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岁的机器人为艾滋病人手术,他会传染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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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艾专家高校宣传受欢迎 教授提问“尺度大”
来源:武汉晚报 屈建成
前天晚上,著名防艾专家、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教授桂希恩应邀来到武科大城市学院,向大学生宣传防艾知识,讲座很受大学生们的热烈欢迎,不过教授提问&尺度大&,学生回答却是羞答答。
在2个多小时的演讲里,77岁的桂希恩教授站着讲完了全程。提到艾滋病,现场的学生显得有些&羞答答&,不少学生脸红偷笑。&有多少大学生感染艾滋病?&&从外貌上能否区别艾滋病感染者与健康人?&桂希恩教授现场提问与学生互动。学生们的回答却都显得&躲躲闪闪&,纷纷尴尬的傻笑。桂希恩教授幽默地说:&你们都很保守。&
通过一系列数据,桂教授告诉大家,艾滋病离大学生并不遥远。一串数字让在场大学生们十分震惊,桂教授表示,近年来大学生感染艾滋病的人数有所增加,因此大学生们万万不可对艾滋病掉以轻心。
桂希恩教授同时也强调,虽然艾滋病患者可能就存在于身边,但并不可怕,&我今年77岁,接触了成百上千例艾滋病患者,可是依然没有感染艾滋病,这足以证明艾滋病人并不可怕,与他们的正常接触,例如握手、拥抱等并不会造成传染。&
桂希恩教授告诫学生们:&世界上还没有研究出防艾疫苗,目前最好的防艾疫苗是宣传教育&。他说,&把握好健康正常的生活,艾滋病就会远离我们。&
责任编辑:孙历高耀洁:救助艾滋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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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耀洁:救助艾滋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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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倾心救助的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她努力实践的是一个特殊的模式。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她如何走上了一条救助艾滋孤儿的道路?作为孤儿们的老奶奶,她又怎样牵着那些小手,帮他们从绝望走向希望?面对面,为您讲述一位七旬老人的拳拳爱心。
  -人物简介:
  高耀洁:77岁,河南中医学院退休教授、妇科肿瘤病专家,从1997年开始,自费进行艾滋病防治和救助工作,并从2000年开始将主要精力放在对艾滋遗孤的救助方面。1999年被评为全国教育系统关心下一代工作先进个人;2001年获得全球卫生理事会颁发的乔纳森曼奖;2003年上半年,又获得亚洲拉蒙―麦格塞公共服务奖。
  精彩对白
  记者:你觉得他们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这些孤儿?
  高耀洁:生存问题,教育问题和心理问题。
  记者:没人去帮他们,这些孩子会怎么样?
  高耀洁:这些孩子不敢设想。将来这是社会治安问题。
  记者:您不怕这些孩子有艾滋病,但是你不怕这些偏见吗?
  高耀洁:我也不怕这偏见,我要扭转他的偏见
  记者:老伴支持你的这些救助行为吗?
  高耀洁:老伴有时候支持有时候不支持。
  记者:你不做不行吗?
  高耀洁:现在我是欲罢不能啊。
  山东曹县是高耀洁的老家,自从10岁时离开这里,她曾经有60多年没有回来过。然而这两年,因为这里分散收养着几名艾滋遗孤,高耀洁没事便常回家看看。这天是中秋节,高耀洁老人又一次来到这里,看望那几个失去亲生父母的艾滋孤儿。
  王志:现在去的是哪家呀?
  高耀洁:现在去的是陈祥鸽家。
  王志: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高耀洁:最早的一个,第一个过来的。
  王志:我看见那个照片了。
  高耀洁:祥鸽妈。
  祥鸽妈:你好啊。
  高耀洁:孩子刚上学走是吧?
  祥鸽妈:她走了一会儿了。
  高耀洁:一会儿了。
  祥鸽妈:走一会儿了。
  高耀洁:你好。这是祥鸽她爸爸。
  王志:你好。
  祥鸽妈:这个捎的啥我看看。
  高耀洁:这个是我给孩子捎的月饼。这是昨天俺吃(剩下)的肉,我说叫祥鸽拿去吃吧。
  我们首先要找的陈祥鸽因为上学还没有回家,于是,就在祥鸽家的小院里,《面对面》栏目的记者对高耀洁进行了专访。
  高耀洁:啥时候开始?
