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胳膊肘处长了片褐色的病,边外部位带有纹路,刺痒,问能白带褐色是什么病毛病

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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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
&&&&刘进海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后脑很痛,不时剧烈的阵痛使整个脑子都昏昏的。喉咙处也是一阵阵的灼痛,眼前一片漆黑,能够感觉出有一条巴掌宽的布带紧紧蒙住双眼,有很熟悉的淡淡的香皂气息。&&&&“是一条手巾。”刘进海昏昏地想着。&&&&“不要乱动!”一个嘶哑、带有一种奇怪节奏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阴森、毫无生气、冷如梦魇。&&&&刘进海被这轻缓却异常冷酷的声音彻底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挣动身体,才感到自已的手脚都已被紧紧绑住,自已的身体是正襟危坐的状态,应该是被人绑在了客厅的那张大扶手椅上了。&&&&“你想干什么?”刘进海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头脑。这人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杀掉自已,应该是对自已的性命没什么兴趣。即然不是来杀他的,那应该就是为钱吧。&&&&刘进海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微微仰起头,却突然感觉脖子上贴着一片小小的东西,应该很锐利,因为敏感的颈间肌肤已经可以感知出那种致命的锋芒,语气里马上多了些惊慌:“不要伤害我,,里间卧室的衣柜里有一万八千块钱现金,如,如果不够,我,我还可以把信用卡的密码告诉你,密码是3488,卡里还有十三万六千块钱,我手上这块表和戒指也还值点钱,你都可以拿走,就请你不要伤害我。”&&&&“你说完了吗?”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他的身边,很近,仿佛是在低头俯视着他,语声仍是一成不变的冷酷和嘶哑:“我说过,不,要,乱,动!对于你这样爱惜自已的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刘进海极其谨慎的轻轻地点头,清楚地表明自已的态度。&&&&那人拍拍他的头:“从你醒来到现在,说了十几句话了吧,但没有一句话问到你儿子的情况,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冷酷的语声里带出一丝仍是冰冷的嘲讽。&&&&刘进海一惊:“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你,你杀了他?!啊,,”&&&&“闭嘴!”听到毫无生气的两个字,刘进海又一次果断地紧闭上了嘴巴。&&&&“你儿子活着,他在厨房。”又是冷冰冰的几个字。&&&&刷拉刷拉的声响中,那人好象走到了一边,过了一会,一阵高亢、悠扬的乐声传出,那人又走回到刘进海身边:“你竟然听施特劳斯?!让我意外,是你儿子的吧!Waltz(笔者注:华尔兹)——绝望等待的舞蹈,真是贴切。你的钱和卡我已经拿了,同时会有一个考验等待着你。你和你儿子的死活,就看你怎么选择!”&&&&刘进海还想说点什么,但嘴角一疼,有二根绳头被塞到嘴里,耳边传来那人冷酷依旧的语声:“利用绳头你可以弄开眼睛上的东西,看到需要选择的是什么。你脖子上有一个缠着刀片的铁环压着动脉,如果用力挣扎,你的动脉就会被割开,大量鲜红的热血会在你体内压力的作用下喷溅出来,可能会一直喷到天花板上,象一簇狂放的血色烟花。或者,随着你心脏跳动的节奏‘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好象热气蒸腾的温泉。呵呵,三五分钟之内,你就会因大量失血而死,脸上的皮肤呈现出让人一见难忘的微青色的惨白。”&&&&视人命如草芥的漫不经心以及嘶哑语声中浓重的噬血意味令刘进海全身上下的汗毛同时悚起,心脏狂跳不止,双腿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我离开,游戏开始!”&&&&停顿了一会,似乎在观察着刘进海的动静,接着刷拉刷拉的响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缓缓向门口而去,乐声渐渐转为高亢、激越的重奏。&&&&“听,死神在唱歌!”&&&&“砰”房门缓缓地关上,却发出异常沉重的回声。&&&&与此同时,马志鹏露在外面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煤气味。&&&&微黄的最后一缕阳光将一栋栋暗灰色的楼房映出一种有些灿烂却又有点黯然的颜色,象一个个褪去血色且苟延残喘的黄疸病人在回光返照的瞬间,努力挤出的一抹血色。路边的杨树也在渐冷的秋风里抖去了最后几片暗黄的叶片,显露出瘦骨嶙峋的枝干在风里打着哆嗦。路上的车和路边的人不多,都以一种悠闲的速度各自行进着。&&&&悠闲,似乎是这个北方小城固定不变且一以贯之的生存态度。&&&&路边,一所小校即将放学,门口挤满了引颈翘望的家长,各类活动小摊床摆满了人行道,等待着一天中最后的销售高峰。各式各样的车停在路边,从高级的奥迪、丰田到小城特有的“倒骑驴”(注:一种车厢在前的人力三轮车)无奇不有,几乎挤占了整个行车路面,许多车被堵住,响亮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很多机灵的出租车在路口就已经转向,免得堵在路上无法脱身。&&&&一辆不急不燥的蓝白色0巡逻车借着小巧的车身和其他车辆的礼让,略有阻碍却相对顺利地驶到小学斜对面,在一座深灰色住宅楼前停下。&&&&两个身着笔挺警服的巡警从车上走下,抬头看看那座外墙已多处剥落的旧楼,一前一后走向破败得已丧失了作用的单元门。&&&&布满灰尘、光线昏暗的楼梯上,一个巡警一边走着一边操着公鸭嗓说:“锻具厂住宅楼32栋4单元402室有异常响动?!这里能他妈有什么异常响动!。”&&&&另一个巡警:“你管那么多干吗?!好歹上去问一下,没事就回大队吃饭了”&&&&两个巡警微有些气喘地站定,看着402室贴着残缺不全福字、落满灰尘的铁门。&&&&公鸭嗓的巡警抬手正要敲门,却被旁边同事拉住:“人家有门铃,老土,是不是没见过门铃啊!”说着,伸手按向了装在门边的白色门铃按钮。&&&&“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钢制的防盗门在一瞬间被掀开,巨大的气流迸发下,两个巡警被迸开的防盗门击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远远弹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又重重摔到楼梯上并向下滚落。&&&&在街面上,伴随着一声巨响,无数玻璃碎石满天迸射,一团青红色的火苗从四楼的三个窗户一起腾起,气流将街对面的楼房数十户窗户一起击碎。街面上和校园门口簇拥不散的人群被满天飞射却锋利异常的玻璃碎屑划伤,捂着鲜血迸流的伤口哀呼躲藏;玻璃和砖石碎屑纷落如雨,将街道上的车顶砸出无数大小不一的凹坑,十几辆车几乎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整个街道顿时乱成了一锅皮蛋粥&&&&,.,,,
