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粮食危机马上就要发生生产的孕妇,但我有想要自杀的念头,老公天天抱着手机感觉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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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是重生的
&&&&新文的构思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一直因为各种各样的延迟拖到现在。而原本定在4月1号的开坑计划,也被随之安排在6月8日。&&&&希望这是一个好日子!&&&&看多了那种坏女主重生悔过文,也写过一本不成功的弥补文,突然就迷上了那种男主重生的极宠文。&&&&或许,比起无缘无故的爱,慢慢相处的情,我更期待那种愧疚生出的怜。&&&&因为愧疚,所以可以无限地包容。再经过时间的慢慢润色,生成附在骨子里的情。比爱淡上一分,比亲情又浓上几许。&&&&却永远不会有保质期,只会随着相处,一日甚过一日!&&&&我想通过自己的手,一个键盘一个键盘地敲出脑海里的那种情!即便结局的那刻,没有想象中的好,也足矣!&&&&谢谢这一路陪伴着我的读者!&&&&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写手,但因为有你们,我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一些!
&&&&“…告诉我,你有没有真得爱过我,哪怕、哪怕一丝也行……”&&&&“我绝不会让外公一生的成果,落到你这种人手里!……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拿回这一切!”&&&&“这孩子虽不是你亲生的骨肉,但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爸……你就安心呆在医院养病,公司的事交给我和海宏……”&&&&画面一个接着一个转换,声音一声比一声尖锐。李泽觉得脑子似要炸开般,痛得难受。胸也跟着闷闷的,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裹得他喘不过气来。&&&&突然,人就那么没有征兆地惊醒了过来。刚刚的画面、声音,悉数化为眼前寂静的黑夜。&&&&李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然已经重生了一天,但那种怒急攻心的悔恨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让他一刻也放不开。&&&&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聪明的、能力卓越的。可却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按亮柜头的台灯,李泽坐起来,烦躁地扯了扯感觉压抑的衬衫领子。一手习惯性地向一旁摸去,直到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后来抽烟的习惯。&&&&现在,他才23岁,刚刚大四。&&&&前世的种种,都还没来得及发生。&&&&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出租屋,李泽从未像现在这般踏实。是的,踏实,哪怕后来成功地成为森威的董事长,他也没像现在这般身心踏实过。&&&&原来,一无所有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忍受!&&&&只是,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晚,也醒悟得太晚。所幸,上天垂怜,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世,他李泽发誓,再也不犯前世的错误!&&&&嘟嘟嘟的电话铃音,打断了李泽心中的坚定。不想接!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最需要的都是好好静一静。&&&&只是,在眼角瞥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时,李泽怔了怔,竟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喂,学长,醒了吗?今天的天气很好耶,”少女的声音明快、动听,便是隔着虚拟的听筒,也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可是,李泽却一点都不美好!双眼透着强烈的恨意,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突兀,似乎要把这手机勒断。若非理智还在,李泽都想咆哮出声,问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另一边,刘沁雪并不知道李泽的异样,她还沉浸在刚刚收到消息的诧异中。&&&&夏浅生病住院了!&&&&第一反应,刘沁雪便是觉得不对劲。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让她每一次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听到消息后,她甚至来不及自我分析,就急迫地打给李泽,想要从他这里套得确切的经过。&&&&“上次说的,团里组织的竞赛活动,有些地方我拿不定注意,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分析分析呗。”虽然心里急切,但刘沁雪话里话外都透着淡淡的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恰如其分的笑容。&&&&她一直都知道,一个人笑着说话和板着脸说话,音频、音色、音腔都是不同的。所以,即便李泽看不见,她也自带笑容。伪装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相信,她真的只是单纯想要和李泽商讨事情而已。&&&&“这孩子虽不是你亲生的骨肉,但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爸……你就安心地呆在医院养病,公司的事交给我和海宏……”&&&&“我也不想害你,但海宏都这么大了,若是让人知道他是我和宋陈锐的私生子,你让他怎么在圈子里混?”&&&&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前世最后一幕场景。风轻云淡的声调,毫不在意的眼神,仿佛他一生都是个笑话。&&&&费劲心思从爱自己的妻女手上夺过来的成果,最后竟便宜了这根本不爱他的女人,落到那根本不是他儿子的野种手里。&&&&以前有多爱,现在他李泽就有多恨!&&&&“……学长,你怎么了?”良久没有听到李泽的回音,刘沁雪心里有些意料之中,更是肯定了夏浅生病的说法有隐情。&&&&“学长,拜托拜托啦,帮我分析一下下。我请你吃最正宗的j大早点,就当提前犒劳犒劳你这个大功臣,嘿嘿,食堂等你哈?”&&&&刘沁雪和李泽都是校象棋社的成员。当年,她刚加入的时候,李泽是团里的部长,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新手干事。如今,两年过去了,她成为团里的主席,李泽也因为毕业在即,离开了社团。&&&&她一直知道李泽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只是,她喜欢不上李泽。对的,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不上。她想要的是一个爱她超过爱自己的人,而李泽,明显和她是同一类人,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满腔的仇恨被刘沁雪微微提高的音量拉回,李泽渐渐地恢复理智。只是,心里的仇恨,却像一条毒蛇,时时寻找着机会冲出囚笼。&&&&这一刻,他想报复,想要狠狠地折磨刘沁雪,想要让她求生无能求死无门。&&&&“好的,你等我,”李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几个字就脱口而出。想出言拒绝,可下一刻,一条歹毒的计划就像是生根般,在脑海里紧紧盘旋、扎根,硬是开不了口。&&&&早上七点,学校食堂老地方。&&&&李泽过去的时候,刘沁雪已经坐在位置上了,面前摆着两份还未开动的早餐。&&&&时间还早,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大部分学生还都在寝室里磨磨蹭蹭。再加上他们的位置处于后排角落,周围更是零零星星没什么人。&&&&李泽有些自嘲!其实她刘沁雪根本就没爱过自己吧,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自欺欺人地认为,刘沁雪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因为他有了夏浅,才委屈地没有说出来。&&&&甜甜地招招手,无声地打了下招呼,刘沁雪便就着手里的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豆浆。“怎么样,我选得早点合不合胃口?还是热的呢,你快点尝尝,等会可就冷了。”&&&&其实,刘沁雪并不清楚李泽的口味。只是,大部分的早上碰面,都见李泽点了这几样,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李泽喜欢这些。&&&&事实上,李泽也确实喜欢这些早点,不然也不会次次都选这几道。&&&&前世,他曾不止一次地为此感动,觉得刘沁雪真的如他认为的那样,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知道他喜欢吃这些。&&&&拉开椅背坐下去,旁边是一个半平方左右的柱子,完完全全挡住李泽的身影。不注意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李泽,只有刘沁雪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用餐。&&&&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从前,他不在意,所以从没发现;如今,他发现了,却早已没了那份在意。&&&&果然,不论什么时候,她刘沁雪都没考虑过自己。上一世,他输得不冤,一点也不冤啊!&&&&突然之间,李泽没了来时的心思。&&&&他模拟过一遍遍报复的方案,可真的见了这样的刘沁雪,却一点兴趣都没了。她这样心思缜密,永远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真得是他能报复的了的吗?&&&&亏他来的路上,还想着怎样让刘沁雪死心塌地地爱上他,然后无情地甩了她。先不说刘沁雪会不会真的爱上他,就算真的爱上了,以刘沁雪的性子,也能立马走出来,寻找下一个目标。&&&&他何必因为她,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快点吃啊,吃完我们好讨论这次活动,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呢,”既然说了是要和李泽商讨社团的事,刘沁雪自然不会让人诟病,准备的资料一叠一叠的,分类用小夹子夹住。&&&&女生,或许天生就是敏感的。即便还没开口说话,刘沁雪就隐隐觉察到李泽的变化。对她,少了过去淡淡的男女情愫,多了她说不出来的东西。&&&&这种感觉,现在的她,还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不喜,觉得不是什么好现象。&&&&夏浅到底怎么了?竟然让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变化这么大!这一刻,刘沁雪无比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李泽不爱夏浅,这个事,刘沁雪从头到尾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俩能走到现在,还是她一手在后面推动的呢。当初,无意间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夏浅比较关注李泽时,刘沁雪就慢慢留意了。等发现确实是事实后,就开始不易觉察地时不时在李泽面前说起夏浅的事。&&&&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其实也没想得太多,就是单纯觉得夏浅家世这么了得,若是李泽真和她成了,她也能顺便和夏浅拉近关系。以后有事了,也有个人情找夏浅帮帮忙,即便夏浅不愿,凭着李泽对她的爱慕,也能背后帮帮她。&&&&至于李泽会不会真的爱上夏浅,或者夏浅会不会受到伤害,刘沁雪就从不去考虑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苦几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李泽,若是真的对她情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就是想利用也找不着机会。能够被利用,自然是活该,也犯不着她为此愧疚。&&&&当然,她也不能真的让李泽爱上夏浅。不然,以后还有她的什么事啊,最好就是要做李泽心头的朱砂痣。这样,即便李泽发达了,她也不会落下好处。&&&&所幸,除了膨胀的野心外,李泽那可笑的敏感自尊心也足够她想法子。只要夏家不倒,夏浅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刘沁雪就永远也不用担心李泽会真得爱上夏浅。&&&&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向稳操胜券的刘沁雪,突然有种事情要脱离掌控的预感。