  王志:现在就可以开始,但是我担心你口里的糖会(拍摄时)看得出来。
  高耀洁:我是低血糖。我一身都是病。
  王志:一身都是病。
  高耀洁:心肌缺血,肝硬化。
  记者:您都77岁了?
  高耀洁:76周岁。
  记者:是啊,那么大年龄了。
  高耀洁:一个人活与死又有啥关系呢,没有啥关系。
  记者:您得先管好自己,你才能去帮助别人?
  高耀洁:现在我是欲罢不能啊。
  让高耀洁欲罢不能的是那些艾滋病人去世后留下的孤儿们,从1997年开始,原本为妇产科医生的高耀洁接触到了一些艾滋病人,这些病人的悲惨遭遇让她开始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自费宣传预防艾滋病的知识,对艾滋病人进行救助。而从2000年开始,她又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救助艾滋遗孤方面。
  记者:宣传防治艾滋病,怎么会跟救助孤儿这个事情联系起来了?
  高耀洁:因为孤儿是艾滋病制造的
  记者:在你的概念当中,你救助艾滋病患者跟救助艾滋孤儿有什么不同?
  高耀洁:艾滋病已经得了,是个不治之症。我看着他们很可怜,我就尽量地能救他们,到后来我发现救不了,第一个我救的人,你比如说,八个人我寄钱,一个人200块钱,钱寄到了,回来就回来了,四个人都死了,钱都退回来了,"此人已死,钱退回"。另外,我也没有那个经济力量来救济他,原来我是每月给他买几次药,买十几块钱几十块钱的药,一会儿都分完了,没用。
  记者:为什么你觉得救助艾滋孤儿会比救助艾滋病患者重要?
  高耀洁:因为孩子才十几岁,他活的时间很长,而且数量那么大,你现在不接受教育,他是文盲,文盲变成法盲,将来就是社会长治久安出问题。
  记者:孤儿这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引起你注意的?
  高耀洁:我接触艾滋病人我就发现孤儿。你看,第一个病人都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哭着喊我,那会儿我没有发现孤儿这么可怜。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孤儿这么可怜?
  高耀洁:2000年。
  记者:怎么发现的?
  高耀洁:三年前我去一个村庄,结果我一进那个村庄我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儿说你下来,下来,声音已经有点嘶哑了。我们冲着这个声音跟两个记者走过去了,我们一看门都开着,比这个院当然破烂得很了,是个土草房,一看一个女的在梁上翻个绳,一个草绳,人已经都死了以后挺了,两岁多的孩子也是艾滋病,在底下拉他妈的腿,啃她脚后跟,到现在我想起这个事情我都想哭。当天中午我们几个人都没吃饭,我们觉得太惨了,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眼睛。
  记者:这时你想到什么?
  高耀洁:这个时候我想到,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我看不到的孩子呢?
  记者:你有没有统计,到底能有多少?
  高耀洁:不知道多少。我现在只能这样跟你说,一对夫妇死掉了,至少留下两个孩子。有的还会留四个,有的留一个,所以平均一对夫妇是两个孩子。整个艾滋病的情况我没有调查,我没发言权,但是眼巴巴地看到一个村上都是几十个孩子。
  1995年前后,在豫东南一带,曾经出现过一批非法血站,由于卫生条件极差,使得很多在血站卖血的农民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六七年之后,这些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进入了发病期,并开始相继死亡,留下他们孩子成了孤儿。
  记者:你觉得他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这些孤儿?
  高耀洁:我说三个问题,生存问题,教育问题,心理问题。
  记者:您跟我说说生存有什么问题,您认识到的?
  高耀洁:生存问题,孩子少衣缺食。特别冬天,天冷了,2001年冬天我去了,孩子这腿冻得都是露着骨头。孩子走路都瘸,穿得很破烂。我问他,孩子为什么不穿棉袄,他披着个麻袋,他说他没有父母了。我回来就给他做袄,现在我那个孩子还有,穿了个女式花袄。另外,体力劳动,男孩子叫他去挖沙、叫他去烧窑、叫他去和泥,提泥斗,叫他做体力劳动。十二三,又瘦又小拿着个东西就往地里。可是女孩子更惨,女孩子12、13岁就逼着她,那农村娶媳妇很难,很多老光棍二三十岁,就叫她嫁人。
  记者:这是孩子的生存状态。你说第二个问题是教育。教育有什么问题?
  高耀洁:比如东关村,12岁以上的孩子全失学,男女全失学。
  记者:父母不在了,书也就没法念了?
