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考上大学我是不是痛风这辈子就完了完了

您当前的位置 :
那个当年没考上大学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扫码阅读手机版
  天津北方网讯:
  自从有了微信,不管“失联”多久的人,似乎都能慢慢联系上。这不,坐我对面办公的老李,近日在一个微信群里,跟当年高中的同学又相聚了。
  此群刚成立的那几天,气氛也是格外活跃,大家抢着询问彼此的情况,照片发不停,红包雨下不停。
  老李在激动之余,讲起了当年跟他关系最好的两位同学。
  男生A,是高二那年从外地转来的,他不仅聪明,长得帅,嘴巴又甜,来到班里没多久,就得到班主任的青睐,把许多原来由老李承担的任务,都派这个男生去做。这个男生也是洋洋得意,几乎无心学习,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了课本之外。
  直到高考来临,A才有些傻眼,临时抱佛脚也没用,他毫无悬念地成了落榜生,背起行李就回农村老家去了。
  后来同学聚会,他也从来没出现过,当时大家提起他,都说本来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惜把功夫用错了地方,否则考个差不多的大学,对他来说绝非难事,太可惜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事隔多年,当A出现在同学群里时,大家随便翻翻他的朋友圈,看到的竟然是他经常带着妻子女儿外出旅游的照片——这家伙混得相当不错嘛!
  原来,他当年落榜之后,也曾消沉了很长时间,每天麻木地跟在父亲身后去干农活,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不料,有一天,开诊所的叔叔找上门来,问他是否愿意跟自己学医,治病救人。叔叔手里有一样祖传秘方,对骨折特别有效,在方圆几百里之内都很有名气,每天都有外地的患者专程跑来求医。A同学立刻把这个机会当成了救命稻草,他铁了心要学好这项本领,从在诊所打杂开始,慢慢学习每一味中药草的习性与功能,光是笔记就写了厚厚的十几本。终于慢慢练就了一身真本领,慢慢把诊所开成了医院,地点也从偏僻的乡镇挪到了市区……
  跟A同学不同,B同学当年学习非常努力,同样出身农村的他,一心想通过考大学改变命运,每天总是凌晨起床学习,晚上12点之后才休息。
  可是不知他天生有些愚笨,还是求胜心太切,每次考试成绩都不如意,考试成绩一出来就会唉声叹气,甚至躲到角落里去哭。
  高考刚结束,他就说自己太紧张,肯定考砸了,整理行囊准备离开时,他倒不哭了,反而笑着说:“我这辈子注定没什么出息了,你们如果想到乡下玩,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那一刻,他脸上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给当时的老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B同学回到家之后,农活忙时就一头扎在地里,不忙时,就在附近帮别人干点零活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娶妻生子,只是收入微薄,生活的艰辛都刻在脸上,不过刚四十岁的人,看起来比五十岁的人还苍老。
  其实,命运后来也曾给过B同学机会,只是他一听到“学”这个字就退缩,自嘲当年那么努力地学,也没有实现梦想,何必再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呢?
  比如,有一次,当地一所职教中心要招收一批高中毕业的学生,入学三年,就可以成为公办教师,他觉得自己学不会,放弃了;比如,他曾长期在建筑工地打工,总是干些搬运水泥之类的苦力活儿,收入低,还特别累,有位电工师傅,看他年轻,又有文化,干这些杂活儿太可惜,出于好心让他跟自己学技术,他又打了退堂鼓,说自己太笨,根本学不会……
  当年跟他一起在建筑工地搬水泥的哥们儿,有的渐渐成了工头,事业越做越大,有的因为本领过硬赚到了不少钱,家里至少也有房有车了,可是他,人生快过去半辈子了,还在拮据的日子里挣扎……
  接下来,该来说说老李自己的故事了。
  他当年的高考之路,走得一点也不顺畅。
  第一年,他的分数,距离当时最低的录取分数线,仅差6分。第二年,他的分数提高了,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也提高了,因为2分之差,他又一次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第三年,他准备得很充分,信心满满,考试前一天晚上,却突然感冒,第二天状态非常糟糕,考出了自己的历史最低分……算了吧,别再考了,再也没有脸考了!他高中时的同学,都快大学毕业了,邻居们也早就在背后笑话他的父母,养着那么一个吃白食的儿子……他灰心了,也绝望了!
