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巴歪了是什么原因的很绝望吧 微张 轻闭 紧闭 不仅嘴角高低 上下嘴唇厚度都不

睡觉时候你们会用嘴巴呼气吗,睡觉嘴巴会微张的,是正常现象吗,有人是嘴唇紧闭的。? - 知乎89被浏览18111分享邀请回答912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空灵泉舞的推荐 | LOFTER(乐乎) - 让兴趣,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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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又搬家了,网络要重新弄,所以这两天没更新。不是弃坑,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恢复更新,感谢亲亲支持,么么╭(╯╰)╮
&&&&这次住下的地方,水会呆上一年以上,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再因为这个原因断更了,汗,呵呵。(话说水好像老是搬家,或者网络断线的说。)
&&&&“仙姑留步,仙姑留步啊!”一袭黑袍的鬼差正向她跑来,面上尽是小心翼翼的尊敬。
&&&&萧雨笙停下步子,微笑原地等候着。
&&&&鬼差在她面前一揖,毕恭毕敬道:“还请仙姑移步转生殿。”
&&&&萧雨笙也不奇怪,摆手,“带路吧。”眼看鬼差松了一口气的在前带路,她平静的跟在后方,越走面上的从容淡静隐隐诡异的笑意越来越深。
&&&&短短的路程她脑袋里不断的闪过生前的记忆,一开始不过是现代小小任人欺凌的私生女,一步步闯到萧氏总裁的位置,直到和那个人相遇成为他的未婚妻,互相算计,谁都想吞并了谁,一颗子弹穿透脑袋让自己来到这里。不过那人也没有办法活下去吧,她记得清楚,死之前一刀不偏不倚射中那男人的心脏,不死都难。
&&&&不过倒没有想到真的阴间地府,而且一到这里,萧雨笙也自然记起来真实的身份,更清楚明白那个男人的身份。毕竟他们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互相争斗相杀了,这一局又算是平了吧。
&&&&转生殿中陆判早早就等候在原地,看到不远被鬼差恭敬领来的红裙清丽的女人,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水,心里哀叹:幸好早早先送走了那位,要不然这两人要是见着了斗起来,遭殃的可是他。想虽想,面上马上掩饰好了小心翼翼的笑,讨好的挪动肥胖的身子向萧雨笙笑道:“仙姑可来了,小人可是恭候仙姑大驾!”
&&&&萧雨笙眼睛转动之间流光溢彩,微笑道:“看来是让陆判久等了。”
&&&&她这笑可是真动人,陆判额头的汗却更多了,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为仙姑办事是小人的荣幸。”心中暗苦,这是一位比一位还难伺候啊。
&&&&萧雨笙不置可否,目光投向转生镜中的画面,头也不回道:“这就是我这次的身份?”
&&&&“是,是。”陆判连忙解释道:“这次仙姑是六国中赵国的公主。”
&&&&萧雨笙似笑非笑,“还真是乱世啊,六国纷争,群雄逐鹿。”
&&&&陆判心中发苦,还干巴巴献媚的笑:“呵,呵呵,这不是才让仙姑有大展宏图的机会吗……”顿了顿,又连看着萧雨笙的脸色说道:“这次仙姑可有原仙体中习得鸟语奠赋,不知仙姑还满意?”
&&&&萧雨笙懒得多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摆摆手就准备喝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孟婆汤,边喝着突然想起什么,就转头朝陆判笑道:“不知道那家伙的保留下的能力是什么?”
&&&&“毒邪不侵的身体。”陆判也不隐瞒,反正等萧雨笙入了转生镜就什么都忘了。
&&&&萧雨笙笑了笑点头,倒是不错的能力,看来这次又该有的斗了。思绪之间,耳边突然就传来一声稚嫩的惊呼:“啊啊啊啊,让开,让开!”不及萧雨笙转头,身体就被什么大力的撞到向前倾去,正好就入了转生镜中,只余下那半碗孟婆汤掉落,倾洒在地上。
&&&&一切发生但快,陆判目瞪口呆的看着萧雨笙的身体不见,还有茫然跌坐在地上的小阎王。好一会他才颤颤栗栗的抖起身子,僵硬看着地上的倾洒半碗的孟婆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我的小阎王啊!闯大祸了啊啊啊啊!”
&&&&小阎王被是他吓了一跳,瞪着大大的杏眼盯着他,皱起眉老气横生的说道:“陆判老爷,你成太监了啊,尖叫个啥!”
&&&&陆判面皮僵硬,恨不得将这该死的小子狠狠教训一顿,可惜没这个地位。唯有口齿发涩的叫苦:“我的小阎王啊,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谁?”小阎王愣愣问道,他刚刚正在试从父王那里好不容易讨好的飞梭靴,没有控制好速度,就看到眼前有个穿红衣的背影给撞了上去。说起来,那女人呢?小阎王还疑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
&&&&陆判怨念看着他,低吼:“那位可是天羽族的羽凰仙姑啊,那可是火族的两王之一。天羽族影凤仙君与羽凰仙姑为争王位,争斗时浩劫人间被仙帝惩罚无尽轮回,直到两人分出胜负才可恕罪。那位刚刚从上一世下来,现在被你一撞上一世记忆未清就入了转生镜,这可是如何是好啊,要是被发现这等纰漏,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小阎王也被他话语里的着急给惊了下,这两人的恩怨他当然也听说过。看了看地上的孟婆汤,硬着头皮就说:“那,那孟婆汤差不多也喝了一半了,也差不多了吧,应该没事吧?”眼看陆判依旧黑漆漆的脸,小阎王也来脾气了,强硬着自我安慰道:“他们都轮回了那么多次了,这一点点小问题肯定不是问题!”作势恶狠狠的等着陆判,“反正我不管,这事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敢多说一句,哼!”头也不回的就逃之夭夭了。
&&&&“这……这……”陆判看着小阎王眨眼不见的身影,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是地府的少主子,事情也已经发生,想挽回都挽回不了了。
&&&&一旁领着萧雨笙前来的鬼差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小心翼翼道:“陆判大人,这,小的看小阎王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毕竟也喝了半碗,就算记得也只记得一些本能而已,想来并无太多变故才是!”如今这情况,他们也只能自我安慰了。
&&&&陆判看着已经平静的转生镜,眼底一狠。也不想想那位是谁,这本能也是不得了的事啊,若是因为这一点让那两位的争斗给生了变故,不管是谁赢谁输,就怕他们找上门来,到时候他这身老骨头可怎么受得了啊!挥袖就将地上的孟婆汤给散了,对那鬼差道:“这事你也是一份子,可给我把嘴弄严实了!”也不让鬼差给忘了,到时候若真的被找上门来也有个陪着他受的。
&&&&鬼差连忙惶恐点头,心中只求别生变故就好!
&&&&赵国公元三百四五年,六月六日仲夏年间,天生异象,红霞漫天百鸟齐鸣,口中叼枝镶花。帝都南离城百姓定下手中的活干,停下步子呆愣看着天空,七彩霞光从天空飞过,凤凰彩羽蔽日,双翅展飞,高啼悦耳,繁如花锦徒留漫天倾洒一地向着皇城去了。
&&&&“娘亲,娘亲,孩儿做梦看见神鸟凤凰了。”童儿懵懂拉着身边亲娘,呆呆念叨。
&&&&百姓惊醒回神,惊呼撼天。屋檐下坐着是说书老者放下嘴中叼着烟杆,老眼迷茫望着高墙皇城的方向,叹息道:“天生异象,凤凰还朝,赵国有喜了,大喜啊!”
&&&&一旁卖茶水的青年惊道:“凤凰,真的是凤凰,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奇景。天佑我赵国啊!”
&&&&“天佑赵国!”有人热泪盈眶,当场跪地。霎时之间,南离城内百姓跪了一地,对着皇城方向高呼不已。
&&&&此时,赵国皇宫中每个看到这副异象的人都被惊了心神,跪地磕头满脸惊喜。
&&&&鎏清宫中宫女进进出出,从紧闭的朱门传出一声声女子痛抑的叫声,老嬷嬷着急叫道:“还不快些,热水送进去,都机灵点儿,别乱了阵子。”
&&&&赵兴身上还穿着刚刚上朝的龙袍,连冕冠还没有取下,如今坐在外边紫檀桌上,中年俊朗的面庞上不难发现他的紧张沉着。
&&&&日光突然暗了,一瓣淡粉的花蕊落在他眼前飘落直到地上,赵兴本无意去理,然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风声鸟啼,落地的花枝也越来越多。惹了他心头烦闷,皱眉喝道:“赵勤,发生什么事?”
&&&&“皇……皇上……”赵勤口不成言,“砰”倾身跪地,叩首大呼:“皇上,大喜啊!”
&&&&“甚么?”赵兴尚在疑惑,眼前突现五彩祥羽,约六尺身,蛇颈彩尾,龙纹龟身,燕颌鸡喙,足脚甚高正栖于繁花枝头,收了双翅,态倨傲行如舞,赤红如火的凤眼扫过赵兴就落在鎏清宫。
&&&&百鸟盘绕鎏清宫上,口中叼花枝纷纷落下,啼叫不断如丝竹风空,珠落玉盘泠泠悦耳。
&&&&鎏清宫满土冒新芽百花齐放,花开簇簇迤逦,这一幕惊呆了宫女,水盆“康当”落地尚不知自知。
&&&&赵兴被这一声惊醒,倏然起身兴奋道:“天佑大赵,天佑孤儿!你等痴呆在此作什么,还不助皇后产子!”
&&&&“喏!”众人急忙叩首,收拾行当。
&&&&“哇哇哇!”这会孩儿啼哭的声音突然传出,赵兴顿时喜形于色,花枝凤鸟一展双翅高啼冲天,鎏清宫中风声四起,吵得众人长发飞舞,花枝四散,漫天迷萨了眼目不由闭住。
&&&&赵兴睁开眼,却见凤凰百鸟不见踪影,空留满地花锦。
&&&&鎏清宫朱门被人推开,棠嬷嬷一脸喜色的走出来,对赵兴空首道:“皇上,皇后安然生产,是龙凤胎。”
&&&&“好!好!好!”赵兴眉开眼笑,右手不自主锤在左手心,道:“赏,该赏,你等每人赏银百两。”
&&&&“谢皇上。”
&&&&“哈哈哈。”赵兴朝身边赵勤道:“赵勤,随孤去看皇儿!”
&&&&“使不得,使不得,奴婢为宦官会污了皇子皇女的皇气,奴婢在外染了两位大贵的灵气已是身怀大德了。”赵勤连连摇头,不敢逾越。
&&&&赵兴道:“是孤高兴糊涂了,你就候着罢。”挥袖大步进了鎏清宫。
&&&&璃珠帘,古兰屏风后,清韵的熏香中混着还没消的血腥味。
&&&&萧漪苓倚靠绫罗枕,饮了半盏清水,妙目尚有泪光的湿润,朝正抱着双孩的孟芙问道:“是哪个孩儿?”
&&&&孟芙痛心道:“皇后,是皇女。”
&&&&萧漪苓苦笑,宛若秋水的美眸里闪过一抹恨和痛,苍白的唇瓣抿得没有半分血色,颓然道:“是我没用,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被人迫害才连累孩儿受苦。”
&&&&“皇后娘娘……”孟芙不忍。
&&&&萧漪苓摆手,道:“将女孩儿给我抱抱。”
&&&&“喏。”孟芙走前来,将左手金菊锦缎包裹的孩儿递给她。
&&&&萧漪苓看着怀中轻得羽毛似的人儿,出生时轻轻叫了一声就没有了反应,要不是那一点点呼吸直让人以为已经夭折了。想到这孩子身体里的蛊,往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萧漪苓手指轻轻扣住孩子细小的脖子,苦涩道:“生来痛苦,活而不长,我的孩儿,大了你可会恨娘,倒是如这时便了结了性命,免生得痛苦。”
&&&&孟芙大惊失色,跪地恐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啊!”
