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了一个老年拆开看戏机机,在显示屏里面发现了三张透明的纸,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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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2010-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 &server3  这个故事的主线是关于费米悖论的一个猜想。  人们多在忙碌的工作中奋斗着自己的一生,而只有少许人仰望星空,思考着些莫名的问题,我们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在哪儿?而总有些人不能不思考这些看似哲学性空洞的问题,这个长故事就是描述着一群为了走出困境,找到希望的光亮而奉献一生的人们,虽然结局会是悲情的,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他们努力了。  下面就从这个引子故事开始吧。  这是本人一月前写的第一个小说,地址:#1如果有人喜欢看请多加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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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窗外,太阳已经被漫天的褐色乌云所遮盖,已经分辨不出哪片是天空哪片是云朵了。虽然是在4000多米的海拔上,连续的降雪掩盖了色差,更显得这条唯一公路的寂寞。低头看看了表,已经6点了,回到拉萨应该在明天早上4,5点左右,我闭眼躺着,回忆起了在尼泊尔的几天悠闲日子。  春节到的加德满都,孤身一人的到处飘荡已是我的习惯,我爱孤独和寂寞。这个时节的尼泊尔就是春天,我讨厌这样的时节,更喜欢满天飞雪的高海拔青藏高原。由于海拔的降低,和印度洋暖流影响,这个佛教国度已经是小江南的春意盎然了。到的当天,由我以前的一个当地客户帮订了酒店,就开始闲逛这满是庙宇和尘土的都市。  杜巴广场上到处是各色的旅游者,拍照,闲聊。我不喜欢拍照,因为不想让一个景色或人在我的脑海里流连太久。香火和尘土让我的鼻子很感冒,随即兴趣全无,我期待黑夜降临的各色酒吧,只有醉与恍惚才是我要的。  回到酒店,打电话跟我的客户聊了聊这里的夜生活,他推荐了个酒吧,因为这里晚上停电是常态,所以他推荐的那个,供电稳定度不错,长期有一批外国佬在那,游玩的,找乐的,还有靠着音乐赚钱的,更多的是本地为游客提供特殊收费服务的。  而那天晚上很扫兴,我原以为直接的交流会是个常态,就如拿出手机按出一串数字,再简单的说出One night。而那些妖艳者似乎更象推销员,打算在我的旅程内占领我的所有时间和空间,我讨厌这种周到的服务。
  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去了奇特旺,骑着大象漫步在原始森林里,看着白犀牛,各种希奇古怪,夹杂着寂静背景里的几声鸣叫,这是我所喜欢的。  而这次旅途中唯一的乐趣点是在博卡拉,在当天我的滑翔伞项目结束后,帮忙着老毛子教练整理伞具时,看到背后的一个游客在小半空中大叫大喊着降落。滑翔伞降落时,坐在前面的游客要把腿伸直,当作滑翔伞降落的起落架,以加大阻力和后面的教练一起成功配合落地。而我当时看到的那个游客手扯着伞绳,在乱动乱喊,腿一直上翘着。就要朝我的方向滑过来了,我后侧了下身,一把手扯住左边的伞绳,由于惯性,在草地上划拉了一段距离后,又升了起来。我双手抓住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的护具,整个人腾空了起来,由于重量的增加,在4米多小半空上飘了10来米后,又再次降落了下来。  可怜的那位前面的金发女游客,哭着颤抖着身体。而后面的那个本地的教练,很粗暴的解下了身上的装备,对着这女游客骂了起来。我把她扶到草地上坐下,她的身体已经软瘫掉了,我朝着这个尼泊尔教练凶了一下“Shut up”。他看着我一米八五多的凶像,惺惺的自言自语收拾着伞去了。  扔下几张纸巾后,看着她感激的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不管她,走到草地后面的酒店外咖啡座上点了饮料喝着。这里的景色很让我不舒服,高耸的山峰,夹杂着绿色的森林围绕着蓝蓝的浅湖。而鱼尾峰顶上那片白色给了我些须安慰。  喝完正打算离开时,那个眼角还带着泪痕的金发小美女和还位胖嘟嘟的洋妞走了过来。她用英文感谢着我,并点了3瓶啤酒表示她的一点心意,我不客气的喝着,记的一个美国佬说过:America is a transaction,只是个交易而已。她又用英文说,晚上有个聚会,不知道邀请我参加,能否光临,我欣然答应了。  除了皮肤和语言,其他多象以前的过程一样,醉和恍惚让我很受用。清晨起来,看着她还在酣睡着,我依旧程序化的收拾完东西,下了楼,并结了帐。  今天这里到加德满都机场已经停用了,车站也已经关闭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包车旅行的团,还有几个位置,塞了1000尼币给司机,没有眼神,没有交流,我喜欢这样的直接。  罢工,整个国家多瘫痪了,我冷冷的看着这群兴奋的人群,循环,恶性循环。不管是短期还是历史的长河,每一个美好的开始终究是终于丑陋,而唯一不变的是,美好之前,丑陋之后,都充满着铁与血。  我继续凝望着窗外山峰顶端那片片白。
  突然车停了,我睁开眼睛,已经过了龙弄山口了,前面是一个兵站。驾驶员次仁把已经收集好的身份证和护照拿起,下车走向兵站的检查窗口。  次仁是个藏族的司机,30来岁,在我从加德满都回到樟木后,在财缘宾馆遇到的。他也是住宿那里,由于下雪,樟木到聂拉木县的路全部封了,已经困了5天了,包括一大群游客。我搭上了他的丰田4500车,外面一群焦急回家或工作的游客在抱怨着,我和次仁经常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看着这群人在镇门口抱怨,和镇领导辩论着。我麻木的看着这一切,问次仁。  “你是不是也经常习惯了这一切?”  闪闪的火星点缀着白白烟头,挂在他黝黑的嘴角上,一阵坏笑后。  “没用的,别看这里风和日丽,上去1000米后,就是大雪和寒冷。你急没用,政府比你还急,这里是西藏,一群游客和这里出不去的各类人混一起,时间一久,这是政府最不愿意看到的。”  次仁回头看着我,我回应了一个同感的眼神给他,继续看着嘈杂的人群。  次仁拿着一袋子证件抖抖索索的小跑着回到了驾驶座,喝了点热水后,启动又出发了。  这一车上,有对中年夫妇,还3个出来旅游的大学生,还位拿着照相机的老者。那位老者那巨大的照相机镜头看得出他是专业摄影人士,一路在驾驶座旁位置咔咔咔的工作着。在樟木困了5天后,另外5个人已经丢失了旅游的兴致,一路无话的困睡着。
  外面已经全黑了,只有车头灯照出的,公路两旁雪堆反射的丝丝白光,和黑暗有了点对比。笔直的公路在眼前仿佛是不动的,没有一点参照物的变化,我不知道次仁的眼睛是不是也习惯了这样的死寂。我拉高衣领,蒙住头,继续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后,车已经停了,长期乘车的后果就是,当没有了震动就成了闹钟了。  我松了松身体,抬头看到次仁在看着手里的手机,其他人多继续的还在酣睡。  “怎么了?”  次仁跨过椅头,呆呆的看着我,瞳孔中那厚重老道的眼神已经被奇怪的异样所代替。  “时间不走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他口中抛了出来,我看着次仁惊恐的眼眸,弯腰伸出了脖子。看到他手里的手机,就一个时间的画面,十点十四分。  “它不走了。”次仁抖索着声音。  我停住凝视着手机的画面,许久后,还是十点十四分,是有点奇怪。然后我望向车头的仪表盘,也是十点十四分,我迅速的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也是十点十四分。自己的生物钟感觉过去了有10来分钟了,还是显示着十点十四分。  “是不走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三个电子时钟多不动了。  “有机械表没?”我问道。  “没。。。。。。多醒醒。。。醒醒。”次仁有点失控的大喊道。  车里酣睡的人们多被这大叫惊醒了。  “啥事?停着不开,我们赶时间的呢。”中年夫妇的那个小平头男士发出了抱怨声,或许这段日子的抱怨已经成为了他仅有可做的事情。  “谁有机械表?”次仁无视他的抱怨。  驾驶座旁边的那位老者伸出了手腕。  “怎么了?我手上戴着的就是机械表。”  我和次仁迅速的伸头过去,次仁的手一把捋开他手腕上的袖子,过度的用力引发了老者的抱怨。  “你看。”次仁把他的手朝我方向拽了下,惊恐的看着我。  我在车顶灯的黄光下看到,老者的机械表居然停在十点十四分的位置不动了,连秒针多停止了转动。我抬头接触到次仁的眼眸,一股怪异的眼光在我和他的眼神之间对流着。
