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它显示没有此输入的商户订单号有误 输的证件后6位 还有ICCID都对啊

开通王卡的时候预留手机号和ICCID都输上显示查询不到订单信息 王卡到手_百度知道
开通王卡的时候预留手机号和ICCID都输上显示查询不到订单信息 王卡到手
开通王卡的时候预留手机号和ICCID都输上显示查询不到订单信息 王卡到手两天了查邮号显示本人签收 有没有遇到同样问题的朋友,是怎么解决的 求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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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有一个很大的小商品城,王向科的职业就是从这里捣腾各种商品卖到世界各地去。有一家小公司,也才二十几个人,起起伏伏扑腾了好几年总算贷了个房整了个车,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可这几年世界不太平,本来西亚地区是他的传统地盘,可那一带现在很乱,听说客户的店铺都被炸了好几处,于是他接到的订单就越来越少,利润也越来越薄。没有办法,三个月前又接触了一个新的客户,是西非那只角的,从他手里接了一票6个集装箱的订单。  谁知货到港都超过了2个月,对方一直变着理由想要赖帐。这段时间催款邮件写了无数,各个工厂也拼命的打听,总算听说黑鬼又潜回了中国,正在一家新的工厂里看货下单,于是王向科一大早就奔去截他。  正是七月未,已经开了三个小时车,仪表盘上时间刚好是11点。外面烈日似火,空气仿佛就会爆炸,车内也有一股轮胎散发的焦味。  “这天气。。。死老黑!”王向科恨恨的骂了一句。看着路标,准备在前面二公里一个叫”新越”的服务区休息下,顺便买个”五芳斋”当中饭,再给杯子里加点水。  “新越”服务区位于沿海省中部一个不大的盆地,这个盆地的直径估计有5公里左右。高速从绵延的山中穿出,到了服务区地势已经非常平坦,而两头都是有好几个长长的隧道。  盆地的边缘,有一条与高速平行的铁路,因为是山脚,铁路的隧道就很多,之间还架着高架,一辆火车此时刚好开了过来。  前面的服务区自己来过无数次,远处山脚下便是新越镇------一个东部沿海典型的工业小镇。镇子的边上有一个小型的工业区,工业区与城镇之间有一所学校,刚好把居民区和工业区连成一片。而高速的两边则是成片的农田,一侧的农田延伸到里面的山谷,王向科知道,那里面坐落着一个不大的村庄。  打着转向灯刚想要驶入匝道,嘴巴里都产生了“五芳斋”的糯味,可突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车顿时就向边上猛的冲了出去,一刹那,王向科只看了闪过的树枝和多角度的天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向科觉得自己醒了,但感到浑身发冷,头上项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胳膊也有些痛。花了好长时间,才拼命的睁开了眼晴,看到自己还在车子里,脖子以下却全是水,前面弹出来的气囊正压着他的脸。  “怎么回事,被撞到沟里了?”  王向科毕竟做生意多年,事情还没搞明白,马上就做出了反应。  “再深下去肯定淹死,得马上打开保险带并检查车门,如果车门打不开下面有安全锤,那玩意还是上次有人在城市内涝淹死后。。。哎哎,别开小差,先出去再说!”  接下来第一步很顺利,保险带打开了。一只手准备打开车门,另一只手刚好摸到安全锤的时候,从安全气囊边上,碎裂的玻璃后面,唔!总之是四边八方,有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感觉传来。  小王同志的感觉一向是很有感觉的,在这一刹那里,他就向下一滑,整个人没进了水里面。这时车子有点微微的抖动,扭了两下向深处滑去,只感觉水压越来越大,光线越来越深,黑暗越来越重,危险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  刚才的那种迷糊又串了上来,王向科使劲让自己清醒点。此时眼晴直直的睁着,全身的筋骨都上了发条。  突然感觉有些光线从气囊边上透过来,不对,不是透过来,是打出来,也不对,是扫过来,唔,也不是,象是荡过来,对,是荡过来。  这种感觉从来未有,明明是光线,但是却可以感觉到那种晃动身体的感觉,而且还是蓝蓝的,象费马螺线一般的错乱。  难道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吗?王向科想。  终于,在一阵阵错乱以后,脑子终算又有些决策能力了。王向科直接用安全锤砸开了边门的玻璃窗。猛吸一个气,拼命从车窗中向外面钻,都没去试着开车门。  抵御着强大的水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挣脱出自己的爱车,好在夏天衣服少,脚在车上猛的一蹬,鱼一样的串到了水面,大口的喘着久违的氧气。  “活了吗?”王向科问自己。  “活了!”王向科下一刻深信。  平息了一下心情,用自由泳的姿势划了那么几下,到了岸边,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池溏,也就三亩的样子,泛着一片暗暗的白光。水中自己造成的涟漪正在散去,那个泛许多水泡的地方应该沉着自己的爱车。  忽然间,王向科又有一种非常错鄂的感觉,怎么这么冷?七月天啊,刚才不是热的狗都不叫的?怎么下子冷的让狗都叫不出?  看了下自己身上,黄色的POLOT恤,暗蓝色的韩版长裤,黑色牛皮鞋,并不流畅的向下淌着水,对啊,不流畅就不对,应该是夏天那种从河里面爬上来的爽劲啊,怎么会是冬天掉到沟里的狼狈呢。  抬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站在池溏边的田绳上,远处一大片农田,再远处有一些建筑物。  服务区呢?转过头,就看到了“新越”两个红色的大字和CICO白色的标记。  “还好在服务区附近!“王向科庆幸的叹了一声。  一个尖步跳过脚下的小沟,踩上了一个农用水泵站的项盖,再划开一片树叶,飞快的向服务区走去。  然而,敏感的王向科感到一种异样的安静,爬上匝道,王向科顿时傻了。。。  高速公路上所有的车辆,从近到远,集装箱车,大货车,油罐车,私家车,豪华大巴全部静静的停在路上,隔着玻璃看进去,却没有一个驾驶员。  目光转向对面的服务区,开阔的广场上没有人影,各种车辆东一排西一列的停着,几面有颜色的旗帜在广场迎着冷风起舞,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靠自己最近的加油站,几辆车还保持着加油的状态,油箱里还插着油枪,但是加油的和来加油的人也不知哪里去了?水泥地上东一坨西一坨的衣服也不知是谁这么不小心到处乱扔!  “这是。。。神马情况?”  “嘶!,好冷!”  虽然被一波波的奇异的镜象袭击,但身体感觉总比头脑风暴来得更为直接一些,王向科冷的实在受不了,就一边向加油站跑去,一边想着:  “地震了吗?不象,风灾,不象,战争,不可能,鬼城,唔。。。中子弹。。。”  飞奔进加油站,地上到处都是短袖、T恤还有裙子,都欠厚实。到了一台加油机边上,终于看见了几件蓝色的工作服,捡到手里后一愣。  “怎么连内裤也有?”  管不了这么多了,冲进加油站的超市,也不管要不要付钱,就在货架上找了一包毛巾,找了一个角落擦干身子光着屁股穿上了加油服。还是冷!看到外面还有几套,只好也拿来穿上,一连穿了四套后总算暖和了些。  一只手拿着“营养快钱”,一只手夹个面包钻出了超市,獐头鼠目的向服务区主楼走去。一路地上到处都是衣服,越靠近大厅越多,有的地方都连成了片。  光线越来越暗,与刚才的“催帐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管王向科想的通想不通,这明明就是冬季的天气,而且还是阴天和傍晚。  从最近的公共厕所,延着走廊一直走到最远的快餐厅,鬼屋一样的服务区还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小跑着上了高速,路上静静的严重违反交规的停着许多的车辆,连绵不断的伸向远方。翻过高速,到了另一边的服务区,结果也是一模一样。  这下王向科彻底绝望了。
  于是王向科又爬回高速,屁股靠在铝护栏上,喘着粗气,心里面空的象沙漠一般。看了看最近一辆宝马X5悠悠的在冷风中停着,王向科晃了晃脑袋,终于决定延着高速向前去看看。  这里不知道发生什么怪事,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见了?要不要报警呢?  对啊,警察,110,电话,我应该打电话啊!手机呢,噢,还在车上。  一把打开边上X5的车门。驾驶室同样没人,位置上留着一套衣服,副驾使室还有一堆女人的衣服,红色的薄绸吊带衫下隐隐看得见粉白色的蕾丝文胸,LED显示屏前面放着一只苹果手机。  王向科一把抓了过来,飞快的拨打出110的号码,结果只听到嘟嘟的声音,然后再拨老婆的电话,也是嘟嘟声。扑到边上副驾驶室,找到一只白色手袋,翻出一只挂着吊堕的女式手机,操作了几下同样没成功。  一种预感涌入脑中,手机没信号是某一类事件的强烈信号。。。  拿起边上的那盒烟抽出来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又长吁了一声,启动,急转,油门,逆行着向前飞驰而去。  王向科来的方向是大山,离城市比较远,这个服务区前面就有一个县级市,所以就只能逆行。  一边开车一边观察了,左侧高高的铁路上,那列出事前就看到的火车停在铁路上一动不动,腰部的几节车厢还隐在短短的隧道里面。  右侧斜前方500米外有一片苗木林,目光穿过苗木林的空隙,可以看见几家工厂。其中一家自己有点影响,因为这家工厂有一幢欧式的很气派的办公楼,自己以前走这条高速的时候,经常会留意一下,只因为他气派的足以让人羡慕。  一路的高速上仍然冰冷的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辆,至少有二辆油罐车,两辆分别装着不锈钢卷和白板纸的货车,一辆装着两台挖掘机的平板长车,还有些厢式车和挂了蓬布的,看不到装的是什么。  几分种后,车子终于开到了另一端的遂道,打开远光灯向前开了一会,就能看见出口的亮光。  刚想加速开出去,急然觉得有些异样,便慢慢降低了车速。