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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贷app有人下过款么?进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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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就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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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真没见过有下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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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和来分期一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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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过一次2000的&&后面都秒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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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下过3K, 之前还进去第一次还能直接借出来,第二次还进去再借都是秒拒, 呵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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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过2W的证书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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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审核完毕是这样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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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你帖子回去看了看 很遗憾,审批未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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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下了3000,而且是无电话征信,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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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了3k,利息月9.9不敢拿。果断放弃。真他妈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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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日星期日阴  早上,师父打电话来,说时空钥匙其实在关二那里。这老头八成是疯了,钥匙怎么可能在关二那里?我从来没见关二这醉鬼清醒过。  师父最近有些痴呆了,三姨说人老了就会这样。师父最近总说疯话,每天就念着“钥匙”、“关二”。  日星期二雨  南方的春天怎么这么冷?昨夜一场寒雨,将关二“淋”进了医院。三姨说,关二打电话来,说自己被雨淋发高烧,还兼发了心脏病了,但没说是去哪家医院。我关心时空钥匙。师父最近越来越疯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关二。  日星期三雨  关二不见了。我找了24小时,终于找到关二所在的西仁医院,但医生说,关二不见了,他们也在找。昨天晚上,护士给他挂上点滴,出去了十几分钟,再回病房时,关二就不见了,针头像是被扯下来的。  日星期一晴  我找不到关二。甚至在西湖边晃了十五天,还是没有找到关二。关二曾经说,有一天,他不想活了,就到西湖边坐化。所以关二不在西湖边,一定就没死。  ---------------------------------------------------------------  第一章应巴山初遇(一)  今天是4月23日,新闻里到处在播雅安地震,还有禽流感。我还在西湖边,继续寻找关二,西湖的水已经很浊了,不知怎的,我就想起关二的眼睛,就如这西湖的水。这个时节,西湖边的游人很多。  “姑娘,你东西掉了。”一个苍老的女声把我从神游中拉回。是的,很老,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特点,很平常的一个老年妇女。  “姑娘,你东西掉了。”老婆婆递给我一个钱包,绿色丝绸的,正如西湖边的柳树一样的新绿。  “不是我的。”  “我看着从你包里掉出来的,一定是的。”老婆婆硬塞给我。  “真不是我的。”我从没见过这个荷包,仿古款。就三秒钟,我发誓,我就低头看了钱包三秒钟,再抬头时老婆婆已经不见了。我前后左右转了一圈,就是没有老婆婆的影子。这年头,只听过有人抢钱,还没见过有人硬塞钱包。  我没有偷窥的习惯,但对于这件莫名而来的东西还是决定看一下,钱包衬着棉,摸起来里面有一个硬硬的小东西,打开——一颗紫色的水晶。但我从未见水晶能炫亮成这样的紫色。  杭州四月的夜晚,还是凉的。我拿着水晶一直坐在湖边的石椅上,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根本动不了。下午我走累了,坐在湖边石椅上休息,顺便拿出水晶看,很快就不能动了,一直到现在,包括眼珠。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异样,因为我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长发男人,我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头发拂在我的脖子上,他的气息告诉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很危险的男人。  我想,没有人发现我的异样,因为我貌似倚在这男人身上,被误认为是西湖边的一对情侣了。而杭州人和杭州的游客是不会去打扰一对亲昵的情侣的。  除了恐惧,只有恐惧!身旁的气息越来越危险,我才深切体会到,静止原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艾豆!艾豆……”唤醒我的人是三姨。这个胖胖的杭州女人永远不懂“温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连推带踢地将我折腾醒。  我的手脚可以动了,虽然麻得厉害。“三姨——”我的声音是沙哑的、颤抖的,“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4月26日,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睡着?”  我睡着了吗?人在极度恐惧中也许是可以睡着的,但我记忆却停留在23日夜,这三夜两天我都是在睡觉吗?我更相信,我是昏迷了,或者是我失去了这几天的记忆。  那颗古怪的水晶还在,我必须找到关二。我在极度的恐慌之中,必须让自己做点什么,而现在我能告诉自己的是,必须找到关二。  “美女,我有关先生的消息了。”对方称他是西仁医院的医生,“晚上到映月茶餐厅,我有东西给你。”我只能赴约,尽管我最讨厌的事莫过于与陌生人吃饭,而且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但对方只告诉了我包厢号,就挂了电话了。  医生很白,让我想到了“阳春白雪”。  “我叫戴泽稀,去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关二让你给我什么东西?”我直接打断了戴泽稀的话,我实在没有心情听他自我介绍。  “哦,是这个。”戴泽稀递给我一个钱包——绿色,与那天那个一模一样。  戴泽稀发现了我的颤抖:“你怎么了?”  我一把抢过钱包:“为什么!告诉我怎么来的!”我几近疯狂。  “早上关先生送来的,托我转交来找过他的人,还留了一个手机号码。那天你来找过关先生,我就记住你了。我想借此认识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没有人在混乱的状态下能保持礼貌,我几乎是冲出茶餐厅,我没有心情顾及戴泽稀的感受,我现在唯一想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钱包。  没有比三姨家更安全的地方了,我开着车用近百码的速度冲到三姨家,杭州江滨区一幢别墅里。躲在顶楼的房间里,掏出第二个绿钱包。好奇多过恐惧,我打开钱包,是一条项链,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闪亮闪亮的。我将它与紫水晶放在一起,它们居然自动扣上了,我没有动手扣,真的没有。  我又感到我不能动了,包括眼珠。再一次,我陷入恐惧中。  还是那股气息,危险再一次逼近。  ---------------------------------------------------------------  第一章应巴山初遇(二)  我醒了,多么怀念三姨粗壮的手脚;我醒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附近转了一圈,这是在大山之中,我的脚下有山路,有路的地方一定会有人。我沿着山路一直走,快天黑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炊烟,欣喜若狂。  “大叔,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终于看到人了,尽管他衣着怪异,但多少降低了我心中的恐慌。  “你是谁呀?我从没见过你。你怎么进入应巴山!”中年男子有一张黑红的脸,典型的山里汉子。他的叫喊,引来了一些山民。他们围着我指指点点,在这些山民的目光中,我仿佛没穿衣服般的不自在。  “把这个陌生人送到大法师那里!”  “对,把这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送到大法师那。”  这是他们最后的结论,两个山里女人拖着我,走了20分钟,将我拉到一个偏僻的房子前。房子很大,我没看清它的结构就被推进房里。  屋里点着灯,我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摆着餐具。  “古叔,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有规矩了,闯进大法师家还吵闹。”  “我们抓到一个陌生人。”被称作古叔的人回答。  少女瞬间警觉起来,她看到了我。  “你们等着,我去请大法师。”  这里从没出现过陌生人?这是个什么地方……我的神游被一个温和的男声打断了。  “陌生人,抬起头来。”这声音很好听,就像催眠曲般温和,又有着强大的气场,迫使人不得不抬起头。  我抬起了头,在强大的气场中。黑色的袍子,宽大的,眼前的男人很高,他的脸令我瞬间发呆。平日闲着没事,我也爱翻阅各国明星的照片,可眼前这张脸,却美得无懈可击。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人也许不恰当,但对这张脸,我想出的只有这个词。  “陌生人,你从哪里来的?”  “杭州。”  “杭州?我没听过这个地方。你很冷吗?”  我才想起,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我的确在发抖。  “你们都出去吧?留下这个陌生人,应巴大神告诉我,她不是坏人。”  “是,大法师。”  山民们很快就离开了,他们对这个大法师应该是极为尊敬的。  “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的衣服很奇怪。”  我这才注意到我穿的是牛仔裤与T恤,与他黑色的大袍摆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两个世界的。  两个世界?我打了个冷战。  我想起我醒前的那一晚,那股可怕的气息。  但眼前男人的气息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强大,但是却没有让我感到危险。  “我,我不知怎么到这里,我醒了就在这里了,然后我走了一天的山路,看到了村庄。”  “哦,这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一点吧。阿琪,加一副碗筷。”  原来那个少女叫阿琪。  饭后,这个美丽的男人没有再问我话,而是叫阿琪带我先去休息。  原来一个人累了的时候,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睡着的,还很香。  是阿琪叫醒我的,说大法师让我去玄音门。我是一个人吃早餐的,吃完出门,就看见一身黑袍的大法师。黑色一直给我阴暗的感觉,但穿在他身上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感到“如沐春风”。  “睡得还好吗?”  “还好。”  “那走吧。”  “去哪里?  “玄音门。阿琪没跟你说吗?”  “为什么要去玄音门?”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今天天气很好,随便走走。”  真的只是随便走走?我毕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于是跟着他走。  山里的风光真美,2006年我到过云南的白水潭,在潭顶的那一瞬,仿佛置身世外,这里也一样,纤尘不染,还有眼前谪仙般的男人。但他美则美矣,我却无心欣赏,更多地在观察玄音门。玄音门其实没有门,只有一面石壁,上面写着这三个字。我不禁又怀疑起时空的问题来,不同时空,文字相同吗?眼前的分明是汉字。  大法师站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以为自己要发霉的时候,他才说:“你真的不记得怎么来的?”  “嗯。”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留下吧。应巴山是天下最美的地方。”  应巴山是很美,但我不想莫名其妙地留在这里。  “我要回去的,告诉我怎样离开这里,我要找关二。”  “关二?是谁?男人吗?”  我怎么跟他解释关二是谁?就像我根本不能解释我是怎么来的。  此处,究竟是何处?  山里的天亮得早,黑得也早,不知不觉我在这里生活了半月有余,村里人大多认识了,古叔,荷婶,五大爷,刚掉了门牙的小屁孩小泥巴。村里人大多姓石,就五百多口,大多有着亲戚关系。山民们很和善,他们都很敬畏大法师,大法师在他们眼里好像是村长兼巫师一类的角色吧。那超级美男如果知道我将他与村长、巫师联系在一起,定会抓狂。想到这,我的心情也变得不那么郁闷了。  我从古叔口中得知,现在是纪元7年,我从没听过这个年份,加上这里与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息,我肯定这里离杭州很远很远了。  时空钥匙开启了?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  师父跟我说过,有很多时空的存在,公元2013年并不是唯一的存在。但是现在想着自己也许在另外一个时空,却感到无比慌乱。  
    第一章应巴山初遇(三)  我独自来到玄音门,这里有一种气息吸引着我。早上我对阿琪说,小泥巴找我,给他讲故事去了。阿琪不会怀疑,这些天村里的孩子都围着我,听我讲故事,我将记忆中的童话故事胡编乱造一番,笼络了小孩们的心,孩子们都很喜欢我。  大法师也放松了对我的“看管”。大法师虽然从没管我去哪里,但我总感觉貌似温和的大法师,总在注意我的行为。  我看到了大队人马,穿着战袍,尽管与电视剧中的古装战袍或现在的军装不同,但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战袍,来的是军人。  他们速度很快,但我在他们到来之前躲起来了。  “玄音门。没想到关二的这张图是真的。”领头的军官戴着头盔,上位者的口气。  关二!不管不顾了,我从藏身处跑出:“你认识关二!他在哪里?”  “大胆村妇!”一把利刃朝我而来,惊慌中我念出咒语,让利刃偏离方向。  “法师?”领头的军官靠近了我,“应巴山居然有女法师。你的手法很怪异,但法术很弱。”  军官近前,头盔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我看不清他。  “关二在哪里?”  “关二?女人,你认识关二?”他捏住我的下巴,是用捏的,很痛。  “关二在哪里?”  “你不是应巴人,山里人没有你这样白的皮肤。说,找关二干什么?”  我的下巴被捏得很痛,下一秒钟也许就要碎了。  “艾豆!”是美男法师的声音。也许是我的错觉,感到他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一道攻击波直扑向领头军官,这下,我总算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法师。电脑游戏?我进入的会不会是一个电脑的三维世界。不可能,这些山民和小孩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我仔细摸过他们的脸、他们的手脚。我真是电视剧看多了。  “法师?传说中应巴山的守护神。”领头军官的话音透着森森的寒冷,“来得正好,省得我再费时间去找你。”  领头军官一把抓起我,避开了这道攻击波。我心里居然充满感激,至少他没有将我当成盾牌去挡攻击波。攻击波落在一棵树上,焦了树干。  “这么说,这个女人是有用的。”领头军官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法师,去打开玄音门。”  原来玄音门是可以打开的。  “300年了,没有人能够打开玄音门。”法师没有再看我一眼,“你可以杀了她。”  我可不想就想样死去,我还要去找关二。  领头军官手上加了力度,窒息。被掐死是很难看的,我不想,我才19岁呀,我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默念咒语,我的双手迅速结出一道攻击波,直扑领头军官。我感到他的手一松,但瞬间又一紧:“女人,我说过你的法术太弱了。”  “放开她!”大法师总算良心发现,想到要救我了吗?  “这个女人又有用了吗?”领头军官却加大了力度。  “玄音门已关闭300年,无人能开启。”  “是吗?听说玄音嫡系后人的血可以开启。大法师,难道你不能吗?”  领头军官又加大了力度,再度窒息。我分明感觉到了我的眼球在向外突起,外界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在我感到我快要完蛋的时候,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下,一股新鲜空气进入肺腔,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不要试图攻击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拿人当盾牌的。”领头军官在说话。简直是无赖,我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忽然发现,这些问候人的话,好像以前关二天天挂在嘴上的,我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粗俗的语言了?  “我不是玄音的后人,我只是他的传人。”  “哦。是嘛。那么这个村子里可能会有玄音的子孙吧?”领头军官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很多脚步声。很快,我们所在的小山坡与附近的坡道上站满了人,500多山民应该都在这里了。而我此时才发现,军队的人数至少是村民的三倍以上。  “说!谁的血可以开启?”  
    第一章应巴山初遇(四)  “他们只是普通的山民,放了他们!”大法师周身布满黑气。一道攻击波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戾气。我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比领头军官掐着脖子还要难受,这回我连心脏都要凸出了。原来,法师是可以这么强的。  我的身体飞起来了,我是被人直接扔起来的,往天空的方向,就像蹦极时反弹向上那会儿失去了重心,可是心里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我低头的瞬间,看到领头军官抽出兵刃,朝法师的攻击波直劈出去。  就在一瞬间,又回复宁静,而我就在这宁静中下坠,继续落在原位,在那位领头军官的手中。太快了,我不能分辨是我落在他的手中,还是他伸手接住了我。  “很强的实力,应巴山的守护神。可惜你碰到的是我。”话里满满的自信。就冲他刚才没有让我摔死,我仔细打量起他来。露在头盔外面的只有半张脸,上半部脸是被遮住的。这个头盔突然让我想起假面舞会中那种遮住上半部脸,只露出眼睛的那种面具。与这种面具搭配,最好就是件妖娆的鱼尾裙……  我怎么又走神了?师父说我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走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好几次,我都是因为走神与别人碰了车,所以一直不敢开长途。  他唇部线条很性感,下唇比上唇厚百分之十,鼻子高挺,有些像欧州人,皮肤却是标准的黄色的,轮廓鲜明很适合画素描。  “放了这些山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决斗。”  “呵……法师,我要的是结果,为什么要跟你决斗。我最喜欢不择手段。”领头军官放开了我。也许他总算看出来,大法师对山民的在意远远高于我。  领头军官一把抓住正欲靠近大法师的人,是阿琪。  “他,将他拖上来,放血。”领头军官随意指了个山民。他叫石英,五大爷的孙子,才16岁。这时,石英脸布满恐惧。  手起刀落,石英的血冲到玄音门上,留下一摊血色。我看到石英就这样瘫软下去,心里充满悲愤。  紧接着,刀又架在一个山民的脖子上。又是手起刀落,我的眼中除了血色,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大法师却没有动,因为领头军官的刀一直架在阿琪身上。  “不要妄动了,凭你的实力,自己跑没有问题,但你救不了所有的山民。这些人,在我的眼里只是蝼蚁。”架在阿琪脖上的刀又深入几许,血快速渗出。  大法师对阿琪的命一定是在意的,不然他不会不动,任着连续两条生命消失在玄音门前。  “阿妈!阿妈……”现在轮到小泥巴了,他被两个小兵从妈妈的怀里拖出,扔到了玄音门前。他还那么小,刚掉了乳牙。又是手起,刀就要落下了。  我的攻击咒随之飞出,磕飞了那把杀人的刀,但旁边的另一把刀马上落下了。我只有奋力冲过去,我根本来不及念咒语了。我抓到了小泥巴,靠着惯性向前扑去。但是我还是没有快过那把刀,我感觉到了冰冷的刀刃碰到我的后背,我听到了我后背裂开的声音。  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四周无比安静,是我就要死了吗,所以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抬头望去,所有的人都盯着一个方向。我也向那个方向,我背后的玄音门望去。我的后背正贴着玄音门,痛。但我却没有时间思想了,我分明看到了玄音门的变化。  它在变化着颜色,那石壁居然由灰色变成了蓝紫色,可就几秒钟后,它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玄音后人!”领头军官快速向我移动。但另一只手抓住了我,急速后退。  “不要试图与法师比速度!”是大法师的声音,我被单手抱着,背朝前,一路疾飞。