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上班时间别人大闹时把我妈撞到了磕在宝宝发脾气头往地上磕,没人负责我们自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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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的一张小卡片,让我遇到已经失踪五年的嫂子……
懂的其实也不多。”车上一个乘客也下床走过来,带着请教的语气说道:“小兄弟,我信这些东西。你刚才说的车运送不干净的东西,那个是怎么一个说法?还希望能指点一二。”我知道这些人好多都被昨晚的事吓得不轻,虽然车上有我的平安符加敕,我和冉娅又都念过清净经,可如果不让他们心神定下来的话,很容易就此失个一魂半魄。于是故意大着嗓门回应:“长途车因为要经常走夜路,而且乘客是形形色色,有时难免会拉到过不干净的东西。”“本来嘛,这就只是个交通工具,而且随时人上人下,阳气很浓,在路上时也经常会得城隍土主庇护,就算运送过那不干净的东西,那晦气也不会长久停留。”“但有一样东西除外,那就是亡人!这阳世上大大小小都划了界,得天神庇护后也同样如此,一方山头一方神,外面的人死了过境,如果不给点买路钱或其它什么好处,那山神土地便会不高兴。”“神灵倒不至于因此降罪给世人,但车上载了亡人而不给买路钱,那以后这车无论走到哪都不会再得神灵护佑,便会给那些阴魂野怪可乘之机。”“昨晚两辆失控的车都和我们这车擦身而过,看来还是得神灵保佑的,所以姚师傅应该没有骗我们”大家听了我的话后都纷纷附和,又说我们车上昨晚死的那七个乘客,肯定是如之前那做梦的乘客所说,在来生缘饭店吃饭的时候没有结账,结果贪了小便宜丢了性命……早上我们没吃早点,一直赶到个县城的出口时,魏师傅才把车驶离高速,临时找了家饭店让大家打尖。这车在高速路上其实也和服务点的饭店有合作,可有昨晚来生缘饭店的例子在前,两位师傅是说什么也不敢再拉客过去挨宰了。临下车时冉娅又安慰了所有乘客一番,直到见大家好像都已经放下包袱了,才跟着进饭店。不等我们去点菜,姚师傅便将我拉进了一个独立的包房,盛情邀请我和冉娅跟他俩一起吃饭。怕我不放心,还一再强调说他们以前也没来过这家饭店,所以现在吃的绝不是白食。我也不跟他们客气,就凭我给他们车上的那两道驱邪符和画的几道平安符,受他们一餐饭说起来还是他们占便宜了呢!再说我知道他们此时邀请,肯定是有什么之前在车上不方便说的隐情要告诉我。果然,坐下后菜都还没上,那姚师傅便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兄弟,昨晚我跟你聊天时忘了说车的事,我们那车被你说准了,是真有拉过两次那不该拉的东西呀!”我听了后没有激动,心里反而
有些轻松!客车自身有问题,那就说明这一系列的事情不是针对我和冉娅而来的。所以便安慰他:“有话慢慢说,此事如果让我弄清原因,就好对症下药了!这事既然遇到,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魏师傅却再次抢着说道:“魏哥,不止两次,只是你事先不知情而已!那些事大部分是我经手的,还是让我来说吧!”“我们这车的老板姓金,原来就是交通公司这条线上的车驾驶员,公司改制后他先是承包了这条线上的几个班次,赚到钱后又自己买了客车来跑,现在这种进口的卧铺车都有三辆了,昨晚翻的那辆车也是他的。”“其实做这行也挺不容易的,主要是实行承包制后竞争太大。金老板能在短短时间内站稳脚并把事业做得那么大,除了他经营有道有点关系外,最主要的还是他敢运别人不愿意运的东西。”说到这里,他朝包房门看了一眼,见那些乘客都在外面忙着点菜吃饭,这才小声接着说:“我说的那些东西就是你说的那几样,死人、古董和棺材,最主要是死人。”“金老板脑子灵活,早些年前他还是交通公司的人时,便去跟省城的几个大医院谈好了,如果有我们这一线的人来省城看病客死异乡了,骨灰就介绍给他来运,即使是尸体,只要没腐烂,乔装一下他也可以帮运回去。”“那种东西本来就没人愿意载,所以很快他便小有名气了,无论何种原因死在外地的人,只要从省城出发走这条线,基本上都是联系他的车运回的。”“那死人的钱好赚,拉一个就顶平时满载着来回跑三趟。但金老板好像也是个懂行的人,自己经常会请高人作法求得平安,搞承包后对我们这些打工的驾驶员也是要求极严,必须要请看过八字、命够硬的人。”“不过这种事毕竟见不得人,他虽然是这行当里的老大,但知道这事的人很少很少,包括姚大哥也不知道我们这车拉过多少骨灰盒,甚至还运送过几次才死不久的人。”
魏师傅的话不禁令我吃惊,他的搭档姚师傅更是惊得手上的茶杯都掉落在地,激动地站起身来叫道:“魏老二,什么时候拉过死人了?我咋一次都没看出来!”魏师傅有些尴尬地低声解释:“老板这些事要是曝光了,那谁还来坐我们的车呀?毕竟那种横财生意不是天天有呀,有时个把月也不见得有上一单呢!姚哥你还记得不,我们的车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次乘客买了飘不上车的事?”“对对对,我知道了,那些买了最后一排连着的五张床,但通常就只有两个三个人乘车而且上下车都有一个人是被背上车的……唉,我一直没往深处想,没想到那是……”姚师傅回应起来是满脸懊悔,还带有一丝悲愤。魏师傅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算有时没人弃票,只要是背着上车的,几乎都是死人。只不过大多数在外死了后都是火化回家,尸体坐车的情况比较少,所以你没有太留意很正常。”姚师傅看着自己摔碎的茶杯,喃喃地说了句:“车上大小事都是你在做,我只知道开车,我还经常觉得过意不去,谁知是那么一回事呀!”我示意姚师傅别激动后,问了一句:“有没有在车上断气的那种情况?”“有!”魏师傅很肯定地回答道:“有些来省城看病的人,家属见实在是不行了,就想运回家中断气,但人背上车的时候还呻吟着或者还睁着眼睛,到下车时就不见动弹了。”冉娅插了句:“你们那金老板专门做这行,还做出了名气,就算他再怎么给你们看八字看命格,那么多年了,难道在此前就没出过一次事情?”魏师傅还是很肯定地回应:“确实没有!我们三辆车,这几年连只野猫野狗都没压死过。其实金老板虽然做死人生意,但他的心也不是贪得无厌,比如真的到站了我看还没落气的,即使之前谈妥收了人家的钱,他也会让我退掉呢!”