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长辈说蛀牙不能拔,拔了旁边的牙齿黑色污垢是蛀牙吗会一颗一颗的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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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鬼人系列小说
在咱们中国,如果被人骂做王八,那一定
是件奇耻大辱的事。尽管算得上是个胡作
非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好在我还从来没
有被人这么骂过。王八本来是一种我们锁
熟知的动物,只不过我也分不清它到底是
乌龟还是甲鱼。不过千百年来被当作一句
骂人的话,我想它心里还是很委屈的。
  我倒是认识一只大王八,因为是我亲
手把它带去了青城山的道观里。
  2009年秋天,我接到一个自称是某区
县房管部的电话,来电的人姓周,他自称
是该部门主任。他说他们工程部的人反应
上来说,目前的工程进度遇到一些莫名其
妙的阻力,还发生了一些非常玄乎的事情
,于是现在工人们暂时不敢开工。他是从
他其他朋友那里打听到我的消息的,因为
我曾经帮他的那些朋友大概处理过事情。
他说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情况很复杂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于是希望我
能够去他们单位一趟,由于是郊县,他考
虑得到是周到,他告诉我,你打车来吧,
别坐巴士,费用我们给你报销。
  老实讲,我算是个愤青,但是我并不
是不理智的那种,只不过对待这类国家机
关部门的人群,我往往也带着有色眼镜,
正如他们常常会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一样
,其实我小时候并不是这样,我甚至会在
学雷锋做好事后,还要行个少先队员的队
礼,告诉他们不用谢我是少先队员。可是
到后来渐渐长大,开始发现原来我生存的
这个世界和起初承诺的世界有太多不同,
若非长时间接触阴暗面,或许很多冠冕堂
皇的东西我还真是相信了。可是慢慢的发
现,原来理想跟现实的差距还真是很明显
,我也就开始小鸟般的愤怒,马景涛般的
咆哮,尤其是在面对种种我认为的社会不
公时,常常会对着电视破口大骂比出中指
,但无奈的是,我依然是那个在角落里的
小角色,没有人会在乎我们到底在呼喊什
么,既然改变不了现状,唯有改变自己。
我虽然谈不上富有,可也称不上是穷人,
我的日子能够过得挺滋润,却无法掩盖每
天在报纸新闻上看到的一片糟心。自打一
个社会的形成开始,矛盾便始终存在,不
过人与人的矛盾渐渐演化为官与民的矛盾
,我开始沉默不语,开始得过且过,试图
用一种麻木的态度来适应一个麻木的环境
,烦恼成了习惯,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我这么告诉自己的,所以在接到
那通电话的时候,我依旧怀揣着对他们这
种人群的抵触情绪,我很爱我的祖国,不
过我对那群吃着百姓的供养,却仗势欺人
的人,实在是没有好感。于是我有点酸溜
溜的说了句,没事,我不打车,我自己有
车,不用你们报销了,以此来表达我对他
们看到民众态度的不满。
  赚他们的钱,算的上是最痛快的,因
为他们有钱,钱是怎么来的我并不清楚,
不过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作为人民的
一份子,我想我还是有充足的理由来狠敲
一笔,我吃饱喝足了,起码我们又多了个
丰衣足食的百姓。
  上午出门,中途在路上的邮亭下了道
,一个人独享了一次邮亭鱼的美味,我始
终无法抗拒对鱼类的偏爱,小时候就听说
爱吃鱼的人聪明,长大能当科学家,而我
这么一个爱吃鱼的人,却没有天理的选择
了当一个猎鬼人。
  到了他们办公室大概是在中午1点多,
大厅门口的保安栏了我很久,说他们下午2
点才开始上班,死活不让我上楼去,看在
我打不过保安的份上,我只能给先前打来
电话的那个主任联系,几分钟后,他来到
大厅,把我带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
室不算大,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桌,从
这一点来看,他这个主任大小是个官。他
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才知道他姓苟,没错
,就是苟同和苟且偷生的苟,苟主任看上
去接近40岁的样子,他大概没有想到一个
干这行的人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几句简
单的寒暄以后,他招呼我坐下,接着他关
上他的办公室门,还拉下了百叶窗,一副
想要潜规则我的样子。接着把他的凳子拉
到我跟前坐下,对我说起了他们这次遇到
  他说,他们现在接到一个拆迁的命令
,对他们当县的一大片平房区进行拆迁,
因为某个重庆知名本土地产商要在此修建
一个大型的生态公园,附带一部分临湖的
楼盘,投资巨大,原本跟当地的居民谈好
了拆迁赔款的条件,却始终有那么几户人
家坐地要价,不肯搬迁,后来顺藤摸瓜的
又说服了几家人,到最后还剩下一家人始
终不肯露面,连回音都没一个。去他家敲
门想要和谐沟通下,人家始终是大门紧闭
,不肯见客,于是他们部门就把这家人拉
入了黑名单,称之为“钉子户”。直到大概
半个月前总算拿到了法院的强制拆迁令,
才开始动土。
钉子户的传闻,我常年有所耳闻。我记得
在我念小学的时候,我的老师总是会面带
红潮,异常激动的对我们说,同学们,我
们每个人都是祖国的一颗钉子,祖国哪里
需要我们,我们就拧在哪里,说完还要带
头鼓掌,激起一群同学的盲目拍手。如果
我这辈子还能有幸见到我的那位老师,我
一定会当面纠正他的错误,因为我原本也
以为我是社会主义建设中的一颗螺丝钉,
我也曾经满怀抱负和理想,希望祖国把我
拧到最需要我的位置,可是到后来我才发
现,原来再精致的钉子,经过日晒风吹后
,也是会生锈的,生锈后的我们,不再有
人需要,我们就如同一拨废品,等待着回
收再利用,却没有人记得,在等待的途中
,我们还得为自己的一日三餐忙碌,我们
还在为日益增加的房价而叹息,我们还在
为医疗体制的缺失而拖着病情,精神的再
富裕也难以抵挡物质生活的最低要求,紧
接着,每个人都成了财迷,都成了满身铜
臭的蛀虫。
  于是当苟主任说起这个“钉子户”的时
候,我在没有缘由的情况下,竟然先对他
给予了足够的同情。
  苟主任告诉我,住在那间平房里的那
个钉子户,实则已经是早年开发另外一片
地的时候拆迁出来的人了,本身是个农民
,当时要求也没这么高,就赔了些钱,分
了一间平房,他也就知足了。60多岁,没
有工作,低保户。这次拆迁的时候也是考
虑到他们家的特殊性,特地给了比较优厚
的条件。这家户主姓郭,家里还有个女儿
,早年在外地念书后就嫁去了外地,也在
外地工作,女儿还算孝顺,尽管好几年也
没办法回家,但是总是给家里寄来生活费
。因为嫁出去了所以户籍也迁走了,但是
这次拆迁,他们还是充分考虑了郭老头毕
竟是一个人,钱拿少了养老成问题,也就
还专门给郭家女儿也算上了一份人头费。
不过到了后来就找不着人了,拆迁通知下
来了,从郭老头家的窗户看进去东西都还
在,就以为大概是出远门,也就没能够具
体商量一些事情。后来法院强制拆迁的命
令来了,他们也担心郭老头当初闭门不见
,为的是做最后的反抗,因为电视里屡屡
都能看见赤裸上身爬上屋顶,汽油瓶煤气
罐什么的都来,手持菜刀叫嚣着谁上来谁
就死,还有人在房屋周围用白布拉起横幅
,上面用黑墨水张牙舞爪的写着房在人在
房毁人亡的标语。而此刻的拆迁大队全副
武装手持铁锹盾牌,强行推进,路上遇到
干扰的人,一律打。最终大脚趾拗不过大
腿,房子垮了,拆迁队得意洋洋的笑,老
百姓头破血流的哭。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也只是在实话实说。但是苟主任告诉
我,当他们用挖土机强行推到老郭家的一
堵墙以后,乘着其他的墙没有垮下来,就
派人进去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抢救出
来的东西,以后等郭老头回来了,还能交
还给他。于是他们在客厅找到了一些家电
相册和温水瓶等,却在里屋老郭的卧室床
上,发现了老郭的尸体。
  听苟主任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怎
么还出人命了?于是我更加认真仔细地听
他继续说下去。他说,当时进去的几个人
就被吓到了,所幸开挖的时候没有直接把
房子推掉,否则在废墟里找到尸体,那就
说不清楚了。他们看到这个情况以后,赶
紧退出屋子来汇报,结果当时的领导就立
刻打了电话叫了医院和警齤察,还通知街
道的人立刻帮忙联系郭老头的女儿。后来
查勘结果是,老郭死于心肌缺血,大概是
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安然死去的。郭家女
儿回来以后,悲痛过后给郭老头处理了丧
事,他们拆迁办还给了一部分奠礼。郭家
女儿从言语中也表示不会责怪他们的强拆
,也充分理解这当中的误会是因为自己父
亲的突然去世,才造成的沟通问题。等到
火化了老人的尸体,并且顺利安葬后,郭
家女儿才回到推掉一半的平房,把能见的
废墟中的自家东西收拾了一下,才通知拆
迁办继续拆迁。
  我问苟主任,这不是就完结了吗?人
家家属都没有意见了,你们只管拆不就是
了吗。苟主任一拍大腿,满脸纠结的说,
问题就出在这儿,本来他们拆迁队的工人
,觉得推房子推出个死人来,是很晦气的
事情,于是再度开工的时候,特别要求他
们请了个师傅来测日子,却在继续动土的
时候,挖土机一碰到房子就熄火,司机检
查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而且从那个时候
开始,但凡走进那个屋子废墟的人,都会
莫名其妙的晕眩,有些甚至直接晕倒,再
请问那个风水先生,他说这地方是被某个
力量保护着的,地方没挑对,还疯疯癫癫
的说了些什么那附近有个湖叫龙水湖,这
房子的地方就是龙的经脉,还说这次的开
挖,是挖到了龙脉。请他化解,他又不肯
,说他帮不上忙,弄得大家提心吊胆,总
不可能挖了一半就停下来,大家也不敢再
靠近那个屋子,传言也在周围四起,而且
越传越厉害,说什么郭老头的鬼魂要顽抗
之类的。作为拆迁方当局,觉得也有必要
控制下事态,还要安抚好民心,这才联系
  我说,你能不能把当初进过屋子,而
且身体有剧烈反应的人叫过来,我了解下
再说,他说他们都在拆迁房附近的板房里
呢,这几天大家都不肯动工,如果你要问
的话,我带你去好了。
  于是苟主任指路我开车,绕啊绕啊的
就到了那个拆迁的地方。这个地方风景算
得上是不错了,远远的能够看到一个大大
的湖,路上苟主任跟我说,他们这个地方
,最有名的就是这个湖和一处石刻,原本
作为发展旅游经济,周边的一群人也渐渐
开始富裕起来,建筑商就盯上了这个机会
,因为现在湖边的房子肯定能够卖个好价
钱。这也是在为了这一部分先富裕起来的
人,让他们享受下自己家乡的财富。我听
在耳里,觉得特别刺耳。我虽然不懂建筑
,也不懂政治,同时我也知道一些没有存
在价值的旧东西去除掉,替代上一些能够
代表城市发展进度的新建筑,这其实也是
无可厚非,只要你们拆迁的不是那种文化
古迹,也谈不上可惜。不过我也清楚,作
为地方有权利的人,低价收购百姓土地然
后高价卖给地产商的行为,自然也是各地
都存在的,要不然哪来那么多农转非,哪
来那么多进城务工的农民工,要我说,农
民虽然生活条件个人素质文化程度都不高
,但是他们却是真正的养活我们大家的人
,没有农民,我们只能吃粪。所以城市在
扩大的同时,耕地也就渐渐在减少,产量
自然也就相应的减少,这样一来,物价的
上涨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还常常利用
媒体公信力来说城市收入如何如何高,别
扯蛋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大部分人还
真的是扯了城市的后腿,有些还真扯到了
到了工地,苟主任立刻安排我见了几个当
初进屋的工人,他们言之凿凿的说,起初
一进屋子,就会感觉天旋地转,跟缺氧一
样,然后耳鸣,觉得耳朵里有那种不间断
的嗡嗡声,断断续续的,音调也有变换,
感觉好像是有人在跟他们说话。身体好点
的踉踉跄跄也就跑出来了,不好的就直接
晕倒,然后被人抬出来。我问他,这情况
是整间屋子都是这样还是只有郭老头的房
间才这样,他们说应该是整间屋子,但是
靠近郭老头房间的时候,那种感觉就非常
明显了。我问他怎么个明显法,他说,就
是觉得肩膀和脖子之间的那个地方会发麻
,像是一只粗糙的手在按一样。
  我听完以后,觉得如果这群工人没有
撒谎的话,那应该是遇到鬼事了。那个房
子之前只住了郭老头一个人,而且前不久
才去世了,想来就一定是他。不过我无法
确定这个事情描述的真伪,但是又想不出
他们要骗我的必要性,于是我对苟主任说
我问完了,苟主任通知工人们回去自己寝
室等通知,我则在工人离场后,要求他带
我去房子看一看。他说好,但是他不会进
去,离这里不远,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于是我俩歇了歇,就步行去了郭老头的
  周围都被夷为平地,只剩下郭老头的
房子还剩下一半立在那里。垮掉一大半的
墙上,还有用红色喷枪画了个圈,然后中
间有半截“拆”字。一滩一滩的,像是在吐
血一样。我没敢贸然进屋去,因为我也可
能会跟那些工人一样晕倒。于是我招呼苟
主任原地等着我,我则拿着罗盘围绕着这
孤零零的房子,绕了几圈。从起初苟主任
的描述来看,郭老头的房间是在被拆掉的
墙的另一侧,我绕到那边后发现这个房间
是没有窗户的,贴着墙根走,果然在罗盘
上出现了灵魂的迹象。令人意外的是,竟
然有两个。如果说其中一个是郭老头的话
,那么另一个是谁?
