子的人,他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几个年轻人不是针对他,几乎所有送破烂的,他们都要去翻弄一番,所以,郭二决定赌了,万一他的那堆破烂里还真有值钱货色呢?
  那些年轻人在得到郭二的同意后,果然就开始翻找起郭二那堆破烂来,也果然翻出了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在乡下不喜欢,其中有几个铜钱儿,一个黑乎乎的,很老式的,小孩子带的银锁,还有几个大碗。
  这些算啥东西啊?
  可那些人愣是给了郭二50块钱!
  说了,郭二是个有脑子的人,有脑子的人就爱思考,郭二就开始琢磨这些事儿,开始四处打听,结果真被他打听出来了一件儿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新词——古董!
  原来,这些年轻人是在破烂里找古董!这些东西,拿到大城市,非常的值钱。
  郭二也不后悔那天的事情,他知道他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他就能凭这个赚钱,何必在乎一次得失?再说没脑子的,应该是那些年轻人才对,他们那么招摇的收,不是惹人怀疑吗?他郭二才不会干这种啥事儿。
  这个事情郭二下了心去了解,过了几个月,他真的摸出了门道,于是在那一年,他就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但是,一个乡能有多大的资源?再说,干这个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去的人多了,乡亲们也就注意了起来,总之一句话,要收到老货不是那么容易了。
  其实,办法也还是有的,就是走到更偏远的地方去收,可是郭二的心思更大,他知道一样更来钱的事情,那就是盗墓!这是他干这个营生之后,听说的。
  他听过太多因为一个‘肥墓’而一夜暴富的故事,虽然冒险,他决定就那么干了!
  在这之后,郭二扯起了一支队伍,加上郭二就四个人,这其中包括了以身体强壮出名的韩华,外号憨牛,会一点民间驱邪术的,在川地儿被叫做‘药猫儿’的职业的蒋先勤,外号就叫蒋药猫儿,还有就是老杜!
  “老杜家里负担重,一个乡里的小干部,没啥油水,他就决定跟着我干,有一个干部打掩护,这事儿就好办的多,找蒋药猫儿,是因为挖坟这种事情毕竟邪性儿,有个稍微懂行的人,我们能安全不少,至于憨牛,他那身子骨,一个顶俩个,有他在是绝对必要的,至于我,为了学习这门手艺,去外地,跟人悄悄下过两次墓,这样4个人就够了。”郭二这样解释到。
  其实这种破锣队伍,当然跟专业的比不了,可是这片儿乡野,能有个地主的墓就算不错了,这样的队伍也能胜任了。
  于是,他们就开始四处的‘干活’,可是收获真的算不上丰富,至少和一夜暴富差了很远很远,只是能赚些小钱而已。
  郭二说了,他们挖过的最肥的墓,不过就是一个小七品官儿的墓,赚了3000多块钱,一分下来,每个人才几百块钱。
  郭二不甘心,他是跟别人去盗过墓的,是见识过的,他发疯般的想找个肥墓!
  就是这个时候,老杜提醒他了:“二娃子,你还记得那年不?”
  “哪年?”
  “咱们乡不是有一次砍竹子吗?乡里人都知道,在那一次挖出来一个墓,光看见那小半门了,都有大半个人那么高,你觉得呢?那是不是‘肥肉’?”
  听到这里,郭二一拍脑门,说到:“看我糊涂的,咋就把这事儿忘了,那绝对是个肥墓,肥得不能再肥的墓!咱们就去搞它了,搞到了,这一辈子都够了!”
  于是,就是这样,郭二一伙盯上了饿鬼墓!
  那一片自从把坟地迁走后,原本是要在那里修乡镇府的,无奈那里以前是坟地儿,乡上那些官员想着膈应,在那里修了2栋烂房子之后,就停工了。
  这多少年了,还是2栋烂房子立在那里,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偶尔会有流浪汉去住一晚上,条件上来说,实在是得天独厚,郭二等不了,在商量完这件事情后,他决定两天后就动手。
 两天后,郭二几个人果然开始动手了,他们不是什么技术流派,关于盗墓,只有郭二多多少少懂一些,他们的做法很粗暴,大概定一个位置,去挖一个洞,然后就直接爆破。
  这种做法其实就专业手法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可是郭二他们哪里懂这个?
  那天估计是郭二人品好,也估计是有点别的原因,总之那古墓真的被他们给捣鼓出来一个洞,他们成功的进去了。
  说是进去,但是一进去,他们却被彻底吓住了,因为他们出现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郭二打着手电,有点发懵,他念叨了一句:“这是个啥啊?这墓室不就是2个耳室,一个主穴吗?咋整了一个走廊出来了?”
  这就是他们被吓住的原因!
  他们没见过啥大墓,包括郭二出去跟人跑了2次,看见的也不过是‘房间’多点儿,哪有一出来就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的说法啊?
  “二哥,这墓我看有些名堂,不然我们走吧?”最后一个下来的蒋药猫儿,一进这里,就被吓住了,他比郭二几个人细心,手电一照,就发现这个走廊太邪性儿,主要是雕的东西太邪性儿。
  全部是些青面獠牙的小矮个子,这都不说了,间插着还雕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脸,看了就让人心里发毛。
  说起来,其实尸体他们是不怕的,干这行,骷髅架子都见了几副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可是这里,仅是一条常常的墓道,就让他们心里发毛了。
  面对蒋药猫儿的意见,憨牛不说话,他在队伍里就是一个不说话,只跟着大部队走的人,郭二吐了口唾沫,想说些壮胆儿的话,终究没说出来,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其实他们几个人就是‘乡下把式’,跟真正盗墓专业户比不了。
  只有老杜,他点了支烟说到:“几个大活人,难道还怕不会动的死人?墓地里就怕个毒气儿,机关啥的,我们下来之前,放了会儿气,你看烟都能点上,说明没啥!至于机关,那么久了,有个屁的用,怕啥?”
  郭二望了老杜一眼,心说,明明是老子教你的,你倒好,反过来,用来教训我了。
  但就算这样想,郭二还是没有反驳老杜啥,他知道老杜,家里有个傻儿子,他为着自己的傻儿子打算,一心想多弄点儿钱给傻儿子。
  至于他自己,咋也放不下那个一夜暴富的梦!
  “老杜说的是,来都来了,哪有退下去的理?墙上这些鬼画符,咱们不去看,走吧。”郭二也是个果断的人,短时间的害怕情绪调整过来以后,他一咬牙,做了决定。
  他是这个小团队的头头,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别人也不好说啥,只是就在几人整理了下东西,整准备出发的时候,蒋药猫儿喊了一句:“等等,还是把这个分给大家都带上我比较放心。”
  蒋药猫儿分给几个人的,是黑狗血,他认为这个东西最是辟邪。
  郭二也没反对,一人一小包黑狗血揣着了,然后几个人就打着手电走在这长长的走廊。
  墓道里面安静,几个人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就只剩这脚步声在墓道里回荡,显得很是压抑,几个人都努力的不去看那墙上的浮雕,只是有时难免眼角的余光扫过,心里就会纠结一下。
  走了大概6,7分钟,蒋药猫儿停下来了,他不肯走了,他是这样说的:“二娃儿,不是我多想,是这条墓道真的邪性儿,走在这里,就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样,你知道我是做阴阳的,我对这个感觉特别敏感,二娃儿,我不走了,我不想为了这点钱丢了命。”
  其实这种感觉郭二也有,只是他是头头,胆子也大,横着一口气儿,他努力的去忽略这种感觉,可蒋药猫儿那么一说,他心下犹豫了。
  望了一眼憨牛,憨牛就说了一句话:“我也感觉有人盯着。”
  “老杜,你呢?”郭二问了一句。
  老杜不说话,咬了一下牙,忽然就朝蒋药猫儿冲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头:“你TM搅屎棍是不是?老子千辛万苦干了一年,没找几个钱,好不容易遇见一只肥羊,你就一直在那儿披披(罗里啰嗦),你就是存心和老子过不去,你看不起老子有个傻儿子是不是?”
  蒋药猫儿原本就是个脾气软弱的人,面对老杜忽然那么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哪里敢还手,只得抱着脑袋缩一边儿,嘴里不忘鬼哭狼嚎般的叫着。
  郭二心里一阵儿烦躁,也说不上为啥,反正自从进了这个墓道,一种说不出的负面情绪一直影响着他,他吼了一句:“憨牛,把老杜拉着,蒋药猫儿,你也别嚎了,在这里嚎着不吓人吗?”
  憨牛最听的就是郭二的话,当下就去拉老杜,老杜也不知道为啥,脾气今天晚上那么爆,憨牛去拉他,他竟然不买账,几人挣扎间,贴着墙壁,却无意中发现其中一面墙动了。
  郭二的手电光正好打在那里,当然看见了这个变化,他大喊了一句:“你们TM别闹了,有门道,有门道了!”
