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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龙抬头。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宋代《长安县志》载)。终南山,山峰俊秀,千峰碧屏,深谷幽雅。李青莲有诗:“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  贞观十六年的春天,来的比之往常似乎要早一些,至少给萧睿的感觉这终南山是这般模样。往常的二月,这终南山还是春寒料峭,虽然是万物更新,但是往年的枯萎还是可以看到许多;然而今年的二月,却是有些暖洋洋的,漫山早已被春绿所覆盖,至于往年的枯萎,已经不是很容易看到的。  来到这个世界,有十四年了。  他依旧叫萧睿,不过却有了一个虎头的乳名。对于这一世的印象,其实并没有多深。除了知道如今乃是大唐贞观年间,也曾经跟随着自己的师傅孙思邈去过几次长安城外,终年也就呆在终南山和五台山(不是山西五台山,而是今日陕西铜川耀州药王山)。当然,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惨案和自己的父母为了救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立下的为父母和萧家上下三百一十四口报仇的誓言,杀父之仇是一个人必报的。  当最初得知自己如今身在大唐和师傅是孙思邈时,萧睿的血也曾经热血沸腾过。他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伟大的时代,遇到了一个伟大的师傅。他觉得自己应该投身到这个伟大的时代中,为自己而搏一搏;但是,很无奈,他太小了,听到这个信息时他还不会走路。待到他大了一些时,虽然早慧,但是师傅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单独下山。单独试着逃出去失败后,师傅对他的看管更为严厉,甚至不允许他离开自己超过十丈之地。无奈,萧睿只得静下心跟随着自己的师傅读书识字和健身习武,后来也跟随他学医和辨药采药。  @@@@@@@@@@  沣峪口位于长安城南七十里处,因沣水自此流过而得名。沣峪口东山坡上,有一座寺院,名为丰德寺,寺院始建于隋朝,盛于唐,也是中国佛教律宗祖庭。丰德寺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如今这山下,有一位大和尚正为这丰德寺而来。  “此处山灵水秀,丰德寺建于此处,实乃上佳之选,也定能成我佛家宝刹。”站在山下的路上,抬眼便看到丰德寺,此地如此风景秀丽,让大和尚欣喜不已,心中更是决定以后常驻于此,也好完成自己的修行。  山路依着潺潺溪水蜿蜒延伸,往上行进,山路渐渐狭窄起来,行进也愈加艰难起来。山势猛地一转,山路也随之一转,一块巨石横在山路和溪水之间。大和尚看到一个年龄十四五岁的小道士头正赤脚躺在巨石上,头枕双臂,左腿踡了起来,右腿脚裸搭在左膝上,口中衔着一棵草,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  “这位小道友,贫僧打扰了。”大和尚对着小道士一礼。  这小道士,正是萧睿。萧睿是跟随自己的师傅采药而来。不过,孙思邈并没有让萧睿一同寻找,只是让他在这山路上等着自己,因为这味药材,就连孙思邈也不曾知晓长得什么样子,更不要提只是学了一个皮毛的萧睿了。萧睿便在这山路边寻了一块光线极好的巨石,躺在上面晒太阳,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大和尚。  萧睿起身观察着大和尚。大和尚年纪约莫五十,络腮短胡,卧蚕眉,丹凤眼,双目炯炯有神,目光锐利,似乎可以洞察一切;身着黄色僧袍,外罩红色袈裟;右手持四股锡杖。  萧睿在观察着大和尚,大和尚也在观察着萧睿。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剑眉星目,若非穿着道袍,还真让人以为是翩翩浊世家公子。至于相貌,丑也好俊也罢,在大和尚的眼中是没有任何区别,让大和尚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位小道士的面相。对于眼前这位小道士的面相,大和尚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按面向这小道士应该是早夭之人,现在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但是如今这面相中却又带着富贵长寿、兴旺家族的生机。还着实让人看不懂,莫非他的师傅是世外高人,可以逆转命运?也许自己应该见一见这小道长的师傅。  “原来是位大和尚。”萧睿穿上鞋子,跳下巨石,对着大和尚也是一礼,躬身道。“不知大和尚唤小道有何事?”  “贫僧想问路。”大和尚面容慈善道。  “不知道大和尚想要去哪里?”萧睿问到。  “丰德寺。”大和尚答到。  “顺着这条山路上去就是了。”萧睿一听是要去丰德寺,便回答道。“这山路,便是通往丰德寺的,大和尚直接上去就是,断然不会走错路的。”  “贫僧初到贵地,这路途很是陌生,不知小道友可否前面带路?”大和尚问到。  听到大和尚的话,萧睿心中顿生警觉:“这大和尚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告诉他,沿着山路上去就是丰德寺了,怎么还要我前面带路?莫非这大和尚是断背,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爱好?可是这大和尚如此面善,也不像啊。不对,老祖宗教育我们,‘人不可貌相’,谁知道这大和尚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行,必须拒绝掉……”  想到这里,打定主意的萧睿右手摸索着下巴,装作在思考,随即一副很是为难的表情对大和尚道:“这个,大和尚,要小道带路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小道的师傅吩咐小道一定要在这路等他回来。所以,大和尚,这路,小道是带不成了,还是大和尚自己上去吧。沿着这条路,到山顶就是丰德寺了。”  “小道友是说你是在等你师傅?”大和尚也不走了,直接在巨石边寻了一处坐了下来。“你师傅来这里作甚?”  “大和尚,你问这个干什么?”萧睿语气有些不善道。  “小道友莫要恼怒,是贫僧唐突了!”大和尚一听萧睿的口气,便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贫僧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见一见小道长的师傅。”  “大和尚,你见我师傅作甚?”萧睿心中依旧警觉。“实话告诉你吧,大和尚,小道我也不知道师傅何事方能回来。不如这样大和尚,你将自己的法号留下,待到家师回来时,便由小道告知家师。既然大和尚你前去丰德寺,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到时候小道便陪着家师前去寻你,你看可好?”  大和尚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如此也好。贫僧法号道宣。劳烦小道长了。”随即对着萧睿一礼。  “原来是道宣大和尚。小道定然会转告于家师。”萧睿也还了一礼。  随即,道宣大和尚便转身朝丰德寺而去。  “道宣?”看着道宣远去的身影,萧睿回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有关唐朝的和尚们的法号与人命,并没有道宣这个大和尚。“管他呢,也许只是个普通的和尚吧。”  其实,这道宣,可是赫赫有名,乃是唐代佛教律宗三派之一的南山宗的开创者,世称南山律师。道宣俗家姓钱,长城(今浙江省长兴下箬)人,也有人称其为丹徒人。十五岁时受戒于智首律师。先是从慧頵和智首修学,后又多方广学。三十岁后著述,贞观十六年,入丰德寺,研究佛法戒律。其主要著作有《四分律戒本疏》、《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三卷、《四分律拾毗尼义钞》三卷、《四分律删补羯磨疏》二卷。在史学的著作以《续高僧传》三十卷、《广弘明集》三十卷、《大唐内典录》十卷、《集古今佛道论衡》、《集神州三宝感通灵》、《道宣律师感通灵》、《释迦氏谱》等书数百卷最有名。门下弟子多至千余人,影响遍及全国;东渡日本的鉴真大师,是其门生弘景弟子,把律宗传入日本,确立了日本施戒制度,奠定律宗在日本的基础。高僧玄奘西去天竺取经回国后,道宣被诏为长安西明寺上座,参加玄奘译经道场,负责佛经翻译中文辞润色。  不过,在萧睿的印象中只有玄奘、鉴真和尚,当然还有辩机和怀义。至于道宣,爱谁谁去。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萧睿还是明白的,该转告的事情,还是要转告的。  @@@@@@@@@@  “师叔!”道宣的禅房内,一位小沙弥朝着正在参禅打坐的道宣轻声喊道。  “何事?”道宣睁开眼睛问到。  “山门外有一老一少两位道长说是要见您。”小沙弥回禀道。  “那小道士可是剑眉星目,自称随着师傅在此处采药?”道宣问到。  “这个守山门的师兄并没有过问,不过这两位道长都背着背篓,背篓中放了一些青草,应该是一些草药。”小沙弥道。  “快快将他们请进来。”道宣说到。  “诺!”小沙弥应声而出。  “慢着,还是贫僧自己去吧。”道宣喊住小沙弥,自己起身向外面走去。  “贫僧道宣……”到了山门外,道宣对着萧睿二人行礼。  “道宣和尚,原来是你!”老道见到道宣,有些欣喜道。  道宣闻声而起,原来是老友,便笑道:“原来是你这家伙!”  “师傅,原来你们认识!”萧睿惊异道。  “不认识!”两人齐声道。  萧睿目瞪口呆……  