&&&&“夏浅,自杀了,割腕自杀的……”&&&&不知道为什么,李泽突然对刘沁雪说出来了。等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愣了愣。&&&&像所有的穷小子与公主的故事那样,他们克服了种种阻碍,终于成功地在一起了。可结局却一点也不美好,甚至是悲剧收场。&&&&他不爱她,或者说,他们从开始便是他一步步算计来的。&&&&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那种一针一线、一衣一食都要争的日子,他过惯了,也过怕了。所以,无意中从刘沁雪口中得知,夏浅是森威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时,他潜意思里便生出了那种不可告人的卑鄙念头。&&&&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像一部精雕细琢的剧本,经过他的大脑,紧密严谨地实行着。而结果也从未让他失望,凭借着完美的算计,精准的伪装,夏浅终于死心塌地爱上了他。&&&&看着她像个傻瓜一样,为着两人的未来忙前忙后;又像个刺猬,和疼爱她的父亲一次又一次地斗争,他几乎忘了他当时是怎样想的。&&&&感动?没有吧!&&&&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表面上,在她丧气疲累时,大义凛然地说一些不想让她为难、心疼她的话;背后,却又暗爽地看着她来回奔走在两处。千金小姐又如何?被家人宠爱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他拿捏在手里,任意玩弄。&&&&心脏不由自主地缩紧、骤痛。重新来过一次,李泽甚至不敢相信他真的曾这么冷血无情过。莫名的,就对那个小女人生出一股愧疚。&&&&这种情绪,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来得频繁、来得突然。好像自从他看清刘沁雪的真面目,生命垂危后,过去对不起的人、事,就开始不经意间地盘旋在他脑海里,清晰得仿若昨天!&&&&“自杀?…你是说夏浅割腕自杀?”刘沁雪想过各种可能,可从未往自杀这方面想过。在她看来,那种永远不知愁滋味的富家千金,怎么可能会自杀。&&&&不过随即,似想到什么,刘沁雪的心跳了跳,一种难言的激动涌上来。&&&&“怎么、怎么突然想不开?…是,为了你吗?”后面的话,刘沁雪说得有些小心,特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些迟疑。似乎是怕引起李泽伤心,但又控制不住地先一步问出了声。&&&&“夏浅想和我在一起,夏伯父不同意,所以……”声音飘飘荡荡,李泽并没有看坐在对面的刘沁雪,只是一个人独自地说着。说到后面,声音低得近不可闻,刘沁雪只看得见他一动一动的嘴唇。&&&&似乎从她打电话那刻起,李泽就变了,对她没了以前的热心。偶尔的抬眉、转眼,甚至都让她感到陌生。明明前两天还看得清、握在手里的人,突然间就深得像一汪海壑。&&&&难道,夏浅的自杀,真得对他影响这么深?…不是还没死吗?&&&&原本的激动慢慢变淡,刘沁雪甚至有种自己做了一场无用功的可笑。就好像万里征途中,好不容易弄到一辆车,可以快点到达终点,但临了却发现没有油。&&&&“夏浅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组织看望一下?”见李泽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出来,又恢复为她熟悉的沉稳,刘沁雪心里的那抹失控越来越清晰。现在,她只想早一点看到夏浅,弄清楚是什么让李泽变化这么大,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她暗中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让李泽、夏浅成功地在一起,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退出!&&&&“不用了,等夏浅好一些,再去看望吧。”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沁雪,李泽隐隐觉得她除了看望外,似乎还有其它更深层次的目的。垂下眼睑,李泽下意识地回忆起前世这一幕,只是,时隔太久,只留下一些隐隐约约的片段,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许,质疑起一个人,她做什么便都是错的。&&&&即便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表明,刘沁雪现在这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但李泽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怀疑、猜忌。这个他曾真的爱过、疼惜过的女人,时至今日,他竟然觉得像蒙了一层厚雾般,看不清,也不想、不愿再看!!&&&&说他躲避也好,懦弱也好。之前满腔的愤恨、报复,在真的面对刘沁雪时,竟什么都不剩。前世的怨、恨,既有她的错,也是他的活该。现在,他只想好好经营住这难得的今生。&&&&刘沁雪,只是过去的回忆,是属于前世的李泽,与现在的他无关。&&&&他不想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来影响现在难得的平静。&&&&或许,有一天,他会站在高处,笑看并痛快着刘沁雪的落魄。但那也只是以后,并不是现在。现在,他的世界,与刘沁雪只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水平线——熟悉的陌生同学而已。&&&&早餐,在两人心思各异中缓慢度过。&&&&与刘沁雪分开后,李泽没有目的地徘徊在校园里。&&&&b大占地很广,林荫铺就的走道弯弯曲曲向前延伸,通向各个角落。偶尔,还能看见一拨又一拨,抱着书本或急或缓,赶着上课的学生。&&&&这种画面很陌生,也很年轻,让李泽经过几十年岁月侵染沉落的心升起一丝生机。周围,似乎弥漫着一种不真实的色彩,明明四十多岁的心理,却有着二十岁的身体。&&&&坐在走道边的长椅上,李泽双手张开,平放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泽甚至感性地觉得空气都多了一丝美好。这种美好,是年轻的味道,是重回过去展望新生的明天。&&&&嘴角不知觉地勾起一抹微笑,李泽从未像现在这般感谢上天对他的厚爱。以前的疾世愤俗,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心态,在得知重生的那刻,悉数化为过往的云烟。让他清晰地醒悟着,上天并没有抛弃他,只是一时让他迷了路而已。&&&&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地过着每一天!绝不会让自己在回首往昔时,只剩下浓浓的愧疚与不甘。他会让所有愧对的人、事,都得到弥补,过上幸福的日子,从而成全自己的心安。&&&&脑海里,不可控制地又出现那个小女人的身影。痛苦、绝望、不可置信的小脸,像高清的镜头般,不断地在眼前闪烁。李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些特意被压制在脑海深处,遗忘的画面,会再次清晰地一遍遍回放。&&&&前世,他算计过许多许多人,也愧对过许多许多人。可唯独这个小女人,他是用了整整十三年的时间去欺骗、算计。从青葱的大学年华,到最后卧床的弥留时光,他以女人最美的感情为武器,一点一滴地谋划着。直到最后夺了她的所有,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或许是死过了一次,许多东西都看开了。前世视为生命追逐的野心,突然之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相反,与那些嗤之以鼻的精神追求,更多了一丝共鸣。&&&&摸了摸有些泛疼的额角,李泽有些无奈,这是被夏正松亲手揍得。前世他觉得愤恨,认为夏正松有什么资格打他。可现在,他却觉得揍得好,揍得应该,他的确该揍。&&&&他重生的那日,夏浅因抵制被夏父囚禁的局面,外加突然上涌的悲观情绪,在卧室里割腕自杀。若不是夏父发现得早,及时送往医院,恐怕以后再也没她这个人了。&&&&而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是怎样呢?担忧不已!&&&&——却不是对夏浅身体的担忧,只是生怕布了这么久的局会因此而崩溃一窥!&&&&急慌慌地赶到医院,连面都没见上一面,就得知她抢救过来了,还怀了身孕。心脏像被雷炸了一样,惊喜得快要懵过去。李泽第一反应就是夏浅没死,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下看夏正松还怎么反对他们的事。&&&&若不是夏父还在对面,李泽都想大笑出声,这么久的谋划终于见到可喜的前景。这一刻,李泽似乎看到了他坐在森威最高层办公室里,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画面。只是,美梦还没来得及展开,夏父的拳头就有力地挥过来。&&&&夏正松从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未婚有子,还在读书的年龄,就和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发生关系、怀孕。&&&&是的,在夏正松眼里,李泽从来都是一无是处四个字代替。从他见到李泽第一面开始,他就清楚这个男人,眼里是没他女儿的。那满眼急切的算计,即便掩藏得再深、再好,也逃不过夏正松经过二十多年商战养成的双眼。&&&&无奈,他的女儿就是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事,还生出自杀的念头。夏正松满腔的怒气、心疼全部积攒到嗓子眼处,发泄不得。&&&&突然,眼角瞥到李泽掩藏在担忧底下的兴奋,脑子里的一根弦彻底崩断,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就已经挥出去了。&&&&那一顿狠揍之后,醒过来的就是如今的李泽,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李泽。&&&&想到当时的“战况”,李泽有些头痛。有着如今资历的他自然清楚,夏父除了看不上他的家世外,更多的恐怕是早就看清他的算计。毕竟,那时候的他伪装得再好,也只能骗骗少不更事的小女生,面对那种在商海沉浮几十年的长者,恐怕连班门弄斧都不如。&&&&只是,突然间,很想见见那个小女人,看看她还好不好!