果然,出了这个隧道50米后应该还连着一个隧道的,怎么没有了?猛的一个刹车,终于在隧道的尽头险险的停住,定睛一看,前面的竟然出现一个很深的土沟,斜坡上长着黄色的枯草。一下子,王向科肯定事情大条了,因为……  破碎的地表,纵横的沟壑,空气中厚重的冷风裹着细细的粉尘的味道,和几个小时前江南水乡的温润,或者南方的湿热,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突兀。  “这是黄土高原,从地貌上看还不是陕北的那种,陕北应该还要荒凉,黄土层还要更厚。也不是内蒙古,这里的山地还是比较起伏,有点象山西西部一带。”王向科几次到过西北,根据自己原来的印象就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间呢?明?清?民国?或者是还要早?”  低下头抄起一把黄土,很干,但是并不会马上散掉,黄土中还有枯草。看看手里面的土,感受下气温,联想一些不是很确切的历史气象知识,王向科觉得至少不会是宋或宋以前。因为宋以前黄土高原气候还没这么干燥,应该也不会这么荒凉,要不以前首都怎么都在西安一带呢?那么极有可能是明,清这样。  为什么不说是民国呢,因为王向科的第六感里面没有一点工业文明或者大规模人类居住的气息,应该不是太近的近代。  那么,为什么一直到这个隧道口还是以前的样子,出了隧道口就换了地形地貌呢?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山上都绿色一片,苗木地也是郁郁葱葱啊。  突然想起在水里面的时候,那一波波蓝色的费马螺线,也许应该和这个有关,也许这一块地方整个时空转换了,肯定是这样!  对了,还有这么大的地方原来的人去了那哪里?为什么只有自己还在呢?王向科暝思片刻,觉得肯定是自己在时空转换的时候,刚好潜入了池溏。。。  想完这些,王向科也没时间深入研究了,现在还不是深入的时候。  回到服务区,站在空气般的大厅里面。天已经完全黑了。王向科过去也曾经自驾走过夜路,也有过在山区迷路的经历,但是今晚,包括他在内整个夜都迷失了。  走到门外,开来辆小车,把车灯打开用做基本的照明。  强迫自己定下起伏的心神,王向科顺手拿了一个玉米和一杯麻辣烫,才发现吃不了,冻的硬梆梆的。  边上有一个卖知名烧饼的小店,烤炉里面的木炭还吐着最后的火苗。用一个长长的铁夹子夹住装着麻辣烫的不锈钢盆,放到了炉子里去烤,玉米就放在炉盖上热。拿着几块带余温的烧饼来到超市收银台后面,又从玻璃柜里“偷”出一包“中华”,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四周,车灯单向的照着自己的一侧,那个本来是某个小姑娘坐的位置,此时竟成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一阵刺骨的冷风从外面吹到空荡的走廊上,划过了玻璃门从自己面前吹向往日热闹的货架,两瓶没放的太稳的黄酒,突然依畏到了一起,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一件薄薄的衣服从走廊这头诡异的滑向另一头,接着又有另一件窜进眼睛,飞快的随风而走。  安静的“中华”透着过去的影记,很多熟悉的画面划过脑海。我在哪里,为什么是我,王向科久坐着,流出几道泪痕。  沸腾的麻辣烫溢出来,发出清楚的“嗤”声,王向科马上过去,把自己的食物捞出来,却没有任何吃的心思。  实在有些冷的吃不消了,王向科带了超市小姑娘没有封皮的记帐本和她的圆珠笔,揣上“中华”出了门。一阵急风把他扫了一个趄趔。看了眼远处浓黑的山影和对面的屋檐,王向科冲过寒冷,躲进那辆小车里面,启动发动机,又打开空调和顶灯。  扒在方向盘上盯着前面,眼晴却没有任何感觉,时间也许停止了许久,直到车内的温度慢慢变高。  “是真的到了另外的一个时空了吗?”感谢打火机,点着“中华”的火光让人回到了现实。
  手上的表只有不到九点钟,也许这个时候本来自己应该在某个宾馆,或者某个咖啡厅里和黑鬼谈出了结果,无论是收得到还是收不到那笔美金,街道两边的霓虹灯依然会闪烁着城市的繁华。可现在自己在车里面坐了整整三个小时,脑袋里想的完全不是那些可爱的美金。  手指抖了一下,接触到一只手机的屏幕,王向科的一划动,各种各样的APP让他有些迷茫。美团还的拼吗?天猫还在降价吗?  微信图标上有几个红色的数字,上面显示是“18”,说明这部手机的主人,噢,女主人有十八条未读。  王向科历来注重保护隐私,重来没有主动探窥的行为,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冲动,一不小心就点开了微信的界面。  除了十几条群聊以外,只有一条未读信息,王向科又不小心把他点开了。  “回来了打我电话!老地方(表情)”  有人在等她,王向科想把别人的微信关了,虽然隔着时空,但这种事情总不太好。可马上前面几条信息吸引了他。  “后天”  “什么时候回(表情)”  “别这样,回来陪你(表情)”  “有点”  “怎么,吃醋了”  “晚上住在横店吗”  “他在横店拍戏”  “我靠,宝马事件啊!”全身气血冰冷的王向科突然八卦般的来劲了,猛的一挺身,抬头却又看到了死寂的服务大厅,愣住了!  一把推开车门,对着刺骨的寒风,嘴里大声的喷出一大堆普通话老家话英国话的骂声,手一扬,把那只妖怪一样的手机和她的女主人抛向夜空。  去你妈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只有一个事件!那就是我走丢了!  八卦的唯一好处就上让王向科振奋了,一下又冲进这辆沃尔沃C60里,重新开上了高速。出了匝道才想起来,新越这个地方没有高速的出口,只好又飞速的转回服务区,七转八转,终于找到后面的一扇铁门,去边上找了把消防斧,砍开门锁上了一条小路,在茫茫的夜色中,打着大灯,穿过一片稻田七拐八拐开到了学校。  学样大门上写着“新越实验高中”字样,里面的几幛教学楼,一幢办公楼,一个小型体育馆和一个单独的图书馆。看到图书馆,方向科心里面跳了一下,但并没有走进去,而是马上又转出校园朝边上的工业区开去。  在工业区开阔的大道上,路面象下过雨一样的潮湿,王向科知道这是因为温差太大,整个路面都在泛潮,刚才图书馆的外墙也是一样的向下趟水。顺着车灯向前看去,一头本原本是新越镇镇区的位置现在竟然被一道绵长的黄土岭给替代了,黄土岭的一边斜坡和水泥路连在一起。也就是说,整个新越镇镇区和大部份工业开发区都没被穿越过来,只留下大约六分之一的工业区范围,把密密码码的人口稠密地带都给抛在了后世。好吧,至少给我留下了几个工厂,王向科想。  这里大约有六家工厂,那家有欧式办公楼的名叫万松汽摩公司,好象是生产轴承套和气缸套的。王向科知道新越这一带汽摩产业很发达,万松这家工厂规模较大,除了办公楼还有四个车间一个食堂和一幢员工宿舍。  其它的工厂,一家也是生产汽配的,象是生产汽车点火器和其它类似产品的,另外四家一家是服装厂,一家是涂料厂,一家电镀厂,还有一家比较小型的印刷工厂。  万松公司的大门刚好开着,王向科把车子停在办公楼前,三蹦四蹦就上了楼,直接冲进了四楼老板的办公室。他曾经好多次羡慕过这幢楼的气势,想不到现在竟然不用登记就可以直接进去,也许,今天晚上,它还属于自己。  楼下汽车的灯光照映到四楼实在太暗了,好在走廊上的应急指示灯还有发着蓝色的光亮。没有手电筒,只好去把老板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但是,它已经没电了。  只好抄上了老板放在边上的手机,借着屏幕的光,王向科看到这里很大而且很气派,桌子后面是一排漂亮的书柜,窗户边上围着一圈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上放着几只茶杯,还有一摞文件,一个讲义夹掉在几堆衣服中间。也许当时真在开会!王向科想。  沙发的一头还有一个小门,推门进去一看,里面是一个休息间。中间放着一张很大的床,边上还有两只布艺的沙发和一排长长的衣柜。休息室的里面还有一个半间,是一个浴室和一个盥洗室。浴室中央放着一个硕大的非常豪华的浴缸,边上还有一个带桑拿的淋浴房。  王向科咂了咂嘴,说一句“是个会享受的主!”  总算柜子里还有很多冬天的衣服,王向科挺不习惯自己不伦不类还搁肉的打份,便当即从里面找出完整的一套穿好,从内衣裤到羊绒衫,外面再套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还找出一条围巾,但都有些潮!  在四楼各个办公室转了一圈后,总算找到一盏应急灯和一把手电,把手电放在口袋里,一手拿着应急灯,一手提着老板装饰用的日本刀又下了楼。  王向科又回到了服务区,这回他是去收金银首饰的,因为那个被他抛向空中的手机,它的女主人就有一条很好看的项链留在车子里,王向科现在还不知道要不要跑路,但是如果真要离开,这些东西才是硬通货。  在服务区各个车子上找了一大把金的,银的,珠宝的,塑料的首饰,还有许多手表。又去超市装了一批吃的,换了辆越野性能好点的“吉普”,又回到工业区的那家服装厂装了一堆牛仔布料的棉大衣,然后就跑到老板的休息间直挺挺的趴下了,太累了,王向科睡着了。  这一晚王向科睡的很丰富,做出了各式各样的梦,一会梦见和儿子在操场上玩耍,一会梦见老妈和老婆轮换着唠叨,一会感觉回到了足球场上,来一个飘亮的倒挂金勾,总之,梦得很纯很好很丰满。
