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飘上的像油桶东西可能是柳条像什么随风飘荡

大马华裔渔民海上翻船 抱2油桶漂浮15小时获救|渔民|捕鱼_凤凰资讯
大马华裔渔民海上翻船 抱2油桶漂浮15小时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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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网4月10日电 据马来西亚《光明日报》报道,马来西亚瓜拉古楼一名华裔渔民在海上作业时,遇上大浪把船打翻,他抱着两个油桶在海上漂浮,度过了最难熬的15个小时,终获救。
原标题:大马华裔渔民海上翻船 抱2油桶漂浮15小时获救中新网4月10日电 据马来西亚《光明日报》报道,马来西亚瓜拉古楼一名华裔渔民在海上作业时,遇上大浪把船打翻,他抱着两个油桶在海上漂浮,度过了最难熬的15个小时,终获救。大难不死的渔民庄宝川(66岁)是于9日上午约10时30分,在瓜拉牛拉海域约5.7海里处获救,渔民搜救队在20分钟内,把他送到古楼渔业局码头,由救护把他送往当地诊疗所进行身体检查。庄宝川在诊疗所受访时说,他于8日中午出海作业,到了下午,他的棱网缠住虾笼柱,因此他向其他渔民求助,把他的渔获载到古楼鱼行,而他则留下来解开棱网。他指出,他的纤维舢板船本来就有些许破损,水会渗入船内,船身则会有点倾斜,正当他忙着解开棱网时,突然掀起一个大浪打翻他的船。他随船跌入水中后,急忙拉住放置在船上的两个油桶,他把油倒掉,然后用绳子把油桶绑在两只手臂上,避免油桶脱落。当时大约是傍晚7时,他开始在海上漂流,直到天黑,他听见渔船的声音,他知道大家正在找他,无奈天色太暗,又距离渔船甚远,渔民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叫响应。自12岁就开始出海捕鱼的他说,人生中第一次在海上出事,深深体会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很害怕生命就此结束,他唯有一直祈求已故的大哥帮助他脱离险境,希望自己能平安度过。问他还敢出海捕鱼吗?他笑言,命总算捡回来了最重要,其他的以后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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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沉底了,害我翻半天
  顶一下,大家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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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贼不够意思了啊,连着好几天就是看不到更新,我在韩国上个网容易吗我!!!!!!
  不好意思,明天更新,明天更新,说话算话。
正在赶,今晚一定上来。
黑色西北  
如果说蜜瓜雪山是一堆堆巨大的粪便,那么,这些钻出来的蜥蜴龙就是穿行在粪土堆里的黄鼠狼,我们则是寄居其中的蛆虫。  
人为黄鼠狼,我为蛆虫,安得不逃?  
就在离我50步远的地方,一个满是疙瘩的脑袋钻出来,随着巨大身躯的拱出,土屑纷纷下落,并抛洒得我满头满脸满身。  
我贪生怕死的劣根性一下子显露出来,就像当年在恐龙谷第一次见到恐龙兄弟时,两手自然抱头,两膝自然下蹲,背脊自然弯曲。  
这付尊容如果是平民在自然灾害中,当然是中规中矩的表现,但放在一个大英雄身上,实在是惨不忍睹。  
才蹲下,又一阵土屑洒落到我脖子上。  
后方50步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脑袋和一条长长的脖子又伸出来,并啪啪晃动。  
我似乎看到虎家父子血淋淋地坐在这两头大蜥蜴的头上,对着我温和地笑。  
就在这一眨眼间,我直觉得我亲手创立的捕龙革命论半点作用也起不了。  
但信奉这些理论的家伙则不同了。  
“不要吃我们大王,吃我吧,有我在,我的肉比大王的好吃呀。”  
石洱悲怆地扑上来,压我在地。  
这小兔崽子,居然说他的肉比我的肉好吃。  
我对他感激也不是,恼怒也不是。  
“恳请摄政王陛下见谅,小的居然说自己的肉比您的好吃,实在是生死关头,不得已出此狂言冒犯您。”  
石洱在我身上当着盾牌,还在哆嗦着向我道歉。  
山坡在松动,那些千年古松好像被拔起的杂草,根须从地层中被扯出,像动物的血脉被撕裂。  
两头巨龙终于破土全出。  
就像一下子长出两个巨大的萝卜。  
投枪近距离射击,撞击在蜥蜴龙胸前的铁甲上,叮叮当当,像蚊子咬着老犀牛的厚皮。  
蜥蜴龙浑身的皮肤发出青铜的光芒,遮蔽了我视野里的雪山,大踏步走来。  
“保护好摄政王,就是保护好我们的大脑,就是保护我们傲来帝国的神经中枢和心脏,弟兄们,明白吗?”  
皮龙说话的口气像个外科医生。  
一群弓弩手哄涌而上,大羽箭雨点一般射击。  
几十个长矛兵紧接着上来。  
他们形成了一个狭窄的安全地带。  
石洱一把抱起我,拼命往山坡下滚。  
我回头看,看见一根长矛从一头蜥蜴龙的背部穿透过来,拿长矛的是憨头大哥。  
我听得一阵咚咚咚咚咚,头皮硬硬地疼,火星冒,眼前花。  
摸一摸额头,尽是树皮。  
原来山间树木错杂,我的头颅从一棵树撞击到另一棵树上。  
看看石洱满身血,我觉得自己真是挺幸运了。  
在我心目中的捕龙军校一期生中,又有了石洱这个名字。  
历史总是在慌乱颠沛中制造机遇。  
这不,在翻滚的山石,杂草和树木中,又一个臃肿的身影像石头一样滚落下来,开始以为是慌乱人群中的一个,但这个身影老是随着我滚,我左滚,他也左滚,我右滚,他决不左滚。  
他终于滚近了我,抱着我的双足。  
月光下,火光中,我看到一张女人式的男人脸。  
“这位兄弟,谢谢你舍死相救,请问尊姓大名呀?  
回答我的是一个女人式的男人声音:  
“摄政王殿下,奴才是矰呀,当年替大王理财的矰呀。”  
天啦,瞧我什么记性呀!  
就算我不记得他这张中年女人脸,也应该记得他送给我的水儿和柔儿呀。  
“哎呀,矰公公呀,怎么回事呀,这一阵老见不着你呀!”我拍着自己的脑袋。  
“大将军英明,奴才是只蛆虫,大将军是条龙,蛆见着龙不容易呀,大将军,奴才今儿个幸运,真希望能以死换得大将军,摄政王殿下的安全,大将军,您还记得奴才为您理财的那档子事吧。”  
“理什么财呀?”  
我真不是装傻,而是只记得黑豹是我的理财专家,这阵子他正在几大洲之间的大海上飘着呢。  
矰公公脸如土色,但很快媚笑如犬:“将军,现在您的安全要紧,理财之事往后再汇报。”  
说罢,他扭着身子,护在我周围。  
唉,捕龙军校还缺个管理食堂采购什么的,就他吧。  
在历史的关键时刻,小人往往比君子快一步。  
300次呼吸后,北在野出现在我面前,他鼓着嘴巴,撮着嘴唇,吹着龙父送给我的牙签。  
憨头大哥也出现在跟前,矛头上穿着一颗蜥蜴龙的头。  
这两人把我抱得更紧了,生怕别人替换了他们的位置。  
“小人不尊军法,制造混乱,斩——”  
皮龙出现在眼前,拿着剑对着两个抱着我的小人怒斥。  
“天地良心,小的只是出于对摄政王殿下,护国大将军殿下的忠诚才舍死做此行为呀。”  
矰公公拿着脑袋在地上捣蒜。  
石洱变成一只木鸡。  
憨头拿着那流着血的恐龙头对着石洱舞:“奶奶的,一直看你不顺眼,看把我护国大将军弄得满头包。”  
我觉得事情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这两人不挺好的吗?  
北在野笑笑,拿出嘴巴里的牙签,劝开皮龙,和颜悦色地说:“两位保护摄政王殿下,辛苦啦,仓促之间,难免举止失措,以后专业一点就可以啦,大家赶紧按计划实施反攻要紧,来,来,来,马上行动。”  
一行人在北在野,皮龙的指挥下,赶往南面山崖。  
山崖上一条条冰挂棱,长长地垂下去。  
细看,不是冰凌,而是铁链钩。  
密密麻麻,将士们正飞速往下面移动。  
此处山林阴翳,岩石多,土壤少。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  
那群蜥蜴钻不过来。  
“那群西北兵被我们的油桶烧得差不多啦,让土行蜥蜴们爬到山上啃土去吧,我们埋伏一部分在山穴里,一部分下沙漠大决战。”  
北在野屈指比划着我们的作战步骤。  
我听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挂在铁链上,顶着上面的寒光雪气,冒着下面的火光惺味,一节一节地往下滑行。  
铁链擦着厚厚的手套,溅起火星,一个又一个的球掉下来。  
原来都是脑袋:龙脑袋和人脑袋。  
“可惜了一个安乐窝。”  
我看着离自己头顶越来越远的雪山顶,想着刚才在山穴里温暖的炭火,可口的米酒,鱼。  
我一直想着这些,到了山脚,双脚挨着沙漠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我的婉约姐姐!  
一想到婉约姐姐,婉约姐姐就出现在眼前。  
她穿着白雪般的护士服,斜跨着一个急救包。  
这个美丽的护士大姐,坐在一个大篓子里。  
篓子在一个人的肩膀上。  
那肩膀是憨头大哥的肩膀。  
婉约姐姐从篓子里跳下来,好像没事人似的,理了理我额前的乱发,给我头上的包慢条斯理地擦着药水。  
憨头大哥拿着篓子对着石洱和矰公公吼:  
“知道吗,救人就要专业一点,像你憨头爷爷这样。”  
二人拿着自己的头在沙地上捣蒜。  
“姐姐,来西北辛苦你啦。”  
“早说啦,在爬两纵雪山的时候就说啦,学弟在哪,学姐就在哪。”  
“唉,姐姐,我们干的是风险行业,什么时候等黑豹兄弟在海那边的产业在那边置得差不多啦,我们走人吧,去那边办个农庄,养些小鸡小鸭,小牛小羊,过神仙日子去。”  
我一出口,就是当年郡主和我说的。  
婉约姐姐好像有点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捏捏我的鼻子:  
“学弟,你什么时候才能革除你的小资梦想,姐姐自委身给你的那一天就断掉了这个妄想,不弄好傲来,我们到哪里去。”  
她说得很坚决,也很无奈。  
夫妻两刚刚说一阵话,就各自分开,婉约姐姐指挥一群小护士,冲进了兵荒马乱的人群。  
我终于踏足流沙大漠了。  
好像站在一口冒着热气的大锅上,那些焦臭的气息和沙子的炽热将我团团围拢,好像黑夜里被很多恶梦缠绕。  
我当时陷入一种幻觉中,感觉好像四面数万兵马不见了,我在一个黑暗的地狱里转,那些像泥鳅一般在火光中扭动的死魂灵,惨叫,嚎啕,然后化成灰烬,灰烬复又聚合成人形,在泥鳅般在大火的燃烧中扭动,惨叫,嚎啕,很多黑影在周围奔跑,嘶叫,一忽儿像蝙蝠,一忽儿像战马,纷纷化成碎片,带着火焰飞翔,带着流沙翻滚,这些破碎的印象中,好像有虎家父子在挣扎,好像很多已经死亡的熟悉面孔在晃动。  
怎么回事?  
我怎么是一个人在大漠上,游魂似地走,我在那些零碎的印象中寻找蜥龙叔叔,寻找剑如界叔叔,寻找郡主―――――  
上下茫茫皆不见!  
