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4岁去年至现在嫂了14斤左右,去医院检查不出多大毛病。为什么

《枣阳文艺》&&&2014年3月刊
&&《枣阳文艺》
&主管:深圳市国际诗书画名家协会
&协办:深圳市鹏熠威科技有限公司
深圳市倾城文化传播发展有限公司
天津鑫琦化妆品集团
《枣阳文艺》是以电子版为主的一本杂志(不设纸媒版面,因无资金支持),面向社会征稿,主要编发作者在家乡、在外地打工、工作、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本杂志主要分为三大栏目,小说,散文,诗歌三部分,类似《人民文学》,是一本纯文学刊物,本杂志为季刊(三个月一期)。为社会各界文学爱好者提供发稿园地,互相学习,联络家乡情感为目的,也刊发外籍稿件。同时,汇集文学力量,弘扬枣阳文化,提高枣阳知名度。(旨在义务提高枣阳社会知名度,文学交流。)欢迎大家赐稿!
顾问:彭铭燕(原深圳市作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作家)
&问 :葛昌永(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文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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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鸣(《小小说大世界》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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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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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建华(广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编:葛昌海(中国诗词协会会员、广州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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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民(枣阳市文化局专职作家)
常务副主编:刘兴伟(深圳市鹏熠威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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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占华(天津鑫琦化妆品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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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中国诗词协会会员)
编:郭泽忠& 陈桂香
刊头&题&字:葛昌永&(中国书协会员、湖北书协秘书长)
编:晏&& 辉&
委:(以姓氏笔画为序)李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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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学兰&&&丁双玲&&&
宋&扬&&&&吴&刚&&
亮&&&&&&&&&&&&&
李道兵&& 李远平
范明保&&胡益万&&&&&&&&&&&&&
葛昌海& 葛&
颂(以上当否,请各位编委指示!)
投稿邮箱:葛昌海:&
郭泽忠:&&&
&&(散文)
陈桂香:&&&&&
&&&&(诗歌)
<span STYLE="FonT-FAMiLY: 黑体; CoLor: #5
&&&&&&&&&&&&&&&&&&&&&&&&&&&&&&&&#9679;沧海&&&
田&&&&&&&&&&&
&&&&&&&&&&&&&&&&&&&&&&#9679;牛合群
被出卖的大黑&&&&&&&
&&&&&&&&&&&&&&&&&&&&#9679;合群
君&&&&&&&&&&&&&
&&&&&&&&&&&&&&&&&&&&#9679;苦心
018&&玉莲&&&&&&&&&&&&&&&&&&&&&&&&&&&&&&&&&&&&#9679;昌海
散文&&&&&&&&&&&&&&&&&&
值得一读的葛昌永散文——《天风》&
&&&&&&#9679;
长大了,其实你已经老了&&&&&&&&&&&&&&&
&&#9679;牛合群
&&我的恩师闫本玉&&&&&&&&&&&&&&&&&&&&&&&&&&&
&#9679;群子
故乡的馒头&&&&&
&&&&&&&&&&&&&&&&&&&&&&&&#9679;郁
065 &这么多年,我都干了些什么?&&&&&&&&&&&&
&#9679;杨维松
067 &初见彭铭燕老师&&&&
&&&&&&&&&&&&&&&&&&&&&&&&&&&#9679;
慢下来的日子一寸一寸无比精致&&&&&&&&&&
&#9679;牛合群
071& 正月还没说出口雪就化了&&&&&&&&&&&&&&&&
&#9679;群子
073& 红红的中国结&&&&&&&&&&&&&&&&&&&&&&&&&&
&#9679; 欧宜准
&离别那水暖土热的家乡&&&&&&&&&&&&&&&&&&
&#9679;沧&
075 谁在谁的风景里遥望&&&&&&&&&&&&&&&&&&&&
&#9679;吕品
&儿子的悼念&&&&&&&&&&&&&&&&&&&&&&&&&&&&
&#9679;苦& 心
005催 粮&&&&
&&精短小说
文/沧海&&&
乡政府开罢秋粮工作会。张书记和王主任沉着脸一前一后的推着自行车走出了乡政府机关大门。两人都不说话,默默的骑上自行车,向回走去……
到了村办公室门口,张书记车子一扎,便说:“通知组长、会计到办公室开会。”王主任叫来通信员小李吩咐说:“通知组长、会计到办公室开会。”小李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儿驶出了大门。
两人蹲在办公室门口的一块水泥板上,“来一支吧!”王主任说。张书记扭脸接过王主任的烟,王主任的打火机伸过来,咔嚓一声,一股蓝色的火苗冒出来,张书记点燃香烟,刚吸了一口,便低着头轰轰轰地咳起来。
“感冒了,不能抽了!”说罢,张书记把刚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了。“我也好久没抽了,看你愁得慌。”王主任解释着。
已经是深秋了,一阵北风吹过,树上的枯叶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也落在张书记、王主任身上。
“乡长点名说,我们村一贯是售粮第一村,今秋稻谷入库任务才完成一半?”张书记说。
“这怪我们?我们哪天没有在催?群众就是不愿卖!”王主任说着,猛吸了一口香烟也弯下腰轰轰轰地咳起来。
张书记说,也不能全怪群众,你说这几年,哪一年自然灾害不严重?冰雹了,旱灾了,水灾了……往年,群众卖了粮还要拿几个钱,现在呢?还要倒贴!谁还有积极性呢?
有啥法?提留又没有超出中央规定的百分这五?就这样,张书记和王主任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说着。
“唉,村干部里外都不好做人!”王书记说罢,两人显然有些伤神。
“你说这任务粮咋催法,国家皇粮完不成不行哪!我看得来点硬的,要不然后三名要受罚。”
他们就会搞这事儿,张书记苦苦笑着,王主任也苦苦笑着。
“总不能一家一家的抬吧!我们商量一下,总得想个法子!”张书记说。
“我看,每个组统一请车,组里出钱,再找一些典型户。我们组就从二狗子家开始吧!”王主任把烟往地上一扔说。二狗子是个老实人,不多说一句话,只会在地里死干。前些年,他娘死得早,留下他们姊妹五个,他爹又当爹又当妈,好歹结婚的结婚,出嫁的出嫁,只留下二狗子和他爹,因家里条件差,三十多岁的人,现在总算找个哑巴媳妇过日子,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沉重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次完粮他总拖着,看组里催急了才卖……
开罢会。王主任和张书记、组长一行边说边走到了二狗子家,二狗子爹正在灶前烧火做饭,因连阴雨,柴禾不干,二狗子爹将嘴凑到灶门口去吹。他见村干部来了,边应和边把柴火往灶门里捅了捅,
起身把村干部领进堂屋,顺手从门后抽出两根板凳让村干部坐。
刚坐下,张书记说,叫二狗子回来吧!组长插话说,二狗子太老实,家里大权他爹掌着。
王主任点了支香烟,说,你家的稻谷没卖吧!赶快去卖它算了!
二狗子爹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今年收成不好,交了任务,我家的稻谷就不够吃了。”
“我们知道你家是困难户,困难归困难,该照顾就照顾,这任务粮能不交吗?”张书记沉着脸说。
“我也知道这是皇粮国税不能抗,只是听说粮站收购质量严,有几家拉去了就不行。再说二狗子又不在家,没劳力啊……”
“没劳力?我和会计帮你卖,你跟去就行了;”组长接过话茬说。随后把二狗子家的稻谷扛到了庄子中的拖拉机上,就这样转了几家,扳了两个茬子头,拖拉机装满了,会计押着满满一车稻谷驶向粮站。
“有啥法儿,这几年村里空了,村干部工资一拖再拖,再不想办法,村里就转不动了。”张书记叹息地说。
张书记和王主任一起走了。回头看着庄子中心的人们正忙着上第二台拖拉机。王主任说,打心眼里说,方法是粗鲁,咱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然后一声长叹,将路旁的小鸟惊走,树叶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发出轻微的声音。 
&作者:枣阳市吉河乡人民政府办
&(注:葛昌永修改,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作家协会处长)
杨田是一个远古的传说。杨田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村。
&杨田是我生命的摇篮。
&我不知道,辫儿与杨田有无内在的联系。但我知道,杨田是她最终的安息之地。
  辫儿是喜梅姑的乳名。
在杨田,辫儿出生的那天晚上,她的奶奶做个梦,梦见一只喜鹊在院子里的梅树上喳喳叫闹……爷爷奶奶很高兴,喜梅姑的名字来源于梦。后来满月,喜梅姑的头发就可以扎辫了,淳朴的乡亲们前来祝贺,干脆就叫她辫儿。辫儿生得腰身溜直,象一叶儿带露的春草,带着水灵灵的笑,乖巧,可爱。
芦苇荡和流经鄂豫两省的唐白河相连,四周都是芦苇丛生的野塘。我们的村庄杨田也夹扎中间,实在小的不起眼。辫儿初中毕业后,就跟着父亲下河捕鱼,她从网薄里捞上许多鲤鱼、鲫鱼、黑鱼、草鱼……然后到街上贩卖。
  时间长了,她就定点给星星餐馆的小王老板运送芦苇荡的特产鱼儿,她还知道了小王老板是个孤儿,为人老实本分,左脚还有点跛。有时,她还把苇草中的野鸭蛋、央鸡蛋、鸟蛋一篮篮挎回家,顺便也捎上买给餐馆,她还把从母亲那里学来的炖制芦苇鱼的手艺传给小王。
  有一次,辫儿的右手食指被鱼刺刮破了,小王赶紧找来胶布,为辫儿包扎。辫儿羞怒地说:“别碰我。”小王楞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辫儿一把夺过胶布,欢快地飞走了。
  时间长了,小王老板的生意就格外兴隆。
  小王就经常说:“多谢你了。”还问:“有什么事儿,让我替你吧?!”
  辫儿不好说什么,辫儿什么也没有说。辫儿长到二十,脸蛋儿漂亮的让人瞅一眼就不想挪地方。一双大眼如雾似水,小嘴红红润润,就象花骨朵儿。辫儿也总想让家里发生一点儿什么事情,好让小王帮忙,可整天就是打鱼种地,日子清淡如水,没有一丁点儿的波皱,更没有一朵浪花儿,不知不觉中,两年光景就被辫儿送走了。
  有一天,辫儿来送鱼,却见整个星星餐馆彩灯高挂,鞭炮声声,出来迎接她的不是小王,而是厨房的掌勺。一问才知道是小王大喜的日子。
  辫儿像丢了魂儿似的回到了家。
  辫儿病了。高烧不止。不住地说胡话。爷爷奶奶请来大夫打了三天三夜的点滴。
  辫儿睡了一个多星期才醒来,睁开眼睛就说:“我饿了。”
  辫儿吃了三碗米饭,就下地了……
  这天,辫儿手拿镰刀在塘边割青草,割着割着发现草丛里有一窝刚刚破壳的天鹅雏,四只小天鹅冲她张着嘴,正哦哦待哺。辫儿正准备用青草把窝盖上,忽然听到一声枪响。一只白天鹅扑扇着翅膀,跌落在她的脚下……
  是什么样的狠心人才肯向白天鹅开枪呢?他一定长得面目丑恶!辫儿正在惊呆之时,眼前出现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他一只手轻轻擦拭着冒烟的猎枪口,一只手伸向了胸脯正汨汨流血的白天鹅。
  “你干嘛要杀死它啊?”辫儿不顾一切,问。
  “为什么不能杀呢?”大眼男人微笑着,说:“这儿的野鸟可真多啊!”
  “你杀了它们的妈妈!”
辫儿指着身旁的小天鹅,急得流下一大滴眼泪说:“它们谁来喂养啊!”
