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吃什么好的小孩应该叫醒他锻炼还是睡到自然醒

【明士峰流】[文章]致命的凝视(谈情,天恒x景博,完)by:再去一【马峰窝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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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士峰流】[文章]致命的凝视(谈情,天恒x景博,完)by:再去一
不知具体来源地= =】所以暂无亲自授权。作者:再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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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凝视 “小姐,你的眼睛很漂亮,有没有兴趣拍一则隐形眼镜的广告?” 年轻女孩闻声抬头望向眼前高大壮实的男人,“拍广告?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长得这么靓。” 面对对方的赞美,女孩有点窃喜又有点好奇的问:“你是……星探?” 男人笑笑,“算是吧。” 男人长着一张老实憨厚的脸,黝黑的肤色衬得那一口牙亮亮的白,女孩抿着嘴唇神情带着些矜持,“嗯……我考虑考虑吧……” 男人继续挂着一脸醇厚的笑,礼貌的询问了女孩的联系方式,再递给女孩一张名片后挥挥手离开。 女孩手握名片,憧憬的望着男人远去的方向。
一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Kings”,那个人不是景博的爹地妈咪,也不是他那曾经几个寥寥可数的女友,而是凌敏嘉的好友兼情人卢天恒。 “kings、kings……”Nicole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这个名字,其中蕴含的亲密与宠溺令她不自觉的撅了撅嘴。 她抬眼凝视对面的,这家伙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优雅的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咖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斯文高贵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想一直盯着他看。 她缓缓将视线移至对方的,啊,说来真是奇怪,今天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双眼睛真是漂亮得过分。深邃如刀刻、眼睫纤长而浓密,黑亮的眼珠竟然占据了眼睛四分之三的空间。当它凝视着你的时候,晶莹的瞳孔就像一面镜子,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倒映的自己。眼里即将溢出的水光不知是因为太忙缺乏休息还是因为咖啡热气的熏灼,她真的很担心他稍微眨一下眼,就会有泪水夺眶而出…… 对面的仿佛感受到Nicole的视线,抬头朝她笑了笑,那笑容温柔绅士却带着几分疏离。对了,疏离!就是这个词!Nicole忍不住想一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她一直觉得景博即使脾气再好,对人再礼貌都会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清淡而不伤人,友好又恰到好处。就像他从不跟人亲热到勾肩搭背,就像他跟女友交往时甚至不会主动去拖对方的手。朋友间一时兴起可以对任何人开恶意的玩笑,唯独不会拿他开涮。大家一时激动中互相动手动脚、推来搡去时,唯独没人舍得碰他一下。 仿佛他就是天生高贵,拍不得也碰不起。 他从不跟风时下流行的衣着,永远修身马甲西装裤,领口永远白得可以反光,让人想到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即使身处喧闹依然固执的遗世独立着。 可是Nicole却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的家伙居然能够轻易的容忍卢天恒习惯性的搭肩、搂腰,就连拍屁股都不会避开,还笑得一脸傻气。 明明只适合高级餐厅里的,却也会跟卢天恒去草根吃餐蛋面。明明擅于控制情绪,却能对着卢天恒笑得眉眼弯弯。唉……只能说友谊大过天! 还有那个卢天恒,Nicole总是觉得他对所有女人风流温柔却缺少一份宠溺呵护,如今仔细想想,这份宠溺好似都跑到那里去了…… 他们二人性格处于两个极端,却在对对方的与众不同之中又隐藏着一些共同点。 果然现在流行友谊大过天,爱情什么的都浮云去吧。 被人足足盯了五分钟,显得有些不自在,一双转来转去,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Nicole你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我的脸有哪里奇怪?” “哦……我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时差还没调过来,觉得很累?” “没有啊,我反倒觉得很兴奋。”Nicole抿着嘴点点头,将话题转开,“啊……你说Gordon是不是很过分,明明是他约我们来,可是他却迟到那么久。” “他忙嘛,电话里说又有新Case了,而且很棘手。” “他们重案组遇到的case哪件不棘手?不过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觉得Gordon最近很奇怪?” 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耸了耸肩,摇摇头。 “不觉得,怎么了?” “你们前段时间总在一起查案,白天晚上都泡在一起,你都没发现?” 了然的一笑。 “是不是他最近又招惹了什么莺莺燕燕,惹得我们的Nicole小姐吃醋了?” “算了吧,他风流我也可以花心的,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我只是觉得……他最近总是失神发呆,嘴里也经常念念有词,问他在念什么他又不说,而且他好像还在研究那个什么什么……酸。” Nicole若有所指的看向,对方还好心的替她补充:“苯胺基丙酸。”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大概是被你这个物理学家传染了,天天都在思考他究竟对谁产生了这个什么什么酸。” “不就是你咯。” 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对方却一点也不赞同。 “我看是另有其人!”说着将视线移到身后,“我说得对不对啊,Lo Sir?”
景博顺着视线转身看向姗姗来迟的卢天恒,笑着跟他打招呼,卢天恒一边坐进沙发一边问:“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聊你对着谁会产生那个什么什么酸咯。” Nicole的调侃换来卢天恒一脸心虚的表情,连忙岔开话题:“Sorry我迟到了,你们等很久了吧?”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Kingsley就惨了,他刚下飞机啊,行李都还在这里,你看他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Nicole指着卢天恒的鼻子就是噼里啪啦一阵数落,景博极力否认的摆手,想说他不累却嘴巴笨拙的出不了声。卢天恒立刻紧张的看向景博,一脸歉意的关心对方:“sorry啊,我只是想第一个替你庆祝,没考虑到你熬了一个月来论证那个什么实验一直没有休息过……你现在一定很累吧?” “还好……”景博抿嘴笑了笑,笑容幅度不大,可是眼睛却弯弯的,卢天恒凝视这双眼顿时觉得心里一暖。“对了,那件案子怎么样?” “对啊,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挖眼狂魔啊,那个女人死得好惨……” Nicole的表情虽然夸张了些,可一想到那名惨死的女性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家伙简直变态的,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死前不仅遭受过严重的殴打虐待,还多次被凶手进行暴力性侵犯导致死亡,而死者的眼睛是在死前被凶手活生生挖出来的!” “啧啧啧,好血腥。”Nicole看看杯中浓艳的红茶吐了吐舌头,立刻将杯子放下。 “而且法医证实死者的胃有轻微的萎缩,怀疑死者被凶手绑架之后就一直没有进食。” “这种变态要是被抓住的话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卢天恒见景博一直没有说话,于是把头转向他,“kings,你是不是很累,你刚下飞机没有开车,不如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送Nicole吧,我坐计程车就行了。” “我才不用Gordon送,我跟Jennifer约了去做Massage,你还是乖乖的让Gordon送你回家吧,要不然他会担心到一整晚都睡不着觉的!” Nicole意有所指的看向卢天恒,卢天恒当然知道她在调侃前天晚上的事,他无力反驳,谁叫他在跟Nicole亲热的时候还在担心远在英国的景博呢。 “我先去埋单,我先送你去找Jennifer,然后再送kings回家。” “也好。” 卢天恒迅速结完账,很顺手的拎起景博的行李往外走,景博也没有拿回自己行李的打算,或许真的是太累,也或许那个帮他拿东西的人是Gordon,他习惯被他服务了,Nicole自作主张的在心里下着定义,朝着前面两个帅哥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车窗外的景象飞逝而过,像被快进的电影画面,景博懒懒的靠着椅背听着音响里播放的他喜爱的爵士乐,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卢天恒稍一转头便能看见景博浓密的发顶,他靠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样子真是好乖。于是满足的笑了笑,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 “kings,以你的第一直觉来看,那个挖眼狂魔的作案动机会是什么?” “嗯……”也许是真的困了,景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的第一直觉,是报复。凶手在报复某个人或是某件事,他干的那些暴力血腥的举动是在宣泄,他不是单纯的心理变态或是**狂。” “如果我说……我跟你想得一样你会不会信?” “当然信,我信Gordon!” 景博对自己的信任令卢天恒心情大好,再看看那张没有棱角柔和到有些脆弱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那一头柔软的头发,说起来,他们两人真是好到连发型都一样。 “kings……”这才注意到景博已经闭上眼的卢天恒立刻收了声,关掉音乐,调小冷气,放慢了车速,不知不觉的呵护真的让Nicole说中了,他的宠溺全都给了kings。 到了景家豪宅门口的时候景博依然在熟睡,卢天恒见他睡得太香实在不忍心叫醒他,明明知道他下了车走几步就能回家,上层楼就能回到卧室,可是他了解景博,知道他如果中途醒来的话就很难再入睡了。 与其冒着让他失眠的危险叫醒他放他回家,不如让他在车上睡到自然醒,这么想着,卢天恒发动了车子,朝维多利亚港驶去。
二景博睡觉时呼吸均匀清浅,睡姿规矩呆板,从睡着到现在姿势一直未变过,白色的衬衣领口微开,卢天恒可以隐约看见他漂亮优美的锁骨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身体的温暖像是天然的香精熏炉,将景博干净清新如青草般的香气盈染了整座车厢……卢天恒舒服的呼吸着,绕有兴致的数着景博浓密纤长的睫毛,想不到他阅女无数,却从未找到一双与他一样完美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的眼睛太过于执念,卢天恒立刻坐直身体双手不自然的握在方向盘上。也难怪Nicole总调侃他最近很奇怪,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对劲,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又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近日连跟美女亲热的时候都会走神发呆,还会发神经的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对着怀里的美人们产生那天杀的苯胺基丙酸。无聊的翻看手机里的通讯录正好翻到犀利妹的名字,想起下班之前犀利妹在知道他要去找景博时满眼期待的眼神,这才意识到他变得奇怪应该是从犀利妹在自己面前暗示她暗恋景博的那一天开始的。那个精力旺盛大大咧咧的年轻女警明明说过她只喜欢那种又man体力又强健的男人嘛,她喜欢的男人手臂上一定要有小老鼠的嘛……可为什么她会中意文弱沉闷的景博呢?难景博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大到可以令犀利妹不顾矜持的拜托自己在他面前说好话顺便牵线搭桥?于是他的“奇怪”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犀利妹真的追求景博成功、顺利交往的话,他会有多不习惯。不习惯每次找景博玩填字游戏的时候旁边多一个女人,不习惯想找他喝酒的时候对方告诉他正跟犀利妹在一起散步。“我这么紧张干什么?犀利妹百分之两百是没希望的……”“谁没希望啊?”身旁忽然发出的声音吓了卢天恒一跳,他口吃的“没没没……”半天,然后心虚的朝对方看过去。景博没有再追问,揉揉眼睛看看车窗外的天色,“我真是睡了很久。”“是啊,从下午睡到天黑,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景博尚未清醒的摇摇头,不知为什么他真的一点也不饿。“怎么开到这里来了,不是送我回家吗?”