&&&&空荡荡的病房,女人没有生机地躺着。本就小小的瓜子脸,在一片惨白中更显瘦削,与以往的红润形成鲜明对比。&&&&李泽直直地坐在床沿,愣愣地看着。原本靠回忆堆叠成的愧疚,在此刻硬生生地转变成心疼。&&&&从前,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没有不折手段过?他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员。&&&&可如今,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李泽竟有些动摇了。&&&&他从小便生活在孤儿院里,接触得最深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生存法则。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会真的有人仅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不要性命。&&&&前世,在得知夏浅没有死,还怀了身孕,他的诧异、迟疑一瞬间便被满满的算计、野心代替。可现在,看透了那种顶端生活、经历了生命消亡后的李泽,突然就,仅剩下一种感动。&&&&是的,感动!那种有人为你生、为你死的感动!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李泽曾不止一次地回想,这个世界或许只有她一个,这般爱他比爱自己还要多一分。&&&&只是,他没有好好的珍惜!不仅算计了她的父亲,还逼死了她,就连他们唯一的女儿,也被他犹如眼中钉地对待着。&&&&而今,幸得上天厚爱,重回到最初的时光。他只想把这个小女人纳入翅下,永远地护起来,免她苦、免她累、免她悲、免她伤。&&&&手,颤抖着,碰了碰夏浅被层层纱布包裹住的手腕,李泽觉得自己的手腕筋脉也隐隐地有些发疼。&&&&他不知道、也不清楚,明明那么怕疼、那么胆小的小女人,怎么就生出那么大的勇气,竟敢拿着刀子生生地割自己手腕?难道不怕吗?不疼吗?&&&&这个傻瓜,他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身后传来一声门开的吱呀,陷入自我思绪中的李泽并没有发觉,直到背后一股大力将他拉离床沿,才愕然回头。&&&&只见夏父一脸愤怒,外加嫌恶地瞪着眼,“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夏父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传神地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愤怒、厌恶。&&&&“伯父,你来了,”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了两三步,堪堪稳住身子,李泽才抬起头来,淡淡地向夏正松打招呼。&&&&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对夏正松的惧意,不过扫了一眼,李泽便不动声色地将眸光向下移了一分。&&&&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夏正松对他的态度都表现得很鲜明。那种商战上十几年久居高位带来的气势,总是毫不掩饰地张开,让人喘不过气来。&&&&从前,因为心有算计,李泽总不敢直面夏正松,生怕被看出一分一毫。如今,没了那份顾忌,自己也曾高位掌权过,却依旧少了那份直视夏正松的底气。&&&&所幸,十几年的时光并没有白过。虽然下意识地有一些畏缩,但面上还是一如之前的沉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平淡,不卑不亢。&&&&“滚!”夏正松的态度很不友好!尽管已经从这短短的一个照面瞬间,觉察到李泽前后巨大的变化,但夏正松并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只要想到自己娇养了十几年的乖女儿,被眼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算计成这个样子,夏正松心底就涌起一团灭不下去的火。若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医院,女儿还在休息,恐怕第一时间就像前几天那样狠揍一顿李泽。&&&&“伯父,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并没有将夏正松不客气的话放在心里,李泽依旧很沉稳、平静,“现在,并不是责怪我的时候。”&&&&前世,李泽也被夏正松揍过一顿。因为心有怨恨,再加上有了夏浅肚子里那块肉的倚仗,索性玩起了消失。直到后来夏浅肚子大了,再也瞒不下去,夏正松迟疑了,才姗姗出现。&&&&那时,他是得意的!&&&&看着夏浅扶着肚子,希翼地询问他结婚的事宜;而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夏父,也是好声好气、有意无意地顺着他。&&&&李泽是兴奋的,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好像一直讨好的对象,突然有一天匍匐在自己脚下,那种感觉,心理上的虚荣,前所未有地壮大。&&&&所以,他有足够的资本,清高地一而再再而三表示:“他本来并不打算这么早结婚,但为了夏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放弃事业先成家。”&&&&那种明明一切是自己费尽心思算计来的,却还表现得一副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贱样,至今想想,李泽都有一种掩面的冲动。&&&&时过境迁,他竟也有些受不了自己当初的虚伪劲。&&&&如今,他只想力及所能的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在感情的角逐中,看不到方向的主动总是痛苦的,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而言。她本就是养在温室里最娇贵的花朵,不应该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放下面子、委屈自己成全他。&&&&她已经主动过一世了,这一生,就让他完成后面的步子。她只需好好地呆在原地,等着他一步步地靠近。纵使他现在还做不到十全十的爱意,但他会努力,一直努力的。&&&&独立的隔间,布置得简单又不失单调,是专门准便给家属休息用的,此时倒也方便了李泽和夏正松。&&&&透明的落地窗,阳光洋洋洒洒地侵泄进来。向下望去,是一片成排的绿荫,偶尔间或几个病患徘徊其中。&&&&“有什么好谈?”没有理会其他,夏正松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拒绝,“你和小浅的事,我不会同意。”&&&&可能是李泽前后反差太大,夏正松的态度有些缓和。虽然还是满满的抗拒,但到底冷静了下来,没之前那么情绪外放。&&&&“是吗?那伯父有什么好的安排?”瞥了眼关上的紧闭木门,李泽微抬眼,“是让夏浅做个未婚生育的单身妈妈?还是索性以绝后患,打了这个孩子?”声音一缓一缓,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最简单的陈述事实。&&&&“、你、、”夏正松被噎个正着,原本冷静下去的怒火,也有点上升的趋势。谁都不是笨蛋,李泽的画外音,他当然能听明白。只是,该死的,他竟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夏浅才二十一周岁,正是人生的最好年华。他自然舍不得让女儿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做个被人讨论的未婚妈妈。可是,打掉这个孩子?先不说夏浅刚刚经历过自杀后的身子能不能承受住流产的伤害。就是能,他也不敢保证女儿心理上会接受。到时候,若是再想不开闹自杀,他就是后悔也为时晚矣了。&&&&这一次,夏浅的自杀,真的让夏正松害怕了。直到现在,他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梦到女儿倒在一片血血泊中,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任女儿就这么冰凉凉地躺在红艳艳的地上。&&&&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李泽利用的都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之情。&&&&这种手段,对于醒悟过来的李泽,很不好受。若是可以,他并不想用这么激进的方式迫使夏正松同意他和夏浅的事。&&&&只是,他不想再拖下去了!明知道结局都一样,却因为一些不值当的原因,让那个小女人托着有孕的身子,周旋在他和夏父之间,左右为难。&&&&“我会对夏浅好的,绝不会委屈她,”见夏正松的表情有些松动,达到了目的,李泽也不想做得太过,忙加了一句保证道。有着共同的目标——为夏浅好,李泽对夏正松也多了分理解、添了份敬重。&&&&“好?”李泽近乎直白的话显然激怒了夏正松,闻言,更是嗤之以鼻,“你凭什么对小浅好?又有什么资本对小浅好?别说,你们俩的家世是天壤之别,就单论感情,你敢说自己真得爱小浅?绝没有二心?”&&&&“李泽,你摸摸自己的心,若是小浅生在普通的小康之家,你会费这么大的力气算计吗?”一连串的反问,宛若火上浇油般,让夏正松愤怒更甚。有气夏浅的不谙世事、轻重不分,更多的却是恨李泽满腔算计、肆意欺骗。&&&&“别和我在这说些爱啊好的,我不是小浅,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我看你是爱上了夏家的钱,对钱好才对!”&&&&“……我”夏正松一声盖过一声的质问,让李泽无言以对。前世的他确实如夏正松说的那样,甚至更甚,哪怕是这一世,在他没有重生过来之前,也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他无从反驳,也反驳不了!&&&&只是,&&&&这一世他不会那样了。&&&&他会靠着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会变得更好,更强,让那个一直坚信他只是爱她这个人的小女人,可以大声地告诉所有人,她没有选错。&&&&他不会再让她痴心付错人!
&&&&不大的隔间,因着李泽的沉默,有些窒息。&&&&夏正松发泄完心里的质问,无力地半靠在门上,烦躁地掏出烟,一下有一下没地抽着。&&&&他何尝不知道,李泽说得是唯一的出路。只是,让他就这么认下,却是万般的不甘心。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在明知对方不是良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安心把女儿交给他。&&&&只是,除了他又能有谁呢?&&&&小浅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这次是老天有眼,让他落下文件返回家,及时救了小浅的命。可下一次,谁能保证还这么幸运?&&&&一瞬间,夏正松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儿女都是做父母的债,从来都是父母妥协的命,哪还有父母拗得过子女的。&&&&即便知道前面是个火坑又能怎样?女儿已经着了魔般,就认定这个男人,他除了同意,还有什么法子!&&&&“伯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这一辈子,李泽绝不会再委屈夏浅了。”他已经委屈她一辈子了,怎么可能还再伤她一世。更何况,这个世界,只有她是真心爱着他的,他怎么可能还忍心伤害这唯一的一个呢?&&&&“我承认,现阶段还没有完全爱上夏浅,但婚姻并不是只有爱情。它需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很多,爱情不过是其中有效的润滑剂而已。若是我能做好其他每一点,暂时没有爱情又能怎样。更何况,我能保证自己永远对夏浅和我们孩子好的。”&&&&重活一世,李泽已经没了过去那种对爱情的憧憬。前世,夏浅爱着自己,可自己是怎么对待她的?他爱着刘沁雪,结局又是如何?&&&&爱情,不过是童话小说中编制出来的毒药,是少男少女臆想出来的糖衣炮弹。人心,最是虚无缥缈,不过是一缕无影无踪、随时消散的荷尔蒙,凭什么就能自以为是地掌握对方的情感?&&&&他信夏浅爱他,也不过是两世,夏浅都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自杀来表明心意,以及前世一生都无怨无悔地把心寄在他身上的事实。若是换了一个人,他恐怕除了嗤之以鼻,还是嗤之以鼻吧。&&&&而选择结婚,更多是一种愧疚的弥补。他知道夏浅最大的心愿便是和他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双双对对恩恩爱爱地一起慢慢变老。前世,他一手毁了她的梦,今生,就让他一点一滴地去编制这个梦。&&&&还有,他们的孩子,他要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孩子,再也不会遭遇前世不公平的待遇。&&&&“李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将抽到一半的烟头,狠狠地按进烟缸皿中熄灭,夏正松的面目闪过一丝阴狠,“不管怎样,夏浅都是我夏正松的女儿,若是你敢委屈了她,我不介意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手段。”&&&&并没有将李泽的话放在心上,夏正松更相信自己对李泽的威慑。一个为了钱途,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策划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几天之间就改变想法?不过是在他面前说些好听的而已,他若是当真,这几十年也算是白活了。&&&&只是,他也不会让李泽那么好过,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绝不容许李泽欺负上夏浅。不就是想要钱吗?他夏正松什么都不多,就是钱管够。若是他李泽乖乖听话,哄得他女儿高兴,他不介意多养这么一口人。