回答过后他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以前经常在上省城的时候,拐进大理去帮一个叫聂空的老板运货,那些货物我有感觉,应该都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不过最近两年那聂老板忽然失踪了,估计是这边的坟都被他挖空了吧!”他的话让我想起那群或真或假的坟耗子,那个本来是金空活佛冒充的老大聂空,以及光头他们那群兄弟,忽然就有些感慨,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两位师傅不知我心里所想,姚师傅赶紧问道:“兄弟,你也感觉这事严重吗?”我回过神来后忙安慰道:“既然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什么事,那你们也不要担心太多,今天的事估计是另外那辆车的问题。”他们听了后放心了许多,姚师傅是老司机了,之前虽然也震惊,但此时听我如此说后,却反过来安慰安慰魏师傅,说既然我们师姐弟在车上,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菜上来后,因为怕乘客们等久了,我们便抓紧时间吓得够惨,没有再继续聊下去……但吃好饭的时候,冉娅乘上洗手间的空档问我:“十五,你真的觉得我们从那辆车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不是那样的,之前一直没出问题,好像是有人在试探一般。我认为好像是这事情不简单,是有人在冲着你而来的!那两辆车恰好业报也到了,便被利用了!”我也知道这事肯定还没完,但没想到冉娅会认为这事是针对我,忙问他缘由。冉娅说她原本也没往我身上想,即使怀疑有人针对我们,那也应该是针对她,毕竟她的肉身之前是被张礼光给控制的。但早上她趁我睡着的时候跟姚师傅聊了几句,原来我们乘坐的这辆车本应是今天下午才出发的却被临时调成了昨天的班次。她的提醒让我有些紧张,临上车时我便去跟两个师傅商量,冉娅则去车上同乘客沟通,说想去买点必须的东西,让他们等我们一会。两位师傅自然是毫无意见,乘客中有两个赶时间的虽有异议,但在其他人的劝说下也无奈地同意了。我们是去买那阴间冥币及弄点对付阴魂的法物,包括糯米、蒜头、桐油、银器和红公鸡等。香烛纸火什么的倒是好买,那时正逢七月鬼节临近,小推小贩也有得卖,但另外那几样却着实让我们跑了很多地方,特别是桐油和银器,跑了几家银器店和棺材店,主要是银器店卖的都不是纯银,棺材让用桐油漆底的也少之又少了。耽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再次回到高速公路旁那个饭店的时候,卧铺车居然等不及给自行开走了,只留得姚师傅一众乘客在那等我们。一问之下才知道,我们才走,他们的金老板就打来电话,让他们开车赶回去大理的某个路口拿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两位师傅本来是不愿意的,但金老板跟魏师傅说,那东西乃是鸡足山法缘寺常住慧觉法师所托,而慧觉法师正是这些年来一直保他行车平安的大能之人,回去拿了那个东西,他们才可能今后一切平安,所以魏师傅便开车返程了。至于那些乘客,本来很不乐意,但一想反正我们也迟迟不见回来,再说此地返回那个路口,来回
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就也没多说什么。还好我们正在那聊着此事呢,魏师傅又开着车回来了。等得有些心急那些乘客便赶忙上车。我先去检查三道车门和前后挡风玻璃上的符箓,见均是完好无损,这才加入上车的队伍。谁知我脚步还没跨上车门,冉娅便在车里叫道:“十五,先别忙上来。”我愣了一下后才发现,开车的魏师傅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微笑地看着我,像是在跟我打招呼,但他的眼睛是直的,没有一点生气。不知这魏师傅返程时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只敢肯定一点,这家伙已经死了!现在他只是一个被人施术后暂时还留着七魄、没有一丝灵魂在身的人。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车,因为冉娅已经在车上了!而且我发现魏师傅的情况后,又特意看了一下车外车内,并没有发现其它的情况。但上了车来过后,一阵如寒流般的冷气却扑面而来,再一看车内,也是一切正常着呀!冉娅是发现了魏师傅是个死人,这才提醒我的。见我上车后,她也不再忌讳乘客,指着魏师傅大声对我说道:“我上车来就有种永远出不去的感觉,应该是这个死人搞的鬼!”在我后面的乘客有还有四五个人,他们多半是看出我有点不同寻常,所以出于对我的尊敬,便候着让我先上车的。在听到冉娅的提醒及那句话后,更是迟疑着不敢上来了。我没回应冉娅,而是盯着魏师傅冷冷地说道:“你是中了谁的招,趁现在阳气未消尽,赶紧说出来的话,我尽量想办法把你救回来!”魏师傅的神色好像有些惊讶,诧异地反问我:“兄弟,你发现什么了?怎么忽然说这种话?”我没回答,见车上也不好动手,只接着说了句:“既然你要装,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可告诉你,我学过湘西的赶尸术,你信不信我把你赶下车去,再一道天火符就地化了你!”乘客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没上车的那些连行礼也不要了,一边往饭店里退去,一边纷纷表示再也不坐这趟车了;而已经上了车的乘客中,有十余人也拿着行礼便下了车,那意思分明也是不原再坐这辆客车了。
