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角捡到女儿的骑水上摩托的时候捡到一本书,后来因为踩死了一只尸虫得到了50兑

主角骑水上摩托的时候捡到一本书,后来因为踩死了一只尸虫得到了50兑_百度知道
主角骑水上摩托的时候捡到一本书,后来因为踩死了一只尸虫得到了50兑
主角骑水上摩托的时候捡到一本书,后来因为踩死了一只尸虫得到了50兑
主角骑水上摩托的时候捡到一本书,后来因为踩死了一只尸虫得到了50兑换点激活了,后来还到美国去杀了一个什么女鬼的!里面好像还提到了中国龙组的。最后好像是一个同样也拥有这种书的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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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点,接一一零出警中心通报,有人在东沙湾码头听见抢响;值班的刑警李凡随中队十几个人快速赶赴现场。  东沙码头只是一个渔业码头,处于东沙村东边,距离市中心二十多公里,等李凡和队友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控制;事情也已经惊动了当地百姓,不少人在围观。  赶到的时候仅仅只看了一眼,全队人都震惊了:地上居然躺了十三具尸体,全部为男性,甚至有一半死者手中还握着手枪;中间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模样很单瘦,不知道是海风吹的冷还是因为激动正瑟瑟发抖。  看到刑警队的过来,现场维持秩序的东沙派出所所长走了过来,简单地介绍情况:事发时他们也听到了枪声,同时也有人电话拨打了一一零,他当时组织所里的干警过来;来的时候现场就只有这十三具尸体和蹲坐在地上的那个青年;因为他们没有专业的勘察技能和设备,所以现场几乎没动,就等他们刑警队过来。  队长马博叫他疏散周围群众,免得干扰到大家办案;同时提醒注意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情况;所长点头走开;随即叫队友先给死者做好标记以及死亡状态做出表面记录,同时勘察现场痕迹;由于李凡刚进队不久,勘察之类不是很熟悉,便被叫去负责那名年轻人。  李凡则走到了中间的那名青年身边蹲了下来;他表情木纳,嘴巴张着,眼神却满是惊恐,即使李凡走到身边也恍如未见。  还没与他对话,李凡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青年的周围地上有一块直径为两米的黑色圆圈,好像烟熏过的一样;李凡蹲下去的瞬间,膝盖上能感觉到圆圈上散发出一股微微的热浪,他不禁用手摸了下地面,热如体温。  李凡不禁有点奇怪:难道刚才还有人在这烧火了?不过看地上却没有任何燃烧过的残留物。  “来,小兄弟,我们去车上坐坐。”李凡今年二十五,感觉比对方大不了多少;微笑着说着一只手去扶地上的青年;接触之中他不禁一阵惊骇——对方的手臂像冰一样,这与三十多度高温的夏天明显不符!  然而那青年动都不动一下,甚至连眼睛都没看他一眼,整个人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情节中没反应过来。  或许海风吹的!李凡心想。眉头皱了皱,手上使劲想将对方拽起来;可是他自认为这力气都能提起这青年一百斤左右的体重了,谁知道对方依旧纹丝未动,就好像树木在地上生根了。  “小兄弟……”李凡再次喊了一声,心里却嘀咕了一声:好怪?  “呃?”青年好像反应了过来,愕然地转头看着李凡;足足有十秒钟才见他猛然出了一口气,很重,好像憋了一天没呼吸,喉咙里还带着一股呜呼之声。  于此同时,李凡抓着对方手臂的手也感觉到他的体温开始急速恢复正常,慢慢变的温热;身体却抖动的更厉害了,木讷的表情慢慢转化成和眼神一样的惊恐状态。  “小兄弟……”李凡再次用力拉了对方一把,而这次力量更大;只是想不到对方的身体好像突然变轻,居然被他整个儿提了起来。  “啊!”青年极度恐怖地尖叫了一声,好像突然看到了魔鬼一样的看着李凡;而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  “没事,没事了……”李凡忙着安慰对方。  “有鬼!有鬼!”青年浑身不停地哆嗦着,双手紧握拳头抱在胸前。  “我们是警察,不是鬼!”身边火拼死那么多人,李凡估计对方是被吓傻了,安慰着将他拉到了车上坐好;然后大致看了眼对方身体,并没有外伤的血迹;而在他的裤袋上却露出半个钱包。  考虑到对方有可能是凶犯会突然逃跑和反抗,为防万一李凡还是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钱包查看。里面有五百块现金和一张银行卡,另外有一张身份证;从外貌上可以判断就是他本人的;对方叫言鸿吉,二十一岁,西沙村人;虽说此地是东沙,但是却距离西沙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为了及时通知对方家属,李凡问了他几句关于对方家庭电话,言鸿吉没有任何表示也不说话,只是偶尔转头看看外面的现场,然后又回头看着李凡;双手始终握拳抱在胸前。  李凡估计对方是吓傻了,在情绪稳定下来之前什么都说不出来,此刻队长马博走了过来叫他去现场学习,他来看管言鸿吉;李凡将钱包递给曹力走了过去。  现场的队友都在对死者进行勘察,负责拍照取证的是林萌宝和墨沫两个女警,也是全队唯一的两个女刑警,主要负责刑事档案的管理还有就是现在正在做的。  李凡进队不足两年,还是被当做新人看待,像这类大案他几乎是插不上手的;不过他学习的很认真,仔细观察着每个死者的症状以及地上的遗留物。  现场散落着不下三十粒弹壳,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很混乱;以活着的言鸿吉为中心,死者分散在几百平米的码头上,从每具尸体躺着的姿势来看,有的人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去,距离那个黑色的圆圈很近;而又几个似乎要逃,匍匐着死在了十几米之外。  不过我很疑惑:弹壳那么多,现场的死者却完好无损;甚至可以夸张地说死者身上根本没看到任何外伤,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好像当时开了三十多枪他们都不是对彼此打的。  死者的面部表情和我刚开始看到言鸿吉时一样,都是一脸的惊恐,嘴巴微张,似乎要呼救;瞳孔过分的扩张,眼珠子都几乎要凸出来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按照时间推断,枪声响于一个小时之前,所以说死者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按说到现在应该还有体温的,但是李凡摸了一下每个人的体表都冷的出奇,就好像刚从冻库里拖出来的一样,浑身的肌肉也是硬邦邦的。  刑事案件他实质性的接触比较少,可能还没超过四起;但是各国有关凶杀案例李凡却看了很多年,像这种离奇的事他却还是第一次见,甚至也是第一次听说。  再看周围的队友,虽然死者死的奇怪但是却没人提及和询问,而是不断地搜集散落的手枪和弹壳以及对尸体进行体表勘察进行详细记录;这些最终都会汇集成报告然后专门进行讨论和研究。
  连续四个小时现场才算勘察完毕,最后将尸体全部运往太平间;估计等个一两天由法医进行尸检,也只有那时或许才能解开李凡心中对这些人的死因之谜;回到局里大家将材料简单整理一下然后各自回去休息;  李凡回到单身公寓一番洗漱之后,很快就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然而这个年纪的他没有梦到漂亮的妹子也没有梦到自己以后升迁的荣誉,相反在梦里却一直出现言鸿吉那惊恐的眼神和表情,甚至那举在胸前相互握着的双手。  或许是想破案心切,他在梦里都问了自己很多遍: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场发现五把仿制手枪,散落三十多发弹壳,但是整起枪案十三个死者却没有一个中枪的,这很不合常理。  “砰、砰……”他几乎能听到密集的枪声,所有的子弹都好像长了眼睛一般避过了它们敌对的身体飞入黑暗;而那些死者惊恐的面容和突出的眼珠一次又一次的贴着他鼻梁掠过……  手?言鸿吉的手?李凡脑海中又冒出这样一个画面:从自己见到他到扶上车后来又到局里,这几个小时他的双手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从没变过,难道说他的手有问题?  刚想到这,李凡就看到坐在审讯室里一直低着头的言鸿吉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露出无限的惊骇瞪着自己,而在他紧握的双手指缝间突然迸发出数条刺眼的青色光芒。  “呼”!李凡骤然被惊醒,猛然坐了起来,额头上大汗淋漓,浑身却感觉冷的出奇,好像自己刚才是从冰库里爬起来一样。  看了看闹钟已经六点了,他也没心思再睡,起来就直接奔向警队;正值所有人下班,马博将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叫到了办公室,说你们两个晚上提提神,言鸿吉被我问了将近六个小时,应该快守不住心里防线了,晚上加班再问他几次,务必撬开他嘴巴,问出当天晚上事情的经过。  李凡和林萌宝点了点头;由于案件没有丝毫进展,也没有对言鸿吉在这次事件中的身份做出断定,所以也一直扣在刑警队的拘留室里。  七点钟的时候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就走进了拘留室;里面的言鸿吉一天都不吃不喝,显的有点颓废,面对进来的两人他也没有抬头,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的地上。警队早上就与西沙村联系过,但是对方的亲人没有一个过来探望的。  李凡此刻注意到他的手还是像自己刚见时相互扣着捂在胸前;想着梦中的情节,李凡不禁很奇怪,走了过去就直接抓起了言鸿吉的手想掰开来。  言鸿吉原本就像条死蛇一样,但被李凡抓住双手的瞬间好像明白对方要干什么;猛然站了起来挣脱对方的手,同时一脚踹在了李凡的大腿上。  李凡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反抗,猝不及防地挨个正着差点摔倒在地。  “干什么?”林萌宝也是被李凡的举动惊呆了,不过还是本能地过去抓住言鸿吉的衣领,然后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将对方压制在床上。  “他手里有古怪……”李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快速爬了起来,然后走过去用膝盖压住言鸿吉的一只胳膊,同时双手去掰对方的拳头。  “啊!”谁想到逼急了的言鸿吉突然扭头张嘴咬住了李凡的手背。  “妈的!”李凡疼的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想抽回手来却发现言鸿吉居然咬着不放,瞬间皮肉绽开流出不少血迹来,并且沾染了言鸿吉的双手。  不过言鸿吉越这样坚持抵抗李凡越认为对方手中有很大的古怪,当下咬牙忍住疼痛,使力掰开了他的双手,一块三指大小、黝黑色的东西掉了出来。  “啊嗷!”言鸿吉此刻突然变的癫狂起来,大吼一声居然挣脱了林萌宝和李凡的控制,然后反扑过去将李凡撞倒在地,同时张嘴朝他咽喉咬了过去。  李凡毕竟是经过专业培训出来的,抬手一肘子就撞在了言鸿吉的下巴上;言鸿吉当即被撞的翻到一边,而林萌宝也快步过来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同时掏出手铐将言鸿吉铐在了边上的床脚上。  “他娘的,看着挺温驯的,怎么瞬间就变成疯狗了?”李凡有点恼怒的爆了句粗口,再看自己的手臂上已经被咬破了一大块皮血流不止。  “怎么样了?”林萌宝关切地问了句,同时从口袋掏出一条手绢将李凡的伤口包了起来说道:“去外面找个诊所包扎一下吧。”  “没事。”李凡对这些小伤还不在意,眼睛看了眼刚才掉在床上的东西,然后拿了起来凑到灯光下细看;而林萌宝则站边上防止言鸿吉再次袭击。  东西很古怪,简单来说是一枚十厘米左右的立体头像,人脸鸟嘴,喙很突出,入手很重,感觉应该是个青铜器;不同的是这个雕像没有前后之分,说穿了就是两张脸。  