&&&&否则,哼哼,这世界多得是整人的法子,尤其是对上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听到夏正松隐晦的默许,李泽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早就知道结局只有这一个,谈之前也准备了足够的理由说服夏正松,但真得事成了,还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他别的不怕,就担心夏正松为了心里的那口气,一直拖着。到时候,只会让夏浅跟着左右为难。而且,肚子大了,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也跟着起来。不比他现在小市民一个,上流社会的繁文缛节总是多不胜举,一些眼光、议论,有时比刀子还要伤人。&&&&事情早些落定,风波也少上一点,夏浅受到的伤害也更少些。&&&&该谈的都谈得差不多了,夏正松实在不想和李泽再共处一个房间内,便打开门出去看望夏浅。从住院开始,夏浅就昏迷着,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过。若不是医生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没什么事,夏正松都恨不得办转院手续了。&&&&说了一些日常话,并保证只要夏浅醒来,他便同意她和李泽在一起后,夏正松就离开了。作为大集团的董事长,公司里有许多事需要他亲自定夺。就连这每天探病的一小段时间。也是他推了好几个会议才有的。&&&&直等外面再次传来关门声,确定夏正松离开了,李泽才从隔间里出来。坐了一会,见夏浅睡得很沉,并没有醒来的趋势,李泽才离开。&&&&从重生的惊雷中彻底清醒过来,李泽才发现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重来一世,既然已经端正了对夏浅的态度,李泽就绝不允许自己像前世那样,借着夏家的踏板达成目标。他会靠着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回到出租屋后,李泽便开始收拾行李。现在正值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该有的课程还是安排得满满当当。并没有像下学期那样,只依稀的几节课,学生们都忙着找房子、找工作,没个时间呆在宿舍里。&&&&j大是b市、乃至全国最好的学府之一。里面的学子,即便现在看上去默默无闻,可若干年后,绝大部分都会在各自的领域上占有一席之地。&&&&以前,他只看到了夏家的森威,不懂,也不在意这些无形的财富。如今,重活一世,李泽自然知道这人脉的重要性。不趁着他们始于微末时结交,等日常成长起来,便是费更多的心思,也不过尔尔。&&&&所幸,他重生得还算及时。还有半年多的在校时间,足够他结识更多的人才。即便彼此不能引为好友、知己,但面子情终归是有的。&&&&东西并不多,再加上又不是不回来,李泽只收拾了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不重,倒是体积有些看头,李泽一手拎两个,肩上还挎着个电脑包。&&&&印象中的大学宿舍是六人间,环境还不错,网络、空调、浴室,该有都有。只是,直到了校园,李泽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时隔多年,他早就忘了当初他被分配到那间宿舍,只依稀记得几号楼。&&&&从通讯录里翻出舍友的联系方式拨过去,李泽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非常淡定地厚着脸皮询问了下宿舍号。&&&&对方可能是在上课,声线特意地压低,间隙还夹杂着老师洪亮的回音。李泽也不废话,问完,就挂了。&&&&j大有个传统,大一新生的宿舍都安排在那种八人间,没有空调的老宿舍区。等到了大二,才会搬进新建的宿舍楼,而且人员还得重新随机组合。&&&&印象中,他是大二上刚分配好宿舍没几天才搬到外面住的。那时,他和夏浅已经在一起了。因为心虚,担心别人看出夏浅对自己物质上的补贴,便有意无意地在夏浅面前说,要考证,但宿舍比较吵,影响看书和睡眠。&&&&果然,在这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夏浅就租下了现在住得那套一室一厅。而且,怕他不接受,更是一口气交足了一年的房租。那时,他是怎样的呢?一边享受夏浅出钱租的房子,一边又在心底记恨着一笔。&&&&这种因付出而厌恶的现象,一直维持到他们婚后第七年,他彻底掌权了才好些。而他一直爱不上夏浅的最大根结也莫过于此。&&&&她的每一次付出,对当时那个自卑又敏感的自己而言,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提醒着他两人的差距、提醒着他利用感情得来的算计。即便后来,他掌控着偌大的森威,心态日渐成熟,每每看见夏浅,也会不知觉地想起这段不堪的过往。&&&&所以,他讨厌她,讨厌到不希望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地步。若非后来见证了刘沁雪的背叛,又在病床上等死般地熬了三四个月,看透一起,即便重生,李泽也不想见到夏浅。&&&&这样算起来,他在新宿舍,其实只住了一个多学期。对里面的舍友,也只是熟悉,并不了解。想到这,李泽心下有些放松。相比起了解的熟人,他更希望和这些只是熟悉的人住在一起。这样,即便偶尔不注意间泄露些什么,也没人会发觉异常。&&&&打开门,和预料一样,静悄悄的没有人。李泽大致地扫了一眼,见屋内还算干净,并没有想象中的杂乱。&&&&他的床位是左手边靠近门口的上铺。此时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纸盒子放在上面,应该是下铺舍友的物什。
&&&&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抱着书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将书本扔给彭宴,江照揽着顾铭之的肩膀,笑得猥琐,“小铭子,你猜,刚刚是谁打的电话?”为了增强效果,故意又补了一句,“你绝对猜不着哦。”&&&&“是李泽吗?”明明疑问的句子,顾铭之硬是说出肯定的味道。他上课坐在江照旁边,隐约听到他接电话时,提起过他们的宿舍。因此,被江照这么煞有其事地问出来,第一个就想到了李泽。&&&&“江大头,李泽说了什么?”彭宴刚将书本塞到书包里,就听到顾铭之的回答,忙跟着问道,“你有没有问他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这节课是他们院公认的法西斯陈上的。人如其号,只要是他的课,不仅逢课必点名,更是动不动就随机抽人回答问题。&&&&答不上来的,运气稍不好,就要一直站到下课。曾经有人就这一点,匿名举报到校领导处,可人家还是该咋地就咋地,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因此,很少有人会在这节课出席。今天突然冒出一个,还是他们宿舍的,几人都有些小小的好奇。&&&&“什么江大头江大头的,不是说了在外面,要叫全名的,你想挨揍是不?”看了眼周围还没有走掉的同学,江照威胁性地看了眼彭宴,小声警告着。&&&&宿舍里每个人都有小名。&&&&像老大许非凡,非凡、非凡,就是超人的意思;顾铭之,简而化之,就是小铭子;彭宴,因为当初自我介绍时强调此“宴”非彼“晏”,宴会的宴,故被戏称宴会;陆涛,则是典型的学霸,加上憨憨的长相,便成为公认的书呆子。&&&&这些小名都是住在一起后,江照自个琢磨出来的。一开始,大家都不应,但天天这么叫着,日子久了,也就默认了。后来,还是顾铭之看不过去,撺怂着彭宴开始给江照起外号。&&&&话说,当时彭宴正苦逼地做着国际金融学的作业。闻言,脑海里第一瞬间出现金融老师秃得光亮亮的大脑门。脱口而出的“光头”两字,差点没笑崩顾铭之。&&&&事后,顾铭之特正经地对着江照说,“江照,今天宴会给你起了个外号,叫大光头,”看着江照隐隐冒出怒火的小眼神,顾铭之继续不紧不慢,“但我想着,大光头实在有损你俊朗的形象,还是改叫江大头来得好些。”&&&&说完,施施然地出了宿舍,徒留下满腔怒气的江照,以及在外面洗衣服,还啥都不知道的彭宴。&&&&之后,甭管江照怎样在武力上碾压彭宴,“江大头”这个特别的外号算是落在他头上了。只不过显然,直到现在,江照都有些难以接受。每当在外面听到这个外号,都会下意识地警告一番。&&&&只是,小伙伴们明显不能理解他的内心,依旧是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偶尔,兴子起了,还会大头、大头地叫得更欢。&&&&“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好掩饰的?”彭宴不在意地嘟囔着,倒也没继续外号这个话题,而是好奇地追问起李泽的动态,“李泽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在他们这群人眼里,李泽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听说,他是个孤儿,还是那种从小就被丢在孤儿院,连自己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孤儿。&&&&彭宴见过不少单亲家庭长大,或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生活的同龄人。倒是这种实打实的孤儿,还真没见过,也不清楚他们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印象中,李泽看上去并不像个孤儿。整个人清清爽爽,带着些习惯性的严肃,衣服更是干干净净、新新崭崭,从没出现过洗到发白的情况。&&&&“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宿舍是哪间,他今晚搬回来住。”江照到现在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虽说是一个宿舍的,但关系真得不怎么亲密。平常除了上课见见面,私下里并没有什么往来。若不是肯定以及一定那就是李泽的声音,江照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突然就搬回来住?”顾铭之皱了皱眉。现在宿舍里五个人的气氛很好,他并不希望再多出一个人,还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搬回来住?”顾铭之的话还没引起共鸣,彭宴就跟着大叫起来,“怎么办?我还有东西放在他床上,不行,我得赶快回去收拾收拾。”烦躁地抓了抓头,彭宴一边说着,一边拽着两人快步走着。&&&&“喂!你有必要吗?”拍落彭宴拽着的手,江照有些看不上他的大惊小怪,“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打过来的,说不定人李泽早就看到了,你赶回去有什么用?”又不是洪水猛兽,放就放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头说得对,不过是借他床铺放几样东西,看到了也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吃饭吧,上次那个餐馆不是说还不错,今儿就那个?”顾铭之也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这人都不住宿舍了,床铺还不允许其他人动啊?&&&&彭宴还是有些犹犹豫豫,李泽虽然只和他们同住了小半个学期,但个别习惯还是很鲜明的。其中,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不喜欢有人碰他的东西。&&&&想他们这些男生,有些兴头上,谁还管这是谁谁谁的床,逮到就直接盘坐下来。可偏偏李泽是个异类,他从不碰别人的东西,也不喜欢有人碰他的东西。&&&&平时看着温温和和的,但心底最是藏事的,痛快与不痛快都憋在心里。&&&&“快走啦,”彭宴的迟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江照咋呼咋呼地拽走了,“如此屁大的事,都值得你惦记,以后怎能成大事?”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江照煞有其事的教训声。&&&&而被几人讨论的李泽,并没有意识到,他搬回宿舍,有意打好人际关系的决定,给宿舍带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此时,他又回到了出租屋,准备收拾些床上用品带回去。&&&&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天气带着些秋的微凉。尤其是晚上,上下不铺盖些东西,很容易着凉。&&&&再次确认了下没落下什么,李泽就锁了门出去。&&&&b市的夜晚是热闹的,尤其是这靠近校区的街道,到处人影熙攘。三三两两,打打闹闹,洋溢着道不尽的青春写意。&&&&李泽拎着东西,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竟有些恍惚,他似乎从没这样年轻地活着过。&&&&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什么深交的朋友。习惯了一个人,也过惯了一个人。