“哦……那边堵车嘛,顺道就过来了。怎样,反正也睡饱了,有没有兴趣下车走走?”景博没有多做考虑,开了门下了车,一接触到车外潮湿的空气便仰着脖子做了个深呼吸,卢天恒凝视着难得如此随性的景博,忽然邪恶的觉得那仰望夜空的脖颈线条很性感。“站在这里吹风好舒服。”景博双手支在栏杆上,继续仰着他的脸,仿佛在做天然月光浴。“口不口渴,我车上有啤酒。”其实口渴的是他卢天恒,他心情大好,下午在咖啡厅什么都没来得及喝,此刻真的很想跟景博喝一杯好好庆祝一下。“好啊。”就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卢天恒开心的笑着转回身去拿酒,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很高大的男人从景博的身边走过,还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景博所在的位置,而当自己走近时,那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卢天恒快步走到景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刚刚那个人你认识?”景博转过头,“哪个人?刚刚有人跟我说话吗?”“kings啊,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万一有人看你一副富家子弟的样子想打劫你怎么办?”“不是有你这个高级督察在吗?”景博理直气壮的看着卢天恒,不知为什么卢天恒能看到对方眼中透露着一丝崇拜,不由得搭上对方的肩把人不着痕迹的往怀里带了带。“不用怕,有警龘察哥哥保护你,谁都欺负不了你!”“喂,什么警龘察哥哥,你好土啊……而且你也只比我大几个月吧?”“大一天都是大,何况几个月,你想想当我已经会在地上爬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生呢。”懒得跟他争辩,景博拿过卢天恒手里的啤酒,刚想扣开拉环才发现对方已经帮他开好了。真不愧是情场杀手,对人细心入微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了……犀利妹说下午跟你打电话,但是刚说了两句你手机就没电了,她叫我帮她跟你说声恭喜。”
“我差点忘了,其实我应该感谢她那天晚上给我做餐蛋面才对。”“犀利妹做的餐蛋面?好不好吃啊?”卢天恒不满的咕哝,他怎么没听犀利妹说过。“是啊,其实我挺感动的,面好不好吃是其次,关键是心意。”“喂,我送那么贵的咖啡给你,你也没感动啊?”卢天恒大声的抗议,他的爱心咖啡居然输给一碗餐蛋面,依他看,犀利妹在面里下了降头也说不一定。“我也感动啊,而且那些咖啡我很快就喝完了。”“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不过你喜欢,我再多送你一些好了。”“那先谢谢了。”“是我谢谢你看得起我的咖啡才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起劲,卢天恒早就把犀利妹的嘱托忘得一干二净,他只顾着享受跟好朋友在一起时的轻松惬意、自在随性。夏末的晚风吹拂在身上,轻轻柔柔,就似景博缓慢随和的声线,卢天恒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案子没有什么进展,卢天恒打电话给景博却没想到接电话的是蒋慧珠。“Auntie?是啊,我找kings……”那边蒋慧珠满脸焦虑的握着儿子的手机小声的跟人通话,“你找Kingsley什么事?我等会帮你转告吧,他还在睡觉。”“这个时候还在睡觉?他今天不去大学上课吗?”“他有点感冒,我帮他跟学校请了假。”“什么?他感冒了?他……他没事吧?”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倒了。“你不用担心,已经请Doctor陈来看过了,只是小感冒,忙了一个月又一直压力重重……你知道这孩子一忙起来就不吃不睡的,现在突然轻松下来神经没绷得那么紧了反倒还病了,唉……”蒋慧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卢天恒忽然想起昨晚的事,痛恨起自己干嘛那么变态带着一个刚下飞机又极度疲累的人去吹风!“既然已经请了假就让他多休息几天比较好,auntie我下了班再来看kings。”卢天恒皱眉挂掉电话,一转头就看见一张比他更皱的脸。“Lo Sir是不是Kingsley生病了?怎么样没事吧?他在哪家医院,下了班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看他?”对方一连串的问题让卢天恒更加心烦,但是他又不能剥夺犀利妹关心朋友的权利,只好耐心作答:“只是小感冒,没有住院,在自己家里休养几天就好了。”犀利妹仿佛安心般的点点头,但是看她的神情并未放弃想跟自己一起去看景博的意思,然而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卢天恒连忙接了起来,然后一脸凝重的召集大家。“刚刚接到报案在大帽山发现一具女尸,怀疑跟上一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大家准备好跟我出发!”卢天恒一直忙到第二天下午才去景家看望好友,景博看上去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样子恹恹的手上还打着点滴,可眼睛却是亮亮的。他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句,对方就抢先问他:“昨天看到新闻说又有人被害了?”“是啊,同样是死前遭受暴力虐待,同样是被剜出双眼,只不过这个死者手骨被折断死状更惨!”“sorry,这次我帮不了你。”景博说着抬抬自己埋着针管的手,看得出他是很想帮朋友的。“这件案子也没有能用到你这个物理学家的地方,你给我多请几天假好好养病就行了。”“最多休息两天就不错了,接下来还有很多实验要做,学生又要考试了。”“说了不听,你等着被auntie念吧。”刚说完蒋慧珠便走了进来,摊开的手掌里全是大颗小颗的药,景博一看那些药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啊,休想给我提前回大学,我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蒋慧珠边说边把药和水递给儿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乖乖把药吃下去才接过水杯。“妈咪,其实我真的没事。”“真到有事就来不及了!我不管,Gordon你帮我看好他。”卢天恒有些好笑的跟景博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色,蒋慧珠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不如Gordon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叫萍姐烧一份你喜欢的鱼汤。”蒋慧珠自说自话的走了出去,没有一点在温莎书院上班时的强悍精干,完全就是一个疼惜儿子到爱屋及乌的慈母,卢天恒自是不客气的答应下来,心里一想到可以与景博多些时间相处便乐开了花。“我妈咪太紧张了。”“他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不紧张你紧张谁,你是他的心肝宝贝嘛。”“你说话好肉麻。”“对了,犀利妹叫我代她关心你一下。”“她真是有心。”景博的语气淡淡的,卢天恒忍不住试探的问了句:“你觉得犀利妹怎么样?”“什么怎么样?”看样子景博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犀利妹暗恋他,卢天恒有点邪恶的窃喜起来。“就是,你对着她的时候……大脑有没有产生那个苯胺基丙酸啊?”“哈?”景博是真的被惊到了,这还是卢天恒第一次把苯胺基丙酸说得这么顺,“我对她完全没感觉的,是不是有人误会了什么?”“不是!只是那天你说你对犀利妹煮的餐蛋面很感动嘛,所以好奇问问咯。”心里的喜悦不断扩散,既然景博都说了对犀利妹没感觉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提起犀利妹,他所担心的事暂时不会发生了。
三第二天在警局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想给景博打电话问问他病情的卢天恒不幸让犀利妹逮到,被问了足足两分钟关于景博的事,都说了几百次kings没事了,她还是担心个没完,好像她真的是人家的女朋友。卢天恒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其实犀利妹,你难道不觉得你跟kings一点都不适合吗?”“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我知道Kingsley出身名门,我只是油麻地长大的普通人嘛,可是Kingsley不是那种有着门第观念的人。”“他没有,不代表他的家人也没有,不代表你们在一起就不会受到这些差距的影响。”“Lo Sir你什么意思啊?你说过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努力去追的嘛,为什么现在又说这种话?”犀利妹一脸的难过,一腔热情被残忍了泼了盆冷水,她很不服气。“OK!先不说家庭背景,就说你们的性格,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一个自由散漫一个斯文内敛。就像你说的当你大口大口喝水的时候他却慢条斯理的用杯盖接着水小口小口的喝,还说这种男人你受不了。他不吃烧鹅却耐心的陪着你一整晚,你还说他虚伪,他的绅士和优雅你根本不懂,你对他也就是一个崇拜者迷恋偶像,当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你会觉得有很多东西都会幻灭。我敢肯定你们在一起久了连话题都找不到!”卢天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得犀利妹一愣一愣的,末了才一脸委屈的问:“为什么你这么激动?我真的这么差吗?”“不是你差,只是你不适合他。”“那你说谁适合他?怎样的女孩子才适合他?”卢天恒被问住,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能有谁适合景博。他最终没能忍心告诉犀利妹景博说对她没感觉的话,他忽然觉得自己跟犀利妹很像,区别在于他并没有把景博当偶像,刚刚那通激动的话或许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犀利妹却倔强的认定卢天恒觉得自己配不上景博,倔强的咬咬牙发誓,“总之我是不会放弃Kingsley的!”景博两天后便不顾蒋慧珠的反对回大学上课,当然等待他的是一大堆积累了很久的实验和众女生们热情的关切,他可以非常高效率的搞定那些实验,可是应对女生……他真是束手无策。好在犀利妹打电话来约他在徐国安的餐厅见面,说是有东西给他,才勉强脱了身。午休时间他如约来到餐厅,徐国安看到他立刻过来打招呼,殷勤的给他送上饮料。景博随手翻开桌上的报纸想看看卢天恒查的案子有没有什么消息,小小的餐厅人来人往谁也没有影响到他,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关那个挖眼凶手的报道,有些失望,抬起头的瞬间才发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先生,你的眼睛好漂亮,有没有兴趣拍一则品牌眼镜的广告?”景博被眼前高壮的男人吓了一跳,虽然他的样子憨厚老实,可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他礼貌的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不再多考虑考虑吗?要不……你的牙齿这么白,拍牙膏广告吧。”“无论什么广告我都不会有兴趣的,请你找别人吧。”男人似乎还想纠缠下去,却在看到犀利妹的到来时傻傻的笑着离开了。景博无奈的摇摇头,还以为是某个捣蛋的男学生找人来戏弄自己。“Kingsley,身体好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上课。”“本来就没什么事。”犀利妹有些迷恋的凝视景博的笑脸,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符。“呐,这个是我专门去庙里帮你求的,开过光的,你带在身边可以避邪。”犀利妹忽然转换了腼腆的表情硬把护身符塞进景博的手里,景博不知该如何拒绝。“我知,你是大科学家嘛,不相信这些,不过这个真的很灵的。”实在拒绝不了,景博只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把护身符放进西服口袋里。“谢谢你。”警局的一通电话把犀利妹召了回去,景博感到终于松口气,对于女人的热情他还真是吃不消。景博第二天来到教室的时候看到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说话,一个二个的表情还很严肃,他默默的走到黑板前检查上面写的公式,女生们发现了他,立刻走到他面前。