  郭二说有门道,一般都是在摸到东西的时候,忽然在这个时候喊到有门道,大家都愣住了,几个人停止动作,傻愣愣的看着郭二。
  郭二也不解释,拨开几个人,直接去摸那堵墙,发现那堵墙陷进去了两寸,这是一道石门!
  “来帮忙!”郭二喊了一句,另外三个人也顾不得闹了,立刻手忙脚乱的来帮忙,郭二毕竟不是专业盗墓的,就是一个半调子到不能再半调子的人,说起来基本算外行了。
  他哪里明白,真正的好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走廊的暗门后面,那里如果不是机关,那么就是普通的陪葬室,或者是岔道儿,反正啥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有好东西。
  石门其实是沉重的,但是由于这道石门不大,几个乡下汉子比城里人有力气多了,还真就把他推开了。
  这个暗门只有半人高,按照老规矩,郭二率先钻了进去,一进去,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儿,他喊到:“快进来,我们绝对发财了。”
  他喊了这一嗓子,其他几个人激动了,纷纷钻了进来,一看全部都愣住了。
  这是一间小房间儿,就10个平方左右的样子,贴墙的一溜儿摆着一排排小罐子,手电光一打,就把这个房间看透了。
  房间不奇怪,按说罐子也不奇怪,但郭二为啥说发财了呢?原因就是因为地上的罐子。
  这些罐子的样子,有点奇怪,是呈鸡蛋型儿的,下面是个碗型,上面盖个盖子上,盖子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小孔,像熏香炉似的。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些罐子都反射着迷人的金属光泽,仔细一看,上面还雕着些奇奇怪怪的字,原本字是红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代久了,已经有些褪色。
  郭二不懂历史,压根不知道,历史上就没出现过这样的金属器型,盗墓的一般都明白如果事出反常,就必有妖异,绝对不会去动那些奇怪的东西的。
  可是郭二不懂历史,却认得金子,从那迷人的反光来看,他认为这里摆了一屋子的金罐子!
  金罐子啊,就算不是古董,不也发财了?
  房间里面安静,就只剩几个人吞口水的声音,他们完全没注意这间小房间里的诡异浮雕,更没有注意他们的头顶上,当然还有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那些罐子上都有一个大些的凸出的孔,那些孔连着墙上的管子。
  那些管子貌似也是金属物,也反射着迷人的光泽,郭二他们哪里知道那是做啥的?
 几个人早就疯狂了,老杜语调颤抖的问到:“其它地方不用去,以后再去,光这些个罐子拿出去卖,都发了,郭二,二娃,你说墙上那些管子我们用不用也给撬走啊?”
  郭二正在打开几个帆布包,准备招呼大家装罐子,听着老杜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儿,说到:“这管子要是金的,也值钱的很,我先看看有多长,不难弄的话,我们就给撬走。”
  说话间,郭二就把手电光打在了墙上,可是一看到墙上的浮雕,郭二的脸色就变了,这都TM些啥啊?
  墙上刻了一大堆缠绕在一起的虫子,生怕不够生动似的,还抹上了白色儿,一看就跟真的虫子一样,然后这些虫子貌似在互相吞噬,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了一条虫子。
  郭二有些想吐,这些虫子就跟蛔虫似的,样子还特别狰狞,看起来又恶心又凶,强行忍了忍,郭二把手电光打在那金属罐子上,却不想那金属管子是那么的长,一直绵延到墙顶。
  其他人也都在观察,这几乎是五个罐子就共用一根金属管子,这金属管子的数量不少了,要都是黄金的,恐怕光是这些管子都值大钱了。
  “狗日的,倒地有多长啊。”郭二看到这管子已经到了墙顶了,都还在绵延,他打着手电光,终于注意到顶墙,他发现这些管子原来都朝着顶墙,看不到头!
  为啥?只因为那些管子全部伸进了顶墙的一个大罐子里面!
  “郭二,看见没?顶上还有个大罐子,那么大,得值多少钱啊?”老杜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
  这也怪不得他,地上的罐子就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而头顶上的罐子竟然有人脑袋那么大!
  “我看见了,再想咋弄下来。”郭二的确看见了,他总觉得这墓室的东西有些古怪,跟他看过的那些陪葬品不一样,但是在金子的诱惑下,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沉默了一会儿,郭二开口说到:“憨牛站最下面,然后我骑你脖子上,然后再把蒋药猫儿弄上来,蒋药猫儿你去抱那个罐子,我看了一下,它就是那些管子支撑在上面的,稍微动一下就能拿下来。”
  郭二的观察确实仔细,这个罐子虽然高悬于墙上,但事实上,都是那些绵延而上的管子从下面支撑的,金子的硬度又不高,只要稍微扭动一下,摆脱了一根管子,这个大罐子就能拿下来。
  说干就干,这几个开始在这件有些诡异的小房间里玩起叠罗汉,好在这房间不算高,蒋药猫儿上去,不用站起来,就是坐在郭二脖子上,都能够到那个罐子。
  “老牛,撑得住不?”郭二夹在中间,有些难受,可他真担心憨牛撑不住。
  “还行。”憨牛话不多,不过他说还行,就意味着没有问题。
  “蒋药猫儿,你倒是快点啊?”
  “别催,马上...”蒋药猫儿也在上面努力着。
  大概过了5分钟,蒋药猫儿终于成功了扭曲了一截管子,把它扯出了罐子。
  “行了,行了!”蒋药猫儿高兴的大喊,只要扯出了一根管子,其它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我知道成了,你TM也别把口水滴我衣服上啊。”郭二也高兴,笑骂到。
  “谁滴了口水?”蒋药猫儿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他是高兴,也喜欢金子,可又不是对着脱了衣服的大姑娘,他没事儿干嘛流口水?
  不过,蒋药猫儿这句回答,让老杜涨了心眼,他打着手电一看,原来是蒋药猫儿手里拿着的那根管子在滴水!
  随着老杜的灯光,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那根管子,特别是郭二,一看之下,差点摔下来,那管子里哪儿滴的是水啊?血红血红的分明是血!
  有啥血,经历了那多的岁月,还不干的?郭二的脑子麻麻的,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的可能,他颤抖着手,去摸了一下滴在身上的血,然后用两个指头搓了一下,再闻了一下,一股怪异的,刺鼻的味道传来,这不血腥味儿,说不清楚是啥。
  几个人都分外的沉默,包括胆子最大,闹得最凶的老杜,郭二使劲定了定神,说到:“蒋药猫儿,继续弄,我闻了一下,这不是血,把东西弄下来我们就走。”
  蒋药猫儿答应了一声,此时他也是骑虎难下,能有啥办法?如果说没看见这些金子,他还能一咬牙离开,看见了,哪儿还舍得?
  几个人沉默着,房间里只剩下蒋药猫儿抱罐子,弄管子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蒋药猫儿,郭二,憨牛身上都弄了不少那种红色液体后,蒋药猫儿终于把罐子给弄了下来。
  罐子摆在中间,几个人面色复杂的盯着那个罐子,它雕刻是如此精美,虽然没人知道雕了些啥,它的金属光芒也是如此如此的诱人。
  这个罐子是盖着的,几个人也不想去打开,没那个心情,因为头上的管子还时不时的会滴下一点儿红色的液体,‘啪嗒,啪嗒’的声音,让人听了不舒服。
  “装东西,我们走人。”郭二吩咐了一句,几个人就开始四散开要装东西。
  可这在这时,那个大罐子里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鸡叫,又似乎是虫叫,总之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让人毛骨悚然。
  “啥东西?”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蒋药猫儿,他的身子一下缩成了一团。
  老杜一闭眼睛,当没听见,往帆布包里塞了一个罐子,才说到:“管它啥东西,把东西带出去再说。”
  “不行啊,万一我们带上去不好的东西咋办?那可是要死全家的。”蒋药猫儿声音都变调了。
  好像是为了配合蒋药猫儿似的,在很远很远的深处,又似乎是在地底下,传来了一声笑声,是女人的笑声,那声音很空洞,跟没感情似的,回荡在这墓室,让几个汉子都差点没吓死。
  郭二吐了口唾沫,他一紧张就这样,可好歹他还有急智,他说到:“老杜,蒋药猫儿是对的,我们不能带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去,刚才...刚才那声音..”说到这里,郭二也有些害怕,他稳了好久,才说到:“刚才那声音离我们挺远,还不用怕,只是这个罐子,你们说咋整?”