  早上醒来,按照自己的生活钟应该是7点,床对面的工艺挂钟,却是提前了一个小时,猛的想起自己好象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出差住在哪个宾馆,昨天,好象自己摊上大事了。。。  “尼玛”恶狠狠吸了口冷气,这里到家还有200公里外加不知多少年的距离呢,这差出的有点远了。  愣了老半天,才在出了一身冷汗后醒过神来。抓住在床头边上的那个昨天记录的笔记本,利索的起了床,去边上的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面的自己年青了一些,挥动胳膊时力量感也很强。再细细感觉一下,下面的小兄弟还带着晨起的勃发。  “难道,昨天那些光线还有修复作用,回头不会变成绿巨人吧?”  古代冬季的早晨,光线带着幽深的薄雾,田野里成熟和的庄稼在冷风中低着头,远处一个村庄毫无生息的飘浮在雾气中,四周的山静的出奇,就象是一幅山水画。  对面的服务区依然死一样躺在长长的高速中间,无数的车辆静静的趴着,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湿中带干的奇怪味道,田野里没有一丝昆虫的鸣叫。  办公室虽然没有灯,但现在光线很好,可以仔细的欣赏这个办公室的豪华,红色的长板桌上放着手提电脑,后面装饰柜里中间挂着一幅漂亮的书法,上面的字是:“天马行空”,桌子上的像框里有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这个老板在内蒙草原上骑马的英姿。当然老板身材还不错,怪不得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很合身。手提电脑边上,还留着几本《财经》之类的杂志,其中最新一期的封面就是这位仁兄。  王向科叹了口气,心里道“谁让你把天马行空挂在头上,搞得现在都不知在什么地方,是光溜溜的从原时空四楼的位置摔了下去,还是和自己一样去了哪个莫名奇妙的时空黑洞。”  算了,不管他了,现在连自己老婆儿子都找不到了,还想这些干什么,还是为下一步生存而奋斗吧!找了几袋饼干,喝了几口冰凉的水,解决了早饭后,开车折又回到服务区。  通过新越这条高速,是沿海一条非常繁忙的交通干线,从最大的小商品城一直通到海边的港口,沿路有许多象新越一样的属于块状经济的工业小镇,生产汽配、发电机、水泵、五金、服装、面料和各种日用品。每天都有大量的集装箱车、各种散货车经过,普通的私家车也非常密集,这几年一直呼吁说要再造一条复线。  王向科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而这一切以前从来没有引起过自己的注意。  一个集装箱的柴油发电机,两个集装箱的塑料制品;三个集装的电动和五金工具;五个集装箱的各种布料,六个集装箱的各式皮鞋,运动鞋和成衣;十一个集装箱的其它各类小商品杂货,还有一车完全不知怎么用的莹石,这是动用消防斧的结果。  二车各型号钢铁线材、一车钢筋、二车袋装水泥一个灌装水泥车,两个厢式车装的各种超市食品,一车脱离了时代就没什么大用处铝制轮毂,还有一车装着一套木制别墅,看上去有点有点靠谱。还有一小车附近酒厂生产的黄酒。  就是没有发现合适的武器。  开着这车上了高速,发现的路上的东西千差万别,什么家俱啊,铝合金啊,钢管啊,茶叶啊,食用油啊,加碘盐啊。  在收集金银的时候,在一辆大奔上找到一样好货-----一台大疆牌大型号航拍器,王向科顿时激动的不得了。  这东西自己也玩过一两回,明天一早就来一下空中侦察,一机在手,照亮地球啊。  折回到服务区,联想起古代山东西部一带的情况,人员稀少,粮食短缺,土匪滋生,兵乱不止,万一自己回不来,或者基地在自己离开后被其它人占领呢!就从超市里搬了一大堆食品,饮料,矿泉水,还捎上几瓶洋河,五粮液,会稽山和几条香烟,又从杂货集装箱里带上些打火机、保温杯、水果刀、不锈钢制品等小商品。  去快餐店厨房又背上几袋大米、十几包面条、几袋食盐和几袋水果,再带上昨天发现的几部对讲机,还往车里面塞进一捆自来水管,拎上了满满一袋收集到的金银首饰开车到了军野停着的隧道口。  到了隧道口,王向科放飞了那架航拍器。这是一架带摇控可视装置的航拍器,甚至还有远程对讲功能,象这样的设计一般用于救灾,工程等方面,看来这还不是一般玩具式的,应该是专用的设备。  轻车熟路,八个翼的航拍器带着着王向科忐忑的心,越过隧道上的山岭向高处飞去。高度达到近100米左右的时候可以看到一片较大的区域,地上呈现一种奇特的结构。  一边是半个盆地在冷风中生机盎,而跨过隧道上的山岭则到处是土黄色的山脊,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一眼望不到头。盆地边缘的山坡中间,绿色和荒土泾渭分明,向两边延伸着一条长长的分界线。  经过不段的神奇冲击,对这种区域整体穿越的理论也算是自学成才了,就顾不上再去理解这种奇怪的地貌。  看了下隧道另一边出处,还好这头没有很深的土沟,只是一个谷地,或许以前还是一片河滩,河滩的斜坡恰好连到隧道口,车子应该可以开出去。操控着机器延着河谷飞向远处,河谷很快转了个弯,进入到一片更加开阔滩地。  曾经有水的河床靠着左侧的土岭,直到撞到一座高高的土崖,而河床的右侧,则是大片的黄土滩,长着一种细细矮矮的草,毫无文明的痕迹。  飞过土崖,转了好多个弯,向前了大约3,4公里,看到了明显是人类文明的土路。延着路再向前侦察,总算,看到了几个人影。  操作下机器,让自己看得清楚点。  一棵掉光了树叶的大树孤零零的立在路边一个坡地上,树下面有四个人。灰灰的衣服,一个人明显是躺在地上,另外三个围着他。  一会,其中一个人慢慢走到一边5米处,停了片刻,好象朝天上看了看,又转回来,然后拿了一根绳子,挂到树上的一根枝丫。  王向科急了,现代社会的人那看过这个。就算是有自杀的,这种方式应该失传好久了,就是有也是通过报纸电视才知道啊,都当新闻看,没见过现场直播的。屁话,现场有人在,早就被人救了,还惊动110。  王向科是好人,抗震救灾捐款义工也没少忙活过,当然除了爱心外,他经常只也被组织的对象。怎么办呢?王向科觉得手都有些抖动。  马上过去救肯定来不及了,有好几公里呢,赶过去人怕死的不能再死了。突然看到摇控器上有远程语音功能,灵机一动,把航拍器降低了些高度,再向边上的一个小坡后移了移,打开了语音键。
  张三叫,是榆林那边逃难过来的,因为刚出生的时候,只叫了三声,半年多没再叫过一句,搞得大家都以为是生了个哑吧,所以人称“三叫”。  家里面一婆姨,一双儿女,儿子16了,女儿也刚过了11岁,本来还有几亩坡田,再加上他帮人家赶赶牲口赚点小钱,艰难养家过日。  奈何这几年年景不好,去年八月至今是月不雨,家里没有吃的,只好延着以前赶牲口走过的路一步步逃到这边。一家人从前天起就滴米未进,儿子昨天又倒下,也不知是病的还饿的,反正也没什么活路了。  一路过来,同行的流民不知陆陆续续倒下不少,大家都是默默的走着,沿路能要到饭的村子少的可怜,还经常有三三两两的贼人过来抢上一翻。  路上也有换孩子吃了的事,有几次,有人找他商量,都被他拒绝了。张三叫从小疼孩子,从来没打骂过一句,两个小孩也听话,是他的心头宝贝,无论如何,易子而食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走不下去了。  万念俱灰之下,拉着婆姨,无声的摸索了下对方树皮一样的脸,说了声“都走吧!”  把女孩儿拉过来,喃喃说不出声,婆姨满眼空洞,女儿小喜,年小懂事,知道父亲的意思,看了眼地上的哥哥,顺从的让父抱起来向树枝下的绳走去。  张三叫一只手搭上了那根麻绳,眼角酸酸的想掉下些泪水,但是没有。嘴巴里“哦哦”的想叫几声,没有一丝声音出来。  巨大的痛苦和麻木的神经一起挤压着他,他感到很窒息,气都快喘不过来。  那婆姨摩索着儿子的头,也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四周死了般的静。  头顶却传来一陈天籁之音。  “世道艰难,活命不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位汉子,还是暂且活着,自有转机”  这话那当然是王向科说的,说的雄壮混厚,学的是西游记中如来佛祖的口气,还特意带了点陕西口音,也不管象不象,总是凑活下试试。  张三叫头顶着天,傻站了半天,还是小喜灵光,拉了下父亲的衣襟,却却的说“俺大,是神仙!”  张三叫扑通声跪在地上,头仰的老高,那边女人和小喜也跪了下去,三个人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汉子,且莫心灰,半个时辰后,自然有人救你,切记,切记!”  天上又传来一声佛音。王向科自己都说的快进入了空灵。  王向科觉着从他这地方到张三叫那边用不了半个时辰,于是又警惕的把航拍器摇控到更远的地方。方圆察看了下,没发现什么村庄,只零星看到几个人走在小山道上,也是流民模样。看来自己那个基地还是比较偏的,原来应该都是荒山野沟,心里放心了不少。  张三叫吃着塑料纸包装的肉松面包,一只手拿着一瓶红牛,看着婆姨一口口的给儿子张小山喂着瓶装八宝粥。张小喜穿着一件斩新的牛仔大衣,仰着头愣愣的看着一边的王向科。  张三叫不是很会说话的那种,神仙也没让他多说,直接给他们喂饱肚子。连跪也不让跪,拜也不认拜。一家四口都象二愣子一样,只发出嘴巴的咬谷声。  但是张三叫明白,是这个神仙救了他们一家的命,就是不知道是那个菩萨派来的,也不敢问。  一根肉松要掉下来,张三叫连忙手脚并用的去接住。。。  儿子吃了食物,脸色明显红转过来。  “这位老兄,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大师,我叫张三叫。。。”  “我叫张小喜,我哥叫张小山,我妈姓秦。。。”这个小姑娘还是比较灵活,看着他爸满嘴的面包,就吐词清楚的替他回答。  “噢,好,对了,这位张大哥,我不是什么大师,你叫我。。。那先叫我神仙吧”王向科觉得自己的身份真的很难确定,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时空,没法定下来,只好暂时先当一回神仙。  “对了,张大哥,现在是什么年月,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神。。。仙,现在是崇祯6年10月初六,此地是静乐县,属大原府管辖。”  “明…崇祯6年,果然是明,果然是山西”王向科喃喃的自语。  其实他也没什么特别惊奇,现代人与古代人真不可比较。古代只要看到不是自己可知的事物,都会当神魔来看,实在是因为见识大少了,一个农民可能一辈子走出过20公里路。  王向科小的时候,在农村也有很个笑话,一个老农和人吵架,大声说自己什么地方没去过,上到郑家湖下到里山底,实际上这个两个地方相距也就30公里。而现代人什么除了对历史知识的了解,还对未知世界有着深入的认识,阿凡达有没有,2012有没有,寻秦记有没有。。。  更不要说,现代人的严密思维方式和古代天人合一,小农经济形态下的的思维方式完全不一样,对任何事物都会比较客观,辩证的分析。所以,实际上从昨天事件发生后,王向科已经接受了这一时空转换这一事实,并且很快根据原时空各种科学的,虚构的理论知识武装了自己。所以对于明代,而且是明未这一确定,是有思想准备的,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根据作为历史爱好者的业余性记忆,1627年,天启死了,朱由检即皇帝位,魏忠贤倒台了。崇祯元年陕西等地大灾,此后灾害频发,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  崇祯2年到6年,依然是到处天灾,农民军此起彼伏,转战四方。崇祯4年登州游击孔有德等叛乱,骚扰山东各地。  崇祯七年以后完全是国内战争模样,和起义军大范围周旋,然后清军多次入关,各地多次勤王,损失人口财物无数。各式历史人物,如数粉墨登场,各自书写明未的历史篇章。