“Professor King,兰兰有好几天没来了,我们很担心她。”景博当然记得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她们口中的兰兰全名叫沈映兰,是他最喜欢的学生。“既然是好几天没来,有没有跟系主任说过?”“没有。”“那为什么今天才说?”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前几天没有你的课,我们以为她知道你昨天回学校了今天就会来,可是今天还是没有来。”“也就是说你们联系不到她?”“是啊,她的手机打不通,父母都移民去了澳洲,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问她了。”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严重,景博立刻去了校长的办公室想把这件事汇报给他,可是到了那里却意外的看见卢天恒带着一队人马将校长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及开口问,卢天恒已经快他一步走到他旁边表情凝重的说:“又有一名被害者被市民发现,经证实死者是你的学生沈映兰!”景博忽然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站住,手臂一紧,他知道卢天恒正牢牢的稳住了他。“怎么会……我去英国之前她还好好的。”沈映兰是个聪明好学、漂亮活泼的学生,景博对她印象很深也很喜欢她,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她被害的事实。“她就是在你去英国期间被害的……她”“够了!不要告诉我她死得有多惨,我……我接受不了。”忽然感到胃部开始翻搅,眼角传来一阵强烈的抽搐般的疼痛,痛感来得太突然令他站不稳双手想抓住什么似地在空中胡乱的挥着,卢天恒见状快速握住他冰冷的手,担心的把他扶坐在沙发上。“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好,我Call Uncle来接你回家吧。”看得出卢天恒是真的很担心,但是由于工作原因他又不能离开,犀利妹看见这边的情况也想凑过来,可是职责所在她又不能分心。景博忍着眼角的抽痛缓缓站起来。“我没事,我想留下来帮你们。”“你能帮什么忙?我都说了这次用着你了啊!”卢天恒有些生气了,景博的身体本来就没痊愈,现在又突然失去一名很喜欢的学生,对他来说打击真的太大,他实在不想让他继续呆在这窒闷慌乱的空间里。“她毕竟是我的学生,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的。”“如果需要你提供线索警方自然会去找你,现在你立刻给我回家休息!”头一次看到卢天恒发火的犀利妹也被怔得停住了想走要过去的冲动,于是她只能看着景博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被卢天恒电话通知的景然来接回家。景博不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可怕的谋杀案,他也曾经利用自己所研究的知识帮助重案组屡破奇案,可是这一次被残害的是自己的学生是自己身边的人,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他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在做梦,可是梦醒之后还是要心痛的接受这个事实。沈映兰,那个总是用崇拜爱慕的眼光仰望讲台上的自己的优秀女生,那个不久前才过了二十岁生日,用矜持的笑容给自己送来生日蛋糕的漂亮女孩……竟然在短短一周内失踪,被人剜去双眼残忍虐待致死……看着躺在桌面的考试成绩单,他给出的评语依然清晰的跃然于纸上,却不料这是他最后一次给这个学生写评语。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考试卷纸认真的折好,压在他最喜欢的那本书的第二十页,希望自己能永远记得这个只在世上仅仅生存了二十年的生命。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四十分了,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忽然感到有些饿,他是不可能再麻烦犀利妹给她送餐蛋面的,于是他翻了翻卢天恒送他的咖啡,可惜已经被喝光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卢天恒的电话。那边卢天恒在警局熬了两天一夜才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坐上一屁股,已经是累到雷都打不动了,可是一听到景博的声音又来了精神,用最快的速度翻出准备送给景博的咖啡快速下楼钻进车里往大学奔去。卢天恒到达物理教室的时候,景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把装有咖啡的纸袋放在一边,体贴的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搭在景博的背上,凑近一看才发现对方的眼睛周围泛着青紫,大概这两天他也没睡好。依他的性格即使是喜爱的学生惨死也不会掉一滴泪,可是这件事对他造成的阴影可能会笼罩他一辈子。“睡着了也好,省得你胡思乱想想太多。”卢天恒对着熟睡的景博轻柔的说着,拉过一张椅子在景博身边坐下打算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睡醒,他用手支着脑袋肆无忌惮的凝视对方毫无防备的睡颜,看着看着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四缠绕景博的噩梦没有再出现,虽然不是在自家舒服的大床上,但他却能一夜无梦到天亮,缓缓睁开眼睛,面前一张放大的脸令他不由得一怔。也难怪睡梦中他可以感受到另一个人安稳的呼吸,沐浴着另一个人身体散发的温暖,难怪他没有再做恶梦,因为陪着他的是他最要好最信赖的朋友。感到背上披着一件衣服,景博转眼一看才知道是卢天恒的西服外套,忽然觉得有这样的朋友很窝心,外套带着舒服的体温聚拢在背后让他舍不得拿下来。他也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趴在桌上看着卢天恒,这家伙还真是英俊,英俊温柔又多情,连睡觉都那么好看,怪不得能招惹到无数美女跟他一夜情。想到这里的景博忽然笑了出来,他怎么能联想到这么多?笑声惊动了卢天恒,他睡眼惺忪的醒过来,非常自然的对景博说了声:“早啊。”“早,昨晚几点到的?怎么不叫醒我?”“看你睡这么香不忍心叫你,现在饿不饿?”他看了看表,“离去警局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如我陪你一起吃早餐?”“好啊,不过还是先洗漱一下比较好。”“对哦,我都差点忘了你常在这里过夜,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嘛,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牙刷吧。”景博笑着起身,把背上的外套放在椅子上,找到牙刷递给对方,卢天恒得意的取过牙刷,想到这等于间接接吻就一阵兴奋。他偷偷看了眼神情明显放松不少的景博,打算在他面前闭口不提关于沈映兰的事,至少在警方来大学调查之前。于是犀利妹和PC来大学找沈映兰最要好的几个同学了解情况的时候景博已经回家了,犀利妹知道那是卢天恒体贴朋友,特意安排他们在景博没有课的时候再来。临走时,犀利妹不经意的看了眼讲桌,眼尖的看见桌子底下有一张黄色的纸,她捡起来一看才知那是她送给景博的护身符,有些失落的将护身符握在手里,心里很是挫败,可一想到那晚他吃着餐蛋面一脸幸福满足的表情又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的。“这种人渣真是人人得而诛之!这样凌虐女人,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比他更狠,我要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再塞进他的嘴里逼他吞进肚子,再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砍下来塞进他的鼻孔里让他窒息而死!”Nicole一脸愤慨的大骂那个挖眼狂魔,引来别桌客人异样的眼光,卢天恒立刻伸出手捂住她的嘴。“你就少说两句吧,当心把那个变态给引来了。”“来就来,以为我怕他啊!”Nicole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对面的景博只是无奈的垂下头,就算真如Nicole所讲那个凶手会遭到双倍的虐杀又能怎样呢?死去的人一样回不来了。卢天恒看出景博的不开心,立刻用眼神示意Nicole别再说了,女人知道自己夸张了点便吐吐舌头,换了一张笑脸转换话题。“啊!对了,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你猜我看到什么?我看到那个监理长得好像Kingsley啊,如果不是他样子傻乎乎的还戴着副眼镜,我真的会跑过去问他是不是Professor King哦!”说完,两人齐齐看向景博,见他起初没有反应,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下才状似好笑的干笑两声。卢天恒歪着嘴看向Nicole,“你这个笑话好冷。”“不是笑话,是真的,那个人真的很像Kingsley。”“我信,其实有人和我长得像,我觉得挺开心的。”“你不用挺她的,你看她现在,多得意。”“其实……你们不用刻意逗我开心,我没事的。”“没事最好、没事最好。”对面两人齐声笑说,景博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好可爱,可心里还是记挂着那个案子,于是趁Nicole去补妆的空当问卢天恒。“昨天去学校有没有收获?”“有啊,有同学说死者之前透露过有星探赞她眼睛漂亮想找她拍广告,她跟同学商量后最终没有联系过那个人,但是那个死者口中的星探已经被锁定为第一嫌疑人,我们已经展开调查了。”景博的脸色忽然凝住,像是想起什么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kings?你怎么了?”“我……”景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弥漫在他的脑海里,“前几天在大学餐厅也遇到一个男人对我说过相同的话。”
“什么?”卢天恒一听,心跳猛的加快,他不会质疑景博的话,但他以一名警龘察的直觉感到这件事似乎牵连到了他最好的朋友。“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他还跟你说过些什么?”卢天恒问得急切,半个身子都朝对方倾斜过去,景博眯起眼睛努力回想那天的事,记忆有些模糊,可是那个人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却记忆犹新。“我记得……他长得很高很壮,肤色黝黑,长相很憨厚。他先是问我想不想拍眼镜广告,我拒绝了,他又问我拍不拍牙膏广告……总之他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景博的嘴唇有些发抖,这跟他平日自信精明意气风发的样子很不一样,卢天恒看到他只觉得他此刻很脆弱,让他想要竭尽全力去保护。“他跟你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以为是学生找人来戏弄我……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真的不知道……”“够了够了,也许只是巧合,也许真像你所说那是学生的恶作剧,别再想了,OK?”不忍看到景博语无伦次的去猜想自己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嫌疑人,如果嫌疑人真的曾经接触过景博,那不止是给他造成了很深的恐惧,还暗示了他会有很大的危险。“Gordon,我可以帮你什么吗?我可以协助警方在电脑上合成他的大概长相,如果那人就是凶手,这就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你别急,事情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一切交给警方交给我,好不好?”景博快速恢复镇定的点点头,即使心里仍是很乱,但表面上还是极力掩饰过去。Nicole回来时只看见卢天恒对景博温柔过头的举动,心里感到很失落,虽然她跟卢天恒一直不谈感情,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喜欢他的事实,她身为女人的敏感天性告诉她,卢天恒喜欢的人绝对不是自己。告别Nicole之后,卢天恒带景博去了警局,景博凭着自己的记忆让警方在电脑上合成了那个找他拍广告的男人的脸,成型后的那张脸给人的感觉没什么异样,单看容貌是完全不会跟变态、杀人狂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的。景博满意的看着电脑上男人的脸,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抓到凶手。“你放心吧,如果有需要,警方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卢天恒还是很担心,他直觉这不是一个巧合,虽然那个凶手只杀女人,他也不希望景博就是一个例外,但凡事皆有可能。然而景博此刻反倒很淡定。“其实我完全可以保护自己的。”“算了吧,从小到大你连架都没打过,怎么对付坏蛋啊?”“对付坏蛋不一定要用武力的。”“用你的物理实验?”卢天恒故意斜着眼睛调笑景博,两人相视而笑,“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回来加班。”“你忙就别送我了,我自己有开车。”“那……你到家打电话给我。”“好啊。”知道对方紧张自己,景博笑着答应,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简直就是情侣之间的生活小片段。隔天卢天恒工作到眼疼脖子酸,于是挤了点时间出来约景博去平日最喜欢的酒吧,正好他那两个酒友也在,大家热热闹闹的聊着天,虽然他们讲的笑话景博都找不到什么共同的笑点,但他还是弯着眼睛跟大家一起笑。他酒品极好,就算有些微醉也极力的保持清醒,提醒自己千万别发酒疯别闹笑话,所以当卢天恒的两个朋友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笑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还是一脸不知笑点在哪里的望向卢天恒。“你不用理他们,他们一直都很疯,你就当他们发神经。”“你才神经,你刚刚不是说要去洗手间吗?还不快去?”这才想起自己早就憋得不行的卢天恒用手指着那两个损友:“我警告你们啊,不许趁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欺负kings。”“你有病啊,好好的我们欺负他做什么啊?”“哇,看来你们两个也没喝醉哦。”那两人本来也没喝醉,看卢天恒一走远立刻神秘兮兮的凑到景博面前急切的问他:“Kingsley,Gordon是不是恋爱了?”景博被他们跳跃极快的问题问得一愣,立刻摇头。“不是吧,我没听他说过。”“切……还以为你知道是谁。”“是啊,想不到连你都不知道,看样子他这次是来真的了。”
国外都不自己买车,都是租车出行,简单又经济!