  人的贪欲有时是不可理解的,郭二一问,大家就沉默了,他们舍不得不带,因为不要看只大那么一些,古董这东西,有时候可不是用大多少,重多少来衡量的,大一些意味着更多的,加倍的钱。
  沉默了半天,老杜再次咬了一下牙,说到:“我们4个大男人怕个屁,这么小个罐子能有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只要不是鬼,老子一脚踩死它。”
  “万一是鬼呢?”蒋药猫儿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
  “屁,你一个药猫儿还不晓得啊?是鬼的话,我们现在还有命在?”老杜恶狠狠的说到。
  “我一个药猫儿,就是晓得点儿忌讳和辟邪的方法,我哪儿晓得其它的。”蒋药猫儿小声的念叨了一句,至少老杜这话他听进去了,没那么怕了。
  “开来看。”憨牛也难得说了句话。
  “就这么办吧。”郭二也发言了,说话间,他和另外几个人把铲子抓在了手里,开罐子的工作就交给了憨牛。
  憨牛是个贼大胆儿,也不推辞,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口水,搓热了手心,把他那蒲扇似的大手就贴在了罐子上。
  刚一放上去,那罐子竟然动了两下,那怪异的叫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那声音响起不再是一下就完了,而是连续不停的叫着,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相对来说,只有憨牛稍微镇定些,他在自己包里摸了摸,戴上了一副牛皮手套。
  这是憨牛的标准‘装备’,因为棺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憨牛去摸的,可年月久了的棺材里啥东西没有?老鼠,蜘蛛,蜈蚣......更可怕的万一棺材里躺着个僵尸,给人一口呢?
  所以这软牛皮的手套挺好用的。
  戴上手套以后,憨牛的胆气儿仿佛也壮了一些,他冲众人使了眼色,众人也冲他点点头,憨牛就喊了句:“开了。”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去使劲开那个罐子盖儿了。
  那罐子盖说真的,很紧,憨牛使了老大的劲儿,脖子都憋红了,才听见‘哐当’一声。
  罐子打开了,因为用力过猛,那实心的半截滚到了一遍,憨牛手里就拿着一个满是空洞的盖儿。
  “也没啥嘛。”郭二心说,可下一刻,他就看见一个白影从那罐子里爬了出来。
  由于看得不真切,郭二把手电光打了过去,下一刻,他看见了虫子。
  “是条虫子!”郭二吼了一句,大家随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不就是一条虫子吗?
  跟墙上浮雕的一模一样,那种肥嘟嘟,软绵绵,跟蛔虫一样,可是比蛔虫狰狞百倍的虫子。
  但就算它长成怪兽,这几个汉子也不会紧张了,虫子,乡下人见得还不多?
  这时,虫子已经完全爬出了罐子,又是一声怪异的叫声,大家却也不怕了,一条虫子叫上天去了,还不是一条虫子?
  “憨牛,拍死它吧。”郭二松了口气儿,轻松愉快的说了一句,摸了一下兜,郭二甚至准备点支烟。
  憨牛应了一句,提起他的铲子就走了过去,准备一铲子拍死那虫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虫子跟蛇一样的立起了半截儿身子,连续不断的朝着憨牛嘶鸣。
  这叫声真真的让人烦躁,那副立起身子的模样,更加的狰狞。
  郭二看得心里一阵儿乱烦,吼到:“憨牛,拍死它。”
  可憨牛跟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那神情恍惚的紧,郭二看得憋火,直接自己提着铲子就上了,也就在这时,那虫子的头忽然就朝向了郭二,对着郭二嘶鸣了起来。
  这下郭二终于体会到了憨牛的感觉,他觉得那虫子对他一叫,他就全身动不了,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要停顿了,脑子一片空白。
  许是虫子朝着郭二叫,憨牛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他大吼了一句:“这虫子有古怪,一叫就让人恍惚。”
  这时,蒋药猫儿憋不住了,他胆子不大,一把抓出黑狗血就朝着虫子扔了过去,他懂得不多,他就知道这虫子邪性儿,黑狗血别的没用,但就是辟邪。
  ‘啪’的一声,袋子里装的黑狗血一下就洒了出来,在扔的时候,蒋药猫儿就把袋子捏了个口子,加上冲击力,这袋子也就裂开了。
  那黑狗血洒了那虫子一身,虫子不叫了,一下子软了下去。
  郭二朝蒋药猫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其实他早前有些后悔带着蒋药猫儿,因为他胆子小,而且他那些名堂,在下了‘地’以后也没派上啥用场,这蒋药猫儿看来是没啥斤两的人,所以,郭二后悔了。
  可今天,蒋药猫儿发挥了他的作用,看来,当时自己的考虑是对的,地下的事情太邪性儿,带着个‘懂行’的人,总是好的。
  就这样感激的望了蒋药猫儿一眼,郭二不再犹豫,‘啪’的一铲子就朝那条怪虫子拍去,这一铲子郭二使足了劲儿,心想拿开铲子的时候,这虫子怕是要被拍成烂泥了吧?
  可他拿开铲子的时候,却发现,那虫子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被拍成一滩烂泥,只是被拍扁了而已。
  就扁扁的跟一张纸似的。
  郭二看了一阵儿,也没多想,管它烂还是扁,反正死了就得了,他想快点收拾了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这时儿他想起两件事儿。
  第一,是他们在这墓道里走了6,7分钟,还没见头儿,这墓有多大?越大的墓越邪性儿,这个是一专门盗墓的,教他的说法。
  第二,他想起那个诡异的笑声,他们耽误了恁久,他怕正主儿上来了。
  可就在这时,憨牛喊了一句:“二哥,虫子没死。”
  憨牛是个没啥情绪的人,更不会大惊小怪,从进来这间屋子后,他吼了两次了,可见事情多么的邪乎。
  郭二一听,脸一阵儿抽搐,他说不上啥感觉,只是有些木然的回过头,他看见了,那扁虫子果然在扭动,身子竟然还在恢复。
  “憨牛,用铲子剁它。”郭二咬牙切齿的说到。
  这种小铲子的边缘非常锋利,可以当菜刀用了,憨牛也啰嗦,直接就下铲子去剁了,老杜也上来帮忙,而蒋药猫儿更是把分给几个人的黑狗血都拿来,洒在了那虫子身上。
  每个人的情绪都极度的愤怒,那是因为被极度诡异的事情逼到了极度的愤怒,愤怒到有些癫狂。
  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只是小小的一会儿,他们就颓废了下来,憨牛第一个扔了铲子,坐了下来。
  因为那虫子竟然跟牛皮似的,剁都剁不烂。
  郭二有些麻木了,说了句:“别管它了,东西拿了,咱们走。”
  说完,他第一个站起来,可是他刚站起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虫子周围尽是些黑狗血,身上也满是黑狗血,白虫子都给染色儿成红虫子了。
  可这一刻,这虫子身上的红色开始急剧的消退,周围的黑狗血也开始急剧的减少。
  “我X它妈,狗日的,X它仙人板板哦,它在吸血。”老杜语无伦次的骂开了,这是极度害怕的表现。
  郭二红着个眼睛,看着这一切,看着那血减少,看着那虫子慢慢的膨胀起来,又变回圆的,看着它甚至变长变大,郭二终于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走,啥都别拿,太邪!”
  说着几个人慌忙的收起包,转身就跑,但郭二看见了,老杜拿了那个装了一个罐子的帆布包。
  郭二想吼老杜一句,可是想起他那傻儿子,终究张了张嘴,啥也没说。
  几个人慌乱的跑出那个房间,跑在最后的憨牛往身后照了照,很是愤怒的说了一句:“快点儿,它追来了。”
  郭二一听,胸口吓的一紧,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虫子果真追来了。
  真TM窝囊,几个大男人,竟然被一条半米不到的虫子追的狂奔,可是又有啥办法?