&&&&萧漪苓手指一颤就滑开,看着孟芙手中正谁的安详的另一孩儿,眼中流下一行清泪,抱着怀中的女孩儿哭笑道:“还有一个安康,还有一个安康,我该谢恩,不该再奢求才是。”
&&&&“娘娘。”孟芙也不禁洒泪,心知她的苦痛。这若是只生了一儿,皇后身上的蛊就留了那孩儿身,这生了两儿,不管落了谁的身上,都是她的孩儿,岂能不苦。
&&&&“漪苓,你怎么在哭?”赵兴疾步走来,见了这一幕心头欢喜被浇得不剩,惊慌道:“可是皇儿出了什么事?”
&&&&萧漪苓擦了眼泪,对孟芙使了个颜色,才朝赵兴道:“臣妾这是高兴的,为皇上喜得了双儿,岂能有事。”
&&&&赵兴松了气,大笑道:“漪苓说的对,是孤说错了嘴。”作势打了自己两掌。对跪在一边的孟芙笑道:“这便是孤的皇儿。”
&&&&孟芙答道:“回皇上,奴婢怀里的乃小皇子。”
&&&&“好!”赵兴从她手里抱过皇子,细细打量一番,眉眼里都是笑,“孤的皇儿,果然不一般。”
&&&&萧漪苓诧异赵兴竟亲自抱了孩儿,于理不符,细察他神色,问道:“皇上今日心情不错。”
&&&&赵兴大笑道:“漪苓不知,皇儿出生,天生霞光,真凤来朝,百鸟齐鸣,叼花献礼。孤儿得天佑,大赵有福,岂能不高兴?”
&&&&萧漪苓惊张小口,产儿时她确似听到鸟啼,哪知竟是有凤来朝?
&&&&赵兴眼中骄傲,看见她怀中的女孩儿,笑道:“这是孤的皇女罢,漪苓你可偏心了,将皇女抱了怀中,皇子却也不抱抱?”
&&&&萧漪苓眼底黯然,强颜欢笑道:“女儿生来该疼,她身为皇女,更该受万千疼爱。”
&&&&“漪苓你倒真的偏心了。”赵兴失笑。
&&&&萧漪苓不作解释,问道:“皇上可为皇儿取好了名字?”
&&&&赵兴笑道:“原想的无用了,如今见了真凤,孤心生灵智,倒想了明白。”
&&&&萧漪苓也笑,静等候着。
&&&&赵兴道:“男孩唤作青鸾,女孩唤作红鸾,然为天上鸾鸟,该化身为籠凤,得天独厚。”
&&&&午时。
&&&&南离城兵马过街,昭贴告示。
&&&&皇后产龙凤胎,皇子赵青鸾被封太子,皇女赵红鸾被封一品真凰公主,举国同庆。
&&&&------题外话------
&&&&亲。给个收藏,给个支持!让水动起来吧!
&&&&本来打算半年以上不能写文了的,最后看到好多留言还是忍不住来写了,把原来计划要学习的课程给推了一个,时间应该分配的好,呵呵。
&&&&——么么大家,新文需要支持与动力,鞠躬~(相信水,会努力写出不一样的精彩~)
&&&&夏季七月初七,南离城城北外交山野,树木粗壮茂密,石路陡峭。南离城内此时却张灯结彩,热闹欢腾,风流公子温婉美人月下定情,度过七夕佳节。
&&&&“嗖嗖”树叶声音响起,少有人迹的山林深处,一个纤细锦衣人儿正骑坐在一头大雕上。那大雕通体漆黑,双爪锋利寒锋冷芒,额头生有一撮红色如同火羽王冠的冠羽,漆黑双眼敏锐如刀,此时却闪动人性撒娇光彩,神骏逼人。
&&&&此等神雕岂是能够被人驯服的?然此时此刻就见大雕高大的身躯身上趴坐着孩童。孩子望去约莫**年纪,粉雕玉琢,凤眼尚圆溜高挑,零星光斑透过树叶落下将她娇的面庞照的更似透明,如明珠生晕,小小年纪就有融入骨子天生妖魅。
&&&&“火羽,乖,听话。你这个样子要是随便出去,到时候被人射了吃了就吃亏了。”孩童娇嫩的手掌轻拍安抚着身下的大雕,嗓音清透如清晨氤氲凝结的露,软软的,清清的,又有些诡异的从容慵懒。
&&&&大雕火羽平时神勇,在孩童面前却毫无杀伤力。脑袋摆了摆亲密的蹭着她的嫩手,天生敏锐的黑瞳坚持盯着孩童。
&&&&孩童很喜欢大雕额头的火焰一样的冠羽,和它对视了几秒,无奈的撅了下唇,妥协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了。那你可飞高点,可别被发现了。”其实火羽通体漆黑,这些年也将它的速度给训练出来了,尤其是在晚上,想被发现实在太难。
&&&&火羽欢喜喘吟几声,展开双翅萨那飞洒走石。
&&&&孩童早就习惯,稳稳当当的坐在它的身上,还闲闲的念叨:“对了,火羽啊,这七夕佳节可能会放烟花,你也要小心些。”嘴角泛着恶劣的笑,怎么看都不是在打什么好注意,“到时候不说会不会把你给炸下来,要是把这身漂亮的羽毛给烧了,你可都不用出门了。”
&&&&这边动静之大,眼看就要升空,孩童也就拉住了皮绳。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山林里正另外一道同样娇小精瘦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由于身体尙小,难免在山野陡峭中磕磕撞撞,身上绯红罗裙被周围的树枝刮破,露在外面的白嫩肌肤或细或粗的伤口流着鲜血。绯衣孩子面色苍白,只觉得脚下越来越失力虚脱,身后的那群人的叫喊声隐隐传来。
&&&&不行了,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绯衣孩子双眉紧皱,咬着下唇出血才硬逼出精神,看着眼前茂密不见透风的,正准备冲入其中。
&&&&“嗖啦——”狂风突起,眼前厚叠林木被风力撑开,绯衣孩子虚弱的身子被这道大力给屈打跌坐远处石地,剧烈帝痛让一双天眉紧皱,耳边只突然听到“火羽停下”清脆稚嫩的一道声响起,深沉恼恨抬眼所看一幕便是目瞪口呆。
&&&&神骏大雕双翅在绯衣孩子眼中无比,遮了日光。坐在大雕上的孩童正是背光,锦袍粉面如磨如琢看不精细,抵不上幽暗中那双凤眼一闪而过的异色,流波潋滟,灼灼其华,繁如夏花灿烂,摂尽世间美好,纵然蓝天碧叶皆在这一瞬黯然失色。
&&&&鵰上孩童亦是一眼看到地上绯衣孩子失神一瞬。纵使看尽无数美色,地上这穿着绯色罗裙的孩子也不过与自己相符年纪,已然绝色。纤细凝脂面庞,眉眼无一不恰到好处的精致绝伦,空灵毓秀,整个人看上去似真似幻,仿佛隔了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此时面色苍白如白纸透明,颦眉处,凝然脆弱,使人自然而然生了怜惜。
&&&&这人年纪虽小,却绝非善类。
&&&&四目相对都是一怔,然后错开,脑海都浮现这思绪。
&&&&这个人是谁?
&&&&不到一秒,两人都平静下来,然后打量对方,再次浮现一样的疑问。
&&&&“快!快!那小蹄子跑不远,这样的极品要是丢了,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年纪不大,却跑得真够快的!明明给下了迷药怎么还给跑了?”
&&&&“谁知道那孩子贼的很,跟个小狼崽子似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靠近,绯衣孩子面色微微一变,深深看了鵰上孩童一眼,孤掷一注的暗沉,挺直的腰板是不屈的孤傲,张口沙哑道:“救我……欠你一个人情。”
&&&&鵰上孩童不说话,绯衣孩子死死盯着,然后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还真的像个狼崽子。”鵰上孩童低低一笑,从大雕上跳下来就将地上的绯衣孩子抱着向大雕爬去。大雕打了一个响哼,对那个满身血污的孩子爬上自己背很不满,凤眼孩童抚了抚它冠上红羽,“忍一下,回去吧。”
&&&&大雕对孩童的话语从小就唯命是从,虽然不爽那人在自己背上,还是听从的展翅往回去。余下一地的树叶碎屑与残留血迹,再无一人。
&&&&山岩陡峭,道路蜿蜒难走,容易迷路。大雕却不用顾忌那么多直接横飞过去,几番展翅就见偏崖秘处果园田地,一座简朴木阁,周围有篱笆纵横交错,爬满了翠绿藤蔓。小河边,灰袍中年男子提竿垂钓,男子面如刀削,俊朗不凡,正看着平静湖水出神。这会似听到了风响,惊觉抬头看去,深沉收敛了所有锐利的眼眸就见正好落地的大雕与背上两孩童。
&&&&男子刀眉轻弊又舒,笑道:“鸾儿,你不是要趁着七夕佳节去城里玩耍?怎么就回来了?”
&&&&身穿男式锦袍的孩童朝他挑眉,提着昏迷不醒的绝色人儿,眨了眨眼满是委屈道:“路上跳出个程咬金,这孩子被人追杀,总不能为了玩就不管不顾。”说着就提着人往屋子里走,本身就是一个小人,如今还提着一个同样大小的孩子,这路就走得一扭一歪的很是滑稽好笑。
&&&&灰衣男人也确实笑了,眼底闪过谨慎利芒。不过……那孩子的模样未免太出色,不像普通出身。心下轻叹,红鸾这孩子也真会惹麻烦,也不弄清楚就将人带来,是拿准了自己会帮她出头不成?收拾了鱼竿就随着走进了房屋里。
&&&&木阁厢房不多不少也就三间,灰衣男子一间,红鸾一间,另一间是为了偶尔前来看望红鸾的人准备。如今刚好没人居住,锦衣孩童便是红鸾自然就人给放在了这一间内。刚刚将人放在床上,红鸾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孩子。
&&&&绯衣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所有,紧闭的眼眸,浓密的眼睫轻轻,好像梦见什么极为不好的事而处在不安的情绪下。
&&&&男人进来时正好就见红鸾为孩子把脉,便问:“如何?”
&&&&红鸾眉头轻皱了下又松开的极快,“内伤积血,看来被人用钝器打过。”说着伸手就给床上的人儿脱衣服,刚刚扯开上衣要拉掉裤子时,小小的手腕就被一只同样白嫩而小的手抓住,抓得算不紧却很实。红鸾挑眉看去,对上一双清明恼怒的眼,忍不住哧笑出来,眨眨眼,纯然无害道:“害羞呢?我说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带孩子回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对方呼吸有异,显然没有真的完全昏迷,真是非常的谨慎。
&&&&绯衣孩子眼底一闪而过恼意,一双眼睛就完全恢复幽暗。拉着自己的衣服遮住身体,不动声色的看着房间内两人,敛着眼沙哑道:“人情,我会还。”
&&&&“当然要还,不还我救你干嘛啊。”红鸾煞有其事的认真点头,圆而高挑的眼睛闪着璀璨光彩,看得绯衣孩子又怔了怔,然后撇开眼。
&&&&“知道了。”绯衣孩子面色更白了一些,握拳坚持挺着腰板。突然又抬头与红鸾对视在一起,抿着唇,“我的伤势好转才算真的救了。”
&&&&红鸾撇了撇嘴,眼中闪动狡黠光晕,“看不出来,小丫头还蛮会讨价还价的嘛。”眼神颇有些故意的成分在孩子的身上扫视一番,站起身笑道:“说实在的,就你这个小身板子真没有什么看头,不过怎么说都是黄花大闺女,哥哥我可不想看了一眼就给来个非君不嫁。”见孩子沉静的眸子里极快闪过的恼意生动,红鸾笑呵呵的就往外走:“乖乖休息,等哥哥将药做好了,再来疼你。”
&&&&灰衣男人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这一切,扫了床上小小年纪就美如幻妖的孩子,后脚踏去也出了门。
&&&&床上绯衣孩子默默看着木门被关上,脸上才终于流露出一丝强忍的痛苦狰狞,倒在床上大口的喘气,额头上冷汗淋淋。“鸾儿?赵国……”回想听到那个男人对那人的称呼,赵国只有双鸾,那个孩子是……赵青鸾!