  他跟着亲戚跑到北京去散心。第一次来到繁华都市的他,很快就被那里浓厚的文化氛围深深吸引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家子弟,要想在北京生活和工作,最快最好的办法,还是要参加高考!
  于是,他因为爱上一座城市,重新鼓起了学习的勇气。第四年,他成功地被北京一所大学录取。
  那时,大学生毕业之后,想留在北京相对容易得多,但他工作五年之后,却又选择重新回到故乡,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位美丽的女同事,也是他的老乡,她是家中独生女儿,父母身体不好,需要她回家照料。就这样,老李跟着恋人的脚步回来了,转眼之间在县城安家也有十几年了。有人得知他的经历,不由为他惋惜:如果他一直留在北京,发展机会一定比小城多得多!老李却不以为然:“人生就是有得有失,回到这里之后,生活节奏缓慢下来,我这才有时间实现多年前的梦想,开始练书法了……”
  别看老李八小时之内,跟我们一样坐在这里上班,业余时间,他一直坚持练书法,他的作品已经相当有名,刚50多岁,在书法圈子里,已经有人尊称他为“李老”了。
  这些年以来,对于高考的种种诟病,人们看法不一,一直颇有争论。
  我更相信这样一种说法:在不拼爹的情况下,拼高考是一个人改变命运最好的机会。
  当然,它并不是唯一的机会。
  如愿跨入心仪的学校,不意味着进入了保险箱,接下来的路,一样是勇于拼博者才能胜出,碌碌无为混时光,到毕业时照样要傻眼。落榜了也不要气馁,在现代这样一个资讯如此发达的时代,你想要学习,并非一定要进入大学的围墙,网络上各种视频公开课多得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学不到。
  重要的是,就算身处逆境,也能保持一颗积极进取的心,对自己的人生不放弃,对心中的梦想不抛弃,那个当年没考上大学的孩子,后来也能过得很好。
  (北方网编辑欣文)
下载前沿客户端关注更多精彩
热点新闻排行榜
|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电话:022- | 举报邮箱:jubao@staff.enorth.cn |
Enorth.com.cn, Tianjin ENORTH NETNEWS Co.,LTD.All rights
本网站由天津北方网版权所有假如我考不上大学_百度文库
两大类热门资源免费畅读
续费一年阅读会员,立省24元!
假如我考不上大学
&&假如我考不上大学
阅读已结束,下载本文需要
想免费下载本文?
定制HR最喜欢的简历
下载文档到电脑,方便使用
还剩5页未读,继续阅读
定制HR最喜欢的简历
你可能喜欢止庵:1977考上大学那年,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时刻_凤凰资讯
止庵:1977考上大学那年,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时刻
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
说到止庵,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读书人,是周作人、张爱玲研究者,是一位传记随笔作家。很多人不知道的是,40年前,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第一次考试的止庵,进入的是当时的北京医学院。按照既定的轨迹,他本应成为一位口腔医生。
止庵现在还在想,如果当初没听父亲的话,报考文科,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说,“我这一生走了太多不该走的路了”;但他也说,学医让他受益终生。
在那一场注定永载史册、改变了几十万人命运的高考中,像止庵这样既收获了荣光与梦想,又经历了意外与弯路的年轻人,还有很多很多。
值此恢复高考四十周年之际,新京报推出大型系列专题报道“我的高考”,从每个个体的人生经历出发,追寻他们的人生道路,探寻高考给他们带来的命运转变。每个人虽然渺小,但把他们的经历结合起来,就是一部浩瀚的中国改革发展史……
“我的高考”系列专题之03期
采访对象 | 止庵
(1977年,考入北京医学院口腔系)
采写 | 新京报记者 张畅
止庵,本名王进文,1959年生于北京。著有《惜别》《周作人传》《神拳考》《樗下读庄》等二十余种作品。(摄影 | 新京报记者 侯少卿)