“反正不是Nicole,你知道的,他跟Nicole半假半真了那么多年早就没感觉了。”“可不是Nicole又会是谁?”那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乱猜一通,听的景博更是一头雾水。“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恋爱了?”“因为几天前他喝醉了之后亲口说的啊。”“说他这么多年风流成性自以为潇洒,结果这下遭报应了,还说他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我说肯定不是Nicole,那天他趴在桌上很痛苦的样子,可是这两天他又很开心,我们就以为他搞定那个不该爱的女人……恋爱咯。”“他那么花心,突然死心塌地的爱上某个人想跟她结婚永远在一起什么的,我们都觉得很不习惯。”“别说了,他来了。”两个人一看卢天恒回来立刻拿起啤酒瓶喝起酒来,继续讲些并不好笑的笑话,只不过此刻景博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看着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卢天恒,怎么也想象不出他正正经经做人男朋友或是做别人丈夫的样子,他很清楚将来各自有了家庭,聚在一起的时间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多了。缺少卢天恒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不习惯。从酒吧出来,卢天恒坚持要送景博回家,可能是想到那个嫌疑人,他就是觉得放他一个人自己会不放心。景博却不想这么早回家,提议要走走,卢天恒自然乐得陪他,两个人走得很慢,双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明明只是并肩走着,可是看影子却是那么亲密无间,好像谁也不想离开谁。卢天恒偷偷的笑了笑转眼看景博却一脸的心事重重,以为他还在想沈映兰和挖眼狂魔的事,想着该说点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思绪,而就在此时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卢天恒警觉的寻找声音来源,下一秒已经有个矮个子男人握住景博的手了。“Pro生!!!怎么这么巧啊?跟朋友逛街?哈哈哈。”心事被打断的景博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徐国良。“是啊,真的很巧。”“这么晚了还在逛街啊?怎么不跟女朋友去宵夜啊?哈哈哈……”景博的手一直被徐国良攥着不停的晃,更过分的是他说着说着,另一只手就放在景博的腰上,还粗鲁的使劲拍打起来。一旁的卢天恒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快速上去拉开对方。“喂,要说话就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徐国良抬头仰望卢天恒,一个Pro生对他来说已经够高了,然而这个家伙比Pro生还要高半个头。妈的!一个二个长这么高做什么?害他仰着脖子好辛苦。“这位大哥说什么啊?什么叫动手动脚啊,说得我好像个色狼在揩油一样。”“我想大家可能有点误会。”景博立刻站出来打圆场,可卢天恒的火气没那么容易消。“你又是拉手搂腰又是拍屁股的还说没有揩油!”“哇,我每次见Pro生都这样的嘛,他自己都没说什么,你鸡婆什么啊!”两人越吵越厉害,景博无奈的摇摇头,慢条斯理的站在两人中间,先对着徐国良。“良哥很辛苦嘛,这么晚还在送货?犀利妹在家吗?”一听犀利妹三个字卢天恒便收了声,指着徐国良:“他跟犀利妹认识?”“他是犀利妹的二哥徐国良,”景博说着把手拍在卢天恒肩上对上徐国良:“这位就是犀利妹的顶头上司,Gordon Lo……Lo sir。”一听顶头上司四个字,徐国良的嘴立刻变成一个O型,立刻哈哈大笑几声,还讨好的上前拍拍卢天恒的衣服。“原来是Gor生啊,哈哈哈,刚刚不好意思啊,早说你是Gor生我就不跟你吵了嘛,哈哈哈。”看到对方主动道歉,卢天恒也放软表情,说实话他此刻才发现自己刚刚那通火发得真是莫名其妙。“我也有不对,可能是喝多了酒。”“我知,犀利妹说过你们最近查案很不顺利嘛,心情不好是正常的,理解理解。我忙着去送货,你们二位有空来家里吃饭啊。”徐国良一口气说完,推着送货车跑得一溜烟就没了,景博抿着嘴看向卢天恒。“刚刚怎么那么大火气?”“哦……我是想到挖眼狂魔的案子,心情不好。”景博当然知道对方是在说谎,明明在遇到徐国良之前心情一直不错的,而且他了解卢天恒,就算案子再怎么复杂难搞,他都不会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生活当中。“看你这么不开心,我请你宵夜吧,去吃面如何?”“好啊,大科学家请吃宵夜耶,哪有不去的道理,走啊!”
五 他们去了学生时代经常去的那家茶餐厅,老板见又是他们两人便自作聪明的帮他们点了各自平时爱吃的东西。景博倒是无所谓,卢天恒本来心思就不在吃上面,也就随老板去了。 周围的客人慢慢的结帐走人,四周变得安静下来,景博抬眼看向卢天恒,那家伙正呼呼的吃着面,嘴巴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 “你好像说过你们找到一些名片?” 想不到景博突然又提起挖眼狂魔的事,卢天恒一抬头差点被吃进去的面给噎到。 “没用的,我们查过了,结果发现上面的电话是假的,地址也是假的。” “那有没有去查那些制作名片的人?” “去查了,都没什么新发现。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假冒星探的嫌疑人就是凶手。”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多留意那个男人。” “老大你别吓我了,如果那个人就是凶手怎么办?我劝你最近别去大学了,乖乖在家呆着吧。” 见对方半天没有讲话,卢天恒抬起眼定定的看着景博问:“你想到什么?” “我在想也许那些死者没有去找过凶手。” “我也想过,之前沈映兰的同学也说她并没有联系嫌疑人,再说名片上的地址电话都是假的。” “那她们有没有说凶手取得过死者的联系方式呢?” “没有。现在哪有女生这么大胆对个陌生男人说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这也不一定,在那种先被赞美又觉得自己有可能出镜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放下防备的。”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死者都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还想说些什么的景博忽然瞥见餐厅的玻璃窗外有个人影闪过,虽然街上人来人往很正常,可敏感的景博却觉得刚刚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身体忽感一阵恶寒,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带给他一记战栗,他想告诉卢天恒,却看见对方仍在努力思索案情,不想打断他只得将疑虑憋在心里,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墨鱼仔面,忽然觉得那颗墨鱼仔好像一个人的眼睛,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眉头越蹙越紧,他恨自己这次没办法用物理知识去协助警方破案。 好不容易周末可以休息,可是景博却被蒋慧珠和景致强制拉去相亲,对方自然是跟他们景家门当户对,景博虽然不情愿,可也出于听话孝顺,顺从的在双方父母的陪同下出席约会。 “Tina的爹地是圣文私立医院的院长,母亲是科诺的大股东,而Tina现在在龚院长的医院里作一名实习医生……说起来Tina也是温莎毕业的哦?” 景致转向那个笑得很有礼貌的女孩,想挑开她与景博之间的话题。 “是啊,我本来就是小Kingsley一届的学妹嘛,那个时候我们很多女生都把kingsley当做偶像呢。” 景博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发觉即使龚天娜长相清秀,举止大方,性格也堪称可爱,可还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对方的礼貌以及对家长的敷衍。 “对了,我还听学姐们说Kingsley有个好朋友,他们两人都是很多女同学的梦中情人,不过你那个朋友中途退学了,好可惜。” 一提及这段往事,景博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可能也只有他和蒋慧珠知道他那个朋友退学的原因,想到这里景博忽然好想立刻跟那个朋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你说Gordon啊?其实他是个很不错的学生,只不过中途发生了意外才退学,的确很可惜,不过他直到现在还跟Kingsley很要好时常聚在一起。” 蒋慧珠对这个龚天娜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气质非常大家闺秀,脸蛋清秀一点反倒给人感觉更舒服些。 “想不到Kingsley和我们Tina这么有缘,当初都是在温莎读书,留学的时候也都是在英国,你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话题聊了。” 家长们你一句我一言的想要撮合两人,景博却只是一味公式化的应付,他真的觉得与其在这里应付家长和相亲对象,不如回到实验室做他的实验。
一顿饭下来景博说过的话简直寥寥可数,反倒龚天娜热情健谈,表现主动。蒋慧珠深知自己儿子性格内敛不爱外露也没说什么。 临分手时,龚天娜提出下个周末是自己生日,热情的邀请景博一家去家里参加生日晚宴,景博想起那天跟卢天恒约好去爬山本想拒绝,可还来不及开口便听蒋慧珠很干脆的一口答应下来。龚天娜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尽管景博的表现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令人满意,但她还是很期待下个周末的来临。 景博拨通了卢天恒的电话很抱歉的告知对方,下个周末的大屿山之约要被迫取消,对方却说下周末自己也要被Nicole强行拉着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既然大家都有事于是便将日期延后。 然而世界就是这么小,在龚天娜的生日晚宴上,身为寿星女舞伴的景博和鲜少穿着燕尾服的卢天恒就在舞会上相遇了。 卢天恒看着为配合龚天娜白色公主裙的景博一身雪白色晚礼服,试探的问:“想不到这么巧你也来参加龚小姐的生日Party,我都没听过你有这么个朋友。” 景博垂头一笑,反问对方:“我也没想到你说的聚会就是这个。” “之前Nicole采访过龚小姐的爹地,所以就被邀请了,她找不到舞伴才叫上我。”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卢天恒小心翼翼的看着景博,“看你这身打扮,不会是龚小姐的舞伴吧?” “是啊,上周日他们两个相亲嘛,这么快就叫你做舞伴看样子Tina很中意你。”蒋慧珠看见卢天恒的脸色也有些不好还以为他不习惯这种场合,“Gordon,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就是Nicole吧?你们现在是不是在拍拖?” “不是,Auntie你别误会。” “不是就不是,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如果不是的话更好,上次Anastasia还跟我说想介绍一个朋友的女儿给你认识呢……” “妈咪……” 景博出声打断蒋慧珠的热心,看着卢天恒表情有些尴尬,他想说些什么,四周灯光却突然暗了下来。 舞台上司仪开始了生日晚宴的节目,当然第一个节目通常是寿星女跟舞伴跳第一支舞。龚天娜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向景博伸出手:“今天我生日,可以陪我跳第一支舞吗?Professor King。” 景博自然是不会拒绝,匆匆看了卢天恒一眼便牵着龚天娜的手走向舞池中央。 有侍者端着托盘从卢天恒面前走过,他顺手拿了一杯香槟自顾自的喝着,聚光灯下那对翩翩起舞的男女美得就似一幅画,女人雪白的公主裙随着舞动摇摆,飞扬缠绕在景博的脚下,飘逸而优雅,景博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跳这支舞就似在完成一个任务。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什么郎才女貌啦、门当户对啊,听得卢天恒真想摘了领结立刻走人。 好吧,他们两个无论家世还是外形都般配得天衣无缝,可景博那淡漠的表情又算什么?既然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嘛?为什么总那么听话,为什么不懂拒绝? 