魏师傅眼见如此,大声地提醒乘客们,说他们是自愿如此的,可不关他们两个驾驶员的事。表明立场后又向我解释道:“我来去都很正常,拿了慧觉法师的东西后,更是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你看,我回去拿的是慧觉法师开过光的平安佛。”我见他拿出一个金色的弥勒佛祖坐像,那佛像上祥光四射,确实是个开了光的东西,心里暗想会不会是看走眼了。听他如此说后又问:“刚才车里好像很冷,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为何在这大夏天的会出现此种情况?”“哦,那是我开了空调的缘故。”魏师傅还是很正常的回答,完了还补充一句:“兄弟,你要是以为我有什么问题,那我完全可以不再开车,来你身边坐着就是。”他这话正合我意,再说以我在车上弄的那几道符,就算他变成个死人了,也是无法带进来什么负面气息的,所以听了他的话后便赞成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让姚师傅来开剩下的路程。”魏师傅也不再向我理论和解释,只是扯着嗓门再次对车外的乘客确认,他们是自愿弃车不坐的……姚师傅看不出魏师傅的异常,见乘客们不再反对他来开,便默默地去接过方向盘。我也不敢再躺铺位上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躺回驾驶位后床上休息的魏师傅。但我们才重新上了高速不久,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赶忙将眼光移向前挡风玻璃,心头也渐渐下沉!之前我拿给姚师傅的两道驱邪符,是让他贴在挡风玻璃外面的,遇到雨水后即使还能贴住,但符箓肯定会变花。还有就是我在车门上用食指血画的三道平安符,被雨水一冲刷后铁定也将面目全非了!我想上前再贴上几道符纸,但还没站起身来,就见魏师傅已经站起身窜到我的铺前,满脸阴狠地瞪着我,那双死鱼眼睛看着就让我心悸。其实我并不怕这个已经没有了灵魂的人,只是在他过来后,随着一道轰鸣的雷声,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天也瞬间就变得几乎全黑,更严重的是车内立即充满了沉沉的怨气。就天色来看,车外肯定也是阴气笼罩吧,要不就算是再大的狂风暴雨也不至于大中午的黑成这样。“急急如律令!”我一声高叫后将手上的那道符纸直接朝魏师傅的胸前按去,被他侧身一让后,干脆就将符纸甩出,
直接飞向开着车的姚师傅……冉娅之前也没敢躺下,只是坐在我的身后拨弄着我位去买的那些东西。此时见我出手,她便跟着想将桐油浸过的糯米抓了扔出。我的符纸甩出后,忙又拦住了冉娅,嘴里说道:“先除怨气,此时灭尸,他的命会算在我们身上!”冉娅见我把驱邪符扔去贴在了姚师傅的右边脸上,点了点头后大声叫道:“姚师傅,快靠边停车!”“老子早就踩刹车了!这车出了问题,不踩还好,只要一踩下去,无论是刹车还是离合器,所有的都变成了油门。”姚师傅骂叫着应了一句后,腾出一只手去轻轻试着提那手刹,却只听“咔”的一声,车辆的速度并未降下。姚师傅急得又大骂一声:“他祖宗,这鸡把车除了油门和方向盘,全他妈坏了,连个警示灯都摁不亮!”随后便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死盯着路不敢眨眼也不敢分神再说话了!我将冉娅拦住后反而轻松了一些:魏师傅窜上来后一是没有立即向我动手,二来他见了我手中符箓后似乎颇为忌惮。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没有真的死,还有得救!此时车外的情况自不必说,高速路上行驶的车辆本来就多,而我们这辆客车已经失控,搞不好我们的车遭受灭顶之灾也就罢了,难说还会连累其它的车辆。但那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姚师傅贴了我那道驱邪符后,神智和行动是绝对不会受影响的,能不能驾车冲出这一关就全靠他了……而车内则更为严重,魏师傅虽然被我逼退得两步后便没有任何动作,可那双只剩下白眼仁的眼睛却没离我身!最主要的是,乘客们见我刚才出手后,竟都纷纷起身,鞋都不穿便不约而同地朝车前聚过来。如果他们是正常的上前来帮我的忙,那大家聚在一起的阳气可以让我比较轻松地解决魏师傅的问题,还可以把他的三魂立即唤回,可惜他们是受了车内怨气的袭击后,恶狠狠地上前来的。所以我才会让冉娅先除怨气!拿出两道符纸来念着口诀抖了两下,却怎么也无法将其加敕自燃后,冉娅干脆连符纸一起,抓了一把糯米探出身来,快速地在我们的铺前面撒了一条线。接着她又下得铺来,再在外面撒了一小条,让我好歹也可以站直了施术。我见无论是魏师傅还是走上前来的乘客,都对冉娅撒出的糯米很是忌惮,知道他们的心智还未迷失,起码没有忘记自己还是活人,对生还是本能地渴望着!便赶紧在那窄小的地方踏得两步八卦步,同
时高声大唱“劝人行善诀”。“月本无光、道向太阳!星辰耀动、人心不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句唱完,上前来的乘客们眼神好像清明了很多,冉娅乘机上前问姚师傅要打火机焚化了两道除魔符,将车里的怨气化解掉一大半。我长长地喘了口气,一边比着手诀继续走完八卦步,一边冷着脸警告道:“现在你们的生死全由自己掌握!因为你们都和魏师傅一样,被人施术给摄了魂。此时善念起,则生;恶念生,则死!有不信邪的,自己上前来踩到这些糯米试试!”话音落下后,还真就有一个乘客不相信,他脸上的怨气虽然已经消失殆尽,人也恢复了看着一切正常,但却上前光着脚板一肢踩在几粒糯米上,同时笑道:“我不信你们这些老封建,因为我是信耶稣的!”我见他脚一踩上去后便微微冒出两道青烟,隐隐还发出了“嗤”一声轻响,似乎那桐油糯米是燃烧着的火炭一样,赶紧将手诀向他一指,然后便一道符纸朝他的额头贴上去。“亡人不入土、亡魂还一主,神赐我铃三寸光,指引亡人亡魂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一边念当日孙大帅教我的控尸口诀,一边抢上前,空手在那个说完话就呆在原地的人身上比划。这次回家前,我从没想过路上会遇到这种即刻死亡的尸体,也就没准备捆尸麻绳,所以只得以法力加敕,在他身上比划空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车内怨气突起后,那些乘客必定三魂齐失,只要接触到几类禁忌之物,立时就会变成真正的死人。比如这位不听我话的乘客,无论他之前的行为有多疯狂、心性有多迷失,终究还是个活人,但踩上那桐油糯米后,就算魂魄马上归来,也不可能活转来了。冉娅见我以控尸术对付那人后,魏师傅带着那些乘客又都恶狠狠地看着我,赶紧大声高叫道:“都还不想死的就滚回去!”我来不及顾及他人,忙着将那人“捆”好后,才赶紧从铺上包里翻出一个小铜铃,拿在手上大喝一声:“起!”已经被我“捆”起来的那个人一颤抖,身上若隐若现地泛起了一道红色虚绳,接着抬脚便朝我走上一步。我朝前车门那走得一步,然后吩咐开车的姚师傅道:“快把车门打开!”“开个求,这车着的话,自动门就打不开!”姚师傅心急地应了一句后,接着大声叫道:“兄弟,快给我想想办法,这破车灯开不亮,雨刮刚才也坏了,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呀!”