  我回到苟主任身边,问他郭老头除了
他和他女儿以外,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吗?他说是的,头几年人口普查的时候就
已经掌握了情况了。这么说几年前他们就
做好了拆迁这里的准备,真是有远见。我
告诉他,这个房子的确闹鬼,至于怎么闹
起来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屋子里有
两个鬼魂,其中一个我先暂时假设就是郭
老头,另一个应该是跟他有密切关系的,
但是他的女儿至今还健在,所以你能否替
我打听下原来的街坊,看是不是他有什么
至交老友去世了,或是来往密切的人。苟
主任说,别问了,当初准备拆的时候,情
况都了解清楚了,这郭老头性格比较孤僻
,平日里跟大家的接触都不多,就喜欢到
附近湖里钓鱼,回到家除了洗衣服基本不
在户外,这些街坊都是住了十多年的,平
常也就过上过下打打招呼,没什么朋友的
。说到这里我就觉得奇怪了,因为通常我
先用罗盘等物件问路的时候,是要确认是
否存在灵魂或是多少灵魂,有了这个数据
作为基础,我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如
果一个地方同时出现两个鬼魂,只有几种
情况,一是自己家里的人,二则是被另外
的不相识的鬼给缠住了。第二种的可能性
非常小,因为绝大多数鬼魂不会无缘无故
缠住和自己无关的人,只有极个别另类的
暴戾的除外。但是从罗盘的盘相上来看,
这两个鬼魂都称不上是凶狠,他们的反抗
,我猜测只是在抗拒别人的进入,想要保
护自己的家园而已。于是我问苟主任,郭
老头的老婆呢?还在不?他说多年前就离
婚了。于是我渐渐有些摸不着头脑,始终
猜不出到底另一个灵魂是干嘛的。我沉默
了会,就取出绳子来,在距离屋子大约一
步的位置,把房子绕了个圈,在四个拐角
处都用房屋的瓦砾压住红绳,然后才走到
门口,洒了一把米进去,就当作敲门拜访
  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不让自己进屋后
也跟那些工人一样受影响。进屋以后,我
手里拿着罗盘眼睛时不时盯着,嘴里默默
念叨着,无非就是一些有鬼莫怪进来看看
之类的和师傅教我的咒文,我进屋的客厅
早已是一片狼藉,墙壁上突然的白了一块
说明以前这里挂着相片,或者是贴着郭家
女儿念书时候得的奖状,当我走到靠近郭
老头房间的时候,盘相上的反应再一次剧
烈了起来,我赶紧继续念安魂开罪咒,尝
试着走进了屋子里。我一直在念叨着我是
来帮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说“你们”是
因为我知道这里不止一个。他们大概是明
白了我并没有恶意,于是渐渐有点消停,
我见状更是抓紧时间在房间里寻找着每一
个可能存在灵魂反应的东西。这个房间还
算干净,除了那些被郭家女儿拿走的东西
。于是就显得是空荡荡的。很快我在床和
床底都发现了比较明显的反应,床上还比
较容易理解,因为郭老头毕竟是死在床上
的。我趴下身子,想看看床底到底有什么
,但是房间没窗户,电线也早就被拆建队
的人给掐断了,于是我只能借助手机的灯
光看,在床下靠墙的角落里,我看到一口
小小的木箱子。若不是刻意寻找,还真是
不容易发现,我想当初郭家女儿大概是检
查自己父亲遗物的时候,没有看到床下的
这个东西。我伸手把那个箱子给拖了出来
,拖出床沿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箱子上
面趴着一个圆乎乎黑乎乎的东西,吓了我
一大跳,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是一个龟
壳。说是龟壳也不对,应该说是一个缩进
去的乌龟,直径大约有足球那么大,应该
是个老乌龟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
突发奇想地把罗盘往龟壳上凑了凑,才发
现原来另外一个灵魂,竟然是这只乌龟。
不过这也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般来说,在生和死之间,存在一个不
上不下的灰色地带,学术上,称之为“濒死
”。是想说既拥有生命的形态,但是却无法
控制生命,还没有彻底死去,但是却能控
制自己的灵魂。这跟前阵子很流行的清明
梦类似,不单单只是灵魂出窍,而是指的
灵肉分离。但是作为一个乌龟,爬行且是
冷血的动物,为什么会具备这样的能力。
我也想到过,因为乌龟自古以来就被认为
是一种极具灵性的动物,世界各地的巫师
占卜的时候,都会在龟壳里问卦,在很多
亚洲古典建筑房檐的翘脚上,乌龟也是作
为镇宅兽。所以尤其是中国人对乌龟的崇
尚,绝不仅仅是因为它能够活个上千年,
而是对它本身有灵性这件事是充分肯定。
从我抱起乌龟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只
乌龟没有死,只不过是在休眠。因为乌龟
死后无论春夏秋冬,都一定会腐烂,而且
乌龟腐烂的味道奇臭无比,我没有闻到那
个味道,所以断言乌龟还活着。
  我把它拿到外面的屋子,光线好了很
多,我开始从龟壳的四肢头尾六个孔大量
这只龟,尽管是缩了进去,但还是能够清
晰看到的,伸手掏它的脚掌,它也会本能
的微缩一下。乌龟壳是那种泥土的颜色,
我也无法知道这个乌龟究竟是什么品种,
只是从大小和背上龟壳的纹路来看,应该
是上了些岁数。而且在观察的过程中,我
还发现乌龟的嘴里有一点正在发亮的东西
,仔细一看,发现它咬着一把小小的钥匙
。而这个钥匙,想必就是当初它趴在上面
的那个小箱子的钥匙。
  我无法拿到钥匙打开箱子,因为在不
伤害乌龟的性命的前提下,这几乎是不可
能的。俗话说,乌龟咬住的东西,只有打
雷它才会松口。所以以往很多被乌龟咬到
的人,大多数是自求多福期盼着在手指没
断掉之前来个惊天炸雷,或者是它自己想
通了松了口,我自问没有那个能力,但是
我隐隐觉得,这只乌龟死死守住钥匙和箱
子,起码能够说明这箱子里的东西对于郭
老头来说非常重要,而郭老头应当是养了
这只乌龟很长时间,否则乌龟也不会这么
仗义的帮忙,不惜以灵肉分离的形式。
  我一向强调,我无法真正明白动物们
的感情,但我深切的清楚这种感情真实存
在,也丝毫不比人类的感情弱。他们缺少
的,只不过是一个表达的方式罢了。都说
养狗养猫有感情,却还是有那么的遗弃猫
狗的人,动物能够做到以死相守,我们却
办不到。令人惭愧,这也是我之所以不养
宠物的原因,当初看那个《忠犬八公的故
事》,竟然无法克制的嚎啕大哭,不是因
为最后八公死去了,而是因为我觉得这个
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天天如一等我10年的
  既然想到和那口箱子有关,我就放下
乌龟,把那口箱子也带到了外屋。箱子被
锁得死死的,乌龟嘴巴里的钥匙大概是唯
一不暴力破坏打开箱子的办法。不过箱子
侧面的开合处,却有一段红色带蕾丝的纱
布露了出来,像是起初关闭箱子的时候没
有注意,给压住了。红纱布上有些灰尘,
一定是在床底下放了不少时间了。看到那
个红纱布的样式和颜色,我似乎是明白了
什么,恭恭敬敬地把乌龟和箱子放回里屋
,因为我并不认为郭老头和大乌龟肯让我
把这东西带走,接着我退到屋外,对苟主
任说,请你立刻给郭老头的女儿打个电话
,通知她我们找到郭老头留下的其他遗物
了,希望她能够来认领一下。苟主任说还
有东西吗?是什么东西,我摇头不语,因
为我也不知道。但是从露出箱子的红纱布
来看,那起码是一样女用品,除非郭老头
自己在家有异装癖,那么这些东西只能属
于他家曾经唯一的女孩,也就是他的女儿
。尽管无法确定,也应当通知人家来领取
,至于如何打开,那么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大约两个小时后,郭家女儿来了,我
们都没办法跟郭家女儿说我是来寻找她爸
爸鬼魂的,于是此刻我便成了他们拆迁工
程队的一员。简单跟郭小姐说明了一下,
我便领着她进了父亲的老屋,把乌龟和箱
子给抱了出来。她看到乌龟的时候,惊讶
地大声说,这乌龟竟然还活着!