一口气将香槟灌进嘴里,转身看看Nicole不知在跟什么人寒暄,心情烦闷的卢天恒干脆走到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 一支舞跳完,景博便对龚天娜说了失陪,有些急切的到处找寻卢天恒的身影想跟他说说话,那家伙正坐在吧台喝酒,他正准备走过去却被突然走过来的一个侍应生撞得差点跌倒,他稳住脚步向那个人望去也只来得及看着他高壮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再看向卢天恒时,他身边已经多了Nicole,他稍一迟疑便又被龚天娜缠住。 “Kingsley,这里好闷,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对方,景博只得点头答应。 花园里很安静,看得出来大家都在给他们制造机会,景博用力的呼吸着青草的香气,脖子忽然一紧,反应过来时,龚天娜已经牢牢的将他圈了起来。 “Kingsley,这里空气这么好,我们再继续跳舞好吗?” 不习惯被人如此拥着,景博试图拨开龚天娜的手,可对方死死缠着毫不放松。 “怎么?你累了?” “是的,我想我们还是进去比较好。” 讶异于对方的主动,景博顺利掰开龚天娜的手,二话不说的往大厅走去。 “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女人有些激动的声音令景博停住了脚步,虽然他实在是不想在别人生日的时候令人难堪不开心,可他坚决不会对人说谎。 “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断了龚天娜的希望,她不死心的继续问:“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女警吧?她根本配不上你啊!” 真不知道龚天娜是从哪里听来关于犀利妹的事,景博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我真的没有喜欢的女人。” 他刻意在人字前面加了个女字,他看见龚天娜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也没有半点不忍,他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绝不会给对方一点机会。 “你真是直接得伤人。”龚天娜无奈的笑了笑,很快便一副释然的表情,“不过这样最好,只是苦了我们又要被自己妈咪念。” “无所谓,习惯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跟你做朋友,有机会的话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实验室吧。” “没问题。” 撇开感觉不说,其实景博还是很欣赏这个女孩的,没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娇纵,敢爱敢恨,性格直接宽容,如果不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也许会接受她。他喜欢的那个人当然不是犀利妹,他带着龚天娜走回大厅,刻意往吧台方向看去,那里早已没了卢天恒的身影。 “我信Gordon!” 这句话不断在景博脑海中浮现,他看着桌上的红茶才发现他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理性来分析的。” 景博自言自语的端起茶杯,看着红茶倒映着自己的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往走神总是在思考物理实验,可现在却总在想那个卢天恒,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哥哥,有个叔叔叫我拿这张纸条给你。” 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景博的思绪,他有些莫名的看着被一个陌生小男孩塞进手中的纸条,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 “你的眼睛太美丽,应该把它藏起来!” “Gaze……”他看着纸条右下角的署名轻轻的念出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快速向餐厅门口望去,那个小男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他看向四周也都是一些平常路人。 眉头越蹙越紧,景博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卢天恒。
六 卢天恒握着手里的纸条皱着眉喃喃的重复着纸上的单词,“Gaze……写纸条的人究竟想暗示什么?” “单从字面意思来解释是凝视注视的意思,可是他想暗示的一定没那么简单。” 卢天恒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见鬼的纸条究竟意味着什么了,他只是情绪焦躁的抬头注视景博“你给我听着,最近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好在家陪Auntie喝茶,OK?” “我从来都没到处乱跑过。” 他的确大部时间除了在家就是在实验室,景博说得一脸无辜,可卢天恒却莫名的很生气。 “这个时候不要跟我开玩笑!你我都知道写这张纸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凶手,他是怎么会盯上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出事!” 面对对方的激动,景博依然表现得平静轻松的耸耸肩。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 卢天恒一个起身蹭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景博,真的想即刻拿起手铐将他随时随地铐在自己身边。 “好,你不怕,你超级勇敢!怕的是我嘛,那个很可能是凶手、凶手啊!他也许正默默的跟踪我最好的朋友,暗中窥视他接近他……而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你不是在帮我一同分析吗?” 明明心里很着急很担心,可是一看到景博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什么气都消了。 “你可别又再跟我说是有人拿你恶作剧开玩笑。” “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你……” 不知道是谁总说景博很乖很纯良,他明明就很能气人,最可气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很气人!一旁看着卢天恒忽然发飙的PC立刻拍拍上司的背,“Lo Sir,我们还是好好坐下来研究案情吧。” 卢天恒坐下,表情无奈的盯着景博,“我记得有一本书名字也叫Gaze,大致讲的是有个其貌不扬又郁郁不得志的男人暗恋一个漂亮女人的故事……” “那本书你有吗?我想拿回去看一看。” “我回去找找,作者是一个德国人,他只写了这一本书就发生意外去世了。” 卢天恒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景博,可那家伙又再兀自发着呆, “也许这个词还有很多想象空间,也许这个词只是个烟雾弹,它什么也不代表,但任何一个可能都不能放过。阿笨阿占你们两个明天去大学轮流值班保护Kings。” “Yes Sir!” 有两个**寸步不离的守在景博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外,对于做任何事都很专心的Professor King倒也没什么影响,可是对于校长和那班学生来说就不免人心惶惶。 在他们身边已经有一个同学被害,如今学校里多了**守备更是令他们觉得那个杀人凶手就在他们身边,虽然校长什么也没说,景博也知道这件事对学校的影响有多大,他正考虑着要不要向校长请几天假,就听办公室外阿笨接电话的声音,“我说老婆大人啊,我现在当班啊在做事啊!什么怎么办?等我收工回去再找嘛……找不到?找不到大不了再买一颗咯……但是能不能别买那么大颗的?六福的钻戒真的很贵耶……喂?喂?” 不知是不是信号不太好,阿笨渐渐走到窗口去听,景博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视线转到桌上的那本书,他德文不如为了追求德国漂亮女人的卢天恒好,但也能勉勉强强读完整本书,其实这本书的故事跟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关联,他看完了才明白卢天恒之所以让他看只是想让他安安静静的乖乖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希望他多想。 瞬间因为这份体贴感到心里一暖,垂头一看咖啡已经不知不觉的喝完,刚想回办公室去续杯就听阿笨发出的质问声:“你做什么的,站在这里就可以了。” 景博心脏猛的一跳,可一看来人并不是那个曾经跟他接触过的嫌疑人便又放松了一些,那人一看制服便知是快递公司的人,他拿着一支方方正正的盒子递给景博。 “请问你是景博吗?请签收一下你的包裹。” 景博感到奇怪,他不认为会有谁在这个时候给他寄东西,他警觉的接过盒子快速的签了自己的名字,由阿笨戒备的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道随着盒子的打开弥漫开来,尽管心中已有防备可景博此刻还是睁大眼睛看着盒子里那团血肉模糊的猫尸,他无法在这种情况下镇定自己,手一颤抖,装着猫尸的盒子就应声落地,鲜血渐在他雪白的白色大褂上,那个快递人员被吓得腿一哆嗦跌坐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抱着半天的盒子里竟然装着这么可怕的东西。 “Professor King!” 阿笨大喊一声,敏捷的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景博,他担心的看着景博颤抖着双唇红着双眼一副极度恐慌的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因为盒子坠落而掉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景博毫无防备的脸,因为猫血而染上了血腥的颜色,最可怕的是照片上的景博被挖去双眼,那个本来十分美丽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黑洞。他知道最令景博害怕的不是被挖掉双眼被残忍破坏了下体的猫尸,而是那一张张染血的照片。 景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角又一次剧烈的抽痛起来,这种抽痛牵动了脑部的神经,令他忽感头痛欲裂。 下一秒他伸手捂住口,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全部吐了出来,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苦味,他觉得口鼻间弥漫的腐臭与血腥味道简直可以令他窒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阿笨扶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的,他只知道那个凶手已经一步步的侵入到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卢天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景博的办公室,那只被虐杀得惨不忍睹的猫和一堆景博的照片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耐心的等着警方去搜集,卢天恒利落的安排好属下各自的工作便迫不及待的大步跨进景博的办公室。 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那个他最担心最关心的人此刻正一副沉默安静的样子,不似以往那般在思考,而是眼中一片迷茫,他叹口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将手搭在景博肩上,习惯性的往怀里带了带,轻声细语的对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没有多余的安慰,没有过于把对方的脆弱显现出来,只是通过手臂的力量与温暖给予对方一点安全感。 看着景家的人将仍有些颤抖的景博接走,卢天恒转回身继续做事,犀利妹一见他回来便追着他问景博的事。 “Lo Sir,Kingsley怎样了?” “能怎样?他从小到大一直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从未亲身经历过如此暴力血腥的画面……这家伙,一定吓坏了。” 他紧锁眉头,用力抛开西服下摆,双手叉在腰上,负气般的呼出一口粗气。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到凶手,只有凶手落网,Kingsley才能真正的安全。” 第一次发现犀利妹没那么咋咋呼呼,卢天恒对她露出惯有的一笑,拍拍手。 “说得对!打起精神来,做事!” 景博做了一个梦,梦的开始是那晚龚天娜的生日晚宴他拥着寿星女跳舞的画面,白色的纱裙自下而上缓缓的缠绕上来,蒙住了他的双眼,他奋力的拨开纱裙却一下子跌入一片黑暗之中,很快的,有无数只眼睛窜了出来,不给他一丝空间般的盯着他,令他感到窒息。 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希望那双曾经紧握住他的温暖有力的手可以给他力量,可是当他的手被握住时,头顶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那个人的。 “Kingsley,Kingsley……” 景然握住儿子的手,一脸担忧的出声唤他,看他转醒才放下心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吓死爹地了。” 景博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坐起来,给了父亲一记请放心的微笑,想说点安慰人的话却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好好睡吧,爹地在这里陪你。” 景博摇头,哑着嗓子开口:“做恶梦而已,我这么大个人了……你快回房间吧,否则妈咪会担心的,她睡眠一向不好。” 景然想了想点点头。 “我叫萍姐给你弄点东西吃吧,你下午都没吃饭。” “不用了,我不饿。” 景然也不勉强,只得心疼的看看儿子最后无奈的走出去,他承认他是过分担心儿子,可是有谁看见自己被偷拍的照片被埋在一只残缺的猫尸下会不害怕不惊慌的,他的儿子没有被吓得进医院已经很不错了。