&&&&“嗤”似笑非笑,绯衣孩子歇了好一会,幽深如夜海的瞳孔深处闪过一缕光,淡淡晕染开来,直达整个眼瞳,兴致激愤。
&&&&赵青鸾!
&&&&这个人,是他命定的对手,也是他认定的对手。
&&&&如今看来,当真不愧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对手!
&&&&------题外话------
&&&&不要认为这孩子也有记忆或者天生直觉认定,之所以这样认为是有原因滴~
&&&&亲,给力啊!水在努力更新…
&&&&“恩。”红鸾应着,坐在藤椅上慢慢拿着药罐子锤着。浑身上下自然流露出的悠然从容气质岂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偏偏不但有了还让人觉得自然,如她本该如此,有种奇异的魅力。
&&&&灰衣男人看得雄,这些年来不断为这孩子寻医,可是终究无果。长途奔走,野外生活让这孩子早熟的不像个正常孩子。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当时的情形也容不得不这样做,更是这个孩子亲自选择的。
&&&&“为什么?”灰衣男人这样问道。有些时候他都无法猜透这个孩子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天真任性?她有,但却是在万事皆明的基础上的,从来不会无知奠真,无理的任性,让人又爱又雄。
&&&&红鸾毫不在意的笑道:“先生,反正我都是活不长的人,那孩子不是普通人,这人情刚好落在哥的头上很好,我要着没用啊。反正我要什么你们都会给我。”
&&&&从她重生这个世界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婴儿,她知道的很多,明白的很多,一出生就知道身边人在说些什么,更了解他们的意思。她生来从母体那里遗传来蛊,命活不过二十,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侵蚀,要不是她意志力不是真的婴儿,只怕早就夭折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名为秦承,原是秦国大将军,秦王的四弟。痴恋她的生母萧皇后,当初因为萧皇后不愿意与他走却下嫁给赵王而心中恼怒,明明知道有人给她下蛊却没有阻止,直到最后雄悔恨。所以才对遗传了萧皇后痛苦的她感到愧疚,爱屋及乌帝爱她,从小就当她的隐秘的先生,倾尽全力的教导她武学,军事,医学,只要她想要,他会的,都尽心尽力的教导给了她。
&&&&为了她在短暂的生命里快乐,他们给她足够的自由,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双手奉上。有时候红鸾都不禁想,要是她不是本身就不是孩子,只怕都会被宠坏吧?
&&&&至于他们的愧疚,红鸾觉得并没有必要。这二十年本就是她多活的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原来又是什么人,至少清楚明白她本本身是真的死了。这一生有真雄爱自己的这几人度过二十年也够了。
&&&&——反正我都是活不长的人——
&&&&一句话锥在秦承的心中,瑟瑟帝。知道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的怨恨的意思,可就是这样平淡的阐述反而更让人雄。沉默了下,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鸾儿,天下间无奇不有,这蛊未必不可解,万不可自己都不顾了自己。”
&&&&红鸾笑呵呵的点头应下,想到什么又抬起眸子,浓密纤长的眼睫随着她眼睑动作如蝶翼展飞,炙热如火,对秦承不紧不慢的笑道:“对了,那孩子身上伤势不少,又在树林里跑了一夜,有劳先生烧桶热水。”
&&&&“知道了。”秦承也点到为止,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红鸾到底没有放在心中实在不得而知。对她笑道:“正好,今日我钓了些水鱼,那孩子有伤,就做清淡点的水煮鱼吧。”
&&&&“好。”红鸾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看着秦承离开。她与秦承的相处亦师亦友,两人也都已经习惯。
&&&&等红鸾将草药放在小灶台上开始煮,就回到自己的厢房,在衣柜里内随手将一套火红色简约裙子拿在手中,再次绯衣孩子房内。便见孩子正靠在倚靠床头,眼神空茫无神的望着窗外,苍白如透明的纤细面庞,樱花浅淡的薄唇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黑发垂膝散在肩头床榻上,灵秀逼人,如幻妖化人,若即若离,岂是真人?
&&&&红鸾不可否认心神有那么一瞬被震动。这人若是长大,倾尽天下红尘十丈何人能够抵其一笑?
&&&&榻上孩子这时转过头来,唇畔笑意不期然消散,好似从来没有生起过,眼眸平静得毫无波动,似一滩死水。然哪怕是死水也不减其色。
&&&&红鸾将手里的衣服和外敷的药膏放在一旁简朴桌上,对孩子微笑叮嘱道:“这是外敷的药,热水已经烧了,等会我给你提上来。既然你害羞,这药等会就自己敷,另外这是换洗的衣服。”
&&&&孩子盯着桌子上的烈火红衣,沉静了一会。就在红鸾以为他默许了,转头要走时,突然听到孩子暗哑的声音:“这里怎么有女孩的衣服?”
&&&&红鸾嘴角泛起一丝窃笑,“哦,这个啊,我妹妹常来看我,就准备了一些她的衣裳。”此话不假,这个房间衣柜中就有赵青鸾的衣服,如今她身上这身就是其中得来的。
&&&&孩子袖子内手掌一紧。赵青鸾有个孪生妹妹天下皆知。一会,不动声色道:“可有别的颜色?”大红的衣裳如火炙热,却是他最不喜的颜色。这颜色太艳,太亮,刺目,让人黯然形愧。就如……眼前这个人的双眸一样,初见时就被灼伤了心神。
&&&&“没有。”红鸾毫不犹豫的答道,说着大实话:“她喜欢红衣,又懒惰的很,所有的衣服都是红色的。”意思就是,你穿也的穿,不穿也得穿。不穿这件,还有别件。
&&&&孩子黑溜溜的眼睛静默盯着她,“我可以穿男装。”
&&&&红鸾嘴角狡黠的笑意直达眼底,迸发潋滟光华。一手捏上孩子细嫩的脸蛋,缓缓笑道:“这么绝色的美人穿男装多可惜,要不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乖,你穿这一身肯定好看,呵呵呵。”
&&&&直到红鸾身影消失在门外,妙玲清泠的笑声还在脑海中回荡。孩子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苍白的面上浮现一抹羞恼的酡红,眸子中死水起了波澜,涟漪荡漾,扩散满眼的生动,小儿身躯已有勾魂摄魄之能。
&&&&他……他堂堂男子,竟然被同为男子给调戏了!?
&&&&调戏他的人,还是他在意的对手!
&&&&这该死的女装。孩子恨恨看着身上绯红的罗裙,再看一旁的朱红,眼底生动慢慢沉淀,恢复了平时的波澜不惊,一闪而过异色。他此时竟有功夫生恼?这赵青鸾又到底是何意,看他言论,对自己的身份似根本没有防备与隐瞒的意思。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火羽乖,你跟它们抢不觉得丢脸吗?”泠泠童音,合着清脆鸟吟传入耳中,有洗漂心灵的魔力,心情自然惬意安详。孩子眼波漾动,三日的修养让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探手将朱窗推开,目及处,青蓝锦袍孩童弯着腰,粉雕玉琢的脸透着纯粹的笑,看着地上正吃食的麻雀。
&&&&暖暖晨日,孩子笑颜如画,周围自然风光化作世外桃源,直让人觉得无忧无虑。她身氤氲如幻,不见一丝红尘繁琐。
&&&&这会,正在喂食的红鸾微微侧目就看到站在朱窗后的发起呆,有些懵懂的人儿。面上笑意又深了些,站起身就向他走来,边走边道:“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行动什么的还会不会痛?”
&&&&孩子恍然回神,对上她满含笑意的眸子,只觉这双眼睛在阳光下更燃起了的火,刺目得让人忍不住错开,心也被烫得剧烈的沸腾起来。莫名的感受让孩子神色冷沉了一些,还是回答着红鸾刚刚问的话,“还好,你的药很有用。”
&&&&“是吗。”红鸾双手随意的搭在窗台上,歪头笑看孩子小老头般的模样,直把他看得眼眸微转,暗忍不自在了后才窃笑一声,随口问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孩子沉默了一会,“肖雨。”
&&&&“萧雨?”红鸾眨眨眼,一手撑着小下巴,笑眯眯道:“萧国皇姓啊。”
&&&&肖雨眼神随着她的神态顿了顿,觉得很是可爱俏皮。不过想着她是男儿身,这个样子反而显得早成的风流轻佻了。撇了她一眼,唇畔泛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此肖非彼萧。”
&&&&“扑哧”红鸾忍不住伸手又趁他完全没注意下捏了下他娇嫩的脸蛋,心中默道:竟然傲娇了?嘴里应付道:“哦哦,肖雨,肖雨。”眼眸斜飞睨视着他,逗弄道:“你说我叫你小雨好,还是雨儿好,或者你喜欢小雨儿?”
&&&&肖雨眉头轻皱,将她不规矩的小手拍开,“随意。”
&&&&红鸾挑挑眉,这副油米不进的冷淡可不好玩。收身摆手,笑道:“既然起来了就梳洗准备吃饭吧。”弯眸眯了他一眼,踏着轻快的步子就后退去了,“深山老林的没有什么好招待,伤好了,你也想快点走了吧?”
&&&&肖雨闻言抿了抿唇,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生起莫名的烦闷。他为何可以这般欢快无忧?
&&&&凤凰出世,天下一统。
&&&&八字预言从赵青鸾出生的那一日就流转天下,将所有人的矛头都放在了出生时七彩凤凰镶花来祝贺的他身上。然而又有谁知道,那一日出生的不止有赵国双子,还有他!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所得命运却不同。赵青鸾受尽天下宠爱,出生被封太子。他被称祸灾,前几日出生的哥哥夭折,为引人耳目便将那当做了他的出生年月,受尽排挤。甚至……
&&&&肖雨嘴角撕咬流出一缕鲜血,眼底幽深酝酿迫人的风暴,翻腾蹈海。苍白透明的脸,猩红的血,漆黑披散的发,一双如魔的瞳,妖异妖治,惊人动魄。
&&&&藤蔓篱笆,小院里桌上摆好了几道山野小菜,热腾腾陶瓷大碗里排骨汤冒着热雾。
&&&&红鸾来到时就见秦承就坐在木椅子上,脚步快了一些,小鼻子皱动几下,浓浓笑意,“好香啊,先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过来坐。”秦承失笑,看她坐下后就持起筷子偷吃也不见怪,双眼中淡淡宠溺。默了一会,说道:“鸾儿,那孩子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你此次在这里呆的也有些久了,本来七夕那日就该回宫,却因为这孩子耽搁了。”
&&&&红鸾嚼着口里的菜点着头,吞咽后才笑道:“我知道,今天我就会送他离开,然后回宫。”
&&&&秦承见她早有打算就不多说,余光见到日光下走来的小小身影。红锦裹身,双眸淡凉如水。这孩子不管看了几次皆让人惊叹,小小年纪就显得倾城之姿,可想而知长大后是怎样的绝色无双,简直就是个祸水。
&&&&红鸾虽然同样生得精致妖魅,却也没有这孩子这般如梦似幻的倾世。
&&&&他不禁心中升起几分忧虑。这人情到底是福是祸?红鸾对这孩子倒是平淡如常,青鸾若是见了这孩子又可否能抵得住?到时候莫要真的成了祸水,惹了一生麻烦。
&&&&肖雨察觉坐在木椅的俊匹男子向自己投来锐利如刀的目光,淡淡看他一眼也不言语在红鸾身边的位子坐下,亦如往常的默默无言的吃饭。
&&&&一顿饭在三人无声中用完,红鸾闲情逸致的靠在椅子上,看向身边肖雨,“我今天就要下山回家了,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送你一起走。”
&&&&“没有。”肖雨摇头。
&&&&“那好。”红鸾伸了个懒腰站起,踏着闲逸的步子到空旷的地上,从怀中拿出一指小短笛放在口边吹响。蔚蓝奠空不一会就见一点漆黑向这边而来,眨眼之间就见正是火羽大雕,双翅挥得尘土飞扬,在临近红鸾时已缓慢的落下,将脑袋凑着她亲密的蹭了蹭。
&&&&红鸾抚着它冠上红玉,双眼迷蒙清澈笑意轻柔,然后侧目向有些呆怔的肖雨伸出手,“走吧。”
&&&&肖雨看着那只阳光下白嫩凝脂的手,眸色深了深,上前握着就随着她拉上大雕的身上。大雕展翅飞起不免颠簸下,他身躯微微摇晃就被身前的人拉住放在瘦小的腰际,抬眼就见近在咫尺的她转头正看着自己,高挑的凤眼透亮印着日光万色,笑颜盈盈,“抓紧着,要是掉下去了那我可就白救的你了。”
&&&&“……恩。”肖雨垂了垂眼,收紧手腕,突然觉得抱着的腰身那么细小,好像用力一点就会断掉。大雕飞的不算快,凉风徐徐将身前人的发丝吹得飞舞,擦过鼻迹有些痒,青草的湿润又干净的香味。
&&&&肖雨忍不住靠近一些,口鼻周围全然弥漫这让人惬意清静的香味,忍不住勾了勾唇,毫无瑕疵雕静微笑。
&&&&这个人为何不问他的身份,在他的面前也全然不掩饰?莫非真的以为自己是女子,也被这副皮囊迷惑了不成?