  他们停止了唧唧喳喳,各自拿出手机看着,一阵寂静后。最后排那个女大学生大喊着。  “怎么时间停止了?师傅,这怎么回事啊?”  次仁重重的坐回到了座椅上,望着驾驶窗前的两束照地的白光,呓语着。  原来当我们睡着后,次仁算了下时间,到9点应该就是下个兵站的检查口。因为西藏公路的各个检查站之间的行驶时间是有限制的,拿到出发的兵站时间表,到下个兵站,必须有时间限制,不能小于规定的时间。这是防止一些驾驶员超速行驶,发生车祸。一旦发生车祸,在救援力量到达前,广阔的高原公路上,人可能已经死了。  而跑了十多年这条线路的老司机次仁,在过了9点后,前面居然没有兵站出现。在奇怪的感觉中再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仪表盘的时间显示停在了十点十四分上不动了,当他意识到有问题后,拿出手机看,也是这个时间。然后没叫醒我们继续开了估计有半个小时后停下,两个表的时间还是在十点十四分。  “从上个兵站到现在你估计开了多长时间?”我问他道。  “起码有三个小时了,上个兵站的时间是八点多五分出发的,下个兵站我每次多是一小时的时间,现在三个小时了。”次仁拿出手腕上的菩提手串在拨弄着。  “你确定你没闯过去?或开叉道了?”旁边的老者看着他。  继续的寂静。  这问题等于白问,在这里,闯关或开叉道是不可能的,就一条单向公路,现在这段位置,旁边多没村镇的,除了兵站。而兵站设的卡点,次仁是绝对不会闯过去的,大家的沉默也证实了这种不可能性,在西藏呆过,就知道前种的严重性。  “是不是这里的地质原因,有磁力影响,表全部在这时间点停了?”后面的女大学生说了句。  “难道磁力把兵站也弄消失了?”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妇女转头回了句。  “等等看,别的车经过,我们下去问问吧。”老者自言自语道。  “自从上个兵站过来,我就没看到过车。”次仁呐呐的回道。  后面的其中一个女大学生走到了车门前,怀揣着手机,想准备下车找信号。  “别费劲了,没喊醒你们前,我这移动卡的已经试过了。”次仁边点着烟边说道。
  女大学生还是坚持开了门下了车,在外面举着手机晃了好一会,最后呼着白气跑回到了车里,也不言语,最后坐回后座和她的同学嘀咕了几声。  没信号到不是关键,每个人的时间计量器多停了,特别是那个机械表也停了,如果有磁力影响也是可能的。问题是开了3小时多的车程,怎么会下个兵站还没到?没车经过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从樟木出发时,由于次仁的车没带防滑链,所以出发时是最后一部,为了防止出状况影响其他车辆。  我望着后视镜中的次仁,他吞云吐雾的掩饰着他的紧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开。这条路次仁是绝对的熟悉,在樟木闲谈时,他说过,不用表算他多知道各个兵站之间的时间间隔,知道多少速度开,会不用停留的一直走着。  “次仁,继续开开看吧,停这不是办法。”我淡淡的表达了我的意见。  车里的其他人也应和着,次仁也不说话,熄掉烟,发动继续朝前开去。大家多望着窗外黑漆漆的空间,仿佛这世界除了这车和路,一切多不存在了。  黑,黑的可怕。  这样直线型的开了快一个小时,车周围没有光,没有声音,整个世界停滞了。  又停了下来,次仁迅速的开了车门跑下了车,在公路边前后跑着。我跟着也下了车,外面冷的要命,估计零下几十度了。我往次仁的方向走去,看着右边的公路下是一片浅悬崖,左边是一大片的雪地。次仁跑了回来,呆呆的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界碑没了。”  我一楞,界碑?是公路上的每隔200米的路桩,我向前缓步走去,不能跑,现在估计4500米左右的海拔,加上寒冷,可能会出现高反现象。一路走着一路用手机照着路面,走出有400来米了,而公路旁却没有任何桩出现。我回头看着原处的两个光源,应衬着黑色的背景,孤独,就两个字可以描述。然后抬头望着天,我不知道天在哪里,黑黑的一片和周围融成一体。
  我走到左边,用手抓起了一把雪,和空气中漂浮着的寒冷比较,这雪仿佛是暖的。我向远处用力抛了出去,点点的隐约白色,慢慢的就消失在这片黑幕深处。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盯着路边手机照出的那片白思索着,4个多小时了,我刚开始怀疑真的走错路了。而这段西藏的318公路是唯一的一条公路,绝对不会象在城市中,有路路想通的现象出现,这是条单线的公路。  或者是我们在绕圈?  我慢慢的转身走回到黑暗中唯一的亮光里,车里的人全部下来了,老者用单反四处照着什么,中年夫妇则在左边的雪地里走着,三个大学生举着手机在车四周慢跑。我回到了车里,拿出自己的行李袋,摸了会,拿出个在尼泊尔买的头巾,并用塑料袋包好。走下车后,放在路边的雪地上,用雪在袋子四周推了推。本想拿个重点的东西压着,忽然一个感觉冒了出来,居然没风。是没风,在这里不可能没风的,这段公路基本上是在山峦平地上建起的,四周基本没大山挡住。我拿出张纸巾倒挂着,呆呆的看着它,丝毫没动。  次仁走到我身边,看着雪地上的袋子,塑料袋还偶尔能反射几丝光亮。  “继续开试试?”次仁盯着我。  我没说话,没风这种状态,加剧了我对现实状况判断的担忧。我走回了车里,慢慢坐了下来,这种怪异让我既新鲜又无奈。  车继续开着,我死死的盯着右边车灯扫过的雪面,次仁回了几次头望了我几眼。  当生物钟意识到又一个小时过去后,次仁再次停了下来。我走下车,看着毫无破坏的雪面,感觉到我们不会是在绕圈,除非这圈足够大,而一小时刚好是两个兵站的间距。  我听到珠子的轻碰声,次仁快速的拨弄着菩提手串站在我身旁。嘴巴里快速的说着什么,但听不懂,估计是藏语的什么祈祷之类的。  “次仁,你以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我试图想从他的经历中找到点答案。  次仁使劲的摇了摇头,嘴里继续着他的虔诚的祈祷。  我用手机电筒模式照着天空,却什么也亮不到,这片天空和遥远的四周连成了一片,但总感觉却不是黑色的味道,而是一种由太遥远的空洞感组成了你的视觉影象,就是虚无。我回到了车上,他们下了车围在次仁周围问着什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已经出来6个多小时了,油已经快成为最突出的问题了。没有油,开不了,更没了暖气,没了光,这样我们会直接冻死。我拿出些饼干在嘴里吃着,思绪在胡乱的撞击着脑壳,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我点了支烟,拿到窗前,通过丝丝燃烧的小火花,望着窗外的黑暗。  以前和喜儿在防空洞里看到出口的光亮,多象这烟头亮着的小红星啊。  对啊,喜儿,喜儿,你可曾还有我的影子在你的记忆里闪现过吗?  在我老家那贫穷的乡下,我和喜儿是一个村的青梅竹马。一次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敢,带着她来到隔壁村的山坳里,那里有个原来60年代的防空洞。拉着她进去后,居然在里面的分叉路上找不到了出口,同样和现在一样,黑的可怕,因为有她的存在,我抛弃了恐惧。足足弯来绕去走了2小时,当看到遥远出口闪进来的微亮光芒时,我得到了我的勇敢。而喜儿向我母亲告发我的卤莽行为后,我光屁股趴在长凳上挨着板子看着喜儿时,我欢喜的笑了。  当手里的烟燃痛了我的手指后,我才回过魂来,抖了抖烟灰,可惜的是,现实永远没有了那欢喜。
  次仁和他们再次回到了车上,次仁说,和他们商量结果决定再向前继续开。我依旧望着窗外虚无的黑暗,不想问不想答,当把油消耗完后还没结果的话,提早和推迟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我麻木着。  我竖起衣领,掩住耳朵,不想让后面那几个人的讨论声打扰我的孤独。  再次停了下来后,我以为车没油了,次仁转过头来说。  “再开下去毫无意义了,油量灯已经发出警报了,现在只能坐这等。”次仁嘴里又开始了他的信仰声。我知道次仁是真正的虔诚,而不是遇到艰险再哭天喊地要求保佑的虚伪货,在拉萨见到太多这样的虔诚了,心灵的依靠和虔诚的膜拜对他们来说是真实的。不是那些烧点香,捐点钱,再来搞对等交易保佑的俗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专业摄像老者闭目仰头躺着,他的信仰在这片暗的虚无的地方再也拍摄不到任何东西了,我在想象当暖气消失,寒冷侵袭之时,他是否还会那么的平静。  后面5个人在讨论着各种可能性,我厌恶这种没有可行性的自我安慰,他们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  而我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父亲,你在天上还好吗?  我瞄了下窗外的黑天,看不到一丝您曾经慈祥的光亮,和那憨厚的笑意,我闭着眼睛想让那丝亮光能在我心中点燃,但迅速的我收回了思绪,刚才的想法不应该是我。  车里也黑了,次仁关掉了车顶灯,仿佛这是在提醒人们该进食了。果然一阵窸窣声传来,在暖气消失前,多吃东西保持温度,生存的本能多开始了。  当嘈杂声在车内平静后,只剩次仁的轻微的祈祷声。  “别念了,烦不烦啊,你把我们带到这鬼地方,也不给个说法,你知道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金丝眼镜开始抱怨了。  “是啊,师傅,你总得想个办法啊,你说回程800一个位置,我们也没二话。可你把我们扔在这里,你得负个责对吧。”小平头他们夫妇一唱一和着。  我压紧了衣领,闭目恍惚着。  “次仁师傅,没有备用油了吗?”后面的一个大学生嘀咕了声。  “没有的,一般多是中途加次油。”次仁继续着祈祷。  “等天亮吧,可能有车经过看到我们。”老者的声音插了一句。