耳旁只听到风声,我虽然不敢睁开眼睛,但很快就明显感觉到是在下坠,不停地下坠……  终于我感觉到双足着陆,待睁开眼睛时,却见自己双手抱着法师,他的脸近在咫尺,细看他的眼狭长优美,就如师父笔下的丹青。师父画中的每一双眼好像都是狭长优美、动人心魄的。  他放开了我,仔仔细细查看起我来,像在检查一件物品。  “干什么?”我有些恼怒。  “我只想看看你还好吗?”  “我好得很,放手呀!”我猛然打开他的手,背后却传来一阵疼痛。  “艾豆,你背上有伤口。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好的。”法师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失礼了,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他看起来并无恶意,而我也确实很痛,于是很配合地脱下外衣。  “有一掌宽,但不算太深,我先替你止血。”法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洒在我的后背,清清凉凉的,虽然还是痛,但感觉好了一些。  “虽然这药很好,但还是要痛几天的。等伤口愈合了,每天也要擦两次,才不会留下伤疤。”  “那些山民怎么办?他们会死吗?”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我没有心情去关心,对于伤疤,我更是不在意。  “那些山民对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他们要的人是你。”  “我问的是,小泥巴他们会不会死。”  “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他们的法师,他们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扔下了他们……”  “因为我要带走你。”  “为什么?因为玄音门吗?”我几近暴怒。  法师一直看着我,直到我不知所措:“是的。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  “我告诉过你,杭州。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法师的眼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你认为,我到现在还能相信你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吗?”  “好吧,你得先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对于现状,太混乱了,我必须从他口中弄清一些状况。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的点击。只要大家愿意读《来亚美人》,饼干就全身充满力气,半夜码字,幸福并快乐着。如果您还喜欢,请赐一个推荐,给一个收藏。您的鼓励定会让饼干更有力:)  
    第二章冷兵器时代(一)  来亚大陆,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原来叫来亚大陆,这里没有中国、美国,也没有日本,没有秦汉、隋唐,更没有明清。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现在,我相信师父说的并不是疯话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同的空间层次。”  师父,你在哪里?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来亚大陆与我们的五代十国有些相似,还是冷兵器时代,战乱不断。这里存在着古武、法术,民风与古中国差别还是比较大。用关二的话说:这是一个很横的时代。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应巴山,来亚大陆最强国西秦国的属地,处在西秦国偏僻的西南方,一个连绵的山区之中。  大法师,现在应该叫他潇漾了,他是玄音第五代传人潇雨捡来的弃婴。潇雨将他抚养长大,教了他法术,并告诉他,他一生的使命就是守护玄音门,等待玄音的后人。而他的师父、师父的师父们也都终其一身等待玄音的后人。  应巴山民,是在潇雨守护应巴山时来的,是躲避战乱的流民,潇雨收留了他们。玄音传人懂法术和医术,一直被山民们奉为守护神。  潇漾说他比他的师父们都幸运,在他22岁这年就等来了希望。不管玄音后人的出现会给他带来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总比一生的等待,直到在等待中死去要好。  轮到我了,我该怎么跟潇漾解释我的来历呢?往事种种,如一部老电影在我脑里快速映过。我该怎么跟他说,我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国度,那里有飞机、电灯,还有无处不在的网络。从我记事起,我就跟师父生活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他的年纪,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很老,在我小的时候就很老了,我长大后,他更老了,须发皆白,唯有一双眼睛却不是老人应有的浊,就算在讲疯话时,那眼睛也如孩童般清澈。  师父和我一直住在杭州的一幢老房子里,师父常说“大隐隐于市”。从上小学开始我就知道师父不是普通人。因为他会法术,虽然只有四种:睡眠术、定身术、哑术、攻击术,必须先念咒语,就像哈波-波特一样,很牛的。读小学时候开始,师父开始教我法术,练法术前要练功,比如练法术必须有一个清静的身体,于是我每天晚上在月亮下净化身体,师父说夏天是吸收日月精华的最好的时节,于是我整夜不睡在院子里打坐练功,第二天早上照镜子时却看到自己满身满脸的包。一双本来就不太大的眼睛,被蚊子叮得只剩下两条缝。比如练法术必须有超常的敏感,于是我每天清晨在院子里听风的气息,师傅说最好是听冬天的风,因为风里的味道特别淡,于是我每年冬天的三个月有两个月是感冒的。  师父说我是他捡来的,在西湖边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小婴儿就捡回家了。后来,师傅又在西湖边捡了一个人,就是关二。关二到家后,家里就变得乱七八糟了。关二每天喝酒,醉了就耍酒疯。关二耍酒疯时不打人,只是乱扔东西,然后就哭。我叫师父把关二扔了,反正他也不是小婴儿,我看不出关二的年纪,但他怎么说也应该是个中年男子。但师父不同意,说关二是个不能回家的人。我就尽量不跟关二说话。  再后来,三姨走进了我们的生活。三姨不漂亮,白白胖胖的,脸上带着西湖的气息,典型杭州女人的温婉。但这是她不说话时的模样,一说话,就全变了。三姨说话从来不拐弯,高八度的女声里夹杂着金石之音。三姨喜欢师父,老说要跟师父结婚。师父呢,很怕她来,却喜欢她做的菜。三姨除了凶点,对我还算不错的,一副师娘的表情,但对关二就不同了,一天不骂上几十句是不会收口的。  我一心想三姨骂走关二,但关二却从未离开。  我该怎么跟潇漾解释我来的地方?也许该学一下穿越剧的女主,失忆。我虽不了解潇漾,但他怎么看也是个聪明人,装失忆是忽悠不了他的。  “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杭州,那个地方很美很温暖。我在家看这条项链的时候,就晕了,于是到了这里。我想我是被施了法术了。”我跟潇漾说了家里的情况,但没有说飞机、电话、哈根达斯,这些说了他也不能明白。  我解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潇漾。这颗紫水晶,跟着我来到这个的陌生地方,我当然要珍视它,它可能是我回去的唯一途径了。  紫水晶在潇漾的手心里泛着冷冷的光,我第一次发现紫色原来可以这么清冷。  “很漂亮。”潇漾拉过我,将我背对着他,将项链给我戴上,“你戴很漂亮。”  我知道他不十分相信我的话,但我真无法解释。  
    第二章冷兵器时代(二)  天已经黑了,越来越冷,这里的春天比杭州冷多了。我只穿了一身很薄的衣服,是阿琪借的,不太合身,布料粗粗厚厚的,也不挡风。我们在一个很深的山谷之中,月亮升起,照在谷底的树叶上,有些恍惚。  我侧靠在崖壁,我只能侧靠在崖壁上,我的背部受伤了。有东西轻轻包住了我,是潇漾黑色的长袍。  “我不冷。”  “你在打颤,不要嘴硬。受伤了,再受凉就很麻烦了。”很久没有一个人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了,我又想起了师父,那个与我相依为命的疯老头了。  “怎么这么傻,就这么冲过去救人,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实力。”话里没有嘲笑的意味,“现在我们不能动,到处是找你的人。”  “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在谷底吗?”  “暂时不会,但足够时间让你休息了。相信我的速度,没人看见我们从这里跳下,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从这里跳下。”  夜更冷了,我更累了,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师父……  我是在鸟鸣中醒来的,第一个反映是禽流感。我睁开眼睛,我居然侧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他的长袍给我了,但还穿着内衣。来亚大陆的内衣极简单,大圆领的,松松地套在身上。我伸手摸着内衣的料子,粗粗的,是什么成分?  “醒了。”潇漾睁开眼睛,我对上他狭长的美目,更确定就是师父笔下的丹青。他脸部的线条真美,鼻子的形状也很好,嘴唇比一般男人要红,唇角微微向上翘着。如果将他制成人妖,送到泰国,肯定能赚大把大把的钱,然后买车买别墅,还必须是海滨的……  “看够了吗?”潇漾声音里带着笑。  “我只是,我只是……”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将他想像成人妖。  “咕……”肚子在这时响起,是我的。  “饿了,我带你找吃的去。但首先你必须再上点药。”  我安安静静地上完药,任由他单手抱着我飞奔。  不是我贪恋美男的怀抱,而是我根本跟不上潇漾的速度。大概10分钟后,我们到了另一处地方,当然还是谷底,这里有很多野果。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潇漾说能吃我就摘来吃了,我实在太饿了,昨天中饭、晚饭都没有吃呀。现在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你也不擦一下,就这样吃。”  “没有农药,擦什么。”  “农药?”  “就是一种,嗯,毒药。”  “毒药?”  “就是在外面涂一层,防虫子的那种,人吃下去不会马上死掉,但吃多了却对身体有影响……”  这个问题,我恐怕很难跟潇漾说清来龙去脉。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不能回去,玄音门的地点恐怕再也不是秘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的。”  “玄音门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玄音门300年无人打开。”  “你是守护玄音门的呀,难道也不知道?就这样傻守着吗?你师父也不知道?你师父的师父呢?”  潇漾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一把拉起我,向后疾飞。法术?还是轻功?有时间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如果可以,我也要学,回家后,哈哈,师父生气时就再也抓不到我了……  “女人,我们又见面了。”是那个领头将军,他出现了,我的胡思乱想又被打断。  “小泥巴呢?你杀了他们?”  “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不杀他们。”  潇漾单手抱起我,我知道他又打算飞了。  “不要,潇漾!”我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不要,我不想小泥巴死。”  “他们只是一些山民,不重要。”  “500多条生命,没有谁的命比谁的命重要!”我使劲扳潇漾的手,却见他脸色发愣地看着我。  “我跟你走,放了他们。”  “好。”领头军官朝我伸出手。  而我却被潇漾死死拉住,“你不能回去!”  “我不想小泥巴死,我不想阿琪死,我不想他们因为我死掉。潇漾,放开我。”我几近央求。不知为什么,我在想,潇漾一定也不会希望山民们死掉的。  “我陪你回去。”潇漾还是单手抱着我,向谷外奔去,这回他的速度不算太快。  