然后还是灾难,从天灾到疫情,无情的摧毁着大明的河山,皇帝六下罪已诏,人民水深火热,易子相食,十不存一。  再到后来就是历史著名情节,李自成入北京,崇祯上煤山,太主公主断了一只手,吴三桂一怒为红颜,清军入关,汉家江山从此变色。  细细碎碎的故事很多,一下子也串不起来,大致上的脉络理了理,王向科回过神来。突然觉得外面也不是很安全,这里可以山西,要逃到江南或者海南,那得多少路啊?象自己这样的孤身一个人,说不定那天就被人在路上干掉了。使劲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物资车辆,觉得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有些资本的。  是啊,得找些人来,先把自己武装起来,反正这明末最不缺的就是流民,李自成能招兵,我就不能招工吗?  下定注意,就朝张三叫他们看去。  儿子张小山好转了过来,靠着树坐着,应该没什么其它病,主要是饿的。小公司经理王向科就对张三叫说“张大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张三叫不知怎么回答。  “要不跟着我吧,总能吃得饱饭。”这意思就是我招你进公司,工资就是管饭。  “小人愿意,愿意服待神仙老爷”张三叫总算答出声来。  “那好,你等一下!”王向科去车里取出几件大衣扔给张三叫,然后对他说:“你把小山和他妈带过来,还有小喜,都上这个车去。”  张三叫顺着王向科手指的方向,他刚才已经看到神仙老爷就是从铁牛里面钻出来的。  今天一天,他已经短路了很多次了,听到天上那个佛音的时候,他短路了足足三分钟,看到这铁牛马,他又短路了二分五十秒,当看到神仙老爷递上来的那种吃食,和铁罐子装的神仙水,放到嘴里的时候,他更是短路了超过四分钟,看到神仙老爷给女儿的大衣,又短了一分钟。  总之,在这不到一个时辰里面,他的人生是短短续续的,象在老家晚上一边被蚊子咬着,一边做的梦,很乱很模糊,很神奇。  机械的扶儿子,给他套上蓝蓝的牛仔大衣,按神仙老爷的指示,爬起那个铁牛边上开的门。车子很挤,东西实在太多,但都用纸箱装着,不显乱。王向科把几个纸箱整了整,腾出块地方。让小山靠着坐在后排,女人就坐在边上照顾。再让小喜坐到一张椅子上,让张三叫坐到副驾驶室。  女人一只手摩索随着儿子的头发,一只手摸索着真皮的座椅。身上微微发抖,而张小喜则对着边上的反光镜一个劲的看自己的小脸,头还转来转去的晃动。  安顿好,看到张三叫全家很紧张,便朝他们笑了笑,说:“别怕,我一定会让你们活下去的”,然后又扔给小喜一个洋娃娃,几块糖果,还给小山一个红富士。  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张三叫满脸虔诚。  他此刻非常相信这位神仙老爷和话,顺便总结了自己的前面三十多年的人生。觉得自己一向为良为善,也做过些许好事,一定是菩萨觉得他为人不错,让神仙老爷来救自己一家,便不由看看儿女和女人,狠狠的自豪了一下。
  张三叫坐在副驾驶室,相当于牛车车把式的位置,背着保险带,双手使劲扶着前面的仪表台,坐着飞驰铁牛,在土路上颠簸前进。  王向科带着张三叫一家并没有向自己来的方向开去,而是延着土路艰难的爬上一条山脊。黄土高原往往有这种路,绕几个大弯,就从沟低爬到了土坡的背脊上,而那些山脊,反而更加平坦,虽然几步以外可能是深深的沟壑。  好在,这里不是陕西,地表没那么破碎,以王向科久经考验的车技,勉强也能应付这种原始的山路。苦的是那婆姨和一双儿女,吓的六魄齐飞,心神俱碎。而那张三叫,不愧是车把式出身,除了担心自己的家人,竟看不出对这种超出牛车好多倍的速度和急烈的转弯有什么过分的恐惧。  王向科当然不是为了在这种原始的道路上飒车,而是想把刚才用航拍器看到的另外几个流民给救来,毕竟,如果下定注意平走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当然也因为张三叫一家刚才的上吊,让他心生恻隐之心。  花了好大力气,总于把另外11个衣着破烂,神情萎糜的流民给召集到土山梁上一处背风的土坎下面,看着这些己经奄奄一息,却还在为最后的时光艰难挣扎的先民,王向科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后世的繁华安宁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打着太极,扭着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比萨店里欢聚打闹的孩子一幕幕的在这悲惨的土坎上如电影般浮现,又转眼不见。  11个明朝人,朱大治一家,满脸胡子,看不懂多大年纪的朱大治和他两个都约十来岁半大儿子,都是一脸的老实相;刘松达一家,一个头发蓬乱,皮肤糙黑的婆姨和一个六七岁的象干柴一样的男孩,吕元平一家,只有两兄弟,一个30多的哥哥,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弟弟,开始以为是父子俩,问明白才知道,两个是亲兄弟。  华三,一个人,年纪看上去很大,花白络腮的胡子,手上却提着一把生锈的半截马刀,生怕别人抢一样,紧紧的抄在怀里,背上还架着一把非常破烂的马头琴,用一件蒙古袍子包着。自己说从不知道本来叫什么名字,自打六岁开始就给本家的秀才老爷打长工,秀才老爷给取的名就叫华三,让王向科觉得这秀才不是水平太差就是太懒。还有俞泉洪和他女人,都低低的佝着腰,目光游移,心智晃忽,就象两个幽灵。  恰巧,张三叫竟然认识这两个人,说是在黄河渡口见过一面,只是张三叫说这话的时候,恰巧打了个冷战。  11个明朝人,除了华三衣着还算完整,其它人都是衣不蔽体,一个半大孩子,也就是吕元平的弟弟,竟然连鞋子都没有,只包了一些草叶子,黑色的血枷,和血枷间的浓水,一下子让王向科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给儿子买的耐克运动鞋。泪水竟然突然的涌了出来,一把抱入怀中,抽泣的声音让吕元平和其它人都不知所措。  刚想上前,王向科已飞快的脱掉自己的皮靴,又脱下脚上的厚袜,小心的扯去小孩脚上那些沾连的草叶子,把一双厚袜实实的穿到了男孩的脚上。  男孩很惊慌,但当带着体温的厚实袜子带给他无法想象的温暖的时候,竟然把一只脏兮兮的手,搁在了王向科的肩上,眼晴里面转着的两颗泪珠却一直没有掉下来。  一个小小的举动,明朝人看明白了,华三带头跪了下来,隐隐的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一种生的希望,而这种希望本来已经消失了。  然而王向科带来的希望是如此的磅薄大气,让明朝流民如张三叫般信之以天神。穿上比地主家的对襟大袄还要厚实的大衣,检了一堆枯枝草根生了火,王向科用二米长的自来水管和铅丝搭了个架子,下面吊上一个不锈钢盆,倒入几大盒的牛奶,又撕了十来个硬梆梆的袋装面包。不一会儿,浓郁的奶香和面包香漂满了山梁。  包括张三叫一家在内,一人一个快餐盒“嗦嗦”的喝着面包糊糊,每个人都低着头,不管不顾,不一会儿有几个竟然头上冒出汗珠,瘦弱的身体看上去一下子壮实了许多。王向科一个人坐在一个土块上,看着这一幕的镜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点着手上的那支“中华”香烟。  等到最后的俞泉洪的婆姨和着泪水喝完了那碗糊糊,山梁上也响起了“神仙啊,大慈大悲的神仙啊”之类的哭喊声音,慌的王向科一边一个个挽扶,一边拼命的要求他们别这么大声。最后,王向科没办法,直接叫了声“张三叫,华三!”  “神仙老爷,华三在!”  “神仙,张三叫在”  “这样吧,你们去问问大家,愿不愿听我安排!”  “我等俱愿意听从神仙老爷差遣,求神仙老爷救命!”“神仙救命,我等都愿意!我等都愿意。。。。”还没等到这两人去问,那边又拼命的磕头,大声嚷嚷着。  “哎,我说,你们就不能轻些。。。”王向科十分无语,心道,我自己也要救命好吧,快点表好态,咱们的回基地去。  好吧,有人说这时还表什么态啊,直接收了做家奴好了,可是王向科是后世人啊,合同都不签一个,劳动局要管的好吧,行,现在合同就没必要了,总得有个态度吧。  看到众人乱纷纷的说完,王向科也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多余,马上转换了角色,说“既然大家都愿意,那么我就救你们一救,现在,吕元平你去把锅架子给拆了,那几根杆子留下,有力气的每人一根做为防身之用,老朱的小儿子,老刘的婆姨和儿子,吕元忠,和俞家的婆姨还有张三叫的女人和小孩都上车来,我们先下坡,在坡下等,其它人,由张三叫和华三带队,从这边断崖抄小路下坡,在下面汇合。”  男人们迟疑了一下,被华三恶狠狠的瞪了两眼。大家从刚才一会功夫,也看出来,这老头比他们有见识,再说,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跟在华三后面,从土坡一个缺口半爬半溜的向山下进军,一边还时不时的看下正在山道上转大弯的那头铁牛。  这样的地形,汽车没有溜的快,张三叫他们到沟低的时候,王向科还在半山腰玩刹车。等了一刻钟,王向科他们才赶到,一众人才跟在铁牛后面七转八转到了隧道口。  为了进一步加强这些人的忠诚度,在隧道口王向科又搞了一回神仙手段,目前神仙的身份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他打开了一只手机,对着每一个人拍了一张照,还录了一小段录像,然后给每一个人看了一遍。那些明朝人看到自己竟然活生生的在那个小盒子里面,又一次大惊失色,想的是自己的魂魄肯定被关进了神仙的仙镜子里了。  王向科又告诉他们等下会带大家去一个庄园,这个庄园是海外众多神仙帮着建起来的,没用多久大家都回去了。如果看到什么特别奇怪的,千万不要慌张,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们都要住在里面,还得在里面干活,小孩子都要去读书。。。  什么,小山,你不读书,不读书可不行,没文凭工作不好找。。。