  大眼男人沉默了。大眼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耷钱,放到辫儿跟前,说:“你要喂就喂吧,想喂什么就买什么。这些天我不会走。”
  男人走后,辫儿为小天鹅搭建了一个厚实的草窝,很晚才回到家,夜里,她怎么也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上小米来到小天鹅的身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发现,辫儿的花衣服样式越来越新了。她说出的事情也越来越新鲜:她认识的城里人正考查近处的村庄,要拿钱修沙石路了!
  辫儿的消息不假。一条龙脊似的沙石路很快穿越野塘,伸进了小村。随后,一辆客运汽车开始在小村驻足。
  城里乡间,人们往往返返。许多衣着入时的男男女女或开着车或坐着船在小村四周的野塘里出没,观光游玩,钓鱼捕禽……
  小村出现了种种担心。终于有一天,有人发现辫儿跟一个穿着入时的大眼男人在草塘边相拥而坐。
  终于又有一天,有人发现辫儿的肚子明显大了。
有人说:“这全怪不安分的辫儿!”
在芦苇荡,在杨田,没有结婚的姑娘是不准生孩子的。辫儿是先例。辫儿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很是着急,反复劝她及时出嫁算了。辫儿就是不听,也不让亲人进城找那男人算账,多次以死相拼,家人只好作罢,偷偷把她藏起来,藏在芦苇荡的深处,忍受寒冷的冰雪侵袭,辫儿是啥罪都吃过了。辫儿的奶奶痛苦地说,辫儿前世做了啥孽,今生是来赎罪的……
等辫儿艰难地分娩之后,他们再偷偷回村,让孩子叫辫儿为姑姑。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等我刚记事的时候,辫儿姑姑就擅自做主,把我送出去上学了,小学,中学,大学,不住地学,而且一直不让我回家……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再见到喜梅姑的时候,她头上已经有几丝白发,眼角添了鱼尾纹。听说她这么多年一直单独生活,没有离开杨田半步。
喜梅姑每次听到人们对她的议论,都会咬一下自己的嘴唇,而后怔怔地抬头,望向梅花树外苍苍茫茫的野塘。在那荒草凄凄的河滩中,辫儿为我留驻守望。直到死,她也没有向我说出内心的秘密。
妈妈!总能在梦里听见一种声音,宛如失色的日头,与遍野残碑断碣相映,把杨田的铁血意志,复制得壮烈浑厚。在杨田,我沿着辫儿和辫儿父辈走过的路,感受到杨田的风流感受到辫儿的翘望,也触摸到久远的思念与痛楚。
作者:湖北枣阳市
012被出卖的大黑&&
大黑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是父亲从山里捡回来的一条老狗。有我的时候,大黑大概已经有十岁了。
大黑是在群狼围攻父亲的时候冲出来,与狼类进行了一场旷世厮杀。父亲说,当时大黑不是狗,四肢腾飞,犬毛直竖,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猎豹,尽管浑身是伤,却大呼一声,阻断了狼群追杀父亲的去路。
父亲再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快六岁了。
我蹲下来,认认真真察看了大黑的全部,可一点也找不到威风“将军”的影子,除了黑不溜秋的毛皮有点光泽外,整个头颅是低垂的,松不拉几的眼圈上,淤积了几粒米黄色的眼屎,还有十几根黄白相间的睫毛,显示它出身的不纯和低微。天热的时候,它吐出长长的猩红舌头,不住地“哈哧哈哧”直喘,听起来让人生厌。我真怀疑父亲说话的真实性。
&那一年夏天,有一个收猪的贩子从镇上来到我居住的庄子里。我问他收不收狗。&&
他说只要是地上跑的四条腿他都收。
我装着大人的模样,按奈着内心的高兴,把他引到我家。
“汪——”大黑大叫了一声,那人差点吓趴下了。我说:“你是不是来过?大黑好象认识你哦。”
那人说:“我连你家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怎么说我来过你家?”&
我说:“开玩笑噢。”就冲大黑骂道:“狗东西,放老实点!”
大黑好象非常懂事地摇摇尾巴,算是对我带回来的客人的赔礼和欢迎。客人不远不近地绕着大黑转了一圈,点头说:“是条熬不烂的狗。你家大人呢?我要跟大人谈价。”
“都上地锄草去了。”我生怕他突然改口变卦,拍拍胸脯说:“我当家。”
客人不置可否地笑笑,朝院子外面不时瞟上两眼:“你先把黑狗栓上,咱俩再谈。对了,你叫啥名字呀?”
客人非常亲切。我放了一半心,用手画了一个圈说:“我叫群子。”
我找来一根粗绳,命令大黑卧在枣树下。大黑挺不情愿地望了望我。我一脚踹过去,大黑哀怨地叫了一声,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我捆绑。
客人问绑好了没有,我说绑好了。客人问绑结实了没有,我说绑结实了。客人说群子再找根绳子来,我说还找绳子干啥,客人说预备着用。我一边把另一条绳子递给客人,一边问:“多少钱?”客人笑说:“你都是我的了,还谈个球毛价!”
客人一把把我抓进怀里,十分麻利地把我绑牢,随手拽了一条晒在枣树枝上面的袜子,塞进我的嘴里,然后把我摁进麻袋里,口一扎,扛起就往村外走。
我想起母亲讲的“老鹰抓小鸡”的故事,拼命地踢打也无济于事。“完啦完啦……”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等我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我听见大黑那熟悉的汪汪叫声。接着是客人尖叫着哭爹唤娘地丢下我滚跑了。再接着是大黑撕开了麻袋......
每想起这事,我总会抱住大黑,亲热一阵子。我说:“大黑,咱们拜个兄弟吧。”大黑好象听懂了似的,欢快地摇摇尾巴。我冲它磕个头,它对我作个揖。它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地添食我不知什么时间溢出的泪水。那年,我和伙伴们在村东的芦苇荡里迷了路,是大黑把我们带出来的。一路上,几个小伙伴兴奋地叫着:“黑哥!”
有一次,邻居的四花婶上街赶集回来,兴冲冲地来到我家,找到我父母亲说:“街上都在说,上了年头的老狗可是一道大补良药,你家娃娃多,手头不宽裕,干脆把大黑给卖掉算了。”
父亲瞪了四花婶一眼:“要卖,你去卖。”
“吃枪药了?吐出的话能毒死一塘鱼。”四花婶气鼓鼓地走了,背后还有一句话“狗咬吕洞宾”让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暗地高兴。
天擦黑,村长领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静悄悄地来到我家说:“这是杨副镇长,专程来看望你们全家。”
杨副镇长温和地说:“我们当父母官的对黎民百姓关心不够。”母亲点头应着:“领导工作忙呢!”杨副镇长又说:“你家有啥困难尽管直说,今天送来十件小孩衣服,两条烟,两斤油,十斤糖,算是略表心意。”杨副镇长那光滑的手指在我头上来回地亲吻了几下。我幸福极了。
父亲、母亲四腿颤抖,推脱不要,感激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村长站起来,拍拍屁股说:“别推了,我替群子爹妈收下了。”村长径直把包裹放在我家的神龛上。
话绕来绕去最终落在了大黑身上,杨副镇长的老爹患了一种疾病,非老狗不能医治。
父母亲非常为难,我更是一百个反对。大黑也好象有什么感应似的趴在我的脚面前,眼泪润湿了睫毛。
村长和杨副镇长嘀咕一阵子之后,又把我父母亲叫到一边再嘀咕一阵子,之后,他俩空手走了。最后,我实在太困了,抱着大黑睡着了......
&天亮时,我立刻爬起床,揉揉眼睛,慌忙四下呼唤大黑:“黑哥!!黑哥!!”
母亲从厨房里缓慢地走出来,说:“别找了,我知道群子是个好孩子,救人一命,胜过干一千件一万件好事。”
“我不听,我要黑哥!!”我的泪水倏地滚出,啪啪地砸在大地上。我发疯似的四下寻找大黑,寻找父亲。
中午时间,父亲顶着毒日头,疲惫地回来了。
母亲眼晴有些红肿,焦急地问:“到哪里鬼去了?娃子到处找你呢。都快急疯啦。”
父亲瘫坐在椅子上,眼睛在那拴狗的枣树下缠来绕去,半天才说:“我到镇上去了,一打听,才知道杨副镇长的老爹三年前就安葬了。大黑不该送给他呀!我太对不起群子啦!”父亲是个心无芥蒂的坦荡男人,不知这次他为啥多了这个心眼。&&&
“那杨镇长把大黑送给谁了呢?还不把它追回来!”母亲也急得跺脚,想用手拧父亲的耳朵。
“送给县长了!县城离这儿几百里!你到哪儿去找!”父亲脚下的铺路石一下子碎了几瓣。
我一听更是不依,哭得死去活来。
父亲连说:“群子,别哭了!我去找狗日的村长!”
&&&&我哭累了,连一点小小的声音都发不出了,眼睛也都快瞎了。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是经过了从日落到日出吧。迷迷蒙蒙中,我看见大黑鲜血淋淋地从原野上一路狂奔,向庄子里飘然飞来,那动作太矫健了,那叫声太动听了,携着夏季风,裹着田野上的稻香果香,实在令人陶醉。
作者:湖北枣阳市
&&#9633;苦 心
 子君走了,回老家四川结婚了,婚后又开了一个美容美发店,每当我独自行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公园小径,还有那不知走了多少回的巷子里。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与她在深圳的日日夜夜,一朝一夕,一点一滴,回想起来,仿佛就像在昨天,是那么的亲近,那么的短暂,那么的美好和那么的耐人寻味;一切的一切就那么永远的过去了,只好化作亲切的怀。
记得与子君相识,还是我刚来深圳的时候,那晚老乡为了给我接风洗尘,还特邀请了几位文友作陪。其间有一位相貌出众、皮肤白皙、描眉画眼、身材窈窕的小姐给那晚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和无限的乐趣。
席间,我一一向各位朋友敬酒,希望他们以后多指教。敬到那位小姐时,老乡向我介绍:她是飘然美容美发店的陈小姐,名,子君,是一位年青的美容美发师。在与子君喝酒时,她却主动向我敬酒,然后微笑着,一饮而尽。轮到向下进行时,文友阿华说:“这不行,刚才是人家主动找你的,你还没有回敬人家呢。”于是大家都说:“是没同陈小姐喝酒。”尔后双双盛满酒,双双举杯,相视微笑着,又是一饮而尽,又是那么的豪爽,那么的干脆。子君是美丽的,喝酒的动作也是潇洒的。
饭后,子君向我要了手机号码,当我向她要手机号码时,她却给了我一张名片。就这样我们算是结识了。
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子君的电话。我兴奋不已,自从外出打工后,从来没和女孩子说过话。从心里说,我是感谢子君的;子君的通话是很简单的,说有人请她吃饭,她想叫我陪她去,我说:“别人请你我去不合适!”她说:“你别管那么多,只管来好了。”
接过电话,我只好向上海馆走去。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天桥上,一位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让过往的行人总是情不自禁的瞟去两眼,那就是子君。我笑着说:“好靓啊,别人都在看你!”她羞怯的笑了。
晚饭后,我们一起漫步在中心公园。月光中,踏在青青的草坪上,只见一对对情侣情意缠绵,深情依依……
在一棵粗大的木棉树下,我们说天,说地,说树,说草;说星星,说月亮,谈工作,谈生活;谈深圳,谈家乡,也谈远方的亲人;也谈孤独和寂寞,无所不谈。
坐累了,说够了。我们就静静的躺着,望着那远方的明月,明月也微笑着望着我们,好一个迷人的明月之夜啊!直至清场的警笛声划破静夜长空。
说不完的话,走不尽的路。我们不忍心说“再见”!