  高耀洁:没钱交学费。
  记者:这是第二个问题,教育确实可能是继续不下去了。心理有什么问题?
  高耀洁:心理问题我觉得比吃饭和教育都很严重。心理问题,孩子觉得都对不起他。我有一次在尉氏,我在那里路过,一群小孩就这个样,我长大我杀了他呢。杀着杀着杀到我面前了,我摸摸他的头,我说孩子你长大杀谁啊?抽我爸爸血的那个人,就这种态度,抽我爸爸血的那个人。马上那个艾滋病人就跟我解释,他说我们这里的孩子都要杀那个当年买血的人。
  记者:您是什么时候觉得它是一个问题了?
  高耀洁:就是碰到这个小孩,我有他的照片。
  高耀洁:我发现他要杀人,天天在他爸他妈坟上就这样,给他寄钱他也不上学,他赌博,他打人打架,就这样。
  记者:给你有什么震动?
  高耀洁:一个孩子还不要紧,两个孩子也不要紧,如果这孩子都成这个样咋办啊,我们社会治安咋办,你想过没有这个事?
  对艾滋孤儿生存状况的调查让高耀洁大为震撼,她越来越觉得,比救助那些艾滋病患者更为紧迫的是救助这些艾滋病患者留下的孩子。于是,从1999年开始,她开始了针对艾滋孤儿的救助行动。
  记者:你刚开始是怎么救助他们的?
  高耀洁:我就是给他寄钱,我比如我上村上去了,我就写上谁家谁家的小孩儿多大了,我回家以后,我叫文史馆的科长,我们俩跑到银行里,一取三千,一取五千,有一天更滑稽,我抱着,恐怕人家抢我的钱,不知道碰到哪个记者,是《东方家庭报》的记者,我气冲冲地他给我照个像当个封面。
  记者:用这种方式你资助了多少孤儿?
  高耀洁:164人。
  记者:你寄了多少钱?
  高耀洁:我花到孩子身上是八万多。
  记者: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
  高耀洁:我记的分三种。我本人的、有偿的、无偿的。
  记者:那到今天你自己掏了多少钱寄给他们了?
  高耀洁:我掏了两万多,有偿的两万多。什么叫做有偿的?他在我那儿治病,我从来不收费,治好了,高老师,你要啥,我说我啥也不要,我给你个地址,你给孤儿寄点钱去,想寄多少寄多少,随意,有人可好,有一次寄到那里,寄两千,有人可孬,寄40,还有人说我给你做一身皮衣,非给我量衣裳,我就不让他量,我说你给孤儿寄一百块钱行不行,皮衣一百块钱可买不了,(那人说)那是人家的事,不是咱们的事,你要红的我给你做红的,要蓝的做蓝的。俺俩吵了两年,皮衣也没做,孤儿一分钱也没有给,到现在还想着亏着我的情,可是俺俩谈不拢。(还有)无偿的,无偿的像电台,最近《新闻周刊》出了还有个人寄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我马上印上东西寄出去了,我说这钱就这样花了,我还不准备还他,他跟我说他不需要还,这叫无偿的。最多是有偿的,我还有条,放着呢。
  在不断寄钱的同时,高耀洁还不断地深入疫区进行调查,每到一个村庄,她就记下村子里需要资助上学的孤儿名单,慢慢地,名单上的名字越积越多,最后达到了164个。高耀洁定期给这164名孤儿寄钱,然而,结果却让这位拼命寄钱的老人非常伤心。
  记者:你了解到情况,到底怎么样?有没有用到孩子身上?
  高耀洁:没有。
  记者:是都没有?还是有一部分?还是很少一部分?
  高耀洁:很少用在孩子身上。
  记者:你怎么知道的?
  高耀洁:我调查了,我不是拿一个本本吗,我到村上去,我拿着我的本本,我给你寄多少钱你收到了吗,没有,不知道,这儿不是写着你的名,我还有条呢,我没有收到,我去找邮局,邮局说我给你找找,谁谁取了,我怒了两天气得够呛,回来干脆不寄。就是所谓他的亲戚实际是拿着孤儿当摇钱树。你就拿陈祥鸽来说,陈祥鸽在2001年我一年她姊妹俩我寄了1100块钱,我有本可参,你们看到了。1100块钱,孩子只花了370块钱,还剩300块钱寄给彭校长,他拿到了,他爸爸死的时候我寄了500块钱,他奶奶给他70块。她俩花不到,花不到以后,她们走路一崴一崴的,我说你咋着了,她说我三个月没吃盐了,钱到哪儿去了,赌博了?他三叔叫老霍,老霍签字,老霍刻的章,老霍收走了。
  记者:你已经写明了这些钱就是寄给孩子的,监护人为什么不把这些钱用在孩子身上?