  我一听就问怎么了这乌龟你知道?郭
小姐告诉我,这只乌龟是她还很小的时候
,郭老头有一次在湖里捞鱼的时候捞起来
的,当时背上长满了青苔,龟壳的下喙处
,还刻着道光十二年的字,说着她把乌龟
翻了个身,我果然在下喙处靠近尾巴的地
方发现了这几个字。郭小姐告诉我,从那
时候起,她们家就一直养着这只老乌龟,
这只乌龟也不怕人,从小到大,就当宠物
了,后来自己去了外地念书,回家的次数
非常少,也就渐渐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乌龟
伙伴的事情。更是没想到这次处理父亲丧
事回来,竟然还能够见着这只乌龟。
 我约莫算了算,如果从刻字那会算起,
这乌龟都差不多快两百年了,人活到100岁
都自然通晓天命了,两百年的乌龟,和郭
老头有深厚的感情也是说得通的了。不过
说来奇怪,在郭小姐抱着乌龟的时候,那
乌龟竟然悠悠睁眼,接着慢慢把头给伸了
出来,张嘴,吐出了钥匙。这大概是我见
到过的匪夷所思景象里排名前十的了,乌
龟的这个举动,似乎是在说,我终于等到
你回来了。
  我从地上捡起钥匙,交给郭小姐,说
这应该就是这箱子的钥匙,是你老爸留给
你的东西,快打开看看吧。她放下乌龟,
用钥匙打开了箱子的锁,打开的那一刹那
,我看到了一张奖状。不过我并没有仔细
看,而是转身走出屋外,因为需要给郭小
姐一点私人的时间。
  我站在屋外抽烟,隐约听到屋内传来
低声的哭泣。意料之中的结果,如果我没
有猜错,那个箱子里应该是郭老头把自己
女儿从小到大的一些东西都收起来了,而
郭家女儿也正是因为看到自己小时候的东
西,在悲从心起,对自己多年来没能好好
陪在父亲身边而难过吧。世事如此,在遗
憾也没有用,这都没有办法唤回父亲的爱
  后来她出来了,抱着箱子和乌龟。她
告诉我,箱子她能带走,但是乌龟却没办
法了,希望我们能够替它找个好人家,好
好寄养,她还会回来看它的。接着就把乌
龟交给了我手上。我答应了他,算是给这
个重情义的乌龟一个好的去处。
  等到郭小姐离开了,我才抱着乌龟进
屋,让苟主任陪着我,看着我怎么起灵带
路,否则我很担心他会赖账不给我钱。带
路的时候,郭老头似乎像是卸下了自己的
念想,安心地超脱了。
  我叮嘱苟主任,对于这种生前留有执
念的灵魂,即便是带过路,你们也在开工
之前好好祭拜一下,烧点钱纸花不了多少
钱,却能够让别人对你们推到人家房子的
行为稍感安慰,也是起码的对逝去生命的
一种尊重。最开始的时候,他的表情告诉
我,他多少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于是我吓
唬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可
以一劳永逸的,今天我做的一切,是基于
我对行业的了解和对逝者的尊重,看上去
是好事,但是如果有一天性质发生了改变
,很多事情,哼哼,就很难说了。他显然
被我吓唬住了,赶忙问我,怎么个很难说
法,我说你看那什么什么大坝,说是能够
抗洪防洪,发电灌溉,是百年大计什么的
,当初修建的时候呼声多高啊,可现在年
年大水,说明和初衷相违背了,变了味,
也就不那么乐观了。我故意把话说得这么
模棱两可,也是为了不给他充足的反应时
间。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我,说在再度开工
动土的时候,会烧大香祭拜,告慰郭老头
的在天之灵。如此一来,我才收了钱放心
  赚了不少,我带着乌龟回了家。数日
后,我联系到青城的一位居士朋友,他肯
帮忙收养乌龟,于是我抽空给他送了过去
,在他们道观的长生池里,我把乌龟放到
了临水的台阶上,等了一会,乌龟就伸出
头脚,扑通一下,爬进了池子里。
  也好,从此修心,盼你早日得道。
猎鬼人系列小说
在重庆的西北面,有一座县城叫潼南。虽
然身为一个地道的老重庆,对这座县城的
印象却十分浅薄。相传那里是陈抟祖师的
故里,虽然我曾经听说陈抟是河南人。是
非常有名的道家人,传说是伏羲老祖创立
了八卦以后,在陈抟这里得到了彻底的发
扬光大,以至于道教作为中国本土第一宗
教,数千年来经久不衰,他也是做了极大
  2011年4月,离我结婚的日子还有2个
月,我接到一个朋友的邀请去参加了潼南
的油菜花节,甚至发现他们在花田里,摆
了个巨大的太极图案。虽然我不知道究竟
是因为陈抟的关系才摆这么个太极,还是
因为他们需要镇住个什么。不过那一趟,
倒是因此经历了一件比较离奇的鬼事,当
我开始意识到原来我跟柯南老师一样走到
哪哪就会出怪现象的时候,离我金盆洗手
的日子也不遥远了。
  话说那天我跟我朋友从菜花节出来,
打算在当地寻点好吃的,因为我毕竟是第
一次去潼南,虽然隔得非常近。在吃饭途
中我那朋友又通知了另一个潼南的朋友来
一起吃,席间我的朋友突然起身敬酒,对
我俩说,其实这次来潼南,看油菜花只是
业余项目,接着对我说,这次把你叫来,
其实是有事要请你帮忙。他转头对他的那
个潼南的朋友说,这是小赵,是个戏剧表
演艺术工作者,然后他也同小赵介绍我,
却直接说了我是专干抓鬼这行的。
  本来吧,朋友间帮帮忙是可以的,实
在是犯不着用这样的方式把我给骗过来。
于是我稍微有些埋怨他为什么不肯一开始
就说实话,他的解释是,看到我快结婚了
,害怕我因为家事繁忙而推脱,也就只好
出此下策。他说小赵是他的大学同学,毕
业后他开始跟着家族一起经商,小赵就留
在了重庆没有回陕西老家,机缘巧合下,
跟了一个潼南当地的川剧老艺术家学习川
剧。我对小赵投去赞许的眼光,因为在文
化渐渐不值钱的时候,像他这样的年轻人
还肯投身老一辈的艺术风潮中,实在是非
常不容易。既然朋友在拜托,我人也在当
地,也就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能答应了
  小赵告诉我,事情是这样的。他从小
就对中国的地方戏曲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毕业之后原本也是打算要找个正式的工作
来做,或者是回老家去让家里人安排,就
在这么个时间节点,一次意外的聚会,让
他认识了他现在的师父。他的师傅姓张,
是潼南县川剧团的一名戏剧演员,主要是
唱净角。我虽然知道我们的国粹剧种尤其
是京剧,是要分生旦净末丑的,殊不知原
来川剧也是要这么分,而且我还区分不开
他们各自代表的是什么。小赵告诉我,净
角就是唱“大花脸”的,例如包公、李逵、
鲁智深等,而他师傅最擅长的还是白脸曹
操。几年下来,他一直跟着师傅在学习川
剧唱法,由于他自己本身并不是四川人,
所学起来稍微比较慢一点。于是直到目前
都还一直处于一个学习的阶段,还没有正
式上川剧团舞台表演的机会。那种团长组
织下乡慰问演出到是上过台。小赵告诉我
,他师傅已经40多岁了,而且现在地方戏
剧的市场非常差,川剧团全年的演出都没
几场,以前的那些老艺术家们一个个迫于
生活压力,纷纷不唱了,出去另寻门路了
  这突然让我想到了前阵子在报纸上看
到的一个新闻。标题是用赫大的字体写着
,《昔日体操冠军街头行乞卖艺》,后来
还被一个叫做陈光标的人收编进了自己公
司,炒作足了噱头,接着也就一脚把人给
踢了。也许这就是现状,有多少大学生高
考齤前信心满满的填报了一个专业,接着
在大学里辛苦念了四年甚至更多,真正到
了快毕业即将走入社会的时候,却发现自
己迷茫了,对前途对未来,开始反复问自
己我学到的东西真的能保证我的一日三餐
吗,不知道是由于惧怕还是逃避,他们很
多人屡战屡败,最后还要沦落为众人口中
的,“宅男宅女”或是“啃老族”。原来并不是
我们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我们当初所
认知的标准,已经渐渐在发展大潮里,被
它们的建立者一点点的摧毁。据说70年代
的大学生毕业后能够有人人羡慕的工作,
80年代的大学生好像也都还混得不错,90
年代就开始走了下坡路,00年以后的大学
生,他们学的知识是最广泛的,却也成了
最多的待业在家的人。
于是听着小赵说到这里,我突然心里泛起
一阵可惜,我还依稀记得我很小的时候,
跟着我那时候还没去世的爷爷,一起去现
在渝中区抗建堂看川剧,喷火、变脸、连
翻跟头,这些是我最喜欢看的。尽管我并
不知道他们唱的到底是什么,只是那五颜
六色的脸谱让我觉得非常好玩。不过随着
自己的渐渐长大,我的爱好开始变成各种
流行音乐,戏剧这种东西似乎离我非常遥
远,也就从此没有关注,直到后来的越来
越少,我才偶尔会在电视换台的时候,稍
微在曲艺频道停顿那么几秒。小赵告诉我
,川剧在戏剧中的地位算是比较独特的,
因为它是融合了多种地方戏而来,如高腔
、胡琴、灯调、昆曲、弹戏等,称不上是
博大精深,但是却是非常的有滋有味,而
且他学习川剧,除了自己本身的喜好外,
还希望能够学到变脸的技法,这样也算是
另一种形式的发扬光大,起码得保证这项
绝学不会失传。
  小赵说,他师傅虽然岁数算不上大,
但是身体不太好,估计也唱不了几年就要
离开舞台了,这次希望我帮忙,就是因为
他师傅的事情。我说怎么难道你要我去劝
你师傅要他不退出川剧行业吗?他说不是
,是最近他师傅常常会一个人愣神,然后
就像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一样,既不画脸谱
,也不穿戏服,就带着一串胡子一个人自
言自语的唱起来。这期间,谁喊他也不会
答应,而且唱完以后一定是原地坐下,耷
拉着脑袋,要过一会才会醒过来,好似失
魂落魄一般,却对自己的行为什么都不记
得。小赵并没有跟师傅住在一起,但是白
天练唱的时候,常常会看到师傅有这样怪
异的举动。也听师母说起,晚上师傅也偶
尔会这样,而且到了最近频率竟然越来越
高,起初大家还以为张师傅只不过是入戏
太深,加上上了岁数,也许是梦游,都没
有太引起重视。直到现在大家才意识到问
题不对了,也八方在附近寻找过各类术士
,统统无果,莫名其妙的符水喝了不少,
却始终没有效果。直到最近的一个道士告
诉他,他师傅是被鬼上身,但是由于那个
道士并不愿意来弄清来龙去脉,于是临走
前只留下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的话,就
接着云游四方的。我大概能明白这个道士
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如
果没能够解开附身在张师傅身上的那个鬼
的某种“念”,所有的施法都是徒劳的。而
张师傅现在除了时不时的被上身以外,身
体什么的都还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毕竟被
鬼缠身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也百思不得
其解,找到我是因为我那朋友的关系,也
算是小赵对自己师傅的一片孝心。
  听完他说的,症状是和鬼上身相似,
就跟先前那个老裁缝一样,自己做了自己
不曾记得的事情。于是我提出吃完饭后去
他师傅那里看看去。
  在我印象中,唱川剧尤其是扮演曹操
这样的角色,应当是非常生猛的一个人,
脸上涂成白色是戏份的需要,但是眼神一
定要有曹操那种奸雄的感觉。不过看到张
师傅的那时候,我却落差很大。他看上去
不高,而且留个光头,表情看上去有些忧
郁,我实在很难把这样的人跟曹操联系在
一起。张师傅非常和善,但是大概是因为
身体的关系,他给我的感觉的确如小赵所
说,有些虚。小赵告诉了张师傅我们的来
意以后,张师傅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说麻
烦我们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感觉
,好像眼前这个老戏剧艺术家为什么对我
们这些人如此唯唯诺诺的客气,不过我很
快想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自身行业
的逐渐没落,以至于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当
年的那个戏子,大概是觉得低微吧,想到
这里,不禁惋惜。坐下以后简单聊了几句
,我开始询问张师傅的身世,因为根据之
前小赵所说的来看,张师傅之所以会被鬼
上身一定是有缘故的,于是弄清楚他的身