&&&&轻佻,风流,从容不迫,无忧天真,到底哪个是他?亦或者全然都是她又不是他?让人看不透,这真的是一国太子?是自己太无用,所以看不透,还是虚而实,实而虚?
&&&&旁听有言,生的最大之敌却亦是一生知己。若是这个人的话,他信了也愿认了。
&&&&“恩?”前方红鸾一声轻咦。
&&&&肖雨回神,迎面吹来的风缠绕着身前她的发,扰痒在面颊眼眸,不由眨眨眼看着下方有些模糊的影子。突然在她腰上的手被握入温暖中,听到她轻笑泠泠,天真无邪徒然张扬的声:“没有想到三天了他们还不走,不过是你的话的确有这样的价值让他们这样做。”
&&&&肖雨此时眼睛也清明,总算看到下方中几道人影正是当初追捕他的人贩子。薄唇轻抿,眼梢流转阴鸷的暗影。
&&&&“也好,回去之前先玩玩,你觉得呢?”红鸾的声音没有多少停顿,连转过来的侧面浅笑也纯粹无邪,荧荧玉润。肖雨却敏锐的感觉到这好奇戏玩的话语中隐含的一丝冷意,淡漠的从容。
&&&&这便是赵国太子,赵青鸾么。
&&&&肖雨对上她灼灼桃夭的凤眼,再不躲开那炙热潋滟,足以灼人心,勾人魄的昭芒。浅勾一分嘴角,眯起的眼,犹如漫天星辰尽数碾碎其中,流硕茫茫深邃明澈:
&&&&“好。”
&&&&既为对手,同为知己。你若以诚相待,我便还以桃李。
&&&&赵青鸾,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认同我这个对手,与你站立相同之地,若非如今这般的狼狈。
&&&&------题外话------
&&&&给个收藏,给个支持,么,给水更多的动力。
&&&&红鸾挑眉笑意浓浓,手轻拍身下大雕,低声道:“火羽,找处隐秘的地方停下。”
&&&&大雕听话在无人察觉下在一处山林慢慢落下,红鸾拉着肖雨灵巧从大雕身上跳下。侧头看大雕如磐石站在原地,黑亮眼瞳盯着自己不放。红鸾也明白它的意思,轻笑点头,“飞高些。”
&&&&“叽。”大雕低啼,然后展翅,在没有背着人的情况眨眼就腾飞上了高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隐隐的黑点,根本就不被人注意。
&&&&红鸾满意的收回目光,再看身边的肖雨,勾起嘴角,俏皮的笑了笑,“走吧。”
&&&&肖雨不发一言的跟上去,目光微微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最终没有甩开。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两人一路毫不隐藏的行走,不到片刻就到了人贩子的相近的,耳中已经听到他们此时的议论声:
&&&&“大哥,我们这样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虽然算不上深山老林,但是野兽也未必没有,说不准那小蹄子已经被分尸了。”
&&&&“要我看,不说被野兽吃了,这三天下来那孩子饿都该饿死了。”
&&&&“说不准她被人救下了?林子这么大,真涤走了也说不定。”
&&&&“够了。”一道厚重粗犷的声音烦躁的响起,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看来这人在这群人中处在位置甚高,只听那声音很是不耐道:“那血迹的确是在那里没有的,要不是躲起来了就是真的被人救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人不见了怎么都得找,哪怕是尸首都得找。再过一天,要是再找不到,也算是尽力了,到时候再回去也不迟。”
&&&&一阵沉默。
&&&&红鸾默默看了一眼身边的沉默安静的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来不是普通的人贩子问题啊。
&&&&肖雨也侧头看她,平静的眨了下墨深的瞳,好似在无声的说:现在你想怎么样。
&&&&这么淡定?就不怕自己害了他么?红鸾想着,脚下却不慢颠了下地下的树枝草屑,发出“咯吱”的声响,随之她也张口惊讶的一声“啊!”呼叫出来,凤眼中却与面上的惊讶完全相反的平静。
&&&&“谁!?”果不其然,一阵沉吼,伴随着极快的脚步声,眼前的草丛就被一双粗壮掌臂挥开,露出来人高大的身躯与凶神恶煞的脸。
&&&&那人看着红鸾两人显然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有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还顺带了一个!大哥,快来看,这小子生得也颇为俊俏,要不是穿着男装,还以为又是一个小蹄子。”他话还没有说完,在他的身后已经走来了许多人,那位大哥就在其中,一手将那人挥开,站在最前用别有一道刀疤的冷眼阴厉的盯着红鸾两人。
&&&&红鸾拉着肖雨的手微微趔趄的后退一步,仰着头瞪眼,外厉内渣的大喊:“我家很有钱,还有很多的护卫,你们敢对我们做什么话,本,本少爷就叫人杀了你们!”
&&&&肖雨默默侧头看她一眼,还未说话就见红鸾也看着她,连忙解释道:“小美人不怕,他们肯定不敢对我们做什么,嘿嘿,这世界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铜臭嘴脸。
&&&&肖雨垂下眼帘没有答话。
&&&&几句话的功夫就让这群人贩子看出两人的关系,想想就猜出怕是这位富家少爷出门玩耍,刚好救下了这小蹄子,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两个人跑出来,偏偏就给他们碰上了。
&&&&人贩大哥嘴角轻勾,眼底闪动着算计,对强忍害怕一脸狂傲的红鸾献媚笑道:“这位小少爷,你说的对,这世上的确是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对你做什么了,就不知道你和这位小美人怎么在这?”
&&&&红鸾松了一口气,面色更加倨傲自负,“这个,本少爷与美人出来游玩,不小心迷路了。”上下打量一眼眼前几位,嘴角勾起不屑的笑,“看你们还不错,正好,本少爷允许你们送我们二人出林,回到家中本少爷大大有赏。”
&&&&看她这副愚蠢无知的模样,人贩子们都勾起了讥讽的笑,人贩大哥连脸上的鄙夷都懒得多加隐藏,盯着‘无知纨绔’的红鸾,缓缓笑道:“那小人先谢过少爷了,还请少爷与我们走吧。”
&&&&“知趣的人本少爷最喜欢了。”红鸾也笑。
&&&&红鸾坐在高处铺着一张劣质虎皮的椅子上,手里甩着一串铁钥匙,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转头看着角落刚刚被她放出来的孩子们,一手撑着小下巴,轻轻无邪笑道:“这群人都不会醒,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当然,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出门直接往南走就可以到南离城。”
&&&&孩子们个个窃窃私语,不久有几个胆子大点的男孩出来,局促的原地踏步了几秒,然后试探一脚朝最近的一人踩下,踩完就犹如受惊的兔子弹跳后退,虚汗连连的看着地上被踩的男人毫无反应后才完全松了气息,面色变得愤怒毫无遮掩起来。
&&&&有了一个开头,后面的人或多或少对下上昏迷的人贩子都脚踢捶打,唯独几个女孩惊叫不敢动手。
&&&&不久等孩子们一番发愤之后,红鸾挥手就让他们各自离去。整个木屋里就只剩下一地鼻青脸肿昏迷的人贩子,与虎皮椅子上的红鸾,旁边站着安静无言的红裳肖雨。
&&&&红鸾晃着小脚从虎皮椅子上跳下,眉梢俏然,来到安静的他身边,笑着问道:“你不打算做什么?”
&&&&肖雨不答,几步走到那人贩大哥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将人贩大哥腰间匕首拔出,寒锋针芒,下刻见他一脚将人贩大哥踢翻个身体,正面胸膛朝上。
&&&&红鸾轻佻眉眼。
&&&&肖雨抬头看她,缓缓扬起蔷薇唇畔,皎如玉树,芝兰临幽山清泉碧石间,雅致鎏清。
&&&&长袖一挥,匕首脱手,直直不偏的刺入人贩大哥的胯中。
&&&&红鸾眼波漾开一道涟漪,看着那人贩大哥哪怕昏迷也因为这致命帝痛的身体,再看直直立着的匕首下留下猩红的血,最后目光才落在站在一旁的肖雨,看他毓秀脱俗的脸上清风般隐含讥讽的浅笑。
&&&&最终,红鸾缓缓摇头,无奈叹息,“美人果然做什么都美,可惜这是场景却玷污了美人。”
&&&&肖雨笑意轻滞,“玷污?莫非在你眼中我是纯洁无暇不成?若你当真这样想,那么你却想错了。”
&&&&红鸾怎么看他都觉得他有些赌气的意思,暗暗低笑。挥手将手中铁钥匙丢弃,朝他道:“耽误了这么久,我也要回去,可别忘记了欠我的人情。”毫不停留向外行走。
&&&&肖雨静看她明霞身影,在两者错身要过时突然开口:“你……叫什么。”
&&&&红鸾停下步子,似笑莫名,“你不是一直知道?”
&&&&肖雨瞳孔一缩,只觉眼前这双眸子直灼入心底,烧毁了他一切伪装。是,他一直知道,此一问也不过试探,看他是否真的一直就没有想过隐瞒,如今得到答案,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红鸾见他久久不语,眼瞳轻转一圈,就缓缓轻笑说道:“赵青鸾。”对面肖雨抬头,两人对视在一起,红鸾话语轻快了一拍,“我是赵青鸾。”
&&&&肖雨紧紧盯着她,好一会,红鸾平淡的笑,转身再不停留。
&&&&那双灿如夏花,繁华三千的眼如此静漠,静得看他就如同看到周围花草一样,没有多余的在意。她虽然在笑,但是肖雨却敏锐的发觉,自己并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人,根本就没有真的将自己放入心中!
&&&&这样的认知让肖雨眼中闪过峥芒,心坎瑟瑟。脚下生风,伸手便拉住了红鸾的衣袖,在红鸾一闪惊异的目光下,小手捏上她娇嫩的面颊,如今日清晨她对自己的逗弄,嘴角轻勾邪魅的笑,一字一顿,故作延长的恶劣道:“哦,原来你就是那只小凤儿~”
&&&&小凤儿……
&&&&小凤儿?!