一天上午,我刚到《尤美》杂志编辑部,电话响了,邓副总编接过了电话,说:“葛编辑,找你的!”我一听原来是子君的同事小张的声音。她说:“子君在下楼梯时不小心脚扭了,想让你过来一下。”我说,你们在哪儿。对方说,在彩田路立交桥下。我说,唉呀,我马上要出去采访呢。对方说,那就算了吧!
事后,子君的同事小张悄悄对我说,那天子君的脚根本没扭,她想试试你的为人,看你对她怎样,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我说,你不要乱猜了。她说你不信就算了……
两个月后,我以突然接到子君的一个电话,电话称:“我到朋友那里拿被子和行李,你在福华新村站台接我。”我说,好吧!接罢电话,我只好向福华新村站台走去。
在福华新村站台,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我后悔没问她乘座的车次,就站在一个明显的位置等她。突然,子君不是背着大包小包的,而是拎着一个纸袋笑着和向我走来。我想,不是让我来帮她拿行李的吗?但我仍高兴地去接过她手中的纸袋,她却挎着小包与我并肩向她的新单位走去。当我把她送到宿舍门口,看到里面有好女孩时,我却不敢进去了。心想,真是男人多了女人怕,女人多了男人也怕。
后来,她说她要回四川老家了。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我们仍相约在中心公园的草坪上。月仍明,草仍绿。所不同的是,不久我们将各自高飞,从此天各一方。
她向我诉说了很多。她舍不得深圳,舍不得深圳的蓝天,舍不得深圳的白云,也舍不得深圳的明月之夜,更舍不得那一望无际的波涛和大海……舍不得三个字永远埋在了心底。她爱这里的高楼林立,爱这里的草坪,这里的一草一木……她说她姑妈给介绍了一位男朋友,春节回去双方如果觉得合适,她也许永远告别深圳了。
一年后,在我儿子过8岁生日的时候,她从老家四川寄来了一个高档笔记本和一支高档钢笔。笔记本的扉页是这样写着:
祝葛鸿洋8岁生日快乐,学习进步!
   姨:子君
再后来,为了怀念子君,就写下了这无力的文字以表纪念!
            于2011年12月原载《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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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湖北枣阳新市
018& 玉莲&&中篇小说
“呼呼呼……
”30管的火箭炮、加农炮像火龙似的飞向越军山头、阵地。通天岭一线陷入火海……
1979年2月17日凌晨4时40分,中国人民解放军广西边防部队对广西龙邦以西的119号界碑附近的通天岭一带,施实了全面的炮火覆盖,打响了震惊中外的自卫还击战,炮火一延伸,41军121师362团就攻占通天岭,歼灭守敌,扼守山口,掩护工兵开路……
然而,执行这次战前侦察任务的就是我41军123师侦察分队。玉莲的弟弟谢地以后就分在了这支部队里。
&话说当时,根据广州军区的部署,我们军区的41军,42军,55军负责广西边境对越作战任务。55军经友谊关直捣越南谅山省会---谅山市,围歼越军另一王牌师---3师。42军驻防龙州县,经水口关和布谷关向越南高平省会---高平市推进。我41军原以龙邦为突破口,与42军配合,南北夹攻高平市,围歼越军王牌346师677团。该团在抗美战争中战功显赫,是令美军闻风丧胆的“决战决胜团”。
军事上往往都是采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战略战术,此时敌"决战决胜团"正在茶灵一带的八达岭、八姑岭等高地加固工事,高度戒备,决心与"塔山英雄团"血战到底,那"塔山英雄团"是什么部队?那可是一支铁的部队,是我军的骄傲,又是广州军区的精锐部队,原司令员林彪,这支部队解放了大半个中国,41军又是广州军区的精英,123师又是41军的佼佼者,该师有闻名全军的“塔山英雄团”、“白台山英雄团”。
&塔山英雄团是我军在解放战争中涌现出来的一支英雄部队。该团前身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第5支队第16团。1948年为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第12师第34团,该团参加辽沈战役。为保障野战军主力攻克锦州,第34团奉命扼守塔山堡等主要阵地死死的托住敌人。塔山是敌人的主要突击方向,塔山一带平坦低洼,国民党军“东进兵团”抢先在塔山以南高地修筑坚固工事,从10月10日开始,“东进兵团”每天集中3—5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和军舰炮火支援下,向塔山轮番攻击。第34团官兵凭借临时构筑的土木工事,发扬“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和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同仇敌忾,前赴后继,与国民党军展开反复争夺。工事一次次被摧毁,又一次次修复。前沿堑壕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有的连队伤亡大半,仍以一当十坚持战斗。第二天,守卫在村口最前沿的34团遭到敌人一个梯队接着一个梯队的猛烈进攻,一片混战,34团伤亡惨重,一直打到刺刀见红。第三天纵队调整了部署,34团集中守备塔山堡,敌人进攻的更猛烈,敌敢死队每人胸前挂一排手榴弹,冲锋时高喊"攻下塔山有赏,官长三级!"焦玉山指挥34团打得十分艰苦,34团出现了"向我开火"
的英雄人物。经过6昼夜的激战,第34团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先后打退国民党军几十次集团冲锋,歼敌6600余人,顽强守住了阵地,创造了历史上野战阵地坚守防御的光辉范例。之后,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领导机关授予第34团“塔山英雄团”荣誉称号。
正当越军要与我“塔山英雄团”决战时,我41军突然奉命改变进攻路线。367团立即把防务移交给368团,与369团和师炮团联合一起,随师部悄悄地转移到西面的念井一个无路可行的山洼,从那里通过通天岭国界线,直捣敌人心脏---346师师部。368团接替了367团任务,正面进攻敌677团,牵制346师的主力。这一“声东击西“的战略,敌677团尚蒙在鼓里,在战斗打响几天后才发觉我军的新动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摸清敌情,我军在进攻时的伤亡就大大减轻,这特殊任务落到师侦察连的身上。2月8日傍晚,侦察连副连长刘显祖挑选了四个人:即2排长邹宁军,1班长占建平和两名战士,趁着夜色,趁着大雨,化装成越军,剪开铁丝网,避开竹签陷阱,探测排雷,交替掩护,越过边界,经过靠茅山823高地,直插八达岭和八姑岭之间隐蔽地段。凌晨2时,他们包围了一个哨所,搜索外围未见异常,2排长和1班长摸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这里是个白天敌人用来监视公路的,夜晚就撤走的哨所,忙了一夜,一无所获。
天亮时,百米外有几个民兵背着枪,在田里劳动。“民兵对军事情报掌握不多,暂不惊动他们,要抓军人,军人才有实用价值。”2排长邹宁军说。
不一会,一个越军女兵从前面小路经过,2排长等三人突然闯出去,女兵见状,惊叫一声,撒腿就跑,为了不暴露目标,2排长只好用微声冲锋枪将其击毙,然后把尸体藏起来,幸好,附近民军没发现。
8时许,一个全副武装,端着冲锋枪的越军朝他们隐蔽的方向走来,正当大家做好捕俘准备时,1班长被发现了,越军用枪指着1班长,叽哩咕噜,要他出来。1班长沉着镇定,不慌不忙,站起来对越军点点头,笑一笑,越军左看右看,犹豫不决,正当他发现什么时,正准备举枪时,副连长刘显祖冲出来,越军突然调转枪口,此时刘显祖已扣动微声冲锋枪的扳机,先发制人,击毙了越军。一阵紧张,一阵惊险,总算又闯过一关,继续隐蔽起来。
到了下午3时,他们决定采取新的行动计划,由1班长准备好纸和笔画下简单地形图,隐蔽在右侧的山坡上,负责记录越军的兵力和火力分布,准备与越军捉迷藏。一切准备就绪后,刘显祖掏出一枚手榴弹,拉开引线,用力投向田间的民军,"轰"的一声爆炸,惊动了八姑岭上的敌人,刹时,左、中、右三个方向,冲出来三股全副武装的敌人,每股约一个排兵力,赶到爆炸点后,马上又分三面向他们包抄过来。他们边打边撤,退到了公路边,左边追敌中有一名拿手枪的军官,随着刘显祖微声冲锋枪扳机一扣应声倒地,这个排立即停止追击。四支枪同时射向中间和右边的两股敌人,打死了十多个越军。
当他们退到八达岭前面小树林时,敌人再也没追过来,又见到1班长,大家松了口气,1班长把画好的敌人兵力,火力部署地形图交给刘显祖。说,这一颗手榴弹把敌人火力、兵力全暴露了,估计八姑岭的守敌不少于一个加强连。他们交替掩护,望金鸡炮台方向撤。这时天已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紧张了一天一夜,大家都很疲劳。刘显祖决定,暂时在草丛里隐蔽休息,五人都不敢睡,只是闭目养神,耳朵侦听着周围的动静,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往北已看到龙邦关口。但是前面就是两国国界的开阔地带,敌人又增加了几个哨卡,每个相距约五、六百米,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回到祖国,他们以草丛为掩护,葡匐前进,敌哨兵发现草丛有动静,刚要举枪,五人同时开火,击毙敌哨兵。两边哨卡的敌人听到枪声,都往中间运动。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必须在两边敌人未赶到之前,冲过哨卡,1班长说:"我掩护,你们先过.“起枪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吸引敌人的火力,此时,刘显祖他们四人已冲过哨卡,立即回过头来向敌人射击,掩护1班长也冲过哨卡,敌人还是边打边追,眼看只有200多米的距离,前面又是雷区,后面敌人在穷追不舍,刘显祖急中生智,掏出信号枪,“呯、呯、呯”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把追来的敌人给镇住了,他们以为我军有什么大行动,不敢再追了,只好退回去。
眼下的难题就是如何越过雷区和边界,听到几十米外有牛叫声,2排长灵机一动,跑过去赶了两头牛过来,把牛赶在前面,大家踩着牛脚印,顺利通过边界,回到祖国。
两天后,师部嘉奖了五位勇士,为刘显祖,2排长,1班长荣记三等功,这是我军战前首次荣立功勋章,就是我们英雄的侦察兵.&
7时正,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了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发布声明:面对越南当局对我国武装侵犯步步升级,边境局势急剧恶化,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广西,云南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对越南侵略者奋起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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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向南、向南、还向南……武汉,雄踞在长江中游,是一座历史名城,也是一个十指连心的地方,人杰地灵,历代不同时期的许多诗人都来这里低吟高唱,以抒情怀。这里,高楼林立,公路纵横交错,一幢幢楼房争奇斗艳;一幅现代化的城市令人眼花瞭乱。当列车上的播音员播报黄鹤楼景观时,车内的官兵纵然起立,围在窗前观赏;远远望去,黄鹤楼挺立在云雾之中;天连远水,水接蓝天,楼与天、与山、与水浑然一体,那双双黄鹤翱翔在天空……好一幅美丽的画卷。