  车突然震动了一下,暖气也停止了,车彻底的死了。他们开始各自拿出了行李袋,翻出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冒白气了,寒冷侵袭的那么快。从行李袋拿出件棉绒外套,准备盖在腿和小腹上,看着还有几袋饼干,我拿出一条,递给次仁。次仁出发时就带了瓶水,好象他们习惯了这样,茶和烟来解决困倦。次仁回头看了我一眼,默默的接了过去。  我按紧好衣服,交叉着双手,继续躺着。玻璃似乎多不存在了,没有了光源,它也没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就剩8双眼睛在对视中可能还会发现点光彩。  我又想起了父亲。  母亲在村子里算是高级知识份子了,她小时候读过小学,人有了点文化,仿佛自己就高人一等,这通病在我母亲思想中也没例外。父亲是个老实的普通农民,有着我们文化传统中特有古朴,勤劳,厚重,他更外加一点沉默。  母亲掌控着家里的一切,由于我家乡的村子地处偏远,村子里没有学校。我的小学课程多是母亲教的,高傲的她,一定要把我送出去读书,考大学。父亲的唯一欢笑声多是在我身上响起的,我很少听到过父母之间有过什么交流,除了母亲无可质疑的命令声之外,父亲除了点头,多不说话。而他一天的劳累后,就是抱着我,看着我,笑。我喜欢父亲的笑,那无声,憨厚的笑意,我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和欢乐。  可是10岁那年,父亲突然病逝,家里唯一的男劳动力的离开,更使经济雪上加霜。而当时的我,不解的是,送葬时,没有血亲的人们多哭的呼天抢地,而我的母亲却没流过一滴眼泪。我怕她,而父亲的离开,我增加了对母亲的害怕。  母亲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我进了镇里读高中,从不下地的她,也开始做农活了,家里能值点钱的东西多在一件件消失。她比以前更冷漠,唯一的交流就是我的学业,在那时我就感觉到,自己仿佛就是母亲手里牵着线的木偶,只是她实现人生目标的替代品。  家里的穷困,让昔日母亲的小知识份子模样完全变成了,夹着白发的粗鲁村妇。借遍了钱,终于供我上了大学,只提供了前半年生活费用和第一次去省城的路费。从母亲相送的无力表情中看得出,这是她最后的推力了,后面只能靠自己。
  我生活在学校的最底层,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晚上打工,中午去学校最近的餐馆洗着同学吃完的盘子,天地就只剩我一个人,除了书和工作,我眼中已经没有了活物。到第二年,我居然可以给家里寄钱了,母亲寄来了一封信,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字里行间,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激动和兴奋。我可以感受到她在流泪,而我的内心深处非常明白,这只是个交易。  还没毕业,我就已经在一外企工作了,我放浪着自己,因为我有当时足够的工资供我挥霍。一年后我给母亲送去了最大的一笔交易,建了村子里最好的一栋房子。而每次父亲的忌日,我多独自带着他最爱喝最便宜的那种自酿黄酒倒给他喝,我知道就算茅台他也会喝不惯,看着从没拔过草的坟头,我很想知道这草最高能长多高。  不知过了多久,整车人象个孤儿,被抛弃在这个没有光明的黑暗中。寒冷压迫着每个人的心灵,时短时长的各种呼吸声激荡着,还能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活物。  我望向次仁的后椅背,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了,次仁的祈祷声也消失了。突然,我的左眼角有点颤抖了下,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信号,黑暗的太久,对光的敏感已经使眼睛有了预知未来的功能。我感觉到了车窗的出现,玻璃对光的反应是迅速的,不一会,车窗外进来了些须光芒,车里的其他人多躁动了起来。  “天亮了吗?”老者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响。  “是早晨出太阳了吧?”  “天亮了,亮了就好。”  “。。。。。。”次仁不知念了句啥。
  我侧身倒向右边,看着前窗外,在遥远的亮光处,一圈圈的光晕在增加,叠加,再漫射过来。从没见过这样的日出,就象我们的车行驶在有一圈圈灯光的隧道里一样。不一会,那光越来越亮,车里的人多意识到了不对劲,聚在前窗前,看着外面的光亮。  一圈圈,一层层,的光晕,向我们车的方向,压了过来。越来越快,照出前方路两侧的景象迅速的消失在光亮中。没光时,那片黑暗连车多要被淹没,而现在,一切多要被光亮所淹没。我看着这光,意识性的向后倾,猛然,光亮淹没了车,我,所有的人。最后残存在我记忆里的唯一意识流就是,亮。  醒了,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白的天花板,一圈贴角的黄色修饰花纹。我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不是财缘宾馆困了4天我所包住的房间吗?我迅速的下了床,打开房门,外面没人,我接着走向楼下的前台。  “东海,还没通路呢,通了我会喊你的,你穿点衣服啊,看你急的,呵呵!”前台的小汪冲我嬉笑着说道。  “哦”我有点不知所措,然后步回到了房间,呆坐在床沿,好真实的一个梦啊!  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看,是二月十六号,没错的,我梦中的出发日子也就是今天。见鬼了,我已经有多少年没做过梦了,我哑笑了下。  梳洗完后,我敲响了206房间的次仁,次仁还在困睡中,我坚持拉醒了他。他坐在床上,点了根烟。  “还没开通吧?看你急啥呢。”次仁揉着眼睛。  “十点十四分”我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才9点,东海,你别忽悠我了。”次仁拿起手机看了看。  我安心了许多,真他妈的是个梦。  拉起他,到了重庆早餐店吃早餐,这里有唯一的油条豆浆卖,店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多在讨论着今天能否开通的话题。  “东海,你今天杂起的那么早,上几天多是我去叫你,拉你起来的。”次仁有点疑惑。  “今天估计会通路,早点起来看看。”我含糊的回了句。  “通不通,你比我还无所谓,杂了?又有女人想你了?”次仁揶揄着我。  我没理他,当热热的豆浆进入肚子后,我的思绪稳定了不少,我不应该是个会做梦的人。
  我们回到宾馆,前台的小汪看到我们回来了,马上搬出两张塑料椅子放在门口的艳阳处。她是宾馆老板的女儿,一住进来后,她那带着情感的眼神和行为让我很讨厌。  “我啊,跟着你享了不福,哎。。。你杂不把她办了呢。”次仁坐在椅子上,俯在我耳边嘀咕着。  我回望了下他,看着团结路上各种背着行李的嘈杂人群,淡淡的说。  “今天会通。”  “也许吧。”次仁递给我支烟。  “东海,喝点水吧,我刚烧的。”小汪笑着递给我一杯水,我看也没看她,接了过来泯了一口。  “小汪,我的呢?”  “自己倒去。”  次仁对着小汪唠叨着什么,进了门去。  “东海,路通了,你就回拉萨吗?”小汪蹲在我面前。  “对”我看着这个20岁不到,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有点厌烦。  “我也想去拉萨,你能带我一起吗?”她那还纯真的眼神有点期待。  我刚想说什么,路对面一个人对我喊了声。  “东海”  是李枫,她是出樟木关口时认识的,带着两大登山包,我多不知道她是怎么带来带去的。最后看着她求救的眼神,我帮她提了一个带到这里。然后就开始无休止的骚扰,象个抓到希望了的怨妇,在这狭小的只有一条街的镇上,根本躲不了她。
  她走到我面前,我低头继续抽着烟。  “小汪,还有椅子吗?”  “有也不给你。”然后小汪起身,愤愤的回到了前台。  次仁拿着水出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看着我,笑着。  “次仁师傅,你车还有位置没啊?”李枫的脚尖朝向次仁。  “早满了,你多问了几十遍了,我说过有的话我就给你留着,再说你不是订了强巴那车吗。”  “。。。那车不好。。。”  我看着李枫的脚尖又对着我。  “东海,你到拉萨了,联系我啊,我上次给你写的纸条上我的号码,你记着没?”  我又猛吸了一下烟,快到烟屁股了。  “恩”  “我先去镇门口看看去,有消息我回来告诉你哦。”  脚尖开始离开我的视线了,我嘘了口气,直起身,看着街对面山上那一片绿,和她一样讨厌。  次仁又递给我一支烟。  “我真看不懂你。”  我点亮了烟头,回望着次仁。  “她们总想得到些什么,除了钱,而我仅有的只剩下钱了。”  看着这条街上的人群在来回的溜达来溜达去,我的脚前堆满了烟头。  到了下午2点,一头黄发的李枫朝我跑了过来,我看着她身后的大背包思索着,为什么她还有一个背包,而她非只要背一个在身上这样跑着,空着,对她来说是很难的吗?  “路通了,可以走了,听说3点放行。东海,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的号码吗?”  我盯着她的背包。  “东海?”  我站起了身,次仁也起身准备回房间拿东西去。  “我会打给你的。”  然后和次仁一起回到了二楼房间,我收拾了下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双肩背包。次仁倒满了热水,拿着个黑色工作牛皮包,他比我还简单。下了楼,前台没人,我迅速的拉着次仁走向了他的车。  我坐上了中间靠左边的位置,那里空隙比较大,我坐的很舒服。次仁打起了电话,预订的位置3天前就满了,陆续的还5个人多拿着大包小包的上了车。  那3个大学生唧唧喳喳的,坐在了最后一排,看样子很高兴,今天终于可以走了。我后面的两中年夫妇分坐着,看着很疲劳,坐上后就不动了。驾驶座右边那位老者麻利的坐好后,次仁开动,准备去抢车位。  看着车上的一切,我有点不安的思绪在脑海里晃动着,那么熟悉。这不是我那个梦里所看到过的一切吗?这6个人我是没见过的,多是次仁联系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梦到的是未来?