望京家中,止庵把客厅改造成了书房,一排排书架上,多年的旧书按照类别和年份排列整齐。阳台上种些不知名的花草,墙上的老钟停止摆动,时间仿佛静止。
在那块事先准备好的小黑板上,止庵写给自己的高考寄语是:“学医出身,不务正业。”他写了擦,擦了写,三次之后才满意。
自四十年那场高考起,止庵学医五年,做医生两年,当记者五年,外企工作十一年,之后回归书斋,研究张爱玲、周作人,读书,写作,兜兜转转,终于算是“绕了回来”。
从1972年开始写作,1979年大学期间开始发表作品,止庵称自己始终是个“读书人”。他在做记者期间“读遍先秦”,外企工作时,出门办事还不忘在放公司资料的箱子里塞一本罗兰&巴特或陀思妥耶夫斯基。即便如此,他仍反复感叹、遗憾:“我父亲一直觉得我应该在文学上有小小天赋,结果直到他1994年去世,我已经41岁了,什么天赋都没表现出来。”
“我这一生走了太多不该走的路了。”直到今天,止庵还在想,如果当年没听父亲的话,高考报考了文科,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了。
新京报记者采访作家止庵。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
那年我18岁,为自己想出了一条路
1977年,止庵在北京市第79中学读高二,按常理应该下一年高中毕业。那一年,原本下乡的哥哥病退回家,姐姐还在乡下,按照政策规定,全家只能留一个孩子在家。这次轮到止庵了。上中学时的止庵,单杠、双杠、跑步之类的运动都不行,跟随学校到工厂学工劳动,把钢锭搬到车上,跟车回厂里,风一吹,就病了,“下乡肯定就是要死的”。
就在那一年,高考恢复了。
在此之前,学校里没人好好读书。考试都是开卷考试,带书过去,把答案抄在卷子上,就算过关。每回考试,止庵写完答案,卷子就被抢走,一排人传着抄,有时候他们抄完还把他的卷子丢到窗外。上课时吵吵嚷嚷,听不见老师在讲什么,学生动不动就和老师打架。
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到学校,北京市各中学开始动员。79中全年级闭卷考一门语文、一门数学测试学生的水平,止庵两门都考了满分,被分进快中慢三个梯度中的快班。在快班,所有人都一门心思复习高考,上课时再没有打闹吵嚷,“一点声都没有,变成了一个特别安静的小天地”。班主任姓陈,教数学,几次考试过后,他注意到了总考第一名的止庵,在班里说:“咱们班要是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就是王进文(止庵原名)。”
被寄予厚望的止庵,和当时大部分准备高考的人一样,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不知道考什么。“我们家1949年以后就没人考过大学,距离1965年的高考已经过去12年了,没人知道考什么,连老师都不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猜”,老师把猜到的题目刻在蜡板上,油印分发给大家,当做复习提纲。
解决了考什么的难题之后,第二个难题是要确定报考文理。止庵知道自己擅长文科,却被父亲劝阻了。
止庵与父亲沙鸥。
止庵的父亲是著名诗人沙鸥,“文革”期间赋闲在家,就在家里给止庵几个兄弟姐妹讲授文学。他一课一课地讲,怎么写诗,怎么写小说,怎么写剧本,详细分析《水浒》这类的作品。父亲一边讲,孩子们一边做笔记,“语文方面算是受过正经八百的家庭教育”。
新月弯弯, 像一条小船。
我乘船归去, 越过万水千山。
花红,夜暖。 故乡正是春天。
你睡着了么? 我在你梦中靠岸。
写出这首流传甚广的《新月》的沙鸥特地从重庆写信给儿子,一封接一封:“文科是没有用的,不能当职业,只能当爱好。”“你得学门本事,文学不是本事。”在父亲看来,所谓本事,就是不管这个国家发生什么,医生还得治病救人,工程师继续建楼搭桥。
止庵听懂了。
12月考试,此时已是8月,止庵一个人坐在家里,为自己想出一套复习方法。语文和政治是他的强项,语文不用复习,政治只在课上听。他制作出一张表,把数学、物理、化学三门课列在表中,以天为单位标出详细的复习进度。他把这张表挂在墙上,每天复习到哪里,就在哪里画一条线。冬天,家里冷,止庵坐在书桌前,脚上长了冻疮。他在身边放一个纸篓,验算完一页题,丢进去,一天就满满一篓。
没生病,没开夜车,但也没空给自己放哪怕一天假,起床、上学、放学、回家的时间都是固定的。“那几个月过得挺成功。”止庵回忆说。
“考上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时刻