  高耀洁:现在都是一个穷啊那些地区。比如我现在的衣服,真正能用到病人身上孩子身上很少,但是我还是拼命地往疫区弄,弄去总比不弄强,我的态度就这。
  记者:直接给孤儿行不行?
  高耀洁:不行,他掌握不住,太小。
  记者: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给孩子本人应该可以?
  高耀洁: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心理变态,他也不想上学了。特别是大孩子,现在孩子就是这一批少年身上,都认为打工发大财,我跟很多人都谈过。
  记者:这个心理跟艾滋病有关系吗?
  高耀洁:有关系。
  记者:这个有什么关系呢?
  高耀洁:穷怕了,想挣钱。
  记者:艾滋病怎么就穷呢?
  高耀洁:艾滋病(患者)又不能劳动,再花钱治病,他不穷啊?艾滋病就是个穷根儿,穷才买血,买血又得艾滋病。
  由于艾滋病所导致的贫穷,这里的人们容易变得短视和亲情疏离,即使孤儿的监护人是他们的亲属,也无法保证孤儿们的生活。了解到这些之后,高耀洁决定不再给孤儿们寄钱。2002年春节,高耀洁把几个孤儿接到郑州自己家里,她想让孩子更多的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记者:第一次把这些艾滋孤儿接到家里住的时候,就没影响你家里的生活吗?
  高耀洁:就是儿子吓跑了,怕他得病。
  记者:什么情况?
  高耀洁:我儿子去了,说你从哪儿弄几个农村小孩干啥?我说这是艾滋孤儿,他说我给他送走吧,他要万一将来是艾滋病咋办?我说你敢,他跑了。
  记者:他怎么评价你帮助艾滋病人这些事呢?
  高耀洁:他说你管他那么多干啥,你能管了吗?
  记者:您为什么听不进去呢?
  高耀洁:我嫌他太自私了,我说你的孩子你咋管这么好?一跑,春节也不来了,那一年春节我最孤单,都不敢来了。为啥?怕,怕沾上艾滋病。
  记者:您就不怕?
  高耀洁:不可能传染,我懂艾滋病起码,不可能传染,他怕瞎。
  记者:您不怕这些孩子有艾滋病,但是你不怕这些偏见吗?
  高耀洁:我也不怕这偏见,我要扭转他的偏见。艾滋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
  记者:无知都有哪些表现?
  高耀洁:艾滋病是坏病,丢人病,嫖娼卖淫得的,吸毒注射得的,先给人家戴一个脏帽子。
  记者:难道不是吗?
  高耀洁:可是实际上我们的艾滋病(的原因)是血,彻头彻尾的血。我跟你说一个很滑稽的例子,我那本书出来以后,俺一个同学,外汇处处长,我说给你三本,你儿子一本,你闺女一本,你猜他怎么说?我能看你这黄色书啊?你老了你弄这个干啥?艾滋病成了黄色书了,在那儿翻来翻去,最后走的时候把我的书还是放在沙发上走了。
  身边人对艾滋病的恐惧让高耀洁倍感伤心,在度过了一个异常冷清的春节之后,高耀洁把几个孤儿送回了家。她明白,把孤儿接到自己家里,不是长久之计,也不能救助所有的孤儿。在到他们家过春节的几位孤儿中,高闯和高丽是一对姐弟,父母得艾滋病死后,他们俩分别由叔叔和姨妈抚养,但在叔叔和姨妈家,姐弟俩的生活环境仍然十分恶劣,眼看着两个人的生活无法维继,高耀洁开始努力为当时10岁的高闯寻找救助人家。
  高耀洁:我给他找的第一家是开封的,是个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都聪明一点,派一个人去跟他说话去了。高闯你长大干啥?(高闯说)我长大打工。他知道个啥,他11岁个孩子,你咋不上学?我不是上学的料,回去一学,人家找我了,人家说这个孩子不好好学习,到后来校长又说他又考了13分,那时候没饭吃,他考的分无所谓啊,他没饭吃嘛,他经常迟到,他没饭吃。这是第一家,不行了。我一想,我说也没用,我就领他去查艾滋病。
  记者: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查?