世或许能够发现一些问题所在。
  张师傅说,他是1981年跟着他的师傅
学习川剧的,1981年,那年我才刚刚出生
,这么说来,张师傅已经唱戏唱了30年,
十来岁就开始学艺了。他说他的师傅也是
唱了很多年的老戏剧家了,川剧的一些技
法他的师傅基本都会,而且在50年代到80
年代这期间,在当地算是有名的净角。尤
其是唱《千里走单骑》里的曹操,演得活
灵活现。张师傅告诉我,他的师傅在90年
代的时候去世了,直到那时候开始,他才
正式挑大梁,成了当时剧团里的台柱。说
着张师傅感叹到,他这一生若是没有他师
傅的教导,他可能到现在也是一事无成,
说不定还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呢。我问他为
什么会这样说,他说他在从师以前,本来
是地方上一个小混混,成天干些偷鸡摸狗
的事情,后来是因为肚子饿得不行了,跑
到他师傅家去偷东西吃,当时还没拜师,
被他师傅给抓住了,看他可怜,于是就提
出收他为徒,这才让他走上了川剧艺术的
听到这里,我很有亲切感,因为虽然不是
一个年代的人,但是却有类似的遭遇。任
何一个偶然,也许都会成为改变一生轨迹
的理由,张师傅若是不去偷东西吃正如我
当年如果不毅然跳上南下的火车,那么他
也不可能拜师学艺成为一个川剧艺术家,
我也不会因为火车上的那个瞎子的托付,
成为一个不入流的猎鬼小子,自然也不会
有今天的这次碰面,所以一切都是机缘,
缘起缘灭,总归是个缘字。
  张师傅告诉我,他师傅是个苦命人,
可谓生不逢时。在刚刚解放不久的时候,
全国百废待兴,所谓的破旧立新,倒也是
在鼓励他们的川剧艺术发展,于是自打他
开始登台表演开始,就成了当地的名角。
不仅仅是曹操,他师傅还把包公和关羽也
是演的活灵活现,后来川剧团吸引了一批
新人,其中有一个女的,是唱花旦的,最
拿手的就是昭君出塞和贵妃醉酒,后来这
个女的渐渐就跟他师傅好上了,成了他的
师母。张师傅坦言,关于师母的故事他听
过许多,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师母,因为
师母在60年代的那场文化大浩劫中蒙难,
后来抑郁而死。所有关于师母的故事,他
都是从自己师傅口中得知的。
  我听见有死人的事情出来了,赶紧抓
住发问,希望张师傅能够把他师母去世的
过程说得详细些。张师傅说,这也是听他
师傅说的,当时他的师傅跟师母刚刚结婚
不久,两人还都是县川剧团的台柱,来看
戏的人比现在要多得多,但是恰好那期间
遭遇了那场浩劫,在加上原本作为一个戏
子来说,社会地位本来就不高,而那些所
谓的“造反派”也更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似乎把人人都不放在眼里。有一次他们
当中一个当小官的来包场听戏,见他师母
长得好看,就百般刁难,一会要唱贵妃醉
酒,一会又要唱梅花诗,一会有换什么出
塞北,后来他师母说了句官老爷能否一次
听完一段再换,因为她反复换装实在麻烦
而且耽误自己不说还耽误了整个戏班子的
表演,但是她的这句话让那个人不高兴了
,于是扬言说你们这群下九流的戏子也敢
跟我说三道四,信不信我拆了你们的台子
。川剧团的负责任和张师傅的师傅都出来
帮忙周旋解围,但是那人一律不买账,愤
愤拂袖而去。过了没多少日子,张师傅的
师母就被扣上了高帽子,强行拉到街上游
街,跪在地上接受众人无端的批判,张师
傅的师傅也没能逃过,作为犯人的家属,
一样接受审问。到最后也没能批斗个什么
结果出来,大家渐渐也就散去了。这期间
大大影响了川剧团的表演,两个台柱都被
当成反革齤命而被捕,即便是事情过去了
,他们也不敢再聘请这样的人来继续唱戏
。张师傅的师傅生性还算豁达,觉得人吃
亏是福,只要命还在,生活就能持续下去
,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忍下了这口恶气。
只不过碍于人微言轻,自己本来在那个年
代也算不得什么高档职业,不忍也得忍了
。但是张师傅的师母毕竟是以个女流,对
于这样的无端指控,她肯定是非常委屈的
,再加上风头过去以后,没有剧团肯再请
他们重新登台,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一生已
经完全毁了,接着抑郁成疾,最后就这么
含恨死去。
  我得说实话,我虽然调皮捣蛋,从小
都不是个乖学生,但是好歹在毛主席诞辰
100周年的时候,我还是跟着学校的大小孩
子们一起上台讴歌过他,对于他这个领袖
,我自然是无比尊重的。不过人非圣贤孰
能无过,那场浩劫,就是个天大的错,不
过这种错似乎还不足以撼动人们对他天神
般的崇拜,也就那么短短的10年,蒙冤而
死的人,无法计算。当然历史的问题交给
历史来评断,我无非就是一介草民,也没
什么权利在这里说三道四。所以听到张师
傅讲起他师母的故事,我还是非常痛心的
,只不过时隔多年,早已无法改变罢了。
就张师傅师母的死法来说,足以有一万个
理由让她成为一种怨念而留下,于是我在
这一刻开始猜测张师傅最近鬼上身,也许
和他从未谋面的师母有关。
  张师傅接着告诉我,当时他的师母死
了以后,他师傅也暂时没有回到舞台上,
在给师母下葬的时候,他特意剪下了自己
老婆的一些头发,留作纪念。这么一拖就
是几年时间,他一个唱净角的人,竟然也
留起了长长的头发,不得不说的是,这跟
梅兰芳似乎有点相似,旦角留胡子,净角
留长发,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用同样的反抗
,或者说是共同的抵触。几年时间以后,
他师傅才渐渐从这种心情下走了出来,而
且那个时候全国的气氛稍微有所缓和,很
多冤案也得以平反,他师母的案子平反以
后,师傅才重新接受了县川剧团的邀请,
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我打断了张师傅,问他师傅去世的时候有
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他说有,当时师
傅留给他了一套自己穿了多年的曹操的戏
服。他还告诉我,师傅重回舞台的时候,
自然也要剪掉头发,于是他便把自己的头
发和起初师母的头发合在一起,经过脱水
等处理以后,做成了一副髯口。
  我问他什么是髯口,小赵接过话说,
就是挂在耳朵上的胡子。我恍然大悟,才
发现原来小时候喜欢看的那种胡子竟然叫
做髯口。于是我突然想到小赵告诉我的,
张师傅每次开始出现怪异举动的时候,都
要先恍恍惚惚的去带上胡子,于是我问小
赵,你看到你师傅那时候戴的胡子,是不
是就是你师公留下的那副?小赵似乎也联
想到了什么,说是,我心里暗暗有了个答
案,接着我对张师傅说,如果方便的话,
请给我看看那副髯口。
  显然,从我们之前的谈话顺藤摸瓜,
聊到此刻,张师傅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怪
异行为是因为什么。不过我还没有证据,
也就无法先说出口。张师傅从屋后拿出来
一个皮箱,他告诉我这个箱子是他全部的
生命,打开后,他取出了那副髯口。我先
是把髯口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
好像听诊器一样可以挂在耳朵上的东西,
粘连胡须的地方是一块长长的铜片,在连
接胡须的地方上面一点,铜片的内圈处,
我清晰的看到一首诗:
  “自古宫闱多憾事,痴情难留月长圆。
可怜七夕杨玉环,醉伴孤灯望长天。”
  我把这首诗念了出来,张师傅告诉我
,这就是贵妃醉酒里面,非常经典的一句
台词。我听过新贵妃醉酒,但是老的就没
听过了,不过从这首诗的含义上来看,似
乎是在感叹杨贵妃的孤寂,还有一种深刻
的遗憾。张师傅说,这是他的师傅亲手刻
上去的,胡子是夫妻俩的头发,大概是以
此来表达自己对亡妻的眷恋,还有自己与
之永远结发,永不分开的意思。
  我感叹那个年代的爱情,忠贞不渝。
同时我心里也拿出罗盘在髯口上比划着,
发现在胡子的部分,有微弱的灵魂反应。
并且,有两个。于是这个答案就很明了了
,使得张师傅鬼上身的那个,一定就是他
们夫妻俩。尽管时隔多年,两人总算是团
聚,我的头发中有你,你的头发中有我,
从此再也不分开。
  鉴于张师傅本身身体没有什么不良反
应,于是我对他说了我了解到的情况,毕
竟胡子上是他的师傅和师母,至于他们的
去留我还是把决定权交给张师傅自己。显
然,这是和我的原则相违背的,不过从盘
相上灵魂的反应来看,他们比较微弱,即
便是我不动手带走他们,顶多几年以后他
们便会自己消散,而且这样微弱的灵魂,
若非张师傅是和他们有直接的关系,他人
也是不可能受到影响的,自然也不可能害
人。如果我猜得没错,张师傅的师傅和师
母,只不过是因为留存了头发而将极少的
灵魂留了下来,毕生都奉献给了川剧的发
展个壮大,他们即便是淘气想要借着张师
傅——他们的徒弟的身体出来唱上这么几
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既然我知
道了这件事情,就不会再让它在发生。
  张师傅思考了很久,他明白原来让自
己举止怪异的,是自己的师傅和师母,但
是如若此刻要我带走他们,也就带走了他
对师傅师母唯一的念想,于是他向我请教
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们二老的灵魂
暂时留存下来,但是不能影响到任何人。
我告诉他,有,只需要做一个托子,像陈
列商品那样把这个髯口给托起来,再在外
边做个玻璃罩子,托底刻上一个咒,这样
一来,既不让他们俩分开,也不会让他们
消失,他们也不能出来影响任何人。不过
我跟他强调,这并不是我一贯的方式,在
我看来,应当留下的留下,不属于这里的
,即便是天大的理由,也该当离去。我会
在之前跟事主沟通好这当中的利弊以及可
能存在的问题,如果他们坚持不送,我也
不会勉强。
  张师傅最终决定留下这个髯口,因为
我告诉他如果我要送走他们,我将会把这
髯口在念咒中烧掉,使得他们的灵魂和发
丝分离,才能够带走。他舍不得师傅留给
他的东西,于是才决定按照我说的方式把
髯口留存下来。我尊重他的决定,也算是
对老一辈川剧艺术家的致敬。我简单做了
个线圈,平放在桌上,然后大家分头行事
,我朋友跟小赵分别去做托子和玻璃盒,
我则留在那儿,继续跟张师傅聊着以前的
  临近晚上的时候,他们各自回来,我
在木托子上刻下了那个咒,这个咒在我们
行话来讲,称之为“破元”。元其实指的是
灵魂,破并不是在说破环,而是用某种方
式,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以保证他们不
会再度影响到他人。接着我请张师傅恭恭
敬敬的磕头,请师尊的髯口上了木托,最
后罩上玻璃罩。在罩上的时候,忧郁的表
情又再度回了张师傅的脸上,我却不愿意
再多问什么,因为这应当是他自己保留的
  这样也好,一来不会毁掉师傅留下的
东西,二来放在家里也算作是纪念了。过
了一段时间后,小赵打电话给我,说张师
傅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心态似乎也好了
许多,虽然身体还是比较弱,但是他起码
有了期许,愿意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小赵了
。我对小赵说,真是替他高兴,一个人的
力量有限,但是久而久之会有更多的人会
重视这项曲艺文化的。
  挂电话前,小赵还告诉我,现在他偶
尔会看到师傅一个人在那个装了髯口的玻
璃盒前,认真的唱着《千里走单骑》。
  “张文远说云长归顺我营,赠锦袍赐战
马恩德厚敬,上马金下马银美女十名,破
汝南在阵前他得知兄信,十二载等关羽,
吾心神用尽……”
安安,若你看到,请上微博找我下。有事
情跟你商量下。。@安安_ss
猎鬼人系列小说
昨天打开电脑,看到一条消息。说是四川
外语学院外边的那条老铁路即将面临拆卸
。这条老铁路位于重庆革齤命圣地歌乐山
,从山下一直贯穿至山上。就在陪都时期
,这条铁路是作为当时在山顶修建的渣滓
洞和白公馆,为它们运送集中营所需一切
物资的,而在大屠杀发生以后,还是有一
部分先烈逃了出来,而他们逃跑的线路,
也正是这条铁轨。
  每每提起歌乐山和红岩魂,总是免不
了说几个人,宁死不屈的江竹筠,我的自