“十五,你跟大帅学起尸的时候,我记得胡道长说过,尸体起来后如果不立即带他走完五方八步,那可是会失控的!”冉娅听了姚师傅的话后也很着急,忙着除怨气防备再有乘客暴起的同时也不忘提醒我。我何尝不急呢!到了此时,车内局势虽然暂时得以控制,但随时有可能再变;而车外也确实是阴气密布无法改变。最严重的还是我们这客车失控的问题,别说姚师傅看不清外面的路,连我睁大阴阳眼看去也是一片朦胧。也亏得姚师傅技术好,此路又是一年上百趟跑熟了的,加之路上的其它车都打开了应急警示灯,所以尽管车速降不下来,但在高速路上狂奔得还算顺利。我在狭小的空间里控制着尸体走了两步后,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睛有点泛绿,连忙掏出两道符纸往他胸前和小腹各贴一道,同时再大声叫道:“金铃一声响,不问阳世光!跟着铃身走,直入玄天堂!”口诀虽然念出,但我现在已经没法控制他了,因为就在我念口诀的时候,姚师傅猛地打了一下方向,导致那尸体自己走出了第三步。之前的两步我带他走的是东和南,接下来应该是走向西和北,再跨中一步,我也就基本能控制了。可他自己走那一步又回到了东方,这回头路一走,还是回到日月升起的东方,那寓意为不死不活、重回新人,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其当场灭掉,否则再让他走上两步便会当场化身为尸王。以我和冉娅的能力,就算在平地上对付尸王也不是易事,更何况在这狭小的客车空间里!再说我们总不能置车上乘客不顾、置这辆大客车和路上的其它车辆不顾吧?没敢多想,我见姚师傅身畔那道小车窗车开启着,抢在尸体抬脚走出第四步之前,把手中铜铃往车窗外一扔,大声再叫:“走你!”那尸体变成尸王之前,仍旧受控于我的铃声,听得我的口诀后更是如此,此明听见我那铜铃“叮铃铃”地飞出窗外,便跟着一个飞身,直接从姚师傅的方向盘上方横飞过去。姚师傅反应也甚是灵敏,身体连忙往后紧紧地顶在靠背上后,见尸体只飞出一半便卡在窗口上,连忙放下方向盘抱住他的脚,用力往外一送……我在车上双手一个手诀朝车后方一指,叫了句“李老君急急如律令”,然后又摸出一道小符纸,施加法力随手一晃点燃后大叫一声“敕”。之前我在尸体胸前和小腹贴的
是两道符纸都是毁尸符,而且还是道子母毁尸符。那是胡风道长留给戚先生的,这两年我们也没遇到过僵尸作乱之事,便没有用到,临别时戚先生便给我带上,没想到这时却派上了大用场。敕画那子母符箓极难,我画符五年也还没达到那个水平。此符最大的好处便是控了母符,子符便随之受敕,我在车上将母符点燃,贴在尸体身上的两道符纸也必将燃起。从后视境里看见车后忽地腾起一团火焰后,我一屁股瘫坐在铺下,只顾大口长喘粗气。灭尸符能将尸体引燃,那就说明我的法力已经压制住尸体,可以彻底将其变为灰烬了!冉娅上前又贴了一道驱邪符在姚师傅的左侧耳畔,大声鼓励他道:“集中精力,开出这段路以后,不但我们所有人平安无事,就是魏师傅也会得保平安!”姚师傅身为一个老司机,这些事或多或少都懂得一点,在冉娅给他贴符的时候没有动弹,就只专心地开车,听了她的话后也没敢再点头分心,只坚决地“嗯”了一声。交待完姚师傅后,冉娅过来扶我道:“起来吧,现在一切只能等冲出这团阴气再说了!何不趁此静心恢复一下蓄点力气。”我知她说的是实情,此时车内邪气已经平复,受困这上不见天下不着地的小小空间里,车外的事却是已经由不得我了。便坐上卧铺来,回头看着满脸诧异的魏师傅和乘客们。那些乘客之前受怨气所袭,暴起想要对我们发狂,被逼退之后此时逐渐回过神来!但他们昏着神还好,至少感觉不到什么危险,清醒过来后却立即发现情况不对,你一言我一语地便惊叫起来:“唉哟!这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么大的雨还开这么快!”“咋车灯也不开?我靠,你丫咋不把雨刮打开,那路都快看不见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咋我一下子就觉得这两个阴阳先生不是好人?刚才要早知道就跟着那些人下车了,舍不得白扔那点车费,来做这么辆破车。”“我说师傅,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了,昨晚还没玩够吗?把车靠边让我们下车吧,我们不坐了!”……姚先生还算能定得住心神,没有理会乘客们的叽叽喳喳吵闹,就只大睁着眼聚精会神地开车。冉娅却把我扶起来后,大声回应道:“现在你们要是自己先害怕了,结局就跟刚才自己飞出车窗外的那家伙一样。并且我警告你们,现在你们所有人都中了别人的暗算,只有姚师傅把车开出这段迷雾之地,我们才都会迎来生机!”