原来是个古董!李凡大致能猜到他们是在码头上进行地下交易。  头像上有点黏,应该刚才自己的血流到上面了,再次摸了几下还有点殷红;不过捏了几下,李凡突然发现流在上面的血迹居然慢慢不见了,甚至沾在自己手指头上的也消失干净,就好像洗过烘干了一样。  “咦?”李凡奇怪地喊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铜像,上面的血迹真一点都没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怎么了?”林萌宝也问了一声,同时侧头看了看李凡手中的东西,说道:“什么鬼玩意?”  “不知道……”李凡摇了摇头,对于古董之类他就是个白痴,更何况还是个有千年历史的青铜器。  “滋……”也就在这时房内的灯泡闪了一下,黑暗的刹那,李凡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铜像上有一道微微的流光闪过,就像闪电一样。  “嗷!”李凡感觉整条手背遭受一股强烈的电击,止不住嚎了一嗓子,手指一松铜像掉在了地上。  “嗵。”随着铜像落地一声响,房内的灯泡突然灭了,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砰”,没等李凡和林萌宝反应过来,趴在地上的言鸿吉像只猛虎一样腾起,巨大的声响能猜到整个床都被他掀了起来。  “不好!”林萌宝叫了一声,反身试图抓住对方;然而这时候的言鸿吉却变的生猛异常,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她直接摔倒在地。  李凡本能地朝言鸿吉的方位扑过去;谁知道对方也已经扑了过来,反而将他撞的整个儿飞了起来摔倒在墙角。  “站住!”林萌宝喊了一声;不过言鸿吉根本就不理她,黑暗中能听到门“嘭”地响了一下,对方已经撞开铁门冲出去了。  糟糕!李凡吓了一跳,两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强悍的对手,快速爬起来朝门的方向摸去;果然已经大开,而外面的走廊上也是一片黑,似乎整栋大楼都已经停电了。  “出什么事了?”有个值班的同事在问。  李凡大叫了一声:“疑犯要逃跑!”同时朝楼梯口追去;然而才走十几步就被一个黑影扑到,对方吼了一句:“在跑弄死你个王八蛋……”同时感觉对方掏出了手铐准备铐住自己。  “我是李凡!”李凡大叫了一声:“疑犯要冲出楼梯口了”。然而对方突然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一只手铐已经铐住了他的双手。  “混蛋!”林萌宝也从后面追了出来,同时一脚踢在李凡的腰上怒道:“当这是外面的菜市场啊,就这样想逃出去?”  “萌宝,我是李凡!”李凡再次大叫了一声,不过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突然变了,好像有硬物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李凡哪去了?”刚抓他的警察有点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追另一边去了。”林萌宝狠狠地说道:“这个混蛋像狗一样,差点把李凡手上的一块皮全给咬掉!”说完一拳又击在李凡的肚子上。  李凡闷哼了一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说不出话来?为什么林萌宝和同事没发现抓错了人?  “这个混蛋……”另一名同事也抽了李凡一个耳光。  “走!”林萌宝抓住李凡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拘留室的门边一把推了进去,吼道:“好好反省一下,如果不跟我们配合,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的牢吧。”说完直接关了铁门。  不过这铁门好像刚才被言鸿吉撞坏了,居然没锁上;而林萌宝似乎也没发现,她心里挂着李凡的伤势便走到一边去给他打电话。  怪了?里面的李凡随着门响的那一下就有点愣:自从自己来到这警局之后,两年的时间就没见过停电;刚才好好的整个警局就黑了?哥,这是渤海市的城市中心不是小乡村啊。  对于铜像上刚才的电光和电击李凡只当是错觉,所以也没在意;转身走到门边用肘子使劲敲了下铁门,同时大喊了一声:“萌宝!”于此同时,灯泡也突然亮了。  而在门外的萌宝这次却很清楚的听到了李凡的呼叫,“咦”了一声回身推开铁门看着里面的李凡奇怪的问道:“刚要给你电话呢?你怎么在里面啊?”她记得李凡也追出了房间。  “我……”李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情况了,直接转身叫林萌宝给自己解开手铐,然后朝警局楼外追去。  林萌宝心里也暗叫一声糟糕!猜到是言鸿吉跑了,快速地跟着李凡一起冲到了警局外面的停车场;然而哪里还看得到言鸿吉的身影。  又直接追到外面的马路上,甚至找了附近的一条街道也一无所获;现在想想,对方可能已经拦了出租车不知道去哪了。  李凡和林萌宝两个慌神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直接从刑警队逃跑的;而且这案子影响很大,言鸿吉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突破口;没想到就这样没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两人也没法逃避;回到警局李凡就立刻给马博打了电话汇报刚才发生的事;那边的马博一个字都没说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马博就开着车子几乎是飚进了警局外面的停车场,然后一路小跑走到了值班室李凡和林萌宝的面前。  三人一阵沉默,不过李凡能看到对方那猪肝色的脸和几乎要鼓出来的眼珠子;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听到他开始咆哮;怎么搞的?居然让人跑了?那家伙几乎就是条死鱼,在锅里还让他溜了?  林萌宝你也是个猪啊!李凡和疑犯都分不出来?看你们平时不是挺好的吗?出入都在一起,关键时刻居然会认错人?  李凡你喉咙塞核桃了?被抓住居然叫不出声?舌头打结了?打结明天就找个医生割开了拿熨斗烫平了!  林萌宝和李凡一句话都不敢说,毕竟这事犯的太重;自己两个也太大意,这明天传出去只怕又是个笑柄。  嚷了一通,马博感觉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叫林萌宝去监控室看一下,说不定能发现言鸿吉是怎么逃的,自己则又叫了李凡一起去外面搜查。  林萌宝很快就从监控室给李凡打了电话说言鸿吉从左而去,并没有上出租车;两人又向左寻了足足三条街,同时马博也通知了其他在家休息的队员,一行人几乎是地毯式搜查所有可能藏人的地点,却依旧一无所获。  没办法,大家也只好回去休息;不过马博没好脸色的对李凡和林萌宝说了一句:人是在你们手上丢的你们就负责找回来,以后别想什么上班下班,只要眼睛睁着就给我去找人。  李凡看着大家责怪的眼神也无言以对,等人都散了之后他又去了拘留室;开始从自己手里掉的那个青铜器也不见了,估计是言鸿吉趁黑摸走;整张床别掀翻在地,可以看出来当时的言鸿吉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下了晚班之后李凡回到家洗澡也睡不着,想了下就打电话给林萌宝,问要不要一起去西沙村看一下,说不定言鸿吉慌乱之中回家了;林萌宝也欣然应充。毕竟人是在他们俩手里丢的,有责任抓回。
  西沙村其实和我们国家的XSQD毫无关系,甚至都不在海边,而是地处渤海市区北面的原始森林之中,离开水泥路都还有几十里的黄泥路走。  不过西沙村也是本市最神秘的一个村落,历史悠久,有传言都可以上溯到秦始皇的那个年代,村里的建筑也都是古代的那种大青砖黑瓦,也有破旧的小木楼。  照理说这么一个古村落应该是一个可以开发的旅游之地,但是当地居民却一直抵触政府和私人的开发政策;他们宁愿固守清贫也不愿被外界打扰,恍如清修的仙人远离当代文明。  驱车一个半小时,两人才来到进入西沙村的黄泥路的路口;这里已经偏离市区和乡镇,偶见车辆路过;黄泥路的边上有一家便饭铺子,同时摆着一些日用百货一类的东西零售。  林萌宝说先在这吃点东西进去,免的到时候饿肚子;李凡于是将车停在了边上,进去点了几个菜。  老板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热情地倒茶并询问去哪?李凡当然不会傻的表明身份说去里面找嫌犯,装的像个闲逛的游客说去西沙村玩。  老板娘又看了看林萌宝然后笑着说:“带女朋友去啊,找找我们村的仙姑言家莺吧;看相算命可准了……”  “说什么呢?”里面传来老板的一声喊:“死婆娘!”老板娘听着这话赶紧闭了嘴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就回厨房帮忙去了。  言家莺?李凡心里咯噔了一声:这不是言鸿吉的母亲么?根据调取的资料显示,言鸿吉的父亲姓王,是入赘到言家的,言鸿吉随母姓。而在西沙村,所有的村民都是姓言,为一个大家族,历代不允许外人搬迁落户。  刚才听店老板的口气,明显是阻止自己老婆向他们提及言家的事;再看外面走廊上,有几个年轻人闲聊的时不时打量自己几眼,眼神有几分审视的味道。  “吱”,随后又来了三辆青一色的路虎停在了外面,上面下来了八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其中一个体型肥胖,穿着白西装的高声喊了一句:“喂,老板……西沙村从这进去还有多远?”有两个下车就走到旁边小便。  店老板从里面探出头应了一声:“直走,路到头就是了;几位老板,要不要吃个便饭啊。”  “吃个屁啊……”白西装的胖子喊道:“就你这鸟店子,坐一下都怕脏了老子的裤子……”说话的时候朝地上吐了口痰。  “喂,你们几个,尿到我摩托车上了……”在走廊上闲聊的几个突然发现下车的那两人就在自己的摩托车边上方便,被风吹了一下有些尿液确实落到摩托车轮胎上。  那几人斜视了走廊上的年轻人一眼,似乎不当一回事。  “艹”几个年轻人骂了一句就围了过去。  “想找死么?”刚来的一群人也对着迎了过去,气氛一下变的紧张起来。  “多大点事啊……”白西装的胖子好像是几个人的头,走过去拦在中间掏出几张钞票扔向几个年轻人不屑的说道:“拿去洗车……”  “有钱了不起啊!”年轻人为头的一个看着好像二十出头,留着小平头;他打量了一眼白西装,嘴角动了动说道:“叫他们用嘴巴给我舔干净了。”  “卧槽……”白西装这边的几个立刻嚷了起来:“这小子不知道大爷是谁么?嚣张的很啊……”说话的同时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想动手啊?”小平头转身从刚才坐的地方拿起了一把柴刀迎了回来;而他的伙伴也从旁边捡起木棍和石头拿在了手上。  李凡早就注意到外面的冲突;而白西装这人他也认识,那就是本市的地下古董商左尚田,站他边上说话拔刀的则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金虎;这人手里有点钱,道上有点势力,根本就不把眼前的几个村民模样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虽说金虎几人做的不对,左尚田也有点过分的张狂;但是这几个年轻人未免也有点小题大做,李凡站了起来准备去制止即将发生的冲突。  而就在这时,店老板走了出来将两份菜放在他们的桌上说道:“两位,吃饭……”说话的同时走了出去;而外面的年青人看到店老板出来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都干什么呢?不想我这生意做下去了?”店老板的语气有几分威严。  这个小平头叫言家欢,店老板叫言福,两人叔侄关系;他也是看左尚田张狂的口气感觉不平才找几人的麻烦,此刻有点憋屈的看了眼言福似乎明白什么,摇了摇头走去一边。  “哎呦呦,老哥有点能耐啊……”左尚田看着言福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有风范,回头准备三桌,弄点野味,等我们从山里面出来做你生意。”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张百元钞票塞在言福的手中:“这是定钱!”  “好嘞,等你们出来。”言福笑了笑将钱收好;而左尚田则带着自己的一群人三辆车继续朝山里面驶去。  边上言家欢几人围在一起嘀咕了一声,然后一群人也驾驶着旁边的六辆摩托车跟了进去;扬起一路的灰尘。  平了冲突,言福回来继续炒完另外两个菜给李凡和林萌宝两人端了上来,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也没了开始的热忱。  李凡心里则一直想着这左尚田进西沙村干什么?对方有倒卖古董的生意往来,难不成是和言鸿吉手中的青铜器有关?想多也没用,两人快速吃过便饭驱车前往西沙村。  看着两人离开,言福才对着收拾碗筷的老婆狠狠地骂道:“老不死的,跟你说多少遍才记得住;村里的事别向外人说,尤其是祭司一家……你脑子进水了啊,还记不住……”  言福老婆撇了撇嘴,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我不就是看到俩个年轻人谈恋爱,心里高兴么……唉,我们的孩子要是不出意外,这时候也该带着媳妇回家了……”  “猪。”言福骂了一句就回了厨房。