    一番春雨过后,整个山间的空气为之一新,天色湛蓝。太阳挂在山头南麓苍穹之上,山头上,出现了一道赤、黄、蓝、绿四色彩虹,到了最高处却突然间消失不见。庭院中,花苞也好,展开的花朵也好,都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煞是美丽。小径旁,花圃中,残花落满地,水珠在飘落的花瓣上来回滚动。清风拂过,杨柳依依。  “虎头。”正在房间中读书的萧睿突然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孙思邈的喊声。  “师傅。”萧睿开门,道。“不知师傅唤徒儿何事?”  “《道德经》可曾温习完?”孙思邈踏进萧睿的房门,问到。  “已经温习完了。”萧睿回答。  “第八章是什么?”孙思邈突然发问。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所恶,故几於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惟不争,故无尤。”萧睿朗声背了出来。对于《道德经》全文,萧睿早已烂熟于心。  “作何解?”孙思邈又问到。  “最善的人好像水一样。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最善的人,居处最善于选择地方,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待人善于真诚、友爱和无私,说话善于格守信用,为政善于精简处理,能把国家治理好,处事能够善于发挥所长,行动善于把握时机。最善的人所作所为正因为有不争的美德,所以没有过失,也就没有怨咎。”萧睿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末了,又加了一句话。“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听到萧睿最后一句话,孙思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道。“这个解释,好!好!好……”  话说完,孙思邈大笑起来。笑罢,孙思邈又对萧睿道:“进步很大!为师甚为高兴,不过学无止境,万不可自满自得,须知天外有天!”  “徒儿定然谨记师傅教诲!”萧睿下拜。  “如此甚好。今日,为师要和你师兄一道进山采药,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你在家中,一定要看守好门户……还有,功课莫要落下,待为师回来后还要考校你一番。”孙思邈对萧睿的表现甚为满意,叮嘱了一番,便满意的离开了。  走到院子中间时,孙思邈突然回过头对萧睿说到:“虎头,你聪慧,百年难以一见。以后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为师希望你莫要忘了今日之言…….”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萧睿愣在那里!  师傅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噼啪”的一声,一根干枯的树枝折断,紧接着就吊在了地上。  “噼噼啪啪……”  “啪……”干枯的树枝一个接着一根掉在地上。树上,萧睿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在树林的树上来回穿梭攀爬,不停地砍着干枯的树枝。  “应该够了!”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枯树枝,萧睿自言自语到。随即,萧睿将手中的刀刀柄朝下丢了下去,自己也跳下了大树,犹如灵猴般落在了地上,未曾受到半点伤害。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正在将枯枝整理成成捆的萧睿突然想起了《西游记》中美猴王在灵台方寸山前遇到的樵汉所唱的《满庭芳》,登时来了兴致,也开口唱了起来。  “呼啦啦……”正在树上闭目养神的鸟儿全都扑棱着翅膀向天上飞去。  “咋都飞走了?”看着飞走的鸟儿,萧睿自言自语道。“唱的挺好啊。”  “砍柴的,前去五台山怎么走?”突然间,一道倨傲的声音从一旁的山道传来。  不过正兴致勃勃唱着歌的萧睿并没有听到路旁的喊声,也就没有回头。  “喂,兀那小子,没听到我说话么?”这道声音却被萧睿激怒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砍柴的小子显然是故意不理会自己的,这让平日中呼风唤雨而且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如何受得了,登时大怒。  正在打柴的萧睿猝不及防,一根马鞭便抽在了身上。萧睿本就有些破旧的衣服登时被抽烂,身上也马鞭抽出了一道红印子,火辣辣的,异常疼痛。  萧睿回过头看去,却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年纪二十上下,挽着发髻,眉清目秀,面若傅粉,唇如添朱,目光中带着高傲;一身月白色绸衣长衫,脚蹬黑色长靴,左手挽着缰绳,右手握着一根长约四尺的银柄马鞭,胯下是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很显然,这年轻人是哪家出游的公子。看向山道,一队马车正停在那里,显然是前往哪里去。  看到萧睿不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年轻人心中的火气又高了许多,右手抬起马鞭,有抽出一鞭子朝萧睿而来。眼看马鞭就要抽到萧睿的身上,周围的仆人心想这少年人定然会挨着一鞭子;不过,说时迟、那时快,马上的年轻人却突然间“哎呦”一声跌下马来。  “这位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从马上跌了下来?”萧睿一脸关心地问到。  “你……”跌了马来的年轻人登时大怒,摔了个嘴啃泥的他一骨碌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就朝着马鞭去。不过,有人却比他更快。  “这位公子,可是要拾起马鞭么?我帮你一把吧。”萧睿弯腰抢在年轻人的前面将马鞭拾了起来,又很是好心地伸手将年轻人扶了起来。  年轻人被扶起来后,照着萧睿就是一拳。拳头到了萧睿眼前时,年轻人再也打不动了。萧睿将他的拳头轻轻挡在了一边,十分不解地大声问到:“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心将你扶起来,你为何要对我拳脚相加?莫非我和你有仇不成?”  萧睿的大喊惊动了马车中人。一位年纪六十上下、留着有些花白胡须、面带威严的老者掀开窗帘,对着年轻人问到“二郎,怎么回事?莫不是又和人起了争执?”  年轻人恶狠狠瞪了萧睿一眼,回过头对着老者恭恭敬敬道:“耶耶,无事!孩儿正在向这位小郎君询问进山的道路。外面风寒,大人您还是不要露头了,小心着凉了。”  “无事最好!”老者闻言,轻声道。“赶紧进山吧。”  “诺!”年轻人对着老者恭恭敬敬道。老者点点头,便放下车帘。萧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答话,可以看得出这年轻人对自己的父亲很是恭敬,甚至有些惧怕。萧睿呵呵一笑。这世间,父子,似乎大多数时候都是冤家一对。  “你笑什么?”扭过头的年轻人刚好看到萧睿的笑,语气颇为不善的质问到。  “我笑什么,关你何事?‘笑一笑,十年少’,我愿意笑,怎么了?”萧睿故意刺激他。  “哼……”年轻人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动拳脚。通过刚才的事情,他明白眼前这位看起来笑眯眯的小郎君可是危险得很,身手了得,不是自己能够打过的。不过,咱们走着瞧!等到此事作罢,再寻人与你较量,到时看你还能猖狂否。年轻人心中暗想。  “喂,去往五台山怎么走?”年轻人很是不善地问到。  “喂?这位公子你叫谁呢?这里有叫‘喂’的人么?”萧睿故意扭头看向四周。“谁叫‘喂’呀?这里有位公子找……”  周围的仆人都忍住笑意,不敢笑出声。  “你……”年轻人一时语噎,心中无奈,只得不情不愿给萧睿赔礼:“这位小郎君,刚才是本公子不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哼!”萧睿也不理他,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去。  “你!”年轻人心中的火气一下子窜得老高,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转到萧睿面前。“这位小郎君,刚才是我不对,还请原谅则个。小郎君你若是不原谅我……”年轻人眼睛骨碌一转,紧接着就坐在了地上。“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萧睿哑然失笑,这不是耍赖皮嘛,和孙猴子有一比。不过,萧睿也知道不能过火了。也就顺坡下驴,问到:“你们去五台山作甚?”  “前去拜访孙真人,为我家大人(唐时子女对父亲的尊称)治病?”年轻人站了起来,道。  “治病?”萧睿扭头看向马车。其实,刚才看到那老者后,萧睿就已经判断出那老者有病,只是具体是什么病就有看诊断结果了。萧睿扭回头对年轻人说到。“但是,孙真人,已经离开五台山有五日,上山采药去了。”  “那你知道孙真人去哪里了么?”年轻人一听这话,急了,便急忙问到。  “不知道。”萧睿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孙真人何事回来么?”  “不知道。孙真人上山采药,一般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萧睿说到。  年轻人一听萧睿这话,转身便朝着马车而去,随即进了马车。片刻之后,年轻人走出马车,到萧睿的跟前,对萧睿说到:“还请小郎君告知某路途。”  “你们真决定去?”萧睿问到。  “正是!”年轻人点点头。  “那就随我来吧。”萧睿背起整理好的枯柴,对年轻人道。  “你不是不知道孙真人的住处么?”  “我现在知道了。”萧睿白了他一眼,转身带路。“帮我带着柴!”  “来人,帮这位郎君背柴。”年轻人对身后的仆人喊道。  “不用,某这是在锻炼!”萧睿制止了他。  @@@@@@@@@@@  “好了,到家了!”到了自己门前,萧睿将柴放置在柴垛上,对跟在后面的年轻人道。  “我们是去孙真人隐居之处,不是去小郎君你的家中。”听到萧睿的这句话,年轻人登时急了,连忙说到。  “是啊,这就是啊!”萧睿慢悠悠说到。“某是孙真人的徒弟。”  年轻人目瞪口呆!  萧睿哈哈大笑,说了一声:“进来吧!”  @@@@@@@PS:本来计划在下月一号上传新书呢,但是我发现自己比着之前懒惰了许多,所以还是发布吧莫不然又是浪费光阴啊!求推荐收藏,加更规则已经发布在作品相关了,请大家监督哈!  
    五月天,渐渐热了起来,太阳也早已经不似春天时那般温和。各种树木早已经是枝繁叶茂;各种夏时节的花儿,也早已经开得绚丽多彩,姹紫嫣红,形容的就是这般情景。  “陛下,陛下……”李世民的贴身太监王德几步走进两仪殿,边走边喊。  “王德,什么事情这般匆忙?”正在处理政务的李世民放下笔,问到。  “陛下,大喜事。”王德一脸笑容。“房相公,治病回来了。”  “哦,玄龄回来了。”听到王德的话,李世民脸上露出了笑容。“怎么样?玄龄的病,可曾治好了?”  “治好了。”王德一脸喜色道。“奴婢听前来报信的人讲,房相公满面红光,比起以前没有得病时还要康健!这孙真人不愧是世人传颂的‘圣童’。”  “王德,摆驾,朕要去梁国公府。”李世民站起来,兴奋地说到。  “奴婢遵旨!”王德躬身出了两仪殿,前去安排有关事宜。  @@@@@@@@@@  梁国公府,此时府中一片欢腾,喜气洋洋。平日中一直对待下人非常的卢夫人也难得对下人和颜悦色起来,甚至给所有的下人都多多少少发了一些喜钱,来庆祝自己丈夫康复。  “相公,夫人,宫里来人通禀,陛下来了,如今陛下的车驾已经到了坊门内,就要到府门前了。”梁国公府一家老小正在说着话,管家房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自家的主人禀报。  “快快打开大门,迎接陛下御驾。”听到陛下驾到,房玄龄立即起身吩咐,有回头对自己的妻子儿女吩咐到。“都略作收拾,随某前去大门外迎接陛下!”  “诺!”房安躬身出了大堂,自取安排接驾事宜。对于接驾,梁国公府已经是轻车熟路,府中下人并未出现慌乱,毕竟陛下又不是第一次驾临梁国公府,所以只要略作准备即可。  “玄龄啊,你刚回来,就不要出来了。朕也不是第一次来你府上嘛。”房玄龄带着一干家人刚刚踏出自己大门,就听到李世民爽朗豪迈的声音。  “臣,房玄龄携拙荆与儿女恭迎陛下!”房玄龄快步上前,对李世民行礼。  “恭迎陛下!”卢夫人和一干子女也跟着对李世民行礼。  “都起来吧。”李世民下了御驾,示意众人起身。  “谢陛下!”众人全步起身,随即退到两旁。  “玄龄啊,快些和朕说一说,孙真人是如何治好你这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的。”房玄龄刚刚站起来,李世民就拉着房玄龄的手,要和他一同进梁国公府,高兴地问到。  “陛下,不是孙真人,是虎头。”房玄龄还没有开口。房遗爱就忍不住大声说到。  “逆子,还不跪下!”房玄龄回头一看是房遗爱,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大声叱到。“向陛下请罪!”  “无妨,无妨。”李世民呵呵一笑。“就不要让他跪下了,玄龄,遗爱也是真性情嘛。”  “既然陛下开口,就依陛下之言!”房玄龄一躬身,道。“起来吧!”  “遗爱,你来告诉朕,这虎头是何人?”李世民扭头看向房遗爱,对于这个“虎头”非常好奇,便问到。  “陛下,我们还是到府中再说吧。”房玄龄建议到。  “好,好!”李世民哈哈一笑,随即踏进大门,向大堂而去,一群人紧随在身后。  “玄龄,真知道孙道长有一位徒弟,名为长宁,但这虎头是谁?怎么不是孙道长为你治病?”到了大堂中,众人刚刚坐定,李世民便开口问到。  “这虎头,本名萧睿,虎头是他的乳名,是孙道长的徒弟,自幼被孙道长所收养,今年十四岁,也跟随孙道长学了一身的本领。至于孙道长,我们到时很是不巧,已经入山采药,有五天了。这次为臣治病的,就是这位萧睿。”房玄龄开始为李世民说起了萧睿的事情,末了,房玄龄似笑非笑看向房遗爱,又加了一句话。“这萧睿,遗爱倒是和他相处甚是愉快。”  “哦。”李世民登时来了兴趣,便问房遗爱。“遗爱,快于朕说一说,这萧睿到底是何人?你觉得此人如何?”  “陛下,臣狂妄,斗胆进言,请陛下恕臣无罪。”房遗爱对着李世民一礼,开口道。  “说吧,朕恕你无罪!”李世民坐直了身子。  “这萧睿医好了家父的病,想必陛下定然会有重赏与他。”房遗爱说到。  “不错!这萧睿只好了朕的肱骨之臣,朕定然要重赏这萧睿。”李世民点了点头。“怎么,你对这重赏之事,莫非有什么见解不成?”  “陛下,见解臣不敢当。”房遗爱说到。“不过,臣以为,陛下要重赏这萧睿,还不如将他召入长安,请他入朝为官。臣父也以为,这萧睿若是为官,以后定然是贤相良将!”  “玄龄,遗爱这话,可当真?”李世民回头问房玄龄。  “陛下,这萧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就是臣怕是不如他。”房玄龄说到。  “玄龄,你这话,怕是有些自谦了吧。”李世民说到。  “陛下,臣绝无虚言!”房玄龄神色十分严肃的对李世民说到。见到这位辅佐了自己二十余年的大臣这般神情,李世民知道这萧睿怕是真的有才华,不然不会被房玄龄给予如此高的评价。对于房玄龄识人的本领,李世民还是非常信服的。其他人听到房玄龄给予一个仅仅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少年人如此高的评价,心中俱是吃了一惊,也在心里面记住了这个萧睿——记住了这个年仅十四岁就被房相公给予“入为贤相,出为良将”的少年。“臣在五台山时,曾与之交谈,此子学识渊博,才能甚高,只要加以磨砺,他日定然位列卿相,哪怕是万户侯也深有可能。一日他提及吐蕃……”  @@@@@@@@@@  “二郎,你这是作甚?”后花园中,卢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在做着很是奇怪的和骑马时的姿势差不多的动作,便有些奇怪地问到。  “扎马步!”满头是汗的房遗爱说到。  “马步?那是什么东西?”卢夫人有些疑惑地问到。  “习武健身。”房遗爱答到。  “二郎,休息一下吧,你看你,已经满头是汗了。”卢夫人满脸疼惜地劝自己的儿子。  “不行,孩儿一定要坚持一刻钟才能休息。”房遗爱已经感觉自己双腿直打颤,不过依旧咬牙坚持。“虎头都能坚持一刻钟,孩儿也一定要做到。”  “你是说那个萧睿?”卢夫人说到。  “是啊,这马步,就是跟他学的。”房遗爱说到。  “萧睿,怎么又是这个萧睿,若是以后他来长安,定要见一见,看看这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到底有何才能,竟让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如此推崇……”卢夫人在心中嘀咕到。  @@@@@@@@@@  “王德。”两仪殿中,李世民正练习着自己的“飞白体”。  “奴婢在!”一旁侍立的王德躬身应到。  “你说玄龄口中的这个萧睿,真的会是贤相良将么?”李世民放下笔,问到。  “这个……”王德想了想,说到。“房相公识人的本领,天下皆知,想必错不了。不过,陛下,您若是想要见这萧睿,不若一道旨意过去,将他召入长安,陛下您亲自考校一番,一切不都明了了么?”  “不妥,不妥。”李世民想了想,摇了摇头,否决了王德的提议。“既然是随着孙真人,想必也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修行之人,不受世俗凡尘约束,一道旨意,只怕是招不来的。罢了,罢了!这萧睿若真是我大唐未来的宰相,定然会来长安的,等那时再说吧。一切随缘,就不要强求了,不然反而不美。”  “父皇,这萧睿是谁啊,竟让父皇如此记挂?”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李世民的身后传来。  “兕子,又在偷听父皇说话呢,还不快些出来。”李世民口气虽然显得很严厉,却是掩不住满脸的笑意。李世民的话音刚落,一个一身湖绿色的少女便出现在了李世民的面前。不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与已经逝世的文德长孙皇后的女儿年仅十岁的晋阳公主又是谁?  “公主殿下!”王德对着晋阳公主行礼。  晋阳公主对着王德一笑,示意他不必多礼。晋阳眨着眼睛,有些好奇地问李世民:“父皇,这萧睿是谁啊?”  “一个人,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李世民说到。  “萧睿……”晋阳公主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夜,深了!  已经是子时了。此时万籁俱静,只有玉盘高挂,播撒着清辉。  庭院中,一道房门被打开,紧接着一道身影出了屋子,转身掩住门后,便沿着石板路出了庭院,到了离庭院并不太远的高地上。  “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黑影抬起头望着天上了桂宫,喃喃着。“哪怕是上入九天,下入黄泉,也要为我萧家上下报仇!仇人一日不除,我便不会善罢甘休!”  这黑影,竟然是萧睿!  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个夜晚!  第一次,见到了杀戮!  第一次,见到了血与火!  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的景象!  ……  萧睿睁着大眼,望着结满了蜘蛛网和布满了灰尘的房顶,脑中却是回想着自己今日所经历的诡异的诸多事情。  自己本来是现代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身高堪堪到一米七,相貌也是普通之极,还是一个高度近视眼。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如果给要说有什么爱好不可的话,喜欢文学和历史似乎可以算的上,至于别的也就没有了。  但是,就是在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的身上,竟然发生了非常诡异的事情。  自己和同事喝完酒之后,睡了一觉;当自己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婴儿。  萧睿知道,自己穿越亦或者说是重生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尤其是一个天天除了上班就呆在家里的宅男而言,对此是再也熟悉不过了。网络小说也好,电视也好,这样的题材已经被人们所熟知。  虽然说,看过如此题材的萧睿也总是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穿越或者重生后会怎样怎样的;但是这毕竟只是幻想,当不得真的。萧睿绝对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当知道自己的处境——而且是自己性命受到威胁,而自己当时的命运不能被自己所掌握时,人们的内心总是充满着恐惧甚至是绝望。譬如,自己面对着仇家的追杀已经被逼到悬崖便山穷水尽而悬崖深不见底时;又如,自己坐在汽车上,汽车刹车系统失灵而又要和另外一辆汽车相撞时;再如……  萧睿便是这般类似的情况。  睁开眼睛,萧睿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躺在小床榻上的婴儿,心中惊疑不定,也不相信。但是等到他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臂确确实实是一个婴儿的手臂时,萧睿确定自己确确实实是穿越亦或者说是重生了。一向不愿多想的萧睿也就任命了。  不过,当萧睿放下心中的忐忑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  “莫要放走一人。”一道呼喊声传入萧睿的耳中,紧接着“咚咚”撞击大门的声音便传入萧睿的耳中。  “吱呀”一声,房门便被人推开了。萧睿转过头,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头顶盘着类似于坠马髻的发式,两面各插着三支飞鸟展翅镂空金簪;瓜子脸,下颔略圆,丹凤眉,杏儿眼,鼻子略尖,一张红唇不大不小,配着这张脸,刚好合适;一身黑色劲装,右手提着一柄刀,身上斜跨着一张弓,身后背着一囊箭矢,显然是一个习武之人。不知道为何,虽然女子提着刀,但是萧睿的心中总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对这女子有着说不出的依赖。  而直觉告诉他,这女子,就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  女子来到床榻边,将刀放在榻边,伸手将萧睿抱起,并用小锦被将萧睿包裹严实,有用红绳子将锦被束紧,一边束绳子一边轻声道:“虎头莫怕,娘亲带你出去。”  虎头,显然就是萧睿的乳名。  “夫人,虎头可好?”这时,一个男人冲了进来。男子一脸污血,一袭白衣也已经被鲜血染红,手中握着一柄刀,刀尖处还在滴血。  男子进到屋中,看到自己的夫人已经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中,便松了一口气。萧家如今蒙难,已经是在劫难逃,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自己的儿子,这是萧家惟一的血脉了,哪怕是自己死了,男子攥紧了拳头!  男子上前,一把将床榻前的白色帷帐扯了下来,平铺在一旁屋中的圆桌上。随即用刀割破右手食指,按在了帷帐之上,开始写着什么。  女子看到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便已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不过,她并没有阻止他这样做,这是眼下唯一能够做的。