  “次仁,他们6个你多是几时联系的?”  “恩?4天前吧。”  “电话?”  “不是,他们来到我们住的宾馆,交了订金才确定的。”  “哦”  我又回到了思索中,难道他们我多见过,只是飘过一眼,而无重点关注到,在潜意识里,以他们为题材做了个梦?巧的是,怎么这6个人多一样?  “把护照和身份证多给我,过检查站统一检查,省的你们上下车跑。”  次仁的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索,我掏出护照和身份证递给了次仁。后面的人一一把证件给了他,次仁仔细的看着证件,因为出检查口护照要在樟木的公安部门盖章后才能出,不仔细核对的话,等下又跑回来就是个麻烦事。  检查完后,次仁把证件多放在黑色的皮包内,启动,开向樟木镇的第一个检查口。到了后,武警和几个镇领导站在检查口前,次仁想排到前面些,刚一准备移位,那个便服领导就匆匆的走了过来。敲着次仁的驾驶位窗户。  “防滑链呢?装上。”那位领导瞪着困倦的眼神,满头乱发,看得出为了清通道路,他是忙坏了。  “没带啊,我这车不用装的,轮胎元旦时就换了防滑胎了。”次仁轻轻的回道。  “不行,有些路面还有积雪,你这样子怎么过得去?要是瘫在前面,后面的车怎么开?”这领导很严肃的说着。  “你移到左边,等全部过后,你再过去。”领导踢了踢轮胎。  次仁知趣的移到了旁边,在这里,不要对他们有抱怨或辩解。各方面多有自己的考量,他们是为了安全,保证不出事故。次仁下了车,跟领导笑呵呵的说着什么,然后递过去支烟,过后,他跑了回来,把黑皮包里的证件拿出走往检查站。  次仁还是争取了点检查证件的时间,这个老道的次仁,呵呵。  后面的车排成一条龙,我望着这一切,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因为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来说,和梦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我闭了会眼。梦或不是梦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过会我又睁开了眼,继续木然的看着世界。
  前面开始放行,一部部车顺序着通过,到了只剩下部铲雪车后,那位领导示意了下次仁。  急速飞驰的轮胎,溅起白色的雪花,在阳光下闪着剔透的光亮。到了十八弯那里,左右两侧的2米多高的雪墙下,次仁的车象个蚂蚁在森林里爬着。驾驶侧的老者,拿出他的短炮,咔咔咔的拍摄着,可能对于他来说,这辛苦铲出的道路是一道奇异的风景线,他一生多没遇见过。  我看着窗外忽高忽低的白色掠过,不久就到了聂拉木了。一上海拔后,阳光变的娇弱,寒冷开始扩散,我喜欢的白色占领了绿色的空间。  当天暗下来后,已经到了龙弄拉山口的兵站,依旧是检查证件。当次仁跑回来后,我对他淡淡的说了句。  “次仁,别开错车道了。”  “哈哈,东海,你真幽默,那黄发少妇在拉萨等着你哦,你着急了噢。哈哈”  我不理次仁的调侃,无意识的看了看时间,八点出头,拎紧衣领,抱着双手,恍惚着。
  喜儿,泥水扑面滚到大的玩伴,当我18岁那年要去省城读大学时,她很沉默。我没有选择,也许有了点知识就不屑于田间地头的劳作了,觉得自己所知道的和这劳作不是对等交易。她没有读过书,但玩耍时,我还是教会了她基本的认字,当她能用棍子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名字时,我虚伪的表示了自己的伟大。她传承着中国农民的古朴和现实,我幼稚的期望着,等毕业回来就娶了她。但当大一结束后,她就已经嫁给邻村的乔家老二了。他家有30来头牛,还掌握着那村里的唯一食品店,乔二本村的姑娘多在羡慕着喜儿。  我嫉妒着乔二,但我没有资本,家里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而母亲的凌厉眼神中,我也知道,她需要的是一个高级知识份子型的媳妇。当我去找到她时,挺着个半圆肚子,面无表情的双手摸索着无名指上的黄色金属,看着地埂。  “他对你好吗?”  “好”  那黄色的金属又闪了下我的眼眸。  “我对你不好吗?”  “好。。。俺爹牵回了十二头牛。。。”  “我毕业后能送你爹十二台拖拉机。”  “。。。俺看不了那么远。。。”  “我明白了。”  “。。。你以后别来找俺了。。。”  “不会了。”  “。。。一年前俺爹给你娘凑的800元。。。俺听说你娘已经还了葛壮他爹200了的。。。”  “年前就给你爹送去。”  我立刻转身,离开了这段田埂,这片绿油油的麦穗让我恶心。
  后来毕业后,我每月寄给母亲1000元,让她享受着投入的对价。而自己不停的换着各式的妖艳,当她们眼中只要出现一丝情感之态,我就让她们彻底离开我的空间。我要把脚踩在这眼神上,一直踩,直到地狱。后来我更喜欢直接的方式,我不需要知道叫什么,列个数字,对她们来说只是个工作而已,职业精神很可贵。  车停了,我醒了过来,看着次仁在看手机,我意识到了什么。  “时间不走了”次仁依旧用那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我缓缓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十点十四分,哈哈,我想笑,大笑。  次仁看到我无动于衷,大喊了下。  “多醒醒,谁有机械表?”  依旧是一阵骚动后,老者伸出了手腕。  “该死,也是这时间点,你们看看现在时间是不是多停在十点十四分?”  嘈杂的应和声,抱怨声,讨论声。我竖了竖衣领,继续看着窗外,漫天的黑暗。上次不是梦,是真实的,并不是我作的梦会预言,而是在重复着上次的经历。那圈圈光过后,我又回到了原点,这次又来经历一遍。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车里的同样的8个人就我一个人还记的那次经历。我暗自笑着,我想抛弃的整个世界,也想抛弃掉我自己的存在,而这世界却对我特别眷顾。哈哈,你是想惩罚我在这里轮回,表示我没有抛弃你的权利,只有你才有权利抛弃众生吗?  看着他们下车,在四处观望,又聚在一起唧唧喳喳。次仁回到了车里,我知道他要继续开下去,我等着下一个停车时间。  又一小时过去了,次仁下车小跑着找界碑,没有结果,看着他跑回,我特地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回答他或对视他的眼睛。  “界碑没了。”  “怎么会这样?这里是那?师傅你没开错路吧?”  “就一条单向公路,我能开那去?”  “师傅继续开开看吧”  “时间又被耽误了,师傅我们可没跟你讨过价的,你得负责的。”  一阵没意义的对白后,车继续开着。
  当仪表盘的油量表提示红灯了后,车再次的停了下来,他们继续下车寻找着。我跟着下车,伸展了下身体,呼吸着寒冷不带任何味道的空气。然后回到了车里,等待着那光,次仁上车后,疑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着他的虔诚。  一阵相互的埋怨后,吃食物的本能继续着,我闭目想着,要多少次才能结束这毫无意义的轮回。我只是这世界中豪无价值的一个蚂蚁,我给不了这漫天黑暗的亮光,也改变不了我,这豪无意义。  许久之后。  好象我这生物钟有了习惯,当前窗有亮光出现时,我醒了,看着圈圈光晕的接近,我睁大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它的样子和含义。但终究得不到任何信息,我的思维再次在白光中停止。  又一次醒来,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缓缓的立起了前身,看了下手机,显示2月26号9点整。又回来了,哈哈。  我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看着还有的新春快乐广告不亦乐乎。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我知道是次仁,起来开了门一看,却不是他,而是小汪。  “东海,我看你还没起来,怕买不到早餐了,特地提前去买了你爱吃的油条和豆浆,你快吃吧,冷的很快的。”  小汪凝视着我,眨着她特有的大眼睛。  “放桌上吧。”我漠然的答了声,然后继续躺回到床上。小汪把东西放到桌上后,坐到我的床沿边。  “东海,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讨厌这样的带有情感的对白。  “我没事,你还有啥事没?”我意思着要赶她走。  “哦。。。没了。。。”小汪起身走着,回望了我一眼后掩上了门。
  不一会,门被再次推开,次仁走了进来,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望着我。  “东海,又是小汪给你买的吧,我刚看她从你这里出去。。。”带着揶揄的笑意,次仁很是猥亵。  “给你买的,你吃吧。”  “那我就不出去了,哈哈,又享了次你的福,呵呵”  次仁毫不客气的坐那,吃了起来。  “你知道吗?现在的女人啊,看到我这老实巴交的眼神多没兴趣了,但一瞄了你的眼神后,多被迷的颠三倒四的,哈哈。”  “是吗”  “什么是吗,你不知道啊,刚住进来那天,你没瞧见小汪那第一次看你的眼神,我住这店里快3年了,啥人我没瞧见过。那家伙,就你进了门上了楼,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次仁啃着油条说着。  “还有那个黄毛李枫,瞧你那个眼神,我估摸着她被你卖了,她多愿意。”  “大清早说梦话。”我回了句。  “梦话?现在的女人啊,就喜欢你这种,爱理不理,毫无光彩又隐藏着一丝忧郁的样子了。”  “你就一开车的,居然研究起心理学了,你厉害。”  “嘿嘿,大学教授研究心理学的估计也没我厉害,我什么人没看过,什么表情,下句张嘴想说什么,我多明白的很。这叫实践出真知,不过啊,东海,我看不透你。”  “什么让你看不透?”  次仁抹了抹嘴,回过头凝视着我。  “你的眼神,我估摸着,就算世界末日,你也还是这眼神,我只能这么形容。”  “世界末日?呵呵。”我恐怖的笑了声。  次仁走过来,拉了拉我,说起来下去看看,我没答应,他只好独自下了楼。
  我点了支烟,望着吐出的白色烟圈,就象那圈白光一样,在空气中扩散。我又继续吐出了一个,忽然,被一阵风吹散了形体,门开了,进来的是李枫。  “东海,你今天怎么不下去晒太阳了?”她毫不客气的坐在我床上。  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谁叫你坐床上的?”  “。。。我冷。。。”  “冷就下去烤太阳去。”  “我喜欢跟你呆一块。”  “我不喜欢。”  “东海。。。”接着她就脱鞋,想整个靠上来。  我一脚用力踢了过去,她的屁股晃了晃,手抓着床沿,没滚下床去。  “疼。。。东海,你不喜欢那点,我改好吗?”  “我喜欢你去死。”我冷冷的看着电视。  “只要你喜欢,我死也没关系。”  对她的厌恶感更加强烈了,我起身,下了床。  “东海。。。你去那儿啊?”  穿上衣服后,我自个走到了街上,看着次仁悠闲的和旁边超市的小老板娘打情骂俏着,想弄张椅子坐会,小汪拿着张椅子走到我面前。  “东海哥,坐,别理那骚货。”  我扯下她手拿着的椅子背,放好,一屁股坐了下去。楼上的李枫跑了下来,小汪立刻开骂,什么骚货,狐狸精啊,然后两人开战了。次仁转身看了看宾馆门内方向,又一副坏笑的看着我。  我起身,走向镇政府方向。
  宁愿全世界就剩我一个人,那怕这样的轮回,我也会舒服些。到了门口后,这里已经摆了个摊子,发放物品的,原来政府已经给游客发放一些食物了,只要凭着护照,就可以拿。  我继续走着,遇到了那个上次拦住次仁车的领导,前边的一些游客围着他,从嘈杂的对话中听到,路已经通了,下午3点放行,2点那边集合。呵呵,我暗笑着,知道消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消息的是谁,从谁的口中说出,如果我大清早喊3点开路,被骂神经病是不可避免的。  我漫步回来,李枫已经不在了,次仁坐在椅子上。  “下午3点放行。”我淡淡的说了句。  “是吗,我联系下那几个人,小汪,下午我们要走了,你想哥哥不?”边说着,边往楼上走去。  小汪从门内跑了出来,复杂的看着我,我迅速的移开和她的对视,坐在椅子上。  “东海,你会想我不?”  “不会,我不会想任何人。”我漠然的说完,掏出烟抽着,小汪步回了门内。  依旧是那几个人,坐满了车子,我不知道这样没目的,没意义的轮回还要多久。如果厌烦了,在这样的无聊游戏中死去是不是也算是个奇迹?