俄而,大火爆裂,黑暗中一片火红。  
“摄政王趴倒——”  
我感觉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现实越过层层战火狼烟又回到跟前。  
推倒我的是石洱和矰公公。  
千军万马又回到我的视野和感觉中。  
抬头看天,雪山好像一个被烤得快裂开的大红薯,翼下挂着油桶的翼龙转过身轰炸雪山上的蜥蜴龙。  
而我们的捕龙兵还在石洞里埋伏着。  
5月22日的霞光,像是一根血管里的血,呈管状直射大漠雪山。  
黑色液体燃烧的臭味弥漫天地。  
清亮了几十亿年的牧师河在一夜间变成臭水沟。  
蜜瓜雪山上的雪少了很多,融化成水,淋漓而下。  
人类的罪行化成黑烟笼罩,但我们的旌旗毫不羞愧地在招展。  
如今有不少历史考察家沿着仍在散发臭气的牧师河寻觅旧刀枪,论文一篇又一片,很为这场大战骄傲。  
他们也不悼念一下在宇宙大神手里流出来的曾经清亮了几十亿年的牧师河。  
旌旗招展,对面也如此。  
自然被毁坏了,但我们还是没有尽兴。  
两帮人马,面对面排开。  
沙漠上有耐旱的小草,小草上滴着黑色的露珠。  
沾满黑色液体的蛇,游过阵地中央,追着一头也沾满黑色液体的沙漠鼠。  
10万人马,人脸上和马脸上都黑糊糊的,人鼻孔和马鼻孔都长着黑色的污垢。  
一场黑色的恶战。  
500步外,我看到一个苍老的老人,正用毛巾擦拭着满脸的黑油,怎么擦也擦不去。  
这条老蜥蜴,一沾上傲来大陆这口大锅,还能擦干净吗?  
他身边,一左一右,门神似地立着两骑人马:  
银盔银甲银枪银马的暴龙,在左边。  
金盔金甲金枪金马的虎啸林,在右边。  
我身边,也是一左一右,憨头和傲生。  
我们和绿洲那边的队伍,已经会合了。  
都是老大,身边的打手肯定得威猛点。  
那老恐龙举起鞭,遥指着我这边,传声过来:  
“亲爱的孩子,我们再说说话吧。”  
我弯腰致礼:  
“龙父伯伯,愿听教诲。”  
于是,我们策马到了两军正中央,每人带一名猛哥。  
暴龙在我对面,永远是那种轻蔑的眼神。  
对着他这种轻蔑眼神的,是我的憨头大哥。  
“啊,孩子,老夫不得不承认,昨日之战,我们略站下风,因为―――――”  
说到这里,他优雅地笑笑,用马鞭指指乌烟瘴气的西北天地:“因为我们还没有想到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对付敌人,我们可以用冷兵器厮杀,但不要为了取胜而污染始祖龙神创造的这个美丽世界,胜利的果实和罪孽的恶果比起来,已经很不成比例啦,孩子,我蔑视你们。”  
对他这番师长式的教训,我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离开西北吧,孩子,让我们龙人和西北人来替你收拾打扫这片被污染的山河。”  
“伯伯,我们同样也可以替你们打扫呀。”  
“喔,不,不是这样的,你们没有时间打扫啦,想想强大的舰队正在用最大的火石燃烧你们美丽海港的堤坝和街道,你们还不归去乎?”  
龙父深沉地笑着。  
我手心冒汗,想到战火中的南州港。  
  不错,但这段主要是起连接作用。下面怎么走是关键了,老大考虑好啊。
  这一阵更新得慢,请见谅,只能不绝如缕地更新了。谢谢。
我们两个,一少一老,骑着马,绕着圈子。  
我花了9头霸王龙的力气和这个老家伙对视,还是觉得不够用。  
“孩子,乖乖地,回去,你的根据地在南州港,西北流沙苦呀,回去,何不归去?”  
我坐着马儿转圈,心里也在转圈:  
南州港打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西北捞不着,南州港也泡汤?  
眼前一忽是自己的阵地,一忽是对方的阵地,马儿转圈转得快了,两方阵地在视野里成了一个圆的半边弧形。  
我越转越晕乎。  
“回去吧,孩子,再不回去,西北,西南两场考试你就两门功课都不及格啦。”  
龙父用诗人的语调咏叹。  
啊,原来不就一场考试吗?  
我一下子有主意了,我虽然读书不济,但在13年的读书生涯中,也算是身经千考了。两场考试都艰难,不如全力通过一场,如果平均用力,极有可能全军覆灭。  
“伯伯,不好意思,我太宁生今天就打算在西北考个及格啦。”  
我一拍马屁股,把宝全押在这张试卷上了。  
那坐骑也不转圈了,原地踏着地上的沙子。  
龙父摇摇头。  
憨头,暴龙象征性地来个三个回合。  
于是,群殴开始。  
我们双方的阵地均往后退100余步,然后,对方阵地黄沙向上溅起,几百匹战马齐刷刷地踢打着,然后,人和马一阵叫喊,轰隆轰隆奔跑上来。  
西北考试告别热身阶段和选择题阶段,进入填空题阶段,用尸体来填空。  
整个一部战争史就是一部用尸体填空的历史。  
流沙像溅起的水花,跳动,然后飞舞,最后升腾着,变成黄色的烟雾。  
我方没有动,倒是一排步兵,也不拿枪,也不拿箭,猫腰蹿到前方,趴下。  
辽阔的沙地上,很多道尖利的风贴着扫过去,晶亮的光芒由一道道纵形会合成一大片。  
几百道弹射钩在沙地上扫开一道道狭长的轨迹。  
前面是一排马肉堆成的城墙,马血像礼花一般飞升,将黄沙染成红沙。  
红雾中,那些西北骑兵从挣扎的伤马上站起来,竖起上千根长矛,跳下马堆,向我方冲锋,射击。  
马血不停上喷,红雾越扩越大,秋天的晨雾似地弥漫。  
低低地,一只只大蝙蝠贴着沙子飞翔,迎着西北兵冲锋的方向。  
那是我方飞出的翼龙兵,上面坐着捕龙兵。  
翼龙的双爪一直踩着沙子,以起飞的状态飞奔。  
这道填空题做得地动山摇。  
双方在接近100步的地方,翼龙背上的捕龙兵又被弹射出去,拿着刺矛飞出去。  
又一阵血浪翻腾,像一壶热水刚冲进狭窄的玻璃杯那样旋转,不过是向上方旋转,空中的黄沙吃满了人血,马血,舞动得更快活了。  
我骑马在大麾盖下,处在重重盾牌的包围中,抬头,看满天红沙,低头,看手中的《傲来通鉴》,上书:“某年月日,战于沙,血喷日。”  
我拿出鹅毛笔,朝空中酌了点血沙,在此条旁边做了个注:  
后龙时代日,战于蜜瓜流沙,雪舞黄沙。  
空中的流沙还在飞,地面的流沙又一阵躁动,人叫马喊,刀枪鸣,神鬼哭。  
我方一排冲锋的投枪手向前倒下,敌方的长矛从他们的胸部穿透到背部,捕龙兵的血倒喷,像火炮中射出铁砂,叮叮当当地敲击着眼前的盾牌。  
蜜瓜沙漠由黑变红,大家黑着脸,红着眼睛,对杀。  
空气太差了,我们这些高层人物不得不骑着翼龙向高空上升300步。  
下面果然是红气腾腾,红雾中,兵刀声像千万人操着屠刀在宰杀一头方圆几万千步的大鲸鱼。  
这条大鲸鱼就是曾经有着原始美的大西北。  
如今总算被我们开发了。  
夕阳,恹恹地一屁股坐在雪山顶上。  
双方收工。  
填空题还没有做完,明天继续考试。  
血沙,将黄昏模糊成视野里的一个染着残烬的壁炉。  
我们在红红的沙丘上扎营。  
我几乎用刀挖着脸上的血沙和黑色液体,想洗脸都不行,因为没有水。  
牧师河的水不用说喝,甚至连洗脸都不行。  
最心疼的是,眼睁睁地看着雪山上雪白的雪水流淌到牧师河里,变成黑色的矿物质液体。  
我眨巴着干渴的嘴唇,用舌头舔着它,似乎舌头上有泉水。  
全阵营有千万条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发出眨巴声。  
婉约姐姐累得不行,但还是坐在卧榻边,替我捶着腿。  
我怜爱地看着她,疼爱地拉过她,摸她黑乎乎的脸蛋。  
她的笑容,透过黑黑的液体,像月光穿过乌云。  
“姐姐,我们追求的是什么,追求事业,事业就是这么沐浴血和黑色矿物,连水都没有喝。”  
我颓废的脸色在婉约姐姐漂亮的眼睛里闪。  
“学弟,你是不是很累?要不,姐姐陪你回去,回到你想养小鸡小鸭的地方去。”  
她抚摸着我瘦削的脸蛋和扎人的胡子。  
“你真的想陪我回去,还是安慰我哄我说想回去,我们换个角色好不好?”  
我越说越渴。  
她笑笑。  
我骤然紧张,抓紧她的肩膀:“学姐,如果我们换一个位置,你就不爱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爱我的事业不爱我的人?所以你极力将我往事业的高峰上推,然后随着我事业的膨胀,你对我的爱也膨胀。”  
我以为她会恐慌和茫然。  
她用泪水回答我。  
“学姐,跟你说实在话,从来没有女孩爱过我,你是唯一可能爱我的女孩,你一定要爱我呀,哪怕假装也好,我好虚弱呀!”  我像个乞丐,抱着她哭哭。  大漠一仗,打得我神经虚弱。  婉约慈将我搂进她怀里,我感到脖子上湿湿的,那比蜜瓜雪山积雪还清澈的泪水流进我的脖子。  
“学弟,把那些什么假装,什么可能这些词语去掉,好学弟,姐姐多么爱你,怜你,那个傲来城爆炸之夜你拉着我的手的时候,我就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牵着走,感谢
宇宙大神 安排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夜晚,她用最巨大的灾难做背景,适当地安排了一双最有力的手来拯救我,学弟,你知道吗,女人会爱上拯救她的男人的,学弟,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就是对学姐的爱的侮辱。”  
我抓紧婉约慈,生怕失去什么东西,口中絮絮叨叨:  
“姐姐,我知道你爱我,你爱我,你爱我――――”  
孩子们,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呀,不会说我爱你,却老说着你爱我。  
经过婉约姐姐的心里辅导,该进入工作阶段了。  
巨大的烛光中,北在野,鲤生,憨头,皮龙―――――  
一张张黑脸,憔悴地眨着眼睛。  
“弟兄们,5月22日啦,不,白昼一过,已经是5月23日了,如果按这种做题方式下去,我们怎么向北方的帝国主义交卷,而且,大家知道,伪军的舰队正在疯狂攻打我们南傲来经济圈的中心——南州港,如果明天还按照这种比量的方式进行角逐,何时才有质的变化?”  