他相信自己儿子会很快调整好自己,倒是蒋慧珠,她必定比自己更担心,比儿子更害怕。 景博见父亲一走,身体一软,无力的靠坐在床上,电话突然响起,声音并不尖锐却还是令他一怔,但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便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嘴角。 “Kings,还没睡?” “嗯。” 浓浓的鼻音通过手机传进卢天恒的耳里,他又开始心疼。 “警方会派两名警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无所谓了,反正最近是哪里也去不了了。” “就当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忽然间找不到该说的话,双方都握着手机沉默着却谁也不说晚安,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卢天恒终于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前后不搭调的一句话让景博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我好多了,已经没那么害怕了,毕竟是男人嘛哪能那么胆小。” “我喜欢你……”这一句更是前言不搭后语,景博不由得愣住了,对方却继续说,“我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是不是胆小,不管你是不是连泡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不管你是不是连车胎都不会换……总之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这是什么跟什么?景博听得一头雾水,可那一句句喜欢你却让他激动开心得不住颤抖,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得握住手机耐心等待卢天恒接下来的话,可是电话那边却没了声息。 “然后呢?” 有些沉不住气的问,景博觉得自己紧张得手都在抖。 “没……没了啊,讲完了!” “这就没了?” “还要怎样,都说了喜欢你了,至于是哪种喜欢,你那么聪明应该懂的。” “我知道,朋友间的喜欢嘛。” “喂!”卢天恒有些着急,“觉得说喜欢不够是吧,那说爱字懂了吧?我爱你,卢天恒爱景博!Gordon爱Kings!” 景博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他听过的最逊最烂最没创意的告白。 “你别笑了,我……我可是挣扎了很久,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打这个电话的,你知道的,我虽然换女友像换衣服,可我从没向人表白过的啊。” “我只是……感到很意外。” 的确很令人意外,景博没有说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已经很令他感激不尽了,他不敢问对方对自己又是怎样的感觉,他也不敢奢望他喜欢kings,kings就会喜欢他,他只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你害怕脆弱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有危险怕会失去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不会把喜欢你这件事说给你听的。” “如果一直忍住不说你会怎样?” “我会把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默默的守在你身边,虽然这么做很老土,但我……” “真是个笨蛋!” 景博忽然打断卢天恒,刚才的紧张早已被欣喜代替。 “哈?” “别哈了,总之我谢谢你把这些话说出来。” “谢谢我……kings你的意思是。” “我是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应该懂的。” “也就是说……” “就是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换女友像换衣服,不管你是不是不擅长填字游戏,不管你是不是一笑起来样子就很傻,总之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怎么也想不到景博会如此干脆学着自己的口气说喜欢自己,他不由得蠢到捏自己的脸来确定此刻不是在做梦。 见对方不再说话,景博默默的挂掉电话给对方一点时间来消化,缓缓躺下,一想到刚刚的对话就忍不住弯起嘴角,很快一条短讯传来,景博有些激动的打开来看。 “等案子结束了,继续我们的大屿山之约。” 景博开心得笑起来,手指一动发了两个字回去:“好啊。”
七 平日将工作视为第一位的景博这次竟然听从了卢天恒的劝告乖乖呆在家里看书、陪爹地妈咪喝茶,而且那个重案组的高级督察还派了两名警员在家里保护他。 那天蒋慧珠刚知道自己儿子被一个变态威胁差点吓掉半条命,于是这几日也没去温莎上班亲自在家守着他,并且命令景然和景致也一同在家陪伴他。 景然时不时观察自家儿子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感到很欣慰,从小到大还真是没有什么事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担心过的。 “啊,不如以后在家里弄一个实验室吧,方便Kingsley在家也能做研究。” “你少乌鸦嘴了,你的意思是想儿子再碰到变态然后被迫呆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啊?” 蒋慧珠拍拍胸口,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快要被吓得心脏病发,杀人狂啊!在他心里简直可以跟恐怖分子画上等号,虽然儿子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情,可是她完全不敢想象,那个杀人狂曾经对着儿子说话的情景以及躲在暗处把儿子的照片染上猫血的样子。 “大嫂,你也别太紧张了,警方已经在全力追捕凶手了,而且我们Kingsley有警龘察保护的。” 景致软声软气的安慰蒋慧珠,端着一杯红茶半天也没喝一口。 “我能不紧张吗?那个凶手只杀眼睛好看的人,没说只杀眼睛好看的女人啊。现在又搞出这么血腥的东西来吓kingsley,你叫我怎么不担心啊!”蒋慧珠说着又再拍拍自己胸口,景博忽然觉得自己妈咪说得不无道理。 “我现在一看到那两个警龘察就心烦,他们一天不走就代表警方还没有抓到凶手,我的Kingsley就得不到安全。” “妈咪啊,别担心了。” 景然搂过蒋慧珠的肩,极力安慰她,可是蒋慧珠仍然很激动。 “你现在叫我怎么安心啊!” 景博皱了皱眉,倾过身体握住蒋慧珠的手,轻柔了拍了拍。 “妈咪,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这次很听话的留在家里了,我很安全的,妈咪不要担心了。” 儿子的手温暖有力,蒋慧珠松口气点点头。 “希望Gordon能尽快抓住凶手,我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说起那个Gordon,昨天我老公有个客户的女儿还说她看了新闻很欣赏这个高级督察呢,大嫂你应该记得的,就是那个从麻省理工毕业回来的Gigi啊。” “哦,我知道那个女孩,原来她中意Gordon啊?有机会你帮忙介绍介绍吧……唉,说起来,Gordon这个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又高大又英俊又有安全感,如果我多个女儿的话就好了,有一个未来准警司做女婿也不错的。” 终于顺利将蒋慧珠的注意力转开,景然两兄妹都松了一口气。 妈咪刚刚说的话本是无心之语,可听在景博耳里却觉得很微妙,那么注重门第观念的妈咪居然会想要Gordon做女婿,而且他不知不觉脸已发热。 “妈咪怎么知道他会是未来准警司?” “那次他来家里看你的时候说的嘛,他说他要考警司了,你不知道?” 景博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卢天恒要考警司没对自己提过。 “可能他说过,但是我没注意吧。” “总之他那么厉害,一定能考上的。” 看得出蒋慧珠是真的很喜欢儿子的这个朋友,但是“女婿”这个词一直萦绕在景博的脑海里,令他总是不好意思的笑出来。 就在此时景致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景博的思绪。 “Candy啊?什么事……那个活动我参加不了,家里有点事,你帮我推了吧,好……再联系。” “要是有什么应酬就去咯,kingsley有我和他爹地看着。” “是六福珠宝的剪彩,不去没所谓的,反正有个大明星撑场,我去也只是陪衬。” 又是六福,那天阿笨在办公室外也提起六福。 “Anastasia你有没有留意过六福的珠宝,下个月我有个同事生日,我想买一套钻饰送给她,但是最近要陪kingsley没有时间出去逛,你帮我拿主意吧。”
“没问题,明天我带点六福的宣传海报过来。” 第二天景致果然带了很多六福珠宝的资料,一一拿给蒋慧珠看,景博本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却被其中一款结婚对戒的广告语吸引过去“凝视你永恒美丽,美丽让人爱不释手。” 他再看看那款对戒的造型,无端端的便觉得像一双眼睛,硕大的钻石璀璨晶莹就似黑亮眼珠,周边镶嵌它的叶形点缀就似浓密羽睫。 “凝视你的美……凝视……Gaze。” 他喃喃的念着,脑中闪过许多东西就似电影画面。 默默走至自己房间掏出手机打给卢天恒,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见对方带点着兴奋唤了声:“kings,这两天好点了吗?” “昨天通电话的时候你已经问过了。” “我是紧张你嘛,怎么了,这个时候想起给我电话。” “就想问问你案子查得怎样了?” “猫尸的化验报告下来了,去查了寄邮件的人,那个人是受人所托,而那个托他寄东西的人跟你描述的男人很吻合。” “猫尸的化验报告有什么新发现?” “报告上说,从眼眶的形状来看,凶手挖眼的技术很精细,那只猫是雌性,下体被利器破坏。” “这跟他残杀那些女孩是一样的手段。” “完全没有人性!” “你刚刚说凶手挖眼的技术很精细?” “无论是猫尸还是之前的受害女性,都可以证实凶手把挖眼这件事当做制作一件艺术品来完成一样。” 艺术品?景博忽然又联想到刚刚那对钻戒的款式,然后坚定的对对方说:“我想把猫尸带到大学去研究。” 景博就是那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柔软温和,但内心却倔强好胜,如果认准这件事是对的,绝对不会顾及周遭的反对都要坚持做下去。 就如现在,他能无视所有的担心和反对继续专心的研究那只曾令他惊慌作呕的猫尸。 “我记得上大学时,曾经有一个朋友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他有给我讲过钻石切割的原理。” “钻石切割原理?” 卢天恒一脸迷惘的望住景博,不明白这具猫尸跟钻石有什么联系。 景博点头,视线转移到那只猫眼眶处的凹痕。 “他跟我说,制作钻石首先要将原石分割,其中一种方式是锯切,因为很多钻石不适合劈割,所以需要用钻石或是金刚石来切割,这样的话,切割钻石的锯片应该是边缘会粘有钻石粉的磷青铜片。”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把人的眼睛当成钻石那样来挖?” “这只是我暂时的猜测,我已经提取了这些凹痕里的一些组织拿去给相关的Professor化验,大概下午就能得出答案。其他的,我要通过仪器和公式来计算这些凹痕是否是用钻石切割的原理来进行的。” 