这种与同龄人一起的时光,于他而言,除了别有心思的几次,几乎从未发生过。&&&&定了定神,将心里的那点情绪泯掉。不知是重生的后遗症,还是心态的转变,李泽发现,他最近很容易想一些东西。他讨厌被影响,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更多的时候都是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陈彬吗,我在后面的小吃街,你们有什么东西要带啊?”不知觉间,已经快到学校了,李泽的视线被眼前一个大嗓门的男生吸引。&&&&男生应该是大一的新生,穿着军训未脱下的迷你彩服,带着新生特有的明显稚气。“卤鸡爪?嗯,我知道,就是上次去的那家?……保证错不了,又不是没买过……”男生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向他口中的鸡爪摊走去。&&&&同j大在全国闻名一样,j大附近的小吃街也响遍全市。虽然大多数都是推着小车,没有具体店面的摊位,但架不住味道好。即便有些人心里觉得不卫生,也忍不住地吃了一次,想吃第二次。&&&&男生口中的鸡爪摊应该就是那个闻名于j大的王氏卤味。&&&&在这一片的卤味小吃中,王氏卤味称第二,没人敢做第一。也不知他们家的卤味用了什么秘制的调料,味道就是一个字好。有不少外地人过来旅游时,都会慕名过来,尝试一番。吃完,再打包一些带走。&&&&“几块钱的?”被突然的中年男音问住,李泽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原来,他竟不知觉地跟着那个男生来到了王氏卤味的摊前。&&&&疑惑地扫了眼,只见刚刚那个男生,已经拿着打包好的鸡爪往回走。见他看过来,憨笑地呲了龇牙。&&&&“5块钱的,”虽然本意并没想买,但都到了摊前,买些尝尝也未尝不可。王氏卤味的价格还算公道,并没有因为味道的独特而漫天要价。5块钱的份量,足够一个人尝些味道,又不至于太多,造成浪费。&&&&见摊主用夹子将鸡爪,一个一个夹进白色塑料袋里,李泽突然想起刚刚那个男生的电话,“再加些,50块钱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话就已经说出口了。&&&&直到沉甸甸的鸡爪拎在手里,李泽还有些呆愣,刚刚怎么就生出买些带回去的想法。并不是舍不得那50块钱,只是这种买回去带给舍友的行为,对他而言太过新奇了。&&&&怔愣了一会,李泽便没有继续细究这种行为的深意。他本就打算趁着在校的这段时间,为以后打下良好的人际关系。这些鸡爪就当做拉近舍友的媒介呗,反正,他们中的好几个以后都混得不错。
&&&&李泽回来的时候,宿舍里正围着某个话题争得热火朝天,见他回来,皆有些短暂的沉默。&&&&超人许非凡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随意地翻阅着,偶尔,会停下来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书呆子陆涛坐在一边奋笔疾书,依旧是两耳不闻宿舍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大头江照停顿了一会,继续有板有眼地指挥着小铭子顾铭之该怎样、怎样行动。顾铭之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惹得江照在一旁,咋呼咋呼地准备找宿舍其他人,一起“讨伐”顾铭之。&&&&两人最近玩上一部比较火的网游,刚刚创建了帮会,准备大干一场。顾铭之追稳,江照求快,随之而来,一些争论也渐渐显出来。两人都各持己见,经常争个脸红脖子粗。大多时候,江照都说不过顾铭之,找宿舍其他人援助。&&&&宴会彭宴盘坐在床上,对着键盘霹雳巴拉敲个不停。他是个资深的书虫,自从一年前书荒后,就开始自力更生,由纯读者升级为真空写手。也不知道他写些什么,但每天都花费几个小时在这上面,一直坚持到现在。&&&&见李泽推门进来,彭宴愣了愣,接着,才反应过来。有些慌张地移过身子,“那个,李泽,我是以为你不住宿舍了,才把东西放在你床上的。你别介意,我下次不会了,”可能是摸不清李泽的态度,彭宴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此言一出,宿舍里另外四双眼睛都若有似无地看过来,江照也停下了对顾铭之的“指示”。眼睛来回地扫了几眼,突然,不满地斥向彭宴,“宴会,你说什么呢?李泽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过是放些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言外之意,若是在意了,便是小气之人。&&&&手拐小幅度地碰了碰江照,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顾铭之放下鼠标,笑着说,“怎么突然搬回来住?也不提前和大伙说说,我们好过去给你搬搬东西啊。”&&&&“这不是快毕业了吗,再不回来住住,以后都没机会了。”他一直知道自己和舍友的关系不亲密,但生疏到这样,亲眼见着,还是有些触动。&&&&前世,若不是有夏家在背后支撑着,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爬到高层吧。商场上,人脉永远比能力更重要。空有能力,没有人脉,往往会淹没在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中,留下一句郁郁不得志的感叹。&&&&“喏,我买了些卤味,你们要不要尝尝?”摇了摇手上的塑料袋,李泽招呼着大家过来吃。他从来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本意就是来打好关系,现在这个样子,更是坚定着要做得更好。&&&&见李泽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快的表情,甚至还招呼着他们一起吃东西。彭宴提起来的心,终于放回了些。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彭宴就是打心里怕李泽,就连对他们宿舍最为冷清的许非凡,都没过这样的想法。&&&&“是王氏家的吗?”没了顾虑,彭宴瞬间就恢复了原状,那闪亮的粗神经也时不时地出来晃悠两下。&&&&闻着王氏卤味特有的香味,彭宴觉着他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跑出来了。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彭宴扫了眼还没有动作的其他人,疑惑地对着江照大声嚷嚷着,“江大头,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吗?还不快点过来吃。别等我吃到肚子里了,又说我不等你啊。”&&&&彭宴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将笔记本收起来。把床上书桌放到地板上,彭宴毫不客气地接过李泽递过来的卤鸡爪,摊在上面,招呼大家快点吃。&&&&“你才大头,全家都大头,”江照没好气地反驳。亏他之前还担心他受欺负,简直就是个猪队友。&&&&虽有些看不上彭宴有奶就是娘的粗神经,但毕竟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江照也不好扫了李泽的面子。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起来,接过彭宴讨好着送上来的鸡爪,麻利地啃着。别说,这王氏的味道就是好啊。&&&&有一便有二,见彭宴、江照都动手开吃了,其他人也就没了迟疑。不过是一瞬,小小的书桌旁,就围坐满了人。&&&&书呆子陆涛因慢了一拍,没抢到就近的好位置。只好坐在椅子上,示意旁边隔着一层硬纸板,直接坐在地上的顾铭之,给他拿一个尝尝味道。&&&&许非凡吃了两个鸡爪,似想起什么,站起身,从他桌子底下抽出两打啤酒。那种蓝白相间的易拉罐刚露出一个角,眼尖的彭宴就像发现新大陆般不可思议,“超人,你什么时候在宿舍藏了啤酒啊?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才拿出来。”&&&&“给,”撕开透明的外包装,许非凡给每人都递上一瓶后,才开始解释着,“上次出去玩的时候,多买了些,没喝完,就带了回来。”&&&&男生间的友谊有时候很奇妙,明明前一刻还有些敌对的防备,下一刻,可能就因为围坐在一起,吃喝了一顿,变得融洽几分。&&&&彭宴一手举着鸡爪,一手拿着酒,含糊不清地询问,“李泽,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法西斯陈可是重点点了你的名,你下节课小心点。”&&&&法西斯陈除了点名、提问两大技能外,还有一个让全院学生咬牙切齿,痛恨的所在便是他的小心眼。但凡在他课上表现不满意的学生,都是他日后的重点关注对象。&&&&像李泽这样胆大包天的逃课份子,在他眼里,不亚于无期死刑犯——没有最折磨,只有更折磨。想到法西斯陈以往的作风,宿舍里所有成员都默默地替李泽点了根蜡。&&&&“要不,你以后坐在我旁边?”陆涛迟疑着说。虽然法西斯陈的问题,有时深奥得连他都一知半懂,但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的书呆子,肚子里还是有些干货的。&&&&回想了一圈,李泽才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所谓的法西斯陈是何方神物。想到自己就这么犯在他手里,饶是重生一次,李泽也忍不住头皮发麻。综合前世的那些经验,李泽似乎都能预测到他以后课堂上的悲惨生涯。&&&&法西斯陈的问题,别说他现在大部分课堂知识都还给了老师,就是未重生前,还算是好学生的自己,也回答不出五六。&&&&“那到时就靠你了,”李泽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举着酒瓶的左手向陆涛碰了碰,以示谢意。这么大的人了,李泽实在没那个脸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着到下课。陆涛愿意帮这个忙,无论如何,结果都比靠他自己强。&&&&50块钱的鸡爪,看着份量十足,但六人吃起来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江照眼疾手快地从彭宴手里抢下最后一只鸡爪,正洋洋得意地准备炫耀,却没想到被顾铭之截了胡。&&&&惹得江照哇哇大叫地扑上去抢,顾铭之哪能让他如意。一边用空着的手拽住江照,一边竭力地将鸡爪伸得更远。&&&&许非凡看了眼面前触手可及的鸡爪,嗯,还没有被啃过,可以吃。&&&&趁着两人还在抢夺的间隙,许非凡淡定地捻着手指,轻易地夹起鸡爪,放到嘴里。&&&&“……”顾铭之&&&&“……”江照&&&&瞬间,像是按了暂停键般,几人都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向许非凡。在他们眼里,许非凡向来是沉稳的,老大型的。可现在,谁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超人怎么会做这种掉形象的事?&&&&“怎么?有什么事吗?”似没看到众人惊呆了的眼神,许非凡优雅地吐掉嘴里的骨头,一本正经地问着。&&&&眼角上斜,带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没来由地,江照就瘪了下去。哼,不过是个小小的卤鸡爪,小爷还不稀罕吃呢。心里却暗暗地决定,明晚定要多买些做夜宵吃。嗯,偷偷地吃,绝不给其他人吃。&&&&见着许非凡这黄雀在后的举动,顾铭之好奇多过于懊恼。狐狸眼眯了眯,看来超人今晚心情还不错嘛。侧眼瞥了瞥李泽,见其就着手里的易拉罐,小口小口抿着剩余不多的酒。顾铭之突然发现,其实,宿舍里多了一个人,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李泽,你床铺什么的有没有收拾好?要不要先去收拾收拾?”瞄了眼时间,见都快九点半了,彭宴才想起正事,“大头、铭子,你们俩也别愣着了,都动作起来,收拾收拾自己手边的垃圾,等会集中倒出去。”&&&&他还等着清理书桌呢?也不知道这个点码字还来不来得及!叹气!!&&&&听到彭宴后一句,顾铭之不易觉察地将手边的骨头,快速地扫落到垃圾桶里,“超人,你慢点吃,别急。等会这垃圾就辛苦你了,我先洗漱去。”说完,就像模像样地到阳台里收毛巾、进浴室。&&&&“小铭子,你等会,咱俩一起,”江照反应很快地收拾好自己这边的垃圾,风一般地窜进浴室,“唉,这味道真重,不行,我得快点刷牙,不然晚上都睡不着了。”人都已经消失在门里了,还煞有其事地解释着。&&&&天知道,整个宿舍,就他口味最重。不想倒垃圾,也找个靠谱的借口啊。剩余几人都有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去洗桌子,这上面都沾了油呢,”见许非凡的眼神扫过来,彭宴立马抱着书桌遁了。&&&&“哎呀,我还有一道题目没研究出来,不行,今晚就是熬夜,也要把它整出来。”谁说书呆子憨的,许非凡想第一个拍死他。&&&&“我床还没有铺好,先去整理床,这儿就交给你了。”还没等许非凡开口,李泽就装作非常忙碌地闪身。&&&&徒留下许非凡一人,面对塞得满满的两袋垃圾。&&&&看样子,今晚真得他倒了!