我敲打着用来做桌子的木箱子。  
领导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只知道和下属急。  
“摄政王殿下,比量,我们已经占了上风,一桶桶凝固黑油弹消耗掉西北军一半以上的兵力,而且将主力牢牢钉在这块大漠上,至于质的变化―――――”  
北在野用手捏着被黑油粘成一把的胡子,看看旁边的鲤生。  
鲤生咳嗽着,一直咳嗽着,上前。  
他首先不是微笑着说出什么“山人自有妙计”之类的话,而是一连串的抗议:“老夫本来就有咳嗽的毛病,奶奶的,你们偏偏放黑油凝固弹,弄得好端端一个大西北乌烟瘴气,严格地来说,我们犯下了反人类罪,应该处以绞刑。”  
他骂到这里,我忽然想起被绞死的傻大木,脸色一变。  
这下岗教师,也不管我脸色变不变,继续开骂:  
“王八蛋,用毁灭的手段进行战争,老夫跟你们混一天就多一天罪孽,姓北的,你光知道无为而治,难道不知道无为而战,什么是无为而战,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奶奶的,我骂死你,摄政王殿下本来就是一块璞玉,却被你们雕琢得太造作了,奶奶的,当今世界没有一个领导人有智慧化解矛盾造福众生,嗯,真是令老夫失望。”  
他一直没有讲到正题上,拿起酒壶要往嘴巴里灌,酒壶发出空洞的回声。  
“鲤生,跟我们一起干,没有实现你当初的理想,实在抱歉,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您老歇歇火,想想办法吧。”  
我压着怒火,笑嘻嘻地赔礼。  
北在野也慌忙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晃了晃。  
鲤生脸色开了,抢过小玻璃瓶,给自己加了点油,然后才说正话:  
“这就是老夫推荐的黑豹的功夫啦,这家伙为人不正,心术不正,但是拉关系跑商场有一套,革命不是蒸馏水,什么杂质都得要,摄政王殿下,黑豹已经和西北那帮船队商人商量好了,但具体协议得请您去签名。”  
我跳起来,穿好盔甲,提好剑,就往帐外跑:  
“好,好,好,今晚就去,马上就去——”  
  更正:后龙时代日
应为:后龙时代日。
  我原来也有份坐沙发~坐沙发的感觉^真好~!
迷航之旅  
营帐外红月亮,黑星星,一座座雪山像一桶桶凝固的油。  
鲤生,傲生跟了出来。  
石洱,矰公公,连爬带滚地跟了出来。  
我怎么就想起了西北的船队呢?  
我首先是想起了若干年前的那一场傲来城将军府的舞会,我想起了隔着一丛攀援类植物看到南狐生调戏我日思夜想的双媚儿,我想起双媚儿吐在南狐生脸上的那一珠玉般的口水,我的记忆顺着那美丽的口水流动,流动到虎之山办公室,想到虎之山说起的西北保船运动―――  
请原谅,我是一个逻辑思维极其弱的家伙,我总是从一些鸡零狗碎的细节想到一些重大的事件,例如我在考试前想不起某一道重要的数学题目在哪一场课上讲过,但通过回忆一个女生梳头的姿势,我就会想起当时老师是在什么时候讲解过这道题。  
鲤生掏出一张地图,上面画着我们的飞行线路:  
两条线,一蓝一银。  
蓝色的直飞西北海岸,银色的居然来回几折,而且还有向下坠的轨迹。  
“这不是迷航之旅吗?”  
我脱口说出疑惑。  
“摄政王阁下真是概括得在理,这正是迷航之旅,迷航迷航,就是迷人的航空之旅。”  
鲤生收起飞行地图,喜滋滋地带我来到飞行营。  
血雾像烽烟一样飘过来,我捂着鼻子,上了翼龙的背。  
鲤生,傲生,我,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头翼龙背上。  
翼龙只能低飞,在红色的月亮,黑色的星星下,翼龙肚皮擦着旗杆,喀嚓喀嚓地升上。  
小心翼翼,摇摇晃晃,我趴在翼龙背上,脸贴着翼龙脖子看北在野憨头他们在下面向我们挥手。  
这项使命太大,太重要,反衬得天地小而碍,翼龙跌跌撞撞飞,大漠在眼睛里跌跌撞撞晃。  
15骑,3个编队出了营帐,往左边方向飞,还是贴着沙漠,月光下,那些仰面躺着的死尸的眼睛瞪着空中的我。  
我伸手下去,想蒙上他们的眼睛,但我的手臂没有30步长。  
对面营帐,漆黑如墨,但我总觉得龙父那深邃的眼神正在盯着我。  
静静地在离地面30步高的距离飞了一段距离,我看到了我们原来驻扎的绿洲,已经变成黑洲了。  
忽然,地面大亮,几十道火沿着我们飞行的方向燃烧。  
“太宁将军慢走呀,等等我们呀——”  
那些仰躺的死尸忽然发出声音,并且翻腾起来,立起来,跳起来。  
地下好像是海浪在翻涌,浪花溅开——其实也就是沙尘好像开花一般抛上来,死尸被一股力量翻滚开来,下面冒出一些长着疙瘩的大脑袋。  
声音不是这些死尸发出来的,而是这帮会土行的蜥蜴发出来的。  
趴在蜥蜴龙背上的弓弩手,点着火箭,对着我们射。  
我的头发呼啦倒竖起来,不光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翼龙忽然拉升飞行高度,斜着飞上离地面600步的地方。  
看下方,火箭通明,几十个爬行动物的大脑袋钻将出来,好像黄鼠狼从粪堆里钻出来。  
几十只火箭射到离地面500步的地方,在无奈地用完自己所有的劲头后,做了个无力的弧形,回向地面——轻弩手的射击高度是有限的。  
当我们把高度升到1000步的时候,我这趟秘密飞行变成了高调出访。  
双方阵营火把通亮,擂鼓大震,鹿角寨门上睁开很多小眼睛,火弹,投枪,箭簇,从小眼睛里射出。  
接着,鹿砦张开大口,战马哄涌而出,双方骑兵又对砍着,对刺着搅和在一起。  
我这次迷航之旅,动静还真大。  
双方的阵营都被火光攻陷,人马一路冲过来,又一路回过去,每完成一个会合,就有很多空格被尸体填满,大家在剩下的空间里继续厮杀。  
从空中1500步看下去 ,分明是很多螳螂骑着大耗子在作战。  
对面一阵风又掀起我的头发,蛮族的空军从两胁冲过来,要肢解我们的编队。  
我们折个方向,往右边方向飞。  
看来我们采取了银线。  
真正的迷航之旅开始啦。  
蛮族的6个飞行编队紧紧跟着,还是那个曾经受雇于我的飞行队长。  
我对着他笑:“队长,我什么时候再一起吃顿麻辣烫呀?”  
当年连续几顿麻辣烫的交情全变冷锅了。  他避开,挥挥手。  
气势汹汹的吐火弹掩盖了他撕破脸的尴尬。  
双方吐火弹在空中交接,碰撞。  
我们的编队一直逆着去大海的方向飞,将地图上的银线越拉越长。  
地面上的厮杀越来越远,以至于远到好像是在听秋夜溪水里鱼儿在扑棱扑棱跳。  
火弹打得有点无聊,就互相射箭,射箭射得无聊,就互相拿口水当箭射。  
他们骂我忘恩负义,贪心不足。  
何谓忘恩负义,就是我们忘了龙父扶助我的恩;何谓贪心不足,就是我们得东南望西北。  
口水箭射完了,就双方头目出面骂。  
我几番好脸对方队长不理睬,于是跺着脚开骂,把他们的扶助骂成是阴谋利用,把他们的出手相救骂成是故意来迟,把他们给我们的物资支援骂成是施舍乞丐――――――  
那队长一直眯眯笑,可能是龙父有吩咐,要尊重我,不能伤害我。  
对付漫骂的最好方式是冷笑。  
我骂得无聊了,就在坐在翼龙背上,喘气。  
石洱和矰公公就跳出来替我开骂,从外交政策一直骂到他们的祖宗180代,这有点过火了,因为往上轮到180代,就是我们共同的祖先了。  
唯一不参加漫骂的就是傲生,他冷冷地握着长矛,坐在我和敌人当中。  
那一顿骂,让我做了个决定。  
我决定抹煞龙父部落对我们捕龙军所有事业的支持和支援,我要大言不惭地宣布复国事业全是我们自己的功劳。  
报复龙父的最佳手段,就是抹煞历史。  
未来的事业靠开创,过去的事业靠篡改。  
天亮。  
5月23日的白昼。  
下面是大河,西北的内河。  
下面好像摊开一张地图,很分明地看出这条银光闪闪的内河是南往北流,自傲来西北往句司国流。  
两岸田野多起来,草地多起来,牛羊多起来。  
鲤生摊开地图,指着那条银线。  
银线在这里下坠。  
然后逆着河流往大海方向飘。  
这是迷航之旅的第二个波折。  
“开火————”  
傲生一声令下,我们的发射弩又将投枪射击出去。  
双方在离内流河河面300步的空中开打。  
飞行编队从上往下,河两岸的丛生的草堆变成了大树,苔藓变成了芦苇。  
飞行编队从下往上,大树又变成草丛,芦苇又变成苔藓。  
迷航正在进行,我个人则进入迷眼之旅。  
西北的5月,青绿,晶亮,馨香,火弹掉落水面,惊起一群恐龙鳄,从沼泽里爬出来,张开大嘴巴,露出獠牙。  
水鸭扑啦扑啦飞。  
交战正憨,后面的天边,又是点点星星,来了几个蛮族的飞行编队。  
对着的方向,则是我们的雇佣飞行队,加入对我的护航。  
这么纠缠下去,几时飞到海边船队?  
空中混战惊起5月的早晨,沼泽观战的鳄鱼越来越多,那些血盆大口,那些獠牙利齿,摩擦得像玻璃,照着空中那些有可能成为它们早餐的交战者的影子。  
晨雾还在压着河面,火弹一颗颗掉落,火星溅起水化,硝烟味在湿冷清新的空气中扭动。  
可怜那些身长至少有30步的恐龙鳄,他们上1000次呼吸时间张开嘴巴的辛勤劳动终于有了回报。  
因为有人掉了下去。  
其中包括我,鲤生,傲生,石洱,矰太监。  
我们的坐骑被对方射过来的长矛撞击得摇摇晃晃。  
我失去平衡,抓住鲤生的手。  
问题是鲤生也失去平衡,他抓住傲生的手,  
傲生居然也失去平衡――――  
于是,碧绿清亮的河面向我们闪动着粼粼的微笑。  
鳄鱼们,嘴巴长大更开了。  
它们的尾巴划着水,兴奋地。  
我身上穿着盔甲,北在野送我的那身刀枪不入的盔甲,应该对付得了鳄鱼的胃酸,鲤生吗?我就不知道了―――――  
“太宁生被击落啦——”  
上空一阵惊呼。  
下面一条鳄鱼也在惊呼,那嘴巴怎么能张开如同一条宽阔得能容纳5两马车的通道?  
而且还发出声音“接好啦,别让护国大将军受震荡。”  
扑——  
迎接我的,不是浓稠的口水,也不是獠牙利齿。  
先是臀部,接着是背部,落到一个软乎乎的垫子上。  
又一阵滚落,好像小孩子在玩滑梯呢。  
我舒舒服服滚落到鳄鱼的体内。  
看四面,是透明的墙壁,墙壁外,是摇头晃脑的鱼儿,虾儿,螃蟹儿,还有水草。  
这是一个潜水泡。  
里面是必恭必敬的捕龙将士。  
我舒了口气,装成早知道的样子,摆摆手说:“起航,去海边。”  
气泡咕噜咕噜,逆着河水向刚才飞行相反的方向游。  
鲤生摊开地图。  
果然,在内流河下面,银线由实线变成虚线,又折着往左边走,直到几条大船下面。  
上面,突突突突突的交战声透过水面传下来。  
刚才的空战好像是一个模糊的梦。  
“鲤鱼,这趟迷航之旅不错呀!”  