&&&&十分钟后,整条街就被陆续赶来的救护车、消防车、警车塞得满满。因为之前的街道上就停了大量接送学生的车,使得救护车、消防车和警车都无法直接停到案发现场的楼下,医护人员、消防员和警员都得在街口下车,给救护工作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当一身便装的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李悦军和市局刑警队副队长景东仁来到现场时,整条街道仍是哭爹叫娘的乱如蜂巢。&&&&在爆炸后几分种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在爆炸发生的402室发现了两具尸体,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初步认定都是非正忱亡。&&&&在这个总人口未超六十万的小城,同时有两人丧生已经是罕有的大案了,因此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几乎市局一半的警力都被调了过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场的李悦军也被市公安局局长杜长东责成督办此案。&&&&从十几个满面鲜血、坐在地上等待救护的群众身边穿过,李悦军脸色铁青地咬着后槽牙,两条毛毛虫一样强横的浓眉紧蹙着,接过旁边人递过的塑料袋俯身套在鞋上,拔开拦在单元门口的警戒胶带,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充满难闻的酸腐味道、肮脏的楼道里隔三差五地站着警装笔挺、脚套塑料袋的刑警,对着李悦军一行行着注目礼。&&&&李悦军很生气,他不喜欢这种突发的恶性案件,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因为这感觉正强烈刺激着他——一个从警近三十年的老警察的尊严!&&&&站在一片狼籍的四楼,不耐烦地看看站在楼道里木头一样的刑警,李悦军大声说:“当这儿是澡堂子吗?!都杵在这儿干屁!与案件无关的都给我到下面呆着去!”环顾四周:“谁先到的?”&&&&旁边一个白净的民警立正行礼:“红星派出所民警丁国春。”&&&&李悦军摆摆手,脸上一副掩饰不住的不耐烦:“说说吧!”&&&&对李悦军的表情有点反应不过来的丁国春楞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旁边的派出所所长推了他一下:“发什么楞!李局让你说说当时现场的情况,”&&&&“哦。”急忙回过神来的丁国春使劲挺了一下腰板:“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个巡逻中队的同事伤势很重,我先把他们送到楼下,吩咐人照顾着等待救援,然后用垃圾桶设置路障封闭部分街道。考虑到这是起爆炸案件,虽然没有定性,但如果有犯罪嫌疑人也已经不可能在现场附近滞留,因此我的重点放在如何保持现场完整性上。”说到这里,丁国春怯怯地看了看李悦军,李悦军脸上仍是一副略带无奈的不耐烦样子,但眼神里却有一丝什么说不出的东西。&&&&仿佛就是那一丝东西给了他无形的支持,丁国春清清喉咙,继续说:“设置好路障之后,我走上楼来,楼道里还有浓烈煤气味道,于是我返回头到楼下关闭煤气总阀,打开楼道里的所有窗户,束好鞋套走进案发现场,发现两个被害者尸骸,从尸骸创口初步认定这是一件严重的刑事案件,于是立即退出现场,向指挥中心汇报情况,设置隔离带,告知楼上居民留在屋中并找到了解这里情况、熟悉受害者情况的居委会主任在楼下待命。”说完,紧张的咽了口唾液,看了李悦军一眼,退到一边。&&&&李悦军看了看他,眼中少有地带出了一丝很难察觉的赞许〉:“对于一个民警来说,你对现场的处置非常得体。”转头对站在楼梯上的刑侦科副科长景东仁说:“技术科的人到了没有?”&&&&景东仁点点头:“到是到了,,,,”&&&&李悦军不耐烦地说:“到了为什么不上来?!”&&&&景东仁面露难色:“技术科那几头蒜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年轻器材又差还没什么经验,弄个凶杀抢劫都磕磕拌拌的,这种又爆炸又凶杀的案子他们根本没接手过,让他们上来也是白扯,不如我进去看看吧!”&&&&“你!”李悦军眼睛瞪得象牛铃一样大:“你心粗的都能当砂纸用!破案倒是好手,可让你勘查现场什么时候不是挂一漏万?!”低头略做沉思,猛地大声地说道:“雷停呢?!这小免崽子怎么没来?!”&&&&“雷停!”景东仁低着头一撇嘴:“老爷子,你可真是贵人事忙,雷停因为那件事让杜局扔到巡警二中队都快二个月了,他怎么可能在这儿?!这会儿呀,估计正在哪个小学门口疏导交通呢!”&&&&“少他妈跟我说怪话!”李悦军抖手照景东仁后脖梗子扇了一巴掌:“赶快,让那个小崽子给我跑步到这儿来!想偷懒?哪儿那么容易!!”&&&&“雷停是谁?他跑得很快吗?”丁国春看着焦急等待的李悦军,好奇地问站在身边的派出所长。&&&&站在楼梯上的景东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有趣地看了看丁国春,说道:“雷停是我们刑警队的原队长,他跑得不快,就连走路都比一般人慢上一大截,能蹲着绝对不站着,能坐着绝对不蹲着←可以称得上是咱们白江市、全省甚至全国公安系统里最懒的一个刑警!”&&&&“那,,”丁国春偷偷斜了李悦军一眼,喃喃地说:“那为什么还要等这么个懒鬼来才能勘查现场啊?!”&&&&景东仁仿佛心情很好,微笑着走过去拍丁国春的肩膀笑说:“这家伙虽然是个懒鬼,但这里,,,,”说着指指自已的脑袋:“装的东西特别的多而且特别的好使!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可以洞穿迷雾、拔云见日的眼睛!对于破案有一种天生的近乎本能的感觉,无论多复杂的案情,他总能剥丝抽茧地理出头绪;不管多乱的现场,他总能找出指向破案关键的蛛丝马迹;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如有神助!嘿嘿,对了,他还是当年全国公安系统公认的十大神探之一!”景东仁自顾自得意洋洋地说着,样子比自已得了十大神探还要高兴。&&&&“是吗?!”丁国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么神?!那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不用见识,我和你没差别,都是地球本地的!”随着丁国春的语声,一个慢声细语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一个瘦削的光头男人穿着明显大一号、松松垮垮的警服一步一蹭地走了上来,同样套着塑料袋的双脚在楼梯上发出“嚓嚓”的轻响。&&&&“哎!你这小崽子怎么来得这么快!你穿上警服怎么就是不象警察呢?!这是你的警服吗?!”李悦军皱着眉头惊讶地问道。&&&&丁国春急忙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慢吞吞走上来的男人。&&&&他没戴警帽,个子很高,大约能有一百八十三四公分的样子,这种身高在警察队伍里是很罕见的。&&&&干瘦的身子勉强撑着松垮的警服,警服上还开着两个扣子不系,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手包,下身的裤子上沾满了灰尘,好象刚在地上找过滚;头发应该是刚刮过没多久,一脑袋刚刚长出来的青短茬。&&&&古铜色的脸上毫无表情,鼻梁高耸,大嘴叉,上唇和下巴上留着浓密的短须,有些颓废又不失整洁。两道浓眉下,一双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微眯着,淡淡然,带着一种略含忧郁的孤傲威势,偶尔张合却精光四射,有一种洞人心魄的锋芒。&&&&冷眼看来觉得很丑,细看又不太觉得,整个人病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怎么看都象一个保外就医的服刑犯!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是一只装病的老虎,隐藏了无数的秘密在那双迷离的眼睛里,不知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单从表面看,却是让人连年龄都无从推测。&&&&斜斜地在楼梯上站定,一脚高一脚低的斜望了丁国春一眼,丁国春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那眼光里有种说不出的压力。&&&&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一牵,算是笑了一下之后,雷停不是很恭敬的斜过眼角看着李悦军:“衣服是巡逻中队大松的,我的那套拿去干洗了←们都说很帅,就你这个老家伙挑剔!我在电台里听到这个案子的情况,就知道这回该是你这个老鬼出马。以你老鬼的脾气,不折腾谁也得折腾我,所以我就没等你叫,自已送上门来了。”伸手过去拍拍李悦军的肚子:“即然想戒烟,就别老偷着抽,也别整天在桌子跟前坐着,怎么,又开始学人家刻图章?!再好的图章也治不好颈椎痛?!你老伴的老花眼又严重了,哪天我领她再去配一副眼镜吧!”&&&&“咦!”李悦军看着雷停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哈哈大笑起来,“啪”地一声打落了他伸在面前的手,笑说:“你这臭小子,二个月没见着你了,一上来就给我来个下马威!你这双单眼皮的小眼还是挺毒!说说,这回是怎么看出来的?!”&&&&雷停棱角分明的眉锋轻轻抖了抖,说:“算了吧!推理这个东西,跟许多貌似神秘的东西一样,说穿了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看到李悦军又露出一贯的不耐烦神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左手的袖口上有好多细微的烫点,右手拇指和食指有淡淡的黑迹,食指和中指内侧微微泛黄,嘴里虽然含着润喉糖但仍掩饰不住一股烟味儿,从这个时间上看呢,你应该是从家里赶过来的。