&&&&夜,渐渐拉深。&&&&浅浅的,能听到舍友均匀的呼吸声。李泽单手枕在脑后,睡不着。&&&&晚间发生的一幕幕,像影像般,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播。李泽有些意外的惊喜,没想到不过是随意买来的卤味,竟有这么大的收获。&&&&黑夜中,李泽素来严肃的面容,难得的勾起一丝笑容。&&&&前世,他们宿舍几人都各有成就。有些,更是未来商场的后起之秀。&&&&许非凡,毕业后直接进了家族企业。在家族的重点培养之下,由基层开始,一步步扎实地高升,知道后来更是凭借着严谨、强硬的作风,将他所在的许氏企业开启一段新的篇章。&&&&顾铭之,a市人。父母都是生意人,虽然做的不大,但有着几十年的口碑,在a市这一亩三分地,倒也混得开。家境自然算是富裕的,毕业后,和江照合伙创办了一家策划咨询公司。&&&&一开始,谁也没注意这家不足十几个人的小公司。但随着时间,许多当初的建议、策划,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附带着,这家小公司也开始渐渐在b市崭露头角。&&&&后来,李泽住院时,还听闻过这家公司已经成功上市了。发展势头良好,并开始和国际上的几家大公司频繁接触,隐隐有合作的倾向。&&&&江照,典型的红三代。父系、母系,绝大部分的亲人都生于部队,长于部队。在b市这一带,算是整个宿舍里,最有势力的一个人。这也是后来,他和顾铭之合伙创办的公司,在取得良好成绩后,一直没人找麻烦的主要原因。&&&&彭宴,也是外地人,t市的。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本来打算通过国考,回到家乡当一名公务员,但天不从人愿,国考、省考都发挥不好,没通过面试的坎。&&&&后来,在其他人的劝和下,留在b市,以校招的形式聘进了一家外企,成为一名普通的职业人。不过,多年后的一次班级聚会上,倒是听说他在写作的路上发展不错。出版过好几本小说,有些,甚至还改编成游戏、拍成电影。&&&&相比起宿舍其他人,陆涛则有些中规中矩。毕业后,考研、考博,最后成为j大的任职讲师。偶尔,也会在顾铭之、江照两人的公司,提供一些专业咨询服务,赚些外汇。小日子过得不错,轻松有闲。&&&&脑中回想了一遍各人的结局,再对比一下现在看到的,李泽突然有种人生如戏的感触。前世,他们关系平平,虽是同班同宿舍,但多数有关他们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实际了解过。&&&&本以为,有着那样成就的人,必定心计、谋略胜人一筹。对人、对事也只是面上温和,实际冷漠,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真的打成一片。&&&&也做好了,长时间温水煮青蛙的准备,可却忽略了他们现在还只是学生,并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礼。虽然,心里各有丘壑,但到底还留有一份单纯。&&&&或许,他并不需要刻意为之,就这么顺其自然。能够结交,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能结交,也没什么大的损失。&&&&前世,那样的风评下,他都能把森威集团妥善经营。今生,多了二十多年的宝贵阅历,他就不行自己还能混得更差。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倒不如多想想接下来的打算。&&&&心里的结想通,李泽顿觉整个人轻松下来。之前的那种无端压抑,也一扫而光,变得更精神。当然,也更睡不着了。&&&&翻了个身子,换成更有助于睡眠的姿势,李泽尽量地将脑海里那些弯弯绕绕泯除出去。现在,经过刚刚的一想,李泽少了些算计,多了份真心。只想在最后的学生生涯里,尽量多结交些有光明未来的成功人士,为以后添条路。&&&&与此同时,女生622宿舍,刘沁雪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早晨的一幕,一次比一次清晰地回现在脑海里,那种脱离控制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可能是夜的寂静,让人也跟着极端地理智起来。从回忆中,刘沁雪似乎、仿佛看到了李泽对她压抑的恨意。&&&&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刘沁雪下意识地否决了。她虽然打着利用李泽野心的想法,但更多的,都处于放长线钓大鱼的预备阶段,并没有确实地伤害到李泽,更别说有“恨”这种强烈的情感存在。&&&&只是,心里虽然告诉着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但刘沁雪还是忍不住地怀疑、猜测。以前,李泽举手投足间、眼神流转间,都能感受到对她的好感,以及男女间压抑的爱慕。&&&&可今天早上,她什么都没感觉到。除了一开始见面,以及后面说起夏浅的事,能明显感受到李泽的情绪变动。其他时候,李泽都很冷静,就好像坐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陌生的普通人而已。&&&&以前,她或许不在意,李泽也没重要到影响她的地步。可如今,看着李泽突然转变的态度,刘沁雪莫名的,竟有些介意。就好像,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有一天离开了手掌,还是在自己正用得着的时候。&&&&刘沁雪复杂的心思,仅隔两栋宿舍楼的李泽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此时,他刚从睡梦中被吵醒。昨晚,本以为会失眠到很晚,可没想到后来不过是一会,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可能是想通了,堆叠在心里的压力也消散了不少,李泽昨晚睡得很熟。这是他重生以来,睡得最熟的一晚,没有噩梦、没有悔恨、没有骤醒,只是长长地睡了一夜。&&&&李泽并没有起床气,虽然是被吵醒的,还很怀念刚刚睡着的感觉,但心情还不错。这种吵吵闹闹,充满生机的早晨,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突然重温,竟有种别样的美好,一点也不觉得烦躁。&&&&“李泽,你醒啦,还不快点起来,早上有课。”没抢过江照,只能委屈地拿着牙刷、牙杯,到阳台外洗水池里刷牙的彭宴,刚走出浴室,就看到醒来了还赖在床上的李泽,忍不住催促着。&&&&“这就起来,”扫了眼下面,见大家都起来了,李泽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快速脱掉睡衣裤,拽过一旁昨天整理好的衣物,干净利落地套上。&&&&等六人全部收拾好,准备出门,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见时间还来得及,众人打算先到食堂吃个早餐,再去学院。今天上午,他们有两节大课,跨学院那种。若不提前吃饱点,中途很有可能会饿的。&&&&一行六人,走在不宽的小道上,倒也有几分浩浩荡荡。李泽单手插在裤兜里,两手空空,走在边侧。昨天光想着收拾日用品,书本什么的,却是忘得干干净净。此时,和其他或背或抱的舍友相比,略有几分打眼。&&&&“你怎么连课本都忘了带啊?”陆涛的小眼神透着满满的不赞成。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陆涛很难想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连书本这种必不可少的存在,都会落下。&&&&“我下午就回去拿,一定、肯定,”陆涛并不是多话的人,但却因为这么一小丢丢的事,硬是说了不下三遍。李泽心里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忍不住在他再次开口的下一秒,快速地举白旗投降。&&&&正看着彭宴、江照打闹二人组的顾铭之,闻言,不经意地回头瞥了眼李泽。见其脸上表情,控制不住地快要皲裂,非常不厚道地憋满了笑意。&&&&作为同宿舍几年的舍友,他自然见识过书呆子的唠叨神功有多么深厚。平常还好,安静得有些内向,但只要涉及到书本、知识,那就立马化为神人。一张嘴不碟不休地可以说上一个上午,都不带停歇。&&&&若是以前,话都没说过几句,书呆子自然不会管这事。但经过昨晚的卤味之情、舍友之义,他们已经将李泽当成小半个自己人。再遇上这事,书呆子自然忍不住地要说上一说。就是不知道,李泽此时会作何感想?&&&&只是,死道友不死贫道,顾铭之表示,不管怎样,他看戏看得很舒爽。&&&&第一节课是组织行为学。任课老师属于那种上完课就走人的“大众”教师,并没有感染到法西斯陈的独特。因此,李泽的课桌虽然一眼望过去就光秃秃的,没有书本,但只要不低头接耳影响到其他人,就不会多说些什么。&&&&时隔多年,再次感受着这种坐在下面,听着上面的人讲解的气氛,李泽一时竟有些新奇。只是,这种新奇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转化为昏昏欲睡。&&&&可能是受制于学生的整体水平,也可能是理论的假设过于理想化。许多知识点都比较浅显,有些细节更是入其门缺其义,经不起深层次的推敲。李泽认真地听了一会,并没有体会到那种温故而知新的感触。&&&&渐进的,注意力也就移到其他方面。
&&&&午睡过后,恢复到最佳的精神状态。李泽打开笔记本,准备从网上接一些活儿干。&&&&他现在,手头上除了之前夏浅给的三千来块外,就只剩下不足七百元的生活费。&&&&这一世,既然决定了不再利用夏浅,不再踏着夏家上位,李泽自然不会继续向夏浅伸手要钱。他想要靠着自己创出一番事业,这原始的资金积累,自然是越早开始越好。&&&&所幸,除了这万金油的工管专业,他并不是一无是处。早在大二,就因为对计算机感兴趣,选修了它作为第二专业。&&&&虽然当时成绩并不算突出,理论多余实际。但因着前世,夏正松看不上他,曾把他下放到下面的一家信息科技子公司。在那里,他呆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对软件开发、程序编程,甚至网页设计,都亲自接触、经手过。倒也真正学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并非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纵使大多数知识点随着长时间没有接触而遗忘,但那些最基础的技能,却是早就印到心里,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熟练。&&&&李泽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在这一块,没有任何名气,比新手还新手。对于那些薪酬高、难度系数大的单子,只是稍微看一眼,了解个大概就跳过去。&&&&勾勾选选,直到上下翻看完所有,李泽才从中选出三笔自己完全能胜任的单子接下。这些单子,难度系数都不大,但涉及的内容很全面,若真的做好了,也算是对过去所知做个巩固。&&&&薪酬方面自然也不高。最低的,只有□□十,最高的,也不过五百多块。这些钱,若是以前,李泽根本不放在心上,都不值得他一盘菜的价格。&&&&可如今,他一无所有,不仅要积累资本创业,还要养家、养女儿。哪怕是一块钱都觉得不是大风刮来的,值得珍惜着用。&&&&向网站第三方缴纳了规定的押金,李泽才真正接手了这三笔单子。只等着做好后提交,再经由网站工作人员审核后,就可以拿到这笔薪酬。&&&&“书呆子,帮我带个饭!”&&&&李泽沉浸在工作中,闻言,有些诧异,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不过一晃,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江照,半个下午都耗在游戏上。他和顾铭之创建的帮会已经升到3级,里面加入许多新面孔,更有不少的妹纸。江照这段时间都忙着带领这些小号,一遍遍地刷副本,挣装备。见陆涛换衣服,准备出去,忙抓着机会,把自己的晚餐交代出去。&&&&结束一计漂亮的操作,顾铭之抬起头,“帮我也带一份。”作为江照的万年搭档,顾铭之也忙得很。不仅要跟着带队刷副本,还要做好整个帮会的未来规划。等会,还有两场大型的帮战必须参见,根本抽不出时间,出去吃饭。&&&&“宴会、李泽,你们要带饭吗?”整个宿舍,除了陆涛、许非凡饮食规律些外,其他人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形。&&&&有课,还好些,遇到没课,几乎都宅在宿舍里,不出门。饿了,就打个电话叫外卖,或嫌麻烦,直接抱着零食啃。直到后来,见书呆子和超人每次都去食堂吃,才醒悟过来,让他们打包。&&&&“我要,我要。菜,你随便选,我都吃,不挑。”像是有人抢般,彭宴非常积极地一口气说完。一个下午,他都对着电脑敲来敲去。也不知道写些什么,看那态度,倒是很认真。&&&&“我也出去,一起?”刚完成一笔单子,李泽心情很好。想到还在医院里昏迷的夏浅,决定等会去看看。回来的时候,顺便从租房带些东西回来。&&&&男人出门的速度总是很快,不过换件衣服,就准备好了。李泽跟着陆涛、许非凡两人,向着食堂走去。j大的食堂,并没有传言中学校食堂的不济,相反,味道还不错,价格也公道。&&&&三人都不是什么多话之人,一路有些沉默,但也不尴尬。&&&&陆涛先打好饭,将三人的筷、勺拿好,就招呼一声,选了个位置。李泽过去的时候,陆涛已经动口了,大口大口的,仿佛面前摆着的是啥山珍海味。吃得飞快,动作却不粗鲁,反倒让看得人跟着胃口好了起来。&&&&“以后都在宿舍住了吗?”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许非凡咽下口里的饭菜,好奇地问道。&&&&这句话,算是代表整个宿舍问的。虽然李泽回宿舍已经快有两天了,众人也接纳了他的回归。但到底不是很熟,再加上一些不好的风评,有些私人问题,便是粗神经如彭宴,也不好意思询问。&&&&“嗯,打算一直住宿舍,”虽有些诧异许非凡突然的主动询问,但李泽反应也不慢,“这不是快毕业了吗,再不回来住住,怕以后出了校门,连校友都不认识了。”