我指着气泡外,一条吐着水泡泡,对着我们,贴着泡囊外壁摇头摆尾的鲤鱼说。  
“摄政王殿下,所谓迷航之旅,一点小聪明而已,你若是为这个得意,层次就低啦。”  
鲤生不买我的帐。  
我一下觉得无趣。  
对着气泡外的鲤鱼做鬼脸。  
我在气泡里甜甜一梦。  
睁开眼睛,外面的水波漆黑。  
看上面,好多好多钻石,在闪闪地笑。  
原来水底还有钻石呀,取几百颗送给我的宝贝女儿去。  
等洗了脸仔细一瞧,原来是星星倒映在水面上。  
唉,暴发户就是不同,连颗星星都看成钻石。再发达一点,估计连月亮都要看成象牙。  
富贵总是使人失去想象力,难怪现在的诗人写不出好诗了。  
又忽而,钻石不见了,一条大阴影拖在上面。  
那是一条大船的底部。  
潜水泡笨拙地往上升,驾驶气泡的士兵拿嘴巴对准一个喇叭口,吹。  
气泡发出鱼龙的声音:  
奥,奥,奥,奥―――――  
只听得上面一阵响动,水面哗啦哗啦。  
口子大开,一条绳梯伸下来。  
我被搀扶着上去,口子外,迎接我的第一个人就是黑豹。  
“摄政王殿下,大将军殿下,什么都谈好啦,那帮商人企着脚跟听您的足音啦,哈哈。”  
黑豹狡黠的笑容在星空下,水波中,闪烁。  
那笑容也像钻石一样呢。  
我忽然想起,西北也产钻石,到5月底,若不能控制局面,那些闪闪的钻石只能让句司国去独享了。  
我一急,马上跳上沙滩,跳上跳板,往对面船上跑。  
对面一条画船,笙歌声声,窗户上映着很多性感女郎的身材。  
哎呀呀,西北不下,这些妖艳女儿,得让句司鬼子去享受了。  
我满腔的爱国热情上升为爱国激情。  
爱国激情冒到脑门上,化成爱国的热汗。  
  三更半夜,不知道哪位兄弟姐妹在看呢。
  对不住老刘啊,12个小时以后我竟然能坐沙发?比较郁闷的沙发。我代表暴君粉丝们向老刘道歉。不过看起来老刘的状态不错,可喜可贺啊,希望你天天有个好心情,我们继续期待。。
  谢谢呀,不好意思的是,可能只能慢慢更新,因为家庭工作都忙着,原来打算一鼓作气弄完看来难以实现,同时我还得坚持看书,谢谢啦,一个星期更新4章,每章4000字左右可能比较现实吧。一些朋友要我发全版给他邮箱,实在对不起,总发不过去,附件也失败,还有要求MSN联系的,我一时也没顾得上,真是抱歉。同时要报告的是,我有很多计划,却总是在放空炮,真是好大言,不过真正在操作的是一部反应社会白领心态的武侠小说确实是在着手写了,吸取暴君的教训,尽量简练娱乐华一点,想到一点写一点,没有更新的压力,希望能成功,大概写到50万字以上的时候才送上来。  
谢谢大家了。下一回要周六更新。
  继续顶
  今天要出国,出发前溜上来再看一篇,精彩!老刘加油!!
好吃的水果  
画船在海波上飘呀飘,美女在眼前荡呀荡。  
我的二郎腿翘呀翘。  
商人不是贤人,我没有必要礼让,在我个人的概念里,他们操控市场,哄抬物价,在傲来国,他们所谓的竞争力来自于对官僚的收买,勾结。  
所以,那天在西北商人的画船上,我高枕躺在软椅上,一条腿搭着另一条腿。  
总算喝上不是冒牌的名牌酒了,总算吃上不含铅的海鲜了。  
我右脚高高在上地晃来晃去。  
黑豹带着一排商人,恭候在两排。  
黑豹眼圈有点黑,身形有点瘦,青色头巾上插着几多鲜艳的丝绸花,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地,小胡子的黑色和短袖箍领的黄色很搭配。  
我眼光先盯着自己晃动的右脚,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随着我右脚根的放下,一张清瘦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张瘦脸长在一张细腰上,不是清瘦的那种细,而是干瘦的那种细。  
腰缠万贯,怎么可以瘦成这样?  
就好像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女生怎么可以丑成那样?  
“往常听豹子,喔,不,度支大人,盐铁使大人,谈起护国大将军如何英雄倜傥,今天一见,才知道黑豹大人的形容和概括,只是真相的一部分,摄政王殿下果真是器宇非凡,西北群贼见了果然会丧胆失魄。”  
被黑豹介绍上来的干瘦家伙叫商殷,西北船队联盟协会主席。  
回答他的,是我牙齿咬水果的声音。  
不是我傲慢,是那水果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让我觉得口舌牙齿离开那琼玉般的果实去回答他的说话,真是浪费。  
小时候穷,吃不上水果,大了有钱了,却总是吃含激素和农药的水果,如今赶上这么好的日子,能不把这好日子多啃几口吗?  
我啃着啃着,啃得大家脸色像变质的苹果。  
黑豹悄悄上来,附耳:“大将军,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商界骄子,您还是安抚一下他们吧。”  
我加紧吞完几口剩下的果肉:“豹子,我紧张呀,我从来没有和商界人士打过交道,什么商业原则,商业政策,我一窍不通,你别瞧我翘着二郎腿,其实我是让自己的腿不打哆嗦而已,你奶奶的明白吗?谈话前,我总得谈谈什么大方向的话题吧,在空中飞了半天,在水里泡了半天,我这不,连个发言稿都没写好呢。我现在的傲慢是用来掩盖我的无知的呀。”  
鲤生也在旁边,急得悄悄拧我耳朵:“大将军,你不同于那帮装腔作势的官僚,你最大的优势在于爽快,在于单刀直入。”  
他宽大的袖子掩盖了我耳朵被捏的窘态。  
“摄政王,您直接谈利益就是了,商人比文人和仕人好,他们不讲客套,一讲到利益,哪怕你傲慢如天也不介意的。”  
黑豹开导我。  
“嗯——”  
我借着琼玉般的果肉清了清嗓子,忽然坐起,憋红着脸,瞪着眼睛。  
大家也站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哈哈,各位同仁,辛苦啦,有劳啦。”  
我吃了半天上等水果,饮了半天上等美酒,就挤出这么句开场白。  
他们辛苦什么呀?他们辛苦又与我何干?  
我想着他们到底为什么辛苦?  
保船运动呀!  
和傲来36世斗,抗拒船只收归国有,这不辛苦吗?  
后来虎家父子借着复国的名义又规定:每条现船,不管有货无货,都要收100两纹银的见船费,翻了船还要交翻船费――――  
这么被折腾,能不辛苦吗?  
“辛苦呀,各位商界同仁,暴君傲来36世抢你们的船,虎家军阀剥你们的船,子规玉舰队还要袭击你们的货物,农夫靠天吃饭,捕龙人靠龙吃饭,你们靠船吃饭,暴君和军阀偏偏要抢你们的饭碗,砸你们的饭碗――――――”  
下面的商人开始动容了。  
有微微感叹声。  
有悄悄抱怨声。  
我该说什么呢?  
我慌起来,闭着眼睛,捶着额头,急得眼睛都红了。  
“瞧瞧呀,护国大将军在为我们的苦难流泪伤心呢。”  
黑豹马上圆场。  
既然黑豹送个顺手人情上来,我就借着这个剧本演下去。  
我吸了吸鼻子,皱皱眉头:  
“各位的苦难让本人想起了捕龙人的苦难,捕龙人何辜,靠捕几条爬行蜥蜴过活而已,却被无端地苛刻,被蓄意地谋害,被排挤出社会的主流,不得不在复国的伟大旗帜下发动‘保命运动’,诸位呢,诸位商人何辜,靠贩运几船货物为生,却被无端地盘剥,却被蓄意地抢夺,也被排挤出社会的主流,不得不在西北一隅孤独地发动‘保船运动’,大家都是反抗暴政的同命人呀,如今,伟大的保命运动和保船运动汇合啦,喷发出伟大的战斗力,复国的前途一片大好呀——”  
我讲着讲着,兴奋起来。  
口水打在船篷上,还有点秋雨夜敲船篷的意境呢。  
我对自己的瞎扯水平真是佩服不已,捕龙人和西北船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居然让我硬生生地扯上了关系,而且是亲密关系。  
“摄政王说得好呀,给我们点好了路灯,给我们照好了路径呀。”  黑豹带头鼓掌。  
众商人怯生生地鼓掌,带着狐疑。  
他们所期望的利益还没有从我嘴巴里出来。  
“呵呵,呵呵,护国大将军好口才,好风度,您为我们照好了路径,我们感激不尽呀,不过呢,在下愚昧,虽然看到路啦,却狐疑不敢走,因为我们昏暗的眼神尚不能识别此路径是马路还是水路,是大路还是小路,呵呵,呵呵,呵呵――――”  
商殷弯曲着干瘦的身子,露出干瘦的笑容。  
“大将军呀,摄政王殿下,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你给个实价吧,让我们知道交易的底细,若是您还和虎家父子一样,那我们就把船直接烧啦,如今全球化,能投资的地方多着呢。”  
下面有反调。  
鲤生偷偷发话:“说具体点,说具体点。”  
“谁说的,刚才谁说的——”我一手握剑,一手指着人群。  
“呵呵,呵呵,呵呵―――――,怎么说话呢,大将军殿下,怎么这么和大将军说话呢?”商殷拿出一块上好丝绸手巾——天啦,我真想要几块送给我的母亲,婉约姐姐和我的小草儿——擦擦汗:“哎呀呀,怎么说话呢,大将军又不是暴君,又不是虎家父子,捕龙人和我们生意人心连心,肯定会酌情体谅我们生意人,起码船不会上缴,见船费不会征收,是吧,那位兄弟干吗说话这么难听呢?”  
商殷先把我推上一个大贤者的地位,然后给我加条件。  
哎呀呀,我根本不是这帮奸商的对手,不能再这么打熬下去了。  
“错啦,商殷主席,你根本就错啦——”  
我忽然拔出剑。  
老奸商在剑光中,眉毛一跳一跳,很恼火的样子,但外形更卑微:  
“请大将军指教,在下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西北商人已经做好烧船的打算,恭候大将军下令。”  
他的眼神告诉我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又一个军阀!  “错啦,你错啦,商会长,商主席。”我然后将剑往四周划了个圈,大声说:“你们都错啦,停止征收见船费,船只不上缴算个啥,这是最起码的条件,我太宁生不懂商业,也不干涉商业,他妈的,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们偷税漏税我懒得管,你们短斤少两我懒得管,因为——”   众商人提起脚跟,拉长脖子。  “因为我根本不收你们的税,5年之内,是你们浑水摸鱼的发达期,尽情把暴君和军阀给你们造成的损失补回来,然后呢,恢复神圣伟大的傲来35世陛下时期的赋税制度。”  
一说起傲来35世,众商人哭起来,  
“好国王呀,薄徭轻赋,我们的好国王呀,我们想念您呀,陛下,虽然您对官吏苛刻点,可您对我们好呀。”  
听到这抽泣声,我自然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箍死老国王的胳膊。  
比比前人,有压力呀,我要努力呀。  
“好啦,好啦,备好笔墨,摄政王殿下给你们签字,大家好好干,打造一个流沙变金沙的繁荣西北,积极引进句司外资,引进句司军工业,哈哈,伟大的傲来37世陛下万岁呀,伟大的摄政王殿下万岁呀——”   黑豹吹着口哨,连蹦带跳,一手拿鹅毛笔,一手拿墨水,嘴里叼着那纸《西北港口自由贸易协定》哗啦哗啦上来。   我大笔一挥,签字,盖章。  黑豹乐开了花,端着墨水在我耳边嘀咕:“摄政王殿下,好处大大有呀。”  
鲤生提着黑豹的耳朵,拧开他。  办完工,我拍拍手,大踏步走人。  我知道,如果再呆下去,我就会被那帮细腰美女泡得软乎乎的,不想走了。   走到跳板上,我忽然对黑豹吩咐道:“豹子呀,那些个水果真他妈的好吃呀,你快回头打个包,给我母亲,老婆,孩子,弟弟尝个鲜去。”   “这个自然,早就给摄政王殿下打好包,南下海路送去。”   “多大一个包呀?”  我边问边掉口水。  “1马车。”   “好啦,我就拿这点好处就可以啦,西北的好处我哪有心思拿呀,先把这场考试能考及格就大吉大利啦,豹子,你悠着点吧,先控制局面再说。”   黑豹听完,满脸怏怏。  
然后强装欢颜:“是,是,摄政王殿下,好日子长着呢。”   我下了跳板,踩着一个人的背,又进了水泡。   那人抬头,才发现是矰公公。  我进了潜水泡,回程。  在汩汩波涛下,西北船队装好的秘密武器正加紧运行着。  
  的确是本不错的书,作者看来花了不少心血.只是在天涯里太难找了,不得不打破规矩,言做个记号~
  我也留个记号,刘备兄加油哦
  刘暴君,好样的!