因此综合认定,你经常在家里偷着抽烟,袖口的烫点就是经常匆忙捻灭烟头飞溅的火星所致,手指上的黑迹自然就是捻灭烟头时沾上的烟灰。”&&&&说着抓起李悦军右手凑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说道:“从气味断定,绝对是烟灰。”&&&&“呵呵。”李悦军大笑点头:“那刻图章呢?”&&&&雷停指了指李悦军的裤子:“大腿根处皱褶明显而且多,膝盖部位鼓起幅度大,说明你经常长时间的坐着;双手肘下衣袖上数条与手腕平行的的压痕说明你最近经常伏在桌子上;再加上衣襟上残余的有良好反光的白色粉末,将这三点综合起来就可以得出你经常俯在桌上进行图章或某种石类的雕刻。既然长时间俯在桌上从事这种非常精细的工作,对颈椎的影响就会加重,所以就可以推断出你在这段时间颈椎会不太舒服。”顿了一下,掸去李悦军前衣襟上的白色粉末,顺手捏住衣服上的一颗扣子,又继续说:“我从下面上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这颗扣子缝歪了好多,还有几趟线缝到了扣眼外面,这就是你老伴的老花眼又严重了的证明。”&&&&“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李悦军收起了笑容,看着雷停点了点头,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赞许,清咳一声,正色地说道:“你既然来了,就别在这废话了!赶快领着技术科那几个小毛头开始做现场勘察!早完事早回家!明天我会跟杜局打招呼,把你重新调回刑警队。”&&&&雷停无所谓的抽动着鼻子:“随便吧,回不回刑警队不重要,有案子跟就行了。”&&&&景东仁捅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的丁国春,低声说:“怎么样?”&&&&丁国春回过神来用力地点头:“嗯,真是开眼了,脑袋是挺好使的,但是警察好象不能光脑袋好使吧?!他怎么跟个病猫似的!”&&&&景东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你见过能用一根烤羊肉串的竹签子放倒四个持刀歹徒的病猫吗?病猫?!哼,他他妈可以很轻松的在二十米之外用硬币打断你的鼻梁骨,比吐口痰还容易,却能让你以后都象个娘们一样嗲声嗲气的说话!他退役前可是省军区武警特勤大队大队长,立过二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他的很多军事项目的纪录到现在都没人能够打破!连我当年都是他手下的兵,象你这样的小白脸,他一气儿能收拾十几个!一个真正的战士在非战斗状态下是不会为一些表面上的事情浪费体力的,懂吗?!”&&&&丁国春真的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病恹恹的人竟然有辉煌、勇猛的战绩。楞在那儿,连景东仁骂他小白脸都忘了发飙&&&&,.,,,
&&&&雷停绕过楼梯口的李悦军走到了他的面前,丁国春惊慌地发现,他竟连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你是红星派出所的吧,刚工作没几天就赶上这种案子,也挺幸运!你对现场的处理很得体。”雷停淡淡地说道,脸上仍是木无表情,目光在丁国春脸上扫了一下就移到别处去了。&&&&雷停的话语中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只是平缓并肯定的说出事实′然是第一次见面,反而好象认识丁国春好久了似的。&&&&丁国春茫然点头,脸上布满困惑不解的错愕表情。&&&&景东仁在一旁笑说:“一开始会有点不习惯,他总是从许多小细节推断出一些让人不知所措的信息,搞得人疑神疑鬼的。”&&&&没理会嘻皮笑脸的景东仁,雷停拉开手包,拿出一个黑色皮面的扁烟盒,取一支深褐色的短支多米尼加Davidoff雪茄叼在嘴里,含混不清地继续说:“现在你下去叫技术科的同事上来,看法医到了没有,也让他上来,然后带几个民警分头走访这里的住户,做好笔录。明天上午十点钟到市局刑警队报到,我要听到完整的关于死者的家庭情况、人际关系、家属情况等详尽的报告。明白了吗?”嘴角噙着的雪茄随着他的话语,不停的上下抖动。&&&&嘴里咬着雪茄的雷停有一种不易察觉又有点黯然的忧郁,眼神却更显凌厉。&&&&“是!”丁国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立正,感到自已的心跳突然有点过速,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吊儿郎当却给人异常强大压力的人,分别向李悦军和景东仁行礼,快步下楼去了←身边的派出所所长笑着和李悦军打了招呼也走下楼去。&&&&四楼缓台上就只剩下李悦军、景东仁和雷停,在昏暗闪烁的楼道灯下对着黑沉沉的402室。&&&&“挺机灵的一个小白脸儿。”景东仁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李悦军没有说话,接住雷停扔过来的雪茄叼在嘴里却不点燃,双手交叉在胸前,仰头看着通向上层的楼梯底部,那里也被爆炸迸飞的玻璃碎石击打出纵横交错的划痕。&&&&根据现场鉴证的准则,在没做详细勘察之前,要保持现场的相对完整,包括气味。&&&&雷停也没有说话,斜叼着雪茄,从口袋里扯出两只塑胶手套戴在手上,走到四楼通向三楼的缓台上,在那扇击伤两名巡警、沾着不少鲜血、已经歪扭变形的防盗门前蹲了下来,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高倍放大镜、一支微型强光手电,小心地把手包放在一边,俯身在防盗门上搜索起来。&&&&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缓慢却富有某种特殊韵律的节奏。&&&&景东仁耸耸肩膀,视线穿过缓台上方破碎的玻璃窗,注视着已彻底黑下来的天空。&&&&有风吹进来,带着一股黑暗的味道。&&&&很快,脚步杂乱声响,半秃顶的法医陆长友和几个穿着白袍的技术科警员走上楼来。&&&&“雷公,你回来了!”见到雷停,陆长友高兴地打着招呼。&&&&雷停缓缓站起身点点头,脸上仍是一片冷肃:“等一下张民负责拍照,康海负责摄影,刘承渠采集指纹,肖佟记录,我来走格子(笔者注:一种通常的搜索证据的方式,搜索人员在犯罪现场沿同一方向来回勘遍现场后,再沿垂直方向来回勘察一遍。),老陆跟在我后面。都明白了吗?”&&&&“明白!”几个年轻的技术科警员异口同声应答着。&&&&雷停拿起张民递过来的一沓加厚塑料袋,乱七八糟地塞进上衣口袋里。有警员打开手里的干电池照明灯,楼道里顿时亮如白昼。白晰、瘦小的刘承渠已经蹲下来开始检查防盗门上可能遗留下来的指纹。&&&&“上面除了无数个分别属于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两种指纹外,应该没有嫌疑人的指纹←可能戴着一副和我们一样的塑胶手套。你就把门下面粘着的封带取下来保存吧,那个应该是嫌疑人带来的。还有,注意一下锁眼,里面有几道很年轻的划痕。”吩咐完刘承渠,雷停挥挥手:“我们进现场。”&&&&几个警员小心地鱼贯进入已经彻底陷入黑暗的402室,在几个房间布置好照明灯。&&&&和李悦军打了招呼,踩着咔嚓作响的玻璃碴,雷停进入402室。&&&&这是一间宽敞的二室二厅,进门就是客厅,地面铺着木纹复合地板,白色的墙面因为时间太久而有些泛黄,对着门口放着低矮的电视柜,上面摆着电视和DVD等电器,旁边就是厨房的房门。厨房门左右斜对着通向大小两个卧室和卫生间的门,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家居环境,而现在却象是个屠宰场。&&&&大量的血迹,地板上,墙上到外都是。既使现在门窗洞开,仍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残留在空气中,刺激着在场每一个警员的神经。&&&&雷停蹲下身,用手电拔开一些碎纸,看了看地面的碎玻璃和血迹,缓缓站起身:“是动脉喷溅血,从血滴形状和喷溅角度来看是低位坐姿的颈动脉破开创口喷出的,发生时间在爆炸之前。”肖佟在一边迅速地做着记录,张民按动着快门,闪光灯频频闪动,另有警员用小刀刮起地板上业已凝固的血迹装入塑料袋中。&&&&“发现死者!”&&&&雷停闻声转身,几步就走到客厅东南方,斜对着厨房门的墙角处。&&&&在翻倒的餐桌和几个餐椅后面,一个宽大的布艺沙发前面,一个四肢被紧紧绑在扶手椅上的中年男子连椅翻倒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纸碎和亮闪闪的玻璃碴←的双手被人用铁丝绑在椅子扶手上,双脚牢牢地绑在椅脚上,奇怪的是扶手椅的椅背上方绑着一个U形的铁环,铁环半围着死者的脖子,铁环接近开口处的两边内侧有两片固定的刀片,刀片的刃口处沾满鲜血±者的脖子向前可怕的歪垂着,象一个被扭断了脖子的破木偶。&&&&他的脖子上松松地套着一个沾满灰尘的布条,左右两侧各有一道十多公分长又异常整齐的硕大创口;这创口是如此之大,让人感觉死者的头会因为这可怕的伤口从脖子上掉下来!死者头上的头发已经因为爆炸霎间产生的火焰烧得焦蜷不堪,沾着血迹的脸上一团焦黑,一双失神又满布血丝的眼珠大大地瞪着,几乎已突出眼眶;毫无血色的嘴唇大张着,仿佛仍在无声地发出绝望的呼喊。&&&&“老陆,该你了,小心点,不要翻动他身上的衣服。”&&&&“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老陆答应着,蹲下身子,麻利地打开手中的小箱子,开始检查尸体&&&&,.,,,