涉及到生命的威胁比什么话都管用,那些乘客听了后立即住嘴不敢再言语,但他们都没有再回铺位上去,就只站在那紧张地看着车挡风玻璃,似乎在帮姚师傅看着一点路。魏师傅的神智也清醒了,虽然他身上直到现在仍旧看不出一丁点活人的气息,但是却主动将把他之前回程去取的那尊金色佛像拿出来,看着我说道:“这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你靠谱,为了取它,差点害了一车的人,平安弥勒佛,简直就是笑话!”说着他也不等我同意,直接将那佛像朝我扔来。我见那佛像一拿出来便祥光四射,令人心安不少,所以也没多想,直接就伸手接过。哪知佛才入手,一道剌心的冰凉便随之传来,像是要把我的魂魄直接给冻僵在身体里一般。如果不是曾经得到金空法师的密宗法力,就接触到佛像的那一瞬间我便得“冬眠”个三五年了!不知身放祥光的佛像为何会如此,我只知道这东西绝不是个好东西,它释放的祥光却实不假,但我却被他的这个表像给骗了,此物绝非出自正道之手,应该是个披着弥勒佛祖法衣的邪灵。所以愣过之后我便一道九宫门的镇灵符纸掏出来,往那佛像上裹了上去后,随即更是用力向姚师傅那边的车窗外又猛地扔了出去。事出仓促,也许是因为没有加敕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外面的雨太大,那佛像带着一道金光飞出窗外时,符纸却脱落了掉在姚师傅的腿上。这没有了镇灵符给镇住的邪物,要是在路上被谁给拾捡到了,只怕又要生出多大的事,连累多少人成为冤魂呢!可我没办法理会那么多,佛像是我扔出去的,要是顺利走出眼前迷雾,大不了我再回来处理那些麻烦就是了!然而我却想得太多了,都还不等我内疚,那尊佛像居然自己又从车窗原路返回给飞了回来,连开车的老司机姚师傅都吓得痛骂了一声。还好我的反应够快,见到那道金光后连忙伸手将其抓住,没让佛像撞到冉娅。不过那阵熟悉的冰冷感刺得我当场叫出了声。冉娅刚才已经看出我用镇灵符了,此时便立即又取出一道符纸来往那佛像身上一按,嘴里大声叫道:“急急如律令!”我对冉娅的举动却看得真切,心里大急,可身体被冻得迟缓后张嘴也有些困难,待得她按上符纸加敕后,那声“不要”才颤抖着叫出口。以我这样得了金空活佛法力、又是道体道魂的纯阳之身,接触到佛像后尚且被邪气搞成这样,冉娅来接解不说、还以法力加敕,那后果我还真不敢想……
然而冉娅除了颤抖一下,却好像并没有受到那邪门佛像什么攻击,听见我的阻止声后还问了句:“怎么?”我一时也想不透个中原因,便没有回答她,只暗中用密宗法力加敕,露出一脸慈笑后,却用充满杀气的声音叫道:“嗡嘛呢叭咪吽!”这次我没将佛像往姚师傅那边的窗户外扔,而是运足力气往挡风玻璃上砸去……汽车的挡风玻璃不同于普通玻璃,特别是这种欧洲进口的客气,相信其质量更不必说,但我仍要朝那砸。因为那一瞬间我念了密宗六字直言过后,忽然之间德吉和尚曾教过我的感应力大增,明白了车外黑暗中的狂风骤雨都是因为此邪佛作怪!既然敢冒充慈悲济世的弥勒佛祖,那我就用正宗的佛家术法来破了它吧!虽然这是我第一次用金空活佛给予的法力,但我相信,那玻璃质量再好,我也能砸出一个大窟窿,并将这邪佛砸得粉碎。出人意料的是“砰”的一声巨响后,玻璃没被砸出窟窿,但是被砸了变得像一张大马赛克,整块地被佛像给砸了向前脱落飞了出去,接着又“叭”地掉在路上,随后便被我们这疾驰的客车给甩在了身后。至于那尊佛像,终于没再飞回来了。将其扔出去后我们的客车行走中忽然猛地颠簸了一下,我能感觉得出它已经被我们的车给直接碾碎,然后被我那道镇灵符加密宗法力彻底给灭了。我的感应没有错,车外的阴气和那怪异的天时都是因佛像而起!那佛像被我给灭了之后,一阵疾雨夹着那厚重的阴气从车前撒进来后,天像忽然打开了一扇门似的,猛然就变得很干燥和明亮了,那如金剑般的阳光刺得我连忙遮眼……这倒是极符合大云南的一句谚语:街头下雨街尾晒!同时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阴气和怪天气其实只是一直围绕着我们这辆客车在走。之前我还在心惊,我们这车在高速路上的速度没有一百码至少也有八十码吧,这段时间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距离,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能控制如此大的一片天地!短暂的适应后我忙睁开眼睛,第一眼便是查看我再边冉娅的情况,见她也慢慢放开了蒙着眼睛的手后,这才抬头看前车前的路。谁知就这一看,我又连忙一把将冉娅紧紧抱住,同时那定身术的咒语在心间流过……“啊……”“砰!”“妈呀……”
“哗……”先是开车的姚师傅一声惊叫,接着是一道猛烈的碰撞,再接着是我身后那些乘客的齐声惊呼和一道钢铁被撕裂的声音……我们的车追尾,撞上前面行驶的车了!我的定身术是对自己所使,抱着冉娅后身体虽然要朝前倾,但双脚却如同被钉住一样牢牢地粘在客车的地板上。一阵颠簸后,我们的车慢慢停住。我见姚师傅呆呆地坐在驾驶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身后的乘客中,有一大半连同魏师傅一起被惯性给直接从没有挡风玻璃的车前甩了出去,剩下的则都横七竖八地躺在我的身边,正在大声呻吟。“照顾好这些人,小心邪术!”我见冉娅好好的被自己抱着,看样子也没被吓到,向她叫了一声后,两步便从车头前跃了出去。车后已经彻底不见了阴云和阴气的影子,但车后路上的景象却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惨不忍睹!