白书的陈然,还有狱中好学的小萝卜头。
而我之所以会如此熟知这条铁路,是因为
在2007年的时候,我曾和小娟一起受人委
托,在这里查探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2007年还算太平,如果安倍晋三突然
访华不算的话。那时候我接到歌乐山一所
政法学校自称是他们团委宣传部的电话。
请求我去他们学校一趟,当面谈谈。我一
直以为所谓的“团委宣传部”是他们学校起
码是个当官的,却直到见到他们的时候,
我才发现是几个青涩的大学生。两女一男
,见到我的时候却还装出挺老道地与我握
手。歌乐山一带,自打除了红岩那些事情
以后,的确是有非常多的冤魂。那些革齤
命先烈的忠魂很多,在建国初期听说也闹
过不少次鬼事,直到后来的几届政府巧立
名目修建了环山公路,还刻意请了当时那
个年代非常牛逼的师傅们,把山路展开会
形成一个巨大的咒符。因为数量太多而且
神出鬼没,想要一个一个来抓捕,几乎是
不太可能。于是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来
使得这些先烈的忠魂不会四处游荡。这是
很多地方政府处理此类事件最惯用的方式
,我想说,甚至包括当年的唐山大地震和
南京大屠杀。如果打开地图,假设一个城
市死亡人数最为集中密集的地方,是一个
五边形的区域范围,那么这五个角,分别
会各自立碑,深埋诸如袈裟降魔杵等物件
,并将几个点用水管气管或是别的方式结
阵,以保证这一区域内不会出现大规模的
鬼事。如果在这些地方偶然发生个一两件
,一律被视为漏网之鱼,只有这样,我们
才能有这么个赚钱的机会。
  那几个学生告诉我,团委宣传部大概
是学校学生会里的,我正在想我怎么会跟
这群小孩子扯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告诉我
,就在他们学校附近不远地方那条铁路上
,最近他们学校一对情侣在那里遇到了怪
事。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群
学政法而且是学生打电话找到我,那个戴
眼镜的男生告诉我,当天下午下课后他跟
她女朋友到那铁轨上约会散步,因为那条
铁路已经荒废多年,即便是你躺在上面睡
一晚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是那天他们俩走
到铁轨上的时候,看到上面坐着一只小黑
猫,大约只有几个月大小的小黑猫。于是
他们俩都觉得很可爱,他女朋友更是展露
出母性,直接上去抚摸那只小猫,但是那
只小黑猫却退了几步就钻进草堆里不见了
,他们俩正站在铁轨上准备离开的时候,
两人却同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上一压
,自己就趴在铁轨上,头在一根轨脚在另
一根,怎么都动不了。接着身上出现了那
种反复被车轮碾压的感觉,不过他告诉我
,那种感觉只是压迫感很强而已,但是并
不痛,就好想是被一种力量给按在铁轨上
,然后有火车经过。他女朋友起身以后,
非常害怕,会也不约了就炮回了学校,整
天在宿舍里自己吓自己,连课都常常不去
上了。男孩子毕竟胆子要大一些,尽管事
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并没有因此
受到什么伤害,虽然还是会比较害怕,但
是日子总还是得继续过下去。于是他就开
始反复给自己的女朋友做思想工作,开导
她,却怎么都没用。几天后,男孩子甚至
听到传闻,说另一对情侣在那条铁轨上约
会的时候,也发生了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
情况,不同的只是地点不在他们当时的事
发地点而已。
  我问那个同学,当时被压制在铁轨上
以后,背后传来的那种感觉具体是什么样
的,请他仔细给我形容一下,他说,当时
趴在铁轨上,脖子和脚背各自枕住一根铁
轨,自己一心想要拼命站起来,但是怎么
都使不上力。接着脖子背后和脚后跟开始
有明显的那种被许多车轮碾压过的感觉。
不过只是有那种感觉,本身并没有感觉到
疼痛。我问他你有没有数过,大概有多少
车轮,他说,大概8到10个吧。
我寻思了一下,依稀记得曾经听到别人说
过类似的事情,大致上有点眉目,于是我
说,那好,我们到那铁轨上去看看。但是
去之前,咱们先把费用说好成吗?
  那几个学生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干这事
是要收费的,他们先是愣了片刻,然后跟
我说,大哥我以为你们做这个是在替天行
道。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来跟他们说明,
于是我只告诉他们,我们虽然是以此为职
业,但是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几个学生开
始掏口袋,东拼西凑菜凑足了不到400块钱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继续斤斤计较,于
是我告诉他们,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去那
地方看看,钱的事,回头再说。
  那条铁轨我还算熟,因为小时候也常
常跟朋友去那附近玩,不过那时候那里的
生态环境比现在好很多,我们甚至能够在
山间抓到松鼠和野兔,后来随着开发,那
地方变成了旅游景区的一部分,重庆也把
歌乐山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和红岩精神传播
的基地,我没有经历过那一个年代,所以
对于那个时期的故事就只能从老师和课本
上学习,暂且不管有没有夸大的成分,对
于那一段不屈不挠的历史,我还是非常敬
仰的。再者,我长时间接触的都是我们这
一行的人,通常比较低调隐蔽,而往往也
需要刨根问底的了解最真实的情况,如此
一来,我们在传闻中相互增加了对一些事
情的真实了解,而对于这条铁轨,我其实
很早就知道它的用途仅仅是在当时公路条
件并不算发达的情况下,作为集中营和戴
笠公馆运送必要物资用的,当时的车厢根
据一些幸存者的口述,是那种两节车厢相
连,一半是用来装货,一半是用来坐人的
。当年戴笠作为中国最大的特务头子,在
歌乐山上设立公馆,一方面便于就近管理
在集中营里的囚犯,也方便他突然想到什
么变态的新的拷问招数在没被忘记之前就
得以实施。不过后来他因为飞机失事的缘
故,那个地方也就一直闲置了下来。在各
个时期反映红岩魂的电影电视里,都会把
歌乐山的集中营形容成一个人间地狱,也
就是说,那个地方每天都会有革齤命先烈
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死去,直到最后大家成
功暴动,推到一堵墙然后越狱,这个故事
菜得以留存到今天,否则我们今时今日估
计很难了解到这样一段悲壮的历史。
  到了那条铁轨的时候,那个男生带着
我到了当初他们被压倒在地上的地方,我
仔细看了看那一段铁路,已经是锈迹斑驳
。因为自从多年前这条铁轨的停用,这里
已经是杂草丛生,只不过附近两所大学的
同学们觉得这个地方是文艺青年恋爱的好
去处,硬生生的在这里走出了一条路。我
取出罗盘在附近晃悠,因为地方太大,罗
盘的反应始终是若有若无的。当然这中间
不排除各类昆虫动物微弱的灵魂。唯有在
那个男生当时趴下的地方,稍微强烈一点
。我躺在铁轨上,切身模拟当吃他们被碾
压的姿势,心里始终没有答案。虽然我先
前听这个同学这么说,让我回想起一个关
于红岩的传闻,说是当时的集中营里,有
一位姓周的先烈,他是成功脱逃的一员,
不过却是死在这段铁路上,而且的确是被
从山上砍断缆绳放下的火车车厢给轧死的
。如果这一切只是这位先烈的死亡重现的
话,那么这种死于非命的人几十年的留下
来,定然有一种东西是迫使他留下来的力
量,也就是我们常常提到的执念,或许是
因为冤屈和不甘,也有可能是在这中途遗
失了一样他自己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而
且他直到现在还滞留在这里,这说明这中
执念或东西,还应该在附近。可是这附近
都是茂密的山林,一个人能带着逃跑的东
西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东西,更不要说在当
时那种严密监控的环境下,根本是没可能
带着什么过分显眼的东西离开的。那条铁
路的总长大概有10公里左右,在这么大的
一片范围内寻找一个小东西的话,几乎是
不可能的事。
  不过听那位同学先前提到过的那只黑
猫,却让我有了新的联想。猫自来被看作
一种体质偏阴的动物,而且在很多情况下
,猫具备了预知危险和死亡的特性,我并
没用觉得猫不好的意思,如果一只小猫的
莫名其妙的出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继
而发生了被碾压的事情,那么我或许可以
理解为这只猫就是在对路过的人说,危险
就在附近,它只不过不会用我们的语言罢
了,但是也是在它自己的本性里,提醒路
过的行人。尤其是黑猫,这种猫体质是最
阴的,在古时候常常会被用来诅咒别人,
杀死黑猫后挖其内脏埋在仇家的门槛下,
通过推算仇家的八字,可以判断最不利于
他的方位,把黑猫内脏埋在那里,再把猫
血涂抹在墙上或门上,猫眼在远处的树上
固定好盯着他们家的房门,再加以咒术,
很快这家人就会霉运连连,家破人亡。
  这一招,在旧中国的农村,非常常见
  那么这只猫的出现就造成了两对恋人
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于是我心想,是不是
找到了这只猫,就能够解开事情的谜团,
可是猫神出鬼没的,不见得我来了它就会
出现,那么如果找到当初还滞留在这里的
那个鬼魂呢?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
给了解这只黑猫反复出现的答案。
  想到这里,我拿出电话,拨通了小娟
@G坚定不移F
插花的,你别拿你爹乱说了,作为一个辽
宁市民,你起码东北人的本性都丢了,别
给东北人抹黑了行吗?你要我爆你店名吗
?你要我爆你小区吗?你要我爆你姓名吗
?你要我说说06年你父亲发生的事吗?别
再这么人格分裂了,一边装得跟我很好,
一边开这么多小号来辱骂我。你也是有家
的人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我给你
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好自为之。奉劝你一
句,迟迟没动你都是念在你对你父亲的一
片孝心,别再继续无聊了,重庆火锅,艺
我的话你能懂就懂,不懂就继续骂吧。
@G坚定不移F
我给你留了一线了,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你若是停止先前的无聊做法,我就不追究
你了。如果你要继续,我也不拦你,你就
等着看恐怖片吧。
@G坚定不移F
第一,没人跟你打这个赌,别自娱自乐,
没人信你的。
第二,卑鄙的人大家看得到,究竟是你还
第三,一个插花的人,估计你还练过武,
鲅鱼圈生意最近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是
你的店在哪我可是找着了,此外我原本觉
得你对你父亲挺孝顺,起码你还会怀念,
没想到你竟然能拿你自己的爹来发毒誓,
还说什么马上死。
孩子,你爹06年就死了!你装个什么啊装
!你要不要我弄张大图发到贴吧给大家瞻
仰下?别缺德了!别跟我说你和我打赌7天
,我没跟你打过这样的赌。
我不像你,我不会拿别人的家庭来乱弄,
更不会缺德到把自己以自己亡父的名义来
我不削跟你继续交谈,如果我说错了,你
可以马上反驳我,或者你会选择从此消声
,不再继续这样发疯。
注意,如果你要反驳,最好上个图什么的
如果你光是嘴巴上说,不好意思,我来给
你看证据,
这是警告你的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此外,我不需要你提供个什么八字给我,
你配跟我玩吗?