    第二章冷兵器时代(三)  这些山民,显得精神很差,定是一夜无眠了。小泥巴看到我,哭着跑来,却被一士兵挡住了。  “去,打开玄音门,我没有多少耐心。”领头军官还是上位者的口气。  我走近玄音门,潇漾紧紧跟着我。领头军官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我,“也许只需要一点血。”  在自己身上割个口子,放血。我多么怀念杭州的医院,用针管一抽多好呀。  我伸出手,将刀递给潇漾,“帮个忙。”  “一定要吗?”  “嗯。”  匕首划破我的手臂,非常快,我的血滴到玄音门上。我清楚地看见玄音门在变色:蓝紫色,并开始闪亮。可是几秒钟后,又回复平静。  “是血不够,再来。”我的血继续流到玄音门上,玄音门不停地变成蓝紫色,但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  “不行。”潇漾却紧紧压住我的伤口,“再流下去,你会没命的。”  “他们会杀了小泥巴的!”  “你打不开玄音门,再流下去也一样。”潇漾开始给我止血,我再一次感到无助。  抬头正对上领头军官的眼,看到他的眼里有一丝不忍。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你跟我走,我放了他们。”  “不行!”潇漾一把拉起我,我却挣脱他。  “潇漾,你带小泥巴他们走,送他们离开应巴山。”我低声央求,“我不会马上死掉的,他们却会。”  “我说过他们不重要!”一直温和的潇漾暴怒了,他是准备强行带我离开了。  “潇漾,不要!那样我不会原谅你的!”潇漾再一次愣神,他还是放开了我。  我朝领头军官走去:“你会遵守诺言吗?”  “我说过他们只是蝼蚁。”领头军官再次伸出手。  我没有伸手,而是走在他的身侧:“现在,可以走了。”我要尽快让他们离开,尽快让危险远离山民。  “那么,带上这药吧。”潇漾将一瓶药交给我。  我跟着领头军官离开了,却总感到有一双眼睛一直跟着我,是潇漾吗?  走了一天,可还是群山绵绵,我彻底不行了:“要多久?离开这座大山。”  “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知道。”  “不想说?山民们已经证实你是外来的。”  我沉默,我不想再讲讨论这个问题,这会让我更加想念三姨做的菜。天黑透了,领头军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我,根本迈不动脚步了,我想这与我今天大量失血是有关系的。恰在这时,我身体一轻,是那领头军官抱起了我。我没有力气推开他,很快我就没有知觉了,我想我肯定是昏睡过去了。这是第二天,我才得出的答案。  我醒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确切地说,我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尽管马车很慢。马车很小,里面放着两床被子。  我拉起车帘,看到驾车的士兵,他穿在盔甲里的衣服是红色的,很刺眼的红。可能是发觉我醒了,士兵回了下头,是个少年模样:“姑娘,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就放在马车里。”  原来,这些士兵是会说话的。  我在车里找到水和干粮,吃了起来。现在与其担心未来,还不如先解决肚子的问题。  马车走了很久,近晚时总算收到休息的命令,我也钻出马车。这里应该有人烟了,我看到附近田里有牛在吃草,还有牧童。  休息,赶路,赶路,休息,从我醒来开始,一直走了五天五夜,总算到了一个城池。应巴山是够偏远的。  军队在城池里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进入官邸,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迎出来,并跪了下去:“峻县县丞参见奇王殿下。”  奇王,原来这个领头军官有这么高的身份。  我被安排在一处厢房,有床,总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现在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床了。  一个小女孩进入房间,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在杭州,这样的年纪还在上小学。小女孩拎来食盒,里面有两菜一汤和米饭。温热的饭菜比干粮好吃多了。我问小女孩可不可以洗个热水澡,极尽央求的口气。小女孩很伶俐,叫来几个仆妇,给我弄来一桶热水。没有莲花喷头,没有香奈儿沐浴露,但是对于将近一周没有梳洗的人来说,这是一次多么奢侈的享受。  这一夜,一定会有个好梦,也许会有西湖的游船。  我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直接扔到了马车上,这时候天还没亮。我抱着被子坐在马车里,睡意全无。  我怎么可能再睡?马车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位奇王。  他没有戴头盔,但车里太黑了,我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脸。  “我们这是去哪?”  “杨成关。”  “为什么那么急?”  “边关急报,敌军来犯。”  他不再与我说话,而是闭上眼睛。我想他应该是补充体力去了,这就是军人的素质吧。  马车很小,我尽量让自己不碰触到他。  
    第二章冷兵器时代(四)  行走了五六个小时,马车停下了,天亮了,杨成关也到了。守城的士兵已做好准备,带着奇王一行人直接上了城防,而我也跟着众人到了城防。我穿着兵士的衣服,不男不女。昨夜我被弄上车时,只穿了内衫。快到杨成关时,奇王让人给了我一套士兵服。不论它以前的主人是谁,我只能穿上它。  “北狄蛮人来势汹涌,足有三万人马,末将等誓死抵抗已六日,五千守军已阵亡四千。今日凌晨末将等刚逼退进攻,但估计要不了多久,北狄蛮人定会卷土重来。城防虽易守难攻,却经不起再一轮的攻击了。”杨成关守将肖不末是个精壮的汉子,脸庞黝黑粗糙,透着边关守将的艰辛。  箭只剩下一千余支了。在冷兵器时代,城防怎可缺箭?  守军阵亡四千,士气已不振。  城上城下累累尸体,新鲜的血气飘在空气中。当战争的场面不再是电影,而是真实的呈现在眼前,心中只剩下浓重的悲痛。我只想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奇王只带来两千多亲卫,虽然是精兵,但加上城防的一千人,也只有三千多,怎敌正士气高涨的几万敌军?  “盛渠关援军正赶来,但至少需两日。”  “亲卫上城防,守军下城休整两个时辰。”奇王沉声命令,至少我看不出他有紧张。  这些守军的确需要休息了,他们中有不少伤兵,下城防时,血沿路滴下。  战争,我痛恨战争。  敌军再度来袭,尘土飞扬,呐喊、马蹄、车轮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心里开始有了敌对的情绪。我不是西秦人,对西秦也没有感情,但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却让我与他们有了同仇敌忾的感情。  奇王与他的上百名亲卫从城防上飞下,原来除了他,那些沉默的亲卫中还有许多高手。他们冲入敌阵,我的目光再也不能从奇王身上移开了,他的长枪飞舞着,漫天的血花。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词:战神。  他们扑杀敌军几百人,却不恋战,而是飞身再上城防。北狄的军队暂时停住了攻击,他们在城下两百步的地方,围成阵形。但他们一定会再度进攻的。  奇王一定是想在声势上震慑对方,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声势,虚张声势!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找到正在包扎伤口的肖不末,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他总算听明白我的话了,从莫名其妙到惊喜。杨成关守军行动能力真的没话说,仅一个小时就弄全了我要的东西——盛渠关守将江杰的军旗,当然是假冒的,用杨城关军旗改装的,手工粗糙,但距离远是看不清的;很多锣鼓;阵亡将士的头盔;还有几乎全城的百姓。  很快城下的敌军就看到这样一幕,城防上锣鼓喧天,跑步呐喊声不绝于耳,还有数面盛渠关的旌旗在迎风飘摇,戴着头盔的脑袋成批成批地冒出城墙。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敌军终于鸣金收兵。在未探虚实之前,他们也不愿作无谓的牺牲。  将军府,士气不再低落。  “肖将军,你这一计正及时。”奇王拍着肖不末的肩膀大笑,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末将惶恐,这一计不是末将的主意,是——”肖不末拿眼盯着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奇王的目光只停留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还好,他没有再说什么,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虚张声势只是缓军之计,当夜奇王派出敢死队,奇袭了敌军营帐,杀死敌军副将,并成功点燃粮仓,虽然只是烧了部分。敌军却接连两日不敢轻举妄动。  一百多人的敢死队没有一人再回来,其中还有那个赶车的少年,就在前几天,他还对我说“姑娘,你醒了……”  这就是战争。  盛渠关守将江杰带着一万人马终于赶到了,他带来大批的箭和火油。战斗再一次打响,北狄撤军。  胜利者在欢庆,但我看到城下触目的血色,不能平静。我想念杭州,想念和平的时代,才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幸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的点击。只要大家愿意读《来亚美人》,饼干就全身充满力气,半夜码字,幸福并快乐着。如果您还喜欢,请赐一个推荐,给一个收藏。您的鼓励定会让饼干更有力:)  
    第三章王府(一)  北狄撤军了,边关又恢复了宁静。这几日我也了解到,北狄是个游牧民族,两年前北狄可汗莫赫孟统一各部,军事力量快速强大。莫赫孟是个好战喜功的君主,经常率兵犯西秦的边境。西秦的南面是南吴,一个富饶的鱼米之乡,虽军事力量不强,但有天然屏障——琴罗江相护,易守难攻。西秦的东面是东金王朝,虽然是一个王朝,也有一个君主,却诸候割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神秘的岛国——那兰,但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传说来亚大陆上所有的法术都是从那里来的。  今夜月圆,我在将军府一处小花园呆坐,明日就要离开这里去西秦的都城安平了。我没有想过逃跑,因为关二,我愿意跟奇王回去,他也许知道关二在哪里。  “不睡吗?”回头时,奇王不知何时来到我边上。自从来到异世,我的敏感度越来越差了,有人走近,居然毫无察觉。可能太久没有练功了。  “关二在哪里?”  “不知道。”奇王今夜没戴头盔,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整张脸。他的眼睛在月夜下泛着黑紫,只一眼,就会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像极了欧亚混血儿,冷俊冷俊的。  “你是怎么得到那张图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我有什么好处。”奇王忽然笑了,灿若星辰。  明明是笑,为什么会让我感到危险?  我没来由地想逃走,转身,向前,手却被拉住了。  “我没叫你以身相许,况且你太瘦了。”  我的攻击咒随之飞出,我是尽全力的。  “不要玩这些小玩意了。那兰岛的法师都像你这样?”  我居然被误会成那兰岛的法师了。原谅我吧,来亚人眼中神秘的那兰岛,我从没想过冒充你们。我又想起了潇漾,他还好吗?我没有理会奇王,转身进房,使劲关上了房门。我不想与这个男人有太多的交集。  来亚大陆的风光真好,纯天然无污染,但交通工具实在令我崩溃,又是马车,但这辆总算是宽敞了一些。我坐在马车里,穿得像个女人了,是杨成关一个裁缝赶制的,布料粗粗的,手工却还精致。这是我到来亚大陆后,第一件像样的衣衫。  奇王一路骑马,就算停下休息,也没有与我说话,我自顾自地欣赏起沿路的风景。