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车后那路上的情形。从现场看来,我们追尾的是一辆依维柯小客车,但那车被我们高大的客车撞上后,直接把车盖连同座位一起给撞了分开,只剩下个汽车底盘和四个轮子在路中间。至于我们车上的乘客,则和那辆小客车上的乘客一起,全部血肉模糊地躺得满路都是,整条路三个车道上全是一片狼籍。看见烈日之下忽寺冒出两个阴差,正用手中链子一个接一个地往那些躺着的人身体上套时,我心头的悲痛难以形容。而当走上前去看清两个躺着的人时,我更是像疯了一样地一个又一个地查看,心里的悲愤也到了极点……那辆小客车上的乘客有十来人,除了驾驶员外,竟全部是之前我们这辆车的乘客。他们为了避开我们这辆邪门的卧铺车,吃过午饭后便不愿同行,估计是合伙包了这辆小客车,却没想到竟难逃丧命厄运,而且还仍旧是因为我和我们乘坐的这辆车。现在我已经能确定了,一系列的事不仅是针对什么金老板和客车的,更大的矛头好像是在指着我。咬紧牙齿握着拳头,我转身便冲那两个忙碌的阴差叫道:“两位大人,且先莫忙着收魂。今天的事不说清楚,你们不得从这里带走一个魂魄。”那两位阴差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一脸蔑视地看着我,黑阴差满是不屑地问道:“你是玉皇大帝?”我愣了一下后摇头。“那你是太上老君?西天佛祖?南海观音?西王母?还是地藏王菩
萨?”白阴差也微笑着调侃问我。见我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黑阴差冷哼了一声,将一本小折子的虚影猛地砸到我的脸上,大声喝道:“那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们乃是遵照十殿阎君旨命,根据崔判官的生死命簿,再得七八元帅之命,受牛头马面尊者监督,在此例行公事。这便是此次要捉拿的魂魄名单,你给我睁大狗眼看清楚了!”我没捡那虚影册子来翻看,因为我见那册子掉在地上翻开后,第一个就写着我的名字鹿悟仕,紧接着便写着“白潼汐”,不过在白潼汐的名字后面又有个小小的“注:冉娅”。他们来捉拿其他人我都不同意,要再来捉拿我和冉娅,我能同意吗?但这次我没用贿赂那套老办法!他们要收走的人太多了,又说是奉的阎王旨意,看来我得阴曹地府走一趟,问清楚那是非黑白才行!都说阴世乃是神人鬼世最黑白分明,那为何连我都不放过,就算我的阳寿是借来的,那也还不到还命之期呀!所以我只冷冷地瞪了黑阴差一眼,接着便大声念唱召请阴帅口诀。两位阴差冒然听见那道口诀时都是一愣,那黑阴差有些不相信似的向白阴差叫了一句:“哥哥,传说中九宫门的借命先生?”我口诀念完,不等愣在那里的白阴差答话,便抢着应了句:“没错,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九宫门借命先生传人鹿悟仕。你们二位给我听好了,现在我便去见你们的上司谢元帅和范元帅,要是我这幅皮囊在我离身时掉了半根毫毛,回头写请我道祖和祖师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把从第二殿到第九殿的十六小狱都让你们尝尽。”说完后我也不再罗嗦,立即进入沉思状态……见到黑白无常两位元帅的时候,黑无常范八元帅当头就给了我一哭丧棒,大声喝斥道:“鹿先生,你才当了几年的借命先生呀,居然敢叫我们阴世的手下给你看护阳身!再过得几年,是不是得叫我和我七哥去给你提尿壶了?”阴帅面前,我不敢造次,只得低头连呼“不敢”。白无常谢七元帅却笑道:“八弟别乱吓他,这次鹿先生是真的危险了!不来把他的死解释个清楚呀,恐怕就连姬仐隐尊也要来地府闹个翻天呢!”我一听就呆了,连忙向两位阴帅行礼追问道:“七元帅八元帅,难道我这次真的要死了?我师父当时不是给我借了十年的命吗,这才五年多一点,死期未到呀!”白阴差却点了点头回道:“阴府每年收的千万魂魄中,死期未到的至少十分之一!这还不算那些我们不收遗落世间的孤魂了。所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脑海里一阵短暂的空白后,也不管此时自己是那魂魄状态,立即一个罡步踏出,然后便使出了请神诀。很快我便将心中所想的戚先生给请到了,可我没想到,这魂魄状态请来的“神”,居然是个直接站在我身边的影子,应该是戚先生的一道残魂。不过这应该也正常,毕竟现在他无身可上嘛!才一来到,戚先生便毫不客气地给了我的头上两记暴叩,大声叫骂道:“兔崽子,老子花血本给你买的手机是要你拿着敲核桃的吗?你电话不给我打一个,整天把我呼来唤去的好玩是吧?特别是来见两位元帅,不晓得每次来都得给他们银两被他们敲竹杠么?”他的臭骂把黑白无常逗得“哈哈”直笑!把我教训完后,他也才对着两位元帅行礼,起身之际便见他将两大把金银元宝往二位宽大的袖口里塞去。我也够悲催的,挨了黑无常的哭丧棒之后,又挨了戚先生的两个“爆炒豆”,不过见师父到来,心里的底气顿时足了。于是鼓起勇气向两位元帅问道:“七元帅八元帅,在我九宫门里,那可没有横死之命。向来只有我们来请二位联系当地判官修改《生死簿》之事,难道现在竟有哪尊大神看不起我师尊,来把我的阳寿给改动了……”戚先生不等我问完便插话道:“两位元帅有劳了,我那边有人正请我吃大餐喝好酒,去晚了恐怕错过了,现在便即告辞,顺便孝敬下二位!”接着他更回头冲我怒道:“兔崽子,见不得师父单独吃顿好的是不是?早点拿出我九宫门的这种霸气,也省得我白跑一趟嘛!”说完后他还真就走了,连句安抚我的话都没留下!我是彻底懵了,敢情我请他来,就是挨他一阵打外加一阵奚落的不成?这师父呀,有时也真不靠谱!白无常却接过我的话头笑道:“诸天神灵没那么闲,就算嫉妒你师尊也不敢那么无聊,毕竟姬仐隐尊是老君弟子,好像还没有哪位天尊敢得罪老君呢!”黑无常跟着一句:“但阴阳两世就说不定了,要不也就不会有‘胆大包天’这个词了!而且你别以为只有你九宫门借命先生才有更改《生死簿》的本事,这华夏传承之中要是只有正道,那‘道’也就非道,没存在的意义了!”我算听明白了,从昨天我们上