  一样的停顿,一样的黑暗,一样的疑问,一样的白光。  睁开双眼,又回来了,接下去的一次次,我有点麻木的疲倦。期间试着,不出去,但是当地武警一个个宾馆检查过去,一定要把游客当天全部送走,押送式的。然后试着不上次仁的车,但是找遍了司机,全是满的,而次仁似乎就一定要留着那个位置给我。导致次数的加大,我对次仁车上那座位产生了恐惧感,倒不是怕,而是一种重复的厌倦感。然后试着重回樟木去尼泊尔口岸,边检人员居然说不给过,无赖的理由居然是,我的护照签证过期,不是过了关口还有7天有效期吗?  杀人和自杀,我是不会干的,但不知道以后疯到失去理智后会不会那就不知道了,起码现在我还是理智的。  也不知道几次后,那天依旧的醒来,然后看了下手机,二月十六号9点。我迅速的去了次仁的房间,在第三次后我就这么干了,我不想看到小汪和李枫。拉起次仁后,去吃完早餐,我想叫次仁开了车门,直接呆上面,那样直接等到下午2点出发去集合。次仁不干,说鬼知道几时通车,拉着我继续坐在宾馆门口站岗。  我仰躺着,用鸭舌帽盖满脸,拒绝着任何的交流。次仁不知道跟谁在打着电话,过了会,他又走到门内,和一女人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藏语。  到了快下午了,晒的身体起了热,想站起身,脱掉外套,一股重拍从大腿传了过来。  “东海,下午3点要放行了,你还睡着。”  听完这声音,无名的怒火起来了,手一抽鸭舌帽,猛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李枫,好一会,李枫躲闪了下我的眼神,低着头。  “。。。我只是来告诉你声。。。到。。。拉萨。。。记的给我打电话。。。我拿行李去了。。。”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又坐了下来,次仁拍了拍我的肩,递给我支烟。旁边门口的几个人看了我会,又各自闲聊去了。  “给。”  一杯热水出现在我眼前,我接过小汪的水,自顾喝着,她也没继续说话,走了回去。
  “东海,今天看你不高兴啊?怎么了?”次仁看着我嘀咕着。  “没什么,太阳晒的有点烦躁。”我仰头望着宾馆的广告牌子,眼角下一个影子,走过我面前,停了停,然后又消失了。  “我去拿包,联系好人,最后叫你,你多坐会吧。”次仁起身回了门内。  开通的消息就象一股带有血腥味的诱饵,街上的男男女女背着大包小包开始小跑着骚动起来。宾馆和超市餐馆的店主们也走到了街上,他们脸上是带着失望的,好不容易淡季出现的如此满客的5天终于结束了。街上的武警则是一副笑容满面,他们这段繁重的政治任务也能轻松会了。  “你再坐会。”次仁把我的包也拿了下来,挂在椅背上,然后走到对面的车前,打着电话。  而在次仁车旁的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红色羽绒服,踩着黑色高筒皮靴,跨着个名牌包的女人,一动不动的望向我的方向。我扫了一眼,并没在意,仰头望向团结路后背山上的那片绿。  不一会。  “东海,上车了。”次仁在驾驶座里朝我挥着手,我懒洋洋的拿下包,跨在肩上,走向对面车的方向,又一次开始了。  车门开着,我蹲身步了进去,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把包放好后,舒服的坐稳。窗外的人群开始稀少起来,多各自进了订好的车位,次仁启动了车,我知道他又要开始抢前排了。我闭上眼睛,不想重复这机械化的程序。  “把护照和身份证拿出来,多递给我。”次仁又要开始检查证件,我拿出了证件,后面一叠的证件由金丝眼镜递到我手里。我把自己的也放上去,递给次仁,刚想躺回来,突然发现驾驶座右位置上坐着的不是那个摄影老者。
  有点奇怪,这是轮回中第一次出现的不一样。坐在那位置的是个女的扎着马尾,长睫毛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画了红唇膏的樱桃嘴。怎么会换了个人,我皱了下眉头,那个女的也一直盯着我,我木然的看着她,过会,她转回头去望着窗外。  我看着次仁在仔细的翻着证件。  “次仁,那个摄影老头呢?”  “什么老头?”次仁有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我。  “你一开始联系好的就我们7个?”  “对啊,4天前就预订好了。”  次仁又低下头仔细看着证件,我看着次仁那表情,不象是有隐瞒的东西存在。我躺了回来,看着窗外,换人了?难道这次要结束了吗?还是以前只是个梦中梦?我想起了看过的那部盗梦空间。  开到了第一个检查口。  咚咚咚,那个领导又来了,一样的对白,次仁做着一样的行为。后面的车继续着龙型,我感觉到这次有点变化,下了车,站在左侧的护拦旁,下面的悬崖有点浅,樟木镇那唯一的街象条弯曲的蛇匍匐着。  次仁递给我支烟。  “东海,你今天怎么了?住了4天,舍不得吗?”  我吐了个白色的烟圈,没回答他。  “对了,那个白玛你认识吗?”次仁转向我问道。  “谁?”  “坐驾驶座的那个娘们啊。”  “没见过。”  “是吗?。。。中午她来到我们住的宾馆后,她就盯上你没离开过,虽然戴着墨镜,但后面那双眼睛可是死盯着你的,呵呵。”次仁发出了几声坏笑。  “瞧,现在还看着你呢。”  我回过头顺着次仁的眼光望去,那个红衣服女人,手扶着窗架,直视着我。不认识她,从没见过。
  “她也是你4天前就联系好了的?”我回头问着次仁。  “对,她算第3个吧。”次仁抽完了最后口烟,扔地上踩了几下。  “次仁。。。你见没见过一个常拿着大镜头单反的老头?”  “老头?没见过,我们整天坐门口晒太阳,要是有,你看到,我也应该看到过。”次仁有点不解着。  “是吗。”  我长抽了口气,对着次仁说回车里坐着吧,后面的三个大学生在吃着东西,两中年夫妇则闭目养神,一副憔悴样。  我也闭目着。  “你好。”  一声女音传来,接着不知道谁拍了拍我的膝盖,我睁开眼,见次仁回身看着我,手放在我膝盖上,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朝右边眨了眨。我转向那个红衣女子,她微张着嘴,笑意盎然的凝视着我。  “你好”  原来是她在说话。  “有事?”我漠然的看着她,她的瞳孔在发散着丝丝光芒。  “我叫白玛拉姆。”她的右手动了动,看她意思是想伸手过来。  “你叫什么跟我有关系吗?”我冷冷的回了句,也打断了她的动作,然后看到次仁一副坏笑样,又缩了回去,我继续闭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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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车轰隆着声响,一部部的飞驰出去,最后车子动了下,次仁调头也跟了上去。我拿出手机,看了下,3点8分,继续闭目着。  前面的次仁和那个白玛在用藏语在说着什么,我恍惚着自己的意识。  许久后,当外面的亮光越来越少后,我们到了第一个兵站,停车后,次仁跑了下去。我又看了下时间,是8点8分,那个白玛还在看着我,我瞄了她一眼,转而抬头直视着她,仿佛我这道寒冷,空洞的目光冲碎了她那黄色顶灯映射出的眼神,她转回了头去。  她的眼神当中,有丝好奇,有丝渴望,但更多的是带着和我母亲一样的控制欲望。我熟悉这种感觉,太多人有这种想法了,而真正在灵魂深处映射到眼神的却少之又少。  我厌恶这个人,这种眼神。  次仁回来后,继续的开着,我这次睁大了双眼,我要知道现在出现的变化,能否在一小时后看到下个兵站。路旁偶尔出现的界碑,也仿佛在预示着这轮回的结束,我的眼睛由于持续着僵硬的睁着,眼泪在眼眶中满了出来。眨了眨眼睛清理了下眼水后,看着时间,已经9点了。  当我再次看向窗外前方时,一个建筑出现了,是二层小楼的兵站,次仁停住了车,下车跑了进去。  哈哈,终于脱离了,我迅速推开了车门,走到外面,寒冷,有风,没错,股股大风夹着寒意,扑打在我脸上。走出来了,这该死的轮回,我举高双手,朝着面前的黑暗空间大吼了一声,你们还是没困住我,哈哈。  然后仰面直接倒在雪面上,冷冷的雪气侵蚀着我的身体,那感觉很美妙。  “东海,干吗呢?”  次仁小跑了过来,我站起身,抖了抖雪花,抱住次仁。  “次仁,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哈哈。”
  然后回到了车里,次仁疑惑的看着我,他自己嘀咕了几句后,回到了驾驶座,白玛也奇怪的看着我,此时我根本懒的理任何人。我又自由了,我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它们也是自由的。  中间,一路兴奋着,一直看着路边反射的白雪,多美丽的颜色,然后次仁一次次的停车检查,加油,最后在凌晨3点到了日喀则。次仁停在了一家24小时开业的永和豆浆店前,我们多下了车,我点了份热气腾腾的大排面,准备好好吃一顿。  坐好没吃几口,白玛一屁股就坐在我对面,那凳子发出的怪声很是讨厌,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吃着。  “我叫白玛拉姆。”  我顿了会,暗想,她这是有病吗?  次仁也点完了东西,坐在我旁边,看着白玛和我,也不说话,吃着他的稀饭和包子。  “我叫白玛拉姆。”  她又说了句,我咬着大排,想发出点声音,掩盖掉她那句话。  “我叫白玛拉姆。”  次仁忍不住了,呛了声,稀饭也会呛着?我转头盯了他一眼。  “我叫白玛拉姆。”  我放下筷子,抬头冰冷的看着她。  “有病就去吃药。”  “我没病,我叫白玛拉姆。”  她也一样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我,许久,我继续吃着面,不搭理她。  “我叫白玛拉姆,向东海,你记住了。”  我转头瞪着次仁,次仁回望了我一眼,一副无辜样,继续啃着包子。然后回头看着白玛,她叉着双手,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毫不示弱的对视着我。  “我不想认识你。”  “我知道,但我想认识你。”  她和其他女人一个很大的不同点在于,她在和我对视的眼神中经久的保持着自信。这份自信可能来自于她的美貌,或许更大的部分来自她的能力和背景,但对我来说,多不好使,她让我更多的是想起了母亲。  “我厌恶你。”我毫不客气的说了出来,次仁转头诧异的看着我。  “只是现在,以后你会改变想法的。”这句话从她口中飘出,我感觉她象条蛇,一条死缠不放的毒蛇。
  我没接话茬,慢慢的吃完了碗里的面,擦了擦嘴后,回到了车里,点了根烟,缓缓的吐着烟圈。我知道白玛透过两层窗户,还在斜看着我,这样的女人,很可怕。我知道捧着,吹着,是这样女人的生活常态,而当一个人冷酷的打断了她的常态,有些人会躲避,而少量人会采取征服的姿态,因为这类人的手段和背景有更多资源可以提供。从白玛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后者。  陆续的人们多回到了车里,次仁再次加满了油后,飞驰开往拉萨,我闭目酣睡着,尽快的离开这段旅程是当下的向往。  凌晨六点,终于穿过了拉萨河,回到了城区。  “东海,你住那?我送你过去。”次仁问我道。  “拉萨X酒店。”我回了句,然后次仁依次问了问后面的人。  “先送你,最近,东海啊,和你在樟木那几天过的挺开心,哈哈。”次仁放肆的笑了起来。  “是吗”而我却是从无休止的轮回中走了出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改变了。  没一会,就到了酒店门口,我整理了下衣服和包,拍了拍次仁的肩。  “谢了,哥们。”  “哈哈,别忘记给那黄毛少妇打电话。”次仁又一次揶揄着我,坏笑着。