西秦国经济还算好,除了边城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多些,越近都城越繁华了。  终于到了安平了,这里与杭州不同,若说与我们中国相比,倒更像中原地带的大都市。  奇王府,威严气派的建筑,早有亲卫、家丁、仆妇,在门口迎接,这就是排场吧。奇王伸出手,阳光下显得很绅士,这次我没有拒绝,毕竟在人家的地盘,我没有必要惹怒他,握一下手而已,不至于男女授受不亲吧。  府里的建筑是雄伟的,但摆设却极简单,看来这个奇王并不是喜奢之人。奇王将我交给一个中年妇女——吉妈。她带着我几转进入厢房。房里很干净,摆设很简单。  “王爷的信使昨天早上送信来的,丫头们赶着布置起来给姑娘,简单了些。姑娘先委屈一下。”吉妈的语气是恭敬的,她应该是王府老嬷嬷一类的角色。  “嗯。”我想说这里已经很好了,但话还没出口,吉妈已经紧张地回答:“老奴已经吩咐丫头们赶紧订些新家具,过几日就送来。”  我实在累了,就没再跟吉妈客气什么,只说很困,想睡一下。吉妈替我铺好床,就退出去了。现在,我是否可以睡个好觉到自然醒?  我的愿望实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我才起床。吉妈带着几个丫头急急进来,催我赶紧吃饭,并梳洗装扮。  “有什么事吗?”  “奇王吩咐姑娘赶紧梳妆,中午一起到风王家赴宴。”  “我跟风王又不熟。”  “是奇王吩咐的。”  奇王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命令,没有为什么。我只得吃呀,洗呀。  “风王是谁?”  吉妈说,风王是奇王的亲弟弟,他们都是西秦皇帝的堂兄弟,因战功封王。西秦皇帝21岁登基,至今已有7年,号纪元,被称为纪元皇帝。奇王、风王都是他极信任的堂兄弟,除此之外,朝堂上还有一个柳丞相极受信任。  而今天的宴会,是风王替哥哥接风的。  吉妈一个劲地想将我打扮得更加漂亮,摆了老半天才满意我的发型。她梳头的手艺真好,我的发型衬得脸型很漂亮。换上了一身浅紫的衣衫,我已经完全成了西秦人。西秦的服装与汉服有些相似,只是更简单一些,更贴身一些,领口也开得稍大一点,裙子也没那么拖沓。三姨以前常说,像我这样柔弱无骨的人不应该穿牛仔T恤,穿上丝绸裙一定会很好看,可我却嫌丝绸太难打理了,而且也贵。  “姑娘模样好,再上点胭脂水粉就更美了。”吉妈吩咐另一个老妈妈给我上妆,那个老妈妈化着妆,手艺一看就不怎么的,西秦的化妆技术是落后的。我可是中国美院的学生,自小除学法术外就是学绘画,绘画与化妆是相通的,我的化妆技巧怎么说也是一流的。虽然我不喜欢脸上整天涂着东西。  “我自己来吧。”没有女人是不爱美的,尤其是穿上这样美丽的衣服后。我让吉妈他们退出房间,对着镜子细描起来,仿佛又回到杭州老房的梳妆桌前。  化妆品虽然很少,但我还是利用有限的东西完成了作品。眼线与眼影的描绘使原本还算好看的眼睛,变得非常迷人,眉如远黛,唇形更加优美水润,我将大红胭脂在油脂里调和过,再加上珠粉,很有唇彩的效果,再抹一点在两颊,用珠粉在T字部位打出高光,整张脸变得立体娇美,也更显得年轻水嫩了。可惜没有眼睫膏,不然效果会更好。  正在感慨化妆的魅力时,吉妈她们进来了,在我回头的瞬间,她们惊呆。  
    第三章王府(二)  今日晴好,在来亚大陆,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悠闲与轻松,也许都是这美丽的妆扮带来的。如果再回杭州,我一定会买些漂亮的丝绸,还会去杭州大厦购买一大袋化妆品……正思量间,吉妈说奇王已到,速到门口。吉妈拿来一袭面纱,轻轻地披到我的头上。呵,忽然想到了电影中出嫁的情节,有些想笑。  “吉妈,这个不用了吧。”我想拉下面纱,这样太搞怪了。  “艾姑娘,还是戴着吧。”吉妈姑娘姑娘地叫,我觉着别扭,就让吉妈叫我艾豆,她却只称我艾姑娘,“外面亲卫、家丁很多。”  可是,这有关系吗?可吉妈坚持,我就暂时戴着吧。  奇王府与风王府不算远,在马车上坐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在车上我念着风王,风王——疯王,不禁有点好笑。西秦皇帝这封号可真好。  下车了,奇王仍旧很绅士地伸出手,我敢拒绝吗?准备跳下马车,头一低,面纱滑落,再抬头,正对上奇王紫黑的眼眸。  他拉着我的手,僵直的表情,很像吉妈。  “你洗干净了,是这模样。”  我洗干净了,难道我原来很脏?我只是凌乱了一些。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看的一部港剧,说什么练玉女神功可使丑女变美,美女更美,这话放在化妆品广告中,很是恰当。  奇王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我想掰开,终究挣不过他,又不敢当着大庭广众使劲甩,反正拉拉手也没有少掉什么,就任由他拉着,一直到正堂。  风王家可真讲究,墙壁、桌子、椅子都雕刻着精细花纹,玉器摆件更是不俗,这风王定是个铁杆玉友。我一路只忘情地打量着满屋的摆设,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多贵重的玉器。  “奇哥,她是谁?”  “我的女人。”  我在惊讶中转过头:“你说什么?”  “奇哥、王嫂,请上座,大家都等着你呢。”  这风王,嘴巴可真“甜”。吉妈说奇王二十二岁,风王小他两岁,应该是二十岁吧。风王与奇王有几分像,一样的紫黑眼眸。不同的是奇王的眼睛是冷俊的,而风王的眼睛却显得野性十足。  正堂上有很多人,分成很多小桌坐着,奇王一一给我介绍,敢情这是一个亲友介绍会。来亚大陆民风与中国古代相比,有许多不同,比如不忌讳男女同席,结婚年龄要晚些,还可以自由恋爱,婚姻也相对自由些。这些都是吉妈给我梳头时说的,她还说奇王从没带女人回来过,王府也从没过女主人。我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总归是说奇王有多么洁身自好吧,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顿饭吃得出奇的累,不停有人敬酒,说恭喜之类的话,一杯接一杯,虽然奇王都替了,可举杯举得手生痛。他们已然将我与奇王看成一对。我暂时也想通了,不管奇王是什么目的,你们看就看吧,待我问出关二的下落,马上就闪人。我忘不了,应巴山的两条人命毁在他手里。  找了个借口,溜出宴席,到花园透透气。这男人一喝酒,屁股就粘住了,在哪个时空都一样。  两个小丫头陪我出来,一个是奇王府的,叫小雪,另一个是风王府的,叫涵碧,很书卷的名字。她们径直带我到了洗手间,哦,在这里应该称更衣室。  我不想回到席间,说风王府的花真好看,想再看一下。涵碧就兴高采烈地带我去四处看。  春天的花园真美,姹紫妍红,风王府怎么看都比奇王府温暖许多。突然有人影从花园一角闪过,很熟悉,很熟悉。等我跑去,却看不到人了。是我眼花了吗?  离席太久了,涵碧一个劲地催我回去,我磨磨蹭蹭地往回走。奇王喝了很多酒,见我回来又一把拉住,附在我耳边说:“要不是在风弟这,戒备深严,我会以为你逃了。”哼,等我有了关二的线索,定会有办法溜走的。  宴席终于快结束了,干坐着看一屋的男人喝酒,真是难熬呀,如果来一群美女席间献舞也许会好些。在席间我了解到一些情况,原来西秦的王族姓西,奇王名西奇,风王名西风。心里默念西奇——稀奇。不禁转头看向他,正对上他的眼眸,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吧,他紫黑的眸里有了温度。  席上还有两人令我印象深刻——海无姓,西奇王朝的法师。但他没有穿一身黑袍,而是一身浅蓝长衫,就像美院的一些教授,有些艺术气质。另一位是柳丞相的长子柳斐然,席间吟了几首诗,很文人。这两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八成风王今日邀请的都是西秦王朝的“青年才俊”吧,但我怎的就想到“狐朋狗友”这词?  散席了,总算可以离开风王府了。又想到花园的那个人影,为什么这么熟悉?关二?对了,像极了关二。我的超常敏感,在到异世的这么些日子后,终于恢复了吗?风王府绝不会像我看到的这样鸟语花香,也许风王府才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西奇却不骑马了,他与我挤在马车里,一车的酒味,我想吐的念头都有了,我又想起醉酒的关二。我必须再来风王府。  
    第三章王府(三)  在奇王府呆了七天,我已经慢慢摸清关于西奇的一些情况。西奇与西风是亲兄弟,同父同母的,他们的父亲西战其与纪元皇帝的父皇,已故的天隆皇帝是亲兄弟。西战其人如其名,是名动来亚的战神,一杆长枪罕遇对手,被先帝封为战王。而就是这样一位战神,最后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家中,与他唯一的女人,西奇与西风的生母,奈凤王妃一起被人毒杀了。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他们,西秦王朝追查了许多年,仍无所获。  西奇,西战其;西风,奈凤。兄弟二人的名字取自谐音。战王夫妇的感情应该是极好的吧。  西战其夫妇死时,西奇7岁,西风5岁。自此西奇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只埋头读书练武,此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西奇16岁上战场了,18岁拜帅,带兵迎战金东王朝的诸候联军,在虎渡以5万人马大败对方20万联军,自此名扬来亚,比其父扬名天下还要早上五年。  西风兵法武艺亦极精通,16岁上,随西奇出征,在虎渡战役中为前锋,斩杀敌军三位上将于偃月刀下。  偃月刀,温文尔雅的风王手握偃月刀的风采是否可以与关羽一较?与西奇相比,西风貌似爱好广泛,其中一项就是玉。各种各样的玉,白的、绿的、黄的……只要世间有的,西风都会想方设法去收藏。据说,亡故的奈凤王妃也是极爱玉的。  我在奇王府是很闲的,于是就在花园里转来转去。我诓小雪去给我拿衣服,说有些冷;我诓小喜给我去倒点水,说太渴了。哎,这奇王对丫头的名字真不上心,小雪小喜,还有一个小厮叫小蛋,土到家了,哪比得风王府随便一个丫头就叫涵碧?我又想起了风王府,一定要找个机会去探一下。  我打发走了小雪他们,因为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书房。书房与卧房应该是秘密最多的地方,我不知道奇王的卧房在哪,但我已经摸清了他书房的位置。我几转到他的书房,门口站着两个亲卫,看来里面是有秘密的,不然大白天的,要人守着干嘛。  门口有人,这可难不倒我,翻窗向来是本姑娘的拿手本事。这奇王府的亲卫也只是个摆设罢了,不然窗口也应该要人把守呀。这会儿,奇王上朝去了,书房也刚打扫完,不会有丫头,安全的紧。这些个时间差,我是在与小喜聊天时得知的,与小雪相比,这丫头显得没心没肺多了。  书房里布置极简单,却很是整齐,架上是书,桌上是书,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还有一把剑。我对剑没有兴趣,对来亚大陆的书也不感兴趣,满书都是繁体汉字,看得我头都大了。倒是这几幅字画,笔法流畅大气,真是上品,我一幅一幅看过去,却在一幅画前,驻足了。画中情景如此熟悉,我看到了玄音门。  是的,这幅画中的场景就是玄音门,我靠近这幅画,分明在画中看到了自己。虽然是背面,但我却一眼认出了穿着阿琪衣服的自己。画中,我手里正抱着小泥巴,我的身后正举起一把刀。看得出这幅画是用心画的,我仔细摸着画,这是一幅新画,应该就是这几天完成的。谁画的?那个在敌军中舞起漫天血花的西奇?不是说他没有别的爱好吗?  在书房里我没有发现什么,除了这幅画带给我的震撼。也许西奇与我有着相同的爱好,我不禁想起了师父。每日在杭州梧桐树下,一边喝着普洱,一边作画的老头。  普洱,师父老让我喝普洱,说我应该要喜欢普洱的。什么东西是应该要喜欢的吗?  我必须弄清奇王的卧室在哪,什么时候没有人。也许关二的线索就在那里。  从下午到晚上,我都在给小雪小喜他们讲故事,当然中间吃了顿饭,当然开始只有她们两个,后来围来了很多人,包括亲卫。我讲什么,爱徒生童话故事,希腊神话故事。没想到,奇王府的人这么有童心,当年师父跟我讲美人鱼变成泡沫时,我哈哈大笑,说美人鱼可真傻,要是我就杀了王子,回到海底重新寻找爱情。但小雪小喜却哭了,奇王府的一个亲卫也在抹泪。  讲着讲着我进入了状态,开始讲起聊斋来,还将电视剧中的一些狗血情节加进去,自己都觉着生动。等我回到杭州,也许会很老了,上不了美院了,那么就办个幼儿园当老师吧。  “没想到,你还读过那么多书。”是西奇,什么时候他来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就在两个眨眼时间,小雪小喜一帮人消失了。  