&&&&雷停俯下身小心地从死者身上捡起一根三十余公分有明显烧灼痕迹的棉绳,仔细地端详着两头的断口,并凑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有淡淡的酸湿味,应该是人的唾液。”装入塑料袋交给身边的警员。&&&&“死者致死原因是被绑在颈边的刀片划破动脉,造成大量失血±者生前被蒙住双眼,但他应该知道那个贴着他脖子的致命利器的存在,而他为什么会不顾性命向前移动脖子使得刀片划破动脉,现在还不得而知。凶手不想他一直蒙住眼睛,用这段棉绳穿过蒙眼的布条并将两个绳头塞到死者的嘴里,让他可以在一段时间之后扯下蒙眼布。为什么呢?”雷停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咬紧了嘴里的雪茄:“看看房间里有没有和尸体上相同的铁丝和棉绳,有没有钳子之类的工具。”警员应声四下搜寻起来。&&&&“尸体上除了脖子上的创口,头部后脑处有一处长方形钝器伤痕,身上没有扭打博斗痕迹;按尸僵强度推断死亡时间在一个半小时之前,衣服整齐、合身、没有特殊标记。”老陆蹲在地上,侧着头对雷偷。&&&&“厨房内发现未成年死者。”&&&&“没有找到与第一死者身上相同的棉绳、铁丝和钳子。”&&&&雷停点点头,不置可否,察看了死者的后脑,让老陆去厨房验看另一具死者尸体,自已开始俯下身去,逐寸逐寸地在地面上搜寻起来。&&&&除了继续拍照和在家具器皿上搜寻指纹的警员,大部分警员都远远地退到房间门口,静静地看着弓身搜索的雷停。&&&&几分钟后,法医老陆从厨房出来:“第二受害人确认死亡,头部后脑处也有一处长方形钝器伤痕,死亡时间初步认定在一小时五十分种或二个小时之间,死者口眼被封,被人用铁丝绑在外露的暖气片上,无明显外伤,面部紫青,牙关紧闭,有小便失禁痕迹,初步认定是重度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停住搜索的动作,雷停蹲在原地,用手指摩擦着长满刺手短须的下巴,沉思半晌,向老陆摆摆手,习惯性地抽抽鼻子,开始继续搜索。&&&&他的动作已经从先前的慵懒转变为异常的轻快,象一只搜寻美味食物的猎犬,面容阴沉如水,只有一双眼睛放射着炯炯的光芒,在堆满了瓷器碎片、带有烧灼痕迹的纸片、大量的玻璃碎片的地面上细致地察看着,不放过任何一样可疑的物品。&&&&“哈”没过多久,雷停在墙角玻璃碎里小心地捡出一截烧过的蜡烛,嘴里兴奋地叫了一声,好象捡到了一根金条。&&&&把蜡烛装入塑料袋后继续搜寻,没多久又在靠近墙边一侧找到一个已经被压瘪的纸杯,在用放大镜观察许久之后,他又走到DVD播放机前看了看,甚至趴到满是玻璃碴的地上以便看得更清楚些,用信封收集了许多象灰色土壤一样的东西,然后到厨房和其他几个房间转了一圈,趴在那张倾侧的桌面看了半天,又到房门右侧的墙边,仔细地研究了烧得焦黑的门铃之后,缓缓地蹲下,上身歪靠在墙上,异常平静地自言自语着:“他妈的,真是个好对手,好久不见!”语声中竟有一丝少有的兴奋。&&&&“怎么回事?!”李悦军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雷停大声说道:“你小子偷偷地念什么咒?让尸体吓昏头了?!”&&&&雷停缓缓站起身,深深地望着李悦军:“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对手,很强的对手!”&&&&“哦!”李悦军眼中也有光芒闪动:“有多强?!”&&&&雷停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刺拉”一声划燃,将一直叼在嘴边的雪茄点燃,一股淡蓝色、带有苦杏仁香气的烟雾在空气中升腾起来。&&&&“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谋杀!凶手是个头脑灵活、思维缜密、手段凶残的家伙!”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面沉如水的李悦军,继续说道:“凶手做案动机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喜欢警察,这一点可以从最后打电话报警看出来!”&&&&“你是说打电话报警的就是凶手?!”&&&&雷停点头:“以当时现场的情况,是不可能产生打扰到其他住户的异常响动的!再说,象这种老厂区住宅楼怎么可能出现那么热心公益的人呢?!”&&&&“快,打电话到报警中心,让他们把报警电话的备份录音找出来!”一名警员飞快地奔跑下楼。&&&&雷停悠然地吐出一口烟,摆手说:“找出来也没用,凶手既然敢报警,就不会怕自已的声音暴露。再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变声器这种简单便捷的家用电器存在。”忽然歪过头望着李悦军:“老鬼,和你打个赌怎么样?”&&&&“什么?”李悦军没听懂。&&&&雷停指指厨房的门口:“里面应该有个吸尘器,我出一百块钱赌里面没有灰尘袋!”&&&&李悦军撇撇嘴,不屑地说:“赌就赌,不就是一百块钱吗?!”一挥手,身边一名警员笑着走进厨房,很快拿出了一个塑料外壳已经被高温烤得变形的小型红色吸尘器。&&&&“打开!”&&&&警员费力地打开吸尘器变形十分严重的外壳,四周站着的警员和李悦军同时睁大了双眼。&&&&吸尘器里空空如也,果然没有盛装灰尘的布袋。&&&&“好了,轻松节目结束,可以说案子了!”拍拍手,雷停站起身来:“凶手在布置好一切之后,用吸尘器清扫了现场,并带走了尘袋。没被爆炸气流波及的墙角处还有吸尘器留下的痕迹←做案的手法象个艺术家!”&&&&“不要断章取义!”李悦军不满地叫道:“那个让你鬼叫的蜡烛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些灰和纸杯?”&&&&“看到第一死者的时候我就存有疑问?第一死者,也就是那个成年男人,他本来可以不用死,只要他不动,卡在他脖子上的那个怪东西就奈何不了他。但他还是死了!所以我就在找那个使他做出玩命举动的东西。”&&&&雷停拿起装着蜡烛的塑料袋:“直到我找到它。瞧,谁都可以看出它被点燃过,虽然现在看来它光秃秃的,但有一侧明显很新的印嫉明那儿原来是有一截蜡泪的,只是因为蜡烛掉在地上而震脱了,我也找到了那截蜡泪,这种形状的蜡泪说明烛火曾经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并且在最后有一股很强的风吹灭了它,才会形成这样的凝固状态。而在这个季节的房间里是不可能开窗的,再者,以这个客厅所处的位置,即便有窗子打开也强大不到将烛火吹歪成这样的程度,那这股风是从那儿来的呢?你们看,现在在距离烛芯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系着一个烧掉大半的绳结,可以闻出来绳结上有很浓的汽油味,为什么会有这个绳结存在呢?”&&&&他放下蜡烛拿起刚才收集灰尘的信封:“既然凶手在离开之前打扫过地面,这些成条状分布的灰烬是从那儿来的呢?再结合蜡烛上的烛泪和绳结、桌面上残留的蜡烛粘痕和被紧紧捆绑在暖气片上的幼童,就凑齐了应该具备的所有环节,也就可以得出导致第一死者死亡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凶手要留下那一截可以让死者拉下蒙眼布的棉绳!”&&&&李悦军脸色异常的凝重:“说下去。”&&&&雷停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眼睛望着窗外深遂的黑暗:“凶手给死者布了一个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震&&&&,.,,,