  后来发现这货人的神仙观很重,非常的重,能把所有不能理解的东西全部归类为天上的神迹,还低声的交流着,这个是南天门的通天大道,这个是二十八宿住的宫殿,那儿是牛郎和织女的鹊桥,对面是观音菩萨紫竹林…….  车子在高速路上开自然不象前面的土路,速度非常快,都超过了一百码,他们说,这叫腾云驾雾。  很快到了服务区,稍稍休息了下后,王向科就给大家下达了任务,就是把地上的和各个车辆上的衣服,皮包,鞋帽,手机,平板电脑,首饰皮夹等等分别装进自己给他们准备纸板箱里,用标记笔画个象形文字,比如△○√十等,用封箱带封好。如果发现了书本报纸之类带字的,更要专门封存。  自己则到另一边放飞侦察飞机,侦察是否有闯入者,运气不错,没发现人影。还意外的发现了一大一小两个小型水库,泛着蓝盈勇的波光,分别在基地东北山谷里和南面铁路一侧,看来新越这地方水利建设还是不错的,给自己搬了一个江南到了山西。  既然没发现危险因素,就带了张三叫和刘松达两人的婆姨去用煤气灶烧开火,奇怪的是这自来水没断,估计和那两座小型水库有关,毕竟新越镇只是一个镇,取水想来也是就近的。  先民们认真的完成着神仙布置的任务,边收拾边觉得神仙老爷说的没错,这是海外众仙在这里造的仙境,一些东西拿在手是,马上烫手一样丢到箱子里面,然后虔诚的用封箱单封好,封好后还要双手合十拜上一拜。  特别是地上五彩的衣服,那些回去的仙人不是象戏文中唱的被偷了衣裙的七仙女吗?肯定是咱们地上的世道太乱了,神仙们自然不高兴,于是把尘世的衣裳都换了,回到自己的消遥仙境去了。还好总算留下了那个年青的仙人,否则哪有自己这般千年都求不来的遭遇。  而王向科则去修理厂叮叮咚咚一阵,搞出几根带尖刺的长矛,发给几个男人,然后又开车到处去转了一圈,看了下沉甸甸的杂交稻田和两个水库,又去学校和工厂区侦察了一下,记了好几页的笔记。  一个下午都在忙碌,休息时各人吃了两大碗面条,上面铺着厚厚的原来餐厅里面没卖出去的剩菜。王向科看着很恶心的样子,但先民们吃的无比欢喜,要不是王向科怕他们给吃撑了,还得再来两锅。  两个婆姨现在学会了新式灶具,对她们来说,只是扭了一下开关,但对王向科来说是他来到明朝后第一项重大的技术成果,对人类文明来说,更是巨大的进步,这话可以这么说吧?  等到两个服务区地上和建筑物内可以清理的东西都清理了,墙上各种能够撕下的纸头也都撕了下来,大大小小的纸箱和塑料周转箱装了满满几个货车车板,天也快黑了。  看着在寒风中满头大汗的先民,王向科很感慨,如果后世自己的员工有如此卖力,也许自己不会去签那个二十万美元的订单,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所以王向科觉得应该感谢他们,就象公司里一个订单完工后的聚餐。  餐厅有很多没吃完的菜肴,由此想到边上的小村里,应该也会有很多食物。当时穿过来的时候是中午11点,也许那时很多人家正等着开饭,却来不及动他们的筷子。看着干的欢天喜地的先民们,就开了一辆中巴车,带上家朝小村庄开去。  后世,象王向科所在的沿海发达省份,几乎每个村子都造起了村集体综合楼和文化广场,一般村民有个婚丧嫁娶,都会在这里办酒席,前面搭上雨蓬,门口再吹个拱形气垫门,地方宽敞,十分方便。  而这个村子,明显正在举办一场酒席,初时,王向科以为是哪一家娶媳妇或者嫁女儿,可仔细一看,竟然不是。  正屋的主墙上,挂着巨大的布幅,上面一层层密密码码写满了人的名字,布幅下面的桌子上,三牲,果盘一应俱全,一对高大的红色蜡烛估计是被明朝的冷风吹熄的,蜡烛下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线装古书--------修族谱!这是一个村子修族谱的仪式!  几个屋子内都放着各种圆桌或者方桌,上面丰盛的菜肴“当年”一定热气腾腾,而现在大都冻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桌子上的白洒黄酒红酒和各种可乐堆在一起,每张桌子上还放着一条红色的“利群”香烟。桌子边上也是各式的衣服,散落一地。  打开了墙上的应急灯,王向科让大家把衣服手机赶紧收拾干净,又让两个女人把其中两桌的饭菜和几瓶饮料去边上灶具上热一下,自己走向了那本族谱。  几步路,王向科觉得走了很久,也很沉重,他扫了一眼那些奶白色的灯光下忙碌着的身影,轻轻的翻开了这家的谱系。  一阵晃动,王向科猛的盯住那个穿着自己袜子的小孩,这家姓吕!  “先祖讳元忠,自顺治二年随李成栋部战于嘉定,继战于绍兴、东阳、金华、平州,于仙霞关外伤重,乃定居于浙西,顺治六年,始迁于此,于是自息。。。”  王向科没勇气继续看下去,他不想去挖掘这个吕家是不是真的和眼前的男孩有关,他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种承受能力,他放下了那本书,然后去了门口把他烧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  丰盛的晚宴开张了,大家都非常开心,包括那个姓吕的小孩,王向科给他们倒上了酒,他们喝了,又续上,又喝了,又续上,续了整整300余年的光阴。喝着喝着,第一声哭泣传了出来,然后转变成嚎哭,俞泉洪和他女人,突然冲出去跪在那对蜡烛前,狂吐不止。很久很久,张三叫走了过去,扶住他的肩,只听见“啪”,声音浑浊但很响亮。  “过去了,再也不要当畜生了!”张三叫吼叫着!
  王向科昨日安排了一众乡亲住到了他旁边的万松员工宿舍楼,自己则回到了老板的办公室。办公室很黑,可王向科很想工作,男人们今晚都醉了,若大的基地显得如此弱不禁风。  拿了个手电,王向科去巡逻,下楼的时候,下意识的去摸墙上的感应开关,然后自嘲的咧咧嘴。一直走到离一楼大厅的大理石还有三个台阶,突然猛的冲回楼上。  借着手电的光,王向科在老板的办公室找到一份办公区域分布表,查看了自己想找的房号,然后飞快的去了二楼走廊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门口挂着“设备处“的牌子。  从架子上取下设备台帐,乱七八遭一捅翻,终于发现“柴油发电机,型号XXX两台”的字样,但没写具体车间或安装位置,只写了负责部门是后勤处。  又心急慌忙冲进后勤处,这次省了翻资料,因为墙上挂着一排钥匙,每串钥匙上写着各车间,各仓库的名字,其中就有“发电房”三个字。赶紧翻箱倒柜找厂区功能分布图,嘴巴含着电筒,两眼发出精光,搞得象一名电视剧中非常专业的间谍,总算。。。来到了躲在工厂最后面角落的发电房。  发电机自带启动蓄电池,就象汽车发动一样简单,但王向科站在发电机的按扭前,愣了半天。  又折回设备处,索性坐了下来,仔细研究万松厂的电力系统图纸,再去后勤处,研究了办公楼和宿舍楼的配电图,然后先去一楼的配电室先把除老板办公室外的其它线路全拉了闸,才又回到发电机房。  发电机房边上就是工厂的配电房。  “啪,啪,啪。。。”  三下五去二,把几个总线和分线的闸都关了,省得犯错,再把宿舍区,仓库区,食堂,门房的也都拉了。仔细检查了通,确认除办公楼外肯定不会通电,才放心的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扭。  如果你不知道那个按钮意味着什么,对不起,请把灯关了,拿出一本《论语》,如果没有《论语》,纳个鞋底也成,不会纳,那搭个积木吧,也不会,好吧,我这里有铣床,镗床,磨床,钻床,还有数控车床。  当然这些眼下不是最重要的,没看见王向科把其它电都卡了吗?让华三那大爷来开数控吗?他也许会弹马头琴!  “突突穾”的马达声惊醒了熟睡的乡亲,从三楼办公室射出来的刺眼亮光也吓坏了众人。  “神仙老爷,这是?”有人问。  “噢,大家不要惊慌,那东西啊,叫发电机,电就是天上闪电那个电,那个东西把天上的闪电生产出来,然后通到这些电线中,闪电的亮光就从管子里面射出来,自然就亮了。。。”王向科解释说。  “啊,天上的闪电能到这管子里面去,妈呀,这是雷公电母的本事啊!”有人说道。  “我们这是到了天上吗?我看象!”又有人说。  “快快,跪下,神仙老爷能使唤雷公电母。。。”一个女人又说。  “都没什么,什么雷公电母,我不认识他们,这东西多看两回就好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以后我想办法给你们住的地方都装上这种管子。”王向科劝道。  众人这才又上楼睡去,王向科把航拍器般到楼上冲上电,自己也终于被折腾的有些困了,想给这两天的工作做个总结的精力都没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女人和孩子们继续昨天的工作,地点换成了工业区。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不用王向科现场指导了,张三叫的婆娘成了他们的领导,她不断用警告和神话扼制一切敢于冐犯神灵的举动,比如说贪心。但其实大可不必,足够的信仰可以让人坚定如铁,此后数十年的历史证明,这十五个人,已经变成了信仰的奴隶。  后来吕元平曾经告诉别人,在小吕村吃的那顿饭,不是凡人该吃的,哪怕,他后来也吃过更好的宴席。  伟大的航迫器重新畜满电力,王向科就带着张小山和吕元忠两个小子玩航模,一个时辰上一次天,主要侦察方向就是那个隧道口向前延伸5公里。另一头的隧道下面,是很深的沟,而且5公里内没有发现有路的痕迹,所以没去管他。  铁路边上的山头,王向科让刘松达带着一支对讲机爬到顶上监视,工厂区边上的山坡比较缓和,吕元平自告奋勇去了,小吕村里面的山谷比较深,王向科只让俞泉洪站在综合楼的楼顶,观察整个山谷的动静。  其它的几个男人,则负责把女人们装好的东西,用工厂的小推车,码在路边。王向科不是不想武装他们,可是就这么几号男人,看上去比自己还没有英雄代入感,战斗力绝对是个渣,最说自己是神仙,武装了他们,自己还是神仙吗?  到是那个华老头,一把断头的破刀和他背上的马头琴一刻都不离身。  天九坎的二当家刘十一跟了黄家的车队已经有两天了,从他们离开太原府,进入山区卢川县境内就盯着这票货,只可惜刚好边上有一支剿匪的官军,直到了炉峪口后,车队才和官军分开,但是杜家车队也有30多号家丁,自己一边跟的人只有20多号。于是派了人通知大当家三眼虎,让他派人到前面接应,好一起动手。  三眼虎本来还有六七十号手下,不过前天在另一边和另一支远来的的民军火并了一场,折了三十多号人。接到消息,只带着余下的三十个多个兄弟下山,路上又碰到一批的流民,约有个200多号,怕流民惊了自己的生意,又想着再召些人上山,裹协着逐着猎物而去。  杜家祖藉静游县杜家岭,世代经商,在太原和山西各地都有些店铺。不久前从老家传来消息,杜家老二杜施福的岳父没了。这个岳父姓黄,也是颇有田产,只不过只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嫁给杜家,做了少奶奶,随着去了太原行商。一个嫁到了大同那边,是个边军的千户,只不过前年和蒙古兵一战中中了冷箭死了,留下的那个黄家二小姐听说过的很是凄惨。  妻子黄大小姐几次求杜施福帮着打听,想着姐妹间给接济一二,杜施福只一句“你自个老父都不管,我一个姐夫抄那门子心”便回绝的干脆。  不过这一次,岳父过去,留下好大家业,无人承继。杜施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安排自家夫人和十二岁的女儿回老家奔丧,自己因为一直不受老泰山侍见,就没一起去。