车窗旁的谢地望着窗外美景,不时地拿出笔记本好奇地记着沿途车站的名字,像随州、武汉、衡阳、广州……他心里想,将来见到哥哥、嫂子了,他要把一路沿途见到的风景讲述给他们,一定让他们羡慕不已。&&&&&&&&&&&&&&&&&&&&&&&&
列车进入广州,已是傍晚时分,这座古老的城市沉浸于万家灯火之中,窗外的小车灯光由远即近,越来越强,近处的尾灯由近至远红红的连成一串,像点点滴滴的火把,奔向远方,市内的人流一晃而过。
这时,已是深夜一点多了,颠簸了一天的战友们有的开始打盹,有的开始趴在茶台上睡觉。谢地仿佛又回到了家乡的小山村。
远处,群山四起,连绵不断;近处,一道道山梁,一座座山冈;革命老区湖北省枣北桐柏山脉的一个小山村——谢棚村,它就掩映在那群山、峻岭之中。
午后两点多钟,在谢地家吃过午饭的村干部、组长及家族的长辈、父辈齐聚在谢地家,为身着新军装胸戴大红花即将奔赴南疆的谢地送行。
谢地家大门口停放着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车上坐着组里安排好的能拉会唱的农民,鼓乐喧天,一片吉祥,他们敲着欢快、祥和、醉人、兴奋的鼔点,整个山村陶醉在一片欢乐的气氛里。车旁的谢地依依向长辈、父辈们鞠躬惜别。当与唯一的亲人哥哥谢天及嫂子玉莲话别时,玉莲像母亲送别即将久别的亲人,脸上挂满了泪水。旁边的四奶、五爷劝说:“娃儿不要这样,这是好事,我们老谢家多年没出兵了,谢地去当兵是我们老谢家的光荣……”玉莲抺了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纸包,脸上挂着泪水说:“这是院墙上的老土,听大人们说,亲人远离家乡时,带点家乡的故土,思念家乡时,把它拿出来看一看,闻一闻,就像看到了亲人;水土不服时,就在杯子里放上一点点……”说完回屋,不忍心看到那惜别的场面。
在镇委大院门口,前来送兵的各村手扶拖拉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村民兵连长把谢地送到了镇政府大门口,准备乘着拖拉机回家时,谢地拉着连长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民兵连长祝愿谢地到部队苦练杀敌本领,争取立功受奖,为家乡争光。
晚上,镇政府在电影院为新入伍的
名新兵放映了电影《高山下的花环》。
第二天一大早,沐浴着晨雾,新兵在公共汽车上告别了前来送兵的镇武装部部长和亲人。
县火车站广场人头攒动,喜气洋洋。全县一千多名新兵整装待发。10点,由部队接兵首长带队上车奔赴南疆。
列车上,谢地同战友们谈理想、谈未来、谈打算,对军营生活充满着热情,时不时地光顾窗外美景。列车飞驰,远处的深山峻岭曲折回旋,近处的村庄、田野一晃而过……
谢地坐在车窗口想着家事,其他战友已经睡着了,车厢内显然失去了许多欢乐气氛。他也合衣趴在茶几上睡觉了。车外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
时下,正是秋收的季节,就在谢地穿上军装的前两天,他一大早到十五地里去摘棉花,趁着露水以防棉花叶粘在花朵上,到了该吃早饭的时候,他挑着两筐满满的棉花回家。
又忙完了水稻的收割、打场,芝麻、黄豆的砍收。晚上,皓月当空,金星满天,如同白日;就着月光和电灯,他和哥哥嫂嫂坐在偌大、寂静的院子里默默地掰棉花。谢地掰得很仔细,从箩筐里拿一朵白白的棉花总是吹打着上面的碎棉叶,时而不时地捻除上面的碎叶,提高棉花纯度。这时,谢地发现棉花瓣儿也象人那样成双成对,要么四瓣儿,要么六瓣,大都如此,他想棉花都知道结伴,何况人呢?棉花是洁白的,洁白得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与它相提并论。
在掰棉花当中,嫂子的动作是娴熟的。天很蓝,特干净,一点儿渣都没有,几颗星星点缀在那里。这时村里的广播喇叭播放着几首老歌: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接着就是“十五的月亮”,让她陶醉在那欢乐的歌声里。突然,广播停了,又是队长洪亮的声音:“镇里又在催粮食入库了,每家每户明天一大早都把稻谷晒干整好,下午由组里统一到粮站交售,请各户准备好。”来回喊了两次。
这时,只顾掰棉花一直没说话的谢天对弟弟说:“谢地,明早你把稻谷拉场里晒了,下午跟他们一起把公粮交了,我到岗上把黄豆砍了……”月亮圆圆的,亮亮的。
“前两天,村里秀子找到我说她对你有那个意思,也对我说了她心里话,我一直没答应,说等咱弟弟探亲时再说吧,嫂子一直压在心底,想听听你的意思……”
谢地说:“我听你的,那就过两年探家时再说吧!”
夜色一静,谢天对着夜空打了一个哈欠,玉莲就在旁边说:“喂,我给你说个谜语儿你破吧?”
谢天说:“你说吧!”
玉莲说:“破不开哩。”
谢天说:“破不开了,我就把这箩筐里棉花掰了,让你睡觉。”又问,我破开呢?玉莲扭头看看去茅厕的弟弟,小声说:“破开了,晚上睡觉你想咋样就咋样。”
谢天说:“一言为定,你说吧!”这时谢地走过来说:“嫂子,你们谈什么那么亲热。”
玉莲说:“我和你哥破谜语儿呢!你也听听,会不会破”
玉莲开始说:“那我就说了,坑坑洼洼大肚子,里边两个胖小子。是什么?”
谢天说:“那还用说,是花生。”
玉莲又说:“青衣红肚子,一群黑小子。啥?”
谢地说:“西瓜。”
玉莲又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盏灯?”
谢天说:“破不开了。”
玉莲说,那你就把这一箩筐棉花掰了。
过了一会儿,谢地说:“这不像是谜语儿?”
玉莲笑着说:“是的,不是谜语儿,随口瞎编的,我逗你哥的……”
棉花掰完了。谢地洗了脸,洗了脚去西厢房睡觉了。谢天收拾完场地,玉莲去厨房弄水洗脸擦身。然后为谢天备好洗漱水,一同睡觉,东厢房里,谢天给玉莲解着衣扣,玉莲帮谢天脱着衣服,两人笑着钻进了被窝,相拥着,相亲着,爱情就在这漆黑的小屋里散发着光芒。把床铺、桌子、米缸、面缸还有柜子都照得灯火通明。仿佛这世上就数他俩最幸福。
第二天傍晚时分,列车在终点站黎塘站停稳。接兵首长点名挑兵,在新入伍的
名当中,只有谢地和他的一位老乡被点名领走,然后,坐上军用卡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谢地到了部队后,欢迎他的却是陌生的群山和低矮的红砖瓦墙营房。他俩被分到边防某部特种部队侦察分队。其他的老乡被分到工兵、炮兵等步兵连队。
新兵部队驻扎在四周环抱的群山里。晚上,广东的蚊子特多,这也印证了战友们常说的一句话,“广东‘三大怪’,三个蚊子一麻袋。”这句顺口溜。战友们就休息在一张塑料布上。第二天清晨5
点半,在嘹亮的军号声响后,接着一阵长鸣的哨子声,五分钟内着装集合到连队操场报到。然后全连集体出操跑步。后来是各排训练,学习队列训练,起步、跑步、正步……
星期天,战友们有的找老乡聊天,有的在南方的大芭蕉树下照相。谢地则趴在被子上给哥嫂写家信。
哥、嫂子:
你们好,辛苦了!
我现在已顺利的到达了部队,被分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广西边防部队特种部队侦察分队。
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人虽然在外,心仍然想着家里的那几亩田,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风土人情。公粮交完了吧?麦子也种完了吧?正忙的时候我却走了。现在想来,真是苦了你们。
在家时,我老是想哪一天能走出咱家的大山。到外面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大,那该多好啊。在火车上,我看到了美丽的武汉,看到了那耸立云雾中的黄鹤楼,那熙熙攘攘、不眠之夜的广州……&&&
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行驶,我们来到了广东省化州县官桥镇,被分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广西边防部队特种部队侦察分队。哥,我想你也没忘记我们小时候看的电影《渡江侦察记》和课本上的《邱少云》吧,他们都是侦察兵,我现在所学的军事课目,就是那里面的解放军战士所做的、所训练的。我们现在正在训练队列、射击、我的成绩都不错,没有给哥、嫂丢脸。争取练好杀敌本领,为哥嫂争光。
我今天写这封信,一来表示歉意,不能再帮家里做农活了。二来给哥、嫂报个平安,我已顺利到达部队,望哥、嫂珍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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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地把信写好装进信封,封好,到连部把信交给了通信员。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连队的老乡张波。张波是侦察连二排战斗排的,见谢地向他走来,老远就叫喊谢地的名字,“我在找你呢?咱俩也找你们十班长照张相吧。”谢地说:“行吧,去看看。”
新兵四排门前左边的山坡上,有的战友在大芭蕉树下照相,有的就在满山遍野的桉树前留影,留下他们对军队、军营、过去的怀念。他们把心、青春和梦想、未来的希望都留在了军营,以致报答他们对党,对祖国,对军营的无限热爱与忠诚。这时谢地想起了一位作家说过,忠诚,是烈火中的一动不动;忠诚,是严刑苦打的一言不发;忠诚,是枪林弹雨中的奋不顾身;这就是战士们对军营的忠诚与怀念。新战士的服装上是光秃秃的,没有领章、没有帽徽,有战士提议能否穿班长的衣服照张相?
班长说:“这当然可以了”。
于是他们穿着班长的衣服照了张单身照。张波穿上班长的衣服在大榕树下照一张敬军礼的照片,穿上那威武的军装让谢地羡慕不已,可惜的是张波身材矮小。
班长说:“军装有点大,照半身相好看。”
“你是照相班班长,你说怎么照就怎么照;”张波说。
就来一张半身敬礼照,班长按下快门。说:“洗出来后包你满意。”张波笑嘻嘻的脱了军装说:“谢地,快照吧。”
谢地脱了自己没领章帽徽的军装,也穿上班长的军装,带上大沿帽说:“我家乡没有这芭蕉树,我就在芭蕉树下照一张吧!”
班长说:“好的。”
这时,张波说:“谢地,我俩也来一张合影照吧!五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都不知道是否还在一起了,就来一张合影作个留念吧!”张波和谢地都穿上自己没有领章的新军装,带上自己没“八一”帽徽的黄军帽又在高大的木棉树下照了一张合影像。
在刚开始的一个月里,由于每天跑步,谢地感觉小腿肚都是疼的,由五里到五公里,后来到十公里、二十公里。一个月的苦练后,谢地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有一次出早操,跑五公里,其中一个瘦小的战士跑不动,谢地主动帮那位小战士背起了冲锋枪,小战士才坚持到与班排跑回营区。&&&&&&&&
后来,他才知道那位小战士是“后门兵”,年仅
岁,父母是国家高级干部。
一天半夜,突然,嘟嘟……在一片黑暗中,班长发出干脆利落的声音:“紧急集合!”