  记号三分
居然不喝水  我从很深很深的水下浮上来。  我从很深很深的梦中醒过来。  我看见姐姐的脸。  镶嵌在我的视线里。  一轮满月,镶嵌在新出的油画里。  那年的西北,是一幅用鲜艳毒料绘制成的彩色油画。  只有当空的月亮没有被污染。  牧师河是黑的,天空是红的,大漠是红,黄,黑交杂的。  但我看见婉约姐姐的脸,放心地笑了。  虽然几天内拿下西北的繁重任务像雪山一样压在心头。  就如同一个为即将毕业为找工作而愁苦的大学男生,但他一看见女朋友的脸,还是开心地笑了。  后龙时代日凌晨。  我坐潜水泡回程,又偷偷在一个河湾换上翼龙,水路空路都没有闲着地回到战场。  我醒来的时候,姐姐的脸就这样浮在眼前。  姐姐笑,脸稍偏开,我看见她背后的天空,黑烟缠绕晓月,好像黑纱缠绕玉璧。  
姐姐低下头,吻我。  
我看见她干裂的嘴唇,在寒气中哆嗦,可能是因为干渴,可能是因为激动。  
在她下降嘴唇的过程中,一枚晶莹鲜亮的水果缓缓升上去。  
那水果撑开干裂的唇,黑黑的牙,然后化成透亮的水,像山泉流入沟渠―――――  
禾苗欣欣然。  
姐姐的脸色欣欣然。  
婉约姐姐在我的手掌上啃完了那个我在商人筵席上偷来的水果,然后下巴就托在我的手掌心里了。  
她吃完水果,好像是我自己吃完水果一样,然后才开始有听觉,嗅觉,触觉。  
她满身的药水味,在我嗅起来好像花香。  
当然,在花香的想象之外,我想起厮杀,想起伤兵。  
“姐姐,昨天的厮杀怎么样?”  
“我和300个名军医,还有护士根本没有闲着,我在断胳膊断腿中间转来转去,急救室基本是浮在死伤人员的鲜血上面的,而且是往后面浮动,已经浮动了几十千步。我心里煎熬得不行,一面想着夹板不够用怎么办,担架不够用怎么抬,钳子不够用怎么夹箭簇,还得揪心着学弟在天上怎么着了,会不会跌下来,在水里怎么样了,会不会受着寒,白天晚上地焦虑,又不能让伤病号们觉得你在焦虑,因为学弟写的《捕龙革命论》里是这么说的:捕龙人是世界上最坚固金属熔铸的生命体,只有乐观,没有悲观,只有前进,没有彷徨――――”  
婉约姐姐说着说着,眼泪在我手心积成一汪小湖。  
“早说啦,把我写的破书烧啦,为了支撑这么个理论,把正常人的嘴脸都给变了,每天堂而皇之地坐模样给人看,一个大活人成天坐在庙宇神台上装神,累不累呀?”  
我手心里那汪咸水湖,顺着手指缝隙渗透下来。  
姐姐倒收起眼泪,抱紧我:  
“太宁,那怎么办,庙宇已经搭建,神台已经砌好,朝圣者将你包围,还能走下来做个常人吗?我们战战兢兢地做神吧,在崇拜者虔诚地将头颅叩下去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抿着嘴偷笑偷笑。”  
婉约姐姐总是善于向艰难的时世妥协,并从中找到偷笑的快乐。  
我很不快乐地坐起来,站起来。  
出了帐篷,听到一阵朗诵声和祈祷声,从士兵当中发出来。  
我深入当中,总是伴随一阵欢呼。  
我挥手,婉约姐姐搀着我,很第一夫人地微笑,致意。  
我看得出,她喜欢这样。  
唉,有朝一日这个帝国变成选举制的共和国,让她参选国家元首好了。  
捕龙将士们一个个黑糊糊的脸,黑糊糊的牙,黑糊糊的盔甲黑糊糊的刀枪,但笑容都是鲜亮透明的。  
“弟兄们苦吗?”  
“不苦,不苦,因为我们要做乐观坚强的捕龙战士。”  
“弟兄们怕失败吗?”  
“不怕,不怕,因为有蜥龙战神护佑我们。”  
“弟兄们想喝水吗?”  
“不喝,不喝,因为捕龙革命论就像甘泉一样滋润我们。”  
最后这一句回答,还是人话吗?  
我怏怏不乐地勒马回头。  
进入另一座营寨,得到的是同样不通人情的话。  
我们的队伍这么不通人情,这么充满了战斗力。  
晓月冷清,大漠茫茫,蜥龙叔叔的雕像屹立在晓月下,大漠上,目光坚定,弯弓搭箭,完全符合我写的《捕龙革命论》里的坚定的捕龙战士的描述:  
“我们的蜥龙将军,是一个纯粹的捕龙人,是一个没有任何消极情绪的捕龙人,他战斗的一生,就像他射出去的箭一样,为革命,为傲来,不回头,不回避,粉碎那乱如麻的黑暗现实,每当想起我和他共同战斗的岁月,想起他壮烈的牺牲,我太宁生心里就特别难过,特别揪心,我们应该以更坚强的决心,更乐观的情绪,将战神蜥龙将军的伟大志愿发展下去――――――”  
大漠上被污染了的黑色露水沾满蜥龙叔叔的木雕像。  
我想起蜥龙叔叔当年在恐龙谷和龙父的对话,想起他说想和老婆孩子一块过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日子,我就汗颜。  
对不起,蜥龙叔叔,将您打扮成神,是我所不乐见的,却是这个时代所乐见的。  
我流完几滴真诚的眼泪,回头,看见我们的战斗团队围绕在周围。  
我马上恢复坚强乐观的样子。  
   立马沙丘上,北在野挥鞭指着远方一条银色的带子。  
“昨天白昼黑夜苦战,我们弃尸2600具,一退70千步,不过我们还要退,退到那条银色的带子那里去。”  
和西北军抢水源?  
我心里疑惑着。  
“当然,西北军会抄我们的后路,先于我们达到银色河流,断我们的水源,企图将我们全歼。”  
北在野继续分析。  
“当然,我们也要很努力地和他们抢水源,我们意志坚定的捕龙战士们,我们头脑淳朴的捕龙战士们会毫无疑问地和敌人争夺水源,这样的效果当然最好。”  
我头脑中那个愚蠢的想法被北在野否定了。  
我的思维曲曲折折地跟着沙漠上的河流转,而北在野这样高智商的家伙将复杂的程序高度压缩,变成一根直达线路。  
北在野一分析的时候,我就寒蝉一般不敢做声。  
所以北在野将自己的智慧运用得极其痛快。  
“啊,一场艰难的争夺水源战,一场四面突围的战争,壮烈兮,悲惨兮。”  
北在野似乎已经看到战争的尾声,感叹。  
“直性子的西北人,骄傲的西北人,其实他们可以将队伍遣散,进入各个雪山荒域进行游击战,让我们三年五载都摸不着头脑,定不了局面。”  
皮龙提出了游击战。  
“唉,君父之仇,片刻都不能忍耐,虎啸林的战略思想是建立在道义的基础上,虎之山是西北的君,是西北的父,惨死句司斗兽场,让西北的子弟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慢慢地复仇,这是不可以忍受的,唉,人类总是失败于他们所坚持的原则,高度的文明有时候就是高度的束缚。”  
北在野按辔叹息。  
鲤生击节叹息。  
  叹息声落,金鼓声起。  
黄沙又飞。  
投枪,长箭,滚石,都在飞。  
铁骑铁抢也在飞。  
西北军连续作战,将我们击退了70千步后,铁骑兵又卷山一般压过来。  
不见天日露笑颜,惟见壮士血肉溅。  
我们的鹿砦被连根拔起,很多大疙瘩脑袋从黄沙地里冒出来。  
我跨上战马,晕头转向了一会,忽然立住。  
那是石洱拉住我的马。  
我的视线寻找银色河流的方向。  
不对,它在我马屁股后面。  
我转过马头。  
不对,怎么还在我马屁股后面。  
对了,对了,我转了个圆圈。  
我连转几个圆圈,满眼是乱兵乱箭,哪有银色的河流。  
我不是个将才,只是个酱菜。  
憨头大哥拿着一根几乎相当于大旗的长矛,站立马头,跃身大呼:  
“弟兄们,想喝水吗?水就在南面,朝我憨头指的方向冲杀呀,冲杀呀。”  
千军万马跳出营寨。  
那些大疙瘩脑袋,那些蜥蜴从沙土里冒出来,又钻进去,一没一出,好像一群游泳队员在竞赛。  
铁骑跟进。  弓弩手或站在马头,或斜卧马鞍,从各个角度射击。  
空气炽热起来,黄沙在空中化成液体状,粪汁一般洒落。  
我们边杀边奔向河流边,看到银色的丝变成带,带变成片,水波的气息顺着微风过来。  
捕龙军背靠河流,外围的长枪兵一片片卧倒,长枪组成一片钢铁的芦苇,呈45度角对着西北铁骑。  
我骑在马上,眼睛盯着那条蜿蜒的河流,怎么也算不清它的轨道,算不清它是怎么从我坐潜水泡的地方流过来的,怎么从那些富商大贾画船停泊的海湾流过来的。  
西北铁骑面对钢铁的芦苇,也不进逼,千万条缰绳被勒紧,千万铁蹄因为被突然勒紧的力量约束得跳起,踢打。  
沙尘降低了能见度。  
能见度不好的时候,就是厮杀的最佳时机。  
然而,对方在等 ,等能见度变好。  
其中有什么玄机?  
沙尘慢慢落下,落下,铁骑阵也同样频率地渐渐分开。  
沙尘完全澄清,对方推出一人一马。  
那马倒没什么出奇的。  
那人可出奇了。  
和我一样的身材,和我一样的脸蛋,和我一样的独眼。  
五花大绑捆在马上。  
我猛然明白过来,立即叫道:“憨头,傲生,快,快,快把本王推到最高点上去。”  
北在野,鲤生,皮龙也一身冷汗,催促憨头傲生。  
憨头傲生跃马踩过人群,举起我,往前方最高点冲。  
对方又一马跃出,马上威风凛凛一名猛将,熊虎的身材,鹰隼的眼光,握着一根长矛。  
虎啸林也。  
他挥矛指着马上的那个像我的家伙:  
“捕龙逆贼们听着,看着,你们的偶像太宁生已经束手就擒啦,他前日妄想空中逃离,结果在河流上被我友军飞行编队击落俘虏,捕龙逆贼们,投降吧。”  
那个被声称是我的家伙,在马上扭动着,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  
我已经被憨头送到沙丘的最高台上。  
那家伙学着我的声音叫道:“捕龙弟兄们,我太宁生不幸,做了俘囚,但弟兄们不要挂念我的安危,继续发扬捕龙人的革命主义,前进吧,杀敌吧,朝我开刀吧,朝我射箭吧。”  
捕龙军的队伍像水上风波一样,飘动起来。  
我屁滚尿流地站上由两条猛犸像搭起的台子,扯过一恐龙角扩音器,急着表白真伪:“弟兄们,不要上当呀,我太宁生在此,对面的家伙是假的,是西北骡子的障眼法呀―――――”  
数万捕龙军回首看我。  
“捕龙弟兄们,使障眼法的是北在野那个奸贼,为了掩盖主帅被俘虏的事实,他随便拿了一个长得像太宁生的家伙来顶替,捕龙弟兄们,你们没前途啦,投降啊,没有了太宁生主心骨,北在野奸贼就拿个长得像你们所谓摄政王的戏子做傀儡,操纵你们,你们能服气吗?”  