再三关照夫人争夺家产相关事宜,还派了个机灵的老管家协助。顺便也送些货到镇上的店铺。  路上欠太平,一共才二十几多个家丁,于是封了银子,送给太原兵备道,跟在一支从太原放出的兵后面,这样大部份路程总是相对安全的。但是,那支兵是去西面的,过了炉峪口,这只有自己走了。  杜家的家丁延着干枯的河谷且战且退,终于退到了隧道对头陡峭的山崖下,王向科也就得到了吕元忠的报告。  等王向科带着张三叫张小山父子和吕元忠赶到的时候,那边厢土匪已经把二十几个家丁尽数给灭了。只看见中间一辆马车,布帘已经给挑起,里面是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一边管家模样的老头曲着腰,拼命的向三眼虎作揖,嘴吧还在说着什么。  三眼虎刚想用刀劈了管家,就发现地上有些震动,一个红色的铁厢子飞一下的冲到离自己20步远的地方“吱”的停了下来。吓得他后退了好几步。  王向科没杀过人,杀鸡都没有。不要说杀别人,就是刚才亲眼看见土匪杀人,这在他人生中还是第一次,也就是说,别人杀别人他也是头回见。  一路上脑袋已经转了数百圈,“要不就放了他们吧?不行!放了肯定后患无穷!杀吧?真杀啊?要我动手吗?得判几年?啊呸,这回没警察!那就杀吧,反正不用坐牢!真杀吗?去你妈的,难道来假的?。。。。”  直到他看到那三个女人绝望和惊恐的脸,看到那把将要劈向老人的刀,终于把自己代入那些电视剧中纷不顾身、豪情万丈的英雄之中,胆量一下子就上来了”谁让你进入了监控区域?”  王向科是没杀过人,但他有办法冻死人,因为他开的是停在服务区的一辆中型消防车。  猛烈的高压水柱冲向三眼虎还有刘十一的胸口,几十个锣喽有的冲了过来,有的拔腿想跑,有的则愣在场中动不了,一会就被高压水柱全部冲倒在地。  王向科转手打开车大灯,冬日深沉的光线下显的分外刺目,几十个土匪和稍远观战的200多个流民吓得无声无息,都跪在地上眼晴睁的老大,身体瑟瑟发抖。  “龙王。。。海龙王。。。”
  十分钟后,土匪们就冻的半僵!  脸一定很红,亦或很诤狞,拿起车上的步话筒王向科对着俘虏喊:“都给我听着,把武器扔了,全部把手放到头项,老实蹲着。”  “那边,对,就是你们那边,出来二十个精壮,张三叫,你去挑一下,要年青力强的。”  “都到这边来。站好,排成队,排齐了,好,张小山,去车上把吃的拿下来,就是我刚才指的那袋。”  二十个流民中的精壮被张三叫挑了出来,愣愣的排在队伍里。张三叫正对着他们训话“都站好,都站好,你们有福气了,碰到神仙了,那边那位就是神仙。。。”  王向科打断了张三叫的话,对着那二十个人说道“看到这些没有,都是吃的,现在你们去把那些土匪都用绳子绑了,绑好了再过来排队,就有东西吃,明白了吗?张三叫,你领着他们去干活。”  “其它的人也过来,都在这前面站好,快点。。。老人,女人和小孩站这边,男人站那边,动作快点,没吃饭。。。噢,对,等下给你们吃的。”  一群人听说他们也有吃的,动作马上快了起来,乱哄哄的,但声音很小,是那种很安静的乱。  “吕元忠,吕元忠,快过来。。。”王向科朝车的方向叫着。  “神仙老爷,我在这里!”小吕听到殿下叫他,屁颠颠的小跑过来。  “元忠,你带着这批老人,女人和孩子,到后面那个沟里面去,让他们做饭,你到车上去拿米,对,放在最后面,米,盐,肉和罐头都在那里。按我刚才和你讲的,分组,每组找个人负责,你是总负责,快去!”  “好,我这就去”小吕很快领了任务跑了。  “其它的人,都站好,喂,那个老头,就是你,过来下!”老管家直直的看着王向科,一边走了过来。  “老头,唉,老先生,我看你也是经过世面的,这些人,请你帮忙协调下,让他们先把那些死人都埋了。对了,你家那些人和土匪分开埋,再把地上那些兵器收拢一下,噢,不好意思,这些由老人家做主,我就不多说了。。。”  老管家拱拱手,就应承下来,说道“这位。。。大师,我家夫人和小姐。。。”  “噢,这个啊,就让他们到那个小孩地方去报到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些马车也让人拉到那边去。对了,张三叫,你好了没,安排四个人,作为宪兵,就是那个公差差不多意思,让他们去看着这些马车,不准有人抢,每个人带上兵器。”  据说这个地方叫牛下蹲,是因为这条土沟比较低,牛走在这里面,远远看去,象是下蹲一样。这是从一个俘虏地方知道的。牛下蹲现在很热闹,因为在一个神仙的带领下马上要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整编。  那二十个精壮,加上后来又挑选出的十来个,刚刚被硬邦邦的肉松,手撕面包给雷的里面短路,幸福无比。而且还每人一件兵器,当上了神仙的兵,神仙说了,你们今后叫:武警,全称是武装警察部队。  三眼虎和刘十一还有几十个俘虏被砍了头,不砍不行,因为通过严密的隔离审查,相互指正,还有一些受到欺负的流民的证人证言,证明他们民愤实在太大,作恶累累。在老管家的坚持下,当下判决死刑。当然,王向科也不敢放了他们是主要原因。  其它人则分开安置,几个表现不错的,还安排进了武警。而大多数则和其它人一起成立了一个叫“生产建设队”的组织。生产建设队现在还没有分的很细,老管家储顺桥暂时承担负责人的位置,做了代理总队长,两个识些字的,被提拔为文书。170个人,其中男丁98个,分为二个队,选了两个老农做为支队长,两个年青人做为副支队长。有了组织就有了效力,不一会儿,大家都兴高采烈吃上了有肉有榨菜丰盛午餐。  黄大小姐,或者杜夫人刚才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王向科顺便看了一眼,这一眼还是蛮丰富的。  和此前看到的流民中的当时代女姓那种破败,零乱,佝偻的身影相比,这个女人算得上和自己原时代女生相近了很多,甚至和30年前王向科小的时候村子面的女人比,都更加附合后世的审美观,总之,长得有点向电影明星蒋霁丽,只是更为细巧了点。肩上一件暗紫色碎花披风,里面穿着一件黑领蓝印红袖的大襟棉袄,下面是紫黑相间的孺裙,头后挽着发髻,表情已经平静了许多。一只手拉着女儿的手,见着王向科的时候,总要福上一福,不失大家女子的风范。  女孩儿十一二岁模样,上着蓝色对襟夹袄,下面一条草黄色裙子,疏着一对发坠,肤色和他母亲一样的白淅,目光明丽,一只手被母亲拉着,另一只手则反过来揽着母亲的胳膊,害怕中透着些许的胆大,总是长时间盯着王向科打量,特别王向科顶头的短发,都已经被小姑娘理了很多遍了。  丫环鸣翠,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一身碧青的罗裙,眼神透着几分机灵,十五六的样子,模样不输电视剧中的同行。  通过对讲机,张小山他妈和张小喜,华三等人基地中赶了过来,母女俩便与丫环鸣翠组成一个内务组,领导大家吃饭休息,而华老头则和管家储顺桥负责甄别和宣传工作。王向科的意思是让人到处去转转,多了解些人员情况,然后利用他们的精明,掌握流民的动态。  吃了饭,也不移窝,反正附近也没什么村子,动静再大也没什么。  王向科安排张小山给小孩子老人发了几件大衣。张小山他妈和张小喜则在生产建设队做政治宣传工作,也就是自己家快上吊了,天上传来佛音啊,好吃就象神仙吃的食物啊,神仙老爷是好人啊,碰到神仙老爷就是你们上辈了的神气啊这类。杜夫人母女则拿着王向科给的本子和笔一家一家的做人员记录。包括姓名,性别,相互关系,从那里来,有什么手艺和一路的经历。  枪杆子出政权,每个后世人都知道,在这个乱世中,要保命,还是这么多人的命,当然也要有枪杆子,这是第一要务,王向科自然不能耽搁这项重要工作。  政治思想工作是我军的优良传统。王向科耐心的去了解新战士的故事,什么地方人,为什么沦落到了这里,家中还有什么人之类,还顺便讲了几句大家都听不太明白的话,什么小冰河期,东林党,江南种桑粮食太少,生产关系影响生产力之类的话。  一直到发现众人嘴巴张的很大,才发现说多了。于是换个法子说世道太乱了,你们跟着我,我让大家吃饱饭,这下大家马上听懂了,讲着讲着又绕回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唔,人民子弟兵是什么?  “人民子弟兵就是说你当儿子的,坏人欺负你爹你娘,你就得冲上去打!”王向科非常生气的说。  部队按8人一个班,分成了5个班,根据刚才自己讲话时候,各人的理解程度和学习态度,圈定了几个班长和副班长。  搞定了干部,再把各自名字整理了一下,什么狗儿,板儿的,都给大家安了一个象样点的名字,就带着40个士兵走基本的队列,这是老套路了,但必须得做不是。先排队报数记住自已是那个班的,班长是谁,战友是谁,怎么报告,怎么敬礼等等。说真的让一群流民列出队形,真心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直到王向科气的要把两个最笨的家伙开除出队伍,才算出了点样子。  本来王向科车上带了几根不锈钢管的,现在用不上了,60多个土匪和二十多个家丁留下大批现成武器,于是王向科给40个士兵每人士兵配备了一把朴刀,给其中20个人配备了长枪,其中几个会点弓箭的,给成了一个弓箭班。这样,王向科有了一个弓箭班,两个长枪班,两上刀斧手班。形成一种二二一的组合。  怎么样,总看过电视和小说,踢过足球不是!  看看下午都快过去了,就带着张三叫和另两个士兵,开车钻进另一处山沟,让张三带两个士兵在沟口外面站岗,自己则到了里面,又一次放飞侦察机,又发现了远处的几股流民。  回到牛下蹲,叫来张三叫,说“张三叫,这条土路前面5、6里路这样,还有一些流民,你带着三个班的人去把他们也接了来,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谷口!”  “好的,神仙,我马上去!你们,快过来!”张三叫一幺喝,十几个士兵乱哄哄的跟在他后面向远处跑去。这是这支部队第一个任务,低会怎么样王向科也不知道。  天色开始灰暗,就带着大队人马向隧道口的河谷转移。