  那虫子的速度太快,郭二他们跑了一分钟不到,就发现那虫子从墙顶上窜了过去,直接窜到了他们面前,立起半个身子,挡住了他们的路。
  跑在最前面的郭二也顾不得什么,人都逼到这个地步了,是泥人儿都还有三分土性儿,他想也不想,举起铲子就想朝着虫子拍去。
  可这时,身体却不由他控制,他先是听见那嘶鸣,然后一阵儿强烈的眩晕传来,郭二昏倒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他发现,其他几个人也是东倒西歪的昏了下去。
  “这下完了,得死在这里了。”这是郭二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那后来呢?”酥肉听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后来呢?他沉浸在了这个故事里,显然他忘了,郭二还好好的躺在这里,说明他们脱险了。
  面对酥肉的这个问题,郭二的脸色有些怪异,他闷声说了一句:“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
 “你咋能不知道呢?”酥肉非常的奇怪。
  “因为我们不是都昏过去了吗?后来醒了,发现时间也不过过了10来分钟,那虫子也不见了,可谁还愿意呆在那鬼地方啊?我们都跑了。所以,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啥,我是不知道的。”说话间,郭二又问酥肉要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表情有些痛苦。
  “我想你现在知道了,就在你们昏迷的时候,虫子钻进了你的肚子,至于为啥钻进你肚子,多半原因是因为你跑前面,离那虫子最近。”这时,我基本已经知道了后面发生了啥,我不可能会忘记那虫子从郭二肚子里钻出来的一幕。
  想到这里,我也暗自庆幸,幸好舌尖血,虎爪对那虫子有用,否则真不知道咋办了。
  “我只是庆幸我当时昏过去了。”郭二捏着烟,又狠狠的吸了一口。
  姜老头儿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在听完我的诉说以后。
  他一拍桌子大骂到:“这群狗日的,把虫卵给带上了,和我一起去找那个啥老杜。”
  我不明白姜老头儿为啥发那么大的火,原本是想问那神秘小房间的前因后果的,也都把话咽进了肚子。
  这时,慧觉老和尚刚好进屋,他开口对姜老头儿说到:“你猜想的果然没错,乡场上有人出现了初步的症状,估计这个乡场...哎...”
  “麻烦对吧?有人把培植虫卵的蛊盅带了上来,你觉得还能幸免吗?能表现出症状的,还好说,那种潜伏起来的就头疼了,万一出了一个成熟的!这十里八村的,哎,咋能这样!”姜老头儿有些说不下去了,愣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来就出去了。
  我连忙跟上,我知道事情麻烦了,我想看看师父要咋办。
  “老杜,我知道你有困难,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现在是在保你吗?”正在气急败坏说话的人是乡长,说起来他和这个老杜是多年的战友,他确实是在保老杜。
  姜老头儿在一旁喝茶,脸色很平静,但我知道他是在压抑怒火,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姜老头儿在听完我汇报后,晚饭都顾不得吃就出门去镇上了,也不知道他用的啥法子,反正他回来以后,直接去了乡政府,而政府办公室里的几位高官都在等他,其中也包括乡长。
  这个时候毕竟我已经快15岁了,我常常对我这个师父的身份很怀疑,他只告诉过,他是给国家做事的,但是能量咋会那么大?
  镇子上的小院落我们还是去的,可自从他给我说了他的身份后,他做事的时候就比较避讳我了,我也不知道为啥。
  乡长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是在保老杜,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乡场当时就给姜老头儿求情说,老杜不容易,三个儿女,一个女儿早年夭折,一个女儿嫁的很远,剩下一个儿子,当年发高烧,用药错误,结果烧成了傻子。
  他还说老杜一定是想给傻儿子日后弄个保障,所以才去干这种冒险的事儿,希望姜老头儿不要把这件事情交给司法机关处理,老杜一出事儿,他们家就完了。
  姜老头儿不置可否,只是说等他把东西拿出来再说。
  所以,我知道我这师父是真发火了,他其实做事颇有江湖气,有些不受管束,只凭个人喜好的意思,要平常情况,他一定会说好说,好说,可这次,竟然只是这样回答了一句。
  到了老杜家,我师父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好说话,一直在劝说老杜的是那个乡长,可那老杜咬死不承认有这回事儿,那乡长气极了,才说出了这话。
  ‘砰’,姜老头儿把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我心说,糟糕,师父发火了,那乡长转头看了一眼姜老头儿,连忙说到:“姜老,你,你别......”
  姜老头儿一摆手说到:“要是真的是个金罐子倒也罢了,你知道那是啥吗?那根本就不是金子,是一种加了特殊药物的陶土做成了的东西,外面加了一层特殊的铜皮,涂了一种药水,才显得像金子。你知道里面装的是啥?你关心儿子,你还想你儿子活命的话,就把罐子拿出来。”
  老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最终他还是摇头说到:“啥罐子啊,我不知道,我一个干部,郭二是个混混,我能和他扯在一起?你们信他,也不信我?”
  姜老头儿冷冷的‘哼’一声,说到:“郭二变成了啥样子,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想你说实话,方法就多了,可我懒得管你了,你想你儿子,你全家都变成郭二那样子,你就这样吧。没见过私心那么重的人!叫什么公安来抓你,你自己就等着后果吧。”
  说完,姜老头儿拂袖而去,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我也连忙跟了上去,留一个乡长在那儿,听尴尬的,而且我发现那乡长也有些害怕。
  就在要跨出门槛的瞬间,那老杜忽然有些犹豫的叫住了我们:“姜..姜师父...”
  姜老头儿冷冷的转身,说到:“要不就把罐子拿出来,要不就别废话。”
  老杜咬了咬牙,说到:“我是想留这个罐子,找个机会卖了,给我儿子留个下半辈子的保证,我怕我们去了,就没人肯管他这个傻子了,可现在我儿子也有些不正常了,我自己感觉也有问题了,我原本想把罐子急着脱手,然后去大医院检查,去治,但想起郭二的事儿,也想着那墓里的事情邪性儿,我拿出来罢。”
  姜老头儿也不废话,又拉着我回到了屋里,我看见那乡长明显松了口气儿。
  老杜就把罐子藏在自家床下刨的一个暗坑里,他答应了拿出来,也就不再啰嗦,三下两下就把暗坑上的砖头给刨了起来,然后摸出了那个用几层塑料布扎的结结实实的罐子。
  姜老头儿接过罐子,扯过外面包的塑料布一看,脸色就变了,他把罐子放在了桌子上,说到:“自己看吧,该跑的都跑出来了,这下好了。”
  老杜心里忐忑,虽然最近这几天他和傻儿子都有些不对劲儿,但他也刻意没往那方面想,主要的依靠就是他自认为把罐子封的严实,上面还盖了砖。
  听姜老头儿这样说,他忍不住拉过那些塑料布一看,果然,上面竟然有一些小孔,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可怕的虫子,难道这些罐子里也有?
  姜老头儿也懒得和他解释太多,直接扯开了塑料布,仔细看了看罐子,脸色又变了变,他说了句:“完了,封蜡全部化了,这罐子估计空了。”
  在场的人没懂他什么意思,但姜老头儿下一刻就证明了他的话,他用力拧开了罐子,那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但令人恶心的是,在罐子周围的壁上,全是一种黑色的卵壳,看起来就跟蜂巢似的。
  乡长看到这副情形,打了一个哆嗦,那时对这事儿没啥说法,可现在的人都知道这乡长恐怕是有密集恐惧症。
  老杜面如死灰,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喃喃的说到:“我这TM都带了些啥上来?都带了些啥上来啊?”
  姜老头儿神色有些严肃,他伸手去捻了2片儿卵壳上来,搓了搓,神色稍微轻松了一点儿:“还好,还有些湿度,这些虫子跑出去的时间不会超过5天。”
  说完,他当着老杜的面把那个罐子狠狠一摔,结果让老杜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那罐子除了外面的一层皮儿,里面果然碎成了几大块儿。
 “看清楚了吧?金罐子!”姜老头儿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乡长目睹了那个罐子里的东西,加上密集恐惧症的折磨,哪儿还敢在这里多呆,连忙跟上了姜老头儿,我叹了口气,觉得老杜这人着实有些可恶,可联想起当年我二姐的事儿,心里不由得想,如果换我家摊上这样的事儿,我们三姐弟中有一个是傻子,我爸妈又会咋做?
  这样想着,原本满腔对老杜的指责之心也就淡了,我也跟着姜老头儿走了,我知道不仅是我一个人这样看,我那便宜师父一定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毕竟盗墓这种事情,他若存心为难郭二,老杜,他们现在已经在牢房里呆着了吧。
  就在我几人快要踏出大门的时候,一个有点呆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老汉,肚肚饿,肚肚饿。”
  我有些震惊的转过头,这声音明明低沉浑厚,已是一个成年男子,可语调却如此天真,如果不是故意逗趣儿,那确实是件可悲的事情。
  印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有些胖的成年男子,身上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脸上带着一脸憨笑,这就是老杜的傻儿子?
  “老汉,肚肚难受,饿的难受。”那男子望着我痴痴傻傻的笑了几声,又转头央求起老杜。
  我看了一眼老杜,看见他掏出一块手帕,正在给他那傻儿子擦去嘴角的口水,柔声说到:“老汉等下就去弄吃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分明看见老杜眼眶有些红,脸上的皱纹仿佛也更深了一些。
  在我耳边同时响起两声沉重的叹息。
  “进郭二肚子里那条是成虫,发作的快,但你儿子也快发作了,明天带他来XX的房子,我明天要在那里为乡亲们打虫,贪心嘛,你和你儿子现在都是一肚子的虫。”
  是我师父,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我的心里有些微暖,这件事是老杜的错,可是我师父依然会帮他们,这应该就是我师父内心里柔软的地方吧?