虎啸林提起那个家伙的脖子,在空中荡来荡去。  
“真货在我手上。”  
“我才是真货,弟兄们,看清楚啦,我才是领导你们战斗的太宁生。”  
我急躁得跳起来。  
怎么办?  
验血?  
作个验血试验还得好几天呢?  
在这个信息混乱的社会,在这个认地位不认人的时代,被冒充真是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人们不认可你的本质,不认可你的才学,只认可包装,一旦这层包装被伪装,你就不是你了。  
对了,我想到第一件验证码——龙父送我的宝剑。  
我抽剑,将一根铁矛削砍为两段。  
虎啸林笑笑,也从那小子剑鞘中抽出一把剑,将一铁矛削砍为两段。  
天啦,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件验证码就是对方送的。  
对方干吗就不能复制?  
捕龙军千万头颅时而转向那边,时而转向这边。  
“弟兄们,不要管真假啦,别管那么多,快朝我射箭呀,快朝我发动进攻呀,捕龙人万岁,复国大业万岁。”  
那家伙悲壮地叫起来。  
我几乎软倒在猛犸大象背上。  
“弟兄们,听我一句号令,如今事有仓促,但有一点必须明白,太宁生护国大将军指导我们是他伟大的捕龙革命论思想,是他伟大的战斗精神,不是他的肉体和躯壳,在他精神的指导下,哪怕恶魔拿着太宁生的外皮蒙在其他人的身上,我们照样见鬼杀鬼,见道杀道,见太宁生杀太宁生,伟大的捕龙革命论万岁。”  
北在野和鲤生跳身上来,挥舞旗帜,点醒梦中人。  
关键时分,婉约姐姐背着急救包,快马跑过来,对我大叫:“夫君,我的太宁夫君――――――”  
事情明白了。  
但时机耽误了。  
他们不是让我们上当,而是让我们迟疑。  
捕龙弟兄们还在扯长脖子在真相和假相间扭动,对方的机弩趁着这犹豫的空隙发射。  
钢铁般的芦苇倒下一大片,西北铁骑踏着捕龙人倒地的长矛,卡他卡他踩过来,我们的弓弩手还在地上捡箭,马蹄就塌扁了他们的手掌和胳膊。  
几乎一败不可收拾,我策马向河边跑。        
对岸的芦苇从忽然长高了,平地拔起5步高,我看见涂着绿色颜料的草人,端起弩,搭起箭,射击。  
芦苇的后面,又是烟尘障天。  
我们被夹在河岸边。  
河里的鱼儿团团转,浪花团团起。  
那些钢铁组成的骑兵用渔夫看网中鱼的神情看着被包围的我们。  
虎啸林换上两把大弯刀,像一个发型师修理头发一般,时而将我们前沿阵地修理成半球形,时而将我们的马队修剪成三角形,喀嚓喀嚓,干脆利落,捕龙兵滚落的头颅胳膊在他身边像被剪飞的碎发。  
对岸穿着美丽的芦苇装的家伙们开始搭建浮桥。  
“西北弟兄们,为我们的老爷子,大哥报仇呀,将这帮贱民来个全烤猪,全烤羊,好不好?”  
虎啸林弯刀上挂着一串串人头,珠子似地甩来甩去,好像是个搞烧烤的在吆喝。  
“好呀,好呀,活捉了太宁生,生烤北在野,打到南方去,树我西北威名。”  
西北军欢呼着,从沙坡上冲下来,燃烧着枯草皮的石碾滚落过来。  
我们的阵营倒是没有大退,而是顽强地迎击,该射箭的时候射箭,该投枪的时候投枪,该肉搏的时候肉搏。  
只是有一点不同。  
口里唱着从我著作上节选下来的口号。  
昏天黑地地叫着口号。  
西北兵以为是一种符咒,吓得愣愣地退了几步。这一愣,我们扎稳了脚跟,圈定了防守范围。  
捕龙革命论,果然有些威力的。  
“像蜥龙战神那样,像不平的旧世界射出愤怒的利箭。”  
捕龙军唱着这样的口号,射出长箭。  
“只有将傲来这口烂锅子砸穿,我们的事业才有希望。”  
捕龙军喊着这样的言语,将投石砸出去。  
“刺穿一切恶势力的虚假面目,将他们脆弱的心赤裸裸地揭出来。”  
捕龙军呼喊着这样的标语,将长矛对着敌人的心脏位置刺。  
口号此起彼伏,各兵种协同作战,好不热闹。  
西北兵居然有去摸后脑勺的,还有人议论:  
“南方兵就喜欢神神鬼鬼的。”  
“太宁生护国大将军是我们的金铁将军,无往不胜,无敌不摧。”  
憨头大哥举着一本《捕龙革命论》,杀向前沿,一根长矛刺过去,对方像枯草碰着烈火一般,融倒一大片。  
再接下来,憨头和虎啸林交手,两马打得团团转。  
对岸的铁骑到了河滩上,浮桥随着铁蹄的节奏一荡一荡。  
“传龙父大人军令,暂时安营扎寨,在鱼龙部队赶到之前,不得靠近河边作战。”  
一头翼龙飞来,空中传令。  
虎啸林犹豫了一会。  
“虎啸林,你这个懦夫,你害怕啦,你不想报仇啦,哈哈,我憨头鄙视你呀,西北骡子,懦夫。”  
憨头大哥又笑又骂。  
“我们要牢记过去的迫害和复仇的使命,不要像西北软蛋那样被几千箩筐热气腾腾的包子给迷惑了,我们继续战斗,不要像西北软蛋那样窝囊。”  
捕龙兵又大喊口号,还将一些包子,馒头往空中抛。  
是个人都忍不下去了。  
仇恨使人失去理智。  
“君父之仇,不可须臾缓也,弟兄们,我们西北人的事情我们西北人做主,弟兄们,老爷子和大哥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虎啸林的弯刀砍在憨头的长矛上,火星燃着了空中的黄沙。  
仇恨滔天的西北军行伍失序,编队纷乱,他们心里的怒火将兵书上的原则烧成灰烬。  
于是,两岸铁蹄鸣不尽,眨眼已过千万骑。  
河流滚滚滔滔,壮士们杀得滔滔滚滚。  
我看到人头在刀锋上翻来滚去,长矛在人体里搅上拌下。  
河流越来越翻动得厉害,气泡扑棱扑棱上来,好像下面有很多生物似的。  
泡泡越多,北在野,鲤生脸上的笑容越多。  
我也笑起来。  
轰然——  
我,北在野,鲤生大笑。  
轰然——  
巨浪滔天,十几道浮桥像被折断肢体的螳螂,喷上空中,解散,正在浮桥上踏过的铁骑也被喷上空中,解散,纷飞,坠落。  
水泡的下面,一群人造气泡冲上来。  
长矛好像巨龙的触须,一簇簇从气泡里钻出来,向外猛烈伸展,  击碎浮桥和浮桥上的人马,急速登陆。  
穿着防水装的水兵架起一些发射弩,长长的黑铁长矛架起来。  
我赶忙加了一件衣服,还裹了一层毯子。  
石洱双手在嘴巴前做喇叭状,像气象预报员那么大喊:  
“降温啦,下雪啦,弟兄们加衣衫啦。”  
话音一落,我连连18个喷嚏。  
铁甲上生了一层寒毛。  
将军铁衣冷难着,手中铁枪不得握。  
那些黑铁从水上发射架发射出去,远远地落在西北军阵地。  
空气中结起了霜花。  
这些能降温的铁货就是从西牛军器商的工厂运到西北船商的甲板下,然后顺着河流来到我们这里,再发射到西北汉子的躯体里。  
这一切的驱动力,就是那些白花花耀眼的银子。  
黑豹最近就在忙乎着这些。  
寒铁投枪在头上300步的空中颤悠着,呼啸着,歌唱着,好像一群军火商在空中欢呼。  
从这个角度来讲,傲来人确实有点不争气。  
拿着自己的银子买人家的货,买了人家的货来杀自己人的生命。  
空气中落下冰花来,六角形的冰凌飘呀飘,坠呀坠,滴落在马毛上,让它们瞬间白了头。  
西北兵全身挂满冰凌,扎穿他们胸膛的铁矛还在旋转,像是一把刀要把切开的西瓜搅空似的。  
捕龙人也不喊口号了,长大嘴巴看,发呆,冰凌落在他们惊讶的嘴巴和鼻孔里。  
战场上顿失滔滔。  
大概过了500次呼吸的时间。  
嘎然而止。  
我晃了晃脑袋,定睛看时,一张雪白的纸铺在眼前。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西牛文:军火合同。  
拿纸张的是一个弯刀胡子,宽边帽子的西牛商人,满脸和气:  
“啊,摄政王殿下,区区寒铁投枪,您感觉效果如何?如果用了觉得满意,请签字,同意我们开采贵西北的黑油和铁矿,金革―――”  
我摸着发冷的头皮,在一纸合同前发楞。  
结果,我摇摇头。  
“那好,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啊,祝贵国的复国大业进展顺利,另外,刚才消耗的2500支寒铁投枪还是得请摄政王殿下买单,优惠一点,打个九折,1万两白银。”  
西牛人老大不高兴地收起合同,肥大的手指在纸张上敲打。  
捕龙军惊讶完毕,刀枪铁革齐鸣,杀向被寒铁投枪倒了威风的西北敌人。  
我想着那气泡下可能还有的一捆捆寒铁投枪,馋得不行。  
说句心里话,我既不想答应条件,也不想付钱,只是想杀人越货,用一阵再说。  
我从剑鞘里抽剑。  
矰公公慌忙抱住我,在我耳边悄悄说:  
“摄政王殿下,不要忘了被绞死的傻大木,草创时期,切记与大国交恶。”  
我心里一紧,寒气更甚。  
连续又是18个喷嚏。  
然后18个哈哈。  
我捏住那军火商的胡子,调侃道:“哈哈,太好用啦,真是太好用啦,以后多合作,来,来,来,先写个条,打下西北,货款马上转帐到户。”  
“摄政王殿下,我们讨厌白条。”  
“哎呀呀,国情不同嘛,谁像你们西牛鬼子那么实心眼呢,来呀,签上我的名,让弟兄们尝试尝试新武器——”  
“先交钱吧。”  
“打不下西北我怎么交钱呀,等等嘛――――”  
“先付3成好不好?”  
“等等吗”  
一面打,一面交涉。  
5月25日凌晨,队伍又推进到蜜瓜盆地。  
我们踩着西北军的尸体过了牧师河。  
蜜瓜雪山上烽烟点点,早几个晚上埋伏在山洞里的捕龙兵和蜥蜴龙干上了。  
我威风得不得了,头上飘着剑齿虎大旗,屁股上垫着剑齿虎大皮,身上穿着剑齿虎大袍,单眼瞪得像一只剑齿虎。  
对方阵营零零落落。  
一个个西北将士,憔悴得如同一株株秋后的枯草。  
我回头问北在野:  
“镇长,西北问题是不是就这么解决啦,可不可以向那个红胡子恶魔交试卷啦?”  
我真的不想再多杀伤了。  
鲜红的人命,银白的钱币呀。  
我得种多少淫姝花呀!  