虽然景博的想象可以用天马行空来形容,可卢天恒就是很坚定的相信他,他盯着他那双充满睿智的明亮双眼,不自觉的露出欣赏的笑容。 “但愿这次又是你填字我拿奖!” 他们等到晚上八点,才收到那封对这个案件十分重要的邮件,邮件提示音一响,卢天恒和正在计算公式的景博便抑制不住激动的走到电脑前打开来看,看完后,景博转向卢天恒笑着说:“Professor邓说他们的确在我送过去的猫尸眼部的组织里化验出有钻石粉和磷青铜的成分。” 景博有些欣喜的走至一旁堆放仪器的桌子,胸有成竹的继续计算那些公式。“一般钻石的上面那部分叫做冠部,总共三十三个切面腰围,底下部分成为亭部,有十六个腰面,我只要用仪器放大猫尸的凹痕,再输入公式就可以得出答案。” 卢天恒耐心的等待景博专心致志的计算公式,那副认真细致的样子真是正到没边,他记得景博曾经说过,他理想中的女友首先是要能忍受他对工作的专一和持久,他想大多数的女孩子一开始觉得新鲜可以支持他的工作热情,可时间一久也会受不了,因为没有女人甘心输给一份没有生命的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夜里两点,其间景然夫妇打过电话来问景博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知道他仍在忙便不再催促他。卢天恒扫视四周略显疲惫却依然强打精神的组员,再看看一点不知时间已经很晚的景博,忍不住端了一杯红茶走过去递给他。 “你累了这么久,还是休息一下吧。” “很快就好了……” 景博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注视着电脑屏幕,端着红茶就往嘴边送,卢天恒还没来得及说声小心烫,他就已经啜了一口,结果不出所料的,原本淡色的双唇被烫出了些许艳丽的色彩。 卢天恒宠溺的笑着揉他一头柔软的发,“你还真是……” 景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很难得的用有些调皮的表情舔舔自己被烫得红肿的唇,卢天恒看得有些呆愣,俯下身嘴贴住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你这个样子害我好想吻你……” 一句话调戏得景博满脸通红,有些心虚的看看其他警员,还好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只是没见到角落一直看着他的犀利妹那疑惑又失落的眼神。 凌晨三点,电脑上终于出现了景博等待已久的答案,他笑着说:“计算出来的公式和钻石切割方式是吻合的。”他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与卢天恒面对面,“通过这些可以判断,凶手可能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钻石切割师,用磷青铜片和钻石粉应该是他作为一个技师的习惯,六福珠宝的广告语有一句话叫凝视你永恒美丽,而他给我的纸条上也用了凝视的英文来署名,他喜欢女人漂亮的眼睛并且像切割钻石那样来切割人眼……” “这样一来,我们锁定的目标范围就缩小了很多,PC阿占你们去调查香港所有珠宝公司的从事钻石切割的人,阿笨你再去找找那个寄包裹给kings的人,犀利妹你明天跟我去趟鉴定科。” “yes sir!” 一下子大家都兴奋起来,卢天恒利落的布置完工作又转向景博,“但愿这次能早点拿到奖,然后完成我们的大屿山之约!”
八 景博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他被无数眼睛紧紧盯着,那双双眼睛时而愤怒时而阴冷,时而暗黑时而血红,他只感觉自己被这些密密麻麻的眼睛盯得快要窒息。 额头和背脊上布满的冷汗很快就将皮肤浸得又湿又冰,也拜这冰冷所赐他才能挣扎着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费力的睁开眼,丝丝阳光透进来,他这才发现原来他竟睡到九点过。 想起身冲个凉的时候却传来了敲门声,他还没来得及说声进来,蒋慧珠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她从来不会这样,景博一时适应不了,赶紧坐起来。 “Kingsley,刚刚看到新闻,说那个凶手被警方击毙了!” “什么?” 景博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想不到他一个噩梦醒来就有了这样的结果,他认为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是真的,那两个全天保护你的警员也被召回警局了,那个变态狂不但被警龘察抓到,还死了!谢天谢地,我的Kingsley你安全了!” 蒋慧珠高兴得张开双手拥抱儿子,景博被她抱得紧紧的拍着背,一时间还是觉得自己仍在梦中。离那天在实验室研究那具猫尸不过短短几天,那个凶手就这么快落网,他真的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卢天恒兴奋的对景博说:“是真的,那个挖眼狂魔在逃避警方的追捕时被当场击毙!说来真的很感谢你,你说得没错凶手果然是个钻石切割师!” “简直像做梦一样,前一秒还在担心他又会杀人,想不到下一秒他就死了。” “天网恢恢,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总觉得事情太顺利,好不真实。” “如果不是各方面证据确凿,连我都不相信我们会这么顺利。” “总之恭喜你,这次我又帮你拿了奖,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有啊,请你去爬大屿山。” 景博不由得笑出来,爬山还需要他来请? “怎样?就这个周末,我开车来接你,到时候给你个surprise。” “好啊。” 卢天恒最喜欢景博那句清清甜甜的“好啊”,每次听到就会嗅到一股顺从乖巧的味道,与他平日精英严谨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不过那个不一样的景博他也往死里爱。 平常查案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别说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了,就算有四十八个小时都觉得不够用,可是卢天恒却觉得这两天过得超级慢,想来也是他太心急跟景博去爬山了,本来想去大学找他,可又体贴他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正被积累的工作缠着,希望他可以不受干扰的快点完成工作,所以连电话都没敢打。 “最近心情很好嘛,想事情都能笑得这么淫龘荡。” 对面的Nicole突然出声,打破了卢天恒满脑子景博的幻象,呆呆的望着Nicole。 “哇,你是女人,应该矜持点嘛,什么淫龘荡不淫龘荡的,被别人听了会说你粗鲁的。” “我管什么粗鲁不粗鲁,我说实话而已,你是在想美食还是在想美女,我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我只不过在想kin……”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卢天恒赶紧收了声,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对面的女人,笑着打哈哈,“我就是在想Kimberley上次说要在燕祥楼办酒席,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的吃回来。” 他东扯西扯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可Nicole的心里已经有数,卢天恒心里想的是谁,口中念的是谁她都知道。她知道,她早就应该知道,只是她一直不敢再往那方面继续想,不想亲自去证实,她即使再如何思想开放口头上再怎么说自己不排斥别人的所谓性取向,可这种事一旦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她终究无法释怀,更何况……她情绪复杂的看了卢天恒一眼,更何况那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她觉得她最不愿见到的悲剧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上演了。匆匆说了句跟人有约便逃跑似地离开,她觉得自己好不幸,如果早一点,早一点明白自己喜欢Gordon该多好,可是早一点该早到什么时候,谁又知道究竟Gordon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kingsley的?谁又知道她会在不该爱的时候爱了,而她爱了才发现对方早已不在那个地方等她了…… 约会当天,景博依然跟上次一样防水服、长裤、防水鞋,把自己捂得个严严实实,只不过这次那个大大的背包是由卢天恒来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kings爬山都爬不动还叫他背这么重的包简直是虐待他。”
景家夫妇倒是乐得有人为自家儿子服务,大概是凶手的死讯令蒋慧珠心情大好,她还拖着老公欢天喜地的送卢天恒和儿子出门看着他们上车,甚至开心的对儿子说:“玩开心点。” 一想到这里卢天恒就笑了,回头看看跟在后面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擦汗的景博,很Man的向他伸出手:“你果然是太缺乏锻炼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体贴的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牵着景博坐下,看见对方额上浸出的汗,更是掏出纸巾轻柔的替他擦拭,只不过仍不忘继续数落,“你呀,平时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早上不去晨跑,下班也不去健身,连犀利妹都笑你身体孱弱白长这么高的个子!” “我也不想啊,谁叫我小时候患过心肌炎,医生说我不适合剧烈运动的。” “什么?你患过心肌炎?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你要考警司的事,我也没听你提过啊。” 本来一脸担心的卢天恒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 “我只是想到真正考上那天再告诉你,好给你一个惊喜嘛。” “听起来你好像没信心哦。” “是啊,不如你给我一记鼓励的kiss,我就有百分百的信心啦。” 卢天恒说完搂住景博作势朝他吻去,本以为景博会躲,可不知道他是反应迟钝还是觉得他不敢真正吻下去,景博居然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卢天恒直到脸上被对方顺利的啵了一下,才傻傻的用手覆在脸上,一副神游四方的表情。 “喂,你给点面子好不好,至少表现得惊喜一点嘛。” “我觉得是有惊无喜。” 又来了又来了,这家伙又端着一张乖仔脸气人了,正想着要怎样欺负他一下,下一秒就觉得脸颊上忽然一凉,反应过来时,景博微笑的脸已经离开了。 “哇,你居然趁我不备偷袭我?” 卢天恒说得又得意又兴奋,他真的觉得景博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他总是很害羞很矜持,你料想不到他什么时候会直接会主动,当你意识到想表现出惊讶时他已经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了。 伸过手想把人再捞回来,可是景博却把苏打水塞进他手里笑着说:“别玩了,喝水吧。” 卢天恒接过水,很豪迈的喝得满嘴满脖子都是,转眼看看景博,他果然如犀利妹所说,用盖子接水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含,卢天恒忍不住大笑起来,抢过景博手里的盖子。 “kings啊,男人喝水应该像我这样!” “可是你这样水都掉进衣领里了,浪费水脖子又不舒服。” “没有啊,很凉快的,你试试。” 一边说一边就着景博的手把水往他嘴里灌,果不出所料的,那个斯文惯了的人被他灌得不住咳嗽,卢天恒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看他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就想要欺负他。 “这样喝水才爽嘛。” 景博咳得说不出话,一张脸也憋气憋到通红,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卢天恒对这种挖掘与平时不一样的Professor King的游戏简直乐此不疲,爱心爆棚的去揉乱他的头发。 “Kings,我们留着一样的发型,是情侣发型哦。” “明明就是你模仿我。”终于忍住咳,景博用手指挑挑卢天恒的斜刘海,“我梳斜刘海是帅气,你呢,就有点痞气哦。” 卢天恒正想反驳回去,景博已经蹭起来,朝他伸出手说:“继续爬山啦!” 卢天恒坏坏一笑,握紧景博的手一个用力就把人拉坐到怀里,趁人惊慌失措时快速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不顾他的挣扎紧紧的抱着不放。 “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宣布,你是我卢天恒的正牌情人,呐,你不许说不啊,定情之吻都亲过了,不许不认账的。” 很少与人肌肤亲密接触的景博开始有点不适应,可慢慢的,紧张被对方强烈沉稳的心跳所驱赶,原本的挣扎也就软了下来,想起大家都互相表白过,也没什么好别扭的,也就任对方抱着的姿势坐在地上。 “正牌情人?难道你还有许多副牌女友?大情圣!” “你别糗我了,我发誓,自从知道自己中意的人是你之后,真的再没有花心过了,连pub都很少去。” “难怪,Nicole都说你奇怪了。” “我是很奇怪啊,全香港那么多美女不爱,偏偏爱你这个冷冰冰又不懂情调的工作狂。”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错过你才后悔!” 卢天恒说着越发紧的抱着景博,爱了就是爱了,管他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还不能为自己所爱任性一回?同样如此这般想着的景博也紧紧的回抱对方,与其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门当户对的爱情,不如抓紧眼前人,什么都是假的,唯有抱在怀里的才最真实。