女子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脸的坚毅。  外面已经火光冲天,站在屋中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大火,喊杀声也越来越近了……  过了片刻,男子已经将血书写好。男子用刀将其余无用的帷帐全部割掉,随即将血书叠好,走到自己夫人面前,将血书交付于她。被自己母亲抱在怀中的萧睿闻到这血书和自己父亲身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  “虎头,你若是能活下去,一定要记着为我萧家上下三百一十四人报仇!”男子低着头,看向正被自己夫人抱着的儿子,轻声说到,虽然声音很小,却是透出一股坚定。随即,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抬起右手,轻轻捏了捏萧睿的脸。萧睿清晰地看到,自己父亲的五根手指全被割的血肉模糊。  “夫君,还是你带着虎头逃生吧,我来阻挡一阵。”女子道,想要将儿子交到丈夫手上。  男子阻止了自己的夫人,道:“夫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若是我带着虎头,绝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如今也唯有你方能逃出去。萧家血脉,惟存虎头,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如今从后角门处还可以逃出去,夫人快走吧!”  “夫君……”女子抽噎道。  “快走!”男子将自己夫人拉出屋子,示意她快些离开。男子对着萧睿惨然一笑。“虎头!儿子!一定记着为耶耶报仇……”  “夫君……”女子有些不舍。  “快走啊!”男子对着自己的夫人怒吼,随即转身向前院冲去。  女子看到自己夫君如此,泪如雨下。  躺在自己母亲怀中的萧睿知道,自己这个父亲这一转身,便是永别。  这,就是父爱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子女而不惜性命!  女子抱着萧睿向后角门跑去。到了角门处,女子发现角门外也有人围了起来,正在撞击角门,眼看角门就要被撞开。女子知道自己很难冲出去了,心中有些绝望。  女子回望四周,想要寻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将自己的儿子藏起来。扭头看到右边时女子狂喜不已,因为她看到了自家的马棚。  “虎头,莫哭,娘亲带你出去。”女子轻声安慰正在哭泣的儿子。也许是母子心意相通,自己的儿子竟然不哭啦。女子展颜一笑。  女子抱着萧睿冲进马棚,骑在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身上。坐稳后,女子将背在身上的弓和箭矢挂在马上,挂好后又用刀一刀斩断了拴在马墩上的绳子,骑着马出了马棚,对着角门。女子有用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绳子,将萧睿绑在自己的胸前。绑好后,觉得不会给自己儿子造成伤害了,女子便手挽缰绳坐在马上,静静等着角门被撞开。  “咣当”一声,角门被撞开了,随即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就是这个时候!  女子紧紧挽住缰绳,身子一躬,右脚狠狠踢了一下马肚子,随即上推紧紧夹着马匹,高声喊道:“驾!”  黑马便快速向角门处冲去,很快便冲到了角门处。眼看就要到了角门处,女子头猛地一低,堪堪躲过了门框上部,没有撞到门框。刚刚撞开角门进到院中的几个人正沉浸在喜悦中,卒不及防被黑马撞飞,随即女子便骑着马冲到了外面。外面正要冲向院子的人也被撞飞了几个。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女子已经冲出了很远,将要被淹没在黑夜中。随即又几个人便去报信,不久,一队骑士便打着火把前来追击。一场追击和反追击随即展开……  待到天明时刻,女子带着萧睿到了一座废弃的古庙。后面的追兵已经被甩在了很远的地方,一时间还追不上来,可以安心在这里休息。古庙也不知道被废弃了多久,庙内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寻找到一处相对比较干净的地方,女子将萧睿从自己的怀中接了下来。  此时,女子身上已经多处负伤,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变得非常苍白。女子也顾不得休息,立即解开绳子,要检查萧睿是否受伤;小心翼翼检查了一遍,所幸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女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解开自己的衣服,为萧睿喂奶。此时的萧睿因为一夜的颠簸,又因为是婴儿的体质,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大口吃了起来;等到吃完了奶时,也已经睡着了。  女子寻了一个干净处,将萧睿轻轻放下,而她自己也和衣坐在那里打盹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过了一刻钟,也许是过了半个时辰,亦或是过了一个时辰,正在熟睡的萧睿突然醒了过来,因为他感应到了马蹄声。萧睿看向自己的母亲,发下她也已经醒了过来,正趴在地上,左耳紧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女子很快起身,抱起萧睿,为他包裹好身体,寻觅着四周,要将他藏匿在一个隐蔽而又安全的地方。女子心中隐隐有感觉,自己这次,怕是不能幸免了。  “哇哇……”  女子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低头看到自己的儿子眼中流着泪,手臂想要抽出来,似乎是感应到了自己要离去。女子展颜一笑:“虎头莫怕,娘亲去去就来。”  随即女子便将萧睿藏了起来,也不再理会自己儿子“哇哇”的声音,转身离开。很快,外面便响起了杀喊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不久,一切都归于平静……  寺庙中,萧睿默默流着泪,为自己的母亲而哭泣!  ……  怎么会忘记,那一夜,那些赶尽杀绝的声音,以及无情的杀戮!  怎么会忘记,那一夜,萧家上下三百一十四条人命,没于大火中,倒在血泊中!  怎么会忘记,那一夜,父亲满含坚毅更带着决绝的神情,还有他一转身霎那间的身影!  怎么会忘记,那一夜,母亲带着自己决死逃生,最后为了保护自己却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夜,时贞观三年十一月十一日!  那一夜,天降大雪!  那一夜,给了初入此世的自己定下了第一个人生旋律,复仇!  @@@@@PS:弟兄们,大家给力一些吧,现在咱们在公众榜排13,大家加把劲,争取到前十,OK?鞠躬,下台!  
    庭院中,萧睿和房遗爱在院中习武。房遗爱是几日前到的五台山,美其名曰:学习!至于他来五台山学习什么,只有天知道。  “怎么了?”房遗爱看到萧睿围着自己转了几圈,有停下来盯着自己看,奇怪地问到。  “二郎,房二郎,房二公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萧睿嘿嘿一笑,最后的声音拉得老长。是个人都能听出此时的萧睿心中很是不爽,似乎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听到萧睿这种口气,和他相熟的房遗爱心中自然也是紧张莫名了:“虎头,你想干嘛?”  “干嘛?”萧睿一脸无辜的说道。“没干嘛呀,怎么了?”  “不是,你刚才一副奸人模样,定然是在寻思着什么坏主意。”房遗爱警惕道。  “哈哈哈。”萧睿大笑起来。“无它,戏弄人尔。”  言罢,萧睿便转身回屋。  @@@@@@@@@@  “虎头,你这是作甚?”第二日清晨,刚刚起床的房遗爱看到萧睿身后背着一个背篓,便有些好奇地问到。  “入山采药。”萧睿回答到。  “入山采药?”房遗爱眼睛一亮。  “是啊。”萧睿点了点头。  “我也跟着去如何?”房遗爱问到。  “你想好了?”萧睿道。  “不错。”房遗爱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准备一下。”萧睿点了点头,说到。  @@@@@@@@@@  阳光透过缝隙照进了林中,地上都是斑驳的树影。放眼望去,全是绵延到天际的绿色,蜿蜒的群山望不到尽头。各种树木此时枝繁叶茂,而树林下,各种各样的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花朵盛开在阳光下,亦有幽香扑面而来,正是“野花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时不时,几只鸟儿从你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来,唱上一曲,声音可以传很远,还没等你找到它便匆忙消失,没入林间亦或者飞向九天;偶然间,还可以听得到从很远的林间传来的不知道何时就已经爬出了大地的夏蝉在嘶鸣。所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说的就是这样吧。  从小就在山林间行走的萧睿此时正悠闲地欣赏着山间的景色,一路走来是心旷神怡。不过,此时的房遗爱可是无心欣赏这般美景,在他看来,这山路简直就是死路——能让人累死的路。此时的房遗爱已经是气喘吁吁,实在是走不动的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走了,抬头朝着萧睿看去,却见萧睿脸不红心不跳,心中很是佩服。喘了几口气,房遗爱有气无力问到:“虎头,你不是说采药嘛,怎么走了这般长的时间也没见你采一株草药啊?”  “是采药啊。”萧睿也停了下来,道。“不过,不是还没到地方嘛。”  “那什么时候可以到地方啊?”房遗爱一脸期盼地盯着问到。似乎要在萧睿的脸上盯出花来,盯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快了。”萧睿说到。听到这句话,房遗爱大喜不已,不过萧睿后面的话让他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从天堂到地狱”。萧睿说了话后顿了顿,接着道:“也就再有个半个月的时间吧。我们先入终南山,随后沿着终南山一路东去,大约半个月后就饿可以到伏牛山了。  “你说我们去哪里?”听到萧睿后面的话,房遗爱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抓住萧睿的手臂,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到。  “伏牛山啊,怎么了?”萧睿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不过,在他心里面可是乐得不行,心中暗道:“谁让你小子做事如此不地道,要拉着我去长安,这不是将我放在火炉之上烤嘛。