这时,有人开了灯,“关掉”班长严厉的说。于是,战士一阵手忙脚乱,黑灯瞎火的,有的穿反了裤子,有的穿反了鞋子,有的扣错了衣扣,有的挂包、水壶、雨衣找不到了……更为可笑的是,有一名河南籍的新兵在慌忙中,却忘了怎样打背包了,就抱着黄军被跟着去紧急集合。不到五分钟到了操场上,连长检查装备时,发现那位新兵抱着被子,便大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那位新兵害羞地回答:“我在家看麦场时就是这样……”引得战友们一阵哄笑。之后,“他妈的,真给我丢脸。”班长骂道。一边行军,一边帮那位新战士打好了背包。那位新战士感激地说,班长不愧为是从前线下来的,真厉害,边走边打背包……
三个月的步兵课目训练后。谢地和他的战友们便投入到更加紧张的侦察兵专业训练。
二月的南方,农民也收完了一年的庄稼,水稻割了,甘蔗砍了,野外到处是光秃秃的稻田,没有训练场地,战士们就在稻田的瞄夜间靶,远处是十几个手电筒灯泡在胸环靶上不断地闪烁,像遥远的星星一眨一眨的。近处,战士们一字形摆开,借着灯光,在冲锋枪上找准星、缺口和灯泡闪光时胸环靶的位置,三点成一线,认为瞄准了、瞄好了叫班长检查。当轮到检查谢地时,班长说:“准星偏左,偏右……”直到班长说:“好”!才扣动扳机。接着是下一个,再下一个,轮流检查。直至一声长鸣的哨子声划破静夜长空。然后,连长一声:“清点装备,全连集合。”尔后,一排长、二排长、三排长、四排长跑步把部队带到连长面前。接着连长作了简短的讲评,部队带回。这时,战士们才结束了一天的紧张训练。
新兵训练是艰苦的,没有夜间射击场地,部队就在十几里以外的山半腰挖了一个环形战壕,作为夜间实弹射击靶场。部队经过一个小时的夜间行军后,来到两山夹一洼的射击靶场。部队整理完毕后,就坐在荒无人烟的山岗上。山风劲吹,野草呼啸,一片灰暗。接着部队以班为单位射击,从一班到十二班轮流射击,谢地是四排十班,被编排在后面射击。只听一排长喊:“一班起立,向右转。”然后,只听到“卧倒”,“卧姿装子弹,”新战士们迅速卸掉冲锋枪上的空弹匣,装上事先准备好的实弹匣。接着,“一号靶准备完毕,二号靶准备完毕……”对面的半山腰上10个手电筒灯泡在不断闪烁。一排长:“八发子弹,三个单发,两个点射,开始!”只听到嘭、嘭、嘭枪声连成一片,曳光弹在对面靶上闪烁。三五分钟后,山间又显得寂静与凄凉,劲风吹动的野草声呜呜作响,山风吹得战士们只打寒颤。一排射击完毕后,接着是二排、三排。
这时四排长喊:“十班起立。”十班
名战士唰的站起,成一路纵队来到射击位置,然后又成“一字型”摆开,尔后持枪,后退一步,就地卧倒,换了自己携带的实弹匣,成射击状态。正当四排长准备喊“开始”时,谢地乘着蒙蒙的月光看到身边有一个靶台,就右手端枪向右移动,刚往右挪动了一下,只听到“嘭”的一声子弹擦着地面射出,溅出一串火花。他才知道自己忘了关保险,右手食指碰到了扳机。这时,四排长走过来朝谢地屁股就是一脚,“他妈的,走火了?”四排长说。然后,“射击开始”十支冲锋枪劈里啪啦响了起来。
全连射击完毕后,连长对全连的射击成绩作了公布,李教草
环,欧阳顺茂
环,胡全发
环……全连参加射击人数
人,优秀率占
,良好率占
30%,及格率占
,不及格占2%。最后,部队以排为单位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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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谢天和玉莲就到打谷场去摊场,谢天爬上垛顶,把稻谷捆儿往下扔,玉莲时而拖稻谷捆儿,时而抱稻谷捆儿,不一会儿,早上的凉意也没了,脸红扑扑的;谢天只穿一件短袖白衬衫,下着一件黄军裤,很快把稻垛扒平了,谢天就把稻捆儿向场中空地拖。场中,稻捆儿像棋子一样在场里均匀的摆满了一场。
摊完场。“谢天,你看这一亩五田能打多少稻谷?”玉莲问。
“一千五咋样?”谢天回答。
“我看不值,去年,我和谢地我俩打了一千四,今年在稻谷养花时我撒了八斤尿素,肯定比去年多。”玉莲回答说。
之后,谢天围着场扫了一圈儿,然后夫妻一路回家。
谢天到压水井旁压了满满一盆水,“玉莲来洗一下吧!”玉莲就撩着水洗了一下手和脸,从谢天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脸和手,递给了谢天。自己把里锅的饭又点上火烧一把。然后,切了一个嫩南瓜炒起来,并切了四个馍靠在锅边儿。这时,谢天说:“我到菜园里弄些菜回来。”玉莲说:“快点,饭就好了。”谢天拿了一个小箩筐,到菜园里摘了西红柿、豇豆、辣椒、茄子以及大葱。回到家里,玉莲已把饭菜摆在桌子上,等着谢天。早饭是简单的,馍、稀饭、炒南瓜。谢天说:“嫩南瓜好吃,我喜欢。”玉莲吃了两口馍,挟了两口菜,觉得有点想吐,心里上下翻滚,放下碗筷到猪圈呕吐起来,可就是吐不出来。谢天忙从屋里跑出来,“是不是早上干活伤风寒了。”
玉莲笑着说:“可能那个了。”
谢天说:“那个了,是怎么了?”
玉莲说:“真笨,怀上了!”谢天高兴地一把抱起玉莲到屋放在了床上,然后递了一杯凉开水,让玉莲漱口。谢天说:“你休息吧,场里活儿我一个人干。”
玉莲说:“躺一会就好了。”那喜悦、温柔的眼光使谢天不知不觉坐在床沿抱着玉莲的头亲起来,“我们也有孩子了,我一定好好待你,对你好……”然后躺在玉莲身边,相拥着。玉莲觉得太幸福了,幸福的忘掉了一切,也情不自禁的搂住谢天亲热起来,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缠绵……
玉莲是美丽的,洁白细嫩的皮肤,苗条的身材,两只大眼睛让人陶醉。致使村里的小伙老是情不自禁地盯着她,或情不自禁回头瞟两眼。床上的玉莲更是让谢天陶醉,谢天觉得与玉莲在一起说话、做事都是一种幸福,看着她更让谢天魄魂飘动……
玉莲躺下后,谢天吃了几个馍,喝了碗稀饭,到镇上灌柴油去了。一小时后谢天灌了
斤柴油回来了,放好自行车,把油壶放在手扶上,推门看玉莲正睡着,微笑了一下,就去给拖拉机加油,嗵嗵……拖拉机响了,惊醒了玉莲,玉莲心里那种呕吐的感觉也没了,身上感觉轻爽了许多,然后穿上衣服出来了。“我也去场里,”玉莲说。
“你在家休息吧!觉得无聊了就把那两筐棉花掰了!”说罢自己开车出了家门。
玉莲回屋整了床铺,发现昨天谢天换洗的衣服没洗,就把衣服扔在压水井上的洗衣盆,然后从窗户台上拿起洗衣粉把衣服泡上,开始搓洗衣服,洗完后又用衣架在铁丝上一一晾晒。
洗完了夫妻俩的衣服,就坐在走廊下掰那两筐棉花。她仿佛又想起了弟弟在家时掰棉花的情景,想起了谢地说的话,“嫂子,你看这棉花瓣也像人那样通灵,开出的花朵也是成双成对,要么四瓣儿要么六瓣儿,大都如此,没有什么两样。”回想起弟弟的话,她又想起了前天秀子来要谢地的地址,想给谢地写封书信。玉莲是高兴的,可他在走之前已经提到过秀子,谢地说这事等以后探家再说!因此,玉莲怕秀子写信给谢地,分他在部队的精力,只能让他无一牵挂的苦练军事本领。所以,玉莲就没告诉她,但话说得让秀子很高兴,想到这儿,玉莲觉得有些对不住秀子。
早上吃一点饭吐了,这时玉莲感觉有点饿,再看看太阳,太阳已是直射到头顶了,村庄上炊烟袅袅。两筐棉花也快掰完了,玉莲起身到厨房做饭。她先淘了米,然后拿过年留下的腊肉,早上谢天摘的西红柿、豆角、大葱、辣椒,边烧锅边洗菜,水开了,用铲在锅里捞起几颗米,用手捏捏,尔后把锅里的大米控起来,刷锅煮腊肉,半小时的功夫,腊肉煮好了。最后腊肉炒豆角,又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放在后锅上,以保持温度,又把刚才控的大米倒在锅里小火蒸着。
打谷场上,谢天头戴草帽,身穿“黄军装”正开着手扶在场子里飞转。玉莲没有喊他,进场就拿起扫帚扫场边,谢天看到玉莲说:“你不用干,在旁边看着就行。”
玉莲说:“这点活我干得动。”执意要扫。乘着烈日,很快场打净了,把手扶停在场边,谢天、玉莲双双回家吃饭。
饭桌上摆放着一菜一汤和一瓶啤酒,玉莲不断的给谢天盛酒、夹腊肉,谢天也一样的给玉莲挟;夫妻俩恩恩爱爱。
很快场里长出了一座黄黄的小山,拢着这黄黄的稻谷,就像拢着父亲坟,也是黄黄的土地,也是这么大……
晚饭的时候,谢天对玉莲说,我下午在场里拢稻堆时,仿佛觉得在拢着父亲的坟堆,父亲也是走在那年的秋天,一个收获的季节,明天你去买点火纸,我想到父亲坟上看看。
“那年刚分田到户,父亲把跟随他多年的那头大白牛卖了,父亲舍不得那头大白牛。临行前,父亲眼圈红红的,老伙计,对不住了,我想,你跟我这么多年,就是老死了,我也要把你埋在这山岗上,让你永远吃咱这山里青草;可现在不行了,分田到户后,我家连田带地二十来亩,你干不了啊!我一家人要活命啊……最后,父亲只好把它卖了添了一些钱买了一头又肥又大的大黄牛。父亲高兴的牵着刚买的大黄牛,临走时,卖主一再交待:‘老弟,这牛活好,就是性子剧,好抵人,在我手之前已经抵伤过人,你要防着它。’父亲说:‘没事,谢谢你!’父亲致所以要买大黄牛,是因为他想他年轻时就在使牛,干了十多年的牛工队长,啥牛没见过?所以那头大黄牛也怕他几分。干活从不偷懒,挺卖力。”
“第二年,也是个收获的季节,父亲那时承包了几亩果园连田带地二十多亩,全靠那头大黄牛拉、种、犁、耙。一天中午,父亲在村西鸡口田揭板田,已是下午一点多了,为了赶活儿,急性的父亲就不顾大黄牛的劳累想把那二分田赶完。父亲就对大黄牛说:‘老伙计,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卸套了。’大黄牛出着粗气,眼圈红红的,显然是不想再干了,父亲就用鞭轻轻的撩了一鞭,大黄牛加快了步伐。过一会儿又是慢腾腾的,父亲就又用鞭轻轻的撩了一鞭,脚步加快了一会。过了一会又是慢腾腾的;这回父亲就重鞭抽了大黄牛,这时大黄一阵疯跑,父亲跟在后面空跑,大黄牛跑到头了,却自己停了下来,鼻子仍出着长气,父亲上去一把抓住大黄牛的鼻子一阵狂打。‘我叫你跑,我叫你跑······’打急了,大黄牛野性突发,‘哞’的一声朝父亲扑来,父亲因躲闪不及背靠田埂,胸部被大牛撞击了一下,父亲就口吐鲜血,因内脏淤血,不久去世了。为了不再让大黄牛伤人,门上的一个叔伯帮我们把那头大黄卖到了镇上的屠宰场。”玉莲眼泪汪汪地说:“他爷死真惨。”
“父亲死后的那年,我已经十三岁了,开始在生产队里劳动了。队上为照顾我兄俩孤儿,我出工也一样给开12个工分,成了队里照顾的最小的劳动力。”玉莲用手帮谢天擦着眼泪,自己脸上也挂着泪水,屋子里一片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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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地走后一个多月,家里收到了谢地的第二封家信。信是玉莲接的,当邮递员把信交给玉莲后,村上的几个大婶、叔伯问玉莲,谢地当的是啥兵,玉莲微笑着说:“是侦察兵”。当过老铁道兵的表叔放下镢头说:“这娃要受罪呀!侦察兵苦啊!它是所有兵种中最苦的兵,训练强度大,学的都是些擒拿格斗。退伍后打俩人是没问题,要是能立功就不一样了,那可是要分配到县公安局、镇派出所工作啊!他们退伍证上填写的不是战士,而是侦察员或侦察班长。
玉莲高兴地说:“表叔你不是逗我吧!”