  “还不快谢谢姜师傅。”乡长有些着急的对老杜说到。
  可老杜只是呆呆的望着我师傅的背影,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喉头滚动着,咋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夜,一盏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姜老头儿神情严肃,额头上罕见的布满了汗水,可见他很累。
  我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只得不停的为他调着朱砂水,递过一张张的符纸。
  至于慧觉,正在熬煮着几味药草,他说了,要把这几味草药熬煮烂,然后混着蜂蜜,加上符灰,搓成药丸。
  写完50张符以后,姜老头儿几乎虚脱,我赶紧扶着他坐在了一旁,他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热茶润喉,然后对我说到:“去把这些符都烧了,符灰拿去给慧觉。”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此时却不忍心师父太过劳累,答应了一声,就去做他吩咐的事情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我们才忙完,成果就是桌子放着的,正待晾干的三十几颗药丸。
  我和师父可以休息了,可慧觉却对着这些药丸,声音低沉的念起了不知道是啥的经文,我很好奇慧觉的所作所为,可却不待我发问,师父就已经说到:“那不是普通的虫子,是饿鬼在这世间的幼体,这药丸是以几味阳性极重,还有两味带驱邪效果的草药配置而成,我写的是一种驱邪的符,要是平常情况,烧了符,混着清水喝下,就已有效果,可这饿鬼虫非比寻常,就是这样,我们都还是不放心,佛家的念力是很强大的,慧觉老头儿勉强算是高僧,有高僧的念力附着于药丸上,效果会更好。”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慧觉老头儿,他仍是一脸庄严肃穆的在念着经文。
  一个小时左右,慧觉才停止了祷念,站了起来,我看他也是比较虚弱的样子,头上,背后几乎全是汗水,我第一次满怀着尊敬的想给慧觉递上一张手帕,却不想慧觉站起来之后,挥着拳头就朝姜老头儿跳了过去!
  对的,我没有看错,就是跳了过去,估计连跑他都觉得慢!
  “姜立淳,你个万货(傻货),额捣咧八辈子霉咧,才认识你!啥叫勉强,额是高僧,额是真正的高僧。”
  姜老头儿也被这一出给搞愣了,生生就被慧觉打了一拳头在肩膀上,他也怒了,站起来就和慧觉扭打在一起:“狗日的慧觉,你个瓜货,说你勉强是高僧,都是给你面子了,你要爪子嘛(你要干啥),老子打不死你。”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一幕,心说我是当没看见呢?还是当没看见呢?
  却不想他俩同时转头望着我。
  “给老子做功课去,还坐在这儿干啥?”
  “削孩子,削习去,不削习,准备学你师父当瓜P(傻子)啊?”
  我重重的叹息一声,转身出了门,在外面打套五禽戏,也比看这两个老头儿发傻来的好。
  第二天,这乡场上就通过大喇叭给乡亲们通知了一件事儿,下午召开乡大会,所有人必须参加!
  在乡下地方就是这样,一般有啥重要的决定,都是通过大喇叭传达的,毕竟乡亲们住得远,这大喇叭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次的会议,在下午三点召开,让乡场上的乡亲们惊奇的是,主持这次会议的竟然是乡场,乡书记这样的大人物。
  所谓乡场也只不过是个大些的村子,只是乡政府在这里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村长,像乡上的干部亲自来主持会议,这种事情毕竟是少见的。
  所以,这就意味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人们也就分外的好奇。
  随着乡长的声音,人们安静了下来,在照例的打了一番官腔过后,乡长开始说到正题了:“相信郭建军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请来了城里的专家,经过调查研究,发现我们乡里出现了一种变种的蛔虫,初步估计是通过一些不干净的污水传播的。”
  我当时也和酥肉混在里面听热闹,一听乡长那么说,我眼睛都瞪大了,酥肉在一旁对我小声说到:“当官的就是厉害啊,这饿鬼虫,硬生生的就被他说成了蛔虫,还动用了专家。”
  我也不知道说啥,总之这也是正确的决定,不然给老百姓说啥?难道是有饿鬼就要肆虐这里?老百姓不恐慌才怪呢。
  “好在这饿鬼的幼生体是虫子,要是是蜘蛛该咋说?”酥肉这人嘴巴毒,连乡长都敢调侃。
  “咋说?还不是请来了专家,然后说发现一种喜欢进人肚子的变种蜘蛛呗。”通过这事儿我就明白了,哪怕它的幼生体是只猪都没关系,老百姓从骨子里是信任上层说话的,更信任那有文化的专家。
  “呵,三娃儿,我发现你还是有些坏啊,这都想得出来。”酥肉嘿嘿的笑了。
  我瞟了他一眼,台上的乡长此时还在讲着话,宣传着大家一定要注意饮水卫生,啥水要烧开了喝,真能扯。
  最后乡长话锋一转,非常沉痛的说到:“但是村里已经有很多人感染了这种病,我们乡亲自请来了城里的专家给我们带来了特效药,因为这种虫子不是我们乡首先发现,所以很幸运的已经研制出了特效的驱虫药。这药是免费的,钱由乡里垫上,这就是秉持着要为大家办实事儿的精神......”
  乡长的话被掌声打断了,我和酥肉在下面同时翻了下白眼,心里同时的佩服到,当官的,就是TM的不一样。
  符箓的载体有很多,不一定局限于符纸,它是丰富多样的,可是要大概分,还是能粗略的分为五种,金,银,紫,蓝,黄,黄色的符箓就是最简单的一种,往上延伸一层,都是极难,极难的,这次画收魂符,要收整整48条饿鬼魂,师父用上了紫色的符箓,那是极其耗费心神功力的,所以符成之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灭了它们?那是极造孽的,饿鬼所在之地,穷山恶水,环境极其恶劣,它们承受饥饿的折磨,是为大苦,特别是生而就在饿鬼之地的饿鬼子,是天生就要背负这种业。面对饿鬼,只能度!佛家咋说你可以去问慧觉,但在道家,越是承受大业,苦业,越是能够超脱,求得形而上!所以,饿鬼中出大能者,是正常的。它们寿命漫长,就是更长的忍受折磨,它们所修也就惊人,面对饿鬼,只能度,不能杀!”
  “师父,那你的意思是,饿鬼天生就是可怜之人,所以对它们要怜悯?”我这样问到。
  “你站在人的角度,觉得它害人就是极坏,可是如果你站在猪的角度,是不是也会觉得人极坏?但是,人吃肉,吃粮食,是为了活下去,我为猎,你为食,只是天道的自然之道,是一种生生不息的表现。饿鬼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它们咋生,是它们的自然生存之道,它们如果超出道之外,是为杀人,灭绝人而为,那么它们该杀,换个角度想,你认为它们该被杀吗?”师父望着我,说出了一段非常深沉的话。
  我的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觉得更为深刻的理解了师父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对万物抱有一种敬畏的心,原来在道家的自然之道中,每一样的物事的生老病死都是道啊!
  可是我还是很不满:“师父,你为啥要我站在猪的角度?”
  “这个还用问吗?既然是类比,就必须要找个最接近的事物啊!”
  “......”
  那一堆焚烧之火,整整燃烧了2个小时,才慢慢的熄灭,熄灭之后,师父去翻动了一下火堆,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喝到:“三娃儿,站开,别挡了道,我要引鬼入符。”
  我连忙站开,我知道师父现在就要打出引路手诀,这一次不同,原本引路诀是为游魂指明黄泉路,是一种善的手诀,可此次却是要反用引路诀,引饿鬼入符。
  这相当于是在给饿鬼制造幻觉,因为身为饿鬼是最不愿意回归饿鬼道的,那里对于它们来说是苦不堪言,它们最是愿意留在人间,因为人间物产丰富,可稍稍缓解它们饥饿之苦。
  引路诀原本是指引黄泉路,反用引路诀,可造成一片人间美景,让它们在迷蒙之中,误以为到了人间最美之地。
  可手诀一旦反用,是更加耗费心神的事儿,而且复杂之极,一点点纰漏都不可以,所以姜老头儿让我站开。
  这个原本简单的手诀,必须严格的完成手诀4步,需要请神上身,而且是请大能之神,我是必须远远避开的。
  一阵狂风吹起,我下意识的念着控制的口诀,开了天眼,我实在很想看看饿鬼之魂的模样。
  天眼一开,周围的物事变了模样,这种刻意的开天眼和无意中天眼开是两个概念,刻意引导之下的开天眼,那就是一切物事会变成天眼中的形象。
  那就是最纯粹的能量体!