此次戏弄你一番,权当是一次教训吧,看你以后还敢如此……”话说房遗爱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要鼓动萧睿去长安,用房遗爱的话说就是你已经简在帝心了,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去伏牛山?!”房遗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萧睿点了点头。  “那你在未出发之前怎么不告知于我?”房遗爱有些恼怒的问到。  “你也没问啊。”萧睿一脸的无辜。“再说,一开始你说要跟着时,我可是问你是否考虑好了,你可是眼睛眨都不眨的说是考虑好了……”  “你……”房遗爱用手指了指萧睿,之后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了。  @@@@@@@@@@  望着终南山望不到尽头的山林,一脸疲惫的萧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站在一块周围比较空旷的岩石顶部,睁大了眼睛望向周围,试图在山中找到一户人家,好叫自己歇一歇。房遗爱早在昨日便已经遛了回去,只留下萧睿独自一人进山。  昨夜,山中突然降雨,雨下了一夜,一直到黎明时分方才停下。至于说山中降雨,萧睿早有预料,所谓“晴备雨伞,饱备干粮”,再说了因为跟着孙思邈学医,自幼在山间行走,所以在入山之前就备下了雨伞。昨天夜里的雨,一开始倒也没什么,但是到了后来,雨是越下越大,到了最后可以说下得就是暴雨。这让萧睿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关中的五月虽然已经是夏季,但是却不是雨季时节。当然,在萧睿的记忆里,这个时节的终南山可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如此大的雨,这也是萧睿昨晚上狼狈不已的原因之一。若不是最后寻到了一个小山洞,萧睿怕是要在暴雨中过一夜了。  仔细观察了一阵,萧睿的心中不由有些失望,竟然找不到一户人家。自己想寻些热水怕是也不成了。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玩不下偏偏我出来时下,害的我连生火都不成。萧睿不由在心中咒骂道。  萧睿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要赶紧寻找一户人家方是正事,不然的话,迟早会生病。弯下腰,萧睿将左腿抬了起来,用左手揉一揉有些疼痛的小腿。揉了一会儿,刚刚将腿放下,萧睿的右脚便滑了一下,便摔下了石块:“唉,唉,唉——,哎呦……”  跌下石头的萧睿坐在地上,一边暗道自己倒霉一边咒骂着老天,不过却没有停下来检查自己的伤势。萧睿看向自己异常疼痛的右腿小腿肚,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萧睿的面前,皮已经被蹭破,血还在不停地流着。萧睿扭头看向周围,却没有发现止血和止疼的的草药,只好先用背篓中准备的一些绷带缠住伤口。  休息了一会儿,等到疼痛笑了许多,血也不再向外流,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萧睿便扶着石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路,觉得没有大碍,萧睿便开始在山林中小心翼翼地穿梭起来。走起路来,本来止住了流血的伤口因为被一旁的树枝挂了几下,有些地方又开始流血,不够,萧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大的任务是找到一户人家。  走到一片有些阳光,有一些小动物明显减少的林子时,萧睿突然间警觉起来,因为他感觉有危险在迫近自己。当他停下脚步时,只是听见“沙沙”的声音。萧睿一躬身,准备随时向靠近自己的危险发出致命一击。突然间,一阵疾风从萧睿的右耳边刮起,萧睿知道这危险太过厉害,自己不可力敌,只好猛地低头,弯腰快速闪向一旁。在这一刹那,那风声从萧睿的背上呼啸而过。  待萧睿回过头,看清袭击自己的危险时,心中惊诧不已,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袭击自己的,是一头猛虎!  
    看到眼前这只吊睛白虎,萧睿不由苦笑一声,甚至有些自嘲道:“自己这次进山,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啊,这才进山三日,就遇到一只大白虎……”  要说这只老虎,也是奇特的很,通身雪白,除了额头上一个“王”字是黑色的外,其余的地方找不到哪怕一根其它颜色的皮毛。如果不是这只老虎额头上一个“王”字且身形巨大,萧睿定然会以为这是一只大白猫。  不待萧睿多想,这白虎便又一次扑了上来。但听到“吼吼”的声音,紧接着待萧睿抬头时一股黑云直面而来,萧睿急忙闪过一旁,躲在一株小树之后;还没等他喘口气,一阵阴风袭来,萧睿急忙蹲身,朝着一旁跑去,只听得“咔嚓”一声,碗口粗的小树便应声而断,原来是这白虎的尾巴扫了过来,被萧睿夺了过去,抽在了树干上。  看到这折断的树干,萧睿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自己刚才躲闪不及被这白虎的尾巴抽中,不说会晕过去,至少也会受很重的伤的。萧睿还没有多想,白虎便再次扑了上来,萧睿无法,只得再次朝着一旁夺去。不过,这次萧睿显然没有上次幸运了。在躲避白虎的时候,他身后的背篓挂在了一根树杈上,无论他如何用力拉扯,就是无法将背篓从树杈上扯下来。萧睿没有办法,只得赶紧将背篓从自己背上卸下来,不过很显然他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因为白虎再一次扑了上来。眼看着飞速靠近自己的白虎,萧睿闭上了眼睛,心道:“完了,老子挂了!”  就在萧睿绝望的时候,他听到“咔嚓”的一声,自己就跌倒在了地上。萧睿睁看眼睛后不由大喜,这白虎扑向萧睿时,扑到了树上,将树压断,而萧睿的背篓也被压碎。萧睿来不及多想,就立即起身,朝着一旁跑去。不过,萧睿还没有跑到一旁的树后时,就听到身后的咆哮声呼啸而至,萧睿扭回头看去,白虎已经扑了过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白虎一下子扑到了地上,随即低头朝他的喉咙咬去。  在生死边缘,人往往会爆发出很大的求生欲。被扑倒在地上的萧睿举起双手卡住白虎的脖子,进自己最大的力气朝着自己的反方向推,不过却是越推离萧睿的脖子越近,眼看就要被咬到喉咙,生死就在眼前了!这样可不行,萧睿看见白虎亮晶晶的虎目,心中一动,决定放手一搏,左手依旧努力地撑着白虎的脖子,不过却腾出右手朝着白虎的两只虎目戳去。感受到危险的白虎更加狂暴,大吼一声更加用力朝着萧睿的喉管咬去,想要尽快杀死眼前这只猎物,而且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嘴。千钧一发之际,萧睿右手食指和中指狠狠地戳到了白虎的双目。白虎一阵吃痛,不自觉松开了萧睿。萧睿抬脚蹬到白虎的肚皮下,猛地一用力将白虎等到了一旁,他也一骨碌爬了起来,趁着白虎眼睛吃痛,看不清事物,朝着老虎身后跑去。而此时,被戳伤了眼睛的白虎在大声嘶吼,萧睿知道,这只白虎已经被自己彻底激怒,变得更加狂暴和更加凶猛,如果不能尽快杀死它,那么死的只会是自己。不过,朝着白虎身后跑去的萧睿此时大喜不已,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匕首——一把长八寸开双刃的匕首。  一开始拿着匕首本意之一就是为了防身之用,还有就是采药时也可以用到。按说匕首应该佩戴在身上,以防万一。不过萧睿却是有些大意了,他将匕首放在了背篓里面,其实也不由萧睿大意,一直以来在山间行走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再者在山间本就艰难,若是腰间再佩戴一把匕首,只会更加艰难,所以萧睿干脆将匕首放进了背篓中,好方便自己山间行走。但是他却没想到危险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使他几乎丧命于此。  萧睿急忙弯腰去捡匕首,只是身后已经反应过来的白虎已经咆哮着扑了过来,萧睿只得一个驴打滚,滚到一边,随即回头,将左手中在地上抓的一把土向白虎撒去,不求杀敌,只求滞敌——貌似一把土也滞不了敌,顶多遮挡一下视线而已,不过对于萧睿而言足够了。滚到一边的萧睿随即起身,抽出匕首,朝着收不住势的白虎冲去,到了白虎身边,随即骑到白虎背上,一只手抱住白虎的脖子。对于啸立山林、称王为霸、异常骄傲的白虎而言,被人骑在自己背上是最大的侮辱——没有之一!白虎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上下跳动,左右扭动,希望可以将萧睿从背上甩下来,甚至它几乎成功,若不是萧睿死死地抱着白虎的脖颈,哪怕是身子被拖在地上也要死死抱住白虎,只怕是已经被这白虎给撕了。白虎见没办法将萧睿从自己的背上甩下来,只得作罢,停了下来。  萧睿见白虎停了下来,手没有放松,不过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白虎却在这时突然间发力,在这山林中狂奔起来。有些分神的萧睿差点被甩了下来,也幸亏萧睿抓得紧,一见白虎狂奔——而且是专门从枝叶茂密的树林中穿梭,萧睿岂不明白这白虎打的什么主意,随即在心中暗骂一声:“孽畜!”不过,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紧紧抓住白虎的脖子颈,人有着白虎在这山林中奔跑,一直等到它跑累了,那时才是萧睿动手的最佳时机。  萧睿抱着白虎的脖颈,闭上眼睛任由这白虎奔跑,哪怕是自己被树枝刮伤也顾不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亦不知道跑了多远——不过可以可定的是离刚才那个山头已经很远了,萧睿感觉白虎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白虎彻底跑不动了。萧睿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萧睿睁开眼睛,忍住自己背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抱住白虎脖颈的左臂更加用力,右手紧握住匕首,朝着白虎的脖子下方的大动脉刺去。萧睿这一次,使得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白虎再次狂暴起来,上蹿下跳,口中更是大声凄凉的嘶吼着。白虎的动静惊动了山林附近的飞禽走兽,一时间各种野兽和鸟儿纷纷逃离这片山林。萧睿顾不得其它,只是疯狂地朝着白虎的动脉不停地砍杀,若谷有人在此,定然会看出萧睿此时已经陷入癫狂状态。萧睿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动作,直到白虎轰然倒下,萧睿方才清醒过来……  @@@@@@@@@@  “吃!我吃!我吃死你!要你今天非要吃到我,结果怎么样,反过来了吧。这叫因果报应!哈哈……”抱着一块烤熟的肉,萧睿一边吃一边狠狠地嘟囔道;不过,在心里面却是暗自念叨到。“三清祖师,莫要怪我呀,实在是找不到吃的,只好把这只老虎给烤了,不过我向道之心还是很真诚的。君不见济颠和尚是喝酒吃肉,依旧成了一罗汉,他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就是‘虎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莫怪,莫怪啊……”  吃完了的萧睿四脚朝天地躺在了草丛中。