“表叔哪还给你们这些晚辈的开玩笑。前年,咱们镇上派出所的雷所长,听说打朝鲜时他是个侦察兵,在打仗时身上挂了彩;回国后,就被分配在当地公安局当侦察员;后来下来锻炼到咱们这里任所长。回县城后就成了副局长。”
老表说,听说侦察兵偷鸡摸狗也利害,谢地退伍了你不缺“鸡”吃了。
大嫂说,就你肖老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阵玩笑过后,这时,该出工的出工了,吃饭的仍蹲在门口吃饭,玉莲端着饭碗进屋把信交给了谢天,谢天放下碗筷,打开谢地的信看了起来,玉莲也凑在身边看起来。
哥、嫂子:
你们好,辛苦了!
我在这里都很好,不要牵挂。在这里,我们每天5点半起床跑步,腿肚跑痛了,人也黑了,每天骨头架就快散了,有时小便都是黄的。刚开始,我叠不到被子,班长还亲自教我整内务。念到这里,谢天声音变了,玉莲噙着眼泪,“谢地够苦的。”有时候,我想家了,就一个人悄悄的到营房的后山上,面对那遥远的北方,面对那巍巍的桐柏山,就在山上长跪不起。跪累了,就把嫂子给我的那包老墙上的泥土拿出来,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又是那么的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家乡的田园,回到了你们身边。看够了,闻够了;泪水滴在泥土上,滴在纸上。就想,想与你们一起干活,想与你们一起说笑,也想小时候与四奶、五爷一起的日子。这时,谢天读不下去了,开始不住的擦眼泪;片刻,又继续读起来。想够了,哭够了,我就把泥土深深地揣在怀里,一人独自下山。不过,我觉得心里充实。星期天,我们可以逛县城,打篮球,看电影,看电视,打扑克牌……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俗话说,温室里只能培育出五彩缤纷的花朵,不能培育出寒雪傲骨的青松;是雄鹰只有在苍天傲翔,练就出博击长空的翅膀……念到这儿,谢天脸上露出了笑容。谢地行哪!当了几天兵,就是不一样了,还会用词了,什么五彩缤纷、寒雪傲骨、博击长空了……玉莲也笑了,一家人充满了和气与欢乐,祥和之光在这儿又矮又小的屋子里闪烁。现在我们已在学习实弹射击、投弹了,本来队列训练要学习一个半月,可能是部队换防,所以我们正在学习一些实用知识,像射击、投弹、战地自救、排雷一些战场知识。我想作为一名军人,就是盼望的这一天,能上战场是军人的骄傲。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想你们也懂这个理儿。我如果能到边防值班,我想也是我一生中最在大的光荣。当然我给你们写这封信并不是说我要到边防执勤,只听我们老班长说,老部队正在边防值班,将来我们五个月训练结束了,也不知道分到哪里;如果想到边防一线的,可以给连队写申请。
我想好了,将来,我打算申请分到一线去。不知哥嫂意下如何?请来信指点。哥、嫂,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在新兵训练其间,因各顶科目考核优秀,被评为“优秀士兵”。
1985年12月18日
看完了信,谢天又看看信封,上面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广西边防部队信笺的字样。谢天向玉莲说,谢地回信说现在是战备训练,他想等新兵训练结束后,申请到边防值班。你看呢?
“我不想让他到边防,只想让他到外面长长见识,当几年兵回来,找个媳妇养家过日子”玉莲伤感的说。
“我倒希望他到边防闯一闯,农民种田,工人做工,军人保家卫国,这是天经地义,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不是还有我给父母守坟吗?当兵嘛,不打仗,等于白当兵。”晚上你给他写封信开导开导!
玉莲说:“我不写,要写你自己写。”
谢天说:“你知道我小学毕业不识几个字,写封信还查字典。”
“这封信你写,以后我写。”玉莲说。
吃了早饭,谢天说:“我把西岗上的一亩麦种上,你在家休息。”就到西厢房去装麦种,他用编织袋装了35斤麦种。怕估错,又用杆秤称了称32斤,于是添了一瓢,就提着扔上了手扶。然后,抱了一袋碳铵,一袋磷肥,在门后拾起手扶摇把儿。这时,玉莲说:“我也去,一个人在家无聊。”谢天说:“你在家养孩子吧!”
“我不嘛?”掘着小嘴,这时,谢天把玉莲抱上车说:“那你在地头坐着,看着我干。”车摇响了,玉莲坐在车厢的麦种上,谢天把手扶开出门,锁好门,先是一档起步,接着是三档,就直奔西岗那一片岗地。
地,是秋后的黄豆茬,谢天用手扶摇把儿打碎了块状的碳酸铵,然后,打碎了磷肥疙瘩,用盆子一垄一垄的撒化肥,一犁盖一犁的犁。山岗上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光着膀子身穿黄军裤的青年跟在手扶拖拉机后面来回奔跑。玉莲坐在地头,幸福的微笑着、看着谢天,她看着谢天一会儿向她跑来,一会儿又慢慢离她远去。那身影一会儿慢慢变大,一会儿又越来越小;时而远了又近,时而近了又远;就这样来回反复着。人生啊,就像这谢天的身影那样来回返复着,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望着谢天的身影,她真想让谢天停下来亲亲,给他一个奖赏。若是黄昏,她情愿在这荒郊野地里让谢天做他那喜欢做的事,这回什么都依着他。
坐累了,看够了。作为过门不久的玉莲,就起身这头走走,那头转转,这边看看,那边瞧瞧。问谢天,“那北边的地是谁的?麦子长得那么好?”
谢天回答:“北边是二伯的!现在给大伯了!”
“二伯的地咋不种了?”
“老大当官了把他们接到城里了。”谢天奔跑着走了……
“南边的地是谁的?”
“南边是表叔的!”
“表叔种的啥麦?”
“表叔种的大白麦……”拖拉机又远去了,一会儿功夫又飞奔而来。
“旁边的地是谁的?”
“花婶的!”
“花婶种的是什么麦?”
“花婶种的是老宜品一!”
谢天奔跑着又走了……
“东边的田是谁的?”“西边的地是谁的?”就这样一问一答,总是那么亲热,那么的耐烦。问完了,说够了。一亩地也犁完了,耙完了,种完了。
这时,他们背靠背坐在地头,谢天喝着玉莲递给他的凉开水,他们说天,说地,说云,说土;也说太阳和月亮,也说这山,这水,这麦,这树,那车,那化肥以及他们床上的事儿;无所不谈。说累了,坐饿了,才双双兴高采烈,沐浴着夜色乘车而归。
晚饭后,玉莲和谢天谢地听了一会儿收音机,收音机里唱的是李谷一的《妹妹找哥泪花流》和李双江的《再见吧!妈妈》。一曲《再见吧!妈妈》过后。玉莲说:“谢天,去给谢地回封信吧!”这时,玉莲和谢天来到了他们的“天堂”,玉莲坐在床上,谢天坐在写字台前,从抽屉拿出纸和笔,这样写道。
你好!训练辛苦吧!
你的第二封信我和你嫂子都看了,才知道你出家在外思念家人的心情。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们心里难受。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军人,要以部队的事为主;军人,要以国家的事为重,以国家的事为荣;军人,这个神圣的称谓,无论在哪一条战线上都代表着正气和希望;军人,那优良的本色,带到任何地方他都像一面不倒的旗帜!打消一切私心杂念吧,一心扑到工作中,一心扑到训练中……只有这样了,我们心里才好受,才高兴。信中说你们在战备训练,信中提到五个月的训练结束后,你打算申请到边防部队值班,我很支持你的想法。也希望你将来不再回到这穷山沟,为咱家争光,可你嫂子不想让你到边防部队,只希望你到外面长长见识,平安归来,找个媳妇过日子,别无他求。她只是一片好心,没有远大抱负。
该收的也收了,该种的也种了。我想这一闲下来马上又要搞农田基本建设,修渠啊、栽树啊、平整啊……
我识字不多,这是你知道的,写封信比我上山捡一趟柴还难,有劲使不上,你嫂子有文化,以后我就让她给你回信吧!
1985年12月28日
书信写好后,谢天把信给玉莲看看咋样,玉莲接过书信后,一字一句的看得很认真。最后,玉莲说:“行,写的好。可惜就是短了一些,还有字潦草,不认真,以后多练。”
“你是从哪里学到的那么多,军人这怎么怎么样,军人那怎么怎么样。”
谢天说:“还不是从书本上学的,书里有黄金哪!”玉莲笑笑,谢天也笑笑。
“说好了,以后你写!”玉莲又笑笑,谢天又笑笑。玉莲没反对,默然同意了。
谢天把书信抄好,写了信封。谢天说:“明天用米汤粘好,到邮局发了。”回头看看玉莲,玉莲合衣躺在床上,满意的点点头。写完了信,谢天觉得今天种地有点累,就对玉莲说,咱们洗洗睡吧!说着双双又到厨房烧水,一个烧火,一个添水,两满满一锅水烧开后,玉莲用水瓶起一瓶,剩下的谢天就一盆一盆的端到东厢房的浴盆,玉莲洗漱,谢天洗澡。这时的玉莲进屋帮谢天擦背,谢天洗完又帮玉莲添了洗澡水,也帮玉莲擦身。然后,坐在床上,欣赏着玉莲的胴体。灯光下,玉莲是美丽的,一头乌发,柳眉,双眼皮,一对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脸形成鹅卵形状,身子洁白如玉,刺人眼目。用窈窕淑女,不施粉黛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难怪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么高。她每动一下身子或举一下胳膊都一一拾在谢天眼里,越发使人心乱。然后,谢天下床把玉莲抱上床,他俩笑着做他们爱做的事……
秋收过后,家里的粮食堆得满缸满仓的,檐下的辣椒一串一串的红,门前的地上、石板上也摊了厚厚一层没处放的稻谷,鸡子们每天胀着肚子卧在树荫下,麻雀们、乌鸦们落在石板上吃稻谷也没人赶一下。到处呈现出一片收获的景象。
再说谢地,元旦过后,部队又投入到紧张的训练当中。谢地所在的班排正在排长的组织下,在沙坑旁打侦察兵的“看家拳”——捕俘拳。捕俘拳是少林拳、武当拳、八卦拳等各路门派的提炼,招招制敌。然后就是捕俘刀练习。为了活动筋骨战士们就来回练习,直到满头大汗,才稍作休息。接着就是沙坑作业、前倒、前赴、侧倒、后倒,流水作业。谢地是农村出身,这些倒呀、摔呀、爬呀,从没难过他。而他那个排十一班的一个湖北荆门兵,胖乎乎的,见后倒他腿就发抖,班长就让谢地倒给他看动作要领,命令胖子倒,那位胖子苦笑着说:“班长我还是不敢倒。”最后,班长命令两个战士从背后突然用木枪把胖子抬倒。周围的战士哈哈大笑,胖子也体会到了后倒的滋味。以后才敢开始后倒,直到考核合格。
作为侦察兵,由后捕俘是侦察兵必训课目。训练场上,战士以排为单位作训练。战士身着迷彩服,两人一对,一个假设敌,一个捕俘手,假设敌手持木枪站好目视前方,捕俘手在假设敌身后七米处作好捕俘准备,然后由排长发出命令,“抱漆摔”流水作业,“开始!”一号捕俘手成格斗姿势,目视前方,慢慢接近目标,五米、三米、一米,捕俘手迅速发起,抢抱敌膝,用双手拉力和肩膀顶敌臀部之合力将敌摔倒,迅速锁喉,将敌制服。接着二号捕俘手迅速冲上假设敌,假设敌应声倒下,三号、四号……也冲上去,假设敌一一应声倒下。尔后,是绊腿摔等五个由后捕俘动作。捕俘手个个显得迅速、勇猛、有力将敌制服。
& 第二天的地形学,则要求战士强记地图上各种地物、地貌的标致。像等高跟线了、建筑物的标志以及树木等。最后就是按图行进、按方位行进。
由于新兵训练场地、设备有限,像攀登、武装泅渡、照相、雷达、高倍望远镜的观察等只好到老部队训练。