&&&&在一阵可以令人窒息的静默中,李悦军掏出火机点燃了一直叼在嘴边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冷冷地说道:“把你初步的推断完整地说出来。”摆手示意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员。&&&&“凶手为什么要布这个局,现在我还不太清楚。我还是先说那支蜡烛是怎样熄灭的吧。”&&&&“嗯。”&&&&“蜡烛是第一死者吹灭的,为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什么?”&&&&“这就该说到蜡烛上面的这个绳结了。”雷停漫不经心地斜靠在墙上,又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嚓”地划燃火柴点着,轻轻挥手甩灭火扔到门外,吐出一大口淡蓝色的烟雾后,将袅袅冒烟的雪茄叼在嘴角,眯着眼睛说道:“绳结上沾有汽油,它之所以没在爆炸中的火焰中燃尽,只因为系在了蜡烛上面。火焰只燎着了表面,但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而其余的棉绳就没这么幸运。”&&&&李悦军低声说:“那些灰……”&&&&雷停点头:“那些就是这个棉绳的其他部分,那些灰和纸灰以及一些织物的灰在颜色和形状上有明显的不同。在爆炸的霎间,沾满汽油的棉绳被气流推动,偏移了原来的位置,并且被火焰燃着很快变成了灰烬。既便是被风吹散了不少,但它燃烧时还是在地板上留下了焦痕。我按照这些断断续续的焦痕测量出棉绳本来的长度应该有近三米,而最远的焦痕距离厨房不到十公分。这就说明这根棉绳的末端本来是通向厨房的!在厨房里的正是……”&&&&“第二死者!”李悦军恍然:“凶手玩了一个小把戏!”&&&&雷停有些沉重的点头:“一个很恶毒的小把戏。在地板上的擦痕证明凶手曾移动过桌子,他把桌子推到被绑成棕子的第一死者面前,把系着棉绳的蜡烛粘在距离第一死者近一米开外的桌面上,这个距离决定了第一死者无法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吹熄蜡烛±者的身体其他部分都被牢牢固定住,想吹熄蜡烛就必须移动脖子。而那个致命的凶器就在脖子上等着他!那一截可以让死者拉下蒙眼布的棉绳,就是为了让死者能在凶手离开后看到眼前的状况。”&&&&李悦军:“那么凶手在离开前一定把第二死者在厨房里的情况告诉了第一死者。”&&&&“对!”雷停夹起雪茄弹掉已经将近一公分的烟灰,再塞回嘴边抽一大口,含混不清地说:“凶手就是要第一死者做出一个选择,这就是两个只能活一个的血腥游戏。”&&&&李悦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点不对吧?!煤气开着,蜡烛点着,就算第一死者一动不动,任由烛火点燃棉绳,也一样引发爆炸,还是一样要死呀!”&&&&雷停摇头:“如果第一死者不动,爆炸时他只会被烧伤,却绝不会死。我刚才研究了卡在他脖子上的那个刀环,那是一个精细的装置,在靠近死者颈椎处的刀环底部有一个突起明显的按钮,只要第一死者的脖子向后顶住按钮,前面装有刀片的部分就会张开。没有这种装置,凶手想给死者带上也要费很大的劲呀!!这样,即使爆炸产生的气流掀翻椅子,也不会因为震动而划破第一死者的动脉。再者,凶手把桌子和三把椅子都摆在了第一死者的面前,起到阻挡气流的作用±者椅子后面就是宽大的沙发,一旦死者的椅子被气流掀翻就会起到很好的减震作用。而且厨房的门是半掩着的,这也会最大限度地降低爆炸气流对第一死者的伤害。”&&&&李悦军叹了口气:“这个凶手还真是煞费苦心呀!”&&&&“在凶手走后,第一死者经过不懈的努力,很快扯下了蒙眼布。眼前的情况让他惊呆了,他开始闻到煤气味正不断地从厨房传出来,也看到那条通向厨房的绳子和马上就要烧到绳子的蜡烛。于是他知道自已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一是他一动不动地保留自已的性命,就象刚才所说的,他也许会被烧伤,但不会死,但身在厨房的儿子必死无疑。二是他放弃自已的生命,吹熄蜡烛,延长儿子的存活时间,等待救援。当然,他不知道凶手在门铃上做了手脚!”&&&&雷停停了下来,环望了一下四周发呆的警员和李悦军,接着说道:“看目前现场的情况已经可以知道答案了!”长叹一口气:“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折磨人的死法。”&&&&“凶手懂得利用工具开锁,但手法不太熟练,而且手里有一套自已新制作的开锁工具,锁眼里的不正常划痕可以证明这一点。”&&&&“这对缩小排查范围比较有用。”李悦军说&&&&“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凶手应该有一把枪!”雷停依旧慢声细语地说。&&&&“什么,凶手有枪!”李悦军一惊。&&&&雷停嘴角微微一动,算是冷硬地笑了一下:“对于象第一死者这样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成年男人,一把刀是无法让他俯首听命的。再者,死者脑后呈长方形的钝器伤痕也可以说明这点。”&&&&李悦军和所有警员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我们一定要抓到他!”李悦军恨恨地说。&&&&“他跑不了!”雷停回答,语气平静却带着誓不罢休的决绝,随即好象想起什么似的说:“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办。”&&&&“什么事?”&&&&雷停看着李悦军:“马上把两个死者送回局里,连夜进行尸体解剖检验!”&&&&“解剖?死因不是已经明确了吗?为什么还要解剖?!”&&&&“我觉得两名死者的体内也许另有玄机,我怀疑凶手留了线索在死者身体里!”&&&&“啊!”李悦军惊讶地瞪着雷停。这个匪夷所思的案子让这个老公安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以目前对现场的勘察,凶手布局周密,心思精细,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有我们能找到的物证,都有它存在的作用。只有一样东西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它根本就是一个本该消失的东西!”&&&&“那个纸杯!”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景东仁突然开口。&&&&所有人都望向雷停,雷停缓缓点头:“对,就是那个纸杯。刚才我用放大镜仔细地研究了好久,上面有一个扩大化的唇印,按大小看是第一死者的,唇印两侧的杯体上还有用力捏挤造成的折纹,从折纹的上延方向和受力角度上看应该是第一死者昏迷的时候凶手用来灌水留下的。因为杯沿处有大量的溢出水渍,唇印的角度和清晰程度也都不是正常饮水可能留下的。那么接下来又出现了问题,凶手为什么要给第一死者灌水呢?那么只能大胆推想,凶手是在帮助昏迷的死者吞咽某样难以下咽的东西!”略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凶手没有带走这个纸杯反而把它留在现场,肯定不是一时疏忽,以他的做事风格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雷停望着李悦军,眼中闪动着慑人的冷芒:“他在用这个纸杯向我们传达一种信息!”&&&&“死者的体内有东西!”&&&&,.,,,
&&&&十点二十分,夜冷如水。&&&&两个死者的尸体被小心地抬到楼下,送到车上,运回市局由法医做解剖检验。&&&&因为没有找到死者的家属,加上案情紧急,李悦军电话请示了局长杜长东,得到批准。&&&&现场被封闭,留下两个警员看守,其余的全部收队。李悦军也回市局向杜长东做案情汇报去了。&&&&昏黄暗弱的路灯下,街头已看不到一个人影,对面和附近的楼房窗子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亮着,其余的都是一片漆黑。因为拦在两边的警戒带没有撤去,连车也没有一辆,使得整条街仿佛死域一样。阵阵冷风裹挟着落叶呼啸而过,令整个环境更加地阴森。&&&&雷停坐在单元门口冰冷的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抽着他的多米尼加Davidoff。刚长出一点点发根的光头在路灯下闪着青幽幽的光,烟雾沿着他的鼻梁眉眼袅袅上升,好象他一直就坐在这里,从来没有动过一样。&&&&景东仁坐在他旁边,抽着自已的红塔山。&&&&他总觉得雷停的雪茄闻着挺好受,抽起来却有一股浓洌的臭脚丫子味儿。“咱是山炮,享受不了这路屁味儿洋烟!”他经常这么说。&&&&但这时,景东仁面容冷肃,眉头深锁,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红塔山抽到了烟蒂,景东仁抖手一弹,橙红色的烟火在黑暗中划出一条弧线,远远落到人行道上火花四溅。&&&&“操!这回这个骨头不好啃呀!”嘴里骂了一声,景东仁叹息着说。&&&&雷停不出声,仍旧象个雕塑一样毫无反应,只有嘴角的雪茄伴随着时浓时淡的轻烟不时闪动着红亮的光。&&&&“就知道你他妈的肯定没话!得了,我也不陪你在这儿装哑巴喝凉风了,我回局里看看,别再出什么乱子。”景东仁向停在路边的警车走去,坐进车里又忽然探出头来:“今天你小子太牛逼了,老子算服你了!”