&&&&红鸾呆滞,肖雨却喜上眉梢,眼底闪过一丝稚儿好玩的报复,更发现非常喜欢看这人这种神情,手上娇嫩的肉肉也很舒服。难怪这人喜欢捏自己的脸,这种感觉确实很好。
&&&&肖雨正是走神,红鸾也终于回神,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真是恶有恶报。有些恼怒的挥开他的手,脸上还有些丝丝帝,眯着眼盯着眼前毫无所惧的肖雨。
&&&&两指扣住肖雨纤细的小下巴,红鸾哼哼发笑,“小美人胆子不小,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样做?好的很啊,看你长的不错,不如就强抢来给本殿下填充后宫。”小小年纪居然敢调戏她?真是不知好歹。
&&&&肖雨轻轻皱眉,然后拉住她扣住自己下巴的手下移放在了自己的胯下,淡漠道:“摸清楚,你有的,我亦有,我不是女子。”
&&&&红鸾怔怔感受到手心中明显微凸的触感,再看肖雨淡定的神色,最终唯有无语苍天。她当然知道他是男孩,从第一次给他把脉她就知道他是男孩,只是故意调戏好玩而已,谁知道会发展这样的地步。
&&&&这算是亵渎娈童吗?
&&&&红鸾无奈,默默的收回手,看着肖雨毫无神情的面色,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这次肖雨没有再阻拦,静静看着红鸾的背影,直到她走到门口时,才张口传出低哑的声音:“记住我。”
&&&&红鸾脚步没停。
&&&&“赵青鸾,记住我。人情,我会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肖雨垂帘似是自言自语,袖子内的紧握的手掌好一会才松开,手心早已湿透。
&&&&这会赵国南里城内家家街灯挂彩,喜气洋洋,顾不得热烈的阳光,每个人都欢快不已,只因今日是赵国太子与真凰公主十五生辰,及笄加冠的年纪。
&&&&赵宫中红绫早结成花束,宫女来来往往布置宴局,不短的时间里五国祝贺者都已经尽到此。
&&&&此时,红鸾正坐在茂密的凉阴树茂乘凉,手里持着一本青皮书册,靠在轻摇蒂椅,一手挑弄一旁站着鸟架子上的黄白相间羽色的莺鸟。
&&&&她穿着一袭红衣,款式简约随意,唯独沟边袖口绣着金丝菊纹,添了几分矜贵。红衣本艳,在烈阳树荫下落着零星的光斑,蒙着萤晕,随着她手腕翻动,藤椅轻晃更奢华逼人如火,只让人一眼就瞩目。
&&&&如此逼人的颜色一般人穿了俗媚,然而,穿着她的身上反而在适合不过。衣是血红的,肤是雪白的,衬得她一张玉致的脸庞更脱颖而出,一双俏媚的凤目因年幼而有些滚圆,透透净净如晨露,樱花浅唇,恬静不动时像是最上好的血琉璃凝成的妖。微微一笑时,那凤眼迷得狭长,流光溢彩静,天然而成的清魅让人心神不禁就漏了一个拍子。
&&&&“公主。”远远的宫女伶疾步走过来,看着树荫下的红鸾呼吸微微一窒。到了红鸾身边站着,可人的眉眼里都是禁不住欢喜,低声急切道:“公主,你怎么还在这里悠哉着啊,奴婢听说,此次五国的人都来了,还有萧太子亲自来了!”
&&&&红鸾抬眼慵懒的“哦”了一声,将青皮书放下,侧着身子就不甚在意的用手指逗着鸟笼上的莺鸟。
&&&&宫女伶满心的兴奋都浇熄,皱着一张脸,还不放弃道:“公主,那可是萧太子,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啊!”
&&&&红鸾抬眸,轻斜的凤眼弧度天然妖娆,眼底淡静灵妙,不在意道:“伶,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以后不要说这些了。”收腰起身,将挂架子提着手里,向东边走去。
&&&&宫女伶急急跟上去,满眼迷惑,低低嘟囔:“萧太子可不就是公主的未婚夫吗?这事宫里的人都知道啊,公主将来是要当萧国皇后的。”
&&&&红鸾将她的嘟囔都听入耳朵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是个乱世,天下六分,六国各占一方,赵国就是其一,其他五国分别为楚、萧、秦、晋、明。
&&&&六国看似平静,实际纷乱,谁都想吞并了谁。她与哥哥出生时有凤来临,天降甘雨,解决了旱灾。虽然之后她因为身体原因常年外出八年,却也知道当时不知怎么天下就传出‘凤凰出世,天下一统’的流言将他们逼到天下众人的眼前。到七年前回到赵国到现在的这些年赵国一直风调雨顺,更加富强,父皇又不知收敛,反而相信那流言,大有一争天下的野心,让赵国成为众矢之的。
&&&&萧国与赵国一直以来关系和睦,萧太子是母后的亲侄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向母后提出要娶她为后,只是母后给了自己决定的权利而已。
&&&&今日这生辰五国来使祝贺,萧侦也亲自前来,只怕不会像往年一样平静度过了。
&&&&红鸾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对手中的鸟架上的莺鸟低声抱怨,“莺儿,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流传了那句妄言,我一定不放过他。”天下一统,哪里是那般容易做到的,何况赵国在六国中也不过处于中位而已,如今锋芒毕露,实在不安。
&&&&宫女伶听不清楚,耸着脑袋就问:“公主,你说什么?”
&&&&红鸾摇头,“没什么。”
&&&&宫女伶左右顾盼,发现这道熟悉,笑道:“公主这是要去太子那里?”
&&&&红鸾点头,丝毫不怪她擅自问主子去向的无礼举动。
&&&&伶是八岁那年回来后就一直在她身边与她一起长大的宫女,这名也是她亲自取的,身边的宫女也只属伶与她最亲近。平时在她面前没有什么规矩也无事,就是话多了一些,有的时候口不择言。若不是有她在上面顶着,在赵宫中实难保留如今这样干净自然的性子。
&&&&太子宫与真凰宫不远,红鸾直接走了进去也没有一人阻拦。谁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双子,关系极好,真凰公主也是太子最宠爱的人。
&&&&红鸾熟络的走在与真凰宫大同小异的花簇青石道上,片刻抬眼看去就见一汪碧叶莲花池,白玉蜿蜒桥廊上亭轩正对面而坐,斟酒互饮畅谈的两人。
&&&&左边男子一袭青袍,袍子繁贵,腰系盘龙玉佩,挂着红丝流苏。此等贵气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尤其适合,举手投足之间皆可见大气雅致。他面容精细如画,凤眼偶尔闪过精锐,眉宇之间的英气却不会将让人错认他为女子,年约十五六,却显示出不和年纪的沉稳。
&&&&他正是红鸾的双生哥哥,赵国太子赵青鸾。
&&&&赵青鸾对面的男子模样略大,二十上下,一袭月白宽袖的华袍,腰间蔚蓝寛带,是萧国的款式。眉入鬓发,眼如点漆,五官比不上赵青鸾的精细,要硬朗一些,笑时着实俊朗迫人,风流倜傥。
&&&&红鸾眼波流转,虽有几年不见,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萧太子,萧侦。
&&&&这时正听萧侦讲话的赵青鸾似有所感的转头看来,望见红鸾后那与她如出一辙又截然不同的凤眼浮现温柔,对她招手,“鸾儿,过来。”
&&&&红鸾敛下心底思绪,翘起嘴角嫣然笑得俏丽,浑然一个天真浪漫的十五岁少女模样的小跑上去。
&&&&红衣素裹,嫣然笑颜如娇似魅,黑发与红裳在风中飘扬,如火张扬醒目,萨那便可灼上人心。
&&&&萧侦看得一痴,脑中便浮现‘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词来。
&&&&后面跟着的宫女伶急忙跟上,对红鸾不需人通传就可以轻易找到赵青鸾已经丝毫不奇。听红鸾的话来说,便是他们是双生子,对彼此有古怪的感觉,从小就是这样,谁要是受伤了另外一个会痛,谁若是不见了,他们也定是可以找到对方。
&&&&转头又偷偷瞄了一眼萧侦,就见他痴痴的模样。伶不禁抿嘴偷笑,公主可是赵国第一美人,她还没有见过比公主更美的女子了,就算她从小与公主相伴长大,不时还会看痴,何况是男子?
&&&&红鸾喜穿红衣,眉宇天然留情蛊惑,双眸极清,闪动着纯粹的狡黠笑意,笑起来时有几分天生般的慵懒却不俗,像是静而缓的莲火,强烈得又不会伤人,炫目迷人。
&&&&赵青鸾却闲时常穿青衣,凤眼流转反而如湖,对外时是平静时而一闪而过的冰利,唯独看着红鸾却将水的柔和融洽得淋淋尽致。笑时是与年纪不符的稳沉,气息内敛却非低调,将皇家风范融进骨子里的自然贵雅。
&&&&一火一水,一静一动,两人一起时不但不会别扭,反而温馨有别人无法插足的柔和。
&&&&萧侦失笑感叹:“鸾儿又是自然就找到青弟这来的罢,这等本领真让人羡慕。”
&&&&红鸾将他眼底的热切尽收眼中,脑袋微微一歪,看向身边的赵青鸾,笑道:“这是羡慕不来的。”边上赵青鸾笑看她,伸手抚了下她的黑鸦鸦的秀发,侧目对萧侦道:“寿宴不久就要开始了,萧太子逗留此处怕不妥。”
&&&&萧侦听出他言语中逐客的意思,看天色的确不早。言笑起身,又殷切看向红鸾,“鸾儿,听闻你对医术感兴趣,侦哥哥准专门帮你寻来了一本孤本,不要忘记了取。”
&&&&五国和赵国权贵送的礼物都会由礼官签收,萧侦这声提醒的确及时,要是他不说,红鸾只怕真的不会去在意那里面有些什么礼物。
&&&&听到医术孤本,红鸾眼眸亮了亮,点头对他一笑,“我会的,谢谢侦哥哥。”
&&&&萧侦连道:“鸾儿喜欢就好。”眉宇尽是笑意,才转身离开。
&&&&萧侦对她有情她清楚,只是她天生从母后那里遗传来的蛊虫早就在她的身子扎了根,要是没有意外她根本就活不过二十岁,和她交合的人反而会被这蛊残害身体性命,对于这样的她,情爱什么的根本就是奢侈,何况她对萧侦也不过是普通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情爱。
&&&&“哥,谢了。”红鸾对身边赵青鸾挑眉笑了。她看得出来赵青鸾之所以逐客就是因为看出她不想应付萧侦的热情。
&&&&赵青鸾看着她的笑颜目光顿了顿,端起桌上的清酒浅饮,眼眉里对她都是柔和的笑意,“需要和我道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红鸾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清澈的眼眸里却是波澜不惊的认真,有种沉淀的睿智,说出这次来此的目的:“哥,这些年来父皇不知收敛,加上那道传言实在太广,赵国看似平静但是实际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这次五国来使,不止是萧侦,听说其他四国来的人也很重要,寿宴只怕不会安稳,哥要小心一点。”
&&&&赵青鸾微笑专注看她款款款而谈,一会见她停了话更认真盯着自己,一声笑“好”就应了下来。
&&&&红鸾这就松了一口气,眼眸也恢复平时的狡黠灵动。在这个与中国古代相仿又完全不同世界的冷兵器时代,虽然只有二十岁的寿命,但是对于这一世中真心真意疼爱的自己的亲人,也是她唯独在意的几人。
&&&&两人又是一起闲谈了一会,赵青鸾不时轻笑,眼底温柔不减,直到红鸾离开才渐渐散开,看着她刚刚坐着的位置才宠溺轻笑一声,“真是贪懒的性子。”
&&&&赵国上下都说他天生聪慧,却不知道他这个妹妹才是能人,从小到大他脑子里浩然见解与道理多是她一点点灌输,可是她偏偏在外就是一副平常公主的样子,也不见什么特别之处,当初他问她为什么,她竟然随口就答嫌麻烦,有哥顶着,有得偷懒干嘛忙活。他也依着她,她身上的问题也只有他与母后知道,心中如何愤恨都无法改变,为何像妹妹这样的妙人偏偏就得了这样的结果?