  路很崎岖,感觉一步三颠,一路过去都是迎面的灰尘飞扬,感觉刚过去的人就在前面;两旁全是遮天的古树,一路很阴凉,半路还看到一群猴子从边上跑过。  其中有几只好像胆子很大,居然还跳上了车顶,然后在玻璃前面冲着两人做着鬼脸;直到李凡把自己放在车上的一袋水果丢出去,那群猴子才纷纷抢食跑的无踪无影。  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有房屋,而且不是集中在一起,都是稀稀落落地处于一个山谷两边,中间有一条十米宽的河流,水势湍急;车到一个石拱桥的时候就没路了,先前进来的三台路虎也停在这,不过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而那些摩托车似乎也各进家门没了踪影。  石拱桥过去是巨大的石板路,很光滑,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和足迹的踩踏才磨去原有的纹理;周围的山林不断传来各种鸟叫,也有狗的吠叫。  李凡热情地招呼了一个过路的中年人,向他打听言鸿吉的家在哪。对方原本满脸的微笑,但是当听到问言鸿吉时脸色一下就黑了,理都没理李凡直接走了。  林萌宝拦住了跟着中年人的一个小孩问了一下,那小孩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指指了一下村子尽头的一处断崖;不过随即那个中年人吼了一句,小孩赶紧跑了过去。  断崖处于山谷的尽头,高大约七十米,上面有一股小瀑布垂直而下,半山处的一块平台有一栋灰色的建造,看模样有点像寺庙之类,在这个村子里也算的上较为高档的建筑了。  两人顺着脚下的这条两米宽的石板路朝断崖走去,中间也路过几户人家,门口都站着有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一个个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如同看外星人一样。  到了断崖下,一排台阶镶嵌在崖壁盘旋而上,两边是两个两米高的石雕,全身铠甲,手握长棍,不过头像却有点怪,尤其是嘴巴居然如同鸟喙,与李凡在拘留所看到的那个青铜器简直一模一样。  台阶两边没有扶手,而靠里面的山崖上却雕有一片浮雕;雕像显示的是一副出海图,从山脚下看起就是一个状如皇帝模样的人指着远处大海中的几座小岛,边上不少人拖运着出海的船只。  第二幅则是雕刻出船队经过各种海怪和暴风雨的袭击,最终到达了一片海域,四周都是金光闪闪的岛屿;有个官员模样的人进入了其中一座大岛,跪拜在一个头顶光圈的老者脚下;而老者手中则捏着一颗发着光芒的珠子。  接着向上则描述了跪拜之人祈求东西未果,于是带着卫士偷走了安放在大殿内的一个盒子;接着就是船队离岛逃跑。半途却起了风暴,雷电交加,无数的人员落水,船舶沉没;再向上则是无数巨大的鸟从天而降,它们用爪子抓起落水的人;过一个转折之后就看到有巨鸟将抓起的人撕碎吞食,而同样有一部分人被巨鸟却安全地送到了陆地上。  送到陆地上的人就在一个地方生存下来,开天辟地建造家园,并且以巨鸟为保护神,修建图腾焚香膜拜;而在最上面的石雕显示最下面的帝王死去,庞大的丧葬队伍以及空中盘旋的巨鸟;这些巨鸟口吐闪电击打在丧葬队伍中间,无数人倒地死去。  “这都是什么?”林萌宝有点奇怪的问道。  “这雕刻好像是三国时期的……”李凡曾经在地方志看到过这石雕的介绍:“说的是秦始皇派遣徐福、卢生两人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有专家来研究过,描述说他们两人最终寻找到了长生不老的秘密,不过却要经过死亡渡劫,然后复活才能成功,但是秦始皇在服用了特殊的药物死亡举行仪式的时候突然遭到一群巨鸟的攻击导致渡劫失败,然后就真死了的神话故事。”  林萌宝撇了下嘴说道:“野史外传,和历史相隔的也太远了。”  “本来就是传说啊……”李凡笑了笑,心里却又想起言鸿吉手中的那个青铜器:这样看来,西沙村的言家就是将这鸟神作为家族图腾啊,难道说这些雕像和言家的历史有关?  不过这些是历史学家的事,李凡想的则是怎么抓住言鸿吉怎么破案,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几步上了断崖向言鸿吉的家走去。  还没到言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喝声:“喂、喂;快点说,东XC哪了,不拿出来,老子几个今天就烧了你这破地方!”  李凡和林萌宝两人第一时间就感觉言家出事了,快步走到了大门口;里面是一个类似庙宇之类的大殿,一百多平米,挂满了彩带和各类奇怪类似符咒之类的装饰品。  说话的是左尚田,想不到他们几个进来的目的也是言家;四个人围住了一男一女,其余几个则在四周寻找什么。  “你们干什么?”林萌宝率先喊了一句,怎么也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入室抢劫的。  “滚!”金虎猛然从里面抓起一把竹椅直接朝两人砸了过来;在市区都敢无法无天,何况是这么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山村,他更不相信有谁敢拦阻自己一伙。  李凡推了林萌宝一把,两人躲了过去。  “没你们什么事,滚一边玩去!”左尚田看他们两人的打扮不像村里的农民,以为是来游玩的。  “救命啊……”喊话的是言鸿吉的父亲王宇恒;他的脸色显的有几分慌张:“这些人是来抢劫的……”  “住嘴!”左尚田抬手抽了他一巴掌,怒道:“老子是来收购的,和你儿子谈好的价格,五十八万!”说完使了个眼神,一个手下走到王宇恒边上打开了一个装满钱的手提箱。  李凡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言鸿吉已经与这些人接触过了,而且还谈好了价钱;说不定那晚码头上死的人就有他的手下!  王宇恒哭丧着一张脸说道:“五十八万,说好的是定金啊……”
  “别废话,不然一毛都不给你!”左尚田也恼怒起来,嘴里嘀咕道:“老子还死了几个人,这账还没和你算;你特么的别给老子讨价还价!”这句话,又这次印证了李凡心中的猜想。  林萌宝似乎也明白过来,凑到李凡耳边轻声说道:“码头上,应该是他派出的人!”李凡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知道!”  言鸿吉的母亲言家莺则表现的非常坦然,面对左尚田几人的蛮横反倒一脸的镇定和从容,说道:“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卖的,你们省省心吧!”  “不卖就弄死你们,然后弄死你儿子!”左尚田恶狠狠的说道:“老子收到消息,你儿子昨晚从警察局跑了;或许,警察三两天找不到他,不过我们的办法多着呢……”  李凡走了进去,瞪着左尚田冷冷的说了一句:“入室抢劫强买强卖,外加恐吓,你们这是要无法无天了?”  “多事!”金虎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子还敢走进来,冲过来对着李凡的面门就是一拳打了过来。  李凡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了金虎的手腕将他朝后一拉;金虎一下站立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呼!”眼见有人动手,左尚田的几个手下迅速围了过来;而林萌宝也迅速的站到了李凡的身边准备应敌。  “左尚田!”李凡吼了一声:“你要找事是吧!”  “慢着!”左尚田心里咯噔了一声:自己在市内怎么也有点名声,认识的没几个敢跟自己杠着干的。他们两个什么来路?难道说是王东海派来的人,那晚之后他对那个东西也不死心?又仔细看了看李凡和林萌宝两个,阴沉沉的问道:“你们两个是王东海的人?”  王东海也是市内的一个标准土豪,名下几家大型的歌舞厅和度假山庄;同时做着出口贸易。不过根据警队里的记录,这家伙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地下生意多了去,只是苦于没证据抓他而已。  “你管不着。”林萌宝看着地上的金虎要爬起来,过去一脚又踢在他的手臂上;金虎“嗷”的疼叫一声又匍匐在地。  听着这话,左尚田就感觉自己猜对了,看了眼地上的金虎,说道:“我知道你们老板对那东西也感兴趣,不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先拿到那东西就归谁;若是真要动硬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也不怕他王东海!”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多少也有点顾忌;毕竟自己只是混道上的,而王东海却是黑白通吃,呼风唤雨的能力远胜自己。  而在此时,门外突然熙熙攘攘地跑来了一大群的村民,手中拿着柴刀、锄头,也有拿着猎枪的;领头的正是在路口与左尚田差点起冲突的言家欢;他们一直就跟着左尚田一伙,眼看几人进了村子直接朝断崖走去就感觉要出事,于是纠集了村里的村民赶了过来。  “****的!居然欺负到我们祭司家了……”言家欢甚至什么情况都不问,直接挥起手中的棍棒朝左尚田扑了过去。  左尚田急忙躲避,而他身边的两个人也围住了言家欢,一人抱住他另一人将他手中的棍棒躲了过来。  “揍死这群****的!”村民中几个年轻人立马起哄,瞬间十余人涌进大殿打了起来;而左尚田的一伙也抽出了匕首,不过却被村民手中的棍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乱做一团。  “都住手!”才开打几秒,言家莺高声喊了一句;所有村民好像对她有几份尊崇,闻言全停下了手。  “都出去……”言家莺好像显的有点疲惫,摆手轻声说道。  言家欢带来的人在原地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走出了大殿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左尚田几人;左尚田则想不到这村里的人会那么齐心,原以为自己蛮横一点这些没见过多大世面的百姓多半会被自己唬住,现在看来情况不是这样。  又看了看李凡和林萌宝,心里知道此刻绝对占不了便宜,冲手下使了个眼神说道:“我们走!”带着金虎气急败坏地下了断崖;而言家欢一伙也紧紧跟了去。  “嘘.”言家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看着李凡和林萌宝两人轻声说道:“你们两个是警察……来找鸿吉的吧……”  呃?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同时愣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表明身份,连左尚田这个老狐狸都没看出来,言家莺怎么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警察?”边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宇恒狐疑的看了看他们两人,然后默不出声地朝里间走去。  “家门不幸。”言家莺摇了摇头,说道:“老子不争气,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言家,气数已尽啊……”口气中似乎全是无奈和伤感。  所谓的家门不幸,李凡从刚才的对话中能猜到言鸿吉倒卖青铜器的事好像王恒宇也参与其中了,而从上来的壁画和现在的场景来看,这个青铜器似乎与言家的历史甚至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林萌宝小声问道:“阿姨,你能告诉我们言鸿吉现在在哪吗?现在他牵扯的案件很大……”  “不知道。”言家莺抬起眼皮说道:“就是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们的;毕竟他是我的儿子,我会不护短么。”她倒是说的直爽,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几乎让人无法质疑其中的真假。  “阿姨,你这样是不对的……”昨晚全队人都认为言鸿吉不会傻到回家,所以都没有想过追踪来西沙村;现在听这话,林萌宝感觉言鸿吉一定回过家了,立刻在言家莺身边找个椅子坐下介绍了自己和李凡,然后苦口婆心地做起了思想工作。  而此刻的李凡自里面的人都出去之后就观察起里面来;由于没有窗户,光线有点昏暗,风格和气氛有点像寺庙,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过多的摆设;唯独就是最里面好像有一个神龛,亮着微弱的灯光,下面还摆有三个蒲团。