  储顺桥不是没想过回去,但是家丁车夫都被土匪杀了,现说府中夫人小姐遇了匪,这一下子回去,还真不好交待,又被救命恩人神仙老爷安排了工作,也不好推辞。在杜府自己也算退居二线,没有掌管全府有几年了,但凭着长年经验在这个干枯的河谷滩上安顿流民到也不算太难。  “储管家,你先把人分好,再平整出一块地面来,晚上住的吃的由我来想办法。”王向科一下车就对储顺桥说。储顺桥心中很是奇怪,这大200号人的吃食,不知这年青神仙到何处去寻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到如今储顺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王向科现在手下有新增人口是209人,除派出去执行任务的25人外,现在还有武警战士10人,生产建设队170人,内务等其它人员4人,还有原有的15人中有6个在这边帮忙。  储管家现在负责临时扎营地,张小喜现在负责车上的物资。因为缴获了许多刀枪,原本在车上带的钢管就没什么用处了,就让人到边上坡岸下搭了个蓬子。分成两间,盖上带的塑料纸,一间给储顺桥和内务组办公,一间用来烧水。  天气太冷,自己带的衣服也不多,看着杜家的那些货物中有些棉布衣被之类,就说:“储管家,要不先借你东家的东西用下,回头我再还他就是!”  储顺桥吓了一跳,坚决的说”回神仙老爷,不是小的小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有为了东家去死,断没有折了东家的东西图自个快活的,还请神仙老爷体谅这个!”  “嗯,这样啊,那就算了。”见储顺桥死活是不让动的,王向科也没办法,只好先给大家搞些热汤抵挡寒冷。  留下的有10个兵,那些货物毕竟碍眼,怕有人忍不住去抢了,便安排5个兵承担“宪兵”和“公安”的职责,由华老头负责到处巡逻。还有5个,让张小山带着,现在他老爹不在,他就是王向科最相信的人,让他们到了河谷转弯的隘口,两边挖掘壕沟,堆起土塥,中间留下一条路,并且守卫在那边。  “小山,你带人守在这里,一个人也不准越过这条沟,知道吗?”王向科把张小山拉到一边叮嘱道。  张小山当然想的到,马上就问“若是那些人一定要闯过来怎么办?”  “现在不行!”王向科想了想,终于恶狠狠的说“若是有人不听话,就说晚上不给吃饭,真有不识好呆的,杀了!”  当着大家的面又给了张小山一个顺风耳,演示了一翻,让其它士兵知道可以通过这个东西和神仙说话,有任何动静,神仙马上就会回来。又和储顺桥打了个召呼,开车进了隘口后面,再转了个转穿过隧道,基地里面依然绿色葱茏,静静的象个幽灵之城。那些绿色植物不知是不是受到辐射的影响,在气温下降了几十度的情况下,反而长的更有生气。  飞快的回到服务站,到餐厅厨房里面搬出许多米面和食材佐料,好在天气冷,这些放了几天也不坏。铝的铁的各式锅都带了几个,又拆了一个煤气瓶和燃气灶,累的半死放到一辆二吨货车上面,再把超市架上的面包火腿搬了一堆,另外装上10箱矿泉水。  搞定食物,再到杂货集装箱里面找到各式帐篷,再开车到服装厂满满装了一车大衣,到工厂宿舍楼内翻出许多棉被,从窗户直接扔到园子里,装上车。带上几盏一应急灯和一批废木料,在折回服务区的时候顺带扔上几只交通塑料隔断重新又向现在基地郊区方向开去。  傍晚,山西西部黄土高坡,汾河边某一个不知名的河谷,人们的气氛被大量跨时代的物质照亮了。  一点就着的炉子,精制的大锅,一次性包着塑料膜的筷子,厚实的大衣,温暖柔顺的棉被,无火自亮的灯具,洁白的大米,大冬天还新鲜的蔬菜,一锅锅的猪肉,还有两条不认识的鱼(其实是海里面的)。  一个个美伦美奂的帐篷,用塑料隔墩分隔成几个区域。  “都老实一些,别到那些个神仙墩子外面去,否则神仙生气了,等下都没得饭吃,看到没,那边有肉呢!”以张小喜他们家为主力的宣传队,还在到处做政治思想工作。储顺桥也板着脸训着几个声音大些的泥腿子。  那边原来的塑料蓬子,被做为厕所继续使用,下面挖了两个大坑,坑边垫了几块木头,以使人可以立脚或蹲下。刚才储管家和他家夫人小姐,一边一家家登记姓名,老家,职业,离家原因等信息,一边宣传上茅房要到那两个包着黑色软纸的厕所,否则就不给饭吃。  帐蓬里面,三三两两的流民,揣测着自己的命运,轻声的和同伴细语。  一个战士穿着厚厚的大衣被安排到高处的坡上,做为暸望哨,突然向坡下扔了几块石头,营地里发出一片惊呼声。其余几个兵马上集合过来,带着兵刃向谷口跑去。王向科也跑了出来,找了一处高地蹲下观察。  “神仙,我回来了,足足300多号流民,都快冻翘了,不是额带了吃的去怕是都走不到这里!”张三叫气喘吁吁的汇报道。那些新入伍的士兵在后面刚想向王向科磕头,想了想后才敬了一个今天下午刚学的军礼。  “很好,大家都辛苦了,把人都交给老储,你们都去喝碗热汤去!”王向科满意的说道。  张三叫便和储顺桥一起被安排去安顿那新到的300多号。有了下午的整编经验,挑出30多个老实又壮实的青年,分散充实到武警队伍中去。又从原来40个人里面抽出10个,成立了警卫班,准备明天让吕元平来当这个班长,发了一些好点的刀枪,做为总部的护卫队。  把原来两个连合并为一个,新到的人就让储顺桥成立了二个建设连队。让原来的一个连长和一个副连长去担任新的连队长官,并顺便再增加几个排长,班长编制。  然后刚吃完的晚餐又开张了。  等那300多号吃完饭,挤挤的钻进分配的帐篷,帐蓬虽然带了几十顶,但还是远远不够,两户甚至几户人家挤一个还是装不下,王向科只好用车用帆布塔了个大点的,里面又挤进很多人。还没装进去的,只好烧起煹火,一些健壮的就披着大衣,围着火堆沉沉睡去。  王向科自己当然有一个帐篷,还是万松老板的军用帐篷,很大,里面办个公都可以。但是帐篷实在不够,王向科现在还是后世思维,看不得妇女儿童受冻,现在他的帐蓬里已经安置了杜夫人一家,又塞进四个半大的小女孩。这下,他自己今晚没着落了,只好向那辆两吨车走去。
  两吨车朝一边开大灯着,驾驶室里面的灯也开着,王向科坐在车门下的脚踏上,幽暗的天空下,被刺眼的光束劈开,背后灯光,象佛光一样笼罩着王向科的头顶。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麻木,就象早上那批快饿死的流民。  虽然到这个时代已有三天,和这个时代的人接触也有二天了,但这400年的时差,怎么也倒不过来,看到那些流民,其实和自己前世在火车站看到乞讨的人没什么两样感觉。帮助他们,也就象前世自己做的义工,没什么特别。自己只是一个小老板,想多赚点美刀和人民币,从来没想过轰轰烈烈。  轰轰烈烈,轰的一声,王向科打了个冷战,直到现在,他才聚焦到明未这个历史时空,此前也回忆了一些历史知识,但突然的变化,一个人的孤独,和生存的威胁,使他一直在奔命,有点打网络游戏的感觉。  现在,是明末!崇祯李自成吴三桂,清兵入关,扬州十日。。。。我来到了这个乱世?神啊,佛祖啊,我不是屌丝也是个俗人好不。  不对,我是俗人,但是不是一般的俗人,上次意外误了飞机,结果接个大单,去厦门出差刚开过温州,后面火面就撞车了,没要回20万美元,自己就穿越了。。。。  储顺桥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魂不守舍的神仙,眼珠瞪的都突出来了。  神仙老爷这是怎么了,早上还英武的杀了十几个土匪,现在却不停的发抖,神仙杀人后也会怕么?  帐蓬里人多,杜夫人感到憋气,披了件斗蓬,刚钻出来,就着见一个坐在那边发痴的神仙,和拱着腰,伸着脖子一动不动的老管家,过了半天,这俩还是一般姿势,便小心轻咳了一声,终于把两人的魂给纠了回来。  老头回过神,便突然跪了下来,说话道“神仙老爷,我和我们家夫人小姐,如果不是神仙老爷搭救,怕已是刀下之魂,白天匆忙,没跪谢老爷搭救之恩,是小可的罪果。。。”  他的话音未落,杜夫人也勿忙向前几步,跪了下去。言道:奴家谢大师救命之恩。“  王向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些,打量了一下储顺桥和女人,终算又回到了明朝的时空。  “咳咳,两位快起来,刚巧碰到,都是缘份,没什么,快起来吧”王向科做势扶起了储顺桥,想去扶那女子,穾然想起现在是明朝,便只用手做了个样子。  “你们怎么还不睡啊,今日也受惊吓,应该早点休息的。”王向科讷讷的说。  “回神仙老爷,小可前来一则谢老爷救命之恩,二来。。。二来想请示老爷,现在老爷收留了这么多流民,此后该如问安排?还有,可否让小可安排人去报于家里,派人把夫人小姐接回。”  储顺桥虽然心里很是不安,神仙老爷给他们安排了工作,还没做完就想溜,是有些不地道,但是终规他是杜府的管家,不能把夫人小姐丢在外面。  “什么,你们要走?”王向科一下子有点急,今天一天下来,这个管家可是出了大力的,让他走了,自己不知要忙成什么样。  储顺桥有些尴尬,而杜夫人则显得更是惊慌,听神仙的口气,象是不愿意他们走,但是如果回不去,母女两人长期在外面,以后可真进不了家门了,就是现在这样回去,都有些说不清。  “老爷容禀,若老爷留小可在此,自无不可,然夫人小姐多有不便,可否让家里把夫人小姐接回,小可在此但凭老爷差使。”  王向科不动声色,但脑袋转的飞快,尼玛,好不容易抓了两个有用的,能放吗,再说,此时放回去,指不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要知道我的基地还在边上呢。硬了硬头皮,谈谈的说了句“储管家,只怕你们是回不去了?”  储顺桥一震,他自然是见过市面的人,这位神仙老爷手上一大堆天外来物,怪不得神仙不肯放他们。真要是自己回去了,和自家老爷一说,怕是要惊动很多人,这凭这些东西,这山沟里几百人到时怕一个都活不了。如果自己一定要走,神仙老爷手一指,就冲倒了一大片土匪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再说自已家老爷也不是好鸟,吝啬不说,人品也提不上台面,这次女眷遇匪,回去了也是不好善了。  杜夫人虽然此刻瑟瑟发抖,但凭她的见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好在女儿在身边,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想了明白,储顺桥看眼夫人,见夫人不说话,便叹了口气,只好说,“也罢,顺桥就留下了,只是夫人和小姐若日后找到机会还请老爷放了回去。”  “储管家家中尚有何人?”  “还有内人和两个儿子,都已成家,还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忻州。”  “那这样吧,送夫人小姐回去之事,等安顿下来再办,现在却是不行。”  储顺桥知道这事不能急,现在送人回去,一定会走了风声,至于神仙老爷说安顿下来,安顿到什么地方,难道是这个枯水河谷,或者还有什么地方,一时也想不明白,便诺诺应下。  走回帐篷的时候,这杜夫人又朝车灯中的王向科看了一眼。  留住了储顺桥,王向科让文书陈良静和陆中宁去通知建设队的干部们到两吨车边上开会。  坐在车前的一个塑料隔断上,灯光仍然象佛光笼罩着王向科,诡异的样子,让明朝众多人深信自己正在聆听神仙的指示,从而想起过去种种不虔诚的行径,深深感到悔恨。好在围着的地上也放着几盏应急灯,便觉得自己也处在佛光的普照之下。  “诸位,今天之前,我们大家都不认识,现在坐在一起,都是缘份。。。