“摄政王殿下,我们的重点不光是西北。”  
北在野又将考试范围扩大了。  
“天啦,镇长,你还要加试题目呀!我可不想多考啦,及格则行。”  
“摄政王殿下,这额外加的题目应该是顺手能做的。”  
我愣没明白过来。  
却发现空中黑压压,一轮空袭从蜜瓜雪山降下来。  
差不多  
我预感到这是一个从冷兵器跨向智能兵器的时代。  
人类越来越文明,造成的恶果却比野蛮的冷兵器屠杀还要残酷,我们心安理得地躲在这些智能兵器的后面,冷静理智地分析屠杀数据,欣喜于自己的零伤亡。  
5月25日那天就是这样的。  
从河流下面运输来的寒铁投枪源源不断地投向西北军的阵营,西牛国的军火商在阵营里欢呼雀跃。  
一排一排的投枪飞过去。  
军火商一阵一阵地跳起来。  
那一天的天空被冻成了深蓝色,云块变成冰块,沉沉地往下坠。  
夕阳变成了青色,冻得在雪山上哆嗦。  
寒气流过后,对方又是一片寂然,只听到肢体的喀嚓声,那是被冻断射穿的西北军肢体,在硬硬地掉落。  
打开对方营寨,进入对方阵营。  
黑压压几千人,直挺挺地持枪握旗,列队欢迎我。  
“西北军弟兄们,好呀,你们好呀。”  
我热气腾腾地挥手。  
哗啦一声,几千具尸体全趴下了。  
几千双肢体冻裂的声音,好像是金属在断开。  
“我们从绿洲潜水到雪山,我们从雪山滑下大漠,我们从大漠被赶到河边,我们什么地盘也没捞着,可是呢,我们胜利了,这是为什么?”  
北在野从西北军尸体的盔甲上刮下一块冰,放在夕阳下看。  
夕阳照着寒冰,死神的微笑在上面闪动。  
“因为我们善于折腾。”  
我对这几天的行动总结了一句。  
“大将军英明,是的,这个世界斗争的诀窍就在于折腾,我什么都不要,钱也不要,命也不要,脸也不要,我就要和你折腾,我捞不到便宜,我就折腾死你,怎么啦?你折腾不过我,你不就输了吗?这就是最实在的斗争哲学,说得好听点,就是韧性的斗争,任你龙父奸似鬼,还是被我们的一桶桶凝固油,一杆杆寒铁投枪给折腾得喘不了气,唉,可怜的西北军,虽然可能化整为零,继续战斗,但他们的主力已经差不多啦,差不多啦!”  
北在野大谈折腾哲学。  
这个理论不错,我得把它吸收到捕龙革命论里面去。  
“哈哈,不要对朕说差不多这个词,哈哈,你们用差不多给自己打评语,当朕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会理解成:我太宁生差不多没有控制局面,伟大的句司帝国差不多可以出兵啦,哈哈,傲来国的家伙们,你们差不多完蛋啦,哈哈哈哈哈――――”  
我模仿着乌金三世的模样,拍打着自己的肚皮,摇头大笑。  
我的躯体动作和心理完全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走:  
我的躯体发出快乐的模仿动作,心里却阴郁得好像中了1000杆寒铁投枪。  
我太宁生算个什么东西,过去为了区区一点家庭作业都要愁眉不展,如今
老天还要拿这么大一个西北作为作业来烦我。  
“摄政王殿下,您要对我们祖国的文化有信心,啊,我们傲来的语言是丰富多彩,极其富有含蓄美的,差不多可以应付一切麻烦,我们要逼着敌人按我们的思路去解读它,我们差不多控制住西北啦,你们也差不多可以开采矿石啦,何况,西牛国赠送给我们的舰只差不多已经在西北海面上游弋了,机会均等的原则差不多会让他们阻止龙父对商队的轰炸,我们把答卷差不多做好啦,句司国如果觉得差不多就应付着和西牛国协商吧,大家都差不多地在国际上周旋吧――――”  
鲤生用了一连串差不多来折腾我们。  
我听得头脑涨得差不多了。  
我明白了,国际上很多事情就是遵循差不多原则。  
我们对西北作战只是对句司国做一个差不多的交代,顺便铲除西北军,削弱蛮族军,让他们游击战有余,正规战不足,没有力量抄我们的后路,然后,留下游击队,暴力反抗组织让他们应付去。  
做了领导人,真是长学问呀。  
我因为学到了差不多这个处世原则,心情很快转好,一声口哨,挥剑长啸:“弟兄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大将军,差不多啦——”  
于是,连夜进军。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  
这句话真是值得商量。  
因为西北军兵败如溜烟。  
一败就不见踪影了!  
那些成军团成集团军的编制,那些威武雄壮的方阵,那些金戈铁马的气势,连过渡都没有,就蒸发了。  
但我们不是太着急, 我们在战场上割了5万个以上的西北军将士首级,用500辆大车装着,连绵不断,前后相属,起码有2000步长。  
西北大地,愁云惨淡,忽如一夜大雪降,千百个村庄飘起无边的白麻布和幡子。  
那悲壮哀怨的场面,真是让我18辈子都忘记不了。  
一村村的西北百姓,对着车队,跪在村口,叩头,哀嚎,吐血,千万双手举起来,千万双手掌摊开,飞蚊般密集的纸钱顺着风,铺天盖地压在我们的头顶和良心上,队伍在窒息中前行。我们不得不拿出一个个巨型空气清新罐,放在马车上一路喷洒。  
我又翻开北在野送给我的《老君经》,上面一句话很刺眼:  
“以丧礼的规格来庆祝战场大捷。”  
我们连夜行军,也不是去赶着消灭西北军残余势力,而是赶着去约会,去和句司国约会。  
约会的地点,就是傲来西北与句司南部相交界的地点——寒鸭山口。  
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就是那一车车西北军将士的首级,让这些首级去说明我已经大概控制了西北局势。  
我一直跪在 马车上向
宇宙大神 祈祷,祈祷这些罪恶快快结束,一切平定下来之后,我们这个政权可以仁慈干净地做一些事情。  
婉约姐姐也帮着我祈祷。  
“5万颗头颅呀,5万具尸体呀,你们不要日日夜夜惦记着我太宁生呀,其实我太宁生很害怕呀,怎么说呢,从宗教的角度来讲,我们犯下了屠杀的罪行,可是从历史学的角度来讲,我们是为了历史的进步呀,5万名好兄弟呀,你们为历史的进步做了贡献,也该心平了吧,我太宁生一定要好好在神庙为你们祈祷,对啦,对啦,只要你们不找我的麻烦,我答应在竹子国找一个梵教高人,为你们建一座塔,你们就聚集在那里尚飨吧,我每年好酒好菜地祭祀你们,拜托啦,千万不要找我太宁生呀,我很无辜的呀,我不想杀人呀,只是当初迫不得已入错了行——入了政治这一行,唉,5万弟兄呀,你们体谅我吧,我一定给你们建一座塔,高高地,对啦,郡主呀,我也会给你立座庙,7进7出,琉璃瓦,黄金铺地的那种―――――”  
其实每一个枭雄英雄都很心虚的,要不然历史上怎么会有如许多塔庙?  这些塔庙就是他们心虚的证据。  
我越祷告越哆嗦。  
我转头看婉约姐姐。  
她满脸热泪,只是重复一句话:“求求 神 放过我的太宁弟弟,他只是个无辜懵懂的善良男孩。”  
唉,我无辜吗?  
非也,非也,只是有些懵懂。  
一路上有些袭击,但那些发生袭击的村落很快就会被屠杀一空。  
没办法,为了我们的安全,请
宇宙大神 原谅呀。  
我不得不在祈祷中答应多盖一些小塔小庙来安慰被屠杀的亡灵。  
5月28日中午,寒鸭山口在望。  
破碎的山谷,绵延的山脉,密集的山林。  
岩层断裂地带上留着西北冷气流施暴的痕迹。  
好像硬刀在牛皮糖上刻下印迹。  
小时候,每当傲来城的气温骤降,母亲忧愁地为我们补棉衣的时候,父亲总是幽默地说:“孩子们,知道吗,有人从寒鸭山口吹下冷气来啦。”  
上亿年以来,总是通过这个宽阔破碎的山口,句司国给我们送来冷空气,而我们则总是热情地给他们送上去暖湿气流。  
国与国之间,如此冷暖颠倒。  
“谷口如今谁控制?”  
我勒马问,对自己国家边缘领土的归属一点信心都没有。  
“教科书上写着是我们控制。”鲤生回答。  
“那还好,我们的教科书,尤其是文科教材书可信度极低,好,好,不怕中西北军蛮族军的埋伏啦。”  
我讲话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  
“如今则是两国轮番值班。”北在野回答。  
我头皮一麻。  
“乌金三世平定叛乱期间,放松了对寒鸭山谷的控制,而据最新的谍报,虎啸林的游击队已经进入该领域。”  
北在野翻开地图汇报。  
我手脚发麻。  
“从我们遭遇的零星袭击来看,西北军和蛮族军一直在前后游弋尾随,想找个地方吃我们一口,甚至将我们全部吃下去,而我们在光线里走,他们在黑暗里走。”  
北在野冷静地描述着。  
我全身发麻。  
远远看寒鸭山口,好像是龙父伯伯那张难看的嘴巴。  
龙父伯伯张开大嘴,问我们要半壁江山。  
见到红胡子国王,他将张嘴要什么呢?  
我凝视着寒鸭谷口,心里复又忧愁。  
“唉,这红胡子,不见也罢,到时候老老实实向他交作业,真是羞辱。”  
我说着真心话。  
“大将军英明,我们没必要见他啦,把作业送过去,让他自个去检查评分吧。”  
作业怎么交过去呢?  
5月28日黄昏,作业一页页整理好,开始要交了。  
暮色将谷口封闭起来,将盔甲,营帐,人马的颜色调和在一起。  
我们扎下营寨,却没有做过夜的打算。  
500匹壮马全分配给了500辆装首级和尸骨的大车。  
我们也打好行礼,一拨一拨地开始往南边方向撤。  
营寨大开。  500辆大车,500匹壮马,分成50排。  
暮色变成夜色,月亮上来,谷口又分明起来。  
忽然间,噼里啪啦有爆竹声。  
接着,塌啦塌啦,大地似乎要塌啦。  
爆竹声,马蹄声,车轮声,从第一排马车队一层层传到第50排。  
我们的成绩就这么运出去了。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轰轰烈烈的交作业行为了。  
500本作业本,屁股上吊着500条鞭炮,撒开2000只蹄子,奔向我们的老大,不知道老大在不在那边等。  
我们也悄悄出发了,往500本作业本相反的方向走。  
南州港正在酣战呢!  