该训的课目都训了,部队已进入各项考核阶段。先是队列、机械操,然后是投弹、射击、五公里武装越野,再后就是沙坑作业、由后捕俘等。
转眼间五个月的训练就要结束了,有的战士开始给连部写申请要求分到边防一线。谢地找来地图,沿边防一线查看了广西边防的部队,地图上的广西边防一线的有凭祥、靖西、那坡等,谢天就申请到凭祥等地一线防御部队。可分的时候,离边防近的部队并不在边防值班,谢天就要求分到正在边防值班的贵县某部侦察连。
当时,从新兵中按花名册挑兵,谢天被挑到当时正在边防值班的广西貴县某部师侦察连,一共挑了三十六名战士。张波却被分到广西桂林某部特务连侦察排。
到老连队已是一点多钟,三十六名新兵到老连队后就由十班长雷勇代理排长负责全排工作。他说:“老部队在边防值班,留守的只有他和两名炊事员看家。”然后命令战士们休息,战士们就在偌大的三间营房里铺了塑料布和军被,拉了两道被包带,挂起了两排蚊帐,洗漱休息,并安排了岗哨。
老部队就是家,这三年多的时光要在这里度过了。晚上,谢地睡在床上,看着白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他望着窗外明月、天空、星星、树木,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儿时跟着哥哥和邻里孩子乘着月光在村庄玩耍、捉迷藏、做“狼吃羊”的游戏;在村庄草垛上翻着跟头,在生产队垫牛栏的土堆上“抢山头”……想着想着,他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跟着哥哥打猪草、捡柴、收割庄稼,种田耕地……兄弟俩相依为命。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部队的起床号响了,紧接着就是十班长的几声长鸣哨声,战士们就快速穿衣列队在外面大声叫口令,立正、稍息、向前看、向左转、敬礼、礼毕……来帮战士们提神,锻炼嗓子,提高胆量。然后,就全副武装,背枪、手榴弹、挂包、水壶负重14斤,围绕营区转一周,以后是五公里,十公里,机械操、打侦察兵的“看家拳”,捕俘拳,捕俘刀等。
十班长是威严的,从不和新兵说笑,他所训练的每一个课目都是按战场操作,不走过场。训练间隙有的战士问十班长,老部队没回来我们什么时间上去。十班长沉思了片刻,说:“听说要换防了,可能是五月份全师都要撤回来
,你们要好好训练给回来的老兵们一个好印象。”训练场上,有的在摆弄枪支,有的伸着长长的腿躺在草坪上,有的趴着,有的坐着,有的在聊天……
十班长这么一说,谢地的心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想,这下完了,原本申请的是正在边防值班的部队,誰知部队又要换防,本想到战场上去打打冲冲的,死了是烈士,不死是英雄,为家人争光。这下就难混了,要想有所成就只有拼命训练了。
礼拜天,连队安排写家信、看电视,谢地把所到的老部队的地址、部队番号都写给了家里,并说,老部队在边防值班,但五月份就要回来了,信写的也很简单。
这天,玉莲收到谢地的信,高兴极了。就回屋打开看,一看,一张信纸也没写完。再看了信才知道谢地已下到老部队,但部队又很快换防回来。因此,觉得谢地为没上边防而不高兴。晚上就复信开导。
时值三月,正是当地政府大抓植树造林之时,谢天也同全村男女劳力一起到村西的一个荒岗上,在公路两边植树,按人头每人五棵,谢天从手扶拖拉机上向会计要了十棵杨树,树坑是前几天挖的,不一会儿功夫,树栽好了,浇了水,随栽完的人群骑自行车回家。
这天晚上,谢天和玉莲洗了澡,他们在东厢房听了一会收音机,玉莲说:“谢地回信了,”把信给谢天看了,然后说:“谢地怕是到不了边防值班了。信上有些情绪,你得开导开导。”“乱世出英雄,咱家兄弟当兵是想混出个人样。可这和平时期,在部队入党,立功都很难。你写信鼓励他学好本领,尽咱做军人的义务……”。
玉莲坐在写字台旁,拿出了纸张和笔,开始和弟弟写信了。信写得不算多长,共一张。写一些主要是开导弟弟的话,虽然不能到边防值班了。在部队上也要好好学习军事知识、苦练军事技术完成一个做军人的使命,争取立功授奖,为家族争光。另一部分写了家里的一些情况。说谢地买的那头黄母牛下崽了。很可爱,能值500元,你哥有时还抱它,给它说话。村上的人都说将来是头好牛……信写好了,谢天看看说:“写的好,明天到镇上发了……”。
谢天帮玉莲脱光了衣服,两人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
深夜,枯干的树枝被月光投映在窗帘上,像动脉、静脉、毛细血管。野猫在外面乱叫,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惊悸的叫声……。
春天来了,山上到处青青的。白杨树满枝满树的叶片。春风吹来,沙沙作响。谢天在院子里泡稻种,准备下秧,玉莲在旁边缝着薄膜,准备下稻种用。院子里一排长长的堰泥已糊好,谢天在上面均匀的撒着谷种,然后插上弯弓和玉莲把薄膜盖上,以便增温保温。
谢棚村历来是惜水如油,看水、管水是该村的一大难题,邻里间争水、偷水、打架斗殴时有发生。自谢天担任看水员以来,群众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不论中午或是晚上,时常看到谢天在渠上,在稻田或保水、控水或查漏补缺,是那么的尽职尽责,恪尽职守。
那天,时值三月,乍暖还寒,全镇组织放水,谢天和李镇长在查看水路时,发现一个剅管漏水,就赶紧用铁锹撅起泥块向漏子扔去。这时由于水边的土被冲垮,谢天连同土一起卷进了漩涡中。两分钟后,仍不见出来,李镇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渠上大喊谢天的名子,正想和来的人下水时,谢天从水里爬出来,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大石头压着我的脚了,费了好大劲才扳开,这水吸劲真大。”仍穿着湿衣服和李镇长一起把漏子堵好才回去换衣。
夏天到了,大地到处是金灿灿的麦子。黄黄的麦浪在夏风的吹动下,海浪般地翻滚。麦浪中的谢天和玉莲头戴草帽正挥舞镰刀,麦子成排成排地倒下。谢天黝黑的脸上挂满了麦灰,汗水顺着鼻子、下巴往下滴,身上的黄军装也贴在背上,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白盐。玉莲在阳光的照射下,脸上也是白里透红。她那笨拙的身体,谢天不忍心让玉莲受这份洋罪,可玉莲总是和谢天形影不离。在谢天的再三催促下只好回家做饭。
第二天,在谢天和玉莲忙完一天的摊场、打场、扬场后,已是傍晚时分,谢天吃过了玉莲给他送来的饭菜后,由于一天的劳累谢天打算睡在场里看场。玉莲从家里拿来了被子和枕头,谢天就用几条麻铺在麦堆旁,铺好后,玉莲坐在被子上,不想回家。谢天把叉把、扫帚、木锨等农具放在身边,也坐在被子上,同玉莲说话。他们说今晚的月亮好亮、星星好明,说今年的麦子比去年饱,比去年打得多,还说这风吹得真舒服……说累了玉莲就躺下,时而又觉得那小东西打她、踢她,谢天就趴在玉莲肚子上听,真的又是蹬又是踢,他还没睡呢。之后,他们亲热了一阵,玉莲就回家了。
半个月后,玉莲在当地卫生院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儿取名叫山红。从此,小山红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谢天把这一喜事又写信告诉了在部队的谢地。
几天后,侦察连通信员小黄从师部收发室拿回了一摞信。这天中午,训练结束后,谢地刚冲完凉,正在晾衣服,通讯员小黄老远就喊:“谢地有你的家信。”谢地回答道:“好的”。就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接过了家信。一看信封,是哥哥的字迹。这也是哥哥最后一封书信,也是一封绝别信,这是谢地万万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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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地看完了家信,得知嫂子给他生了一个小侄女。
七月的天气,是阴雨连绵梅子成熟的季节。连日以来,广西方向普降暴雨,谢地所在的边防某部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要求所在的部队组织一万名官兵立急开赴广西北海地区进行抗洪战斗。5月份刚从边防换防回来的这支威武之师,英勇之师,仍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精神。在接到命令的第二天一大早,部队乘着雾色出发了。师侦察连乘师汽车营派来的四辆解放牌卡出发了,车上一、二、三、四排排长分别携带作战用的861部话机一部,以便中途联络。谢地所在四排是技术排,被分在照相侦察班。此次的出动完全按战备着装要求,所不同的是这次行动把手中武器——冲锋枪,换成了铁锹、羊角镐。全连仅携带两支冲锋枪,负责师司令部首长的安全和侦察连的安全。全师官兵摩托化急进军,侦察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昔日的两条腿急行军没有了。部队成一路纵队出发,一车接一车的摆了七八里,队伍浩浩荡荡,那场面真是太雄伟壮观了,沿途的老百姓以为又要打仗了。沿途的灰尘随着队伍一路漂浮。午饭是在车上吃的压缩饼干,喝的是军用水壶事先打好的凉开水。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傍晚时分,部队到达了北海市,各团按事先指定的抗洪区域陆续开往指定的地段。师侦察连下车后,连长刘跃虎又带领全连官兵急行军20华里的路程,来到了指定抗洪地段,连部驻扎在一个老乡家,战士们就驻扎在前面的一个空场上,很快空场上搭起了三个帐篷。谢地和几名战士住在连部老乡家的一个猪圈里。猪圈明显是事先清理消过毒。地上石灰粉已经干了。谢地的照相班就被安排猪圈里。谢地靠墙铺了塑料布,然后铺了棉垫和凉席,一切准备好了,准备找地方冲凉,连部的吃饭哨吹响了,各排整队吃饭,饭很简单,两大锅绿豆粥随便喝。谢地打了一钵绿豆粥,喝了一口,又凉又甜,对谢地来说啃了一天的饼干,再喝点绿豆粥真是舒服极了。饭后他随战友们到河里洗了澡,舒舒服服地睡觉。这一晚,他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侦察连驻扎在师部旁边,担负师部首长的安全,岗哨人员除了担负师部的各项安全外,还担负连队所晾的衣服,以及炊事班的粮食和生人进入营区。
天刚亮,连长已带领全连进入了抗洪区域。时值正是落潮的时候,海水退却了十几里远,防护堤有几处缺口形成了一个大的“凹”字型。那凹型像家乡的山洼,像大风口,像家鄉十五亩地里的大豁子,张牙咧嘴。时刻都可能再次吞没一片一片的稻田,防护堤外一片一片的水稻被海潮冲洗过,一片惨状。侦察连的任务是,在当天下午五点海潮来临之前,一定要把从东到西的第二个缺口死死堵住。受领任务后,侦察连也进行了分工,按照一排、二排、三排、四排的顺序划分了地段。落实好后,全连战士挑的挑,担的担,扛的扛,抬的抬,有抱土块的,有背土包子的,你追我赶。在泥泞的堤坡上,谢地身背土袋摔倒了又爬起,爬起了又摔倒。就这样战士们仅穿条短裤,一直干到天黑。傍晚时分,海浪汹涌而来,海浪拍打着新修的堤岸。这时战士才洗去了一天泥土。