说完,径直发动车子,原地来了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大回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雷停坐在一片孤寂的黑暗之中,却没有丝毫的不安。&&&&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够真正地放松下来。&&&&当无法改变时就试着享受它,雷停一直都是这样看待孤独这件事。&&&&一阵带着灰土纸屑的风迅疾的在面前席卷而过,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不安在雷停心中一闪而过,近十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对潜在的危险有一种近乎神奇的直觉,虽然现在的这种感觉并不是那种大难临头的危险。&&&&“只要不是被85式7.2毫米狙击步枪的十字花把脑袋套准就不会有大问题!”雷停默默地想着,差点被自已的幽默逗得笑出声儿来。国内严格到极点的枪械管制使他不必为此担心,但可以肯定不远处正有一双锐利、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他!&&&&雷停定定地坐在原地,只是微侧过头,炯炯冷厉的目光透过低垂的夜色望向街对面一栋单元住宅楼的楼顶。&&&&那栋楼房与他现在所在的楼房呈四十五度角斜斜相对,不论从高度还是角度上都是观察这个单元门口最好的位置。雷停一点都不担心自已的目光会惊走那个窥视者,因为在他一侧头的刹那,已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走了。&&&&扔掉嘴边的烟蒂,雷停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马路对面走去。&&&&此时的雷涂毫没有了一贯慵懒不羁的疲态,微微前倾的身形迅捷仿佛夜间觅食的黑豹,快步急行带着偶尔的窜跃,脚掌落地只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可并行四辆车的马路只三五个垫步就穿了过去,衣袂带风,转瞬间就已来到了那栋楼中间的单元门前。&&&&这个单元门也已经破烂得形同虚设。人们对大家的门都没有对自家门那样重视,大多数人都是只看眼前利益的短视吧!雷停习惯性地想了一下,抬步走进漆黑的楼道。&&&&一直走到六楼,每个楼层的声控灯都不亮。雷停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看了一下,声控灯的灯泡都被人为的打碎了。&&&&雷停走上七楼,这里有一个通向屋顶的铁门。&&&&在手电的光亮下,铁门挂满灰尘和蛛网的门闩上有很清晰的痕印,但同样看不出指纹。“又是手套!”雷停嘟哝着俯低身子,手电光下门闩把手上有一点阴影般的小突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用一张名片轻轻地把那点粘土一样的突起刮进信封里装好,随即伸手推开铁门。&&&&楼顶的空间很开阔,向着街面的一侧还笼在路灯的黄光里,他小心地走到朝向街面的东侧楼顶的边缘,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刚才自已坐着的单元门和上面402的临街窗子。&&&&雷停跪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快要趴到了冰冷的楼板上,在半米高的阻隔墙下的回凹处,他看到了两个大小不同的脚印,端详许久之后,叹息着摇摇头,继续向西搜寻不到二米,一柄锋刃全开的折刀赫然出现在手电光下。&&&&那是一柄钢口很好的长柄折刀,整刀长近二十多公分,硬塑胶的刀柄划痕丛生,薄刃厚背,刀口已经开刃,在暗淡的灯光下仍然闪动着冷厉的寒光。&&&&雷停谨慎地将短刀用塑料袋包好揣在怀里,又在不远处看到小指尖般大小的一点灰土,也用信封装好,满意地站起身,看着对面楼下的单元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在看着,我早就应该想到!我真想知道演出来的与你的‘剧本’有多大的偏差?!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呀,,竟然同时让两个人都选择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未见面但眼神很厉害的仁兄留下一把刀给我?!”&&&&呆呆地在冷风里站了好久,雷停忽然笑起来:“现在该看看这位留刀寄柬的仁兄是怎么离开的了!”&&&&半蹲到地上,一手持高倍放大镜,一手持微型警用强光手电,雷停又开始搜寻起来:“这位仁兄块头不小,个子很高,身手也还敏捷,就是有点八字脚,我看看,这双运动鞋也穿得时间不短了,唉,不是新款呀!”一边自言自语,雷停半蹲着挪步一直到了西侧的楼边,往下看去,下面是栋四层的旧楼楼顶,这个旧楼向西则是另一栋二层住宅楼的楼顶。&&&&雷停站起身:“多好的一个台阶呀,但是一路走下去脚会很疼的。”拿出一直塞在怀里的手包,从里面掏出电话拔出一个号码:“喂,李局,我在案发现场侧对面那栋住宅楼的楼顶,我在这儿发现了一些好玩儿的东西,可以肯定的是在我们手忙脚乱四处爬的时候,那个凶手就在这儿看着我们!对,他一直在看,我们应该收他票钱!呵呵,好了,还有些有趣的细节明天到局里再说吧!啊,什么?第一死者胃里真的有东西?!是什么?一个蜡丸,,,你打开了?!哦,上面没有指纹,好了,派个车过来接我,嗯,知道了。”&&&&关上电话,雷停急忙向楼梯口走去,迎着有些凛冽的夜风低声道:“开始有趣起来了!”&&&&,.,,,
&&&&十一点四十七分,接近午夜。&&&&位于市公安局三楼最里面的刑警队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房间里有八九个人围坐在门口一个大而破旧的围角沙发周围,明亮的日光灯下一团团的烟雾蒸腾,几乎每一个坐着的人嘴里都叼着点燃的香烟。&&&&“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那里?!难道凶手是两个人?!”在烟雾中紧锁双眉的李悦军坐在沙发旁的办公桌后急躁地说。&&&&他的身边坐着同样眉头深锁的市局局长杜长东。一个壮硕得略显肥胖的中年汉子,横生的浓眉、连鬓的青胡碴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呈现出一副深沉的狠相,坐在那里象一尊狰狞冷厉的凶神。在他威棱四射的目光下,平时和谁都嘻皮笑脸的景东仁也一脸噤若寒蝉的乖相。&&&&“不是,这个人跟凶手不是一路的,我们暂且称他为B君。这个B君是在凶手离开后出现的,两个人应该有很长的时间相隔。”坐在沙发上的雷停又恢复了烂泥一样的形态,整个身子歪在沙发上,差一点就要“流淌”到地上去,高高翘起的双脚叠架在茶几上。&&&&在整个市局里,好象只有雷停敢在杜长东面前如此的放肆,别说杜长东,就算是在省公安厅厅长面前,雷停也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德性。&&&&这是没人敢于模仿的,眼前这个以严厉出名的杜长东只对雷停的行为视而不见。而所有人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怀疑杜长东的威信,因为雷停足以傲视同侪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雷停也在向空中吐着烟,但手里已经不是短支的多米尼加Davidoff,而是握着一支深咖啡色的弯式长嘴石楠根烟斗,一缕缕芬芳的烟雾淡淡地从烟斗口处飘散开来。一张满是褶皱的小纸片正摊在他的腿上。&&&&这正是从第一死者胃里找出的蜡丸中包着的纸条。&&&&“那这个B君是偶然上到屋顶的吧?!但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呢?!”景东仁看着摆在桌上的折刀,不解地说。&&&&雷停看了看腿上的纸条:“你们都看过了?”&&&&四下的人都点头。&&&&“你们有什么看法?”&&&&景东仁很正式地说道:“依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它是一组密码。”&&&&“哄”的一声,四周的人一齐笑出声来,随即在杜长东冷冷的目光下消湮无声。&&&&李悦军从桌子下面踹了景东仁一脚,景东仁尴尬一笑,偷偷做了个鬼脸:“我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这的确是密码。”雷停把烟斗塞到嘴里,目光再一次落在那片纸上,眉头慢慢地紧皱起来。