&&&&赵青鸾眼底一闪而过寒利。可惜那下蛊的人已死,要不然……
&&&&晚间,赵宫内寿宴开席,每年太子兄妹两人的寿辰总是最繁华的,足以体现赵王对他们两人的重视与他们的受宠程度。今日两人成年,五国派出的人又给足了面子,这场寿宴也更摆足了排场,火簇将宴中照得如白昼,妙舞轻音,宫女游走,无一不显示奢华繁锦。
&&&&红鸾被伶精心整理后来到后殿,果然看着赵青鸾同样换了一身浅黄色锦华袍子早就等候在那里。两人相视一笑就并排走出去,丝竹乐声和人群的喧哗声传入耳中,红鸾眼波微微流转,将宴中人的各样神态都看着眼底,萧侦的火热,几人的垂涎或是惊艳,微微敛眼,眼底波澜不惊。
&&&&女子及笄与男子加冠的成年礼节很快就过去,红鸾坐在皇后萧漪苓下首的第一个位置,显示出她虽为公主却地位尊贵与受宠的程度。落座时,偷偷看了赵青鸾一眼,赵青鸾明白她的意思,对她点头示意明白。红鸾也就一笑,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中几名女子妖艳起舞。
&&&&那些舞女一舞完毕后,就四散开来去往各个矮榻上的男人身上,伺候他们饮酒欢乐。只见王位上的赵王赵兴也一手揽着刚刚领舞的美姬,中年有些衰老的脸上笑得意气风发,又有些昏淫。
&&&&红鸾不易察觉的皱眉,身处在这个封建社会,这些年来她也渐渐适应这里的草菅人命与荒淫无道,只是骨子里属于现代人的一些习性还是无法抹去的。看了看赵兴身边她的母亲萧漪苓,身为当初萧国第一美人的她如今虽然已经三十有几,但是却是女人最有风华的年纪,不但不显老态,一袭繁华凤袍,画着精致的妆容,从容不迫的坐在那里就是与身居来的雍容华贵。
&&&&这个女人有精明冷硬的心,但是对待她与赵青鸾却与平常母亲一样的温柔,尤其是对她疼爱无比。前些年她还能常常见到赵兴来鎏清宫中,一家人温馨自然,但是随着这些年赵国越来富强,赵兴却开始越加昏淫起来,对萧漪苓也不再特别理会宠爱。对此变化萧漪苓看似并无多少在意,好似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一般。
&&&&皇家无情,帝王更加无情,又或者是太过多情。
&&&&红鸾也算是在这些年亲眼看透明白了这些,然而明白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一回事。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对赵兴的不屑不满,对萧漪苓的怜惜叹息。
&&&&寿宴还是和往年一样的无聊,红鸾心里不耐,面上丝毫不露。见着有几人对赵青鸾敬酒,赵青鸾不知道说了什么给推脱了,还隔空向她看了一眼,红鸾满意点头。虽然是在赵宫里,但是意外谁能说肯定,防范未然总是好的,何况喝多了酒也并没有好处。她身上有蛊虽然给她带来许多的痛苦,但是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药物,因为这份本事让他和赵青鸾逃过几次危难。
&&&&“赵王,此乃我秦国有玉人之称的三皇子,为表秦国真心,特送赵国为质子。”热闹中,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声的说出这句话,然而就是一阵抽气声传来。
&&&&红鸾听到‘秦国’又这抽气声所引,自然抬头看了台上一眼,就看到一名与她年纪相仿,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子站在台中央。
&&&&他身穿一袭绛红繁绣宫服,黑发及腰,束着有些松散的鬓。再看他的容貌,红鸾不由就浮现‘玉面如冠,颜似桃李’。一双挑花眼镶在这张玉容上,加上浓密的眼睫,轻轻眨眼转目自然有股撩拨人的风情,玉人一称也不为过。
&&&&那秦三皇子突然就抬眼刚好向她看来,眼波漾动,有种让人看不透的意味,好像是撩拨又好像挑衅,邪异的紧。
&&&&红鸾眼梢斜飞轻漾,明明是好看的人,但是她却觉得他别有用心。想他秦国皇子的身份,又在这个时候被送来当质子,不是让其他四国看着秦国对赵国示意讨好么,要是赵兴答应了,那么一定会遭到其他四国更加顾忌的用心。
&&&&她尚在思绪,上头就已经传来赵兴的大笑声:“好好好!秦国有此心意,孤必会善待秦质子。”
&&&&红鸾还没有松开的眉头更紧了一分,抬头向赵兴看去,只见他正双眼放光的盯着台上的秦三皇子。袖子内的手掌微微收紧了一瞬又松开,红鸾敛眉没有人看到其中的一缕忧虑和一道嘲讽。她这个父亲真的是越来越不堪了,哪怕这秦三皇子再生得好,他都不该被美色迷惑,更不该对他动念头。
&&&&“秦燕叩谢赵王。”台中秦三皇子的声音是少年特有的清润又有几分沙哑,和他人一样的撩拨。
&&&&红鸾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哪知正好和他望过来的目光对视一起。两人都有一瞬间的仲怔,随即,红鸾发现那秦燕突然笑了,笑得妖惑邪气,能够让任何女子脸红续的邪魅,可是这样的笑只让红鸾双眉心下默然。妖里妖气,他这是故意引诱,他有所图,不安好心。
&&&&秦燕笑着离场,让宴中又隐约听出几道按耐不住的惊呼。赵兴的目光也随着他而动,直到他消失,面上竟然有些黯然缺兴。
&&&&红鸾郁闷的喝了一杯清酒,靠在椅子上也随了平时的几分慵懒,越听宴会里的阿谀奉承越是烦躁,起身对萧漪苓道了一声告退,在她隐藏深处的关心答应下就走出了寿宴。
&&&&赵国四季气候怡然,六月虽然燥热,但是晚上的夜风却舒适清凉,空气中飘散着的若有若无的莲香,自然而然抚平人的心浮气躁。
&&&&红鸾深深吐息一口浊气,突然感觉后方传来一道急风,眼眸一闪凛冽,侧身就躲了过去,反身一个叩手抓住来人的命脉,却见那人却是熟悉之人。
&&&&“嘶,鸾儿你这是……”
&&&&红鸾放开手,也不等他说完就眨了眨眼糊弄过去,“侦哥哥,你怎么突然在我的后面,要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萧侦眼里闪过尴尬,他刚刚实在是想将眼前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子拥入怀中,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讪笑了一声,也忘记了纠结红鸾利落的身手上,应付道:“我看鸾儿有什么心事,就想与鸾儿一起走走,聊聊。”
&&&&红鸾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发现他此时根本就是强颜欢笑,眼底闪动几丝深沉的怒意与烦躁。这走走聊聊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就摆摆手,神色显露出困倦,推辞笑道:“侦哥哥,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睡觉,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也不等他挽留,转身就走。
&&&&萧侦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臂,“鸾儿,你是在故意避着我!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情……”
&&&&不等他说完,红鸾回头微微弊眉,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侦哥哥,你抓疼我了。”
&&&&萧侦只觉得她双眸在夜色下似燃着两团幽火,有些冰冷冻人却让人止不住被吸引痴迷。直到红鸾甩动了一下手臂,萧侦才醒神的连忙松开手,下一刻又怕她会跑了,连忙上前几步拦在她的前方,急急说道:“鸾儿,侦哥哥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见红鸾又要走,面上也多了一点恼色,“鸾儿,我明日就要回萧国,这话要是现在不说不知又要等候几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赵王提亲,可是赵王疼你,让你自己决定,如今你已经及笄,我对你的情意你也是知道的,将来我会成为萧王,而你就是萧国最尊贵的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我!?”
&&&&红鸾听着,一会轻笑了一声。
&&&&这笑让萧侦一怔,说不出这笑是讽还是什么,却给他说不出的无力感,“鸾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鸾轻轻摇头,敛下眼底的冷淡,面上却含着笑,淡淡问道:“你说你会是萧王,我是萧后,可是你又是否会只有我一个皇后,我一个女人?”
&&&&萧侦微微瞪大眼睛,对她这言论很吃惊,失笑道:“鸾儿,你在说什么胡话,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红鸾浅浅敛眼,微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可能嫁给你。”挥袖离去,也不管伸手萧侦如何神情。
&&&&“鸾儿,你分明是看上了那秦国质子,莫当我没有看见你与他在寿宴上时眉来眼去!”在后面,传来一声萧侦有些恼羞成怒又沙哑的声音。
&&&&红鸾微微一怔,随即脚步丝毫不变离开,只有唇畔若有若无的笑意,冷淡却又如火炫目。是了,萧侦不会相信她的言论,因为在这个封建古代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女人们早就觉得与人共侍一夫是理所当然,男人们也觉得妻妾成群是在正常不过,他们思想早就融入骨髓,所以连怀疑都没有,直接就将她的话当做了借口,还觉得是世间最可笑最没有说服力的借口。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红鸾轻轻摇头,反正她命不过二十,身体被蛊所困,这里没有男女平等,没有一夫一妻的制服。她早就没有想过嫁人,更没有想过找到那个愿意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不但是难,更是没有时间,没有耐心,没有兴趣。
&&&&既然只有二十年的寿命,她只想和在意的亲人逍遥自在的度过,能懒就懒,能快活就快活。
&&&&翌日。
&&&&红鸾一早起身换上劲装就前往武场,翻身骑上棕马,手持长弓搭上羽箭拉弓满月,眼眸轻眯间放射,也不看是否中了红心,又从背后抽出羽箭,重复刚刚的动作,行云流水间已经骑射了一圈。
&&&&棕马蹄子慢下来,红鸾转头看到日光下荧荧生晕的赵青鸾,弯眉微笑,“哥,有事?”接了伶递来的帕子擦汗,边说边走到赵青鸾身边坐下。
&&&&赵青鸾道:“萧太子已经返国,他要我为你道歉,昨夜他失态了,让你别放在心上。”举手为她倒了一碗清水,顿了顿,抬眉问道:“他昨夜做了什么?”可惜昨天晚上他身为赵国太子不可随意离席,若不然也不会看着他们先后离去。
&&&&“没什么。”红鸾毫不在意,昨天晚上言论在脑中一闪而逝,嘴角就泛起一丝淡漠笑意,垂着眼随意说道:“还是叫我嫁给他,我嫌他烦了就一口拒绝了。”
&&&&赵青鸾眉头轻皱。别人不知道红鸾身上的蛊,将问题都加注她的身上,哪里知道她心底的苦闷?“要是真不喜欢,回绝就回绝了,只要有哥在,谁也别想让你受一点委屈。”
&&&&红鸾心底一暖,眯着眼点头笑笑。随后目光在周围流转,靠着椅子侧头对赵青鸾道:“哥,这段时间可要看住父皇,那秦燕不是软杏子,这次秦国故意在其他四国面前向赵国示弱,又送了这一位过来,不得不防。”想了想,又加了句:“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也不要太为难秦燕吧。”
&&&&“恩?”赵青鸾本来含笑的眼眸一暗,“鸾儿在意那秦燕?”