用酣战这个词也太给自己面子了,说苦战还差不多。  
所以我把独臂的木大松留在南州港,希望他能多支撑一会。  
作业本在西北大地上轰轰烈烈翻动,正好掩盖了我们撤退的声音。  
两千只蹄子踩着我的耳膜,往南边走了10多千步了,回头看,还看见那个口子正在左右摇晃,冒着腾腾的灰尘。   悠长的狼笛声越过马群车群,告诉我一个信息:   句司国的边防军对这次大规模的交作业行为已经开始注意。   红胡子大哥,但愿你满意。   我双手合掌,在马上念着 神 的名字。   其实我们没有控制西北,但通过向句司国下军令状的方式来激励自己,我们将西北军的元气消耗掉了,也把蜜瓜大漠的自然环境给毁了。  
起码5年之内,西北没有力气给虎家父子报仇。   慢慢地,鼻子边嗅到咸而腥的气息,抬望眼,地平线上,一些液体状的东西在掀起,好像大地的皮肤被掀起了一层层。  大海就在边上了。  西牛国许诺的舰队应该就快到了。  想到这里,我就闭目伤心,可爱的西北,是我太宁生把你交给句司和西牛这两头恶犬去争夺。  我的事业越辉煌,我的良心越不安。  银色的沙滩上,月光一阵一阵地和海浪一起舒展,蔓延。  我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海风扯起我的战袍,将黄沙抖落下来。  10万征袍被掀起来,十万身黄沙抖落在大海里,水花平地又高了十来步。  黄沙掀动的小高潮还在持续,忽然却又来了一个新高潮。  海水的下面,气大如牛,好像1000头鱼龙在打呼噜。  我本来想学古人来一首大雨落大海,海边留诗篇的。  鱼龙的呼噜声扫了我的兴头。  坐骑咆哮起来,往后倒退。  海水分开,又一个大疙瘩脑袋从分开的浪花中钻出来。  好像海上长了一颗巨大的蘑菇。  那蘑菇眼光炯炯,扫射着海滩,给我的肝胆抹上了一层冷色调。  
  老刘这几段,怎么说呢。我不知道老刘是按过渡还是高潮来写的。但就我的感觉来说,从内容上应该是高潮,但偏偏满是过渡的味道。另外,较之突袭中部来说吧,太宁已经从将转变为帅了,但老刘你别多心,我个人认为你写运筹帷幄不如写决胜千里写得好。
  顶老刘一下下。  不过太宁长期坚持学习,不想成为帅才估计也难吧。
  我的心思都在太宁生办军校那一段,西北这边还在找兴奋点,有点难,周三应该更新两到三章的,谢谢。
  唯一就是希望老刘别把憨头也给写死。。。  即使死也别是因为运动死的。。。
  顶起,希望快点搞定玉人儿,别来划海而治啊。
  是啊是啊,如果可以和老大哥干他一仗比较爽
  是啊是啊,如果可以和老大哥干他一仗比较爽
  是啊是啊,如果可以和老大哥干他一仗比较爽
正在赶,很晚才能更新。
  很好 老刘
  杀了我算了,写了大半天,6000多字,还是在过渡上绕,怎么也憋不出高潮来,我儿子憋了两天今天终于拉出大便了,我却还在憋,一代胜过一代呀,真是难绕过去,杀了我算了,骂死我算了,急!!!!!!!!!!!!!!
  有的小孩吃洋奶粉容易便秘,多喝点蔬菜水要好些.  
   前言:把昨天写的全推翻了,今天换了一种思路,我自认为应该好一点。呵呵,小家伙主要是吃了米糊有点拉不出巴巴,昨天坚持不懈地喂了点香蕉蔬菜汤,就顺利拉巴巴了,谢谢啦。    
指标  “小草,哎呀,爸爸说到哪里啦?你瞧爸爸这记性,哎呀,瞧瞧爸爸这记性。”   我的思路在大沙漠里转悠,手里的笔在厚厚的文件上转悠。   我的漂亮女儿却在办公室里光着脚丫转悠。   她满头乌发比南部的春天还要蓬勃,哗啦哗啦从头上垂下,一树浓荫似的。  
两只大大的眼睛就如同树上最灿烂的花朵。  
我的宝贝女儿比我厉害呀,6月1日生日那天,那位铁匠王后就封她为乐乐郡主,王后那粗大的指关节将轻巧的郡主冠带在她的头上,搂着她像吻亲生女儿一样亲吻。我作为老爹,真是深感惭愧,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我在贫困街区的小孩堆里,连个小队长都没混上。  不到5岁的傲来37世坐在龙座上,看着我的女儿,两条小腿一摇一晃,傻愣愣地掉口水。  小国王真的很难看,很难看,我无法形容他那神圣伟大的丑陋,我绝对不能容许我的女婿像他那么丑。  铁花吻着我的宝贝女儿,泪花朵朵。  我害怕起来,真怕这铁匠把她的丑陋传染给她。  尽管我知道丑陋只会遗传不会传染。  “爸爸,你说你们把500车礼物送到红胡子大伯伯那里之后,然后来到大海边,大海里跳出了很多大怪物。”  小草儿拿起一个木制恐龙玩具,在我眼前晃。   “对,是的,是的,很多很多的大怪物,从大海里跳出来,都长着疙瘩脑袋,都眼睛里射着绿色的光芒,爸爸吓呆啦,原来西牛国的叔叔阿姨们说话要来接我们的,怎么没有来呢?爸爸当时那个急呀,拉着马儿在海边转。”  
我的郡主女儿马上扔了恐龙玩具0,撩起小裙子,跳到一头竹马上,揪着竹马的头,左右转动,口里学着海浪的声音,口水溅到马头上。  
我放下笔,思维从大漠来到大海边:  
“小草啊,那些大怪物从海里冒出头来,好像很多豆芽从土里长出来,其中呀,一颗最大的豆芽上呢,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爸爸,是
神诞节爷爷吗?他给你们送礼物吗?”  
“嗯,和 神诞节爷爷差不多吧,他曾经送给爸爸很多很多礼物,送给爸爸一把神奇的剑,爸爸用它斩杀古堡里的妖龙,他还送给爸爸很多很多的好东西,不过呢,爸爸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白胡子爷爷就生气啦,从大海里冒出来,站在海怪的头上,指着爸爸的鼻子骂:太宁生,你这个坏蛋,老夫恨不得让你掉到海里变成一条鱼。”  
说着,我站起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前方,翘着胡须,学着当时龙父在鱼龙头上的样子,对着窗户走。  
窗帘拉开,后龙时代日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办公室,很鲜明地勾勒出窗外南州港的惨状——  
黑烟还在港口上空冒,子规玉治理时期那些五颜六色的街道和建筑物又变回万物初始时的样子——混沌,黑暗,一栋栋巨大的大楼变成一堆堆巨大的木炭。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全是一排排捕龙兵在穿梭跑动。  
远远的海关大楼,捕龙军的旗帜在黑烟和晨光中飘扬。圆球形的屋顶好像是一个被老鼠啃去一大块的蛋糕。  
我用拳头敲打着窗棂,骂了一声子规玉。  
神诞爷爷就是这么骂你的吗?”  
“差不多吧,反正,大家都很生气,原来,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后来都在生气,白胡子爷爷一骂完,海面上又飞来很多大蝙蝠,将密密麻麻的燃烧着火焰的石头从黎明的天空中扔下来,海水里也射上来很多比车轮还大的箭,把我们的马像射螳螂一样射断,我和你鲤鱼爷爷,北伯伯,憨头叔叔,还有皮龙叔叔,在沙滩上团团转。”  
“啊,爸爸,原来是白胡子爷爷在作怪呀,难怪,你去大沙漠里去斩妖龙的那很多天,也有很多很多的大船过来啦,像我的积木玩具一样挤在窗户外面的港口里,发出数不清的燃烧着火焰的石头,把南州港都给点着啦,那天,独臂叔叔跑到我们家里,把我们接进一个又黑又深的大地道,把我们和王后,还有小国王放在一起,王后阿姨问独臂叔叔,独臂叔叔哭啦,他说什么对不起爸爸,他要用什么生命来回报爸爸。好害怕呀,我们在地道里听王后阿姨讲故事,地道却摇摇晃晃的,爸爸,那你们也在海边躲进地道吗?”  
小草儿从竹马上跳下来,像寻找保护伞一样,钻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我的漂亮女儿,抚摸着她惊慌未定的灵魂:  
“爸爸哪里有地道可以钻呀,爸爸又不是鱼,不能往海里面躲,幸亏呢,有鲤鱼爷爷,北伯伯,他们挥舞着旗帜,旗帜哗啦哗啦一摆,大伙儿哗啦哗啦一变换队形,就在大海边上,我们和白胡子爷爷带领的海怪打起来啦,当然,有点麻烦的是,大海边上的沙滩软软的,又有很多怪物从里面钻出来,咬我们,拖我们,弄得有点乱,爸爸还眼睁睁地等着西牛国的叔叔阿姨来救呢,可是在打得最紧张的时候,却有人大喊,不好啦,不好啦,接着送过一封信来,信是西牛国的叔叔写的,说爸爸不该和红胡子伯伯交朋友,说不好意思管我们的事情,不和我们拉勾勾啦,让大海怪吃了我们吧。”  
“那为什么爸爸你没有被大海怪吃掉呢?”  
“小乖乖,爸爸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啊,有鲤鱼爷爷,有北伯伯,还有妈妈也在身边,还有一个叫暴龙叔叔的朋友呀,还有一个叫儒父爷爷的朋友啊,朋友多啦,逃生的路径也多啦―――――”  
“暴龙叔叔是不是很帅呀?”  
“嗯,是,当然,没有你爸爸帅――――”  
正讲着,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婉约慈在门口,很无奈的样子:  
“太宁,你去看看,阿宝和妈吵起来啦。”  
我放下宝贝漂亮女儿,出办公室,走下旋转形楼梯。  
空气中没有5月的芳香,只有尸体的腥味。  
进家门前,老远就听到争吵声。  
  唉。。。  有点没能串起来。。。
  用这个角度写,感觉好了很多,更生动了.似乎老刘写起来也比较有感觉.前一段,干巴巴的,硬凑数字似的.毕竟战争的描写,前面已经写了不少,很难有新意.
指标    
进家门后,听到母亲的哭声。  
母亲坐高堂,老泪垂;弟弟立一旁,脸红红。  
试问有何事,两人皆不语。  
我看着弟弟太宁宝,猛然觉得他是个成人了,人的生长总有一个突飞猛进的时候,我从西北征战回来,以为只有政局军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没想到人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出征前几个月看他,是平视, 出征回来看他,是仰视。  
他运气好,最需要营养的时候,正好是我物质上开始发达的时候。  
我运气不好,再怎么高的地位,再怎么丰富的物质,也填不高我的个子。  我的个子,怎么也配不上我的崇高地位了。  
太宁宝手里拿着一张张纸条,好像进行了一桩桩生意上的交往。  
我再试问发生何事。  
母亲指指弟弟手中的纸条,声泪俱下:  
“你们兄弟两都好像不是我生的,大的被一帮野心勃勃的家伙胁持着到处杀人放火,小的被一帮小人包围着到处收受好处,干着你们父亲最看不起的勾当,你们知道吗,妈妈坐在这里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生怕你们做的孽有一天会以一种什么可怕的方式来向我们索取回报”  
收受好处?  
想起刚拿下南州港时,太宁保耀武扬威叫几个士兵担着些绫罗绸缎宝石珠玉,现在是不是升级了?  
随着事业的升级,腐败也在升级?  
我指指太宁宝手中的字条,让他拿过来。   他涨红脸,退。  
我进,他复退。  
哗啦一下,纸条全掉落。  
我捡起一张,一看,纸上文字好像喷雾剂,弄得我几乎视野模糊。  
上面写着:“千牛备身公子孝敬白银百两,可入捕龙军校第一期额外班。“  
再捡一张,上面写得更混帐:“上护军公子孝敬白银500两,可入捕龙军校第一期骁勇班。”  
捡到第三张,我的手掌落在了弟弟脸上。  
“阿宝,你进步了呀,啊,原来只是捡些现成的绫罗绸缎金银珠玉,如今掌握些珍惜资源来换绫罗绸缎金银珠玉,哥哥我前头办军校,你后头给我拆台呀。你嫌哥的麻烦不够多呀。”  
我抬起腿又要踢。  
我停住腿,猛然想起一个事:  
我从来没让太宁宝亲自推荐入校人选,他怎么能这么大胆揽下这种予夺之事呢?  
不对,再把字条一看。  
我都要哭了。  
后面还写着剑如实的名字。  
剑如实,我的患难兄弟,捕龙人受苦受难的典型,对于他推荐的人,我当然信得过了。  
我由生气而惶恐,由惶恐而害怕,捕龙人难道也会腐败,那我写的《捕龙革命论》岂不是笑话一场?  
想到此,我的手掌又落在太宁宝的另一边脸上。  
“阿宝,你哥从西北捡条性命回来容易吗?当时我看龙父那条老蜥蜴断我去路,急得控马就要往大海里跳,是北先生,鲤先生拉住我的缰绳,苦劝我,说不可因为一时的挫折想不开,因为现在正是捕龙人事业节节拔高的时候,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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