&&&&不知道有多少皱褶的纸片上打印着两组数字:&&&&2,5,22,9,7,,9,22&&&&5,/4,3,,/5,2,/2,2,/3,4,/4,2,/5,2,/2,2,/3,3,/4,5,34&&&&“你先别研究那个,先说说凶手和那个不明人物B君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够确定凶手去过那个楼顶?!”一直没作声的杜长东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和他的面容一样极具威慑力。&&&&“好吧。”雷停取下嘴边的烟斗,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小塑料袋:“这是我在通向楼顶的铁门门闩上发现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小块蜡迹。刚才我拿去技术科检验过,和在犯罪现场找到的蜡烛属性一致。楼顶阻隔墙下的回凹处还有一个很模糊的脚印痕迹,那是一个模糊且带有许多平行褶皱的印痕,这种印痕跟我在犯罪现场看到的基本一致,可以初步判断凶手的脚上和我们一样套着塑料袋。以上两点足以证明凶手曾经去过那栋楼的屋顶。再者,出于对整个案件发生和发展全过程的审视,我个人觉得,凶手一直以一种完成作品的心态进行有计划的犯罪,所以完成之后的审视是绝对不能少的,因此他才会选定在当天下午黄昏的时候行动,因为那个时候正是街对面小学放学的时候,大量的车辆会延阻警车靠近现场的速度,大量的人群会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无形的对凶手留在现场观察警方动态和悄然离去提供了方便。”顿了一下:“谨慎的凶手为了避免楼道中的感应灯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特意将所有楼层的感应灯打碎。一栋楼所有楼道灯全部破碎,是不是也能说明一些问题?!”&&&&“那这个呢?”李悦军指了指另外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雷停在楼顶找到的一些片状灰尘。&&&&“那是凶手留下的烟灰,是我在那模糊的脚印痕迹旁边发现的。大家可以看出,这个与普通的烟灰有一些不同。以我的经验,这应该是一种中等粗细的国产雪茄烟灰。因为只有国产雪茄的烟灰才会呈现出这种暗灰略白的色泽,而且这种片状散屑的形态也是国产雪茄独有的。”&&&&杜长东点点头:“把这点记下来,这对描绘凶手造像很有用处!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是凶手掉在那里的?!”&&&&“那是留给我的一个警告,但绝对不是凶手留下的,因为这个举动智商比较低。我跟大家说过了,我坐在单元门口感到有人在注视着我,这使我注意到了对面楼顶绝佳的观察角度。当然,在我察觉的一刹那,那个人也就是B君也有所察觉,所以急忙逃走,真是一个警觉机灵的家伙,也没有给我一个认识他的机会。但这个人没有我们的凶手细心,他的鞋上没有做任何处理,让我很轻松地找出了他在楼顶的活动轨迹。因为他的脚印是盖在凶手上面的,所以可以认定他是在凶手之后上到屋顶的。这个B君块头不小,体重应该在七十至八十公斤左右,这是从鞋底磨损情况推断出来的。从步幅距离可以推出B君个子很高,应该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身手敏捷,从跑动留下的足印看来还有些八字脚。有运动基础,手头有点紧,这个从他那双穿旧的运动鞋和跃下两层楼还能从容逃脱推断而来←的年龄应该在35岁左右,因为鞋底压力面后沿在鞋掌前2/3处。这个B君还是个左撇子,因为这柄刚磨过不久的刀刃锋明显偏右!”拿起烟斗轻轻抽了一口,让浓郁的烟香在口腔中打了个转,充分体味后,这才缓缓吐出,继续说道:“这柄刀很锋利但刀柄却很旧,我想这位B君是要告诉我他是我旧日的对头,现在出现了,让我随时小心一点!”神态平静轻松,浑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会不会是你以前抓过的案犯逃狱或者刑满出狱了?!”景东仁又点起一支烟,低声说。&&&&雷停不屑地摆摆手:“我抓过的案犯没有一千也有七百,上那儿去查呀?!他不怕就让他来,顶多再抓他一次,就当是抓一次送一次的大酬宾好了!”&&&&李悦军不满地说:“你在明他在暗,这事儿怎么能当做儿戏呢!”吩咐一边的警员:“逃狱的可能性不大,先去查一下各监狱近期出狱人犯的名单,看看有没有以前雷停抓捕过的犯人和他刚才述说的体貌特征相符的。”警员应声去了。&&&&雷停就象没听见一样,眼睛只是直盯着腿上的那张纸片,咬着烟斗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凶手想告诉我们什么?这些数字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二点多才散去,办公室里只剩景东仁和雷停两个。景东仁趴在桌子上鼾声大作,不时地磨牙咂嘴巴露出甜美微笑,睡得象一头酒足饭饱情场得意的小母猪。&&&&雷停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脏兮兮的警用大衣,没有丝毫的睡意,微眯的双眼冷静的象站在手术台上的主刀医师。&&&&他满脑子盘旋来去的仍旧是那些枯燥而不可解的数字。&&&&窗外的夜色在他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中缓缓变为深灰的曙色,并以难以察觉的速度逐渐变白。&&&&雷停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摇有些昏沉的头,沮丧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做了几个大幅度的伸展动作,抽动着鼻子推开门,径直到厕所洗脸。&&&&厕所里的膻骚味儿扑鼻流香浸人心脾,简直可以绕梁三日挥之不去!雷停扬起沾满水滴的脸,看着墙上镜子里面那个有点直眉楞眼的光头爷们,有点楞神。每一次早上醒来在镜子里看到自已都会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感觉这躯壳是捡来的,而从这陌生表面上又看不到躲藏在里面那个熟悉的自已。感觉很怪异。&&&&雷停望着镜子苦笑了一下,镜子里那个光头爷们也笑了一下,能看出点强颜欢笑的勉强。&&&&厕所里的味儿太过浓郁,雷停草草地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水,走回办公室,在走廊里不停地和碰见的警察打着招呼。办公室里景东仁还在睡,呼噜打得象交响乐,口水都流到了桌面上。雷停也不理他,自顾自把烟斗和烟丝之类的小零碎收好,转身出去。&&&&他要回宿舍去把这身不合体的警服换了,这件套在身上晃晃荡荡的衣服象件支离破碎的铠甲,让他很不舒服′然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也不能太给警察形象抹黑不是?!&&&&在雷停父亲没去世时,他一直在省里租房子住,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自从父亲去世,他就从省里调回来以便能够就近照顾母亲。因为母亲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如果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往往一夜都无法入睡。而雷停又常常居无定时,所以没多久他就搬到了市局刑警队的单身宿舍里住。&&&&当他穿着旧风衣、牛仔裤、休闲鞋回到刑警队时,已是上午八点二十,杜长东、李悦军和刑警队的刑警都坐在屋里,久不露面的局党委书记陆光新也在,看到雷停脸上露出招牌式的亲切笑容。丁国春拿着个本子坐在一个角落里,样子很拘谨。&&&&“我没迟到吧?!”雷停抓抓头皮,向陆光新点点头,转而对杜长东说:“在宿舍洗了洗脚,穿着鞋都能闻着臭,实在有点忍不了啦!顺路吃了碗面,不知道是不是让自已的脚丫子把鼻子熏坏了,吃面条也觉得有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其他的警员都看着杜长东不敢笑,都硬憋得很辛苦,脸通红肩膀一个劲地哆嗦。&&&&“操!我们的鼻子早让你那屁味儿洋烟熏出臭脚丫子味儿了,还腆个逼脸说?!”景东仁骂了一句。&&&&李悦军叹道:“你呀,没话的时候是三棒子也砸不出个屁,要有话就是一套一套的!”&&&&“好了!”阴沉着脸的杜长东拍了拍巴掌,站起身:“昨天锻具厂住宅楼发生的命案,情节恶劣,影响极大,省厅领导也很重视。经过报请上级核准,将以我局刑警队骨干力量为主要构成,成立‘0.2’专案组,任命李悦军副局长担任组长。经过轮岗的雷停马上复职,仍旧担任刑警队队长一职,并兼任专案组副组长。其余的组员选定由李副局长和雷停提出,报请局党委核准就行了!”&&&&大家鼓掌。&&&&接下来轮到局党委书记陆光新讲话,面带微笑说了一些鼓励士气的废话,然后是李悦军表决心,吹了几句牛皮,信誓旦旦地保证迅速破案云云。