“王向科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都说我是神仙,怎么说呢,对于大家来说,我也可以说和神仙差不多,因为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我和大家一样,其实也是中国人,噢,对了,现在中国叫大明,你们叫我神仙也好,叫我老爷也好,或者叫我王向科都行,白天没空聊,现在和大家正式认识一下!”  “大家不太好理解,没关系,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聊。现在你们都说说,怎么逃灾到了这里?家里面都怎么了?”  口音有些很不一样,但王向科这几日也特意学了一些当地的发音方式,后世信息爆炸,各个地方的方言肯定都了解一些,当然,现的晋陕话和后来的也不太一样,但发音方式却很一致,比如陕话一般把一声读成轻声;把二声的字还读成二声;把三声的字读成四声;把四声的字读成一声,而山西话有很多喉塞音。  听懂的人中有人说“额爹病了,欠下了印子钱,没办法。。。”  “额老家在榆林,活不下去了,天不下雨,没收成!”  “闹不机明,这到处都是灾荒,造反的造反,作贼的作贱,额们村就是让人给破了,一把火额家给点了。。。”  悲惨的故事讲了很久,王向科认真的听着,等他们差不多讲完,便道:“大家知道我从海外来,来的时候有一批人,本想在这里安居下来,也算是叶落归根,但是可惜的是,眼下大明世道艰难,各地灾祸不断,天灾到也不怕,就是地面不靖,兵匪滋生。所以一起来的都回去了,我不忍心祖先之地一赤千里,百姓们四散飘零。所以求着家中的长老,留了下来,想尽自己一份心力。”  这里面的人都是相对比较机灵的,一听这话,就知道关系到日后自己的生机,马上又跪下,说着“肯求老爷收留,任做牛马使唤”之类。  “大家起来吧,都坐好,听我说,我不想让你们做牛马,你们这些牛马有我这铁马好使吗?”王向科开个玩笑,大家愣了下,想想也是。  “我让你们做人,堂堂正正,只要大家用心做事,努力工作,按我的命令和要求去做,就可以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有地种,有活可以赚钱,你们女人不用再为生计哭泣,你们的的小孩,不管男孩女孩都有书读。。。这才不枉到这世上一场。”  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开玩笑,什么都有,那不是神仙的日子吗?奋奋的拥上前来,跪了一地的期待。  “神仙老爷,您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能活下去?”有人问。  “神仙老爷,真的什么都有,那我们不是也成神仙了?”  。。。。。  “有,马上你们就知道了”王向科肯定的说。  “但是,有两条你们一定要做到”王向科加重了语气“一,就是从今以后,你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办,谁如果不听,我有权力处罚他,或被赶出去自生自灭,严重的,就象早上那些土匪一样处置;二,今天的事和今后的事,你们都要保密,一句话也不可以和外面人讲,不可以说的话。要不引来外人祸害,我到是可以离开,回海外去,大家怕是以要重新去做流民!”  众人纷纷应允,答应回去一定严厉告诫众人,又总结了今天一天的工作,看看时候不早,就打发他们回帐篷休息。  王向科有些坐不住,但大晚上的,也不能干点什么,想回基地,又怕汽车声惊醒大家。在驾使室内抽着烟,听着四周的风声,今晚这个汾河边上不知名的河谷风非常大,远处,明朝人的残梦在一个个“出口转穿越”的帐蓬里做得很深沉。
  天气还是很冷,又是一个明朝的早晨!  张三叫这时带着手下60名士兵在远处训练队列,关于如何训练,就是拿着手机看军旅片,自己也给示范了几个军训步姿。对了,还发现了一个带着个破喇叭的老头,由他负责培训司号员。  早饭和黄大小姐母女一起吃,稀饭加超市萝卜干,外加的一个面包。其实杜夫人很不适应这顿早餐,一是大家都坐在帐篷地上,很是不雅,一是明朝女人一般不和男人一起上桌,特别是陌生男人。但神仙老爷既然来了,还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下要了碗稀饭,“嗦嗦”的喝着,也只好尴尬的陪着。  “这个给你,有些油,吃完了用这个纸擦下手,别弄到在衣服上了!”王向科把油油的面包给了杜爽儿。  “神仙,这个真好吃!”杜爽儿小口的啃着面包,眼睛看着王向科的短发。  “你们山西的刀削面也好吃啊!”王向科笑了笑说。  “那有什么好吃的。。。”杜爽儿不屑的说。  “神仙也知道刀削面?”黄大小姐突然问了句。  “啊,刀削面么,我们在老家也经常吃,有很多人开店专卖这个,卖兰州拉面的也不少。”王向科回答道。  “不过就是前元时鞑子收了各家各户的刀,老百姓搞出来的‘砍面’而已,想不到神仙地方也有人卖这个。”黄大小姐有些不解。  吃完饭,储管家来报说木工们和泥水匠都已到齐了,王向科让他们在河滩中央开阔地上找了块地先平整起来,自己带了其中一个建设连,张三叫也带上三个班的兵跨过了警戎壕,向隧道方向前进。这个经过特殊处理的连和三个班的战士全不识字,嘿嘿,今天没文化吃香!  在隧道口,王向科发表了热情扬意的讲话:“建设一连的乡亲们,武警战士们,昨天,你们是流民,失去了家园,流离失所,四处飘零。但是,从接下来你们跨出的一步起,你们将告别以前的痛苦,迎来幸福的生活。什么是幸福的生活呢,就是活着有尊严,象你们老家举人老爷一样神气,活着有保障,象你们老家地主一样不愁吃喝,活的有奔头,象你们老家的有钱人一样年底可以有余钱,女人们有漂亮衣穿,男人有小酒喝,儿子女儿都成为识文断字的秀才。总之,如果说你们以前的世界是一个人吃人的旧世界,那么你们马上要进入的将是一个幸福的新世界。。。  现在,我再重复一下基地的规章制度,也就是章程。。。好了,下面大家跟着我,出发!“  112个旧时代的人,跨过400年的厚重,来到以新越服务区为中心的20平方公里土地。他们是幸运者,也将是这块土地的建设者和守卫者,开启了新的历史篇章。  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并没有被后世历史记录下来,因为多少年后,甚至这个基地本身都被人为抹去了绝大部分痕迹。最后这里成为王老师的归宿地,坐落着大批后世建造的纪念建筑。而这112个人以及前面的15个人,只是做为第一批追随者,在纪念堂上留下了他们的名字。  孩子和女人傻傻的看着远处比县城城墙高出很多倍的楼房,男人们愣愣的盯着宽阔和平整的过分的“官道”,老人们对路边成片成片沉甸甸的稻穗流着眼泪,跪在地上,嚎着嗓子。  神仙默默贮立,仰望历史的苍穹。  等众人平息心情,王向科把112个明朝人都塞进了一辆豪华大吧,当然得自己先上去收拾下上面的衣服皮包。接着,在明朝人们挤挤的尖叫中,以这时代前所未有的100迈速度,开进了服务区,然后转了几个弯,车子停到了学校操场上,今天的工作是整理学校。  一层楼一层楼,教室里各种各样的书本被打包,文具被收拢,衣服鞋帽被装箱,杂乱的物品全部装进周转箱,图书馆的图书和实验室的实验工具装了满满两个挂车,墙上凡是有文字的全都撕掉擦干净,只留下顶上新越实验二中的标记没办法拆掉。20个战士负责装车,还兼监督和保卫工作。  中饭还是各种剩菜剩饭,同样又把一众人感动的跪地膜拜。等整理出学生宿舍,王向料根据每户人口,暂时把大家安排住进去,再使唤几个做饭的婆娘,到学校食堂去准备晚饭,这几个人昨天已经被教会了使用新式炊具了。  在后世学生宿舍的高低床上,今晚睡的是一批先民。  在明朝农民工忙着整理学校的时候,王向科利用他以前自驾练出来娴熟车技,一天都在各个重要节点穿梭。  先得找到几辆空的货车车开到学校装货,再把那个装着一套木制别墅的集装箱车开出隧道,放下一套图纸让木匠们自个研究。  又开着原来的二吨散货车回服务区,在一个五金工具集装箱里找出各种各样工具盒,装了十几包水泥,搞得苦力一般。本想再装上几捆钢筋,实在是搬不动,只好带了几小捆铅丝,和几十根螺蚊钢运到了工地。亲自辅导木匠们使用现代工具和学会混泥土工艺,顺便再帮着解决了几个图纸理解问题。  和储顺桥交侍了建设一个以木头别墅为中心的卫星城市的重大决定。制定了在没有充足建筑材料的情况下先挖窑洞解决住宿问题的建设方案后,王向科回去把那辆装着挖掘机的平板车给开了过来,又去工厂里找木材,去小吕村找锄头铁锨,跑了不知多少趟,中饭都顾不上吃。  花了老大功夫,建了一个简易平台和一边缓坡,拆了平板车的车头总算把挖掘机搞到了地上,两个识字的文书现在直接免费就读蓝翔,胆战心惊的学习上下左右前后高低的操作要领。  “老储啊,大家干的都不错,不过干多干少一个样也不行,粮食也不能这样白白给,得有个章程才是,你看怎么样?”王向科对储顺桥说。  “神仙老爷说的极是,百姓最是难管的,以前咱们铺上的伙计也要分个三六九等,要不这样。。。”  储顺桥细细道来,王向科在边上做了大量补充,仰仗现代人的管理理念,经过半个时辰的讨论决策,王向科和储管家制定出了一份初步的工分制度,在建设设大军中实行按劳分配的收入原则和配套的民政救济政策。  工匠和民工于是被无情剥夺了免费吃饭的权力,但是享受到工分的刺激。在新的工分制度下,他们扣除饭钱还将有多余的工分,可以买到给家人的食物和神仙那些天上的东西。  而且听说工人按技术高低分为八级,级别越高工分也越高,这样让技术高的工匠很是憧憬。那些劳力弱,家里面妇孺多的本来有些担心,但听说女人干活也有工分,小孩免费上学还包中饭,转眼又绽出笑容。  木屋还没动工,因为技术问题和新型工具的使用还在解决和适应中,两台挖掘机已经推山捣海,钻地挖洞,搞得尘土飞扬。
  在新世界,王向科就象一条狗!而且是一条只会开车的狗!  把一车车物资从学校开到了万松汽摩,那边有一个新完工的厂房,足有3000平米,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王向科早就想把这里作为以后的物资仓储中心。  为了节约人力,就连车带物直接开进仓库停着,几次下来王向科没有车可以开回学校了,只好到处去找那些私家车车钥匙。  运完学校的又去开服务区的货车,好在自己以前开过手动档,当年公司太忙的时候也开着一辆半吨的货车去送过,结果还被交警逮了个正着,扣了整整6个的驾驶分。  最后,累摊下的王向科罢工了,感谢着万松汽摩的老板,又睡在他的休息室。  一个梦都没做到就是第二天早晨,一部分先民们转场小吕村,由俞泉洪夫妇领导继续清场,要求是把民居内的所有东西,只要能拆能搬的全部装箱装车,比如锅碗瓢盆,比如衣服裤袜,比如锄头铁掀,比如人民币首饰盒避孕套。。。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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