休息了一会儿,萧睿扭头看到一旁被自己杀死的白虎,心中却是一动。萧睿感觉自己已经休休息好了,便站起身拿起匕首开始给白虎剥皮,毕竟虎皮一向很珍贵——更何况这只老虎是一直全身不见一丝杂色的极其罕见的白虎!  一刻钟后,萧睿将白虎皮完全剥了下来之后,便在不远处的小溪旁稍微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之后就决定寻路下山。  沿着山路,萧睿一瘸一拐沿着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地走着。在萧睿看来,此时的山色是如此青翠,花儿是如此美丽与幽香,溪水是如此清澈,天空是如此湛蓝;当然劫后余生的感觉是最为强烈的:活着,真好!  翻越了几个山头,峰回路转,却是依旧找不到下山的路,感到很疲倦的萧睿有些泄气,便干脆坐在了路边休息了起来。休息了片刻的萧睿突然间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闪现出两屡光芒,直觉让他在一瞬间站了起来,右手抽出匕首仅仅握着,以应对随时到来的未知的危险。  萧睿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晃动的草丛,当他看到草丛后面的东西时,眼睛瞬间缩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草丛里面,有两匹狼!两匹全身黑色的狼  萧睿知道,这两匹狼一定是监视和跟踪自己的。其实,这两匹狼是可以对萧睿发起攻击的;但是如今它们没有攻击萧睿,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它们在等!等到自己的狼群到这里,将萧睿四面合围,然后将他,一击毙命!  萧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装作不知,随即尽量不晃动周围树木草丛的前提之下朝着身后移动。不过,一刻钟后,两匹狼突然间朝着萧睿快速冲去,见到如此情形萧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萧睿也不再躲避,站了起来,眼光死死锁住冲在最前面的那匹狼!一瞬间,那匹黑狼就冲到了离萧睿两步远的地方,随即后腿一蹬,向萧睿的身上窜去。  就是这个时候!萧睿一瞬间动了,左手瞬间卡住了,右手紧握着匕首朝着黑狼的喉管割去!萧睿知道自己必须一击必杀,不然就会被困住,再挣脱就不可能了。黑狼在萧睿全神贯注的一击中毙命。击毙黑狼的萧睿随即一闪身,躲过了后面紧接着窜向自己的那匹狼,待那匹狼还没有落地时猛地一用力,依靠惯性将那匹狼的右后腿砍了下来。落地的这匹狼立足未稳,一瞬间跌到在地上,萧睿随即快速又将它的左后腿削去,使它失去攻击的可能性。而这匹狼在这时突然间仰天长啸,萧睿知道坏了,便立即将这匹狼杀死。不过,萧睿知道在这匹狼仰天长啸时自己已近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狼群还没到的时候跑,能跑多快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跑!  不过,很可惜,在萧睿没跑多久,狼群就发现了他,朝着他追去。萧睿只好不停的一直向前跑去——也不再沿着山路了,可以说是慌不择路!可惜,无论萧睿怎么跑,也甩不开狼群,甚至被狼群越追越近。跑着跑着,萧睿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在他的脚下,是悬崖,一处万丈深渊,而崖底有一条路。  萧睿知道,今天自己肯定不能活着走出终南山了!回头看了看已经迫近的狼群,萧睿惨然一笑,猛地朝着悬崖跳去!  今天,老子就是死了,也要留个全尸!绝对不能被这群畜生糟蹋了!  父亲母亲,儿子不孝,只能来生为您们报仇!  师傅,徒儿不孝,今天徒儿去了,对不起!  
    雨后的终南山,空气已经被洗涤一新。极目望去,可至九天苍穹。树叶早已经被洗去灰尘,绿叶尽头,还有珍珠般的水滴,翠色欲滴;各色的花朵,虽然被狂风骤雨打落了许多,不过却是依旧有坚挺的花朵争奇斗艳,水珠粘在花瓣之上,煞是喜人。  山道上,一队骑士护卫着两辆马车缓缓行进。走在最前面的骑士十分警惕地望向四周,时不时的,还调转马头提醒跟在后面的骑士警惕四周,以防止出现突发情况。这对骑兵,约有两百人,看样子,他们护卫的马车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人物,至少对他们而言是重要人物。  这时,前面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从马车里面伸出一个白里透红的手臂,紧接着一位少女探出了头,贪婪地望向四周的景色。这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头上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髻,两鬓各自斜插着一根金造百鸟朝凤钗,头上亦插着红色牡丹花;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浓黑柳叶吊梢眉,鸭蛋脸,下颔略圆,一身火红连体百褶裙。看了一会儿,少女扭头望向车中对静坐在车中的一身湖绿色的少女很是爽朗的笑道:“兕子,快些来。你看这景色,多漂亮!”  这少女,不是当今天子李世民的爱女小名兕子的晋阳公主又是谁?不过,晋阳公主此时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欣赏美景的喜悦之色,双眉紧蹙,略带担心道:“高阳姐姐,我们这般瞒着父皇出来,若是被父皇知晓,怕是……”  那十三四岁的少女,竟然是高阳公主。晋阳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阳公主打断,高阳公主哈哈一笑,满不在乎道:“兕子,有什么怕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九哥与我们一同出来。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三哥与我们在父皇面前求情嘛。”  “可是……”晋阳公主还是有些担心,便迟疑道。  “好了,兕子,你到底是愿不愿意,我们都出来这么远了,你怎么还在迟疑不定,大不了就让父皇怪罪我一个人就是了。”见晋阳公主如此,高阳公主脸色一沉,十分不悦道。  “高阳姐姐,你莫要生气,我跟着去就是了。”晋阳公主一见高阳公主生气了,便急忙拉着高阳公主的手,道。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高阳公主转怒为喜,随即拉着晋阳公主到了车窗边,一边给晋阳公主指着自己看中的风景,一边询问着晋阳公主觉得哪里的风景优美,待到晋阳公主说出自己看中的景色时,她也跟着赞叹起来。  山路突然间转了一个弯儿,马车也跟着一转,却是换了一番风景。花红柳绿变成了陡峭山崖,一团山泉从山崖顶部飞流直下,崖底下却是一汪清潭。清潭周围,却是郁郁葱葱的草丛,还有一些花瓣点缀其间;不远处,亦有几株似是野生也似是人种的柳树。从路上望去,煞是好看,而且是越看越觉得优美,让人舍不得离开。因为,这是一份难得的宁静。  刚刚看到这幅画,晋阳公主就被吸引住了;而一直都在放声纵论的高阳公主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画。  “停车!”一直很安静的晋阳公主突然间高声喊到。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朝着这幅画走去。坐在后面马车中昏昏欲睡的晋王李治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便睁开眼睛询问出了什么事情。侍卫禀报他是两位公主殿下要在这里下车。李治微微一愣,随即掀开车帘,看到自己的两位妹妹已近到了清潭边,不过他随即也被这幅画所吸引,便也下了车,朝着清潭走去。  清潭边上,晋阳公主和高阳公主正满心喜悦地低头望向清潭之中。这清潭,清澈无比,一望可见底。潭底是一层沙子和许多石块,沙子有粗有细,而石块亦是有大有小,更让人惊奇的是石块色彩斑斓,形状亦是各不相同;石缝间和沙层上长着少许绿油油的水草,甚至有两株靠近瀑布的水草在水底随着暗流来回摆动,那模样就像是一两岁的孩童伸出自己的手和人挥手再见,着实让人忍俊不禁。突然间,又有几条小鱼不知从何地窜了出来,围着一株来回摆动的水草打转,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和水草较量一番,比一下高低,以确定谁才是这清潭中的老大,水草突然间一下子弯下了腰,草叶打在了一条小鱼身上,几条小鱼便“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在水底巡视了一番,两位公主方才发现这几条小鱼躲在离着水草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其中一条小鱼还是不是地探一探头,要好好确定一下刚才那株非常危险的水草是不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这里;过了片刻,这条小鱼便呼朋唤友、大摇大摆地游了出来,不过依旧很是警惕地观察着刚才的那株水草,在确定真的没有危险后,一群小鱼又开始在清潭中兀自游玩嬉戏,怡然自得。这般情景无意让两位公主异常痴迷。  “啪”的一阵声响,小块石头落入水中,跌到水底,正怡然自得的小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扰,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一束水花随着石块跌入水中被溅了起来,溅得老高,打到了两位公主身上,正津津有味欣赏着水中美景的两位公主被突如其来的水花和凉意所惊醒,紧接着她们就听到身后传来大笑声:“哈哈哈……”  “九哥,你这是作甚?!”听到后面的笑声,两位公主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高阳公主立即转过身去,怒目圆睁,厉声叱到。“看今日回去小妹怎么与父皇说。”  正在哈哈大笑的晋王李治登时憋住了笑,一张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被憋得通红。对于自己的父皇,李治心里面是敬畏大过亲近,虽然自母后逝世后父皇依旧对自己宠爱无比,但是在李治心中父皇皇帝的形象多过父亲的形象,威严而不敢让人亵渎和亲近。理顺了憋在心中的一口气后,李治陪笑道:“好妹妹,哥哥只是和两位妹妹开个玩笑罢了,还是莫要告诉父皇了。只要你不告诉父皇,哥哥就答应你们一件事,如何?”  “九哥,此话当真?”高阳公主眼睛骨碌一转,问到。  “当真!”李治挺起胸膛,一副我说话绝对算数的样子,非常干脆的说到。  高阳公主看了看李治,又看了看清潭,随即又趴在晋阳公主的耳朵上,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而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性格的李治被高阳公主刚才那一眼盯得直发毛,见到高阳公主又对这晋阳公主嘀嘀咕咕,心中更是不踏实,变身这耳朵想要听一听她们到底说些什么,可惜高阳公主的声音实在是太小,又加上哗哗的水声,李治却是一句话也听不清,只是看到晋阳公主一直盯着自己,抿着嘴直笑,纵然是心中忐忑李治也是只有无奈等候。  “九哥。”正在忐忑不已的李治并没有听到高阳公主的喊声,高阳公主心中不悦,跑到李治身边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九哥!”  “啊!”正兀自出神的李治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大跳,待回过头看到是高阳时,方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道。“是高阳啊,你们商量好了?”  “不错。”高阳点点头,对着李治笑道。“晋阳我们两个已经商议好了,此事对于九哥而言是易如反掌。怎么样九哥,刚才的承诺可还算数?若是不算的话,此事就算了。”  李治一听高阳公主这话,心中登时不悦。什么叫承诺不算就算了,这不是侮辱我堂堂大唐亲王嘛。李治被激起了心中的豪气,道:“什么叫不算就算了,你九哥我是这样的人吗?”  “本来就是嘛,上次上元节说是要带我们出去玩,结果呢。”高阳公主小声嘀咕到。  高阳公主的话刚好被李治听到,李治高声说道:“说吧,什么事,你九哥我一定办到!”  “真的?”高阳公主质问道。  “高阳,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以为你九哥言而无信?”李治瞪着高阳公主道。  “不是,不是。”高阳公主连忙摇头。“只是……”  “说吧,九哥我一定办到。”李治拍着自己的胸脯回答。  “这潭水里面的小鱼很好看,我和晋阳都想带回去几条……”高阳公主有些期盼道。  “这还不简单!”李治豪气顿生,大手一挥。“来人,到水里将鱼全部抓起来。”  “九哥,高阳姐姐和小妹的意思是,九哥你亲自下水捉鱼。”这时,晋阳公主插话说到。高阳公主在一旁点了点头:“不错!”  李治听到晋阳公主的话,顿时傻眼了。这捉鱼没什么,但是让他亲自下水去捉。这可就有些难了。先不说李治“十指不沾阳春水”,会不会捉鱼的问题;关键的是他的身份,大唐晋王,以这样的身份去下水捉鱼。实在是太难了,毕竟他是大唐亲王,若是传出去……  “九哥,被忘了你的话呀。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李治正在纠结的时候,高阳公主道。  @@@@@@@@@@  望着正在水中捉鱼的李治的狼狈模样,高阳公主在一旁哈哈大笑。而晋阳公主这站了起来,在欣赏着周围盛开的花朵。  红的、黄的、紫的、白的,各种各样的小花点缀在齐腰深的草丛上,着实好看。所谓“万绿丛中一点红”,说的就是这样的意境。当然,一旁还有高矮不一的花丛招蜂引蝶。  晋阳公主心中喜爱不已,便跳到花丛中,采摘自己喜欢的花朵。不一会儿,晋阳公主的手中已经有了一大把各种颜色的花朵。不过,她依旧在花丛中跳来跳去,采摘着自己喜爱的花朵。将一朵紫花采到手后,抬头向四周望去,望了一会儿,她的眼睛一亮。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旁,一朵雪白雪白的六瓣花朵盛开正艳。这让晋阳公主喜爱不已,随即便朝着大树走去。不过,这大树周围的草丛可是不浅,最高的地方已经过了她的头顶。一心想要摘花的晋阳公主走到一处时突然间被绊倒,待她望向绊倒自己的东西时,却发现是一个人,一个全身血迹斑斑的少年郎。  
    望着周围的青色帷帐,萧睿兀自发愣,自己不是死了嘛,怎么还躺在一张床榻上,不过心中一转,便明白自己肯定是被人救了下来。  想明白了的萧睿心中却是庆幸不已,庆幸自己从那数十丈的悬崖之上竟然没有死;更庆幸自己遇到了相救之人,若不然最后自己纵使活了过来,只怕是也要落一个残废。  确定自己还活着的萧睿此时心情轻松不已,便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起来。房间不小,但也不大,若是以后世的计算,大概有着三十平,离着自己躺着的床榻不远处是一张深红色圆桌;桌子中间摆放着一个高约半尺的镂空黄铜球形香炉,炉中似乎在燃着什么,炉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似是檀香,也似不是檀香;房门紧掩,周围的雕花镂空窗户也都紧紧关着,不过透着窗户也能看到院中的一片绿色,还有绿色中的姹紫嫣红。  萧睿想要起身,努力的试着坐起来,右腿却传来疼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伤口,也判断出自己不能动,只好作罢,重新躺了下来。房间内很是寂静,许久也不见一个人来,让萧睿忍不住直骂娘。无聊之极的萧睿只好开始数喜羊羊,数着数着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萧睿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日将西沉,已是黄昏,房间里已经点起了蜡烛,婴儿臂般粗的蜡烛将房间找的宛如白昼。一道青衣倩影正在周围忙碌着,还在点着剩余的蜡烛。  “你醒了!”忙完了的青衣婢女拭掉额头上的汗,回过头却看到萧睿醒来,便有些惊喜的喊到。随即这婢女也顾不得手上还拿着火折子,随手扔到了地上,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我没有那么吓人吧?”萧睿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到。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被开启,一位年轻男子踏门而进,这男子约莫十七八岁,头戴黑色色圆形纱帽,身着黄纹绫衫,脚蹬乌皮六合靴。男子剑眉,隆鼻,眼睛很亮,不过额头间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看到萧睿,便很是高兴地说到:“你醒了?”  “某(唐时男子自称)多谢郎君救命之恩!”萧睿抬手抱拳,朗声道。  “救阁下的,可不是我。”男子呵呵一笑,道。“醒来了却是最好不过了。你好自休息吧,这里自有人照顾你。明日我们再来看你,我还有急事,现在需要赶回去。若是现在不会去的话,长安所有的坊门就要关闭了。”  “多谢了!”萧睿也笑道。  “不必了!”男子摆摆手,随即转身离开。  “小郎君,你可是交了好运了。”待到男子离开之后,返回来后坐在桌子边的青衣婢女笑眯眯的对萧睿说到,一双眼睛流光转动,隐隐约约闪现着一丝丝狡黠。  “姑娘何出此言?”萧睿有些好奇地问到。  “我们家公子啊,可是富贵之家出身。”青衣婢女说到。  “关中大族?关东世家?还是五姓七大家?”萧睿伸着脖子问到。  “他们?哼,可比不了公子。”青衣婢女眼中闪现着不屑。  萧睿心中一动,一个念头闪现了出来。不过,萧睿却是没有感情外漏,不动声色地问到:“那姑娘你知道你们家公子是怎么救了我嘛?”  “这个呀——”青衣婢女的声音拉得老长,头一歪,看着萧睿嘻嘻一笑。“奴也不知道。”  “呃……”萧睿还以为她会回答个什么呢,结果答案却是让萧睿感觉很无语。“说了半天的话,还没有请教姑娘姓名?”  “要不要奴家将自己的年龄和生辰也告诉小郎君你?”青衣婢女问到。  萧睿大喜不已,没想到此女如此上道,用力地点了点头。  “被奴家猜对了,你果然对奴家有不良企图。”青衣婢女看到萧睿点头,立即恶狠狠道。“奴家偏偏不告诉你。”  说罢也不理会萧睿,转身离开,夺门而出,只留下萧睿兀自嘀咕:“不良企图,对你?是个萝莉就不说了,更是太平公主一个,就算不是太平公主也是小馒头。我对萝莉可不感兴趣。”说这话时萧睿完全不考虑自己现在实际上也就是一小男孩。  “奴家叫青菱,咯咯……”门外传来青衣婢女的咯咯笑声。  “真是顽皮。”萧睿笑着摇了摇头。  @@@@@@@@@@  “青菱,屋里的那位郎君醒了没有?”萧睿正兀自养神,一道爽朗的女声传来。  “二十四娘子,那位小郎君已经醒了。”青菱回答到,  “带我们进去。”紧接着,那道声音命令道。  “是。”紧接着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除了青菱和昨天那位男子外,还有一高一矮两位女子跟了进来。高个儿女子全身上下都是火红色,头上更是带着一朵娇艳无比的红色牡丹花,容貌神行俱是上佳,年龄萧睿估计和自己不相上下;矮个儿女子一身湖绿色衣着,身量未足,一脸稚气未脱,也就是十岁左右。  “喂,醒了!”刚刚进门,看到萧睿醒来的红衣女子似乎十分欢喜,高声喊道。紧接着这位高个儿女子便到了萧睿床榻边。红衣女子风风火火的动作让萧睿感觉她衣裙的颜色和她的性格着实相配,真是红红火火。  “好了,二十四姐,这位郎君似乎也是刚刚醒来,你那么大声,吓着他怎么办?”绿衣女子走到红衣女子身边,拉着她的手臂轻声说到。  “呦,兕子,思春了吧?你看他拿模样哪有半分疲态。”红衣女子咯咯一笑,调笑起绿衣女子来,有回头对着昨日看望萧睿的男子道。“九哥,你说是不是?”  兕子?九哥?还有二十四娘子。再联系到昨天晚上青菱的话。  萧睿眉毛一挑,明白自己昨天的猜测是正确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男子今日换了一袭白衣,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萧睿说到。  “多些殿下关心,感觉好多了。”萧睿感激地说到。  “你称呼我什么?”男子身体一顿,急声问到。  “殿下。”萧睿重复了一遍。  “青菱!”男子一瞬间暴发,厉声喊到。  “晋王殿下,这和青菱姑娘无关。”萧睿见李治这般模样,知道他以为是青菱泄漏了自己的身份。“一切都是我自己推断的。”  “哦,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红衣女子听到萧睿的话,登时来了兴趣,便拉着萧睿的胳膊追问道。  “高阳公主殿下,请您先将我的胳膊放下可以嘛?”萧睿小心翼翼地说到。“您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若是被房二郎知道了,只怕我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你。”高阳公主登时无言,狠狠的将萧睿的胳膊摔在床榻上,又恨恨道。“当真无趣!”  “哎呦。”萧睿开始哼哼起来,触碰到伤口了。  “喂,没事吧?”高阳公主见萧睿这番模样,知道字刚才用力过猛了,便关切的问到。  “没事,没事。”萧睿摆摆手。  “没事就好。”高阳公主松了一口气,不过忍不住好奇心,就问到。“你说,你是怎么推断出九哥的身份的?”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萧睿在心里嘀咕到,不过嘴上却是不停,道。“其实,很简单的。殿下,您可曾还记得昨日您的话?”  “记得,怎么了?”李治点了点头。  “殿下昨日傍晚说有急事,而坊门也就要关闭。这所谓的‘急事’,或许就是回家而已。”萧睿看是分析到。“而晚些时候,我与青菱姑娘说了一些话,我问殿下您是不是关中大族或者是关东世家,甚至是五姓七大家中人时,青菱姑娘却对他们不屑一顾。这世间,能自恃身份对世家大族不屑一顾的,也只有一类人,皇室和宗室,更为准确的说,就是皇室。”  “好啊,原来是昨天晚上是在套奴家的话。真是可恶!”侍立在一旁的青菱听到萧睿的话,恍然大悟,一脸不悦的恨恨说道。  “青菱姑娘,昨天晚上套你的话,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原谅则个。”