  高耀洁:只要说有人要,我就领着他先去抽他的血。
  记者:每找一处人家都要查一次?
  高耀洁:啊。
  记者:查了没有就没有了,怎么每一次都要查?
  高耀洁:就是没有了嘛,可是你不给他拿来个新的(结果),他不放心。我领他查艾滋病的时候,碰到一个姓崔的。姓崔的给我找个人家,烟岭县的卖豆腐的卖凉粉的,跟我说你那个小孩给他吧。到后来我想本来孩子都穷,卖凉粉、卖豆腐还是读不了好书,还是穷。我说给过(别人)了,给他搁下了。搁下了以后,这边又打电话,说高闯现在又挨饿了,到他姑家去家去,他姑也不给他饭吃。那咋办呢?到了春节,我走到路上,我碰见一个小董,处长,我给小董的老婆看过不孕症。我说小董,给你个儿子吧?真的?我说真的。你有照片没有,我说有,就跟我上我家,一看高闯那个样儿,虎头虎脑的,我要了,我就要了,那一天你就通知我。我说明天就来,(他说)真的?我说真的,俺俩达成合同了走了。明天来了我就打电话找他,他就去了,去了以后把高闯搂到怀里,带高闯的那个人叫王夏,踢踢高闯的屁股高闯在那儿磕个头,磕个头以后他说咱不兴咱不兴,说我可知道穷人难过,俺姊妹七八十来个,我一直到参军,我没吃过一顿好饱饭,反正很穷。我现在三口人都有工作,我少吃一点,孩子我都供起你上学。高闯喜得捂着嘴一直掉泪在那里。我想这可行了,叫高闯回去吧,迁户口也很容易。可是结果谁知道他的贵夫人又不干了,说他将来要得了艾滋病咋办?我说我心里想你要得了艾滋病咋办?
  经过几次的波折,高闯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山东曹县一户姓陈的人家收养了他,养父母给他改名陈祥鸽,意思是祥吉祥的鸽子一样飞翔。就在我们的采访过程中,放学后的陈祥鸽回家了。由于曹县是高耀洁的老家,按照这里的辈分,祥鸽改叫高耀洁为老姑奶奶。
  高耀洁:这是他的床,还有蚊帐,蚊子不咬你了。
  祥鸽:薄的啊。
  高耀洁:薄的正好的。
  祥鸽妈:厚被子嫌厚。
  高耀洁:和你在一个屋住的呀?
  祥鸽:俺妈跟俺爸在那边。
  高耀洁:哦,你爸你妈。
  祥鸽妈:他害怕,在那边。我说你在那边睡,他说我害怕。
  高耀洁:长高了长高了,长得有你高了。
  祥鸽妈:那有我高了,高多少你看比原来。
  高耀洁:明年该上初中了,对不对。
  王志:现在家好还是原来家好啊。
  祥鸽:现在家好。
  王志:现在家好在什么地方呢?
  祥鸽:有饭吃。
  王志:怎么帮爸爸妈妈干活的能不能给我们演示演示啊。
  记者:孩子刚过来的时候适应吗?
  高耀洁:不适应,他也很谨慎也很害怕,他跟我说了"我生怕不要我了"。这个孩子来到这儿就跟我说扫地、拾鸡蛋,他妈说你不用拾,你学习吧。他说我不,我怕,我怕人家烦我,再不要我了。他不敢懒,他现在熟了。祥鸽认为他这个家,你问他爸,走着唱着歌,唱着走着,走着唱着,他认为就是跟天堂一样。那一天还说,看着他过得紧巴巴的,结果他说跟天堂一样。
  记者:养父母怎么管他们呢?管得严不严?
  高耀洁:(他妈对他说)你出去了,你可不敢挨车近了啊,别让车轧着你了,你可别到坑里洗澡,怕淹着你了,村里人说你可有个儿了,再操不完的心了。他们的邻居也说,说方海真有福,姓陈的不断烟火了,这个小孩多好。
  高闯变成了陈祥鸽,同高闯一样,经过高耀洁的牵线,一共有六名艾滋孤儿来到曹县,分散在各家抚养,这里也包括高闯的姐姐高丽。在高新庄小学,我们见到了三名在这里上学的孤儿。这些孤儿生活在正常的孩子中间,让人很难看出来哪一个孩子曾经遭受过失去父母的巨大创伤。
  记者:你都通过什么方式去帮他们找人家?