九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个大男人一路走走玩玩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只不过始终是体力有限的某位大教授大科学家走了大半天的路,爬了几个小时的山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有些耍赖般的停在原地不肯动,喘着大气朝卢天恒摇头。“不行了,真的走不动了。”“别懒啦,再不走赶不及天黑之前下山了,难道你要二度在大屿山迷路啊?”才不管卢天恒说什么,景博想着大不了再砸多一支表一支手机做指南针,大不了又在山上过一夜,总之他是真的累得走不动了。卢天恒看着他,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把背包放到胸前背着,朝着景博蹲下来。“怕了你了,大少爷……”很明显卢天恒是要背他,景博犹豫了一阵,毫不客气的趴上卢天恒的背,还在对方耳边吹气:“现在就是考验你这个大督察体力的时候了。”“是是是,等把你背下山了可别忘了奖励我!”“等你顺利下山再说吧,我很重的,你当心半路背不动颜面扫地!”“你能有多重?就这几斤几两肉,白长这么高的个子,回去一定叫Auntie把你养得胖胖的,算了……我厨艺这么好,还是我来养你好了。”“我不好养的。”“是啊,要养你首先要买一张名贵的大床,还要多备些波尔多的红酒和阿尔波他的牛扒,你这么挑剔果然很难养的。”“你倒是很了解我。”“开玩笑,我是你什么人啦……”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边走边聊天,寂静的山谷间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寂寞的空气也显得热闹起来,景博被卢天恒背着舒服得两只脚在别人腰侧甩来甩去,就像小时候爹地背着他时伏在爹地背上撒娇那般。他想,他是真的被人宠坏了,在家被爹地妈咪宠,在家族中被Uncle George宠,在大学被助手学生宠,而此刻又被最好的朋友宠。他都想问上天是不是对他太好了?好得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景博就这样想着,完全忽略了卢天恒吃力背着他调换了下山路线,当他意识到时,两人已经来到当初和犀利妹避难的那所旧屋了。“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景博站在屋子门口疑惑的问,卢天恒却一副毫无办法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放下他,“天黑了,下不了山,今晚只能在这里过了。”对方语气半真半假,景博一脸怀疑的看着他,犹豫的跟着他走进屋子。屋子里面一片漆黑,门一关,连身旁的卢天恒都看不见。“喂,别玩了……”话未说完,卢天恒惨叫一声,一个闪身不知去了哪里,景博慌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卢天恒他噩梦中也经常是这样无底的漆黑,所以他很怕很惊很恐惧。“Gordon你在哪里?都说了别玩了……”仿佛那无数眼睛就要似噩梦中那般一只只的窜出来将他淹没,他已经害怕得双腿都在发颤了,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吓得跌坐在地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一室璀璨灯光赶走了那些渐渐冒出来的可怕眼睛,然后是卢天恒兴奋的声音响在耳边“surprise!”紧接着那家伙居然开起了香槟,那喷射而出的香槟溅到他身上脸上,脸颊上冰凉的液体终于让他从刚刚的恐惧之中清醒过来。大概是因为刚刚实在是太过害怕,于是一看到卢天恒便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有了安全感,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将人抱住,声音依然颤抖着:“你玩什么?吓死我了!”卢天恒一手握着香槟一手搂着他,觉得刚刚是有点玩过了连忙柔声安慰:“你这家伙还真是胆小,好了好了,没事了,再也不吓你了……”景博依然紧紧抱住卢天恒不放,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就因为刚刚那种真实的恐惧让他觉得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和困难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他拼命摇头想甩掉那一只只瞪着他的眼睛,可就算他把头都摇晕了也是徒劳无功。卢天恒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赶忙放下香槟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观察他有些青白的脸色。“刚刚真的把你吓到了?”一对上卢天恒那双充满正义坚定的眼睛,景博心中的害怕便去了大半,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缓吐出三个字“没事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刺激一下,谁知把你吓成这样。”景博继续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他做的那些梦,他也根本不会害怕得脸色发青,看到卢天恒那张担心的脸反倒觉得抱歉。“你说的surprise就是在深山野林里开香槟吃宵夜?”他笑得有些勉强,可也难掩欣喜之色,卢天恒拍拍他的脸。“你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山上空气清晰,月色迷人,我们边喝香槟边赏星星,是不是很浪漫?”“是很浪漫,不过我们真要在这过一夜?”“放心吧我的大少爷,我已经交代我那帮朋友了,他们趁我们爬山的时候就把这里布置好了,在这里别说是过一夜,度假一个星期都没问题!”“那还要多谢你那帮朋友咯。”“朋友就是用来帮忙的嘛,爬了一天的山你也饿了,坐过来吃东西。”卢天恒说着一把拉起景博坐到那张布置得简陋却也不失情调的小木桌旁,上面摆满了食物,还都是景博爱吃的。卢天恒最了解景博,虽然他斯文优雅,可是一张嘴说有多馋就有多馋,用吃货来形容都不为过。果然,那家伙是真的饿了,一看见食物眼睛都亮了起来,卢天恒再次爱心爆棚,恨不得拎起所有美食全塞进他嘴里。“呐,这个是全港最好吃的鲍鱼,用保温杯保着温,趁热吃。”“还有这个烧卖皮薄多汁,你很多年不在香港一定很怀念。”“这个这个啊,你喜欢的鸳鸯奶茶,就是有点冷了,你等等我用手给你捂热一点再喝啊。”看着卢天恒一直忙个不停,景博是又感动又开心,直问:“都给我吃了,你不饿吗?”对面的人一副没正经的表情看着他:“我只要看着你吃就饱了。”“老土!”“不老土!我说的是实话嘛,你吃东西的样子特别认真特别香……差不多有点热了,可以喝了。”卢天恒把奶茶递到景博嘴边,看着他乖乖的一口一口喝着,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他就是喜欢宠着他的kings,宠到他离不开自己只得依赖自己,那么目的就达成了。“你在想什么?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在想……从前有个小孩想背着自己爹地妈咪去买路边摊上的鱼丸,可谁知最后还是被发现了,虽然他的爹地妈咪并没有责备他,但还是把那串鱼丸无情的扔进垃圾桶,那个吃不成鱼丸的小孩虽然表面顺从听话,却一直委屈的望着那个垃圾桶,直到载着他的车子开到很远再也看不见……”“于是第二天,另一个小孩一大早就排队去买了好多串鱼丸偷偷放在那个小孩的课桌里,看他吃得一脸幸福他也在一旁偷偷的笑。”卢天恒听完,眼睛睁得老大。“原来你知道那个送鱼丸给你的小孩是我啊!”“你以为知道这个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吗?”卢天恒再次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是不是很感动啊?说起来,我真是从小都对你贴心贴肝的啊。”“既然说出来了,那我现在就郑重的跟你说声谢谢,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爹地妈咪都不准我吃路边摊,可是小孩子都向往那些不干不净的小吃嘛……所以,你那次给我买那么多鱼丸真是吃得很过瘾。”“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这个富家子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居然就对这几串鱼丸稀奇得不得了,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以后这个小孩想吃什么,我都会偷偷买个他吃,不为别的,就为了想看他那一脸的幸福满足。”景博抿着唇笑,眸子里的水光就似轻易便可以溢出来。“嗯,虽然很肉麻,但我还是很感动,这样吧,为了报答你,我也练好厨艺做好吃的给你吃。”“算了,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你呢专心做你的实验就好,我还等着你把那座全球科学家大奖拿回来。”“那你就是成功男人背后的……男人。”“难道是女人啊?来,把这个甜品吃了,你喜欢的巧克力口味。吃完饭我们搬张椅子出去看星星。”若换做是别人,景博一定会对这个提议说句“无聊”,可换做是卢天恒,什么幼稚的事都变得有趣了,于是两人吃完东西真的搬了椅子坐在一起看星星。夜间的深山很冷,景博自然是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领口遮住半张脸,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只留一双住着星星的眼睛一派认真的望着夜空。卢天恒呆呆的看着他,情不自禁将人搂进怀里,想给他加倍的温暖。“喂,不是说看星星吗?干嘛一直看着我?”“因为星星就在你眼睛里啊!”“你的笑话好冷。”“冷吗?冷的话我再抱紧一点。”景博也不别扭,再加上卢天恒的体温的确令他感到很舒服便也随着对方去了。虽然冷,但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拥抱在一起再冷都觉得很开心,或许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些叛逆的吧,所以他用最快的时间接受了这段禁忌的感情,用最直接的行动去回应对方的爱慕,不去想今后该如何向爹地妈咪交代,不去想他们能坚持多久,总之他相信,只要两个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捂住半张脸的衣领被轻轻的拉了下来,露出那双淡色的唇,卢天恒炙热的呼吸就近在眼前,终于还是要来了,景博早就料想到这一刻会发生,可他此刻仍是感到很紧张,心跳伴随着对方的呼吸,节奏气氛都恰到好处的暧昧着。双唇被缓缓的夺走,被温柔的占有,景博闭上眼感受这与以往不同的甜蜜之吻,双手顺其自然的转移位置环抱着对方的身体。卢天恒的吻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绅士轻缓,温柔又不失热情,规矩又不失技巧,不得不承认被他这样吻着的自己真的很舒服,舒服到……飘飘欲仙,舒服到……快要睡着。当卢天恒还在深情卖力的吻着景博,对方却已经手一松,头一歪……睡着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的确是睡着的恋人,心想是他吻技退步了,还是景博真的太不解风情了,为什么这种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就真的发生了。可一想到他今天强力度的爬了一天山,又一直饿到现在,累了困了也很正常,所以也就就着这个姿势搂着他让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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