萧睿苦笑一声,解释到。“昨天我刚刚醒来,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而你们昨天也没有讲清楚我是怎么被就回来的。所以,我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安全……”  “好了,青菱。这位郎君所言有理。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李治温言安慰道。听了萧睿的话,再加上李治的劝慰,青菱脸色缓和了下来。见到二人这般光景,萧睿眉毛微微一挑,心中暗想:“看来这青菱和李治的关系不一般啊。”  “你继续说你的。”高阳公主很不耐烦地催促到。  “所以,我判断晋王殿下您有可能是皇室中人。而刚才青菱姑娘对高阳公主殿下的称呼,以及高阳公主殿下对晋王殿下的称呼‘九哥’让我对自己的判断又相信了几分。皇室中,或者说今上的诸多皇子中,排行第九的,唯有一人,便是晋王殿下!”萧睿顿了顿,指着李治的腰间说道。“而让我确定无疑的,则是晋王殿下您腰间佩戴的玉佩!”  李治顺着萧睿的手指和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见到自己的白色圆形雕龙玉佩暴露在外边,苦笑了一声,自嘲道:“原来让备忘暴露的竟然是本王自己。”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高阳公主的?”高阳公主问到。  “很简单,您称呼晋王殿下为‘九哥’,那和晋王殿下就是兄妹了。而就在刚才,青菱姑娘又称呼您为‘二十四娘子’,而今上有二十八女,这排行第二十四的,可不就是高阳公主殿下么?!”萧睿开口道。“而您身边这位妹妹,公主殿下您称呼她为‘兕子’,想必就是当今的晋阳公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晋阳公主惊呼一声,问到。  周围的其他人也都盯着萧睿,意思就是给个解释吧。萧睿这才突然间意识到,这乳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尤其是女孩子的。萧睿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脑子一转,急言到:“皇家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什么秘密。”  “是不是房遗爱告诉你的?”高阳公主逼问到。  “公主怎么会想到是他告诉我的?”萧睿有些奇怪的问到。  “听你的言语,房遗爱和你很熟悉,而他是可以接触到这些的。”高阳公主说出了自己这么判断的理由。  “公主,皇室的一些事情,其实在那些市井小贩的嘴巴中,就可以探听的到。您若是不信,可以去试一试,一试便知啊。”萧睿听罢,哑然一笑。萧睿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扭头看向李治。“晋王殿下,您昨天说就我的另有其人,不知道殿下是否可以引荐,我想当面向恩人道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治哈哈一笑,指着晋阳公主道。  “萧睿多谢公主救命之恩!”萧睿十分感激的对晋阳公主行礼。  “你说你叫什么?”李治神情为之一变,急忙问到。  ******PS:今天要忙签约的事情,害怕耽误了更新;昨天又上了一夜的班,还没来得及休息。我怕忘了,干脆就现在更一章吧,另外一章估计到晚上了,不过我尽量早一些,还请诸位原谅则个。  另,本书签约,保证完本,大家可以放心收藏!  求推荐票,收藏,点击!一切你可以给我的,我全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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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白天上了一天的班,很晚才回来,也没时间写,所以今天就只有这一更了;剩下的一更,我明天补上,抱歉了。  厚着脸皮求推荐票、收藏和点击!  @@@@@@@@@@  常山公主,如果不是十分关注唐史的人,只怕是不会知道这位大唐公主;而一般人说起唐太宗李世民的女儿们时,人们的印象中无非就是常乐公主、高阳公主、城阳公主、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其他的顶多再记几个常出现的,至于常山公主,只怕是很多人听都没听过。历史上的常山公主只活了二十二岁就去世了,《新唐书》是这样记载常山公主的:“常山公主,未及下嫁,薨显庆时”。  弱不禁风,这就是萧睿看到常山公主后的第一印象,甚至和林黛玉有一比。脸色苍白中带着明显是高烧引起的晕红;身子很瘦弱,和皮包骨头没什么两样,;眉头在哪怕是睡梦中也是紧蹙着,显然这是病痛的折磨。  “前几日,公主可曾受了风寒?”萧睿问到。  “没有。”常山公主的贴身侍女红袖说到。“哦,对了,七日之前,公主在御花园的湖水边坐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方才回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萧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周围的人也不敢打扰他,好让他专心思考。  高烧反复,很有可能就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准确而言,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由于她在湖边,可以断定是风寒感冒引起的。太医们声称常山公主看似凶险,实则平安无事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是杏林老手,不可能连这最基本的尝试都不懂。而萧睿看到他们所开的方子时也确定了这一点,所用的药物也是对的。但是,依旧不见效果。  所以,常山公主的病,真正的原因并不在此!  再看看常山公主异常瘦弱的身子,真的难以想象她是生活在皇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贫家女。除非,她厌食。萧睿问到:“公主,可厌食?”  “啊……”红袖显然有些不明白萧睿的意思。  “公主平日里,进食怎么样?是多,是少?”  “公主平日里进食很少,经常每餐只吃一小碗饭,无论奴婢们如何劝,都不肯再多吃。”红袖听到萧睿这样问,明白了过来,便忧心忡忡地说到。  进食很少,一餐只吃一小碗粥,虽然不是厌食,但是和厌食也基本上没什么两样了。女孩子发育很早,九岁十岁正是长身体的黄金时间,吃饭应该比之平常多很多才是,而常山公主却是很少吃饭,身子瘦弱也就不足为奇了,要是她不瘦弱,那才是见鬼了!而她又在湖边坐了一整天,肯定吹了风,因此也就染上了风寒感冒,高烧反复。其实按理而言,染上风寒感冒的人,顶多也就是低烧,但常山公主却是罕见的高烧。  “公主平日中都和谁说话,或者说经常去找谁玩耍?”萧睿突然间又问了一句话。  红袖听到萧睿的话,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公主平日中基本上不出寝宫,晋阳公主来找公主,公主也大都推辞不去。”  “连自己母亲那里都很少去吗?”萧睿又问了一句。  周围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萧睿的问题。  “怎么了,怎么不回答了?”萧睿有些奇怪地抬头问到。  “萧睿,不是常山不去,而是她母妃早已不在人世了。”一直静静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的晋阳公主用很低的声音说到。  “那陛下呢?陛下经常来吗?”萧睿追问到。不过,随即萧睿醒悟到,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愚蠢到家了,而红袖的回答也证明了这点。  “陛下日理万机,国事尚且顾不过来,又哪有时间来公主这里。”从红袖的话语中,萧睿听到了一丝丝埋怨。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萧睿喃喃道。  沉默了片刻,萧睿伸手道:“笔!”  “按着这上面的做,就可以了。另外,太医署开的方子,可以接着用,不过药剂减半。”片刻之后,萧睿便写完了方子。收起笔,萧睿问到:“太医署中,可有擅长针灸之人?”  “这个不清楚。”红袖说到。  “那就派人去问一问。如果有,就请那位医官带上针灸前来。若是没有,回来告知于我。”萧睿想了想,吩咐到。  “这……”红袖有些迟疑。晋阳公主催促道:“还不快去。”  “是!”红袖转身便离开了。  “萧睿,你想怎么治疗?”晋阳公主问到。  “先将常山公主的烧退去,再说其它的。”萧睿说到。  “可是太医署的太医之前就是如此啊。”晋阳公主笑声嘟囔。“还以为你有什么新意呢。”  “哈哈哈。”萧睿笑了起来。  “笑什么?不准笑!”晋阳公主一见萧睿发笑,便知道萧睿是在嘲笑她,便嗔道。  “公主啊,这治病救人,可不是作诗和写文章,更不是玩耍,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萧睿说到。“治病救人,可要不得什么新意。除非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或者是常规手段解决不了的病症,一般还是遵循前例的……”  “就你知道的多。”晋阳公主有些恼怒。“哼!不理你了。”  “兕子!”一直站在一旁的晋王李治叱到。  “哈哈哈。”萧睿又笑了起来。笑了两声,萧睿止住笑,问到:“殿下,公主,你们可想常山公主的病早些好,以后也健健康康,不再生病嘛?”  “当然想了。”晋阳公主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还在病痛中的常山公主,说到。“其实,常山很可怜的。我虽然不记得母后了,可是还整日和父皇在一起;但是常山却没有,只是一个人呆在宫殿里,孤零零的。每次见到她独自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我就难受……”  “公主啊,以后你若是有空,就常来这里看看常山公主,多陪她说说话,带着她出去走一走,多去陛下那里。常山公主的病,归根结底,还是太孤独了……”  “好!”晋阳公主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殿中,陷入了沉默。  “萧小郎君,太医来了。”过来片刻,红袖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纪约五旬的太医。  看到晋王和晋阳公主也在此处,太医便朝着他们行礼。  “某萧睿,敢问长者尊姓?”萧睿朝着这位太医一揖,问到。  “某姓张。”老者捋着颔下有些花白的胡须,道。  “今日请张前辈来此,是想烦劳前辈为公主施针。”萧睿说明了自己请他前来的缘由。  “敢问小友,要老夫在何处施针?”  “手太阴经、手阳明经和督脉穴大椎三处……”萧睿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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