&&&&红鸾抿嘴失笑,凤眼斜睨看他,“哥,你在想什么。我对秦燕没有兴趣,至于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姓秦,流着和先生有相同的血。”
&&&&赵青鸾神色微微一怔就微撇开了眼,摇头道:“鸾儿,以后不要斜目看人。”每当她这般无意斜眼看人时,那眉眼轻眯狭长,似有火星闪耀,天生挑衅清魅,带着勾子一般,着人突然被点着了火。
&&&&红鸾哧笑没有在意,慵懒喃喃:“说起先生,怕他也已经知道秦燕被送来赵国当质子了吧。小时候我常常在他嘴里听到秦燕这个名字,显然对这个侄子他还是很在意的,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不管是为了赵国,还是先生。”
&&&&赵青鸾看着她似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直到身边的宫侍高海来他耳边低语,摆手让他下去,对红鸾道:“秦燕的事情我会注意,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舞刀弄枪的给自己找不自在。”话这样说,眼底都是宠溺。
&&&&红鸾挑眉勾唇,“我有时间舞刀弄枪,你可是连这些时间都没有。去吧,大忙人!”如今赵国虽然富强,但是赵兴实在越来越不堪,什么事情都落在赵青鸾的身上。从小就担着这些重担,难怪小小年纪就没有半分的稚气,稳重圆滑都是被无数政事打磨出来的。
&&&&赵青鸾这才起身,手指拂过被坐折的衣摆,举手投足皇家大气尊贵,看得红鸾雄又释然。这六国纷争的乱世,庞大的封建皇宫,要是赵青鸾没有这些磨练,又怎么在流言逼迫中站稳脚步的活下去。他被皇家束缚,却也是他唯一的生存之道。
&&&&“伶,回宫。”
&&&&“公主摆驾回宫!”伶高声唤道,跟在红鸾的身后。
&&&&路边两旁的叩首相送,红鸾早已融入习惯,既然陪伴亲人身边,定居这皇城,要是还不习惯只怕在这个封建古代怎么都活不自在,活不安稳。
&&&&寿宴过后,因为红鸾的及笄,五国都有意提亲全被赵兴以让她自己抉择给糊弄过去,这点红鸾对他倒还满意。然而要是赵兴真将她许配给了谁,那么到时候害死了人,反而是对赵国的大灾。
&&&&红鸾从小身体不适,所以喜医的消息早就传来出去。寿礼中不止是萧侦提过的医学孤本,其他四国礼物中也有送医书的,倒也便宜了她,让她书架里多了几册位置。
&&&&真凰宫中后院有处红鸾专门布置的药田,药田从来都是她亲手打理。晨午明媚阳光倾洒,边上藤椅上女子左手扣着册子,右手提着花洒垂在一旁。肤如凝脂,凤目朱唇,红纱素裹,眉眼且见丝丝稚嫩,已显露往后奠姿国色。她神态淡容,慵懒无骨的姿态不俗反惬意自然。旁有药田嫩叶或艳或浅色药花,却被女子摂了光华一般,失了色彩,只余下女子一人成画。
&&&&天边传来“啾啾”鸟吟,白色额间有一缕绿荫色羽毛的鸽子飞来,落在女子正好抬起的皓白手腕上,歪头晃脑,好不可爱。
&&&&伶端着冰镇酸梅汤走来,正好看到鸟落女子腕上一幕。女子浅笑嫣然,漆黑的发朱红的衣被风吹散,如荡漾开妖娆的火莲,呼吸便是一窒,步伐放轻怕惊扰了她。
&&&&红鸾是摸着白鸽脑袋,早就发现了走来的伶,若有所思道:“伶,今天是什么日子?”
&&&&伶想了下,恍然大悟道:“呀,六月十八了。公主是要出宫吗?”从公主十二岁后每到这个日子肯定就会出宫,就不知道是要去哪。
&&&&红鸾点头,拍拍腕上白鸽的小脑袋,微张着唇嘀咕几声,挥手就让白鸽飞了出去。白鸽展翅,不久就在天空中失了踪影。红鸾随后端起她托盘上的酸梅汤,吩咐道:“这次我会在外停留几天,要有什么事情去找皇兄便可。”
&&&&“几天?”伶抿了抿唇,讨好道:“公主,你要去哪里啊?带上伶也出去看看怎么样?”
&&&&红鸾邪气一笑,轻敲了下她的额头,看她“哎呦”一声马上皱成面团一样委屈的小脸,“那地方可不是你去的。”也不等伶再坚持撒娇,红鸾将空碗放回她的托盘里,笑道:“以后闲时再带你出宫逛逛。”
&&&&伶马上欢喜,跟上她的步子,“谢公主,就知道公主对奴婢最好了!”
&&&&长乐街红颜雨露相依,碉楼粉装,风流公子所喜温柔乡。红绫结花,飘纱如锦,红尘十丈中独显繁华。
&&&&轻云闭月,长乐街红灯朦胧暧靡,雾隐氤氲,正值最热闹时辰,来往锦衣公子谈笑附庸风雅。
&&&&长乐街有一阁三楼的说法,这一阁说的就是梧桐阁,梧桐阁画梁雕玉,此时内里早就座无虚席,有女素吟诗作对,笑语伶伶,倒将青楼浊气一清,净雅安闲起来。
&&&&二楼左甲六厢房,女子一袭兰色云萝锦绣裙,乌黑的头髻上簪着一支玉花的簪,略施粉黛,眼帘轻垂着,嫣红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欣然柔美的笑意,端静优雅。手端着托盘款款走来,一手抚开飘纱,目光落在氤氲热雾澡池内的纤细凝脂背影上,将放置着衣裳的托盘放在旁边榻几,女子端着一旁就为澡池中人慢慢梳理秀发,柔声笑道:“我还以为今夜你不打算来了呢。”
&&&&池中红鸾手轻笑,“你都让小绿传音了,怎么能不来。”伸手让身后的女子退开,就毫无遮掩的从浴池里起身,拿着白绸擦身后配合女子伺候更衣,将托盘上的鹅黄雅丽不俗的衣裳着上,边笑道:“更何况有你这个红颜知己在此,温柔乡,**谷,怎么可能不来。”
&&&&女子弯眉笑意盎然,再拿起盘子上的半张面具为她戴上,盯着她面具后璀璨的眉眼,柔和道:“这本就是你的,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还盼着你每天都来呢。”目光有意瞥向楼下,“看看,为你清歌一曲,梧桐阁座无虚席,一座值千金,江湖中云流山庄的少庄主曾言,不管你生得何模样,身份有如何,只要你有意,少夫人的位置便是你的,还有那高员外,千两黄金为求见你真容,那附庸风雅的秀才专门给你写了首诗词,可要我给你念念?还有……”
&&&&红鸾无奈盯着她,满眼委屈怨念。
&&&&“扑哧”女子轻笑,不再多说,拉着她来到梳妆台边,为她梳理秀发,眼眸嘴角尽是温柔包容的笑意。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这梧桐阁内的阁主秋雨桐。若是被外人看到此时她这副模样,定会吃惊不已。梧桐阁中秋雨桐,端雅素冷,对每个人都不假以颜色,流转阁内男子间自如,手段高明,哪怕王孙贵胄对她也难得客气。
&&&&“好了。”秋雨桐轻轻放下她的发,看着镜内面纱女子刚到及笄的模样,觉得恍如昨日,她从来没有变化过。
&&&&三年前梧桐阁还不叫梧桐阁,她也不是如今受人尊重的梧桐阁阁主秋雨桐,不过是世上无数可怜人中的一个,无意落入风尘泥潭苦以无法翻身。却好运的偏偏遇到眼前这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国公主,不在乎她的身份,给了她如今的这一切。知晓这个人根本不求自己回报任何,真真切切将自己当做知己好友相待,她能够做的也只有付出曾经舍弃鄙夷过的真心,这条性命交之。
&&&&梧桐阁是红鸾买下送给秋雨桐的,梧桐阁却是秋雨桐取得的名,意思也只有她自己知晓。梧桐树,凤凰疲而栖息。只求此处能够给这个人一个安心,给这个人一分欢乐才好。
&&&&红鸾起身,浅勾嘴角就走向窗边的靠榻,眯眼看着下方。
&&&&秋雨桐道:“乐手都准备好了,只待时辰。”顿了下,戏逗的低笑,“今日是你清歌表演的日子,来的人都不简单,我也得下去应付,可得一番忙。”
&&&&红鸾撇嘴,“那还真是我的错了啊。”三年不过是为了秋雨桐的梧桐阁开张庆祝一曲,哪里知道就给弄出“清歌”一名,之后在秋雨桐好言诱求下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回,每年这个时候却必定会出现。不过她这张容颜却不能随便露出,她虽然不常在别人的面前出现,但是赵青鸾却不一样,要是被人认出这张脸,就是麻烦。
&&&&“呵呵。”秋雨桐作势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小嘴,“是我的说错了,有你这位在此,该是我与梧桐阁天大的福分才是。”
&&&&红鸾满意的翘翘嘴角,几分得意显得娇憨,“恩,这话说到心坎上了。”
&&&&秋雨桐失笑着才慢慢走出了房门。
&&&&红漆梯栏,红纱妙音。
&&&&红鸾一手搁在窗台撑着下巴笑看秋雨桐走下阶梯,在众人中如鱼得水的应付自如,心想当初无意见到的那个被壮汉追打在街头,秋水眸中弥漫不开哀愁倔强的女子已经成长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用忧心秋雨桐,红鸾目光流转别方,眼梢处突然撞入一抹刺目艳色。
&&&&红鸾眯眼看向那艳色,萨那只觉得眼睛真的被刺伤了,嘴角也不由微微抽搐一瞬。
&&&&梧桐阁门口,来人身穿衣裳华丽无双,锦绣繁华,玉墨苔绿,姹紫嫣红,金丝暗纹似花似云,如此繁杂颜色刺绣十分融洽交缠在华贵的云锦上,盘龙带,碧玉扣,血红玛瑙佩饰,就连脚下靴子也锦绣莲华,似将天下所有明艳都纳入,只需一眼就能迷乱了人的眼。
&&&&再看那人容颜,白石一样的脸分明是涂满厚厚一层粉,滴血的唇,眉眼形状似是极好,偏有红影斜飞。黑发柔顺如墨如丝,冠入金玉发冠内,那发冠是纯金的底,碧玉的框,玻璃种的红,尚有几根一指长的孔雀羽艳丽竖飞。
&&&&他一步步在众人痴呆中怡然自得的行走而来,嘴角似笑非笑勾着,手中色彩斑斓的孔雀羽毛扇挥着,随着他的行走,甚至还可以看到从他脸上掉下来的一层层白粉。
&&&&“……”红鸾沉默,心中一阵说不完的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这人这一身装扮,不管是衣裳腰带便连靴子、发冠都配饰都是极好,繁杂瑰艳的繁绣不乱不俗只是精贵雍华,只不过这样的精品实在不该是穿着人的身上,反而更该是放来观赏的珍贵藏品。
&&&&如此多艳华颜色穿搭一人身上,足以让任何人黯然失色,庸俗不堪。何况这男子竟然面敷白粉,眼梢画影,更俗不可耐,偏偏他步伐怡然,似笑非笑,不似讽又自带傲,傲又非狂,不狂又似不羁。容颜如何,在这样厚重的白粉下与艳色下实在让人难以观详细,更多的则是一眼看后就不愿再看——实在是伤眼!