  走了过去,李凡看到神龛上供奉的并不是常见的先人灵牌或者是菩萨之类的雕像;反而是一个黑漆漆的小人,这个小人背后还有一对翅膀,高约尺许,身上还好像披有铠甲;奇怪的是小人脖子上却没有头。  是这个,言鸿吉手中头像的下半身!  李凡一下紧张和兴奋起来,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犹如洪水暴涨;如同突然看到久别失去的亲人。尽管头脑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克制、要冷静,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激动,缓缓走了过去,伸起双手就想要把小人从神龛上拿下来。  “不能动!”虽然林萌宝一直在劝说言家莺,但是言家莺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李凡,看到他的举动立刻出声阻止。  呃?李凡愣了一下;猛然也觉察出自己这个举动有些过分,尴尬地回头笑了一下;心里却嘀咕一声:左尚田要找的不就是那个青铜器头像么,他们刚才找那么久,难道就没发现这个小人?  “李凡,你干什么?”林萌宝看了眼李凡:“那是人家祖先灵牌,看什么看……”  “这个……小人……”李凡又看了眼神龛上面,说道:“不就是言鸿吉手中铜像的下半身吗?”  “什么小人?”林萌宝有点奇怪地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上面,那赫然是一块灵牌,上面写着“大鹏雷神之位”,但是却没有李凡说的什么小人。  李凡指了指小人说道:“这个啊!”他就不明白林萌宝的视力瞬间差那么多。  “这明明就是个木头牌位嘛。”林萌宝瞪了李凡一眼,对方手中所指的就是自己看的牌位,什么时候变成小人了;也懒的跟他计较,又走了回去劝导言家莺。  牌位?李凡却彻底糊涂了;这个明明就是一个青铜器小人,怎么就变成牌位了?再看言家莺此刻对着自己似笑非笑,一脸的古怪,对林萌宝所说的话却毫不在意。  怪了!怪了!李凡心中连喊两声:怎么回事?这青铜器……  我就不信邪了!李凡一时好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把小人拍下来,说不定回去也能为破案提供线索和依据;可是当他对着小人拍摄聚焦的时候屏幕里却显示的是一张灵牌!  啊!李凡吃惊不小,连续两次对比,眼睛里看到的是小人铜像,但是手机里却是一张灵牌!双手一哆嗦,手机都差点吓的掉在地上。  “呼!”也就在李凡震惊、眼神游离之际;上面铜像的翅膀突然展开,并且带着明显的风声,恍如飞去一般;羽毛之间,迸发着青色的雷电之光。  “啊嗷!”这次李凡是直接叫出了声,原本就拿不稳的手机瞬间掉在地上。  “你在干嘛?”林萌宝看李凡一直对着灵牌一惊一乍的,心里就有点瘟怒:自己在这做工作,他倒有心情研究起人家祖先了。  “看……看……”李凡手指铜像哆嗦着喊道,但是自己再次看的时候那铜像却一切正常,呆立在上面。  林萌宝再次问道:“干嘛?”  “没,没干嘛……”李凡一阵慌张,连忙收了手机,走到了林萌宝的身边;心里叫了一声:灵异啊,这是撞鬼的节奏么?  “嘘……”言家莺看到李凡来到身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也别找、也别唠叨了;我家鸿吉也不傻,出那么大的事,从警察局跑掉还会回家等你们来抓。”顿了一顿,她又继续说道:“而且,他也不敢回家……这里,已经没有他立足之地了……”最后两句说的很是唏嘘。  “就因为他偷了那个东西拿出去卖?”李凡大致能猜到言家发生了什么事。  “嗯。”言家莺沉重地点了点头,双眉紧锁,目光盯着神龛上面说道:“头像虽小,但是却牵扯到天下苍生,一旦落入不祥之人的手中,势必有一场浩劫洗劫人间……李警官,我希望你能找回它……”  林萌宝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天下苍生?什么浩劫?感觉像小说一样?不过青铜器属于国宝级文物,确实不能流落出去,一定要找回来!  李凡心里却也是咯噔了一下:言家莺说的什么他不明白,但是现在能感觉到一阵怪怪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  又问了将近一个小时,言家莺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李凡想起王宇恒可能会知道一些事情的原由,不过在四周转了一下已经找不到他的人了。  聊了那么久,言家莺也显的比较随和,说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如今晚就在这住一晚上,等孩子他爹来了你们再盘问一下;说不定言鸿吉也有可能在外面躲不过了会回家。  李凡又回头看了眼神龛上的小铜人,内心就感觉瘆的晃,有点发毛;连忙推脱说还要赶回去,如果言鸿吉或者王恒宇两人谁来,就联系自己或者叫他们去警察局去一趟。  别想逃,法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林萌宝最后放下这句话就出了门;说了两个小时,她感觉对方就像在跟自己耍太极,李凡也跟了出去。  但是后面的言家莺看着李凡的背影,脸色木讷的微笑了一下,自语道:“你们出不去的!”  李凡和林萌宝什么都没听到,出了言家就直接原路返回,或许是两人没有被言家莺赶出家的缘故,所以一路上都有人怪怪地看着他俩;而他们两个也找了几个人打听有没有看到王恒宇,但都是摇头,甚至连一个“不”字都没人说。  过了石拱桥,李凡发现左尚田一行人居然没有走;而且他们还在桥边不远处居然扎起了帐篷,看样子还想在这过夜;而左尚田则悠闲地站在下游一个水湾里钓鱼。言家欢则和几个伙伴站在河对面,像监视敌人一样看着左尚田一伙。  “快走吧,要下雨了。”林萌宝催促着李凡,说道:“放心,看的出来这村里的人都比较齐心,左尚田一伙应该不敢乱来。”  李凡抬头看了看天空,来时阳光明媚,现在却一片墨黑,隐隐的还传出几声闷雷,一场倾盆大雨随时会来。
  李凡和林萌宝两人赶紧驱车往回走;而在下游的左尚田看着他们俩离去,突然朝河对岸的言家欢招了招手;言家欢一脸的不情愿,不过心里却想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蹒跚着走了过去。  左尚田放下手中的鱼竿,然后示意拿手提箱的和自己一起带着言家欢走进了一个帐篷,也不多说话,直接打开手提箱将里面的钞票展示在言家欢面前。  言家欢眼神亮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不过脸色依旧冷冰冰的,问道:“你想干嘛?”  “很简单……”左尚田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拍了下箱子说道:“我要你们村里的一件东西,你帮我找到,这里面有五十八万就是你的了……”  言家欢看了眼钞票,又看了眼左尚田,说道:“你想收买我?”  “谈不上收买,只是生意。”左尚田掏出一支烟抽了几口继续说道:“如果事成了,我再给你一百万……”  “兄弟,别傻了。”旁边的金虎也趁机说道:“你们村里的言鸿吉已经把东西弄出去了,迟早都是买;你不如插一脚,把钱捞进自己口袋……”说话的同时,他故意撩起衣角露出一把别在腰间的手枪继续说道:“就是你不帮我们,我们对那东西也志在必得,即使死几个我们也不在乎。!”  言家欢愣了一下,他也听说了东沙村发生的事,也能猜到言鸿吉出现那的原因;但是祖祖辈辈传下来……  凭什么让他言鸿吉一个人卖了赚钱啊?就在言家欢犹豫的瞬间,心里又响起一个声音:叔叫我维护村里的治安,守护祭司一家;可是这一个月就几百块还不够外面玩一天的开销。  “只要你帮我们,不阻挠我们……”左尚田看出对方在犹豫,说道:“最后不管是不是你找到还是我找到,这五十八万都是你的,一百万也照常给。”  “三百万!”言家欢咬了下牙,突然说道:“这钱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人要分的。”  “成交!”左尚田也毫不还价,一口答应。内心却喊了一句:多个人多份希望,反正这几天找不到东西,估计那边的买家也会弄死我!  “不过你们肯定言鸿吉拿着东西回到村里了么?”言家欢还是担心这个问题;传言言鸿吉从警察局逃跑,可谁知道他拿着东西去哪了;万一没回来谁都找不到,那自己最后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金虎看了言家欢一眼,说道:“我们有人看到他往这个方向来了,只是后来跟丢了……”  左尚田补充道:“放心,万一真找不到,这五十八万还是你的!”  “好!”言家欢心里盘算着自己怎么样都不会吃亏才点头答应;不过迟疑了片刻又问道:“你们……究竟要找的是什么?”村里传言言鸿吉将祖传的神明雕像头颅偷出去了,他想确定是不是这个。  “一个双面鸟头,青铜的。”左尚田也不隐瞒。  “大鹏雷神的头像?”言家欢错愕的叫了一声;脸上瞬间一片惶恐;不过看了看左尚田,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拿起手提箱走了出去。  “什么玩意?”金虎也看出了言家欢脸上的变化,嘀咕了一声。  “不知道!”左尚田摇了下头,他是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也猜不到大鹏雷神是什么神;不过上次通过网上互动,他与上面的卖家已经达成协议,收到东西给五千万,并且直接预付了一千万;但是对方留下话,找不到东西交就要看到过这东西的人全部去死。  对方卖家的势力遍布东南亚,左尚田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吓唬自己而已;所以他才如此着急地要将那东西找到;这不但关系到钱,更关系到自己的命。  李凡和林萌宝两人才走没十分钟就突降暴雨,电闪雷鸣,并且夹杂着狂风;瞬间像天地要撞击了一般,完全黑了。  走到一段狭窄处的时候,突然一声炸响,猛然看到前方一道闪电击中上方一颗大树爆发出一阵火光;然后听到“咔嚓嚓“的声音,那棵树居然断裂倒了下来,轰然一下正好拦在了车辆五米远的道路上。  糟糕!李凡和林萌宝两人都叫了一声;目测那棵树起码有俩人环抱大,重达千斤,没有起重机或者找人锯断绝对移动不了分毫。  “怎么办?”林萌宝看着李凡傻眼了。  “能怎么办。”李凡看了她一眼说道:“要不打电话叫个车到对面接我们,要不就在这过夜然后等人来帮忙把树移走我们再出去。”  “我给马队打电话吧。”林萌宝可不想在这荒山野外过夜;而且最后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人帮忙移树;然而当她掏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在这居然没信号;李凡也看来看自己的手机,都属于盲区。  李凡看了看外面,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到言家莺家暂时住一晚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林萌宝无奈地说道:“天意,看来只有这样了。”  