    第三章王府(四)  “以后,我睡不着,你就给我讲故事吧。”西奇一把拉起我。  我进入了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卧室,西奇的卧室。我一脸的兴奋。  “有这么兴奋,到我的卧室。”西奇今天心情很好,他拉着我并靠近了我,他的呼吸近在脸上,痒,我打了个很响的喷嚏。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他马上将我扔出卧室,我可是喷了他一脸的口水。今晚我是要在这里做些什么的。  “你在期待什么?”西奇的话里透着暧昧。  “你,你,你还不快睡!”长这么大了,还没与一个男人同坐在一张床上。很小的时候,师父坐在床上给我讲故事,应该不算吧。师父,我又想起了师父,他现在还好吗?  “你讲故事,我睡。”这变态男人,敢情是当自己是幼儿了。但吃人的嘴软,谁叫我这些天吃了他那么多东西:“你先放开,我讲。”  西奇放开了我,开始自己脱衣服。  “干什么?”  “不脱衣服怎么睡觉?”西奇脱得只剩下内衣了,拜托,不要再脱了,虽然画过人体,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画过,但现在我可不想看人体。还好,他没有再脱下去。  忽然发现少了什么程序,对,洗澡。可在这种情况下,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提呀。  西奇自顾自躺下,盖上被子,说:“你累的话,可以躺下。”  “我,我站着就好。”  “这么紧张干嘛。你心里有什么肮脏的想法?你这么瘦,我可没有兴趣。”  “你——”  “快讲故事呀。”  在中国,我怎么也算个“超人”呀,会法术的。现在居然沦落到蹲在床头给变态男人讲故事。我实在站不住了,在我讲完《三国》的五个篇章之后。变态男人居然越听越清醒,还时不时地提问,并发表见解。我是选错题材了,怎能跟他这战争狂讲《三国》,唉,早知讲《三毛流浪记》了。亲爱的罗贯中呀,你干嘛将《三国》写得这样长,我的眼皮呀实在撑不住了。  我醒了,梦见了自己被一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却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不仅如此,我还与西奇盖着一条被子,睡在他的手上,而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身上。我不知我是何时睡着的,又是何时上床的,但现在我不能惊醒他,现在可不是算账的时候。我轻轻地挪开西奇的手,蹑手蹑脚地下床。借着月光,我在他的房里“搜查”起来。  找了大半个小时,我还是没有翻到可疑的物品,那张图呢,西奇提到的关二的那张图呢?  “在找什么?要不要帮忙?”西奇好像早就醒了,他半躺着,就这么看着我。  “关二那张图在哪里?关二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这个变态的男人已经两次说这样的话了。我恨不得立即掐死他,可是我打不过他。打不过,逃总可以吧,我转身,朝门外飞快跑去。  我还是快不过他,变态男人靠近我,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唇,继而深入,湿润的柔软。我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好像书上写到这里时,女主都会一口咬下。于是,我一口咬下,他定是很痛,放开了我。我想逃,却被他抓住,再反应过来,已经在床上了。西奇翻身压上,沉重得令我喘不过气来,我开始乱踢乱咬。  “女人,不要乱动,别考验我的忍耐力。”  于是我一动不敢动。西奇侧躺在我身边,“睡觉,还是继续?”  “睡觉。”  最后,我想我还是睡着了,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一直到天亮。  小雪、小喜进来了,端着梳洗用具。我的脸一定红得跟猴子某个部位相似,西奇却若无其事,起来穿衣、梳洗,还顺带替我梳了头。  这真是一个混乱的早上。  奇王府的人对我越发的尊敬了。  我必须尽快离开奇王府。在西奇这我问不出话,也许我该尽快去风王府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的点击。只要大家愿意读《来亚美人》,饼干就全身充满力气,半夜码字,幸福并快乐着。如果您还喜欢,请赐一个推荐,给一个收藏。您的鼓励定会让饼干更有力:)  
    第四章另一个西风(一)  正在我愁着何时去探风王府时,一个机会来了。吉妈说,奇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皇帝留他和风王在宫中商议国事,回府会很晚。真是难得的一个机会,我必须抓住。  怎样出府?这真是个麻烦的问题。我必须先解决掉小雪、小喜两个跟班。  我当然不会杀人灭口,我在她们身上用了睡眠咒。我的法术虽然在奇王眼里不值一提,但这两个小丫头,我对付起来却易如反掌。师父说,我们的法术,只能用来对付功力比自己弱的人,并且是弱上许多的人。我怎么听着,就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  天擦黑的时候,我穿上小雪的衣服,小雪与我的身高差不多,163左右吧,也是偏瘦一些的,我利用“化妆品”将自己改装一下,虽然不是十分像,但现在天已经暗了,一打眼还是能混过去的。这些化妆品是小雪应我的要求,去药店和胭脂水粉店配来的。我真庆幸我自学过影视化妆。  我轻易地从奇王府溜出,因为连续一周来,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叫小雪上街给我买聚香园的烧鸭。而聚香园是在风王家午宴席时,听人提起的,说得那烧鸭的美味简直是此物只应天上有。  烧鸭的味道确实好,但我吃了三天就很腻了,我一直不喜欢油腻的东西。之所以坚持下来,就是为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我出来了,我闻到了自由的气息。我已经太久没有自由了,从应巴山开始,好像就没有了。我又想到了潇漾,还有那些山民们,他们现在哪里?  想进风王府却没这么容易,风王府的亲卫并不比奇王府少,我打不过他们的。我该怎么办?这时恰好看见涵碧从府里出来,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我用了睡眠咒。  睡眠咒、定身咒、哑咒、攻击咒,我师父就会这四种咒语,已经尽数传授给我了。但这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可是很了不起的呀。到这里,我才知道,只一些皮毛功夫。  我将涵碧背到一家客店,这女人睡着了还真重,我都快累趴下了。我对掌柜说,我妹妹晕过去了,要个房间让她休息下,扔给掌柜一锭银子。这银锭是我从奇王府顺手牵羊来的,不知是多了还是少了,反正掌柜看了眉开眼笑的。  他看了下涵碧,可能觉着她气色不错,不像快死的人,就给了我们一间房。瞧,我的良心多好,大事当前,还考虑着小丫头的安全问题,没有将她扔在路上。我扒下她的衣裳,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带了“化妆品”,没多久,我就与涵碧有几分相似。涵碧比我胖,我在衣服里垫上了一些棉花,是从被子里拆出来的。  涵碧在风王府可能是个有地位的,我没费周折就进入风王府。我凭着上次涵碧带我参观花园时的简单讲解,一处处寻找,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还是决定夜探书房。  涵碧这个身份确实管用的,我装着要打扫进入书房,没有人拦我。  天呀,我进入的是个书房吗?满眼的玉,各种颜色各种形态的,书画倒也有,可在玉的映衬下一点都不显眼了。没有可疑的东西,嗯,重要的东西也不会这样随意摆着的,我开始东摸西摸,应该会有个机关,打开密室之类的吧。我想我在风王的书房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了吧,我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也没有打开密室,相反我却被一只玉手镯吸引住了,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我对玉本来就没什么研究,像青苹果一样透着嫩嫩的绿,但奇怪的是玉上有一个紫色的小图案,就像——我脖子上的那块紫水晶。我拿在手上反复比较着,又鬼使神差地将手镯套进手上。真是好看,手镯上手后,那紫色的图案突然亮了一下,不是蓝色的,而是蓝紫的,就像玄音门闪动的那抹光。  我有些害怕,想将手镯拔出,但却拔不出来,这手镯好像突然变小了。  “你是谁!”是西风,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身上的气息不再优雅,而是充满了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熟悉。我好像在那见过,但我现在没空去想。我想我现在是涵碧,曲膝行了个礼打算闪出去,却被人掐住了脖子。怪不得是一个爹妈生的,都喜欢掐人的脖子,手上的劲道都很大。终于,他松开了手:“说!不想死的话。”  我总算透过气了,我迅速飞出攻击咒,想借此逃走。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西风的实力很强,攻击咒对他没有作用。  他拉起我的头发,迫使我仰头对着他。我这才注意到他很高很高,足有185的身高,而且非常强健。这气息,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熟悉。  西湖,长发!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感到熟悉。也许我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西风身上。我抑制不住地笑了。  “艾豆!”西风手下松了一些,“是你。你会法术,还会易容,我早应该知道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被西奇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他直呼他哥哥的名字,并不似见面叫“奇哥”来得亲热。  “我记得你的笑,尽管你易容了,我还是能认出来。”西风说这句话时有些喃喃自语,“你终于来了……”  
    第四章另一个西风(二)  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什么叫没有自由。西风强行给我洗了脸,换上一身衣服,白的,只在一只袖子上绣着黑色的梅花,大面积。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真会觉着这衣服很美,他解开我的长发,任其披散着。就这样,看着我,在他的密室中。  “对,就是这个样子。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了你。你终于来了,到我的身边。那天,西奇说你是他的女人,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天天想你,你却自己来了。”西风这时的样子,令我想起精神病人。我不敢说话,害怕一开口,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整整一夜,我与西风呆在密室里,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言语,任他在我脸上不停地磨搓。如果有镜子照一下,我定会看到一张被搓得变形的脸。  我干嘛要来找关二?早知如此,我宁愿永远找不到关二。  我开始觉着西奇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我宁愿呆在奇王府。  风王,疯王,纪元皇帝是多么睿智呀。  西风没有将我永久地关在密室里,两天后,他终于带我出来了。看到了阳光,我才感觉到我是活着的,人与花草一样,都是不能缺少阳光的。  “艾艾,我要上战场了。你跟我去。”  艾艾,这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我觉得毛骨悚然。他与西奇真像,但我看他的脸只有害怕。  西风在我脸上涂了些东西,还对着我念了咒语。我看到镜中的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少年,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很难让人记住长相的那种。而我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西风竟然是一个法武双修的人,世人只知道他武艺高强,却从未有人知道他会法术。而且他还会我听师傅说过的高深法术——易容术。这可不同于我的化妆术,而是真正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易容术。