&&&&红鸾却饶有兴趣的眯眼细细在那人白粉厚面上流转一番,意外的发现这人其实生得极好,哪怕被这白粉红缨遮面,也是瑰姿艳逸,世上难寻。然生得再好,有这等审美风格,粉面红妆的癖好,着实让人没有与之交深的。
&&&&从那人走进梧桐阁内,整个梧桐阁都呈现一瞬诡异的寂静。他走过桌椅红毯,踏上长梯,微微抬颚,目光对上窗缝里红鸾,朱唇一掀,风流尔雅,轻佻似勾引却无俗媚,眼梢竟有几缕春日暖阳般的温柔,隔了层雾氤氲不清,面上白粉随着嘴角的笑纹又刷刷掉下,如红毯洒雪。
&&&&他的步伐没停,手中孔雀毛羽扇风骚摇摆,身影慢慢入了二楼,对全场诡异气氛毫无在意一般,闲逸得似走在自家的长廊。
&&&&妖孽,极品。
&&&&红鸾施然收回打量的眼。物反常即为妖,这个人太诡异,让人拿不准,看不清,琢磨不透。
&&&&“嗤。”不过看着下面那群人的失态却很有意思,雨桐怕有的忙了。红鸾窃笑,将对那人的好奇抛在脑后。妖孽者,少惹,麻烦
&&&&------题外话------
&&&&这位出场,到底是惊艳还是惊吓呢?嘿嘿,伤眼啊~
&&&&梧桐阁内再次安静,此安静非彼安静,是人眼中都是炙热期待,沉迷如梦。
&&&&红鸾对身边秋雨桐道:“这次安排有些大了。”
&&&&“今年是你及笄,岂能简易?”秋雨桐微笑。
&&&&红鸾摇头,听出她的坚持,淡笑:“你就不怕我埋没这场盛宴?”
&&&&秋雨桐不言,水眸中闪动的信任却足以说明一切。她或许可以不相信自己,却绝对相信眼前这个人。这本就是为她及笄的祝礼,繁华乱世,只为她一笑纷华,何有埋没一说。
&&&&“得,怎么也不能砸了你的招牌。”红鸾伸腰起身,鹅黄衣摆如日出云霞。不及秋雨桐反应,脚踏窗沿,翻身抓住刚好转来红绫飘然而去,只在半空徒然而起的惊呼中对窗内秋雨桐翩然而笑,脚下生风落入台内屏纱中,挥袖起,乐声徒然高昂。
&&&&女子歌声如莺,气势如虹,苍生茫茫,逍遥不羁。
&&&&一曲乱世繁华,道尽红尘十丈,温柔乡,英雄冢。英雄明知温柔乡是丧志毒药,却也是世间一旦遇上再无法沉沦的毒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要守住温柔乡,就要放弃那天下梦,天下志。
&&&&是为这如画江山放走那倾国美人,还是且爱江山更爱美人,一举为美人倾尽天下在所不惜,或是江山美人皆想,两全其美?
&&&&难!难!难!峥嵘天下,美焕如锦,谱写多少擦紫嫣红,烈火如歌。
&&&&叹!叹!叹!满腹经纶,惊采绝艳,几番富贵荣华沉沦,心可有归?
&&&&有道是弱谁三千,吾取一瓢足以。
&&&&帝王将相,鸿门深宫,权谋者可真全为那一世权贵?
&&&&金戈铁马,逐鹿天下,雄心者可真全为那凌云壮志?
&&&&乐声急促,如狂风暴雨,如独站高峰睥睨天下的狂心战志,又婉转温柔,便是那美人相伴,指尖如玉,化冰。
&&&&梧桐阁内唯有乐声与歌声相容纠缠,再寻不到别的一点声音。梧桐阁外,路过者,偶闻歌声,不由停步详听,心中轻叹:清歌一曲,谁能不羡,可惜非达官贵人无法买到那千金一座。
&&&&乐声止,歌声停,听客魂尚未归。
&&&&红鸾在飘纱屏起身无声离去,一路走到梧桐阁内院的泥石道上,两旁花草天然点缀,没有刻意修剪的华美精致,是如林间小筑的清新怡然,小桥流水人家,在这长乐街上也算是奇葩。
&&&&一道疾风突然而来,红鸾心中一惊,虽然及时避了过去,却知道这是因为挥手的人没有任何的敌意。敏锐的后退几步,转头就差点被满眼阳光下的金灿艳色给刺伤了眼睛。不禁眯了眼,虽然刚刚她的确有些闲逸不备,但是这个人能够在她毫无察觉下已经靠近她的身边,可见他实力不低。
&&&&“清歌?”满身金灿华贵无双的男子摇着孔雀羽扇,挑着眉,勾着唇角,慢慢问道。抓她的手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回去,动作自在自然,没有一点的尴尬,好像刚刚他不过是恰好伸手。
&&&&红鸾知道他虽然在问,实际早就有了肯定的决断。平静看着他脸上白粉随着他面部细微的表情掉落,亏得她还笑得出来:“这位公子,这里禁客。”
&&&&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孔雀男眯眼嘴角再上扬,竟然还生生让他透出诡异的妖治风流来,“禁客,却不禁朋友罢?”
&&&&红鸾闻言眉梢一挑,眼瞳一闪而过星火。这人虽然说话姿态轻佻,意外的并没有让她感觉到猥琐亵渎的恶心,要是不看他那诡异的癖好,也是个奇人。她看不透。
&&&&孔雀男持着羽扇,风骚的摇摆,意外真挚道:“听阁下一曲,胜读十年书。不知道清歌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
&&&&阁下?
&&&&阁下一称是对人尊敬礼貌的称呼,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更何况是身在青楼的女子。不管清歌这个身份是清倌,又或者她不常出现,都不可改变她出入青楼的事实,能够真正尊重她的人,将她当初平等的人实在少之又少的。哪怕是爱慕她,有言要将她娶回家的人。
&&&&红鸾细细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撞入他的眼底。他的双眼像是两汪深潭水,清澈平静,让人亲近,可又幽深得难以印出世间任何的影子,难以激起一道涟漪,任何谎言都难以在他的眼前隐藏般,让人谨慎又沉沦,越看越深,直到沉入无底深渊。
&&&&“朋友?”红鸾从容的将目光移转他面颊,再到周身上下,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本来很不礼貌,但是眼前的男子好似根本就没有注意,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
&&&&最后,红鸾眯眼戏笑一声,“看这位公子妆容妖娆,姿态翩然,不如做金兰姐妹更直接。”
&&&&孔雀男微微一滞,仲怔看她。下一刻“呵呵呵”的笑了出来,一层白粉像是不要钱的向下掉,斜吊着眉眼,羽扇摇得更欢快了,“清歌妹妹真是淘气,乖,哥哥疼你。”
&&&&本就是她先试探调戏他,这个时候反被调戏红鸾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人虽然癖好古怪,但是性子的确是不拘小苟的。
&&&&努努唇,微笑:“想要疼人,梧桐阁内许多妹妹等着你疼。”看了一眼天色,红鸾不与他多做纠缠,转身就走,“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良辰夜宵,你还是好好享受去吧。”
&&&&这次孔雀男并没有阻拦,只看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勾着笑:“既是朋友,怎不问我名字?”
&&&&“下次再见再说吧。”顿了顿,红鸾突然停下步子,转头隔着半张面具只看到还站在原地的男子,映红的唇一翘,狡黠的光芒眼中如流星划过夜空:“孔雀男。”
&&&&空谷流水,粼粼玉溪,女子的笑声清凉鸣翠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不绝,人已不在了。
&&&&“孔雀男?”男子手指拂过挺直鼻梁,敛眼含笑,看着指尖抹到的白粉,细细的捻着在白皙如玉的指肌上寻不到痕迹。
&&&&男子艳唇轻佻不羁的笑,“嗤,这称呼真不错,孔雀男,可是说我艳冠天下?呵呵呵呵。”摇着羽扇,如锦黑发随着摇摆的步伐摇曳,风流倜傥,努着嘴唇叹息,“可惜了,佳人有来去无踪,郎君难寻。也好,清歌,清歌,此乃艺名,下次再见定要告诉你,本少名为肖雨,也定要你将真名告之。”
&&&&这方自称肖雨的孔雀男正往梧桐阁内走,另一方红鸾却已经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从怀里拿出短笛吹响,抬头看着天空,顿时就见天边迅速靠近来的黑影,下一刻大雕安然落在她的身边,亲昵的蹭着她身体。
&&&&红鸾温柔抚摸它更加神勇的额冠,然后一拍,挑眉张扬如火,笑道:“火羽,走了。”
&&&&大雕低啼入天,展翅高飞。
&&&&红鸾早有准备的一跃而起,抓住它的腿爪,随着它入了天空,看了一眼顿时远去的梧桐阁,低笑一语:“到了先生那里再给雨桐传信说一声吧。”眨眼就剩下一道隐约的虚影。
&&&&刚刚走到梧桐阁阁楼入口时,肖雨猝然定歩转头,双眼瞬的缩如针芒,有锋芒毕露的睥睨气势。这气势来的快,消失的更快,只余下一层朦胧不清的薄雾氤氲眼中,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赵青鸾。”肖雨低沉念语。那笛声如同鸟吟,吹响就四面扩散,很难让人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发出。然而哪怕过去了七年,哪怕只吹过一次,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更不会听出——那是赵青鸾招来那头大雕的笛声。
&&&&赵青鸾刚刚就在不远!
&&&&肖雨仰头看蔚蓝苍天,慢慢的笑,最后昂发不羁放荡的笑。笑声回荡,他慢慢的走,满心的愉悦,无视随着梧桐阁后周围人诡异的目光,随手从女子托盘里拿了一瓶没有开封的酒,举手倒入口中,“好啊好,今日真是好日子啊。遇佳人,碰故人,有美人,无烦人!”
&&&&他就这样的笑着,摇着,走着,喝着,身影璀璨艳色刺目,直到出了梧桐阁雕花门。
&&&&那托盘的女子盘中只剩下五个酒杯与一锭白银。
&&&&穿山过溪,红鸾就落在熟悉的南离城外山野山居里。
&&&&这些年木屋与周围篱笆上的绿藤并没有刻意修剪,这个时候已经将整个篱笆与木阁爬的满满的。阁外挂着淡黄纸糊灯笼,在夜里散发着黄晕温和的光。
&&&&红鸾落地就拍拍大雕,让它自己去休息,抬眼看着不远小河边上垂钓中年男子。他穿着暗蓝的朴素袍子,布料洗的发着寒酸的暗白。头发简单的用边口掉丝的不戴绑着,一动不动的举着鱼竿,垂钓。
&&&&“先生,虽然是响,但是这样吹夜风也会容易生病。”红鸾随手将脸上的半张面具收进怀里,不拘小节的蹲在秦承身边,撑着下巴,目光在他坚毅沧桑的脸上和一条鱼都没有的编竹鱼篓里流转一圈。“先生又在学姜子牙,来个愿者上钩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当初就不应该随口给秦承说了这个神话故事。这说好听点是收养身心,大智慧的沉稳,说难听点就是没事找事,自己活找罪受。
&&&&秦承听出她话语内的一点谴责关心,笑了笑,收拾鱼钩钓具,边说道:“去了梧桐阁后怎么没回去,反而跑这里来了。”
&&&&红鸾帮忙提着他没有一条成果的鱼篓,站起身往阁里走,俏皮笑道:“想来看看就来了,难不成先生不许欢迎?”
&&&&秦承不跟她一起走,只把鱼具放到木阁边上靠着就往厨房里去,对进屋的红鸾喊道:“我去给你烧热水。放好了东西去西边林子里把第三处埋着的酒挖出来,做些凉菜放着。”
&&&&“谨遵先生命。”红鸾远远笑嘻嘻喊着,打开后门就去了。
&&&&一会的功夫红鸾就回来将挖到手的两坛子花雕放在院的桌上,至于凉菜也不过是简单的做了番茄,黄瓜这些可以现成弄的东西,在桌上摆放好。
&&&&见秦承还没有出来,红鸾坐着伸手就掀开一坛花雕上封口,对着口处重重的嗅得满心肺腑,享受的眯起眼睛,耳边听到宠溺的逗弄:“馋猫子,你来这该不会就是为了这坛子酒?瞧着这满脸的馋像,小心口水掉进去了。”
&&&&红鸾抬起睫毛,看着秦承背着明月走来的身影,笑的无赖,“先生这林子里埋的酒还真没有我不馋的,酒未到口,闻香已醉啊。”是不是为了这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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