  而不是天眼开那种周围景象只是模糊,看特定的物事才能看出一些门道的样子了。
  我的周围变得黑暗起来,在黑暗之中,却有很多五色斑斓的威力,我看见代表师父生机的光芒,看见代表植物生机的绿色光芒,我看见一团黄色光芒冲天而下,和师父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可是我是怎么也看不清楚黄色光芒具体的形象。
  此时,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吹起,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它的狂暴,那堆徐徐燃尽的火堆灰烬,忽然就被吹的冲天而起,饿鬼魂!!
  是的,是饿鬼魂出现了,48团红的仿佛是一团团的血的光芒冲天而起,其中有一团特别的红,红的让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而这48团红光,无一不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暴戾怨气冲天的感觉。
  我很想看见饿鬼的样子,于是按照往常的经验凝神去看,只一眼,我就倒退了几步,因为我看见了,那个我盯着看的饿鬼魂冲我咆哮了一声。
  那形象实在是可怕,跟浮雕上的完全不同,浮雕上的饿鬼矮小而瘦骨嶙峋,而这饿鬼魂十分的高,说不上健壮,可是自然就有一股狰狞的气息流出,它眼神凶狠而暴戾,张口咆哮之时,那巨大的獠牙倒也罢了,可口中竟然喷出火焰。
  “三娃儿,闭了天眼,走开,你受不起饿鬼气场的冲击。”师父大声吼到。
  我一听,立刻睁开眼睛,闭了天眼,但就算如此还是免不了气血翻涌,一阵头昏脑胀。
  平复了好一阵儿,我才缓过来,然后看着师父吃力的打着手诀,像是被啥牵引一样,努力的在维持。
  这就是反手诀的害处,原本手诀是顺应天道法则,引天道力量的,反手诀其实变相是在逆天道,有牵引力阻止也是正常。
  狂风一阵阵的吹过,我数着,整整48道以后,一切才平息了下来。
  鬼本无形,若说人要能感应鬼的存在,唯一能感应的就是那风动了,毕竟引起了气场的变化。
  姜老头儿疲惫的收了手诀,我赶紧的跑去扶着他:“师父,还好吧?”
  “还能撑住,慧觉也有大功力,可惜这种灭杀物身的场面,他是不能出手的,连看都不能看,必须回避。”姜老头儿幽幽的说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已经难得了,原本信仰就不一样,还能成为如此好的朋友。
  收了那紫符,姜老头儿把它小心的叠成三角形,随身放了,我问:“师父,现在就要超度它们吗?”
  姜老头儿的脸色分外的沉重,说到:“度不了,因为还缺了2条!”
  “啥?”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竹林小筑内,一盏油灯散发出温暖的昏黄色光芒,可也照不亮三个人沉重的脸色。
  “师父,48条,我没数错,那么多为啥还说少了两条?”这个问题很严重,我觉得必须要问清楚。
  “一个蛊盅里应该是49条,那天老杜把蛊盅拿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那个蛊盅内并没有之前孵化的卵壳,说明那蛊盅里的虫子应该是49条。”姜老头儿有些疲惫的说到。
  “师父,咋看出来没有之前孵化出来的?”我问到。
  “这种饿鬼虫,若是孵化的时间超过了10天,卵壳会变成红色,一目了然。”姜老头儿说到。
  慧觉扬了扬眉头,表示赞同。
  “师父,我知道你一定知道那墓里是咋回事儿,你跟我说吧。”其实我早就憋了一肚子问题了,到了今天我觉得非问不可。
  姜老头儿望了我一眼,还没说话,我又立刻补充到:“师父,我是你徒弟,你多教我一些这些知识,也是在带徒弟!还有,师父,我还想问,不在了两条的后果是啥?”
  慧觉唱了一声佛号,难得诚恳的望着姜老头儿,说到:“老姜,我知道你维护徒弟的一片心意,你太过宠溺三娃儿了。有些事情我逼不得你,你若不想讲,不讲也罢,也饿鬼的事情,他已经卷进来了,你就好好给他说说吧。”
  姜老头儿沉吟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慧觉,有些不相信,也不确定的问到:“慧老头儿,你的意思该不是,该不是让我带着三娃儿进饿鬼墓吧?”
  慧觉再次唱了一声佛号,说到:“正是如此。”
  “你....”姜老头儿忽然站起来,望着慧觉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以后你想他早死,现在你就尽管这样,小鸡不可能一辈子在母鸡的翅膀底下,小鹰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展翅飞翔,你难道就不明白?”慧觉很是严肃的说到。
  姜老头儿有些烦躁,不停的踱步,过了许久,才又坐下,说了句也罢。
  我一直没说话,其实心里兴奋的紧,倒地是少年人,去一个地方,没想到危险,只想着刺激了,我怕一开口说话,暴露了自己的兴奋。
  听见师父说了句也罢,我差点跳了起来,可是强行忍住了。
  忽然我就有些理解酥肉前几天缠我的心情了,看来少年人的好奇心果然是一种本能,只是我自己都不一定能下去,没那决定权,当然不可能答应他。
  其实我的欣喜哪儿能掩饰的住,在心里感谢了一百次慧觉老头儿,冷不防就被师父盯上了。
  “我知道你高兴,可你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是不是?”
  我抓了一下脑袋,笑了一声,不敢多说,怕立刻就被剥夺了下去的资格,却不想姜老头儿接下来却说到:“我下面讲的听仔细了,下去之后该是危险重重。”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郭二他们无意中闯进去的,应该是一个蛊室,饿鬼虫其实也是蛊虫的一种,只是极为难得,原本这人间应该已经绝迹,确切的说,应该在明朝就绝迹了,我实在没想到在现在还能发现它的踪迹。”姜老头儿脸色很是沉重。
  “是啊,我也以为只有苗疆几个老怪物手里,可能还保有一两个虫卵。”慧觉也沉重的说到。
  “没下墓之前,这一切都不好判断,只有下墓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必须高度保密,不然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姜老头儿如是说到。
  慧觉咳嗽了两声,似乎在这些方面,他不愿意跟我说起太多,姜老头儿也沉默了,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俩个,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
  “闲话少说,总之我以前游历四方,有幸对苗蛊有些了解,按照规矩,这样的蛊室应该有9个,而且那墓里应该有一只鬼母。”姜老头儿沉默了一阵子,再次给我讲解起来。
  “鬼母?”我想起来了,忽然觉得有些恐怖,饿鬼虫都那么厉害,那它们妈不是厉害之极。
  “你也不用担心那么多,鬼母已经是很成熟的存在,在人世间反而不能久呆,它应该会陷入休眠,除非有需要的时候,用特殊的方法刺激它再生产,这个墓是人为的,我怀疑它的存在,是为了人为培养饿鬼王。”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慧觉颇为沉重的说了一句。
  我的脑袋都要昏了,他们说话没头没尾的,偏偏我关于这些啥都不懂,于是说到:“师父,你就讲讲那墓室咋回事儿,那罐子又是咋回事吧?你说这些我都不懂。”
  “哎,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颇为不安,所以....”姜老头儿难得不好意思了一回,然后正色到:“那罐子是用一种特殊的陶土制成,那种陶土里加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具体是啥,我也不知道,因为涉及到苗疆的秘术,总之那个罐子能封住饿鬼虫,让它出生之后就被禁锢住。我猜测的原理是饿鬼虫比较留恋那种味道,或者说能暂时缓解饿鬼虫生理上的饥饿痛苦,但是苗蛊也是博大精深的一门学问,具体我只能猜测。”姜老头儿说到。
  这时慧觉说话了:“你又不是要教三娃儿蛊术,说那详细做什么?长话短说吧。”
  姜老头儿白了慧觉一眼,我怕他们俩个又闹,赶紧说到:“师父,为啥上面会有那么多小洞?”