于是李凡慢慢将车往后倒,找了一个可以宽阔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扭转着方向盘,试图掉头回去;然而就在车辆移动的时候,后轮下的土坎被雨水泡的有些松软居然一下陷落。  “啊!”林萌宝感觉到车身在向后滑去,吓的惊叫一声;而李凡也加了下油门,试图冲出困境,然而此刻的车辆就如进了泥潭,不管他加多大的油门,还是轰然一声掉了下去。  两人都吓的再次失声惊叫;不过还好,车子滑落了三米远就卡在了两棵大树之间,李凡从后视镜上看了眼,车尾距离地面也只有一米多远,万一掉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完了。”李凡双手使劲拍了下方向盘;如今看来只有走回去。  “什么人?”可就在李凡发牢骚的这刻,林萌宝突然看到汽车灯光上方突然站出来一个人。  “言鸿吉!”李凡却一下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大叫了一声。  灯光中,言鸿吉浑身湿哒哒的,衣角上不断地留着雨水;头发贴着脸庞;衣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破破烂烂像在森林里经过长途爬涉;这模样,倒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一定是言鸿吉一路躲躲藏藏的还没回过家,正在半路上呢!两人都想到了这个点,急忙推开车门,攀援着边上的灌木爬了上去。  不过这时候的言鸿吉已经转身向村子的方向走去,身影不急不慢的处在十几米之外了;李凡和林萌宝两人顷刻就淋成了落汤鸡。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追去。  “站住!”林萌宝大叫;可是前面的言鸿吉完全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走着。  对方事关十几条人命的案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暴力冲突,为防止意外,李凡和林萌宝都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一路小跑追踪。然而前面的言鸿吉虽然走的不快,但是他们两个却怎么也追不上;每一次闪电过后都会看到言鸿吉总是距离自己十几米之外。  “言鸿吉,再跑我开枪了!”李凡试图恐吓对方,然而言鸿吉依旧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在前面不急不慢地走着;李凡朝天鸣了一枪也无济于事。  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黑暗中都能看到西沙村里的灯火了,两人气喘如牛;而前面的言鸿吉却依旧步态平稳,不急不慢地在十几米走着。  “哎呦!”林萌宝突然脚下一滑,居然摔倒在旁边的水坑;李凡赶紧将她扶了起来,两人都沾了一身的泥浆,显的狼狈至极。  “人呢?”而就在这时,林萌宝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发现前面的言鸿吉突然不见了。  呃?李凡也吃了一惊,一个闪电划过却已经看不到言鸿吉的身影了。  前面是一片刚开垦的稻田,四周平坦开阔,即使有杂草也不足膝盖,绝对没有躲藏的地方;但是那言鸿吉却就在他扶人的十几秒钟的时间突然从百米的空旷地带消失了。  这什么状况?两人都傻眼了:难道是玩乾坤大挪移?  不过干瞪眼也没用,两人急忙又向前找去;光线不是很好,但是依靠偶尔的闪电却能看的很远,两人一直找到石拱桥边依旧没有发现言鸿吉的踪迹。  左尚田一伙的车还停在原地,帐篷里也有照明,时不时的听到有人发牢骚,诅咒鬼天气,不过听声音和照明灯光可以判断出这儿最多留守了三个人,其他的好像不在。  林萌宝嘀咕了一声:“这些人,看来不找到要的东西是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不管他们。”李凡抹了下额头上的雨水,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言鸿吉,刚才不见了,说不定是转哪条我们看不见的小路;而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回家吧。”  林萌宝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言家莺那等他,顺便避一下雨。”说话的同时将手枪塞进了枪套;李凡也收了枪,两人沿着石板路朝断崖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经过几家,从里面都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吵闹声,屋檐下,有几只狗不断冲他们咆哮,但是没有追过来。  走到断崖下的时候,李凡突然听到一声轻微“啊”,就好像人临死之前的呼喊;不过立马就被雨声淹没了;在他身边的林萌宝也停了下来,侧头看着李凡。  “你也听到了?”李凡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看林萌宝停下来就感觉不对。  林萌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像有人受伤了。”  “救……命……啊……”断断续续地,黑暗中又从断崖一个角落传来三个字;不过这声音实在怪异,像有人闷在水缸里喊出来的。  “什么人?”林萌宝大声朝声音的来源处喊了一声,而李凡则转身朝那边慢慢走过去。  “我……”及其微弱的一声回答就没了后续;而借着微弱的光亮,李凡看到那个地方躺着一个黑影,快步走了过去,确定是一个人而不是其他东西时将对方扶了起来。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李凡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就是言家莺的丈夫王宇恒,不过喉咙已经被人割断,血流不止;刚才的声音是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勉强喊出来的。而这时他只是勉强地动了动,然后头一歪就此死去。  糟糕!李凡心里升起一股不详,放下王宇恒的尸体急忙朝崖顶上跑去,林萌宝也感觉到言家出事了,紧跟走去。  “砰”,可就在两人刚上了两级台阶,突然从上面冲下来一个人影,三人完全撞在了一起,李凡和林萌宝两人都是站立不稳后摔倒在地。  而从上面下来的黑影随即又爬了起来想跑;李凡第一时间就感觉对方可能是凶手,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裤脚,不过对方一脚踢在了他受伤的手背上,李凡忍不住一下松了手;不过还是喊了一声:“萌宝,抓住他!”  林萌宝在最后摔的七荤八素,听到李凡的话翻滚起身去抓黑影的衣领;不过对方跑的太快,她一把落空。  “站住!”李凡大喝了一声;可是那黑影却跑的更快了;等李凡爬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跑到了河边,林萌宝紧跟着想去抓对方,却被对方反手拽了一把摔倒在旁边的水坑。  “再不站住我开枪了!”李凡吼了一句,同时拔枪在手。  “噗通”谁想那个黑影居然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之中;李凡几步跑到边上,但是光线暗淡,根本就看不清河面的状况,又向下走了几十米估计寻不到对方了他才走回来。  而在这刻,断崖上方才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再次回头,刚到台阶下就听到言家莺呼喊着“天杀的啊……”跑了下来。  两人迎了过去,然后找到断崖下的王宇恒的尸体,言家莺瞬间哭的呼天抢地,连雨声都给淹没了;林萌宝是尽量安慰却也无济于事。  没多久就有村民闻声赶来,几个安慰言家莺,几个壮年将王宇恒的尸体抬上崖顶;不过听几个老人说王宇恒是入赘的不能进殿堂,于是有人在边上搭起了帐篷开始安置好尸体。  李凡和林萌宝两人想的是立刻给队里打电话报告刚才发生的血案,不过都发现手机进水用不了;问了几个人,他们掏出手机却都发现没信号。  “怎么回事,平时都是满格信号啊?”一个中年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诺基亚,然后又无奈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李凡表示想找固定电话,但是身边的几个人都告诉他今晚村里所有电话都不通,很有可能是雷电或者塌方把路上的电话线给打断了。
  李凡想想也有可能,不过目前出那么大的事,自己是警察肯定有责任寻找真相抓捕凶手,据说凶手在杀人之后会有回到现场观察状况的心态,仔细观察一下又没发现什么疑点;林萌宝已经过去安慰言家莺,并且试图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四周都有人在忙碌,估计有什么线索也被破坏;不过大门口的地上虽然被雨淋湿,被人踩踏过,但是却清晰的有一滩血迹,墙壁上也有喷溅的血色斑点,然后一路向崖边延伸;由此基本可以判断大门口就是事发地。  不过李凡有点奇怪:外面雨那么大,王恒宇应该在里面才对;那么凶手应该是从外入内,那王恒宇被割断喉咙的话,按照常理是应该退向屋内找言家莺求救;可是是什么理由让他奔向悬崖而且掉了下去呢?即使退一万步来说,凶手从内逃逸时割断了他的喉咙,王恒宇也是该逃向里屋求救,没道理跑到悬崖边掉下去或者被人推下去?  地上的脚印已经完全混乱,基本没办法辨认;走进里面,座椅摆设基本整齐,也没打斗的痕迹,仔细查看了一下地面,也找不到任何异常;抬头看了看神龛,上面的那个青铜小人依旧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李凡内心有一万个不明白:明明眼睛看着它是青铜器,但是林萌宝看起来却是灵牌,而且自己用手机拍摄出来的也是灵牌;难道说……  李凡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自己在拘留所被言鸿吉咬了一口,当时有血迹流到了那个头像上,并且在十秒钟之内就被头像吸收;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想到这,李凡走到神龛边上,伸手抓起上面的青铜人;不过却感觉小人像被镶嵌在上面,抬了一下丝毫不动。  而言家欢此刻却突然出现在李凡身后,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呃?李凡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言家欢,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什么……”  言家欢却从李凡那闪烁的眼神中觉察出了一些东西,有点疑惑地继续问道:“你能看到神龛上面的铜像?”  铜像?李凡眼神闪了一下,有点激动的说道:“你也看的出来上面的是铜像?而不是一块灵牌?”从白天他就疑惑不解,以为只有自己看到了铜像,现在言家欢说话的意思似乎表面自己没看错。  言家欢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脸色凝重地盯了李凡足足有二十秒,然后好像自语一样的说道:“奇怪了?铜像没了脑袋,就只有言家的嫡系子孙才能看到,你怎么……”边说边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李凡一眼。  “哎,你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么?”李凡追了过去,不过言家欢却没再理他,而是打着手电撑着伞下了山崖。  “李凡。”林萌宝面对大哭的言家欢实在问不出什么,于是来到李凡身边说道:“联系白天的事情,我觉得左尚田一伙在这件事上有很大的嫌疑。”  李凡点了点头,心却还在想铜人的事。  