考前报志愿,止庵问母亲林薇:我应该报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在“文革”期间遭受过迫害和诸多不公正待遇的母亲没有给出答案,“她觉得自己一生走的路都是错路,出的主意都是错的”。当时盛行“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的说法,止庵的父母在成分上都有“结论上的问题”,因而他对高考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填报了南京药学院。
止庵与母亲林薇,摄于1993年。
父亲却对儿子信心满满,特地从重庆寄来自己写的几篇作文,帮着猜题。那一年北京市理科的语文高考只有一道作文题:“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父亲寄来的文章里恰巧有一篇意思相近的,止庵就在开头写了一段,绕到父亲代写的文章上,后面就剩下默写了。规定一小时交卷,他早早写完,一到时间就交卷出了考场。
每次考试,班主任陈老师都等在考场外。见止庵出来,一惊:“你交白卷啦?”“没有啊,就一篇作文,我写完了。”止庵说。
数学考试时,止庵遇到了麻烦。由于那年高考刚刚恢复,百废待举,考生的文化课成绩普遍较低,高考试卷难度也不高。而老师提供的复习题目太难,止庵把每道题都想得过于复杂,最后一道大题做错了。
时隔四十年,止庵依然对此“耿耿于怀”,“一生不愿意出错,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考试结束,等在考场外的陈老师问止庵那道题是怎么做的,止庵说了,老师脸色骤变,径自离开了。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陈老师没再和他说过话。“他对我失望了。”止庵说,“他一直对我寄予厚望,好多年后我们失去联系了,但我一直挺怀念他。”
一天,临近放学,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映照在楼梯上,显出道道金黄。陈老师把止庵叫到楼梯底下,说了四个字:你考上了。
他们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但那几个字却敲进止庵心里,时隔四十年,回想起来依然“特别激动”。
满分400分,止庵考了340分,考得最差的数学有80分。整个东城区只考上30个在校生,止庵是三十分之一。
在学校,校长通过教室的喇叭,新学年的讲话里一多半的时间都在谈止庵的高考和学校的培养。止庵家所在的胡同十几年没出过一个大学生,母亲因为成分问题每天被罚在胡同里扫街,“我们家在整个胡同里的生活特别悲惨,之后我们拆迁,我妈始终不想回去。”没人相信这样的家庭会出大学生,但不管之前的关系如何,他们纷纷往止庵家送东西。脸盆、肥皂、毛巾、肥皂盒……止庵后来上大学的所有日用品,除了衣服,都是胡同的邻居们送的。
“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时刻,以后我什么事都没这么光荣过。”止庵说。
止庵。(摄影 | 新京报记者 侯少卿)
考是考上了,通知书却迟迟不到。学校、街道都没给出解释,止庵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录取通知都到了,唯独他没有。父亲为这事不断给国家领导人投书,止庵则不知以后的出路何在,“心情有点绝望,压力挺大”。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信起了作用,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学校开学两周后,止庵终于拿到了通知书——北京医学院口腔系(现北京大学医学部口腔学院,后文简称北医)。他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填报的是南京药学院,最终却被北京医学院录取。
“喜出望外。”一波三折过后,止庵成为一名大学生。
学医真苦,但让我受益终生
1978年3月,邓小平在全国科学大会上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这一年,止庵迈入大学校园,深刻感受到整个社会“对知识的那种狂热”。
“同学们都不睡觉,晚自习结束了,他们也不回去,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钟都还在看书。”和止庵一同入学的人中,年龄最大的大他12岁,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学习,而止庵每到夜里12点就犯困,不得不回宿舍睡觉。辅导员还特地为此找他谈过话,要他“加强学习”。