第三天,部队已完成了其他区域堵缺口的任务。在部队回营时,战士们背着工具进入村庄,又是一阵雷电,在雷电的呼应下,三六八团有名新战士正背着铁锹向回跑,一声雷响,一团火焰把那位战士打倒在地,他没有被肆虐的洪水夺去了生命,却被那无情的雷电叼走了,永远的走在了他母亲的前头。
以后部队又在村庄附近堵了两处缺口,10天后,部队完成了抗洪抢险任务,迅速撤回营区。
部队撤回营地后,战士们休整了一天。后来368团政治部为那位牺牲在抗洪阵地的小战士追记为三等功。
正值七月,部队按照全年训练计划,正是组织全连进行侦察兵野外训练的时候。一个星期后,部队全副武装乘三辆军用汽车到两百余里以外的石龙镇进行山地训练。主要进行地形学和武装泅渡的训练。部队就驻扎在一所学校里,早上五点半起床,起床后先是全连一起沿着乡村小土路跑五公里,有时是以排为单位,训练侦察兵专业知识,或是训练由后捕俘、持刀练习、捕俘拳之类的专业知识。白天进行地形学训练,在地图上找所在的位置,找山地、找河流、找村庄。然后再报出纵坐标、横坐标。精确度不能低于25米,确保炮兵炮击时准确无误。谢地所在的十班还要学习步兵雷达。排长就带领战士到对面的山上进行步兵雷达训练。山上野草横生,没有林木,一片凄凉。战士们把雷达和40倍的望远镜架好后,就轮流操作,先是排长操作,他让一名战士在100米以外走动,雷达屏上就有很小的波段上下跳动,100米、80米、50米波段加粗、跳动激列。排长又让一个班在300米以外走动,波段加粗,缓缓跳动。当走到100米时波段跳动幅度增高、激烈。接着轮流到十班长谢地,全排24人依次操作。这边的十一班长正在操作高倍望远镜,对面的山峰陡峭,山下农民正在插秧,有放牛的老人、小孩,村庄、河流仿佛就在眼前。
一天晚上,排长把全排的人员集聚在一起,简单说了一下今晚训练的内容,是按图进行,为了检验同志们的训练技能和所到达的指定点,连长和几位排长白天乘连队吉普车做了标记,每个班按图所标的位置各找三个明显地物。十班三个点,第一个点是一座桥,桥洞上帖有一个“侦”字。第二个点是坟地,在一个新坟的前面用石头压着一个“察”字。第三个点是在一个村庄里的一棵大榕树上贴有“连”字。十一班是“特务排”三个字,十二班是“工兵营”三个字。以班为单位一张地图,全副武装,并携带磁北针三个,各班讲明任务后开始出发,时间是一个小时。
出了营区门口,十班班长谢地带领全班向南,十一班向东,十二班向北。刚走到大门口100米远,十班班长谢地说:“我们来商量一下。”然后,把地图摊在地上,三把手电筒照着地图,我们先去最远的点桥洞,大约有10公里,沿途要经过个村庄,一座山岭,一路急行军直奔桥洞,然后再到第二个点坟地,再后到榕树。最后返回营地,这样不走背弯路。大家意见行成后就出发了。于是就以每小时10公里的速度向桥洞急行军,当路过最后一个大村庄时,有一个三岔路,这时候有一名战士提议顺大路走,过村庄好被狗咬,慌乱好迷失方向。一名战士说过村庄快些,我们赶时间,最后,班长谢地说,过村庄又要穿过一片森林,俗话说:“能走十里光,不走一里荒;我们就确定走大路吧!”这时仍听到村庄的狗叫声。于是,就绕过了村庄顺着简易公路直奔桥洞,翻过了山岭后,前面有一片开阔地,再往前走300米,便看到了一座拱形桥,那桥大概是五六十年代“备战备荒为人民”时兴建设的。到了桥下,战士们就在桥下、旁边找字条,一名战士在桥下找到了一张32开的白纸,折叠放在桥的旁边,纸的下面放一块儿石头,上面放着折叠的白纸,白纸的上面压着一小石头,打开折叠的白纸一看,用铅笔写的一个“侦”字。班长谢地拿过那张白纸一看,果真有“侦”字,就命令“撤,按原路返回。”大家一路小跑,谢地说,还有35分钟,抓紧返回三岔路口,从三岔路口再向东偏二公里,在一座无名高地山脚下,就有一片坟地。他们走田埂,穿树林,过草地,直奔二公里开外的无名高地,到了无名高地,他们穿过了一个小村庄,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坟地了,由于视度不良他们就用手电筒在沿途小土路的两侧寻找。果真有一片坟地。临走前,排长一再嘱咐纸条在一座新坟前用石头压着,他们成“一”字队形在坟地搜索前进。但都挨得很近,除了谢地和副班长陈学文晚上在坟地训练过,其他战士都怕,围着谢地,谢地就说:“要是在战场叫你们背牺牲的战友,你们恐怕一个也不敢,一片坟地把你们吓成这个熊样了……”。搜索完毕后,仍找不到新坟,正使战士们为难时,一名手电筒亮光强的战士看到路边一座新坟,距那片坟地约200米远。战士不敢去新坟地,谢天就带着他们到了新坟前。谢地在烧纸钱的地方看到一块石头压着白纸,打开一看是一个“察”字,战士们高兴极了,一同围过来。然后,向营区附近的村庄奔去,时间还有最后18分钟。下来的两公里是田埂、村庄。约十分在村北头的一棵大榕树下,一个战士爬上去,找到了一张纸条,一个“连”字贴在树上。谢地把三张纸拿出来一看“侦察连”三个字,一个字也不少,然后一起放进了口袋,高兴的说,回营区。
返回营地时,排长看了一下手表说:提前3分钟返回。再看看战士,有的鞋子湿了,有的裤子湿了、有的身上还有泥巴……接着十一班、十二班都返回了营区。只是十二班在70分后返回,他们穿过一片山林时,由于视度不良判错了方位,向南偏走了两公里,晚返回10分钟。
这天晚上,连长在小便后,突然又想起了半夜查岗。于是又穿上军装扎上腰带,服装整齐的去查岗,由于岗哨是游动岗,连长刚转到学校后面迎面有一个人走过来,他就问:“谁”。对方答道:“是我”。连长又问:“你是谁”。对方又再次答道:“我是我”。连长就说口令,对方说“长江”,近了连长就用手电筒一照,他妈的是“孙国祥”。这以后,连长半夜小便后查岗的事在侦察连就传开了;以警示站岗的警惕性。
第二天晚上,十二班在班长白华志的带领下,又做了补训,提前了10分钟返回了营地,为十二班挽回了名誉。
几天以后,部队转入武装泅渡训练。
这天上午八点左右,部队战士带着救身衣,救水圈,来到了石龙镇的一座石龙水库,他们在坝堤上打了捕俘拳活动了筋骨。半小时后,开始下水训练,并分成游泳组和秤砣组,“游泳组”就穿冬装,扎腰带,先游1千米。“秤砣组”就身着救身衣、救水圈跟在“游泳组”之后。全连成三路纵队向对面游去,连长划着小舟跟随在游泳队伍中间。“游泳组”中的谢地,时而蛙泳,时而仰游。跟随游泳队伍向前游去。游泳消耗体力,消耗能量。为了补充战士能量,提高战士身体素质,侦察连不但在火食上增添了饭菜,而且在生活上也增添了豆腐花、麦乳精一类的营养品。计划强体力训练武装泅渡10天,并通过考核验收。
考核这天,师侦察科科长,亲自坐阵督导。临考前,为了鼓励战士沉着、大胆、要有坚忍不拔的毅
力对待这次考试,他讲叙了在南疆还击作战中,某军攻克凉山后,总部要求立急撤退。结果在撤退中途,遇到了一条近50米宽的小河,在敌追我退的情况下,某军后勤部在通过那条河流中,竟有三分之二的战士没有战死在沙场却淹死在河中。回部队后,在清点人员伤亡时,最后发现被淹死的战士当中大都是黄河以北的“旱鸭子”。因此,武装泅渡对出生入死的侦察兵来说是必考课目。
下水前,科长亲自检查每个战士们的着装,全部是轻装上阵,穿军装扎腰带,携带冲锋枪一支,水壶一个,手榴弹四枚(教练弹)。然后一声枪响,三发红色信号弹射向对岸,武装泅渡开始了。战士们成三路纵队齐刷刷的扑向水中。巡逻艇开始启动。千米一个半小时。约十点半,大部分战士已陆续到达了指定地点,对面的沙滩上,科长举着望远镜在观察水库中的战士,谢地上岸几乎走不到两步就瘫在沙滩上。“这是长时间在水里浸泡的原因”连长对侦察科长汇报说。
通过战地式的模拟考核,连侦察连参加人员98人,结果优秀率达30%,良好率40%,及格率25%,不及格率5%。其中三名炊事班战士被迫救上巡逻艇。另外两名战士因身体不力结果被提前救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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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红出生三个月后,部队野外训练也结束了。谢地把武装泅渡没舍得吃的一袋豆腐花和一瓶麦乳精寄给了嫂子,以此补贴小山红奶水不足。
一个星期后,玉莲接到了谢地给她寄的包裹单和一封书信,当天玉莲就骑着自行车,驮着小山红到镇上的邮电所去了。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玉莲推着小山红走在大街上,虽然是结了婚的少妇,却更加显得成熟与丰满,由于玉莲的天生丽质和美丽的脸蛋,仍勾起不少青年人的眼神。
到了邮电所,玉莲从自行车架上抱起了小山红,自言自语的说:“二爹给山红寄好东西吃了”。不一会儿,玉莲取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袋高营养的豆腐花和一瓶麦乳精。又骑车驮着红儿向回走去。一路上,玉莲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第二天,玉莲给谢地写了回信,信也不长。是这样写的:
你的来信我们收到了,全家都很高兴。你给小山红寄的麦乳精、豆腐花我们也收到了。你哥说你很会体贴人,老在我面前夸你好。他多希望你在部队好好干,为咱家争光,为他争口气,千万别让你哥失望……
你哥在家干的就很好,现在他也成大队干部,成了民兵连长,主管民兵工作,你要向他学习。这两年粮食丰收,粮站的粮仓都满满的。我们家也买了手扶拖拉机了干活比以前省事多了,请你不要挂念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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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1月8日
信虽然写的有点短,但说出家里的时情。信写好后,玉莲又念给谢天听,谢天说写的好。明天发了!信上说我当了大队干部好也好,激将他也行,省得老在部队得连嘉奖了,优秀士兵了……也不见立功。玉莲说,和平年代立功很难,你又是不是不知道?唉!也是。
两年后。一天晚上,玉莲坐在写字台前,又拿出信纸和笔准备给谢地回信。这时,小山红依偎在谢天怀里。爸爸,你有没有妈妈?
“傻孩子,爸爸怎么没有妈妈呢?我妈妈早就走了!”
“走哪里去了?”
“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呀!”
玉莲在旁边说“她奶奶是咋死的?”
谢天说:“你想知道?”
玉莲点点头!
小山红也点点头!
“那是20年前的事,当时我不到5岁,谢地1岁,你俩一样在大。那时候家里很穷,吃粮食都靠队上分,社员们都不好过。特别是每年的春上,青黄不接,更为难过。一到晚上,成群结队的妇女们就出去偷队上的豌豆秧、红花草籽秧吃。一天晚上,母亲也去了,就到十五地里偷豌豆秧当菜吃。就在她们正偷时,一个人影渐渐向她们接近。这时,有人小声说,有人来了。可怜母亲只顾忙,没有听到,她们就跑,又不敢往自己的庄子上跑,就向邻村的方向跑,由于母亲发现的晚,跑不到200米就被队长抓住了。队长原以为是外队的人呢,一看是自己队上的人。就说,他们是那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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