林萌宝继续说道:“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如果凶手是他们的人,跳河之后肯定会回到下游的帐篷换衣服隐藏起来……”  李凡愣了一下,觉得林萌宝说的也有道理,说道:“好,我们去查他个措手不及。”反正在这荒郊野外也不需要搜查令。  “两位警官。”侧里又走出一人拦在了他们面前,并一口说出了他们的身份。  李凡定眼看去,却是在路口看到的那个便饭店老板言福。  言福又仔细看了眼李凡,然后说道:“黑灯瞎火的,我去找个手电给你们吧。”看来他刚才也听见了林萌宝说的话,怔了一下继续问道“要不,你们先换一身衣服?”  “不用。”李凡不知道这言福是怎么看出自己两人身份的,不过这时候确实需要一个手电,说道:“给我们两个手电吧。”  “嗯。”言福也不多说,进了里面然后钻进了一侧的一个房间从里面拿出了两把手电,又走到后面的一个单间里找出了两件雨衣递到他们手上。  这人怎么像进自己家一样,对这里这么熟悉?李凡心里嘀咕了一声,有点疑惑的看着言福。  而言福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说道:“实不相瞒,两位警官,我是西沙村的村长,家莺呢是我的表妹;这祖上传下来的祠堂不光是祭祀才用;闲的时候就由本村的村长和祭祀居住管理。”  “你们和穿西装那伙人进来之后,我就感觉会有事要发生,所以也关了店门与村里一个人坐摩托车进来了。”  李凡慢慢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走了之后言家莺打过电话和言福说起自己两人;只是这该死的手机信号,下雨之后就感冒罢工了。  “你收了人家三桌饭菜的定钱,不等人家回去你就敢关门回来了?”林萌宝看着言福有点奇怪的问道:“这么没诚信不好吧。”  言福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些人达不到目标是不会回去的!”说完又走向外面停尸旁边的言家莺低声安慰起来。  呃?李凡愣了一下,心里再次嘀咕了一声:说的好像他知道左尚田一伙今天肯定找不到自己要的东西一样?他哪来的底气啊?难道他也知道些什么?想到这,李凡突然感觉西沙村里每个言家的人都变的有几份神秘起来。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左尚田的帐篷边看看,如果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者真是他们杀害的王宇恒被自己找到直接证据就更好了;想到这与林萌宝两人匆匆下了山崖朝石拱桥的方向走去。  左尚田一伙的帐篷草地离河面有两米高,虽说雨大但还不至于犯洪水上来;李凡个林萌宝两人到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守着东西;这些家伙看来是经常外出露宿,东西带的比较齐全。  看到李凡和林萌宝出现在这,三人都站了起来将他两人堵在帐篷外面;一人冷冷地看着李凡问道:“什么事?”  “我们是警察!”李凡亮出了证件,说道:“山上发生了命案,凶手跳河逃走了;我们在一路排查,希望你们能配合!”  三人明显怔了一下,谁都想不到在这小山村居然会来警察;而在白天自己老板还把他们当成王东海的人呢。  林萌宝则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帐篷里面;这个双人的大帐篷挤了三人根本就藏不下四人,果断地又走向旁边的一个帐篷。  “哎……”一个人探出头喊了起来:“看归看,不准乱翻啊;不然老子回去投诉你们!”而另外两人则直接走出帐篷跟随着林萌宝。
  林萌宝查看下游方向的三顶帐篷,却没有任何发现;李凡查看的是靠后的一顶帐篷,刚靠近的时候就发现帐篷的拉链打开,手电的光亮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有一双脚;裤脚和鞋子湿漉漉的。  “谁在里面?”李凡紧张的问了一声。  跟着他后面的那人愕然了一下,喃喃说道:“不……不知道,他们都去村里的一个农家吃饭了……”言下之意这里就只有他们三人。  “出来!”李凡喝了一声,而林萌宝也快速靠了过来。  里面的人好像很害怕,可以看到他的小腿不断抖动;慢慢靠近,甚至能听到他紧张的喘息声。  李凡掏出了手枪,弯腰用手电照到了对方的脸上;林萌宝则在帐篷边上戒备;而跟过来的三人看清那张脸时不由地惊叫了一声:“虎哥!”  里面的人正是金虎,只是此刻的他没了白天的神气和嚣张的脸色;相反整张脸惨白如纸,眼神显的极端恐慌,浑身湿透,更明显的是脸上和头发上还有斑驳血迹;面对手电光亮和问话他显的很害怕,整个人又朝帐篷里面挪了挪。  李凡喝了一声:“金虎,出来!”对方的头上的血迹说明他有重大嫌疑。  “怎么回事?”边上三个似乎也觉的有点不对劲:“虎哥不是和老板去吃饭么?”  “出来!”林萌宝也喝了一声;不过金虎却再次畏惧地朝里面挪了挪,惶恐不安地看着手电的光亮。  李凡果断钻进帐篷一把抓住了金虎的一只手,快速地给他戴上了手铐;而整个过程金虎一点也不反抗,被李凡拉出帐篷站在雨中也显的不知所措,萎靡的模样与白天那个他判如两人。  边上的三人看到金虎被铐,立刻嚷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都靠后!”林萌宝吼了一句,心里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手中的手枪同时对着三人;那三人愣了一下,同时后退了几步。  “金虎?”李凡则有点奇怪,眼前的金虎好像突然变的痴呆;奇怪的问道:“刚才是不是你去言家莺的家了?”  “鬼……有鬼……”金虎的身体此刻哆嗦的更厉害了,嘴唇也不断抖动。  “什么有鬼?”李凡奇怪的问了一句,心里却嘀咕起来:杀王恒宇那是一刀断喉,手法干净利落,照理说凶手肯定是个残忍、心里素质相当高的人才干的出来;可这金虎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有鬼?又是有鬼?李凡记得很清楚,自己在码头刚刚接触言鸿吉的时候他也是呢喃了“有鬼”,言鸿吉被吓傻还说的过去;金虎被死人吓傻似乎不可能啊?再说了,他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哪来的胆量杀人?  “金虎,我怀疑你与王宇恒的死有关,希望你能配合调查!”李凡还是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同时拉着他就想回去村里,然后与村长言福商量一下是不是能派人去外面联系警局将事情进一步处理。  只是三人刚到石拱桥的时候,迎面就晃着手电走来几个人,最前面的居然是左尚田,旁边的则是言家欢和两个年轻人,身后还跟着白天的几个手下。  几把手电照到李凡和金虎以及林萌宝的身上,左尚田一眼就看到了金虎手上的手铐,停住脚步愕然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是警察!”李凡再一次亮明了身份,说道:“金虎涉嫌谋杀本地村民王宇恒,我们要带回调查!”  “警察?”左尚田有点不相信的看了看李凡和林萌宝两人,然后说道:“警察了不起啊?凭什么说他杀了人啊?有证据么?没有就滚蛋!”  “他头上和脸上都有血迹!”李凡边说边指了下金虎的额头。  “扯谈!”左尚田一脸的不屑,说道:“这村里还有不少女人来大姨妈了,是不是都有嫌疑啊?”  “左尚田!”林萌宝喊了一声:“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没什么尊重的。”左尚田看了看林萌宝,说道:“你们俩把人给我放了;破地方,两个小警察逞什么能……”穷山僻壤,他怕的不是警察,而是同道中的那些亡命之徒。  李凡知道和他这样的人说理是没用的,也懒的解释,拉着金虎就往前走,口里喊道:“你们让开,这事是不是他做的,我们自然会查清楚!”  “哎呦!”左尚田还就偏偏拦在了李凡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还挺能的啊!”  “让路!”林萌宝感觉对方说话不对劲,再次握紧了手枪。  “好,我让路!”左尚田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同时侧身避让。  可就在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刚准备过去的时候,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人突然扑了过来,一人直接一拳打在林萌宝的后脑勺将她打晕过去,而另两人则迅速抓住了李凡的两只手将他扑倒在地。  李凡想挣扎,左尚田身后的几人又扑了上来,十几只手死死地将他压住,然后手枪也被对方抢了过去;另有人则从他身上摸出手铐钥匙放了金虎。  “左尚田!”李凡吃了一惊,被四个人抓住双手拉了起来,愤怒地喊道:“你想干什么?袭警抢枪,知不知道这罪行够你在班房里呆一辈子了!”  “得了……”左尚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我做过什么,你们警察记得比我自己还清楚;只是没有真凭实据而已;现在在这鬼地方,你也别装什么英雄。我的人,你别动,我做什么,你也别管,大家相安无事!真出什么大事了,我到时候给你个替罪羊,你回去领功受奖;怎么样?”  “大事?”李凡恼怒地说道:“都死人了,这事还不够大?”  “有鬼……”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边上的金虎又呢喃了一句:“有鬼……这地方有鬼……”整个人显的异常恍惚。  左尚田没有理李凡,而是看向了金虎,有点不相信的说道:“虎子怎么了?平时胆挺肥的啊,坟堆里都躺过几天也没见吓着过啊?”  边上一人说道:“见到他时就这样了,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  “有鬼!”金虎此刻又喊了一声,突然整个人变的异常激动,猛然撞开身边的两人直接朝停车的地方跑去。
  所有人都被金虎的这个举动震的愣了一下,而李凡近身旁边的几人也被挤的身体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两人不自主地松开了抓他的手。  李凡怎么可能放开这个好机会;腾出的双手一把抓住了拿枪之人的手,然后一个空手夺白刃的方法将手枪夺了回来。,迅速将枪口贴在了左尚田的脑门上。  呃?一群人都看着金虎,谁都想不到李凡会突然出手,一下全怔住了!  “左尚田!”李凡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他全部的手下,怒道:“你涉嫌袭警、夺枪被捕了!”  “我哪袭警了?”左尚田眼睛从金虎身上缩了回来,看着李凡说道:“我抢你枪了?打你了?”这是他惯用的推卸方法;而刚才确实他也没动手,对方想抓自己还真说不上证据。  “呃?”地上的林萌宝发出一声呢喃,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定眼看了看眼前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抬脚将身边打自己的那个人踹翻,然后蹲身捡起刚才掉落的手枪,紧张地对着周边的几个人。  “没事吧!”李凡关切的问了声。  林萌宝说道:“没事,这几个混蛋,警察也敢打!”说完走过去又在摔倒的那个人的身上踢了一脚。  左尚田对着李凡的枪口显的非常镇定,说道:“警察同志,你的枪这样对着一个无辜的老百姓,就不怕我回去找你麻烦……谁抢你枪你找谁去啊,****鸟事!”最后两句说的阴阳怪气。  那三人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对望了一眼,瞬间就朝黑暗中跑去。  这下李凡和林萌宝也没辙了,因为左尚田几人确实没对自己动手,顶多只是拦了自己的路,够不成任何罪行。  再看金虎,此刻已经上了汽车,慌慌张张地在自己身上摸着想找车钥匙,但是摸半天也找不到。  “别动,下车!”李凡和林萌宝两人跑到了车边手中的枪对准了对方。  “有鬼……有鬼……”金虎却是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看了眼李凡个林萌宝却没有下车的意思,仍旧在身上口袋里重复摸着。  “下车!”李凡敲打着车门再次吼了一句。  “下车?”金虎呢喃了一句,好像明白自己的车钥匙丢了;“砰”地推开车门钻出来就向大路上跑。  李凡猛扑过去将他压在了汽车的引擎盖上,同时掏出手铐将对方反铐了起来;而林萌宝则警惕着围过来的左尚田一伙人。  “嘿。”