&&&&这话并不虚假,李泽搬回来住,主要就是为了以后打算,顺便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人脉、人脉,往往就是多认识一个人,多结交一个圈子。他有着重生这种逆天的作弊器,若是不善加利用,怕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j大是全国著名的学府,里面的学子十有七八都是未来重要的人才。李泽话中的潜在意思,许非凡自然能听得明白,也正因为听懂了,才不得不多看了眼李泽。&&&&同夏氏在商场上的赫赫有名,许非凡所在的许家,同样也是b市有头有脸的大家。一些尚未人知的消息,即便没有刻意打听,也会不经意间传到耳边。&&&&听说,夏家的女儿夏浅,因情自杀,虽抢救得及时,却意外获知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样的事,在普通人家,或许可以当作饭后闲谈,无伤大雅。可处在他们这样的地位,尤其是夏家还只有夏浅这么一个女儿,细细品品,就值得寻味了。&&&&再结合学校里以前传出的,李泽攀上夏大小姐的风言风语,许非凡七七八八也能猜个大概。不过是玩了场仙人跳,少奋斗几十年的把戏。虽不反对,但到底是看不上眼的。一个男人,不想着怎样靠自己进取,专钻女人的缝子,便是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过尔尔。&&&&只是,看着眼前如此坦荡地说出自己打算的李泽,许非凡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武断地去判断一个人。&&&&许非凡的打量,李泽自是觉察到,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吃着碗里的饭。这就是多了二十多年阅历后的李泽,对于这些不妨碍自己利益,或一眼就能推敲到的事实,他不屑用谎言去二次包装。&&&&而这种适时的坦荡,虽让人当时觉得现实,但事后却能理解、接受,也添了一份真诚。&&&&“你租房处的行李,还有多少?要不要我们帮帮忙?”陆涛虽然叫做书呆子,但作为名副其实的学霸,智商这一块也不是盖的。见两人的对话有些往深层次发展,忙及时地找个话题,转回去。&&&&“都是些小物件,并不多,若是到时抽不出手来,肯定第一个叫上你的,”知道陆涛的好意,李泽回答也多了分打趣,“就是怕你到时别又扒在书本上,研究这个研究那个,推脱没时间。”&&&&“这个、这个……”陆涛显然也想到了自己沉迷于学术研究时的尿性,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吱唔着,“到时、到时让宴会他们帮你,他们肯定有空。”&&&&饭后,许非凡跟着陆涛帮宿舍里的两只打饭。李泽因为要去医院探望夏浅,便打了个招呼,先出了食堂。&&&&“李泽去医院干嘛?”直等李泽的背影走远了,陆涛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问向站在一旁的许非凡。李泽是孤儿,没有任何的亲人,这在宿舍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正因为此,听到李泽好好的,却要去医院,陆涛才如此的惊讶。&&&&“应该是去看夏浅吧,听说她前几天生病住院了。”夏浅自杀的事,并没有流传到学校,许非凡也不愿意把这种事说出去。&&&&“哦,”点了下头,陆涛并没有继续追问,“早先就听到传言说他们在一起,没想到还是真的。”陆涛的表情并没有异常,只是单纯地感叹一句。&&&&作为学校里排得上号的白富美,夏浅在j大还是有些名声的。早先就有传言说,她和李泽走得近。那段时间闹得很凶,几乎整个j大都知道,直到后来两人都没有正面表态才好些。&&&&只不过事虽闹得挺大,但信的人却不多。毕竟,两个人差距太大,一个是富家千金,一个是众所周知的孤儿,很难有好的结果。&&&&医院,不管何时何地,都是那么熙嚷。&&&&从拥挤的公交车下来,李泽透了口气,才走到前面的水果店里,买了些新鲜的时令水果。出来的时候,眼角瞥带拐角的花店,想了想,还是折了回去。&&&&有时候,女人在意礼物,并不是在意礼物本身,而是在意挑选礼物时,那个人心里想得是她!&&&&李泽没有爱上夏浅,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得怎样去爱、去宠一个女人。&&&&他想让那个女人能在这一世活得幸福,自然是自己能做到的每一点,他都尽量地做好、做美,包括真的爱上她!
&&&&李泽过去的时候,夏浅正靠坐在床头。旁边,是家里的佣人王妈,一口一口,尽责地喂食。&&&&听到门响,两人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夏浅错愕过后,明显是惊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小姐,你慢点,这人又不会飞掉,急什么呀,”见夏浅想要下床,王妈忙放下碗勺拦着,“医生说了,你这身子虚,要好好地躺着。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可能是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夏浅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着王妈的话,乖乖躺了下来。“李泽,你来了啊,”声音里带着欣喜,眼睛都没舍得错开一眼。&&&&看得一旁的王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是被那个李泽灌了什么迷汤?就这么一根筋地吊着,什么都不顾了。&&&&王妈在夏家工作了二十多年,从太太刚进门那会起,一直到现在,小姐都上了大学。&&&&这些年,她一直照顾着夏浅,虽不是亲生的,但也差不了什么。可就这么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现在,却因为一个男人,什么都不顾地寻了短见。&&&&说不伤心、不难过、不失望,是假的,可怎么办,事情都发生了,看着小姐没有生机地躺在床上,什么气啊怨啊都没了,只剩下希望她好好的,平安的。&&&&可这不代表,看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还能平和地对待。纵然,刻到骨子里的佣人素养,让她说不出什么刻薄的措辞,但那种冷暴力的无视,却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表现出来。&&&&端起刚放下来的碗,王妈像没看见李泽这个人似的,“小姐,这汤可是王妈从早上就炖上了,味道老足了,还营养、补身子。你快点喝,别冷了,失了味道。”边说着,边将勺子里的汤喂向夏浅。&&&&侧头避过王妈伸过来的勺子,夏浅小心地看了眼李泽,有些焦急,“王妈,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有些事要和李泽说。”贝齿轻咬着下唇,夏浅视线下垂,李泽向来自尊心高,她不想、不想他难过。&&&&“小……”&&&&“没事,你先把汤喝完,我去将这些水果洗洗,顺便把花换上。”王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泽打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见着她为难,嘴巴就比脑子更快地行动了。&&&&故意在隔间里磨蹭了好一会,李泽才出去。王妈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床上的小女人眼巴巴地望着他。&&&&“李泽,你知道吗?爸爸终于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真好!”虽然这些天她一直昏迷着,但意识有时候却是清醒的。她听到夏正松的话了,只要她醒过来,爸爸就同意她和李泽的事。&&&&等了一会,没见着李泽外现出和自己一样的激动,夏浅脸上的笑意慢慢耷拉下去。随即,似想起什么,嘴角的弧度又慢慢勾上去,“李泽,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声音一开始小小的,带着羞意,可到后面,就变成不可抑制的开心,从心底涌上来的开心。&&&&只是,这种开心,在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后,渐渐变成沉默。良久,夏浅才颤抖着音问,“李泽,你不高兴吗?”眼睛紧紧地锁着李泽,夏浅从没觉得一个人的决定,会让她这么不安,仿佛天地都静止了。&&&&“瞎想什么呢,”李泽揉了揉夏浅额前的碎发,见其还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有些无奈,“昨天伯父就和我说了,以后不反对我们在一起。等你好全了,我们就举行婚礼。”&&&&若是以前的李泽,夏浅能怀孕,第一个高兴的就是他。只是现在,却有着淡淡的忐忑,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个好爸爸,能不能让那个孩子像个小公主般,无忧无虑地长大。&&&&手掌不知觉地滑向夏浅的小腹,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可李泽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这是他的女儿,他从前世到现在唯一的血脉,被亏待的血脉!心脏,一点点地纠痛,他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究竟是被什么糊住了,竟连自己的女儿都当成仇人对待。&&&&“结婚?”夏浅的心神完全被这两个字抓住,“现在吗?我还没准备好耶。”虽然知道自己怀了宝宝,但夏浅也只是想着能永远和李泽在一起了,并没有考虑那么久远的事。&&&&“嗯,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结婚,”前世,总是她在努力地靠近他,这一世,就换成他主动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握住夏浅健康的那只手,李泽语带调戏,“怎么?你想挺着大肚子嫁给我?就怕,到时你我愿意,我们的宝宝也不愿意呢。”&&&&“说什么呢,”抽出被李泽握着的手,夏浅羞恼地不依,“谁说我要嫁给你了?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坏人呢,”心里甜蜜蜜的,就连原有的一丝不安也消失殆尽。&&&&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宝宝,要做爸爸,夏浅觉得李泽似乎变了一些。比以往多了一丝沉稳,两人的距离也更近些,少了那种若有似无、触不着的间隔。&&&&这种变化,让夏浅很欣喜!对意外来的宝宝,也少了些担心,多了些期待。&&&&“不、嫁、给、我,那你嫁给谁?”深皱着眉,李泽装着沉思,“怎么办?我只娶你一个人,你不嫁都得嫁!”俯下身子,李泽亲了亲夏浅光洁的额头。这一辈子,他就娶她一个人,就守着她一个人!&&&&“你……”心跳动着,夏浅微低着头,并没有拒绝李泽的靠近。&&&&额心,软软的唇温,让她仿若置身粉色泡泡里,满满地溢出幸福。这种感觉,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沉沦!&&&&夏浅从未像现在这般踏实坚定过。眼睛有些酸涩,她以为他们的路会走得异常艰辛,也做好了挺着身板打一场硬战的准备,可却没想到,结局这般让人如意,宛若做梦。&&&&“婚礼先定在一月初。那时孕期过了三个月,会更稳妥些,也不用担心肚子太大,不方便行动,”前世,他们的婚礼也是在一月举行的。不同的是那时,他的姿态摆得很高,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丢给她一个女人。&&&&“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我听我爸的。”虽然曾经嬉笑着对李泽描述过两人以后的生活,但真的到了定下来的那刻,夏浅还是羞意渐涌。手指对着棉被没有目的地轻戳,垂着头,硬是不正面回应。&&&&话说出口,才似想起什么,夏浅忙慌乱地抬起头,“我爸说了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一月?我看挺好的,准备起来时间也充裕,不会急慌慌的。而且,那时肚子还没有显怀,穿着婚纱一定会美哒哒的。”&&&&“嗯,具体的事项,我到时再和伯父商量商量。他老人家见识多,说不定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到时按着计划走就行了。”前世的李泽,因为一直被夏正松看不起,所以很反感夏浅在他面前提起她爸。久而久之,夏浅便有意识地不再提起任何有关她爸爸的话题。&&&&小心地看了眼李泽,见他脸上表情真的没什么变化,夏浅才放下心来,“森威酒店经常有承办婚礼酒席的活动,我到时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森威集团主要经营方向便是酒店、度假村等,里面管理人员对婚礼这一块经常接触,并不陌生。&&&&“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负责安心养好身子,做个美丽的新娘。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和伯父,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既然决定了这一世换作他主动,那就不会让她再操一点心。&&&&“婚礼不用太大了,就简简单单地请几个人吃个饭吧,”虽然不觉得作为一个学生怀了身孕有什么可耻的,但夏浅还是不想传得学校里都人尽人知的。再说,只要新郎是他,哪怕没有婚礼,她也甘之若饴。&&&&“一生就这么一次,便是再盛大也不过分,”清楚夏浅心里的想法,但李泽并不在意这些,“我们都超过了法定结婚年龄,就算没毕业,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可能是心里年龄真的大了,许多当年认为耐不住面子的事,都看开了,觉得没什么。&&&&“那、那同学们都请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夏浅还是有些抹不开。只要想想作为同学中第一人,在未毕业前结婚。夏浅就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不知道怎么和她们相处。&&&&“当然请了,关系好的,都请,”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世,他李泽是真心求娶她夏浅,再也不负她一往情深。&&&&“别担心,有我呢。现在不说,等肚子大了,也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反而不美了。”虽说大四下主要是实习,并没有什么课程,但毕竟是要会回校的,根本就瞒不住,他也不想瞒。&&&&“知道了,都听你的,行不?”其实,夏浅也不是真的不打算请同学们。只是,女孩子嘛,有时总会这么矫情一二,尤其是有人宠着的时候。&&&&许久没见识过夏浅小性子的娇蛮,李泽错愕了一刹,便是欣喜。前世,因为他的原因,除了一开始她还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夏家千金外。后来,随着相处愈深,她愈敛了自己的性子,按着他的眼色行事。&&&&“傻瓜,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了,我会心疼的。”轻握住夏浅被纱布缠着的手,李泽一字一字说得很认真。他会让她做真正的夏浅,再也不会因为他,而勉强了自己。