 听见我发问,姜老头儿这才冷哼了一声,说到:“饿鬼虫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那就是怕完全的封闭,因为它们无时无刻不承受饥饿的折磨,性情一般都很焦躁,完全封闭的环境会点燃它们这种焦躁,上面开孔洞,就是这个原因,在孔洞上其实涂了一层特殊的蜡,这是一种虫蜡,收集极为不易,饿鬼虫非常怕这个,涂上这么一层蜡,就防止了孵化出来的饿鬼虫无意中从这些小孔里钻出来。”
  “那么小的孔,能钻出来?”我吃惊的问到。
  “当然能,七窍,它都能进去,何况这个小孔,它的身体可以拉伸的,拉成一个发丝儿都没问题!可惜的是那虫蜡非常特别,一点儿光都不能见,一见光就融了,而饿鬼虫卵也是,它们在死寂的环境下,生命力强悍的才能孵化,只要沾一点儿生气,就会争先恐后的孵化,没有了虫蜡的封挡,所以...哎....”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
  我也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怪不得说老杜从墓里带出这个罐子,姜老头儿会那么气急败坏。
  “师父,这虫也太厉害了吧?拍不死,切不断,还能拉伸,连狗血也不怕。”我简直想不出这饿鬼虫还能怕啥,我要再次遇见该咋办?难道回回都得咬舌尖啊?师父又不准我乱用虎爪。再说,上次舌尖血能喷它身上,还因为机缘巧合呢。
  “不是条条虫子都这样的,在郭二肚子里那条不一样,它至少是那间蛊室里的王者,才会如此强悍,普通的虫子,如果用尽全力去弄,还是能把它们的物身弄到断绝生机的。”
  “而且郭二他们给那条虫子泼了那么多狗血,那虫子简直被大补了一回。”慧觉没好气的说到。
  “咋回事儿?狗血不是辟邪的吗?”这恰恰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辟邪?狗血这种东西是针对一些法术,幻术,还有没有物身儿的东西有效,有物身儿的东西,泼狗血有啥用?而且那虫子又没有用法术,幻觉啥的,只是饿鬼灵魂强大,天生的压迫就强大,这个狗血也能破去?知道僵尸吗?你听过泼僵尸一身狗血的事儿吗?”姜老头儿没好气的说到。
  慧觉这时也插嘴说到:“饿鬼分为很多种,而这一种,是喜食血气的一种,任何的血气物事儿,对它们都是大补,你说这样饥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虫子,遇见那么多狗血给它,它能不精神吗?”
  哎,我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这就是蒋药猫儿这种非专业人士和我师父慧觉俩个专业人士的差别,不是说什么辟邪的物事儿听说了,就可以乱用,原来在有的时候,我之良药,却是彼之毒药啊。
  “师父,你为啥说郭二肚子里那条是虫王?”
  “先说那间蛊室吧,你看那些管子,就刻意为之的,就是让那些幸运的,生命力顽强的虫子能顺着管子爬到顶上那个蛊盅里!那些管子里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是一种液体,具体是咋配的,我不知道,可其中最主要的一味,我敢肯定是那个养蛊之人的血,你知道在密封的陶瓷里,酒都可以储存上千年,何况那种特殊的液体,比酒还..咋说呢,耐储存一些,虫子在出生以后,受到管子里液体的吸引,就会拼尽全力的钻进管子里,那管子和罐子相连接,在中间只有一个非常非常细小的孔洞,几乎肉眼都不能看见,那虫子有拉伸性,接下来你都明白吧?”姜老头儿一时不知道咋形容,就直接转头问我。
  我当然能明白,只是感慨难为那饿鬼虫了,去钻那么小一个孔,怕是比发丝儿还细吧?
  “当然,就算孔洞再小,那里面的液体也会慢慢流干,流到罐子里的液体,自然就会被那些虫卵收吸收,不过那液体可对孵化虫卵没任何作用,只是一种类似于香料的东西。等到液体流干,都没孵化出来的虫子,就算是被淘汰了,因为那么久的时间都没能孵化出来,只能说明它们不够强悍。”
  “就是这个道理,孵化出来的虫子,都爬到了最上面的蛊盅,那个蛊盅的陶土和下面是不一样,禁锢虫子的配方配的更烈,虫子们到了那里面,是再没有勇气出去的,然后就等另外一条虫子上来!饿鬼有一个特性,因为饥饿,它们往往会失去理智,兄弟姐妹互相吞噬,能留下的,就是最强的,这是饿鬼的生存法则,听到现在,你明白了吗?”慧觉补充说到。
  “我明白了,这个设计蛊室的人,用了那么大的心思,就是要在每个蛊室里培养最强的一条饿鬼虫。”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啥?
  我问了,只有慧觉答了一句:“何止每个蛊室培养一条饿鬼虫,他是要在整个墓里培养一条最强的饿鬼虫!”
  就是这么一句,却没人回答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担心一个问题:“师父,那跑掉的两条虫子?”
  “我估计它们钻到畜生的身体里了,但这乡场上的畜生那么多,人养的,野生的,能咋查?所说人的精血因为有人的灵气儿,比畜生的精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架不住那虫子饿,看见了畜生,没忍住,就跑进去了。因为一个人,最多能容下两条饿鬼虫。”姜老头儿说到。
  “师父,那咋办?”我有些着急。
  “能咋办?密切的注意乡场里有啥畜生离奇的死了,怕就怕它们钻到了野物的身体里,就更不好查了,万一长成了成熟体,那真的就是一场灾难。”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
  “是啊,所以我和你师父现在轻易不敢去饿鬼墓,是因为我们要坐镇这里,等着那两条虫子现身。”慧觉也愁眉不展。
  “成熟体是啥?”我忽然想起了郭二肚子里那条虫子,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长出了2个分岔,跟手似的,连尾巴也分开了,我感觉有些恐惧。
  “成熟体?成熟体就跟饿鬼道里的饿鬼没区别了,你看那浮雕是啥样子,那成熟体就是啥样子,那个时候就该生吃人肉了!”姜老头儿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吃人肉?我一下子觉得胃部有些抽搐,那不是恶心,是怕!
  我想起了很古老的传说,什么小矮个子鬼,什么鬼吃人肉,怪不得我爸以前跟我说过,我早已去世的爷爷说,他的爷爷曾经在一个晚上赶山路的时候,看见过一个长相狰狞的小个子东西,趴在一头死了的马身上吃腐烂的肉,他远远看见就跑了。
  我忍不住把我爸给我讲的这个故事说了出来,姜老头儿说到:“那还好,那是吃腐肉的饿鬼,危害小很多,吃血食的饿鬼,凶了何止百倍,那是你祖上有福,遇见吃血食的饿鬼,他就跑不掉了,哪儿还能有你。”
  “饿鬼吃的东西还能不一样?”我觉得人都是吃饭的,饿鬼它们还分门别类的吃?可真新鲜。
  慧觉非常鄙视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在嘲笑我没常识:“当然不一样,它们有的食香火,有的食污秽之物,就如粪便,浓痰,有的食腐肉等等,而且饿鬼受的饥饿折磨也各有不同。”
  “可是不管咋不同,我们都逃避不了一件事儿。”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我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今天晚上第几次叹息了。
  “啥事儿?”我问到。
  “那就是,那墓里的饿鬼,偏偏就是最凶悍的一种饿鬼!”
钱大贵在乡场上的人缘很一般,但说实在的,他这个人不讨厌。
  第一,他不爱说东家长,西家短。
  第二,他不喜欢和谁走的过近,但是见人也很有礼貌。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人缘偏偏就很一般,原因只因为他‘抠门’,是那种一分钱也看得很死的抠。
  不过钱大贵是个实在人,他抠门是抠门,但他勤快,别人休息的时候,他都在忙乎,编个竹篮子之类的,到镇上还能换钱。
  这样勤劳,节省的人,在经济大环境变了以后,日子没有可能不好,钱大贵的日子过得不错!
  他家的房子是乡场上能进前十的二层小楼,他家的院子里石桌石凳儿,葡萄架子,蔬菜瓜果,花花草草,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他还养了整整7头大肥猪。
  更让钱大贵觉得腰板儿挺的笔直的一件事儿,就是在两个月前,他买了一条耕牛,这在乡场上几乎是独一份儿,郭二是比他有钱,可是郭二的心思可不在那地里,人家不买耕牛。
  前些日子,村里闹虫灾,钱大贵也拉着一家人去看了免费的病,运气不错,他们一家人都没病。
  也是,前段日子,钱大贵带着老婆和年幼的儿子出了趟远门,在老婆的娘家住了些几天,估计就这样,没染上。
  啥叫运气,这就叫运气?
  钱大贵的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挺舒心的,除了这几天,家里那头牛,老是折腾他,添几次料都不够,不给吃就在牛栏里发疯。
  这一天夜里,钱大贵琢磨着:“村里说有那啥变异蛔虫,我家这牛倒像染上了,可没说能传染给畜牲啊?”
  钱大贵的心里有些不安。
  好像是要配合他的不安似的,在这一晚上,他家的牛特别的不安生,反复的在牛栏搞出很大的动静,而且一向很沉默的老牛,竟然悲鸣不止。
  钱大贵去添了几次料,可今天牛不吃了,望着他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钱大贵心疼,可是他不是牛儿,也不能了解牛的痛苦,爱牛的人都知道牛通人性,这流泪了,估计是有啥事儿吧?