  高耀洁:毕竟这山东曹县是我的老家,一说是我来了,不管是穷富,都觉得好像自己的人。
  记者:就因为曹县是你的老家,你才把他们送到这儿来?
  高耀洁:对,我才送到这儿来。
  记者:为什么不送到别的(地方)呢?
  高耀洁:别的,我要送去,他要是虐待孩子怎么办?他要把孩子真的去卖了怎么办呢?社会很复杂,我不放心。
  记者:那给谁不给谁你用什么标准来定呢,给哪家不给哪家?
  高耀洁:第一个得吃起饭,第二个得心地善良,不虐待孩子。
  记者:哪样最重要啊,有钱最重要呢还是?
  高耀洁:不,还得孩子能受教育。我觉得钱没有家属家庭的善良重要,他有钱他不叫你吃不也没用吗?他有钱他不叫你读书不也没用吗?现在郑州就有些有钱的,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记者:都不愿意给。
  高耀洁:对。我不愿意(把孩子)给他们。
  记者:那你又怎么能保证孩子在这个地方过得好呢?
  高耀洁:你就知道他们这个家庭,他不会虐待孩子。
  记者:您都告诉他们是艾滋孤儿吗?
  高耀洁:我跟他们说,但是我也跟他们说孩子绝对没有(艾滋病),我敢保证,他们说相信我。
  记者:他们不害怕吗?
  高耀洁:不害怕。
  记者:你怎么解决他们这种疑问呢?
  高耀洁:我跟他们讲,我给他们很多书很多资料。我跟他们讲,艾滋病传播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个样子,他们的妈妈爸爸都是血传播的,你们又不去输他的血咋会得啊?性传播,孩子都没有性行为,那不会得。吸毒,那更不可能,咱没钱买毒品。
  记者:其他的孩子(的生活状况)呢,都很顺利吗?
  高耀洁:其他的孩子也很好。比如说最小的孩子,最小的那个孩子,他今年暑假已经学会查100个数了。他姑家的孩子说你不是俺姐生的,他恼了,他跑到屋里扯着他妈说,妈妈他说我不是你生的。他妈也恼了,他妈说滚蛋别在俺家惹祸。他懂点事了,好像谁生不谁生,亲不亲,他更计较,这个时候。
  记者:他可能比一般的孩子还要敏感。
  高耀洁:是。
  记者:现在这6个孩子,你送到这儿来了以后,他们都有一些什么样的变化?
  高耀洁:我觉得5个孩子心态都很正常,这个比在孤儿院好得太多了。
  记者:为什么不愿意送孤儿院呢?
  高耀洁:孤儿院,他有阴影他也有阴影,他互相串联,互相感染。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艾滋病,都是卖血,还都是穷,他不是互相感染吗?可是他在这儿,这周围都是健康孩子,对不对?所以说这在教育上,在成长上,分散抚养,很多人赞成我这个意见。
  高耀洁:给你啊。这里头有我给你剪的报纸给你看的。给你个这。我再把这信封给贴好邮票分完啊,再一个人分四个,够写一阵了。现在分点心。你不会写咱不写,咱光吃好吧?我一会儿多分给你一个。给,拿着啊。这是我从郑州拿来的,这个盒也给你,你也拿回去好吧。再多给你两个。这个给朱清寒。(还到她那去?)都见见他们想。
  孩子的成长让高耀洁十分欣慰,但还有更多艾滋孤儿的命运牵挂着高耀洁老人的心。
  高耀洁:有时候我这样想的,像这样的人像陈原军,他买药吃,他跟我要钱,他老婆也死了他也死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号,领着个孩子(说)高老师我死了(以后),你把蒙蒙给我养起来,我死了到阴间以后,我感谢你,就这样。可是结果的话,我真的给他找着地方了,找着地方了衣裳也换了,孩子也洗澡了。可是突然间他说我得回去叫孩子迁个户口,他怕人家不要他孩子了,我给他妈烧烧纸,叫跟他妈说说,我给你蒙蒙弄到郑州了,你放心吧,我也快死了。3月31号,陈原军走了,到家第二天就不会说话了。4月10号陈原军都直舌了跟我说,你跟那个苏老师说可别要别人的孩子,要我的,要我的,就这样,要他的。到了5月14号陈原军死了,孩子也没弄来。后来我又追这个孩子去了,他婶子跟我要4千块钱,就这样,现在还在文楼村里头孩子。他们制造谣言,爱让别人不要往山东再走。
  记者:那您怕别人说你闲话吗?