就说这些,第二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你别逼着其他人把你的资料给爆出来,一
切与我无关。你说呢?
@重庆火锅111,或者该叫你 @艺无止境
001 ,又或者该叫你 @健步如飞1983 ,我
百度总共关注了6个人,直到现在没取消你
,给足你脸了,知趣点吧。
如果你真要继续玩,放心吧,我跟你死磕
猎鬼人系列小说
  也许你要问我,这种没有发生过人身
伤害的怪事,慢慢寻机解决也就是了,何
必要叫来小娟?作为一个天赋异禀的姑娘
,倘若在山间看到其他的东西,那岂不是
在给自己自找麻烦吗?要知道歌乐山作为
重庆西南角的屏障,自古以来,一直都是
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蒙古人入侵时候的
屠戮,还是白公馆渣滓洞的集中营,历来
积压的怨气已经让这片区域算的上重庆的
至阴之地。歌乐山,不仅仅只有一个周克
  我和几个同学回到学校附近,其中两
个女生托词有课就先离开了,就剩下那个
男生跟我一起在他们大学附近的一家奶茶
店等着小娟。小娟和我虽然也是因为一场
鬼事而认识,但是这期间,虽然联络得并
不算很多,不过她也算是渐渐发现了自己
能够奉献出来的能力,我大她几岁,对于
她这样的情操齤,我事实上是比较钦佩的
。我一生并没有认识过多少天生阴阳眼的
人,而他们大多是因为害怕而渐渐丢弃了
自己的天赋,反倒是小娟这样一个小姑娘
,愿意担负起上天给她的责任。
  小娟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那时候
已经有些没课的学生外出觅食。不知道是
不是因为政法大学的关系,那些青涩的学
生看上去一个个都有些正经,对比小娟这
样一个学医的学生而言,她倒是青春靓丽
了许多。我给小娟点了个饮料,然后大致
把情况告诉了她,当她听到我们需要找到
一个被碾压致死的鬼魂的时候,她微微皱
眉。那神态似乎是在说,为什么每次我都
会被你带入一场这么重口味的事件里。小
娟和我认识的她同龄的女生不大一样,她
显得知性很多,也许是多年见鬼的经历多
少让这个女生更为坚强吧,所以尽管还是
会害怕,她也愿意无条件帮我查清楚那条
铁路上的事。
  结账后我们再次去了那条铁路,一路
上,我都请小娟帮我仔细看着,尤其是一
些看上去很怪异的东西,例如莫名出现在
铁轨上的黑猫。天色还很明亮,这对小娟
来说是有利的,因为她也实在不会愿意黑
灯瞎火的跟着我一起在山里找鬼。回到起
初那个男生被压倒的地方,我请小娟看看
附近有什么没有,她告诉我什么都没有,
只是能够偶尔看到树林间白雾一闪。我知
道,那其实就是个鬼魂,不过我不知道那
个鬼魂是干什么的。从小娟的描述来看,
若是白茫茫雾状的一团,那一定只是有鬼
魂的体态而已,这类型的,一般是经历过
许多年而渐渐消磨得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面
目,毫无思想和规则,也不会害人。我们
就这么走着,一直从政法大学外面的那一
段朝着山上走,一路上小娟就站在我的身
边,我手上始终带着罗盘。在某些铁轨的
一小段,会忽然闪现那么几下灵魂的反应
,这对于歌乐山来说,算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就像是出来赶集的村民,集市上难
道还想不遇到商贩吗?
  很快就走到了铁轨上山段的尽头,原
本的路被一个小土包给挡住了,我回头看
小娟的时候,她对着我摇摇头,眼神告诉
我,其实这一路上咱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我们开始沿着来时的路朝着下山方向
走去,路上我捡了一个比较粗的断树枝,
一边走,一边看着罗盘,一边用树枝敲打
  敲打铁轨,是跟佛家人学的。在佛家
的理论里,对待万事万物,总是要有慈悲
,即便是再可恶的人,也得先想办法来感
化他们。他们愿意奉献,甘愿牺牲。佛家
有个经典的故事,舍身饲虎,为了让快要
饿死的雌虎有奶能够喂养幼崽,小王子摩
诃萨青甘愿奉献出自己,让雌虎吃饱,从
而救活一群幼崽。坦白说,我并没有对佛
家不敬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我自
己是绝对办不到的,在与鬼魂打交道的过
程中,我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比较敏锐的人
,但是若要说到慈悲为怀,我也觉得自己
不算恶人,不过这等大义的举动,离我还
非常遥远。在佛家看来,似乎任何罪恶的
根源都能够用一个佛经故事来点化,他们
行法传经的时候,会敲击木鱼,用清脆抑
扬的节奏来和自己的诵道形成呼应,据说
这样那些心中带着罪念的人会更容易平静
。我借鉴佛家的这个办法,因为既然能够
猜测到这次的鬼魂是个被轧死的人,虽不
敢说心中有罪念,但起码不肯离开一定是
有执念的。这样的打击声,或许能够唤起
它的一些共鸣,好让我找到点蛛丝马迹,
继而继续了解下去。
  下山途中,附近两所大学的学生陆续
下课了,这样一来,铁轨上的情侣就多了
不少,这对我的调查非常不利,一来是人
气旺盛后鬼魂不敢轻易出现,二来则是因
为人多了即便鬼出现了也会造成恐惧,三
也是不希望别人误会我们几个这种两男一
女的奇怪组合,于是走到拐角处,我正打
算转头对小娟他们说要不我们等到晚上再
来,还没开口,小娟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问她怎么了,她摆摆手,然后仔细听
,随后才告诉我,她似乎是听到猫叫了。
  尽管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那只蹲
坐在铁轨上的小黑猫,但是这山林间,附
近也有几户人家,养猫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猫儿本来也爱四处闲逛,所以仅仅是小
娟听到几声猫叫,这并不能证明那就是我
们要找的那只黑猫,天色渐渐开始变暗,
铁轨周围是没有电灯的,如果接下来的发
现不是那只我们要找的黑猫的话,那么今
天就只能先找地方解决晚餐,等到夜深人
静后再来了。我看了看罗盘,依旧一片安
静。这时候小娟说了声,仔细听!我盯着
罗盘聆听,果然在我身后的样子,传来一
声声非常微弱的猫叫声。那种声音感觉那
只猫并没有在我们周围,而是在比较远的
地方传来的,若是不仔细听,还真是难以
发现。通常这个时候歌乐山上参观集中营
的外地游客都被阿姨们骗去两江游了,约
会的情侣也喜欢找这么个僻静的角落,不
过对于一个没有灯光的荒郊野外来说,如
果不是以耍流氓为目的的约会,实在是不
该这个时候还逗留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每当猫叫一声,
罗盘的指针就会这么微弱的的晃动一下。
这一来,我才能够初步猜测耳里听到的猫
叫声起码和鬼有关了。需要说明一下,我
手上的罗盘是师傅早年送给我的,给我开
过咒,于是这么多年来它始终只会属于我
一个人,别人拿在手里,就跟街上神棍手
上的指南针是一样的,盘面上有一根红线
,那是经过计算测出的最接近鬼道的距离
。如果指针的方向和红线垂直,那么则表
示这附近是太平的,如果和红线重叠,那
么就说明鬼就在身边。通过指针和红线的
角度我能够分辨出鬼离我有多远,通过盘
面上的字与指针和红线的组合可以推断出
鬼魂力量的强弱,多年来,它一直是我最
重要的法宝,也是我赚钱的工具。在我所
接触的各大家里,除了佛家人鲜有用罗盘
的以外,道家、地巫、奇门、八卦,都免
不了以罗盘作为探寻的手段。而因八卦卦
象而生的天干地支众生相,看似一个个孤
独且没有实际意义的字,但却包涵了我们
几千年文化的精髓。我干这行时间也不断
了,早已记清了每一个位置的每一个字,
所以我判断一个鬼魂是否存在或是否强大
的时间,已经练到了秒秒钟搞定的地步。
而一般情况下,每一种活生生的生命,我
们都可以把它们看作是肉体和灵魂两个部
分,只不过两者是互相控制的。而我之所
以断言那只猫叫指针动便跟鬼有关,是因
为罗盘上的反应告诉我,起码那个鬼魂的
反应是因为猫叫才出现的。
我赶紧拿着罗盘,带着小娟他们寻着猫叫
声找过去,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到小
娟在我背后发出一声惊呼,我问她怎么了
,她指着我面前大约十米远的铁轨上问我
,是不是这只黑猫?
  我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于是
我明白了,这只黑猫也不过是个鬼魂!