  这酒店是我在拉萨时住的,还有些行李多放在这里。进了大门后,大堂的前台卓玛看到了我回来。  “尼泊尔好玩吗?”她笑嘻嘻着。  “也就那样,呵呵”  “现在才7点,我给你开个豪华间,到明天12点,也算一天。”卓玛在电脑上查着。  “卓玛,你顺便给我订下飞往上海的飞机票,普通座就够,明天几点多行。”  “好,你把身份证给我,这是房卡,你先上去睡吧,手续完了,等你醒后再给你,午餐要我叫你吗?”  “不用了。”我拿着房卡直接上了电梯,进了门后,倒头就睡,伸展全了的睡觉真是舒坦。  一觉无梦,直到1点醒了过来,冲了个热水浴后,给总台打了个电话,要了份简单的午餐,本以为会睡到天黑。  不一会,进来的是卓玛,她手上拿着我的身份证和一些文件。  “向先生,机票已经为您预订了,明天中午12点30分,本酒店将亲自送您到机场,还有房间的入住手续单,也请您签字。”  我拿着她递给我的笔,在两张单子上签完后。  “等下一起下去,我刷卡。”  “好的,还有一件事,您叫的午餐已经被取消了,有一位您的朋友在大堂下面等您。”  “朋友?”我嘀咕着,不知道是不是总公司在这里的客户。  “好,等我穿好衣服。”  卓玛走了出去,我穿好衣服后,拿着公文包跟着她下了楼。我扫了扫大厅,没有人,也不管,拿出信用卡,把款先结了,机票要明天亲自去机场取。我跟卓玛嘱咐了句,叫她明天早上10点叫醒我,11点30分必须到机场。卓玛应和着,突然,她指着大厅的喝咖啡角落。  “向先生,就是她在等您。”
  我转过身望去,是个女的,我走了过去,半道上才发现,这女的就是白玛,换了身衣服而已,我半道上立刻转向,走往大门方向。  “你就那么怕见我?”身后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思索了会后还是转过身。  “白玛小姐,你从我身上得不到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如果说,第一次的交谈,是我冒犯了你,那我真诚的对你说句,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没必要道歉,我知道你的个性就是这样,我只是想见你而已。”白玛郑重的说着,她眼神中的坚决,我知道我躲不过去。  “你掌控不了这世界,同样,你掌控不了我。”我冷冷的很直白的回着她。  顿了一会后。  “我知道你把我看成了那样的女人了,我所有的一切多不是天赐给我的,多是我努力得来的。是的,我喜欢掌控一切,你看的很透彻,但这掌控和我努力得到的是分不开的。对于情感,我或许也带着点那丝味道,但请你相信我,我会分别开来的。”  白玛显的有点激动了,没一会,她继续说着。  “她们不会了解你的,她们不配和你在一起,这些俗物心里悄悄地想象着自己是那个特别的人,或者美丽,或者不美丽却装成自己是智慧的,或者不智慧却装成自己是纯洁的,以为自己的与众不同会吸引到你,而让你会一往情深。”  “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不否认,你是个随遇而安,及时行乐,心里没有外面世界的人。但你太聪明,太果决了,看透了这世界的黑暗和苟且,这跟你的经历可能有关系。但你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你需要爱,或许你爱的死去活来时,会发现你并不是爱那个人,你只不过是想从她身上找回那个失去的你而已,但我愿意当那个人。”
  听完白玛的话语,不可否认,她是个极其敏感,而又能看透人心的老江湖。有些人可能和你呆了一辈子,他也不了解你,而有些人可能只看了你几眼,他就会看透你的所有。  “我敬佩你的聪慧,我给不了你什么的,就象我给不了我自己一样,不对价的结果,可能以后会让你咬牙切齿。”  “我知道,不试过谁也不能肯定未来是什么对吧。”  我知道,这是一次思想对决,而不仅是简单的谈情说爱。  “我带了些江南人爱吃的一些菜,特地叫一家酒店厨师做的,你如果害怕。。。我就一个人吃完它。。。”说完,她就走向咖啡座。  我明白她是在激我,强势的她侥幸的以为抓到了我,可惜她终究还是不明白,我不止没有这世界,更没有自己。  坐了下来后,白玛给我摆好碗筷,我随意的吃着,味道还真行,等我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大半后,她倒满了一杯热茶,递到我面前,我不客气的喝完。心满意足后,起身看也没看她就离开。  “你去哪?”  “回房。”  回到了房间后,拉紧了窗帘,我喜欢这黑暗,我更知道这是和她的思想战争,谁也别想改变我。  手机响了下,里面是一条她发来的短信,“这是我的号码”,她开始试探了。看了会电视后,觉得饱着肚子很不舒服,然后我扯下床单,叠了叠,抓在手上,下了楼。卓玛看着我提着个床单,也不知道我想干吗,我扔给前台张100。  “洗床单费。”  然后走出了大门,白玛还坐在咖啡座前盯着我看。  我走到前面的拉萨河前,爬下护拦,找了块平坦的砂岩地,把床单铺了上去,手后抱着头躺了上去,享受着阳光的倾晒。  不可否认白玛是个聪慧,杰出的女人,短短几句的交流,象个老者,看透了我的许多思想,但这并不代表她有权利走进我的空间,我闭着双眼,继续睡了过去。
  当一股寒冷漂浮在我身边时,已经5点,我躺着的河谷地已经看不到太阳了。我坐了起来,伸展着身体,看到左边居然还有个人,也躺在一张白色的床单上,戴着黑墨镜,该死,她就是条蛇。  我站起,扯回床单,爬回到公路上,等车的空隙,她也站在我旁边了。我飞快的跑过公路,走回酒店后,把床单扔在前台。  “向先生,您房间里的床单已经给你重新铺好了。”卓玛带着职业的微笑说着。  “谢谢”  我走向了电梯,刚进去半个身,后面的白玛先我闪了进去,我冷漠的看着她,站在按钮前不动。电梯也不动着,不一会,白玛伸过手,按了下3。当电梯到达后,我先一步走了出去,正打算插卡开门,见她还在我身后。  “这样有意思吗?”无名的怒火燃烧着。  “我住你对面呢。”说完,她就插卡开门,进去后又关上了门。  我用拳头击打了下门框,开了门,再重重的关上,整个3层多震动着。  当你对挑衅没反应时,大军就会立刻压近。  晚上,简单的吃了罐客房的方便面后,躺着看电视,抽烟时,瞄到床柜上有个卡片。等我慢慢的抽完这根烟后,我坐了起来,按着卡片的电话,发了信息过去,对方发了照片和几个数字,我回了个酒店名和房号。  过了20来分钟,敲门声响起,我特地等了等,让外面的人多敲几下。当停止时,我开了门,一个长发女人站在我面前,一样的妖艳和职业。进来后,我跟她交代了几句,不能说话,但呻吟声必须大,给她加100。  各自洗完澡后,我特地把门大开着,猛烈的撞击声,夹杂着她呼天抢地的声音,我很满意她的职业精神。  我抽着烟,看着她礼貌的说再见后,更满意这次表演了。当我转身向烟灰缸熄烟时,白玛象个幽灵一样站在通道端,微笑着盯着我看。  我面无表情的坐回,看着电视。  “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如果你觉得会让我退却,我可以站在你面前看。”说完,白玛轻轻的扣上了门。  或许是徒劳,但我必须要这样做,要让她厌恶我,鄙夷我,只有这种女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才能刺激她,起码我埋下了能爆炸的炸弹。
  第二天,被卓玛的电话提醒声搅醒,梳洗了下后,把大小包挂肩上,到了楼下前台。跟卓玛退了房后,两包已经被一个司机提到了他酒店的接送车上,我扫了下大厅,没有她,安心了会。  11点40分,赶到了机场,亲自换了纸制票后,进了安检口等着最后的上机。  这段奇异的旅行结束了,奇异的事,奇异的人。旅行的乐趣就在于旅程中遇到的各种想不到的事,和可以观察不同类型的人,目的地并不重要,洗涤心灵也好,增加磨练也罢,当你到达了期望中的圣地时,你会感觉,旅程才是圣地。  而对那段时间轮回我没有自己的解释,我也不想要解释,如果任何事多要问个为什么,那么有太多的为什么会束缚住你的一切,也会让你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飞机窗外的层层白云,2013年的现实在向我走来。
  回到杭州后这2个月,工作之余,流连在各个酒吧和会所,回到了我正常的生活状态。我是一家大型外贸公司在义乌的负责人,这行业做了有4年了,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的自由调配,和外快的收入。对于灰色地带的收入,我毫不避讳,陈强负责管理义乌小商品城的几个分店。我们的合作算是不错,拿着各自应得的部分,当然我对一些生意的交易原则还是规定的很严格。特别对于外商,预付定金的比例和对对方公司资质的审核,还有出入境的查询,多是对减少自己风险的前提。  4月底的一天,强子跑到杭州的分部找到我,神秘兮兮的走到我办公室,还关门拧上了锁。  “海哥,有一大鱼,你吃不吃?”  “大鱼?多大?”我看着有些兴奋的强子站立着晃动的他那特有的大脑袋瓜子。  “800万”强子说完,睁着他的大眼睛看着我。  “什么鱼?”我皱了皱眉头,在我负责的范围基本上多是几百万的定单为主,而超过500以上的,基本是直接总公司接手了的,根本没我的份,最多年底加点奖金,这点奖金对我们来说多是可有可无的。  “沙特的金主,看上了我们江苏玩具分厂最近上来的一批产品。”  “你审核过没?那批A1008产品好象并不突出,市场接受度也不高,厂子里还不少货压着呢。”  “妥妥的,我全部按你的老规矩,查了个遍,一点问题多没,那个产品的问题,我跟你说,原来设计部的人以绿色为主色调,本是个昏招,你玩具想搞成绿色产品,问题是小孩子不认啥用。可是,你知道沙特人喜欢啥不?他们国旗的颜色就是绿色,他们的国色就是绿色,他们爱的就是绿色,这叫歪打正着,别的颜色,说不定他还不要呢。”  “还在你手里?”  “最多还10个小时,他们要去广州了,还有,他们要的是速度,一个月内,订金可以付20%,到货后1个月内就可以付款。我分析过,厂子上次给我的单子我看了,存货算上,最多生产15天就可以交货了。所以我赶你这里来,这电话说不清楚的。”
  我仰面思索了下,20%,如果搞个信用保险70%,0.8%的费率,风险是可以抹平的,我也相信强子的能力,在这4年的合作期间,上百万以上的单子,从未出过问题,这也是我把主要工作权利交付给他的主要原因。  “搞个70%的信用保险吧,其他你按老规矩处理就行了。”  “海哥,0.8啊,用不着吧,我计算过,我们可以拿4个点,是算进了这0.8的。还有虽然我叫小刘在那陪着,摸不定,他们直接联系到了总部,还有要是被老刘和李麻子知道了,他们不要那0.8。直接把我们踢了,他们可是什么多干的出的。”  “审核这关你如果有信心,你就放开手去做吧。”我淡淡的说道。  “好勒,海哥,有您这句话,天王老子也别想跟我抢这单子,我先走了,全部搞定后,我立刻给您电话。”  强子说完,就急匆匆的推门走了。  由于现在竞争激烈,赊销的行为是个常态,所以许多商户被骗的现象经常发生,总公司对各分管区域的主管的内部规定是,出现问题,各分管人要承担70%的责任。只所以有这个规定,才对各分管负责人的灰色收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总部对我这4年的工作是肯定的。没有一起上百万的单子出现过意外,大原因是我看透了强子这个人,能力杰出,对钱的态度是在我规定的原则底下的最大化,但从未触碰过这条红线。而我给予他很大的权利和分成,也保证了对等的忠诚和愉快,所以合作的相当成功。  当天晚上,我在酒吧时,强子就打来电话,说全部搞定,手续文件,明天就拿过来给我看。我一口灌完了杯中的红酒后,身体有点骚动起来。