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西风,我从来不曾得罪过你,我只不过在你书房里乱翻一通呀。  纪元皇帝亲自送行十里之外,但我站得远远的,纵然我现在的身份是亲卫,但皇帝的身边不是谁都能站的。皇帝显然与西风感情很好,纵使很远,我也看得出两人很亲切。  西奇没有来,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见到西奇。  我不会骑马,西风让我坐在马车上,车上是一些日用品。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有种昨日如梦的感觉。  半月行军,我再次痛恨那兰的交通工具。每天晚上我都与西风呆在一起,他倒是没有为难我。半个月了,我没能开口说话,我以为自己快要哑了。  终于,这一天夜里,西风解除了我的哑咒。  “明天,就要与敌军对战了。4万联军,东金王朝与南吴联军,还是在虎渡,我不知是否能活着回来。我死,你死;我活,你活。”  “西奇呢?他没有出征吗?他在哪里?”我总算可以说话了,但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  “西奇!你一开口就是西奇,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他的脸变得狰狞。  “我只是想,这么大的战役,西奇怎么没来。”  “一定要西奇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西风狠狠地抓起我,我的脚离开了地面,“你们的心里都只有西奇!”  你们?还有谁的心里只有西奇?  我定定地看着他,我从没想过一个外表如此优雅的王爷,内心却是如此粗暴。我对着他笑,我想我一定笑得很甜,“西奇比你好,我心里当然只有西奇。”我轻轻地吐出这句话。  他的眼眸越发的紫黑了,神情变得更加暴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对西奇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至少他是不喜欢西奇的。  西风狠狠地将我甩在地上:“你爱西奇?我会让你永远回不到他的身边。”  “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来战场吗?他去找你了,为了找你,他居然置国家安危于不顾,陛下很生气,要不是看在他往日战功的份上,定会免他职的。他去哪里了?应巴山,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了。”  “你们是在那里相遇的是吗?西奇说你可能是玄音后人。玄音门,天下人都在找它,居然给西奇找到了,还找到了你。为了保护你,不让人发现这个秘密,他杀光了有可能说出这个秘密的人。你感动吗?感动吗!呵呵呵……”  西奇杀光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我的脑里只盘旋着这句话。应巴的山民,还有那些亲卫。奇王府的亲卫确实大换血了,难道……  “玄音门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是玄音后人,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想去玄音门,也许这样就可以解开,为什么我的梦里总是你。我还梦到,你穿着奇怪的衣服,坐在湖边……”  原来真是他,西风,到底我与你有什么纠葛?玄音门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西奇,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  
    第四章另一个西风(三)  我是跟着他上战场的,我想他那句“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是真的,尽管我那么怕他,但为了我自己,终究是不想他死的。  就算不为自己,他是西奇的弟弟,我也不想他死。西奇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吗?如果是,我定会恨他。但我却还是会经常想起他,就像牵挂师父一样。我想,我肯定是因为在他家白吃白住太多天的缘故。  40万联军来势汹汹,虎渡,两军隔岸对垒。西风手下只有15万大军,能创造以少胜多的神话吗?  昨日,敌军扬帆强攻,西风死守江岸,两军万箭齐发。  只有战争,才让人感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  半个月了,两军死伤无数。我是希望西风赢的。地理位置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我在西秦这方,就会盼着西秦能赢。  帐中,西风与将军们商量对策,我只被易了容,没有被下哑咒,这段时间,西风忙着战争,很少与我说话,我的日子过得好多了。  “火烧连营。”我自立自语道,他们讨论的内容令我想到赤壁之战。西风他们一脸探究地看着我。  也许我有办法让西奇知道我在哪里。于是,我对他们讲起赤壁之战,并说明是《三国》中的一个章节。我想有人会将这个故事传出去的,西奇可能会想到我在哪里。  这个故事,令这帮将军对我这个小兵刮目相看,西风也装模作样地说,得胜后升我的职。  西风下手比周瑜重多了,他的大将莫子楚当场被杖毙,莫子言断了一只手臂。只是因为他俩酗酒闹事。两日后,莫子言偷渡到对岸。可能是饵下得够重,莫子言轻易取得了敌军的信任,并泄密给对方:西风的西北军团因不谙水性,将战船联在一起,在虎渡安营扎寨,等候西奇的援军。并献计,如今之计,最好是火攻,而且尽快。  有了莫之言这个内应,西风轻而易取地得敌军来攻的时间。于是西风来了一幕守株待兔、瓮中捉鳖的计划。我只是纸上谈兵,他却真的做到了,逆行“火烧连营”。  当夜嘶杀声震天,虎渡渐成红色。我看到了挥舞偃月刀的西风,就与他手拉着手,“并肩”作战。  “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我又想起了西风的话,“战场上没有比我身边更安全的地方。”西风确实很强大,我在他护卫中,除了溅得满身是血,确实毫发无伤。西风确实很冷酷,没有一刀是虚发的,我看到无数的人头飞落。  南吴与东金王朝经此一战元气大损,再无力与西秦抗衡。两国与西秦在虎渡签订和约,年年进贡,二十年不战。  不管如何,这对百姓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两国交战,最苦的就是百姓了。  西风也因此功成名就,被称为来亚大陆第一神将,其风头盖过了西奇。这一年的虎渡传奇更胜四年之前。归朝之日,纪元皇帝三十里外亲迎,当场宣旨拜西风为西秦国的兵马大元帅。  我还是没有看到西奇。  东金王朝与南吴派使节来安平,与大批金银珠宝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公主,东金王朝皇帝的嫡女莹珠公主与南吴皇帝的妹妹芙丝公主。据说两位公主天姿国色,温良恭顺。  时值夏天了,安平的夏天不算闷热,至少比杭州好。杭州的夏天是个火炉呀,但我却分外想念杭州,及梧桐树下的那壶普洱茶。  回风王府了,我就被关在密室,里面安置了一个硕大的夜明珠。密室的玉,每块我都摸了几十次了,我实在太无聊了。这几天,西风搬来一些书,我的日子才能勉强过下去。  西风每天会进来看我一会儿,然后就消失了。他每次看我的样子都显得很痛苦。还有,就是涵碧,会每天来照顾我的起居。这个小丫头显然对被我下咒一事并未心生怨恨。  这天,西风破天荒地将我从密室里弄出,让我好好梳洗一番。可能在密室里关得太久了,我不用下咒也不会说话了。  涵碧抱进来一堆衣服首饰,又退出去了。看得出这些衣物与西秦国的是不同的。  “穿着这些,然后,跟我进宫。”  我坐着不动,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你不是想见西奇吗?你想见他么?想的话,就听我的。”  我开始梳洗,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可能是太久没有看到阳光了。纪元皇帝今日在宫中宴请东金、南吴的使臣,西秦的高官及其夫人们都会出席。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西风的面孔变得冰冷起来,与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优雅过。我有时甚至在想,初见的西风可能是个幻相。  “我以为你是真心帮我,火烧连营。原来,你只是想让他知道你在我这儿。可是没用的,没用的!”西风的脸变得痛苦起来,“他来问我了,我告诉他是有这么个讲三国故事的士兵,但战争结束后就逃走了。他一直很相信我这个弟弟。”  我不明白,西风为什么要我换上这身衣服,很隆重很高贵很雅致。衣服是湖蓝的,拖地长裙,袖子也比西秦的衣服宽广许多。涵碧给我梳了头,西风很满意。他开始动手给我“化妆”。  西风的“化妆”技术绝对比我好,在镜中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我的心形小脸变成饱满的鹅蛋脸,眉毛也不是我的,嘴唇变薄了,一张很古典的脸。  “只要你听话,以后我再也不会将你关在密室了。”  密室,可怕的密室,我真的可以不再被锁在里面吗?如果你试过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呆上一个多月,就会了解我的害怕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南吴的公主芙丝。”  
    第四章另一个西风(四)  芙丝公主,年方二九,工音律,善舞蹈,精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芙丝公主应该是一个才女,一个美貌的才女,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冒充她。  而涵碧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可能是芙丝的侍女吧。  我还是不能讲话,我再次被下咒了,西风肯定是怕我讲话给他带来麻烦。出风王府时,已有马车在外等候。我坐着马车一直到皇宫,进入金吾门后,就不能坐马车了。西风走在前面,我在他后面,旁边跟着涵碧。  宴席设在九辰宫,是西秦皇宫最大的宴会宫。大堂内陈列着许多巨大的冰块,使得宫内非常凉爽。皇帝与皇后坐在最上方,一切都比电影中呈现的更加富丽堂皇。皇后30来岁,是个高贵美丽的妇人,一直微笑着,我想她的笑定是经过特训的,不然怎么可以这么久保持一个弧度?皇帝与皇后差不多年纪,长相虽不及西奇俊美,却也不俗,身上的王者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西奇,西奇在哪里?我忍不住在人群中搜寻。我看到他了,几月不见,他居然清瘦如此,我一直看他,他却没有看我。  “臣弟西风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西秦的礼节比古中国简单,这是国宴,西风只行鞠躬礼,不用像上朝那样跪拜。  我很想立刻朝西奇跑去,但却被西风拉住,一起鞠躬。  “陛下,这就是芙丝公主。前阵子染了重症,臣弟这才不避嫌,将她接到府中静养。现在身体好了许多,却失声了,御医说要再调养些日子才能康复。”  原来,这就是“我”不能说话的原因。我的“脸”不是我的,我又不能出声,我该怎么告诉西奇我就是我?  “难得风弟如此上心。丝芙公主端庄温婉,与风弟倒是佳偶天成。陛下不如成人之美。”说这话的是皇后。  “多谢皇后娘娘。”一男子从席位上站起,穿着官服,与我身上的衣着风格相似,应该是南吴的使臣了,“我南吴皇帝久慕风王年少英雄,公主如能得配,定会喜悦。”  不!我想大喊出声,但却只能张着嘴。我开始明白西风为什么要我假冒公主了。我迅速移动身体,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向西奇跑去,却发现自己不能动,我被施了咒了。  “陛下,臣弟父母早亡,长兄为父,臣弟想征得奇哥同意。”西风还是一派优雅,“奇哥,弟想娶这女子为妃,可否?”这女子!西风说的是“这女子”!  “风弟喜欢就好。请陛下赐婚!”西奇笑了,弟弟有了意中人,他肯定是高兴的。  皇帝赐婚,婚礼定于七日后举行。堂上众人朝贺,我身不由己地任西风拉着到座位。我的身体被控制了,西风绝对是个可怕的法师。  “陛下,南吴公主得配良缘,臣请求陛下为我国公主赐婚。”这人应该是东金王朝的使臣了。  “莹珠公主可有意中人?”纪元皇帝口气温和,看来来亚大陆的婚恋比古中国要自由许多。  与东金王朝使臣坐在一起的一名年轻女子站了起来,个子很高,细眉秀目很是养眼。  “不知奇王是否已有王妃?”很直接地问出这话,看得出是个性格爽朗的女子。  未等皇帝开口,西奇已抢先说:“臣弟已有意中人,非卿不娶。”  意中人,非卿不娶。我的眼睛为什么变得酸涩?关我什么事?  西奇坚决不同意,莹珠却不愿选其他王爷大臣,气氛僵了。最终皇后力主让莹珠进宫,说莹珠有宜男之相,而纪元皇帝膝下单薄。莹珠被封为莹妃,三日后进宫,东金使臣满脸喜悦,莹珠也没有异议了,毕竟入宫为妃,象征着莫大的荣耀。在这个两国和亲问题上,西秦皇后的处理是非常理智得体的。  皇后真不是人人能当的,必要时给自己的丈夫添个小老婆,还要很主动。  