1979年,上大学二年级的止庵,摄于北京陶然亭。
每天早上,止庵从寝室下楼,到校园里读点外语。北京医学院的校园很小,一二十分钟就能逛完。“食堂连房顶都没有”,止庵毕业之后才建好屋顶。
上大学那年,止庵18岁,在同班同学中年龄最小,同学里年纪最大的30岁。“文革”开始时,止庵读小学,这个同学读高三,两个人的年龄正好跨过整个“文革”,最终在同一所校园的同一个班级中相遇。同学中大部分是北方人,来自黑龙江、山东、内蒙古、河北、河南、山西、陕西等地。如今这些同学中有很多都成为医学领域的名医和专家。有过半数的同学定居国外,英国、美国、德国、日本都有。“有两位同学已经过世了,时间真快。”止庵感慨道。
日,外国文学名著解禁,“文革”后第一批外国文学书籍上市。新华书店开卡车到各高校卖书,止庵买了《易卜生戏剧四种》《安娜&卡列尼娜》《鲁滨逊漂流记》《契诃夫短篇小说集》《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集》《莫里哀戏剧六种》等书,在学医之余开启了文学爱好者的漫漫阅读之路。
“真正洛阳纸贵的书是钱钟书先生的《围城》。”止庵买来一本《围城》,周末回家时落在宿舍。周一返校,书还在枕边,却厚了不少。“大家都轮着翻,把书看熟了、看胀了,都不能要了。”为什么《围城》这么受欢迎?“那个年代,文学大多面目可憎、乏味可陈,突然有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聪明人,说上这么聪明的话,觉得不可思议。”止庵解释道。
上世纪80年代初,大批西方哲学著作译介进入中国,1981年前后的“萨特热”、1985年前后的“弗洛伊德热”和1987年短暂出现的“尼采热”,让当时的大学校园里几乎人手一本哲学书。
“萨特的存在主义带给国人强烈的自我意识,萨特强调‘选择’,而选择的主体就是自我。”选择和自我,成了当年的流行词。在大学校园里,大家争相传看萨特的《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萨特的文学作品《厌恶》《苍蝇》《间隔》《肮脏的手》等也零零散散出现在当时的报刊杂志上。“尼采最大影响,是帮助国人把根深蒂固的偶像、权威意识破除掉。而弗洛伊德传入中国之后,中国作家的小说写得更深了,中国文学整个不一样了。”止庵说。
“学医真苦。”一学期的教材叠起来有《辞海》那么厚,需要整章整章地背下来。没有娱乐活动,没有学生会,没有社团,连周末食堂放电影都没人去。大学毕业,止庵像是“被释放了似的”,把教材都丢掉了,一本也没留下。
基础理论课的死记硬背苦,但对于止庵来说,更难熬的是解剖实验课。止庵记得特别清楚,第一次进解剖室,夕阳从窗子照进来,照到一个大池子里,福尔马林泡着一截一截的尸体,“这儿伸出来一个胳膊,那儿伸出来一条腿”。在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里,止庵被熏得睁不开眼睛,看见同学都跃跃欲试,也只能强打精神。不管是实习期间解剖人的眼珠,还是去医院观摩医生解剖刚过世的人的尸体,冒着热气的肝脏、心脏和胃在他眼前传来传去,止庵都渐渐习惯了,后来可以边看尸体边啃馒头。
1982年,大学第五年,止庵在北京医学院附属口腔医院(即今北京大学附属口腔医院)实习。
学医虽苦,止庵却学到了两件让他受益终生的事——实证和逻辑。在他看来,所谓实证,就是眼见为实,不能凭空捏造;所谓逻辑,就是用实证得来的材料,科学分析,得出结论。正是这两件事,让他日后写《周作人传》、《神拳考》时,尽量从原始资料出发,做到真实、可信、逻辑严谨。
“书必须读完,才有资格说话。说话的时候不能自设前提,涉及复杂的历史人物,更不能在逻辑上出问题,不然整个文章都立不住。”比如周作人,有人因其出任伪职,就说他有“错误的思想根源”,在研究时就将与这个结论不合的例证统统舍弃不用。
这种“倒果为因”的逻辑错误在“文革”期间尤其普遍。止庵小时候,家里经常来某些单位找母亲“外调”的人,进门便说:某某是叛徒,有重大历史问题,你提供证据吧。“一个病人来了,必须要检查、化验之后,拿着结果去分析病征,把不可能的排除,才能得出结论,再对症下药。”时至今日,止庵都感谢那段让他苦不堪言的五年学医生涯。“古人云,‘修辞立其诚’。庄子曰,‘名为实之宾’。其实就是这个道理。我学了五年,真的懂了这两句话。”
“那个年代的人真的很想改变自己”