  拍着牛的身子,钱大贵轻柔的像是跟情人在说话一样:“牛儿啊,牛儿,你别闹,我决定了,明天给你找个兽医来看看。”
  这是真心疼牛,钱大贵抠门,自己病了都舍不得花钱,可他愿意明天为牛儿找个兽医来。
  如此安慰了一番,牛儿的情况貌似好了很多,钱大贵也披着衣服去睡觉了,就是觉得睡不踏实,咋都睡不踏实。
  5点多一些的时候,天色还暗沉着,钱大贵忽然听见牛栏惊天动地的折腾了几声,接着牛儿就悲鸣了几声,那是确确实实的悲鸣,就像人临死时的呐喊,听得让人揪心。
  钱大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媳妇儿在旁边迷迷糊糊的问到:“干啥啊?这时间都不好好睡?”
  “没听我们家牛那惨叫吗?听着真揪心。”
  “不是说天亮就去找兽医吗?”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提着油灯,披着衣服,钱大贵一步步的走向了牛栏,还没靠近那牛栏呢,就闻见一股子血腥味儿,牛栏那边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钱大贵背上莫名其妙的就起了一串儿鸡皮疙瘩,但是挂着他的牛,他加快脚步走向了牛栏!
  “天呐,是哪个狗日的,是哪个狗日的哦!”
  钱大贵的媳妇一下子就惊醒了,她听见了丈夫的喊,那悲愤的喊声,她跟着丈夫这多年,一共就听过一次,那一次是钱大贵的爷爷去世。
  担心着丈夫,钱大贵的媳妇儿衣服都没顾上披,穿着秋衣秋裤就跑了出去,跑到牛栏,她才看见丈夫蹲在那儿,抱着脑袋在那里扯着头发,没有声音,样子却很痛苦。
  大贵是在哭,钱大贵的媳妇儿太知道了他了,他痛苦到极点,就是喜欢这样无声的流泪。
  她走过去,蹲下来,抱着丈夫的背,柔声的说到:“咋啦?”
  钱大贵颤抖着手,指着牛栏,说到:“你..你...自己看吧,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啊!”
  油灯还挂在牛栏上,随风轻轻的飘着,因为太过关心自己的丈夫,她真的没注意到牛栏,这下她转头一看,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是趴在钱大贵的背上,才没有摔到地上。
  我叼着一个夹着泡菜的大馒头,飞快的在路上跑着,昨天晚上练功出了点儿岔子,吓得姜老头儿和慧觉被我折腾了好一阵儿,最后,没事儿了之后,都已经凌晨3点了。
  无疑,我起来晚了,我本来想耍赖,今天不去学校了,可是我那师父一点儿都不心疼我昨天练功练岔的事儿,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就把我踢了出去。
  快跑到乡场的时候,我远远就望见了酥肉那显眼的,肥胖的身影,这是我们约好的,谁先到,就在乡场这等着,然后一起上学去。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迟过,酥肉估计等慌了,在那儿来回走着呢。
  跑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酥肉一把就把我嘴上叼着的馒头给抢过去了,也不客气了咬了两大口,才又重新塞我嘴里给我叼着。
  然后嚼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到:“你今天咋这晚?耽误我大事儿了,这两口馒头算补偿了。”
  我懒得跟他计较,自己也咬了一口馒头,谁还不知道谁,酥肉就是觉得姜老头儿泡的脆萝卜皮儿好吃:“哟呵,你还能有啥大事儿啊?迟到还不合你心意,反正你娃儿学校,一发神经了,还不是就旷课了?”
  酥肉使劲的把馒头吞了下去,说到:“三娃儿,我不是跟你扯,是真有大事儿,乡场上的老抠,钱大贵,知道吧?他家牛死了。”
  牛死了?我没多在意,只是又咬了口馒头,无视酥肉那垂涎欲滴的眼神,说到:“那钱大贵可够心疼的,就凭他那抠门程度,还不得哭死?你小子怕是想去看热闹吧?这叫大事儿?”
  “屁,他家牛死了,以他那抠门程度,我看热闹,他又不会分我一块儿牛肉,我是听说,他家的牛死得又惨,又怪异,刚才我站这里等你,过去好几拨儿看热闹的人了,啧,啧,他们都说好惨,所以我想去看,偏偏你娃儿来那么晚....”酥肉喋喋不休的说到。
  我的心里却猛然一惊,手里的馒头都掉地上了,我想起了师父给我说的话,还差两条,很有可能是跑畜牲身上去了。
  “三娃儿,要不是老子打不赢你,硬是想打你,这馒头你吃不惯,给我吃啊,你倒好,扔地下也不给我吃。”酥肉一脸愤怒,我咋都想不明白,我身边的人咋就跟猪一样,吃就是唯一,吃饱了都还能塞。
  酥肉是,姜老头儿是,连慧觉一和尚都是!
  可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跟酥肉扯,我手有些颤抖,我只能狠狠的抓住酥肉的衣服才勉强平静,我也许不怕鬼,可这饿鬼真的吓人。
  “三娃儿,你该不会真的想打架哦?”酥肉望着我那样子,有些惊疑不定。
  “你给我说,钱大贵的牛死成啥样子的?说一下,就描述一下。”我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这不是没去看吗?别人就说惨,其它的我又没仔细听。”酥肉根本不知道我咋了。
  我放开酥肉,努力的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望着酥肉说到:“我要去看看,你这是要去学校,就快去,要跟着就跟着。”
  酥肉一下就笑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三娃儿,我可给你记着了,你这是第二次逃学。”
  我没心思计较自己是否逃学,只是脸色阴沉的快步走在前面,酥肉跟在后面,差点就跟不上。
  我陪着他逃学,显然给了他无比‘美丽’的心情,当时在这美丽的心情过后,酥肉明显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他一边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边说到:“三娃儿,你有啥事直接说呗,你这是在学你师父吗?吊着半截,让人难受。”
  我放缓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的对酥肉说到:“虫子,就是那个虫子,有两条没找到,我师父判断它们可能钻畜牲身上去了,这钱大贵家的牛那么诡异的死了,你觉得呢?我必须去看看,要是事情严重,我得跟我师父说。”
  “那还不赶紧的。”酥肉一听,比我还激动,转身就跑,亏他那么肥壮的身体,还能跑那么快。
  可跑了几步,酥肉就停了下来,难得严肃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这次不会擅自行动了吧?”
  “不会了,我对付不了,上次那是运气,还污浊了我的虎爪。”回想次上次我有些发冷,师父说了不是条条虫子都那么厉害,我遇见的是虫王,可再咋那虫王只是寄生了一段时间就被我揪了出来,这条虫子可是在牛身上吃饱喝足了.....
  我不敢想象这些,答应了酥肉之后,干脆和他一路小跑跑到了钱大贵家。
  钱大贵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乡场上就是这样,一家有了啥事儿,很多个来看热闹的,难得的是我在院子里还看见了村干部。
  此时,钱大贵正拉着村干部的手,哭诉着,他媳妇脸色苍白,有些憔悴的坐在石凳儿上,看那样子是吓的。
  我拉着酥肉挤过去,恰好就听见钱大贵对那村干部说到:“我钱大贵是抠门,这牛死了,我是心疼,可是这农村人谁还不宝贝牛啊,看牛死成这样,剜心的疼啊,你们一定得帮我查出是咋回事儿啊?要不然我不能甘心。”
  那村干部不知道为啥,脸色也不好看,他钱大贵说到:“是要查的,这事儿必须查,我担心村里其它的牛也遭害了,妈的,这到底是人干的,还是啥玩意儿干的啊?”
  这时,酥肉窜了上去,说到:“钱叔,我们能去看看牛不?我从小就喜欢牛,这听说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那小子的表情十分的悲伤,钱大贵正处于难受的阶段,无疑酥肉的话引起了他的共鸣,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跟酥肉说到:“牛很惨啊,你去看吧,只要你看了不做恶梦。”
  酥肉说到:“钱叔,你放心,我胆子大着呢。”
  说完,酥肉挤眉弄眼的一把拉过我,两人就跑到了牛栏,这里还有几个人,这几个人我大概也知道,算是乡场上胆子很大的几个人了。
  不过看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还在议论着什么,反正那样子很不安心。
  我也没心思听,拉着酥肉就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酥肉一下子就转身蹲下了,说到:“三娃儿,我不行了,估计等把吃你的那两口馒头给吐出来了。”
  我也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滚,默念口诀,平心静气了好一阵儿,我才算恢复过来。
  牛的尸体就倒在牛栏,一双牛眼瞪得大大的,只不过充满了死气儿,看起来分外的灰暗,绝望。
  好几十苍蝇在牛栏飞舞着,这也难看,因为原本干净整洁的牛栏里,现在是一大滩,一大滩的血,血已经快干涸了,所以血里混着的碎块是分外的明显。
  这些不是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最让人心里难受的,是牛肚子上竟然一个很大的破洞,破洞周围烂兮兮的,就像是被炸开的一样,肠子从那个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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