    第四章另一个西风(五)  自那日回府后,西风心情一直很好,每天都会让人送很多衣服、首饰给我,而我也不用再住密室中了,而是住在一处考究的厢房,但不能出去,除西风与涵碧外,外人也不能进入。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我现在冒充的是芙丝公主,那么真正的芙丝公主呢?我不由地后背冒起一阵凉气。  我终于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西风很优雅地回答,这两天他又恢复了优雅,我又看到了幻象。  “你杀了她!”我的声音在颤抖,“还有那些使者。大殿上的使者也是假的?”  “你只要当好你的新娘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你只要记着,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你,为了我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西风再度变得冷冽,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不怕南吴怀疑我这个公主是假的吗?”  “我怕什么?南吴只求两国联姻,就算怀疑又能怎样,又会怎样?”西风靠近了我,“我着实不喜欢这张脸,再过几日,你就不必易容了。”  七天真快,我就要结婚了,嫁给一个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的人。如果,这个人是西奇,我会不会容易接受一些?  西秦贵族的婚礼是很繁复的。我坐在镜前上妆,西风居然说今日我不用易容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要娶的始终是我,不想与另一张脸拜堂。我坐在镜前,虽然我嫁的是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但却还是用心化妆。不管如何,今天总是我成婚的日子,每个女人都想在这一天是最美的。所以,我很用心在妆扮。  西风送来的胭脂水粉很好用,还有黛石,有绿的、黑的,颜色都很好看。我已经太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了,我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这么长时间没晒太阳,我的脸越发白了,人也瘦了许多,上了眼影后眼睛变得更大了。  喜服很漂亮,红红的满是同色刺绣,张扬艳丽却不显俗气。西风如果在中国,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服装设计师。虽然我害怕并讨厌他,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品味很好。  我真有些顾影自怜了,在我知道自己无法逃出风王府后,我就将心思放在顾影自怜上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打扮也是安抚剂。  我是认命了吗?不会的,就算我嫁给西风,以后也会有时间逃走的。我毕竟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我没有结婚了就认命的概念。  吉时终于到了,涵碧扶着我到了喜堂。难道我不用在驿馆吹吹打打被迎过来吗?也许来亚没这样的风俗。我问涵碧。涵碧说,是风王安排的,他说公主身体刚复原,怕路上太累了。好体贴的理由,是怕我逃走才是真的吧?  到了喜堂了,我盖着喜帕看不清有些什么人。司礼官来了,开始拜堂了。我听到了西奇的声音,我决定掀开喜帕,却发现自己身不由己。我又被下咒了。  “最后一拜,礼成。”司礼官宣布礼成,我心里充满绝望。我不是安慰自己,等结婚了再找机会逃走吗,不要将这婚礼当回事吗?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我身不由己,但我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  突然,我感到有巨大的攻击波朝我而来,西风拉起我避开。攻击波再来。在躲闪中,我的喜帕掉下来了,我抬起了头,却换来一屋子的安静。  我看到了一张很久不见的面孔,久得我快要忘记他的长相了——潇漾。怎么会是他?潇漾一脸发呆地看着我,我满脸泪水,却见潇漾也流出了眼泪。原来,男人也是会流泪的。他没有穿黑袍,却是一袭白衫。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看到了希望,我笑了,喜悦的笑,与泪水混和在一起。  “艾豆!”我听到了西奇的叫唤。西奇向我走来,满脸的愤怒:“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西风一把抱住我,我却无力反抗。  “艾豆!”西奇又一次伸出手,“告诉我你是被迫的,你只要眨一下眼睛,我就会动手。”  这些天,我是多么想念西奇,我是多么盼望这一刻来临,可是到了这一刻我却退缩了,我始终不想看到他们兄弟相争。我看到了西奇眼中的痛,不仅仅是对我的。  我将眼睛看向了潇漾,我该怎么办?潇漾,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的心了,那么就如你所愿吧。”西奇动手了,凌厉的攻势直扑西风。而恰在此时,我却被潇漾拉起了,开始快速向门外飞去。潇漾的速度果然是无与伦比,我只听到背后传来的呼声“艾豆——”,是西风的声音,我的心不知怎的痛了一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的点击。只要大家愿意读《来亚美人》,饼干就全身充满力气,半夜码字,幸福并快乐着。如果您还喜欢,请赐一个推荐,给一个收藏。您的鼓励定会让饼干更有力:)  
    第五章归宁不宁(一)  北狄,归宁。归宁一点也不宁静,这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可怕的地方。北狄除了沙漠就是草原,这样的水土才会养育出北狄这样骠悍的民族。  归宁,除了戈壁,就是千里黄沙,这里只有孤独云和骆驼。  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我和潇漾走在归宁的黄沙中。潇漾说他的师傅五年前就是去了归宁,是去找一件东西,就没再回来了。  潇漾想去找师傅,而我想解开玄音门的秘密。我的直觉告诉我,玄音门与我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潇漾总算相信了我的话,尽管他觉着我来的方式不可思议,觉着杭州那个地方不可思议。  一阵黄沙吹过,潇漾半闭起眼睛,他的脸在风沙中反而更显美丽,如果说他的长相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眼睛长得过于美丽,我想我擦上眼影、睫毛膏才能有这份魅惑的效果吧。  归宁城是否有葡萄美酒,归宁城是否有胡姬反弹琵琶……这可能只是我的臆想吧。据说,归宁城位于归宁沙漠的中央,水源稀少,除了骆驼只有沙匪。潇雨到这么一个地方究竟为何?  也许,她只是个冒险家罢了,与众多穿越撒哈拉大沙漠的人一样。  我对玄音门还是很热切的,过去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现在想着尽快回去。  我梦中的杭州!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是我牵挂的——安平,但我回不去了。  西风没有骗我,西奇真的杀光了应巴山的山民,那些无辜的、淳朴的,对别人没有任何威胁的山民。  潇漾说,那时他带着山民穿越重山,总算勉强找到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山民们努力安家时,他就重回了一趟玄音门。待回来时,却见累累白骨,500多具白骨堆叠在一起,血已凝固。小泥巴是被一刀斩断脖颈而死的。潇漾埋了他们,却在古叔紧握的手中发现了一物。潇漾给我看了这件东西——红得刺眼的布料。那是西奇亲卫穿在盔甲里的红衣呀。  那一刻,我才明白没有眼泪的哀伤比哭泣更加悲痛。安平,如果能选择,我宁愿忘了这个地方。我不能去想念一个不可原谅的人。  潇漾说,他的终身使命是守护玄音后人。埋葬了应巴山民后,他就到安平来找我。正巧赶上西奇弟弟的婚礼,就想着破坏下解解恨,没想到新娘却是我。  我坐在骆驼上,我的旁边是另一匹骆驼,它的背上坐着潇漾,而我的前面是十几匹骆驼,或载人或装货物。我们是跟着驼队前行的,是一支到归宁城里做生意的商队。在沙漠里,如果没有驼队,恐怕连路都会找不到。  现在,我与潇漾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为同一个目标奋斗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在沙漠中走了三周了,只有穿越过沙漠的人才能明白,在沙漠,连星星都是寂寞的。  今夜骤起风沙,是传说中的沙尘暴。我与潇漾和驼队里的人围在一起,我们的外围是骆驼。足有两个小时吧,这场沙尘暴吹走了我们的营帐,虽然来的时候,我已经作了充足的准备,里里外外穿了七层衣服,但在这样的夜里还是冷得发抖,初秋了,沙漠昼夜的温差极大。  我靠着骆驼,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一头骆驼这样亲近。潇漾已经两次试图抱我了,但我躲开了。这么冷的夜,也许一个男人的怀抱会比一头骆驼更加温暖,但我却想起那个不该去想的人。  沙漠里天亮得早,一早阳光就开始刺眼,也许在这里卖墨镜是个不错的营生。  “他奶奶的,老子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大的沙尘暴了,营帐一个都没有了,水袋也少了许多,还有十天的路程。”粗声粗气说话的是驼队的镖师,姓金,因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商队里的人叫他刀疤金。  驼队里除了我跟潇漾,还有七个人。商队的老板洪石是西秦人,40多岁,腊黄着一张脸,还有两个镖师,其中一个就是刀疤金。另一个在路上极少说话,双腿短且粗,双目如炬,大家叫他燕大。潇漾说燕大是外家高手,主攻下盘。还有两个是洪石的副手,一副生意人的精明,另两个牵骆驼的,都才十七八岁。  现在的水只够四人份了,刀疤金说扔了潇漾,但洪石却挺仗义的,说一人喝半人份的水,到归宁死不了。  潇漾附在我耳边说,他们到城里肯定会卖了你,卖到那种专买女人的地方。我想象着自己被关在铁笼里变成女奴的模样,于是狠狠一脚踹向潇漾。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动粗。  买女人的地方,将你制成人妖卖进去!我恨恨地想。  我以为潇漾只是恶心我的,没想到忍冻耐渴接近归宁城时,洪石却叫人绑了我们。刀疤金拉下我的蒙面巾,一脸惊喜:“奶奶的,上等货色,卖给沙老大肯定能换不少金子。”刀疤金露出一口黄牙,“这男人,做掉!”  “刀疤金,你不觉着这男的更有姿色吗?”  “归宁城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洪老板的意思,给他换个女装?”洪石的一位副手说。  这也行?潇漾快要成人妖了,但不用我动手。我不知道潇漾为什么不动手,还暗示我不要动手。这两个镖师虽然是高手,但也只是普通的高手,合起来也不够潇漾捏的。我想潇漾总有他的理由吧。  阳光再度出来了,很温暖。归宁城处在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上。在沙漠上,有绿洲的地方就会有生命,但这里也太热闹了吧?  
    第五章归宁不宁(二)  入城后,就是集市,集市是粗糙的,这里的人也是粗糙的。我与潇漾被带进一处低矮的破房子里。洪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女装,逼潇漾换上,并让我替潇漾梳头,脖子上还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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