  这也难怪,小娟一定没有想到过,她
看到的黑猫,我是看不到的。于是我慌忙
地请她跟我描述下那只黑猫的样子,她说
看上去很小,小到像那种刚断奶不久的小
猫。蹲坐在我正面右手侧的铁轨上,尾巴
卷在前爪前,就这么望着她,我悄悄从我
包里抓了一把香灰,让她捏在手里。告诉
她,要她慢慢走到猫咪跟前,如果它没跑
的话,你就用捏过灰的手摸它身子,如果
它跑了,你要立刻把手上的灰朝它撒过去
。小娟吞了口口水,她也意识到我看不到
那只猫了,这说明她需要独自去面对一个
鬼魂,幸好只是猫。她点点头,因为我也
没打算要给她退路。说话间我瞥了瞥那个
男大学生,他显然没弄明白我和小娟到底
在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知道
我们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大学生,学科学
的,或许多年的学习让他们脑子里充满了
逻辑和数据,他们被称为社会的栋楼,祖
国的未来,而我们,却默默在他们背后,
以社会发展大流的糟粕自居,低调做人,
低调做事,却总是我们来给他们解决问题
。所谓有事求人无事咬人,我倒并不愿意
把我们这类人比喻为夜壶,需要的时候它
能解燃眉之急,不需要的时候,摆在角落
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小娟捏着我给她的香灰,慢慢地朝着
猫走去,因为我看不到猫,但是害怕发生
什么变故,于是也捏了把灰跟在小娟身后
,我看小娟很久没有做声,想来是那只猫
面对小娟的逼近暂时还没有逃跑,果然,
当小娟做出一个蹲下的姿势,我估计大概
是她已经走到了猫咪跟前,想要俯身去摸
它了,这时她突然大喊一声,它跑了!然
后只见她把手上的香灰奋力丢了出去,我
也顺着她的方向,把香灰给撒了出去。接
着我听到一声猫叫声,那种叫法我小时候
跟我邻居家的猫打架的时候听到过,是那
种有浓重的鼻音且起伏很大的音调,这种
声音是在告诉我,它生气了。不过它还是
因此身上沾上了香灰,这样一来,我就能
够找到它了。
  不过,就在我们正打算照着罗盘的指
使来寻找的时候,一直站在我们背后的那
个大学生,突然一个狗吃屎趴在了铁轨上
,就跟他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姿势是一样,
不过这次不再是脖子了,而是嘴巴,我试
图去把他拉起来,却怎么都拉不动,只见
他一个劲的用自己的嘴去撞铁轨,很快就
破皮了,等到他能动弹了,我拉起他才发
现他的牙齿缝里已经有血迹了,看样子先
前的撞击是让自己受了伤。不用问,一定
是他再次遭遇了那种被车厢碾压的感觉。
他站起来以后,伸手摸自己的嘴巴,发现
全是血,一下子就吓到了。我还没来得及
安慰他呢,他就满脸惊恐,啊!啊!大大
叫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看着他离去的背
影,我似乎察觉到,我连仅有的400块钱都
赚不到了。
  当务之急不是去找他,而是找那只猫
,我并不是在说猫比人更重要,而是找到
这只猫,或许是整个事情的关键。于是我
并没有管他,我想他也应该不会跑很远,
顶多也就是跑到女朋友怀里撒个娇什么的
。我和小娟在铁轨上继续寻找着,那只猫
的身上沾了我的香灰,这样一来寻找起来
就比较方便。我们沿着小娟说的猫跑掉的
路线开始找,在天黑下来之前,小娟在铁
轨附近的一树的树脚下发现了那只猫。
  小娟告诉我,那只猫低着头,望着树
脚,其中一只前爪好像在指着什么似的一
上一下的悬空点着。等到我们走进,小娟
告诉我那只猫也没有跑远,只是挪开了几
步,然后远远望着我们。我只知道猫懂得
爬树而已,但我并不相信猫会自己挖个坑
埋点东西在树脚下,所以如果它指着树脚
下,若那儿埋了东西,就一定是导致它出
现的原因。而每次黑猫的出现,都伴随这
一场被车厢碾压的怪事,这说明这只猫跟
灵异车厢,或是那位周姓先烈,有种必然
的联系。我把罗盘凑到树脚下,发现小娟
说的那只猫先前站的位置,有一点微弱的
灵异反应。没有办法,我只能找来些尖利
的东西,开始挖起来。
挖出来一个棕色的油布袋子,里面的东西
,恐怕是我见过的最诡异的一样,那是由
一些细碎的骨头组成,骨头已经有些发黑
,看样子已经埋了非常久了,起初我认为
,这是一个诅咒,就跟多年前跟师傅在巫
溪遇到的那个一样,因为那些细碎的骨头
多半就是这只小黑猫的骨头。不过令我意
外的是,布袋里还有一直带着皮毛的猫脚
,从手感上来看,是做过防腐处理的,因
为在爪子的断口处,有很明显的油毛毡的
痕迹。爪子上用针穿过皮毛,吊着一个牛
皮质地的小皮块,在内皮侧,有一个用黑
墨写的“高”字。这样一来,我就全明白了
  “高”是这个咒包的施法者,那是在我
们这行重庆的确很有名的一个前辈,姓高
名山远,生于20年代在70年代末期去世,
辈分算起来,应当是我师傅的师公那一辈
,对我来说,自然是老祖宗了。我会知道
这个高前辈,完全是因为这么些年大家口
里的传说,据说高前辈是个性格十分怪异
孤僻的人,但是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在解
放初期,接应营救出逃先烈的那群人当中
就有他的参与,而周姓前辈正是在营救过
程中,在高师傅的面前被国军放下的车厢
给轧死,这个故事也是高前辈自己传出来
的,而且高前辈嫉恶如仇,脾气火爆,据
说在解放前的白玫瑰西餐厅,看到一个欺
负服务员的小警齤察,他冲上去就跟人家
打,整个储奇门片区都知道他是个厉害的
人物,没人敢惹他。不过高师傅的师承比
较偏,招数对于我们来说显得有些诡秘毒
辣,他们的施法,往往是借助一些其他的
动物来进行。“猫爪咒”,是川东地区独有
的一种,它的起源已经没人能够查到了,
但是它原本的含义是为了震慑游荡在周围
的山魈恶鬼,并非是为了诅咒谁。从那个
布袋和里面装的东西尤其是那个猫爪来看
,高师傅当年一定是参与了歌乐山公路的
重建。否则除了他以外我实在不知道现存
的师傅中,还有谁会用猫爪咒。高师傅一
生孤寂,没有结婚生子,也没有收徒弟。
自从他死了以后,这个世界就没有再用高
家咒的人了。
  猫爪找到了,也就是说找到了那只猫
留下来的原因,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除了送走那只小黑猫以外,我和小娟一直
在寻找这那个灵异车厢和周姓烈士的踪迹
,但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再也找不到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得不说的是,很惭
愧,我没能找到这次整件事情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导致
高师傅的猫爪咒发生了改变,还是因为那
只黑猫的来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又或者
是连续的几次巧合,让我们错误地把猫的
出现和铁轨上的怪事联系在了一起。我必
须得说,这大概永远是个悬案,至今也没
  于是我希望,在当局决定拆掉这段铁
路的时候,不会有人被压倒在地。
  值得一提的是,那条铁路的具体修建
年代和用途,大概只会出现在本小说当中
猎鬼人系列小说
全国有很多地方的人都喜好吃辣子,湖南
湖北四川贵州云南广西,无辣不欢。大概
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重庆这座山城夏
季暴热,而春秋冬则大多雾气弥漫阴雨绵
绵,加上两江融汇,使得这座城市的湿气
相对其他城市而言稍显重了点,于是重庆
人吃的辣,叫做麻辣,而“麻”,则来自于
得天独厚的环境下种植的花椒。花椒原本
有除湿的功效,这也使得重庆的男男女女
一个个练就了火爆麻辣的个性,因为吃得
麻齤,姑娘们的皮肤总是比较好。而因为
喜好麻辣,也就出现了麻辣小面这种廉价
美味的食物。
  我是个爱吃面的人,所以我长期流窜
于各个美味面馆,在位于重庆南岸区后堡
正街里,有一家至今仍然在营业的老面馆
,虽然生意称不上火爆,但是的确是地道
的美味。因为它的面,我认识了这家店的
老板,因为认识了这里的老板,我还认识
了另外一个人。
  准确的说,不是人,是个鬼。
  那是发生在2008年的事了,那天也不
知道是发什么疯,原本是想去那附近很多
日本人开的寿司店吃点料理的,却鬼使神
差的走到了后堡街上,选择了这家面馆。
店是一对老夫妻开的,男的煮面加料,女
的打扫店堂,看上去都60岁上下了。第一
次吃他们的面,就觉得非常美味,到后来
,我就隔三差五的去照顾他的生意,渐渐
也开始跟老板聊天,也就成了朋友。老板
姓王,到了2009年的时候,我渐渐也就在
聊天中跟他交了底,当他得知我的真实职
业以后,起初是对我有些畏惧,慢慢的也
就接受了,接受的原因,却是因为帮他解
决了一个麻烦。
  他告诉我,他家那院子里,有个老邻
居,虽说是邻居但是平时几乎没有什么接
触,只是大家彼此知道对方住的很近而已
。那个邻居比老王大一辈,算得上是看着
他长大的,这个大爷姓刘,解放前是国齤
民党的士兵,当初老蒋开始从重庆往贵州
方向撤离的时候,中途不少将士都选择了
逃走并藏匿起来,刘老头就是其中的一个
。战后他经过所谓的“劳动改造”,接着当
了一名工人。几十年下来,还算老实本分
。后来经过单位的介绍,他娶了个老婆,
不过他老婆没过上几年就带着孩子跑了,
至今都音讯全无。刘老头退休以后,起初
是在后堡的街口上摆了个修鞋的小摊,但
是这10年来,因为岁数大了,生意做不下
去,他身边也没有亲人儿女,也没什么钱
,也就每天在街上捡点矿泉水瓶子等东西
去卖,每天靠着那么一点微薄的收入来维
持生活。刘老头的家就住在老王院子的底
楼,平常过上过下的时候能从窗户里看进
去,但是家里总是脏脏乱乱的,我相信那
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来打扫房间
。老王还说,最近几年,刘老头开始出现
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于是他们院子里的
人一合计,就报告给居委会,然后安排邻
居们轮番去照顾他,甚至有人提出每家每
户凑钱,送老人到养老院去安度晚年。但
是老人却始终不肯,不肯的时候,他偏偏
就清醒了。于是街道居委会都拿他没有办
法,就叮嘱左邻右舍平时多关照点,有什
么事就立刻报告,免得这样一个孤寡老人
出什么问题。
  街坊们都在那住了几十年了,彼此都
很熟识,谁家里有点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很快八卦就会满天飞,但是在这样一个
几乎没有秘密的小社区里,人们却是互相
关爱。刘老头也知道大家是在关心他,不
过军人天生的倔强让他心领了大家的好意
,却拒绝了大家的帮助。直到近几年老糊
涂了,就开始做一些让大家非常担心的举
  老王说,他和老板开这面馆已经10多
年了,从单位下岗以后夫妻俩就指望着这
个面馆能维持生活,孩子也大了成家了,
儿子在外面忙活赚钱补贴家用,儿媳妇就
专门在家里带着孩子,他们老两口就每天
起早贪黑的经营面馆,虽然收入不高,一
家人还是过得和和美美的。刘老头常常会
到他家面馆吃面,在那几年,小面还是三
块钱二两的时候,刘老头总是把口袋里的
分分角角凑足三块钱,点上一碗小面,吃
了就走,期间不会跟任何人有什么交流。
老王也是个好心人,每次都会故意弄点臊
子啊牛肉什么的在他的小面里,好让他多
少有点荤菜。生为一个开店的生意人,这
样的心肠还是非常难得的。直到他告诉我
这些之前不久,有天晚上挺晚了刘老头又
来到店里,也是点了小面,不过因为面条
涨价,三块钱的小面早就成了历史,但是
刘老头还是给了三块钱,刘老头看上去精