车开始,果然还真就有人针对我而来。见他们说到正事,便赶紧行礼恭敬地问道:“两位元帅可否指点一二!”“你是借命先生传人,那有什么好指点的!回去借命呀!借来性命便可不用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难怪戚棋对你是又打又骂了,换成我有那么个徒弟,我早就让他下油锅洗澡去喽!”白无常虽是在调侃我,但我能听出他这还真的是在指导我。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很是无奈地低声再问:“道理我懂,可这仓促之间,我上哪去借来合适的性命?再说我觉得刚才那些死者都很冤枉、都不应该死,我连自己的命都借不来,更何谈他们?”黑无常哼了一声冷冷地应了句:“我看你是舍不得那个既是嫂嫂又是恋人的女子吧!还把自己说得真的跟救苦天尊一样,也不怕害臊!我觉得你呀,不但痴得像天鹅,还蠢得像驴!岂不知男人有三妻四妾,性命有自己阳寿的吗?”这黑无常骂我够刻薄,完全是讥讽的语气,不过听在我耳朵里时却不一样,他这根本就是在真正的教我和夸我嘛!天鹅向来是遗落世间的祥物,此鸟最是衷情,配偶如果死去的话,另一只会一直守在其尸身边直到自己也饿死困死。他把我对冉娅的情感比作天鹅,不是夸我又是什么?最让我兴奋的是他还教了我一招:借命原来除了借别人的命,还可以借自己的命!戚先生之前给我借来的阳寿还有近五年,现在被人改了《生死簿》,想要让我来个横死,但我完全可以请两位元帅再改过来嘛!想通此节,我无比轻松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后问道:“七元帅八元帅,我们借命先生得二位眷顾,一生都在感念二位恩情,又都不敢太劳烦你们二位。要是我一会又来劳烦你们,不知你们会不会生我的气?”白阴差显然已经知道我心里那点小九九,学着我的口气应道:“不会的不会的,当年太上老君同意你的姬仐师尊借命传承,便已经注定我兄弟俩在你们面前不得清闲了,我们哪会因为差使上的事生你气呢?”按我的想法,至少我得给二三十人借命,就算他们不嫌麻烦,可我还嫌麻烦呢,估计我也没那么大精力一个一趟的跑呀!所以我接着说道:“谢谢两位元帅体谅和庇护!不过我今天之内接二连三地请上二位几十趟呢?那样的话我自己可都会心里不安的哟!”黑无常大声喝道:“放你娘的屁,有正事就赶紧谈正事,你师父说要孝敬我们顿好的,你扫了他的
雅兴无所谓,要是扫了七哥和我的兴致,看我不直接让阿傍罗刹亲自给你点颜色才怪。”我也不生气,但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诺诺地点着头道:“是,是,是。我请二位来,其实是奉师尊之命,持老君之福,来请二位给改那《生死簿》借命的!请两位元帅大人恩准。”白无常见我开窍,也就一本正经地开问:“鹿悟仕,你要借谁的命,借给谁?”我连忙回答:“我要借鹿悟仕、冉娅等人的性命,全部都借给他们本人。”黑无常则接着问:“所有手续都全了吗?借命人有没有不同意的,受命人有没有罪大恶极被十殿阎王亲点的?不会牵扯无关人员的因果吧?”我微笑道:“手续都是全的,都是借自己的命,想来也没有不同意的,所负罪孽我不清楚,但我敢保证不牵扯无关人员的因果。”“呵呵,那好吧!”白无常笑了一句后,脚一跺便招呼本地判官道:“此处谁是崔大哥手下,速来听令!”当地的判官来得还真够快,白无常才叫完,他已经跪在我边上了……两位元帅也不跟他解释,直接叫他起身拿今天我们车祸的死者名单上来,查看一番后笑道:“一次就三十三个,这一趟买卖可是趟肥差呀!”判官低着头应道:“是呀!我这地近半年没死过一个人了,这次是崔总判官眷顾,一次就给了那么多名额。”黑无常拉长着脸插话:“只怕你又是空欢喜一场了!九宫门来借命,借的还都是本命,我们座下来配合你的人呀,估计一个也抓不到手。”判官一听就急了,连忙辩请道:“两位大元帅,一个两个好说,这要是全部给我改了命簿,我……我没法向崔总判官交待呀!再说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是阳寿本就尽了,借自己的命也是死命!还有十四个已经身体断裂或身首分离,要是让他们活过去的话天理也不容,估计不但会连累了大元帅你们,还会连累我家崔总判官呀!”“连累我们你倒不怕,你怕的是连累你自己吧!”白无常笑了一句,然后转头对我说道:“鹿先生,你也听到了,可别为难了判官大人!”我见竟然有十多人无法再得活命,心头甚是难过,但这也确实没办法,只能怏怏地笑着说:“那就真是他们的命在那里,我不敢为难你们,只敢初一十五跪拜,感谢你们的恩情……”见判官手速飞快地改完《生死簿》离去,我连忙给两位阴帅跪下。平常我来借命,那是不用下跪的,但这次情况不同,我完全是在受他们的大恩大德,别说对他们磕几个头,就算是舍半生阴德都是值得的。所有手续都输了后,我接着向两位阴帅请教道:“七元帅八元帅,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得到指点!那要取我和那些人性命,逆天到也能修改《生死簿》,我想请二位好歹给我点线索,让我知道是谁!”