  高耀洁:我不怕。
  记者:那您为什么还坚持做?
  高耀洁:要都不坚持做怎么办呀
  记者:你不做自然会有人做。
  高耀洁:是有人做,还有人得了很大荣誉,不是那个样子啊,谁发现那么多孩子呀。我觉得有一些知识分子也很卑鄙。
  在高耀洁家客厅的醒目位置,挂着她和一些艾滋孤儿的照片,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孩子,这位76岁的老人宁愿和老伴过着清贫的生活。
  记者:您做这些这事,您自己的生活受影响吗?
  高耀洁:不受影响,我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原来是我当家,叫我把钱花,花得俺俩手里没钱了,老头恼了,老头当家,老头把我们两个工资,4千多块都领了,每月给我送七百块钱,让我零花。
  记者:你自己开销(多少)?
  高耀洁:我自己开销很小,我自己开销有200块钱就够了。
  记者:200块钱怎么可能够呢?
  高耀洁:奶不能喝,饮料不能喝,好多东西都不能吃,点心不能吃,所以我饮食很简单。我的衣裳我没买过,都是儿媳妇买,儿媳妇买不会跟我要钱。她嫌我衣服不好,妈你看你穿的,她跑街上去买。
  记者:您是自己不喜欢好衣服,还是舍不得去花钱?
  高耀洁:我到这个年龄了,我要衣服干啥?人活七十不称夭寿,我现在七十有余了。
  记者:那花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高耀洁:都扔了,都这样扔了。
  记者:他们都是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亲戚关系的人
  高耀洁:没有血缘,没有血缘。我不是从这儿出发,我是从整个社会上出发。我得奖了,"健康人权"奖,两万美金来了,还给我一万一共三万美金。我大闺女的儿子找我,三天两头找我,经常找我,(说)姥姥咱买个车吧,你坐着我开着,我说你滚,我才不买呢。
  记者:你跟他怎那说?
  高耀洁:我说你滚!叫他滚呢!
  记者:为什么呢?买个车那也不错啊。
  高耀洁:买个车。人家都吃不饱你买个车你能出去吗?你需要出去时候你不会花钱坐车?我这钱还要干大事的啊。我印了三万本书,光我那个小报我都印了多少了,我印了五十多万了呀。现在更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大家对艾滋病不了解,不是我需要坐车。
  记者:老伴支持你的这种救助行为吗?
  高耀洁:老伴有时候支持,有时候不支持。
  记者:为什么有时候支持,有时候不支持?
  高耀洁:比如说我们要买个啥东西,我们没钱了,老伴就说,钱都叫你花了,你要是有正业的话,你就搞你的妇产科的话,瞧咱俩多有钱。
  记者:会有这么有钱吗?
  高耀洁:我是大夫,我光挂号费就是12块,另外就是专家提成,提成费也就有一个月几千。
  记者:你为什么放着这种好日子不过,非这样做的?
  高耀洁:我的看法,一个人活着,不应该为了自己,应该为着更多人。天要生我必有用,一个猫头鹰生到世上,它要吃老鼠,一个蜻蜓它要吃蚊子,何况人呢?
  记者:现在像您这样去帮助这些艾滋孤儿的人,不多,您不感觉到孤独吗?
  高耀洁:我不感觉孤独,我想这将来大家都会理解这些孩子,可是这些孩子还就在这几年,都是十几岁,你再晚个十年八年就太晚了,教育嘛,现在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学龄。都是到二十多岁上学不也晚了嘛?他的心理状态现在你给他纠正不了将来也晚了。所以现在还是刻不容缓的事。
  记者: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高耀洁:我现在怎么做?第一个,我要继续宣传,我还要再写书,叫大家知道艾滋病是怎样一回事,让大家知道怎样预防,艾滋病并不是那么可怕,再一个的话就是说抓紧时间想办法解决孤儿的三个问题,生存问题,教育问题和心理问题,这是我今后要做的东西。
  记者:您做这些有回报吗?
  高耀洁:没有。要说有回报就是说我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了。
  记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驱使你这么做的?
  高耀洁:我的看法,一个人活着不应该光为了自己,应该为了更多人,每一个人都应该多付出一些,付出一些对这个社会总是有好处。这个总比那个坑公家害民家肥自家好吧。
来源: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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