左尚田轻蔑地笑了声:“两位警官,下这么大的雨,黑灯瞎火的,你们想把他带到哪去啊?”  西沙村小,根本就没设立有派出所和警务室之类的单位,拘留人确实非常不方便;路上已经堵了,车也掉到山林,靠两只腿带着金虎这么一个凶犯走回去几乎更不可能。  林萌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管不着!”  “我们去找村长!”李凡看了看在金虎身边的言家欢,感觉现在除了刚刚帮自己的村长之外就没几个值得信任了。  李萌宝点了点头,为今之计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当下李凡押着金虎,林萌宝警戒着三人向断崖方向走去。  “嗨……帅哥、美女,我们谈谈嘛。”左尚田几个就跟在后面,他也不喊警官了,一边说道:“事情发生了,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给你们回去交差;这个虎子么,你给我留下,有什么条件你们尽管开口,我绝不还价!”  李凡头也不回地应道:“左尚田,你试图贿赂办案人员,知不知道这也可以入刑的?”  “嘿嘿,别倔。”左尚田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位美女警官就是林萌宝吧,家里有两个老人住在丽水小区,还有个弟弟在读市一中吧。”  林萌宝愣了一下,愕然的问道:“左尚田,你想干什么?”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摸清自己的家庭情况。  李凡喊道:“别理他,萌宝,这家伙无非是想干扰我们!”  “没啊……”此刻天空已经停雨,左尚田一伙慢慢收了雨伞,继续说道:“只有了解警队情况,我们才能尽最大能力为警察提供服务啊。”说完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李凡李警官,二十五岁,TJ刑侦学士学位,嗯,目前单身,有个父亲在家务农……”他刚才从对方亮证件的时候就看清了他的名字,和自己搜集的资料很吻合。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这条道上的老狐狸,左尚田知道掌握这些侦查自己警察的一些背景资料很有必要,指不定关键时候就能帮自己逢凶化吉。  李凡却不理他这招,也懒的搭理他,只是一股劲地将金虎朝前推着走;边上有居民听见吵闹都站在屋檐下看热闹。  林萌宝心里却有点悸动:这左尚田怎么那么了解我的家,他想干什么?会不会报复,会不会害了弟弟和父母?这种人渣,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而金虎被李凡推着,越接近断崖就越发显的恐慌,不断挣扎,嘴里嘟哝着:“鬼……有鬼……”最后干脆坐地上死活不愿动了,黑夜中,两只眼睛充满恐惧地看着崖顶。  “鬼你妹啊……”李凡咆哮了一声:“那么怕死人,你特娘的怎么就下的了手!”他现在断定金虎就是那个跳进河里的黑影。  “李警官。”一直不出声的言家欢这时候突然走上前来,以一种神秘莫测的口吻说道:“不是他怕死,应该是他确实在上面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譬如说……你看的那个……”  李凡愣了一下,言家欢说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神龛上的半身铜像;他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对方。  “什么东西?”林萌宝也好奇地凑到了李凡的身边。  “没……没什么……”李凡都不在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林萌宝根本就看不到,在她的眼里那个就纯粹是一块灵牌,解释出来无疑会当自己疯了。不过想想,那一个铜像即使被金虎看到他也不可能会吓成这样啊?
  好在这时候断崖上的言福看到下面的人群,带着同村的几个走了下来;听了李凡说抓了杀人疑犯,当即叫了几个村民将金虎直接抬上了山崖;而此刻言家欢又在左尚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然后一行人退回了村子中央。  李凡原本以为愤怒的群众会将金虎暴打一顿;然而上了断崖让他有点意外,即使是死者的妻子言家莺也表现的比较克制,金虎上来时仅仅只看了一眼又伏在王宇恒的尸体边继续哭着。  言福帮李凡在房屋后面找了一个类似天井的建筑关押金虎,里面高约四米,上面盖的瓦片都基本没了,地上湿漉漉的;门板是实木制作,推敲了几下很坚实,没有破拆工具是撞不开的;进门的对面有一个凹槽,里面铺有干净的稻草,也没有被雨淋湿,可以当睡觉的床使用。  言福介绍说这以前是关牛和堆放杂物的,现在废弃了,墙壁厚实,后面又靠山崖,只要门一锁除了猴子就没人能进的去。  现在非常时期,李凡也顾不得什么人道主义了,把金虎直接关里面,然后坐等天亮联系警队派人过来。  为方便李凡和林萌宝两人看守金虎,言福把靠近天井的一间小房子给他们休息;这里还有一扇小窗户正对着天井木门,两人决定轮流休息防止意外发生。  左尚田一伙离开断崖后就直接来到了言家欢的木屋中;言家欢说今天下那么大的雨,一会铁定要发大水,要左尚田的手下将帐篷和车辆移开,免得被水冲走。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言家欢才战战兢兢地在一边坐下,浑身激动的发抖。  左尚田知道他是故意支开自己的手下,面对言家欢坐下,轻声问道:“怎么了?兄弟……”  “估计要出大事!”言家欢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你那个朋友估计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左尚田有点好奇的问道:“什么叫不该看的东西?”  言家欢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从旁边的热水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不过因为激动双手还是不断发抖,热水几次都震出杯外。  左尚田又叫了一声:“兄弟?”他能猜到对方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隐瞒着自己。  “呃?”言家欢迟缓地看了眼左尚田,然后又重重地出了口气,说道:“左老板啊,你要言鸿吉手中的那个铜头……可是个神器啊……这事,我们得重新定价……”  左尚田愣了一下,关于那个青铜器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在言鸿吉给自己视频相片时他就联系过上头的买家,对方一眼相中,并且出价高过自己预期的三倍,一个小时不到就预付了千万定金;但是也声明:给不了货就拿他的命交差。  而左尚田给言鸿吉的价钱还不到对方出价的零头,现在他听言家欢有加价的意思,当下满口答应:“你说,只要能弄到东西,钱这方面一点不成问题。”说完给对方点了一支雪茄递了过去。  言家欢接过吸了一口,脸上却显的越发凝重,好半天才说道:“这个秘密你别对任何人说,一旦泄露出去,我们两个都会被村民活活打死的!”  “嗯!”左尚田点了点头;这秘密牵涉到自己,他不到必要时刻绝对不敢吐露半个字。  言家欢又吸了口烟,然后,慢慢说道:“我们村,听老一辈传言是秦朝的时候就开始有了,不过原来并不在这里,最开始的时候是靠近东沙什么地方,好像也是大山里面,具体位置现在没人知道了。”  西沙到东沙,两者之间相连着数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人烟绝迹,很多人都叫它小神龙架;不过左尚田在意的不是这个森林,而是言家欢的话:秦朝就已经存在的村子,这背后好像有太多的故事了;而作为倒卖文物的他也立刻清楚这故事背后有着多大的价值,于是细心听起来。  “我就单说这头像吧……”言家欢并没有吐露村子太多的消息,接着说道:“这头像和村里祠堂里的神像是一体的,据说拜的是大鹏雷神……”  “什么大鹏雷神?”左尚田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神明。  “封神榜……雷震子……”言家欢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故事里没有被姜子牙封神的那个人头鸟嘴的……”  “哦。”左尚田点了点头算明白过来了。  言家欢继续说道:“其实雷震子早就存在,只是不是那个样,在秦朝的时候就是大鹏鸟,出自逢来仙岛;也就是秦始皇派人找的那个仙岛……”  “我们言家究竟和这些事有什么瓜葛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在言家向来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永远不允许向外人提及这个铜像,不允许外人落户我们村,即使有入赘言家的女婿,生下孩子之后必须交由祭司裁定是不是能留在村里,不能留的就送走!”  “而裁定的办法听说也很简单,就是祭司从神龛上摘下神像的脑袋部分,小孩依旧能看到铜像半身的就留下;看到是灵牌的就送走……”  左尚田先前就听他说了言家莺是这的祭司,她家也就是村里的祠堂;可是关于铜像他却没有看到,如今听言家欢这么一说,心里动了一下,问道:“你说,铜像脑袋被拿掉之后,不是言家的人就看不到铜像身体了?”  言家欢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原因我们也说不出来,不过却是真的。”  左尚田心头一喜:这样说来,这个青铜器还能以两种神态出现在观察者眼中,确实不简单啊;难怪那人那么紧张。  “老一辈人的都传言;当年雷震子助姜子牙灭纣王之后没有荣登天界,也没有回到逢来仙岛,而是化作精魂依附到了我们拜祭的铜像之中。”  左尚田都愣了;这和历史记载,甚至神话传说相隔的也太远了。不过他不是傻子,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但是眼前的铜像确实是个异物;如果能完整凑到那价值连城啊。  “不过很奇怪……”言家欢又自语道:“这铜像没了脑袋,左老板你们去看过,神龛上面应该只是灵牌啊……”  左尚田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去祠堂的时候就有两个目的:一是找到言鸿吉找到头像;二是看有可能找到铜像的下半身;但是那么多人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神龛上他也注意过,确实只是一块灵牌。  言家欢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但是那个警察怎么能看到神龛上的铜像?难道说他和我们言家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  左尚田愣了一下,愕然道:“哪个警察?男的,李凡?”  言家欢点了点头。