白无常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轻声说了句:“鹿先生,你来我们这办理借命手续,我们遵照天地阴阳法令,一切照办就是,可不会去抬着嘴告诉第三者,连我们的十殿阎王圣君我们也是不禀报的,更不可能去跟其他人说。同理,谁改了你的生死簿,我们也无可奉告!”亏我还高高兴兴地凑上前去,听他罗嗦半天后却得了个“无可奉告”的答案。黑无常更是冷着脸道:“记住了,我们的来往仅限于你的借命法事,下次再有事无事召我们前来,别以为我们不敢直接把你抓走!你问问戚棋,历代借命先生中,最后借命失败了被我们兄弟俩直接带走的还少吗?”我不敢再多问了,连忙又是一个鞠躬后赶紧回魂。也不知我这次请阴帅用了多长时间,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现场有好多警察和医护人员正在清理营救。令我吃惊的是,除了我们那车上的姚师傅外,包括冉娅在内,我们居然全部“死”了……我还躺在行法时的路中间,不知两个阴差是不是因为我离去时的气场太大,倒还真的就规规矩矩地守在我的身体边。见我醒过来后,白阴差连忙拱手作揖道:“先前不知是鹿先生,多有得罪,万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向七元帅八元帅座前怪罪我们!”他忽然变得如此客气,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起身回礼道:“哪里哪里,其实是我鲁莽了!多谢两位看护我的肉身。我从两位手中抢了这大笔的生意,还请两位见谅,回头我给两位多烧点大福包,以表歉意!”两位阴差听了后脸上放光,他们也跟阳间官员一样,穿梭阴阳为的也就那点俸禄,听说有钱收,而且还是我给他们的,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无论阴世阳世,最好使的东西永远是钱。黑阴差也不再是一幅冷冷的样子,凑上前来讨好地说了句:“鹿先生,刚才除了医生外,还有个人冒充警察,想来抬走你的尸体……不,是身体!但是被我们哥俩给吓走了!我看得出,那家伙会过阴,好像也有点修为。”我一听来了兴趣,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谁在针对我!虽说幕后的主使肯定是张二爷和张礼光祖孙无疑,但现在查清是谁在直接害我们,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过黑阴差说那人见了他俩守护、加上真正的警察又过来询问他时便溜走了,而白阴差也提醒黑阴差,说他们除了当差归单请魂外,
不能管其它的事情,特别是阳世之间的恩怨。我知他们也有为难之处,寒喧一番后便跟他们道别。两个阴差此趟前来,本应带走的是三十三人,硬生生被我借命后,最后只带走了十五个,一半都不到,但两鬼仍旧很是欢喜……送走他们回过头来后,我才发现自己刚才跟阴差交流时有点过于草率了,因为边上的警察和医生、还有一些前来围观的群众,全部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我,眼里还带着几丝警惕,仿佛我是个危险人物一般。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在这大白青天的肯定看不见阴差,我一醒过来就独自在那絮絮叨叨的,估计说我是个正常人都没人会相信。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径直就向已经被他们搬在路边成一排的“尸体”冲去,见白潼汐的虚影正站在一具尸体前,便连忙先过去她那边,果然见那身体是冉娅的,便抱了起来一道回魂诀念出。“十五,对不起!我……我百年才得来的修为被毁了!”冉娅在我怀里醒过来后,猛地就流出了两行泪水,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我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明白修为对于一个修行的人来说,那可是比生命还更重要的!怕她一时想不开,连忙安慰道:“没事,你还有我!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好!再说你现在是冉娅,冉娅本来就是一个什么术法都不会的人,你这是变得正常了而已,是因祸得福呀!”还好我的话好像说到了点子上,她的苦笑变成了欢笑,腮帮上仍旧挂着两颗泪水,抬头看着我说了句:“我其实很怕鬼,那你得答应我,永远都不再离开我,永远在我身边,不然我会很害怕很害怕的。”我心头一荡,连忙点了点头后哄道:“我一定会的!但现在我得抓紧时间救人,你先好好休息下!”冉娅虽然失了修为,但没有失去见识,知道现场的事耽误不得,应了一声后便站起身来帮我打下手……“有鬼呀!”“闹鬼了,死人活过来了!”“不是闹鬼,这是僵尸呀,大家快跑!”“对,僵尸是会吃人的,得赶紧去请道士来,快跑呀……”正当我根据那些阴差没有带走的魂魄,对剩余的十六个人一一进行回魂时,现场那些人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跟着便争先恐后地乱成一团四散逃走……常人如此倒不足为奇,看着那些专业的救护人员和警察居然也在跟着撤退,我心里不禁冒出一丝鄙夷。另外那十六个人全部都回魂醒
来,有两个明白事理的人便过来向我磕头答谢。他们成为新亡之魂后虽说是浑浑噩噩的,但记忆并未丢失,被阴差捉拿锁上后又放开的经历肯定一辈子也忘不了。所以我在大方地受了他们的拜谢后,心里念着清净经,嘴上却安慰道:“你们都是伤到了头部,短暂时间内昏迷了过去,可能脑海里会出现一些幻觉,那些都不是真实的,以后别乱想,更不要乱讲。”冉娅体贴地过来给我补充道:“大家经此一难以后,将来必定多福多寿!但这车祸之事说出去不光彩,大家可一定要保证今后不再对人提起。”那些人连忙一起点头称是,然后便退朝了一边……我见那些警察和医生远远地望着这边,我心头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对他们喝道:“我都帮你们救回那么多人来了,你们是只拿钱吃干饭的吗?还不快来救人!”见死而复活的那些人都很正常后,一个老一些的医生才大声叫道:“这些人没死!刚才是谁说他们死了?快上前救人。”医生们和警察直到这时,才又赶忙重新上前,对那些人进行“急救”!我知道无论他们医术多么高明,业务多么专业,也不可能再救回一个人来了!我只是要安抚他们、还有围观那些过程人的心,不让他们留下恐惧之心,以至最后生成怨气!同时也趁这个时候再把我借回命来的那些人召集在一起,念了几遍劝人行善诀,给他们洗除掉身上所带的阴气……这些都算是活人的后事吧,不做那可不行。不过这回倒好,没有我发话后,那些医生竟都不敢再停下来了,就算一个人也救不回来,而且死去的那人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们也还在那尽着人事。我做完该做的事后,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这才叹着气告诉他们那些人应该是没救了,同时向一个带队的警察提出要求,请他妥善安置我们这些活过来的人,并请姚师傅去配合他们具体协调。姚师傅处理各种事情的经验不是我所能比,加上那些警察不但对我、对我们这些所有回魂过来的人都很是忌惮,所以其中过程倒还算顺利,我们被警车分批直接送到了彝州市内,吃上了一餐免费的晚餐不说,还住上了免费的宾馆。也不知是姚先生的意思还是警察的刻意安排,晚上把我和冉娅分住在宾馆的一间房不说,那房间里还只有一张床!冉娅一进屋就羞得红着脸不说话!我倒还好,因为晚饭时分我用感应术预测了一下,估计今晚我是无福上床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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