&&&&秋冬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等李泽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透了。晕白的灯光,点缀着夜晚的城市,街道上行人依旧。拢了拢外套,李泽感觉到淡淡冷意,大步走到站台,等着公交的到来。&&&&看了眼时间,将近九点,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或许,他真的不是个好人!除了确定这一世要好好对待夏浅外,再次见面,李泽竟失了之前的愧疚,一句迟来的对不起,蕴含在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仿若前世的一切纠葛不存在般,没有负担地面对着夏浅,似乎他真的单纯只是她现在的男朋友,未来的丈夫。&&&&微凉的冷风,吹在脸上,逼得人更加清醒。他当时是怎么想得呢?似乎觉得上一世自己亏欠了夏浅,这一世只要好好的弥补,就能功过相抵,一笔购销了。只要自己一直对夏浅好下去,过去的一切就可以当做不存在,自己也不欠着夏浅什么了。&&&&周围,陌生的候车人,眼角瞄到公交车头熟悉的红色数字。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跟着感觉,被后面的人簇拥着上了车。随便找个座位,心神越发沉浸。似乎,重生后,他就开始越来越爱琢磨自己,一直试图着找到潜意识中的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只是,结果总是那么如出一辙!&&&&重生,改变的不过是他对人对事的态度,骨子里的本性并没变——他李泽还是一个自利的人。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今生多了一份想要弥补的坚持,少了几许不折手段的功利。&&&&这么一深层次的剖析,李泽脸上不免多了些自嘲。恐怕,连对夏浅好的坚持,也不全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多的还是成全自己心理上的安稳好过。&&&&不过,这样也好,免得面对夏浅时总会想起前世种种,引得心里不平静。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只在心里坚定着对夏浅好的信念。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摒却这些不谈,两人再次见面,于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抛去心里的那些不成熟偏见,李泽发现,夏浅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很轻松。身体轻松,心理也轻松,生活的琐事、忧虑似乎在那一刻不存在了般。&&&&公交,停在学校后门旁的十字路口处,离宿舍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想到明天还有法西斯陈的课程,李泽迈出的步子,转了个方向。&&&&拿出手机,拨通了江照的电话,向他解释了几句今晚不回宿舍住的原因。&&&&结束通话后,李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收起手机,而是无聊地翻看起通讯录。手机,是夏浅送的,市面上最近流行的新款。虽没有后世智能机的简便轻巧,但也大气适用。&&&&只是,上面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的联系人,让李泽轻皱了眉。他从不知道,年轻时候的自己,竟然这么、这么不通庶务。枉他上一世自傲于谋算过人,擅于抓住每一个机会,可却没想到人生最大的资源早就被他的无知浪费了。&&&&幸好,一切还来得及!李泽暗暗庆幸,重生后做下的第二个决定。打算明天上课,第一时间就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加上来。&&&&租的地方,当初首选条件就是方便上下课。因此隔得并不远,就在学校最近的小区,步行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因着前两次搬了不少生活用品回宿舍,此时,不大的房间显得有些空荡。&&&&李泽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冬被,刚铺好,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瞄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怎么还没睡?不是说了,要早点休息吗?”&&&&医院中,夏浅握着手机,犹犹豫豫。这个时间点,李泽应该到宿舍了吧,不知道有没有睡。直到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浅才愕然,原来不知不觉竟拨通了电话。&&&&“已经打算睡了,就是、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到宿舍了。”听人说,男人不喜欢女人管东管西,只是,她忍不住地想要问问。&&&&“没回宿舍,有几本书落在租的地方,今晚打算在那睡,”拿着手机,李泽走到窗边。&&&&对面,j大宿舍楼,白色日光灯一盏一盏,照亮每一间房间。突然,像是被下了终极命令般,所有灯盏一瞬间集体熄灭,开始了真正的夜的来临。&&&&“早点睡,医生说了你身子虚,要好好休息。明天,课比较满,后天是星期六,我早上过去看你。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浮想了一下这几天要做的事,李泽承诺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挂了,晚安!”之前接的四笔单子,只完成了一笔,李泽打算今晚把剩余三笔的重点给罗列出来。这样真的做的时候,也能速度快点,省些时间。&&&&“呐晚安,”夏浅愣愣地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失落。其实,她还想听听他的声音、他的呼吸。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将手里的电话扔到一边,夏浅有些羞恼地拽过被子,盖住头顶。&&&&夏浅第一次见到李泽时,他正在给学校里的流浪猫、流浪狗喂食。&&&&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层层绿叶,照向树下的少年。淡淡细风中,她似乎还看到了少年脸上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清浅笑意。周围,几只并不脏瘦的动物,乖巧地围成圈圈,不争不抢地吃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夏浅脑海里自然而然就出现这八个字。即便后来,通过相处,明确地知道李泽并不是这样的人,她还是习惯用这八个字来诠释。&&&&她想,一个对流浪动物都充满爱心的人,生活中,一定会做得更好!&&&&所以,即便周围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认为李泽是因着她的家世才缠上她。她还是坚信着,她会幸福的。他们在一起,她会幸福的!&&&&女人的坚持,有时候,总是那么自信爆棚外加执着。正如当初,她一眼就钟情上阳光下的李泽。没有多一分,没有少一秒,恰恰好就是那个时点、那个人。&&&&挂掉电话后的李泽,本以为会很快地沉浸在工作中,却没想到断断续续总是找不到之前的感觉。刚刚,他是不是挂得太快了,夏浅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明明是个决断的人,从不会优柔寡断。可现在,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想着之前的对话,觉得自己态度太过冷淡、不热情。&&&&浪费掉好几张稿纸,李泽烦躁地躺到床上。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可以尽量地对夏浅好,但却不希望这种好影响到自己行事。手里不知觉摸到的手机,硬是被李泽一口气塞到一旁。&&&&逼着自己,静下心来。良久,不知是不是较那口气,李泽爬起来,决定今晚一定要把预先的计划完成,还要超额完成。&&&&第二天早晨,李泽果然不负众望地带上了黑眼圈。二十多岁的他,即便心理上已经习惯了熬夜,但身体上还是没有适应。只是一夜,就表现地这么明显。&&&&随意地洗了把脸,李泽精神头很好,甚至还有些旺盛,并没有以往熬夜后的昏沉。&&&&“李泽,你昨晚做贼了吗,黑眼圈这么厉害。”李泽刚坐到位置上,江照就好奇地看过来。随后,似想起什么一脸猥琐,“不是看望夏浅了吗?怎么一副黑眼圈回来啊。”&&&&难道两人太久没见,一时天雷勾地火,舍不得分开了?&&&&“昨晚,熬了点夜,”自从李泽搬回宿舍后,就和许非凡、江照等人行动在一起。像上课这种时候,挑得座位也是和他们一排的。&&&&“上堂课,讲到哪里了?”虽然阔别了课堂二十多年,但想到记忆里的法西斯陈,李泽还是下意识地有些发怵。现在,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管有没有效果,多看看都没坏处。&&&&“上到127页,你重点看看125页内容,那个比较重要。”前排的陆涛听到李泽的询问,立马发挥了学霸的技能,几乎想都没想地一口说出。&&&&“书呆子,你还真对得起你书呆子的称号。竟连页数这种事,都记得这么牢。”说实话,江照倒真有些敬佩陆涛的读书劲。或许,每一个学渣,心里都有一个学霸梦。江照自己做不到,但不妨碍他对做得到的人感到敬佩。&&&&“等下,我被问到的时候,记得照着哈,”陆涛在学习方面的能力,李泽是见识过的,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违心。&&&&以前,李泽总喜欢闷着头独干,不喜欢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可如今,多了二十多年的历练,许多想法都发生了改变。&&&&有时候,人的关系就是在你帮我、我帮你的套路中,一点一点变好的。一味地帮助别人、或一味地拒绝别人的帮助,都不利于关系的升温。&&&&有来有往,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隔壁宿舍说明晚有个聚会,让我们务必参加一下,”挂完电话,江照就向宿舍里其他人,宣布了这个消息。照他的想法,自然是集体出动,全都去了。听说,这次聚会,还邀请了不少其他学院的妹纸呢。&&&&“先申明,我不去啊。后天有个新文要入v,我要抓紧时间存稿三章,没空。”彭宴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每次和其他宿舍聚会,他都有种插不上话题的即视感。次数多了,也就不愿意参加类似的活动,还不如一开始呆在宿舍码字强呢。&&&&“你说什么?”江照没好气地拍向彭宴,“我看你是骨头痒了,想要我帮你松松骨是吧。”边说着边再次举起拳头,做出一份恐吓的样子。&&&&“宴会,去啦,明天白天加把劲,存三章肯定没问题的,”难得有次聚会,顾铭之也赞同大家一起出去玩玩,这学期,他们还没正式的集体活动过呢。&&&&“书呆子、超人、李泽,你们明天也一起?没有重大事由,都不许给我找借口推脱啊。最后一年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呢,能参加的都尽量参加。”&&&&不知想起什么,顾铭之躺在床上,突然就来了一番这么有深度的劝词。一句话,让众人都有些沉默下来,原本推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管大家平时多么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大四”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无形的压迫感。即将分离的告别,未来的何处何从,即便从未说出口,还是在二十多岁的少年心底留下了痕迹。&&&&“铭子,你怎么能抢超人的台词,这不是该超人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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