  左尚田看着言家欢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敢保证他和你们言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对刑警队里的人都做过了解,万一在哪天出事,他也有筹码能要挟对方。  言家欢一脸的迷惑说道:“这就怪了……”  “别想那么多……”左尚田咬了咬牙,说道:“小兄弟,你们家族这东西可能值点钱;我也下点本钱,三天之内,把东西给我弄到手,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言家欢手一阵哆嗦,杯子差点掉了:活那么久他还想都不敢想会拥有那么多的钱。  “村里需要打点……”警察已经到了,左尚田需要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边:“按你开始说的十八户人家,支持的一户一百万;反对的,一毛没有,叫他家的人也以后别做人了!”那边逼的很紧,找不到东西他也得死,如今只有破釜沉舟。  “好!”言家欢锤了下桌面站了起来,说道:“豁出去了,妈的,反正是祭司家人先动手的;出什么事也要从他家先开始!”为了一千万,他要把一切都置之脑后,真有什么神灵鬼怪坐镇也要拼上一拼!  “还有我那个兄弟……”左尚田抽了口烟说道:“你要替我摆平,能救出来最好;救不出来,那就叫他永远别出来了。”金虎掌握了他太多的罪证,一旦被警方利用,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行!”言家欢咬牙说道。  李凡和林萌宝两人计划是轮流值夜的,言福还特意给两人一身干衣服,虽说没自己那身时髦,穿在身上却暖和了许多。只是林萌宝守下半夜的时候,却由于太困,刚醒没半个小时居然再次睡着。  等两人醒来天都已经大亮;李凡吃了一惊,生怕出什么意外,不过从窗户上看到天井的木门依旧锁着才稍微放心一点。  大堂里不少人围绕着王宇恒的丧事在走动,李凡看到了言福,对方邀请他一起吃早餐;林萌宝说先去看下金虎,言福连连摆手说不用管他,他也一夜没睡,也去那边看过没听见什么动静,应该没问题。  而言福的老婆此刻端过来两碗面条,盛情难却,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尽快吃了;期间言福老婆说河里发大水了,估计石拱桥都被淹了,要两三天才会退水。  李凡和林萌宝两人走到外面看了下,来时的路段和稻田都已经处于一片汪洋之中,四米高的石拱桥都看不到顶了;左尚田一伙的三辆路虎已经移到了远处的山坳上;而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稀里哗啦地下着。  王宇恒的尸体也已经入殓,言家莺趴在棺材前的桌上疲敝的睡着了;李凡以为昨晚出那么大的事,言鸿吉已经来到村庄应该知道,不管怎么说都会来送父亲一程;然而看情况,他似乎没有出现。  吃过面条,李凡和林萌宝两人也给金虎盛了一碗送过去,然而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却惊呆了:里面空空如也,金虎已经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林萌宝一个健步冲到了那个凹槽处,看了眼地上的稻草,明显有人躺压过的痕迹;而在地上,居然还有一小滩血迹。  李凡看了眼四周,天井的四壁虽说不上光滑,但是一个人没工具是绝对爬不出去的;而自己在进来的时候铁锁完好无损,根本没有撬过的痕迹。  走到林萌宝的边上,李凡也看了眼那滩血迹;抓捕金虎的时候他记的很清楚对方没有任何外伤,这血迹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昨晚被人放跑了?”林萌宝再次说道:“门锁完好,放跑金虎的人一定用钥匙开的门……”  “别乱说!”李凡一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低声道:“万一被别人听到肯定会引起误会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金虎是杀害王宇恒、言福表妹夫的凶手,这里面的人谁想救他?想杀他的人应该不少?最大的嫌疑应该是左尚田一伙……”  林萌宝愣了一下,愕然道:“左尚田救了人,他们怎么出去的?”外面就是言家的人,为了办这丧事多少人在外面通宵忙碌没睡,金虎没道理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先看看再说……”李凡表现的比较冷静;心里却在估量这四周的地形:出了天井只有两条路能到悬崖边走台阶下去,一是旁边的小路,走房屋的侧边,但是一定要经过大堂门口;二是直接从大堂出去;应了林萌宝的话:金虎即使被救出,怎么能通过门口众人?  再看了看地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泥浆,上面一片杂乱,甚至又看到了几滴血迹,好像有人打斗过一样;除去一双皮鞋印之外,李凡发现还有很多看起来就如同人手一样的印记,但又可以肯定不是手印。  “这是什么?”林萌宝也有点愣了,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却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  “不知道!”李凡头皮有点发麻:最近出的事都太蹊跷,现场留下的人或者是嫌疑人都异口同声的说有鬼,还有自己看的那铜像,事情似乎已经偏离科学;而这些印记,怎么来说也不是人留下的,至少可以证明不是正常人留下的。  抬头看了看天井上面,里面完全靠着一处三十米高的崖壁,下垂着不少的藤蔓,在最下端的一根上,李凡再次发现了血迹。结合这些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断定金虎不是被开门救出去的,反倒像被什么东西从上方给拖走了;而且整个过程还发生了流血。  但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能在半夜下着大雨的情况下攀援而下三十米来袭击金虎,然后拖着他一百几十斤的躯体再次攀援而上安全离开?  李凡再次仔细查看地面,雨水中有一些细微的如发的东西依附脚印中;捏起来看了一下,又用指头搓了一下没断,很有韧性,他断定不是草木之类,反倒像一些动物的皮毛。
  “这……”李凡越看心里越乱;原本来西沙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寻找言鸿吉的蛛丝马迹,探寻码头事件背后的真相;现在倒好,又是凶案,抓到的嫌疑人也说没就没了。  也就在两人懊丧的时候,言家欢却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刚巧也对上了李凡的视线;言家欢慌忙转身要走。  “站住!”李凡喝住了他。  言家欢待在原地,好几秒才回过身来勉强笑了一下问道:“警官,什么事?”  李凡将他直接拽了进来,然后冷冷地反问道:“鬼鬼祟祟的,看什么?”  言家欢眼神四周打量一下,然后说道:“看你们昨晚抓的人啊……左老板……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过……人呢?”  “别装了。”林萌宝知道他与左尚田是一伙的,瞪着对方说道:“人不是被你们救走了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我们……”言家欢愣了一下,随即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绝对不是我们,我敢对天发誓,我和左老板昨晚一直在一起;绝对没有来过这里。”  林萌宝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鬼都不会信!”在这里唯一想救金虎的只有他们这一伙人,其他人根本没必要考虑。  言家欢拍了拍胸脯,说道:“我昨晚离开之后谁再来过这地方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为了摆脱嫌疑他不惜立下毒誓。  李凡看他较真的模样,似乎不像说谎话;而且他们如果救人的话绝对不会对金虎动手弄出一滩血迹来;想了一下,他指着地上的小手印问道:“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言家欢只是简单地瞄了一眼,然后说道:“猴子,这山里到处都是;时不时还会进家里偷东西吃。”  “猴子?”李凡和林萌宝两人都怔了一下。  “是啊。”言家欢无心地继续说道:“山里面多,出来闹事的都是一些小家伙;听老人说在山林深处还有一种大家伙,长的跟人似的,不过很少有人见。”  “和人一样?那不是猩猩?”林萌宝愕然问道,不过根据说法;似乎这个地区没发现猩猩的踪迹啊,甚至都从没听说过。  “不是猩猩,是猴子。”言家欢纠正着林萌宝的说法,然后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没发现金虎的影子才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两位警官。”他要急着回去告诉左尚田这发生的事。  “走吧,走吧。”李凡心烦意乱:难道说昨晚有一群大猴子从崖顶而下救走了金虎?这不可能吧。  言家欢陪笑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不过仍不忘回头看了眼地上才匆匆离开。  “还在下雨,该死的……”林萌宝感觉鼻尖上落了一滴雨水,愤愤地骂道;要不是这一场暴雨,昨晚自己就已经离开这地方,那会碰到这些事。  “别动!”李凡却清楚地看到林萌宝鼻尖上的不是雨水,却是一滴殷红的血迹;伸手摸了一下,林萌宝还不好意思地想躲开,等发现李凡指端那一点红时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而这时,外面也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说话和惊呼声;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快步跑了出去,却见大堂外面站了很多人,个个都仰头看着屋后的悬崖上,脸露恐惧之色。  李凡抬头看上去;只见在崖顶上方居然倒挂着一人,不过血肉模糊,浑身几乎没一块完整的地方,恍如被拔皮了一样。  崖顶边缘还站着一个人,虽说隔了几十米,但是李凡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是自己一直寻找的言鸿吉;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稻草人,俯视着下方一动也不动。  林萌宝推了李凡一把喊道:“言鸿吉!”李凡一句话也没说,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左边有一条小道向山顶盘旋,几步就冲了过去。  在人群中的言家莺早就发现了儿子的所在,不过此刻的她只是泪流满面,却并没有想上去见言鸿吉的意思,一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轻轻地念叨着一些古怪而又含糊不清的语言。  等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到达崖顶的时候却发现左尚田和言家欢一行人也跑到了上面,不过却看不到言鸿吉的身影;上面是一个宽广的平台,犹如一个巨大的石板铺成,靠近悬崖的地方全是血迹和撕碎的衣物,甚至还有几块血肉和肠子,一片狼藉,从布条的颜色基本可以判断出是金虎昨晚穿的。  “呕……”林萌宝只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吐了起来。  “在那边!”言家欢上来就一直观察四周,突然发现前面平台前面的一处灌木丛动了一下,一个人影随即朝密林深处跑去。  “追!”左尚田也发现了那个身影,喊了一声带着几个人朝那边跑去。  “走!”李凡断定那是言鸿吉,喊了一声林萌宝也急忙冲过去;而林萌宝也快速地跟了过去。  这边灌木丛生,根本就没有路而言;左尚田几个是直接就钻了进去,李凡和林萌宝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进入了树林。  枝叶上都还湿漉漉的,两人片刻就湿了衣物;走了大概五十米不到就看不到前面人影了,只是听着哪儿有枝叶的刮擦之声就往那边走。  “言鸿吉,别跑,我们是来帮你的!”李凡时不时地还大喊几句,不过却没有任何回应;想想他与东沙码头的事,现在又与金虎的事,只怕这话也喊不出他了。  越往深处走,李凡和林萌宝就感觉四周的枝叶刮擦之声越多,开始的时候还感觉只是左尚田几个,慢慢地发现好像有几十人之多,且越来越密集,但是看四周却没发现任何人影。  “啊……啊……啊……救命啊……”也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之声,同时隐隐地伴随着低低的兽鸣。  “出事了!”李凡惊叫了一声,急忙掏枪在手,与林萌宝两人急速向呼救声的方向跑去;不过只是十秒钟的时间,呼救声就停了下来。  两人找出了大概百米左右,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扶着树干站着,只不过衣物被撕成了条状,血迹如同雨一样淋过他全身;最重的伤口应该是喉部,似乎整个气管与血管都被什么东西咬破,伤口上不断地冒着血浆。  那人努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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