  转过身靠着吧台,扫了下后面的座位,在最里角有个全身黑装的长发女子,单坐着喝着酒。  我转过头,指着那个方向,示意酒保送瓶红酒过去,酒保会意的点了点头,我步向了那个女人。  踉跄了下,我重重的坐在她对面,大眼睛,小鼻子,涂了黑色唇膏的嘴唇和她的一身黑,很是映衬,我喜欢,更是她那对冷漠的眼神。  “可以坐这里吗?”  “你已经坐下了。”  喜欢这对白。  酒保拿来了酒和两个杯子,我各倒了半杯,递给她。  “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你已经递过来了。”说完,她张口一饮而尽。  喜欢她的黑色,更喜欢她的直接,我也一口喝光,身体更加躁动。  没有交流,我们就这样一人一半的把一瓶红酒喝尽了,夹杂着沉闷的背景音乐,和忽明忽暗的旋转灯,我感觉到了自己的醉意。  “能送你回家吗?”我试图让恍惚的思绪稳定下来,她看了我许久之后。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我起身,拉起她的手,没有躲闪和抵抗,一切那么的顺其自然,走向吧台结了帐后,酒保叫来了小王,那个经常送我回家的大学生打工者,我扔给他钥匙。  “海哥,你今天晚上喝的挺多的。”  “是吗”我含糊的应了句。  小王从后视镜瞄了下坐在我旁边的她,又说道。  “海哥,我妈寄过来的地瓜干,你上次说要点,我明天给你拿来吧。”  “行。”我的眼睛有点模糊起来。  停好车后,她扶我下了车,我从怀里抽出三张递给小王。  “海哥。。。多了。。。”
  我接过钥匙,对他摆了摆手,走向电梯。不知道是怎么出的电梯,开的门,当我全身被她剥了个精光后,一片带着湿润的滚烫躯体颤抖的贴在我身上。我一把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释放着自己的躁热,许久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闹钟响了,特大声的,这是专为自己准备的,防止醉酒后影响隔天的工作。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张大嘴大喊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床侧,黑发铺盖了她的脸庞,还在酣睡着。我下了床,来到厨房处,拿出瓶冰水罐了下去,顿时,全身多清醒了。梳洗完后,得叫醒她,让她走,她已经呆的够久了。我围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已经坐立起来的她,张大嘴惊讶着。  他妈的,怎么会是白玛,我再次揉了揉眼,睁大了双眼。  “我看你醉倒在门口,就扶你进了门。。。”  “狗屁,还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没见到。”  “谁叫你睡我床上的?你给我滚出去。”我咆哮着。  “是你抓我到床上的,这点你要搞清楚。”然后她光着身子下了床,慢慢的在我面前穿着衣服。  看着这一切,这条毒蛇又出现了,还耍花招的替掉了别人,进了我的生活空间,我愤怒着。  “你这样跟踪着我有意思吗?我极度厌恶你知道吗?”  “跟踪?我就住在802,你隔壁,已经1个月了。”  靠,我晃了下双手,想立刻抽一嘴巴过去,但是还是忍住了,我不知道昨晚她还干了什么,这条毒蛇,心思深的很。  我冷酷的死盯着她,她淡淡的眼神分毫不退让。  “滚,滚出我的房间。”  她穿好衣服,慢慢的走到我身后。  “昨晚给你带套了,你不用担心会留下什么,我不是这样的小人。”然后一阵关门声传来。  可恶,又一次看穿了我的想法,这条毒蛇。我迅速的穿好衣服,拿着包,离开了这里。
  在办公室里,我焦躁着,当助理小葛递过来强子的文件时,我一拳砸在桌上,吓的小葛迅速的跑出了门。  整理了下思路,迅速打给了小区物业,询问着802业主的情况,物业管理说,是1个月前一个女的买下了这户房型。见鬼,不是我期望中的租住的,想搞长期战争吗?  我回望了下强子的定单文件,翻了翻,程序和审核多正常,然后叫进了小葛,叫他整理完后上报给总部。  呆在单位一天,想着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硬碰硬的结果,每次多被她偷袭。就算我离开这里,她还是会用她的手段得到所要的一切咨讯,我必须和她彻底的摊牌,心平气和的交流一次,虽然这是触碰了我的底线。  下班,在酒吧停留了一小时后,回到了家,平静了会后,出门,敲响了802的房门。
  一身黑色睡衣的白玛出现在门内,脸上没有丝毫的装扮,两眼默默的看着我,我躲了开来。  “我们谈谈。”  她缓缓的回身步了回去,坐在沙发上,我进去后,发现这是和我房间一样的结构,装潢的很华丽,我一屁股坐在她对面。  “我不会喜欢上你的,同样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直接抛出了主题。  白玛凝视了我好久,然后款款的说着。  “在你面前,我愿意抛弃掉我所有的伪装,包括我的容貌。我可以放弃我所有的一切,唯一不能的是我对你炽热的情感,在你离开拉萨后的2个月里,我痛苦的煎熬着自己,抑制不住对你想念,这股内心的火热快把我自己烤焦了。”白玛开始抽泣着,任由泪水流淌着。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我是个坚强的人,从小在家里被父母当着男孩在使唤着。长大后,从摆地摊做起,一步步做到现在拥有了自己的贸易公司,作为女人,中间的艰辛和些非人的要求经历,我就不说了,我想你也在这行业,更会明白其中的艰难。  那天在宾馆门口第一次见到你,你那空洞带着丝忧伤的眼神,仿佛就象看到了我自己。我快30岁了,阅尽了世间的各种黑暗和苟且,而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起了共鸣的人。你是个浪子,雪泥无爪,雁过无痕,谁也不能掌控你的一切,我也不能,我只想让你看一看真实的我,有一个选择给你。”  白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也出奇的沉静着。
  “每段爱情,总会有一方是个卑微的开始,我情愿是那个人。我知道你厌恶我,更知道你是在厌恶情感,其他我多能改,唯一不能改的是我对你的情感,我只能让你厌恶着我。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的不对,我请了个人,叫她穿上你喜欢的孤独黑色来诱惑你。回来后,我替掉了她,是你拯救了我,如果没有昨晚的安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我已经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了,呜。。。呜。我曾有个念头,拥有不了你,我都疯狂的想过要杀了你,然后永远的抱着你一起死去。”  她捂脸嚎啕大哭着。  “呜。。。呜。。。呜。。。”  她是个和我有些类似的人,但她还能去爱,去喜欢,而我却已无力了。任凭她如何值得怜悯,我和她是平等的,谁也不能强加到我身上。  “我不想掌控你,也知道一时是改变不了你的,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选择。我相信自己会让你过回正常的生活。”  白玛说完,带着自信和乞求的眼神,眼巴巴的凝望着我。
  我和她多是这世界的可怜人,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但也不想伤害她,她已经到了能控制的极至,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就是我的正常生活,我不会改变的。”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  “我们是差不多的同类人,你可以和我一样的生活方式毫无约束的活着,不是很好吗?可能我们会成为同样生活理念的朋友。”我含蓄的说完,不想把话说死,可能这是我第一次的妥协。  我起身,想离开。  “东海,我想爱。”白玛起身,渴求着望着我。  我望了她一眼,害怕对视这炽热的眼神,我要逃避它,离的远远的。加快脚步的逃离了她的房间,突然,我在外面听到了一声撕裂天地的喊叫“我不会放弃的”。我迅速进了自己的卧室,把被子蒙住头,我要让那回响彻底的熄灭。
  这几天,心情差极了,她触碰到了我心中最脆弱的部分,安慰的是,白玛没有缠着我。但我有一股感觉,暴风雨可能已经形成,不知道的是几时会倾覆过来而已。  过了十来天后,白玛象变了个人似的,找到我,说多是邻居了,叫我带她去酒吧逛逛,她不熟悉杭州。看她恢复了职业性的表情,虽然还有点忐忑,但还是答应了。  在酒吧内,她放浪着自己,穿插在各种男人之间放肆的勾引着,酒吧内的各色男人看着这个貌美的猎物,发起了疯狂的进攻。我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谁是猎人而谁又会是猎物?哑笑着,继续着我正常的夜生活。每次出来后,她又恢复了正常的职业表情,毫无交流的各自回家,我有点看不透她了。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后,一天,总部通知我去上海开会。等到了总公司,才知道,上次强子和沙特的那笔交易出了问题。副总单独见了我,他开门见山的说了情况。  原来协议是一个月后完成所有款项的结算,但是已经过了3天了,而总部已经联系不到那个沙特公司,通过各种手段渠道,了解到,那个所谓的沙特公司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而所有已经发了的货物,是被沙特一家私人公司所接收,而对方的说法是,他们和另一个公司签署了协议,这批货物的接收方就是他们。公司也咨询了当地的律师,他们的协议在沙特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也就是说,我们追不回那批货物了。  我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副总说陈强已经被开除了,已经知会了公安部门开启了调查。不管我和陈强是否参与了其中的诈骗,按公司规定70%由区域的总负责人承担,448万将由我来承担损失。而我已经由义乌区域负责人的位置被解雇了。  同时,副总叫来了一名律师,他们已经拟好了一份公证协议,名下的房子,我将失去任何处置权利,除非完成448万的款项交割,这份协议才会结束。而时间的期限只有6个月,后面将提请法院来强制执行,副总还说着,看在你为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暂时我仍旧可以居住在那房子里。  我冷冷的看着这份施舍,呵呵了声。
  出了公司后,就打电话给强子,而提示已经停机,我心想着,难不成是强子合伙那帮外国佬来坑的我?立刻订了去义乌的车票,在天黑前,终于找到了强子家,他老婆和孩子多在,说强子最后次回家说要出差外国3,4个月,那是一星期前的事了。我看着他的老婆和3岁儿子,心一紧,什么也没说,回到了杭州。  这一天对我是个打击,出来奔波了十多年,以为自己看透了人心,而合作了4年的强子居然毫无理由的坑了我。哈哈,突然想起了星爷的对白。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坑你,又需要什么理由呢?呵呵。  这一夜,我睡的很死,很死,很死。  隔天去了经侦队被问讯了几个问题,做完笔录后,去银行查了自己的财务状况,几张信用卡多没停,欠款不多,唯一张储蓄卡也没被冻结,只有20来万了。  我来到酒吧,思索着。  名下的房子,估计可以卖350万左右,加上这20万还差80万。借是借不了啦,我这种人也没有什么富贵的朋友,到是能说的来的多是底层的一些打工者。就算把车也算上,撑死10来万,已经开了3年了。我猛灌了一大口红酒,六个月,我能挣到80万吗?