回看整个八十年代,止庵说:“那个年代的人真的很想改变自己,但是方式方法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需要辛辛苦苦做一些事情。”那个年代的人常把“做好本职工作”挂在嘴边,道理再简单不过:上学考试要考好,工作要尽职尽责,忠于爱情和婚姻。
上世纪80年代的止庵在公园留影。
和现在的人不同,那时的人没有那么多选择余地,比如高考,现在的人考不上最好的学校,还有次好的,考不上大学,还有大专,不想参加国内的高考,还有国外的高考。“那个时代只有一条路,走过去,就过去了”。对于止庵来说,就像一辆公共汽车,原来有人有座,有人站着,都是固定不变的。高考就像突然车停了,司机告诉大家,重新安排座位,有本事就能用上了。“像我这样的人,在之前的社会都是站着的,突然就有了座”。
“这四十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没梦想;那时候为现实所迫,不能奢谈梦想。中间的那段时间大概是有梦想的年代吧。”
四十年过去,止庵58岁了,至今仍对时间怀有焦虑,“每天必须干点儿有效的事,不想再虚度时光了”。
“我这一生走了太多不该走的路。”那座文学的灯塔近在咫尺,止庵仰望了四十年,这次终于算是接近了。
【同题问答:高考与阅读记忆】
新京报:过去四十年对你影响最大的书有哪些?
止庵:《萨特戏剧集》、加缪的《局外人》、尼采的《瞧,这个人》、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引论》、“反乌托邦”三部曲——扎米亚京的《我们》、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在上世纪80年代都对我影响很深,虽然其中不少是大学毕业以后才读到的。
另外,格拉宁写柳比歇夫的《奇特的一生》这本书深深地影响我。柳比歇夫是苏联的科学家,他每天、每月、每年都为自己做账,他把自己的时间分为正负,用自己的正的去抵消负的,一日一结,一周一结,一月一结,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生活尽可能变得有效。他死了之后留了很多账本,她记得自己有天找她爸爸说话,她翻开他的账本,发现那一页是负的。他活了80岁,他做的事是一个活了200岁的人能做的事情。他说,坐地铁可以读文学作品,消磨时间;开会就不行,有人干扰,可以演练数学,外面说什么都听不见。这本书对我有重大的影响。它确实使我一生有时间焦虑,每天必须干一点有效的事,不愿意虚度时光。
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写的《我的履历书》当年影响我很深。他在书里写过一件事,他和一个女人在广场上约会,时间到了,人没来,再等半小时,半小时一过,转身就走,走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见女人来了,也没有停下来。我当年读到这儿,心想:这是多么精彩的人生!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人是可以被战胜的,但是不能打败。
《海鸥乔纳森&列文斯顿》:对于这只海鸥来说最重要的是飞,而不是吃。
英国小说家阿兰&西利托的《长跑运动员的孤独》:一个教养院里有个少年犯,跑步特别快,教养院和社会上办了个比赛,希望他跑第一名。他很轻易地把别人都甩在后面,但离终点几米的地方,他就站住不跑了。院长特别愤怒,喊着让他跑,他看着别人超过他,也没有动。
——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即使那件事是大家都期待你做的,如果你不想干,也不该干。
《奇特的一生》告诉我:要爱惜时间。《长跑运动员的孤独》告诉我:一个人应当听自己的话。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畅;编辑:汤阳、小盐。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
凤凰资讯官方微信
播放数:289365
播放数:129462
播放数:5808920
播放数:5808920(爱做饭的宝宝妈)
第三方登录:7被浏览5,008分享邀请回答4添加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添加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距骨骨折这辈子就完了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