神不错,也笑呵呵的,和先前的他感觉有
些不一样,原本老王一想都是老街坊了请
你吃一顿也没什么关系,也就乐呵呵的给
他弄了面,照例加了些荤菜进去。
但是却在那天晚上的第二天,他便从邻居
口中得知,刘老头死在自己家里了。警齤
察几个小时前才来收走了他的尸体,向周
围邻居打听这老人是否有家人可以联系的
时候,邻居们得知老人的死亡时间已经是
一周以前了。是在家自然老死的,没有什
么痛苦,他走得倒也安乐。不过这个消息
就让老王非常害怕了,因为刘老头是一个
礼拜前去世的,而来他面馆吃面却是发现
尸体的头一晚上,当时店里还有别的街坊
在,而且其中一个街坊还是参与配合调查
的一个人,这么说来那晚这个街坊和刘老
头是同时都在自己的店里的,却只有老王
一个人看到了刘老头,不仅看到了,还给
他弄了碗面吃。老王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
,他对鬼神这些东西自来是比较相信的,
他根据警齤察提供的死亡时间算了算,刘
老头来吃面的那天,恰好就是他的头七。
也就是说,他是彻彻底底的见鬼了。
  事后他也一直在回想,自己是不是产
生什么幻觉了,苦于没有其他证人,他也
不敢把这事告诉自己的老婆孩子,怕吓着
他们,因为死的人就跟自己住一个院子,
还在死后来吃面,尽管生前没有什么矛盾
,相处也很和睦,但是这始终是有些吓人
的。于是他特地停业了半天,去庙里收惊
拜拜。还专门给刘老头在他加门前的树下
烧了点钱纸去。原本以为这事过了就过了
,谁知道从那天开始的每个第七天,家里
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
  我打断他,问怎么会是家里?不是该
在面馆里吗?他说他也不知道,刘老头虽
然和他一个院子住了几十年,但是却从来
没有到他家里做客过,我问他家里发生什
么怪事了,他告诉我他们开面馆的,一般
来说是头一晚就要把佐料和配菜什么的准
备好,这样第二天就只顾做生意,不用现
成来淘菜煮牛肉臊子什么的,会省时间来
赚钱。但是面馆很小,卫生也不算好,所
以辅料的加工什么的都是关店以后在家里
搞的。老王告诉我他每天都会煮上半锅牛
肉,这样第二天卖牛肉面也就差不多够了
,但是那一晚,他在睡梦中却迷迷糊糊听
到锅盖和锅子碰撞的声音,他起初还以为
是老鼠,因为连我加28楼都有老鼠,这种
老社区有老鼠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
那毕竟是要卖给大家吃的东西,于是他就
起身到厨房去看,打开灯的那一霎那,他
看到一个有点驼背皮肤卡白但是嘴唇却很
红的白发老人,就那么痴痴地和他面对面
的站着,嘴里还含着一块牛肉,然后老人
就渐渐透明消失了,牛肉和锅盖也掉在了
地上。老王说,当时他魂都差点吓掉了,
于是赶紧双目紧闭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大
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半晌后
,才眯眼看见眼前的老头已经不见了,他
突然觉得不对劲,赶紧起身踢开儿子儿媳
的房门,看到那个老头就站在他孙子的婴
儿床边,他一声大喊朝着那老头扑过去,
老头就再一次消失了,自己还因为扑得过
猛,额头撞到了衣橱起了个大包。
  坦白说,当他跟我描述开灯那一段的
时候,我真的有被吓到,而他突然闯进儿
子房间,我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我问
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个老头会在儿子房
间,他叹了口气告诉我,在这个家里,以
前最宝贝的是自己的儿子,现在最宝贝的
却是自己的孙子,因为他是信这些的人,
所以他知道小孩子尤其是婴儿很容易被影
响,所以即便是害怕,还是奋不顾身的去
救。我问他,那个老头就是刘老头对吧,
他说样子和平时不一样,皮肤更白了,嘴
唇更红了,不过从体型和驼背的姿势来看
,就是刘老头。我说那么也许是因为你多
年来每次他来吃面的时候,你都会给他加
点料,他念念不忘你家做的牛肉,于是跑
来偷吃了。这个理由虽然有些荒唐,但是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继续对老王说,但是
他为什么会突然从你眼前消失然后到你孙
子的床边呢?你们邻居做了几十年你待他
不薄啊,他感激你都来不及应该不会害到
你家孙子才是。老王摇摇头,告诉我他也
不知道原因,怎么想都想不通。
  老王说,当时他冲进去以后,儿子和
儿媳妇都惊醒了,也都目睹了他撞到头的
全部过程,但是谁都没有看到刘老头的鬼
魂站在孩子身边,为此大家都怀疑是老王
精神有些衰弱了,对他很是担心,儿子提
出要老王先歇业一段日子,自己在家里好
好休养一下。却因此和老王起了争执,因
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于是老王坚信自己
是见鬼了,他作为一家之主,在家里还是
比较有威信的,于是他坚持让儿子儿媳带
着孩子先到外边租房子住一段日子,等刘
老头的鬼魂不再出现了再回来。儿子对他
的做法非常不理解,但是也拗不过老王,
于是他甚至以为是老王为了把自己赶出去
而这么做的,负气之下,第二天就带走了
老婆和孩子。
  从那以后,每逢刘老头死去的7天这么
一个循环,刘老头的灵魂总是要来家里捣
捣乱,因为老王说他生前已经有些老糊涂
了,所以这种捣乱的方式他就能够想通,
但是长期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已经严重
影响了自己一家人的生活。老王还说,其
实大人都没什么,刘老头的鬼魂进了自己
家,只要平安相处,也没什么,关键就是
家里有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情况
继续下去。我问他难道这期间就没找过什
么师傅看看之类的吗?他说找过,有名的
没名的都找了,没名的眼看自己办不了骗
点钱也就自己走了,有名的那些师傅一个
个说得玄乎其乎的还说什么老王家上辈子
是刘老头家的奴才,或者说是刘老头这么
缠在他家里是想接孩子的身体还个阴愿之
类的,要附身很多年直到了了心愿才肯离
开。接着就开始漫天要价,最后都是不了
  死人还阴愿这事是真有,但是一般是
发生在还在流行土葬的农村,有些丧事的
供饭没有供到位,若是死者生前有些很重
大的未了心愿,他们如果一想不通,就有
可能借身来还愿,一般会挑选儿童和老人
还有经期中的妇女或刚刚大病后的人,因
为这几种人体质普遍虚弱偏阴。但是近年
来土葬渐渐少了,因为土地都成了国家的
了,谁愿意让你把死人埋在自家地里呢,
于是这类事情也就少了很多。虽然不排除
老王找的师傅里有说得对的,但是我却觉
得情况绝非这样。因为我注意到老王告诉
我,刘老头虽然是个逃兵,但是改造后回
到百姓中间,也是结婚生子的,而他老婆
的逃走还带走了孩子,于是我估计刘老头
会站在老王孙子的床前,是因为忘不了多
年来多自己孩子的想念,大概当初他老婆
带着孩子跑掉的时候,孩子也和老王孙子
差不多大小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真实情况已经无法
考证。虽说在我接触的案例里,大多数生
前无论多糊涂的人,死后都会清醒,就好
像刘老头的灵魂笑嘻嘻的去吃面一样,但
是随着49日的接近,鬼魂也会渐渐混沌,
相当于这49天就是让你来了却心愿的,不
过显然刘老头的鬼魂错误的把别人家的孩
子错爱了一把,却因此而造成了老王家里
的烦恼。老王和刘老头只是邻里关系,烧
伏包刘老头是收不到的,于是想要在他安
心上路前,保护好自己家人和孙子,那就
只能借助一些别的办法。红绳我只能给他
家里打墙角钉埋下,但是我不敢保证这样
刘老头就从此进不来,我甚至担心他因为
进不来而无法了却心愿从而形成执念,49
日后不肯上路,那就成了孤魂野鬼,下场
通常不会很好,因为并不是每一个鬼魂都
能够遇到五官精致的猎鬼人。
  于是我想在老王家里做点符米,起码
能挡住鬼魂靠近和附身。
  说到符米,其实不算是我本家的东西
。这一招,也是我师傅的师傅传下来的。
在清朝到民国期间,那时候的两广地区,
有一支行踪诡秘的门派,称为“山师门”,
和茅山一样,都属于道教的分支,但是他
们不穿道服,也不会主动去行侠仗义,而
是终日在自己的一小片领地里,练习武术
和符咒术,其余的时间大多在炼制他们所
谓的“仙丹”。他们门派的宗旨是即便是不
去帮助别人,也要先学会自保。于是山师
门的符咒术在那段时期和茅山是同一个重
量级别的,不过在民国时期因为种种原因
,这个门派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就彻底的消
失了,找不到任何一个正宗的传人。我师
傅的师傅早年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一
本残缺的手抄本,只有头尾几页,中间的
早就不见了,头尾几页加起来,估计只有
全本的二十分之一。那本手卷叫做《山师
诡志》,据称记载的是一些基本的自保的
符咒,还有一些小法器的制作方法。所谓
的红绳,也正是以此而炼制的。我跟师傅
的时间不长,也就那么几年,师傅能教我
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么多,因为自身学的东
西比较杂乱,释儒道皆有,但是山师的东
西我却只学到了红绳和符米两种。红绳我
先前做过说明了,但是我分析这对老王家
不大管用,甚至还会造成反效果。于是我
告诉老王,你带我去你家里,我给你们全
家人做点符米吧。
  虽然跟我聊了这么多,老王对我的能
力还是将信将疑的,不过这不重要,信任
我算是结缘,不信任就说明缘分不到罢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老王答应我,
早早的关了店,带我去了他家。
  进屋以后我先简单的看了看他们加的
摆设,从摆设的东西上来看,不像是个招
鬼的阴宅,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叫
老王从厨房米桶里打了约半碗米来。然后
让他找了一个煮砂锅米线的砂锅给我,砂
锅是土烧制的,它的用途和性质跟土碗完
全一样。接着我拿了一张白纸,裁剪成长
条形,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咒文。其实那个
咒文的意思我并不完全懂,我只不过是按
照师傅教我的山家咒来依样画葫芦罢了。
然后让老王找来一张手绢,要能透水的那
种,他家信佛,再取来几柱香。一切准备
  我把砂锅里装了半碗水,清水自来水
都可以,然后把符咒文正面朝上压在砂锅
碗底,然后把手绢摊开,把那半碗米倒在
手绢上,接着让老王自己点上香,把心里
想的保家护宅等话作揖叩拜,等到香自然
烧尽,我把香灰收集起来,倒到手绢上的
米粒上面。然后像包包袱一样用手绢把米
和香灰都包起来,接着在手上摇晃,就好
像小时候吃那个小浣熊干脆面一样,打开
手绢看看确保香灰和米粒互相混杂了,就
把手绢栓好,一定要栓紧,放到装了水的
  我告诉老王,这样的浸泡需要二十四
个时辰也就是整整两天,为的是让水渗进
手绢里,融和香灰和米粒,让米粒白里带
黑。黑与白,分别各指阴阳,两天后取出
来,摊开手绢让里面的米粒自然风干,这
是在“收风”,是在向天地借力量。风干的
过程大概要两三天,这期间自己拨弄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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