  这几天我多流连在酒吧,想让自己醉,但到最后却越喝越清醒。第三天晚上,当我起身打算回家时,白玛带着个男的走了过来。  “东海啊,还喝着呢?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秦崇,我这里分公司的合伙人。”白玛拉着他坐了下来。  秦崇是个矮个小胖男人,一对小眼飘忽着特有的狡诈和虚伪。  “向先生,我知道你,你是创世纪公司的义乌总负责人,不过,最近。。。”  白玛笑着瞄了秦崇一眼,打断了他的说话。  “我听业界说,是陈强伙同那帮油老爷欺骗了你,东海啊,你别急,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我扫了下他们一眼,这对利益纠结体,大千世界常有的组合,嘴里,嘿嘿了几声后。  起身,重重的扔下了几百,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回到家后,迅速的脱光衣服,在冷水下使劲的冲着身体,该死,本想利用下这几年的老客户,做几笔也许能补回来,现在业界多知道了,谁还能跟我交易。  回到客厅,使劲的抽着烟,再想法子,憋不死我的,哈哈。  有人敲门,我漫步过去开了一看,是白玛。  “只是想陪你喝杯酒,喝完我就回去。”看着她拿着瓶红酒和两空杯子,提前于我说完了我的疑虑后,我也不好拒绝。  灌下半杯后,身体打了个冷战。  “有需要我帮忙吗?”白玛面无表情的说着。  “没有。”  寂静了好一会后。  “你的事,我多听说了,我估计着你还缺100来万,如果不还清,你就得蹲监狱了,我可。。。”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没听见吗?”我重重的把杯子扔到沙发桌上。  “我和秦崇合开了个分公司,你可以来我这里工作,也算是你的老本行了,你可以提前从我这预支100万,这是对等的交易。你好好想想,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直接的交易吗?”白玛职业性的说着。  我抬头冷漠的看着她,仿佛看到她身上钻出了许多细丝,朝我蜿蜒而来,就象母亲那样,操纵着木偶似的,缠紧我全身。  突然有点明白了,在樟木时那几十次轮回是为了什么?我以为从那里脱困了,没想到的是,白玛比那圈圈的白光还让人厌恶,我还是没走出那虚无。  “我宁愿坐牢。”  我头也不回的起身,回到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蒙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后,我重新细算了下,三张信用卡如果到时透支一共可以划出22万,把身上的一些贵重东西,和家里的能卖的多卖了,起码还有10来万,这样下来和70万的差距就缩小了只剩38万了。  然后迅速的收拾了下证件,开车去往房产中介,询问了下房子的价格,由于小区环境不错,又在8层,年限也才过了3年不到。中介说可以估价到365万,但最终还是要看成交的具体情况。  这样下来就只有23万的差距了,然后我又开到了以前我常叫车的黑车行,可以晚上6点到凌晨,这样多是各大酒店和KTV的黄金时间。做了登记后,我了解了一下如果坚持6个月下来,基本可以做到6-10万。  还有17万左右,再白天找个工作,最后不够的话,只能找以前在酒吧认识的那些寂寞女人凑凑,估计也够了。  下午,又去了人力市场投了自己的简历,我尽量避开了外贸的行业。  完了回来后,晚上6点就要准备私车接送的黑行当了。我吃了两碗方便面,又要回到以前大学的苦日子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就这样过去了3个月,这段时间里,我疯狂的工作着,白天在一家销售药品的公司搞销售,一个月有7000多,然后下班就直接睡在车里,6点开始工作到凌晨3点左右,一个月有12000,算上全部小费。空闲时把家里和身上能值点钱的东西也多处理完了,凑到了12万。  这三月下来,仿佛老了4,5岁,胡须扎手,后来直接清理下边边角角,留起了小山羊胡,不过我乐在其中,疲劳并不是问题,没有了时间空隙,我就不用想什么,比醉酒还有效果。
  一天凌晨快4点了,我打算开车回家眯会,中介打来电话,叫我去一个会所接个人。挣一个算一个,20分钟后就到了那个会所门前,只见白玛搂着一个男的朝我车的位置走了过来,那个男的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突然白玛一回头,响响的一嘴巴子呼了上去,然后是那个男的叫骂声。开了车门后,她满身酒气的坐了上来。  “开车。”  我停着没动,从返光镜看着她那个瘫死的样子。  “开车啊,你现在不是很想要赚钱吗?给你,给你,全给你。”说着,她拿出包里钱往我身上砸了过来,一叠叠的扔着,完了,捂脸哭了起来,嘴里呐呐的自言自语着听不懂的藏语。  我启动开回了家里,停好了车后,还是盯着那返光镜。  “到了吗,你扶我上去,我再给你加一万。。。东海。。。好吗?”  我木然的捡着前车散落的钱,叠好,再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拖到了电梯中。  “东海,你真好。”她朝着我喷着酒气,紧靠着我。  我现在开始厌恶酒了,原来酒是这么的难闻。把她拖回房间,扔在床上后,想离开,白玛双手抱着我的后背,颤抖着。  “东海,晚上能陪我吗?求你了。”  我想用力摆脱她。  “东海,我给你100万,就一晚上,就一晚上,这只是个交易。”  恶心,我用力甩开了她的双手,走到桌子前,把捡好的钱,抽出5张,然后其它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猛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传来。  “东海,求你爱我吧。。。东海。。。爱我吧。。。呜。。。呜”  我回望着她,白玛跪在地上,脱力的哭着。  “。。。你爱我吧。。。我受不了啦。。。我从没让别人碰过我。。。除了你。。。”  我闭了闭双眼,迅速的走了出来,回到房间后,不想任何事,让脑子空着,使劲的空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7点,闹钟响起,全身感觉有点酸麻,不知道什么原因,前几个月没有过的。艰难的爬了起来后,自己试了试额头,没发烧,不管它了。梳洗完后,拿着包,开门出去,见白玛站在我门口,手里拿着个文件袋,蓬松着乱发,红肿的眼睛象个鬼。  “这个给你。”她递给我个文件袋。  “是什么?”我冰冷的看着她。  “你打开看下就知道了。”她幽幽的说着。  我接了过来,拆开线圈,拿出里面的文件,翻开一看,是我在原来公司公证的文件,后面还有一张撤消公证的文件,上面的意思是,向东海已经还清了所有款项,公证书作废,还有张盖着总公司财务印章的收条。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这钱肯定是白玛给我还的。  “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苦。”她低着头。  “苦不苦与你何干?”我声音大了起来。  “你以为你替我还了,我就欠了你吗?你还想控制我的一切,哈哈哈。。。”我激动着,她又想用这种东西来束缚我,想控制我以后的生活走向,这该死的毒蛇,我一把把文件重重的扔向她的脸,然后走向厨房。  “这是我欠你的。”她的声音跟随着我飘到了厨房。  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我气冲冲的回到了门前,她看到我拿着刀,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我。  “你控制不住我的,嘿嘿。”我怪笑了下,阴深深的看着她,然后迅速的弯转水果刀的手柄,用力的朝自己的小腹插去,一阵巨痛传来,拿柄的手感觉到了一股热乎乎的湿润。  “嘿嘿,还你的,你控制不了我的,哈哈”当我说完,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了啦,下腹的疼痛席卷了我的大脑。白玛冲进门内,拽住我的手臂,我后仰着倒了下去。  “东海,不要啊。。。不要啊。。。快来人啊。。。”  意识在消失,我闭着眼睛看到了黑,一片虚无,黑的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下腹的疼痛还在阵阵的冲击着大脑神经。环顾了下四周,是个单人病房,我想松松前半身,下半身除了疼痛已经感知不到其他的存在。旁边的点滴在挂着,手里不知道别着个什么,感觉有点饿。  门开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白玛走到我面前,似乎不是以前的她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耷拉着,两眼无神,也不说话,空洞的双瞳望着我。她把手里的脸盆和毛巾放到床下后,拿起床柜上的一碗什么东西递到我面前,然后右手把汤勺往碗里舀了点,靠到我嘴前。  我看着她,那双眼就象那轮回中的黑暗一样的虚无,我张了张嘴,她慢慢的把稀饭塞到我嘴里,从没见她如此轻柔过。一勺勺的喂完我后,用手巾轻轻的擦了擦我的嘴,然后坐在我床前的椅子上,木然的看着床沿,一动不动。  我转回了头,整个房间死寂着,闭目继续睡着。  不一会,一股痒痒的疼痛夹着一股尿意涌了上来,我手想扒拉着什么。  白玛站起身,轻轻的抓住我的手,然后缓缓放好,低头弯下身,拿出了尿壶,在中间伸手掀开被角,准备解我的裤子。  “我自己来。”我被放好的手,想抬起伸到被子里,又被她抓住,慢慢的被放回原位,她轻轻的脱下我的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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