&&&&一直折腾了近四十分钟,雷停打哈欠打得差点下巴脱臼,杜长东才宣布散会,和陆光新一起离去。&&&&“再开一会儿我可真撑不住了!”又仰天打了个哈欠,眨着眼泪汪汪的双眼,雷停懒懒地说。&&&&李悦军:“那个密码有没有进展?”&&&&雷停一伸手就把旁边景东仁刚叼到嘴上的红塔山抢了过来,动作快得连景东仁都没看清。得意地掏出火柴点上,抽了一大口,把烟示威似的吐到景东仁面前:“还没什么头绪。昨晚我从多个角度都想过了,没有找到正确的切入点!”&&&&李悦军点头:“确实是个难题,但是我相信你能够解开它!除了从刑警队抽调部分人手,我们还将从巡警、治安支队抽调精干警力组成30人的专案组,这个人数应该够用了!”&&&&雷停仰头吐出一个很规范的烟圈,抿了一下嘴唇:“应该够了。”抬眼看看坐在角落里的丁国春:“死者的身份年龄家庭构成之类的信息和现场走访进行的怎么样了?”&&&&丁国春立刻“唰”的一下,站得笔直,捧起手中的笔记本,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第一死者刘进海,现年四十二岁,本地户口,自从二年前与妻子离婚后,就将儿子刘岐丢给妻子,自已独居在锻具厂住宅楼402室,直至今年六月份他的妻子向法院提出申诉,他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接回儿子。据邻居述说,锻具厂住宅楼402室本来是刘进海父亲的产业,是在他结婚时转到他的名下的。刘进海对刘岐不是很好,邻居不止一次听到402室传出孩子的哭声。妻子张淑芳原是锻具厂职工,三年前下岗一直闲散在家,喜欢打打小麻将,性子泼辣,常与一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刘进海对此十分不满,两个人经常吵架。刘进海一直怀疑刘岐不是他亲生的,与张淑芳的离婚也与此有关。刘进海是家中独子,他的父母原是锻具厂中层干部,在三年前就搬到海南买房居住。张淑芳在与刘进海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嫁,现与父母住在东江小区2栋2单克503室。刘进海五年前从锻具厂下岗,在锻具前街街口开有一家专营五金的小店,因为他为人孤僻寡言,没有什么朋友,也没听说与什么人结怨。第二死者刘岐,现年十三岁,在锻具厂子弟小学读六年级,品学兼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只是为人内向,不爱说话。在案发当日,楼上与楼下住户均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动。”&&&&李悦军看着丁国春发暗的眼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收集到这么多详实的资料,很好。”&&&&丁国春捧着本子,笑,带着些许腼腆&&&&,.,,,
&&&&一直在旁边凝神细听的雷停忽然淡淡地说:“这些情况现在看来没有多少有用的。”&&&&景东仁把腿翘到桌子上并不住地摇晃:“为什么没用?!我们肯定要从死者身边的基本线索开始逐步排查,要给这个案子定性,到底是谋杀还是情杀或是抢劫杀人等等。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哇!”&&&&雷停用明显鄙视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你能指望一个可以动用如此复杂的凶器,细致到一个成形的脚印、手印、甚至头发都没有留在现场,捎带着重伤了两名巡警并意犹未尽地在旁边观赏了许久的罪犯会因为几个钱或是为了该死的感情为了孩子杀人吗?!你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第三者或者什么他妈的抢劫犯?嗯?!”看着他忽然变得冷酷、凌厉的目光,景东仁顿时无语:“现在这些资料给不了我们任何提示,也不可能给破案提供线索。知道吗?对我们有用的只有一点……”&&&&李悦军看了看有些激动的雷停,低头在桌上捡起一根烟叼在嘴上:“哪一点?”&&&&雷停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抚平了自已有些狂燥的情绪:“我有点激动,这是个与众不同的罪犯,我们的思维一定要从以前的固定程式里跳出来,不然,我们不可能抓到他!和尚,别往心里去!”向景东仁略带歉意地点头致意。&&&&“操!少跟我来这套,老子已经生气了,回头埋伏起来敲你闷棍!”景东仁一吡牙,大咧咧地摆手笑骂。&&&&雷停也微微一笑,接着说:“有用的是我们可以了解到刘进海一直对他的儿子没有好感,如果我们把这一点和凶手为他设计的死亡游戏结合起来看呢?!”&&&&“那就成了一个考验!”景东仁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对。”雷停眼睛微眯,望着窗外苍白刺眼的阳光:“刘进海不是不相信刘岐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不是不想要他吗?!好,凶手就给他摆上一道选择题,一道对亲情真伪做出拷问的选择题!是让自已死还是让那个血缘不明的儿子去死!由此可以看出,凶手自觉不自觉地扮演了一个地下判官的角色,不同的是他拷问的是死者的人性!得到了这一点,就可以把整件案子的环节全部连起来,凶手的作案动机也自然而然地出来了。”&&&&景东仁笑说:“这么说凶手不仅是咱们的同行,还挺有社会责任感呢?!”&&&&李悦军皱着眉头:“以你的看法,凶手肯定就是了解刘进海家庭矛盾的人喽?因为知道刘进海一直怀疑刘岐不是自已亲生的,所以才设计出这样一个杀人方案?”&&&&雷停摇头:“这个杀人方案应该是早已设计好的,刘进海只是幸运的白老鼠而已。你们不觉得在现在的社会里,这种对自已儿子血缘的怀疑太普遍了吗?好象在一夜之间,大部分的男人都开始对身边老婆、孩子的贞节操守持怀疑态度,与此相关的产业也蓬勃发展起来。省里的一家医院刚刚开通了亲子鉴定,就有几十个人排队给自已的儿子验DNA!人心不古呀!也许这也是诱使凶手设计这种杀人方法的一种起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并不担心找不到试验品。”略作慨叹,掐灭手上的烟头:“以这个凶手到目前为止表现出的智商,说明他对于警方的侦察方法有一定的认识,所以他应该不会选择一个身边相识的人下手!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故意用这种表现引我们走入岐途的可能,所以我们要两面出击。”&&&&李悦军表示同意:“雷偷的不错,我们不能在一条路上死守,要分头出击。一方面继续研究这张死者胃里发现的纸条,寻找突破口。一方面从死者身边入手开始排查,还要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和现场物证,开始调查如棉绳、雪茄烟、蜡烛、杀人刀环、捆人的铁丝等现场遗留物的来源和枪械、开锁工具方面的求证。由景东仁进行分派编组,好了,开始工作吧!”&&&&“还有。”雷停又扬头说道:“还有一个方向需要调查,那就是现场里屋卧室的衣柜有明显的翻捡痕迹,我怀疑凶手顺手牵羊拿走了一些钱物,需要对刘进海的经济状况进行调查,如果刘进海有开户行或存折之类的,就要监控这笔钱的流向,如果钱已经被取出,就要调取各大银行营业厅或提款机的监控录相资料,这也是一条线索。”&&&&李悦军略作思索,点头同意。&&&&不理会景东仁那边分派人手和任务的喧闹扰攘,雷停慢条斯理地从包里取出用一块柔软鹿皮裹着的光可鉴人的弯式长嘴石楠根烟斗和一盒铁盒装的SPRINGWATER德国烟丝,拧开盒盖,立刻有一股清新的烟草香气扑鼻而来,伸手将微潮、松软的条状烟丝捏起一撮,塞入烟斗中缓缓用力压实,拧紧烟丝盒,烟斗斜咬在嘴里,歪在椅子上,划一根火柴点燃,随着袅袅白烟升起,一股浓郁的香草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二头儿,雷头作为啥叫你和尚?”刚刚被正式编入专案组的丁国春坐在景东仁旁边把忍了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景东仁干笑着抓抓自已乱蓬蓬的头发:“我们在特勤大队的时候都有外号,他们都说我一动上手就六亲不认,再加上那个时候剃光头还不喜欢吃肉,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外号!”&&&&“哦,”丁国春的眉毛向雷停斜了斜:“那雷头儿有外号吗?”&&&&景东仁做了一个当然的表情:“他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不爱说话,但却特别能压得住阵,静时如卧佛动时似闪电,军事过硬,徒手格斗没人能挡他三招!而且还一直是军里面最牛逼的神枪手。无论什么科目都是尖子,所以在那些只凭实力说话的兵油子里相当有威慑力,大家都服他。做为领导,恩威并举,赏罚分明,使整个团队团结如铁板一块,让每个人都能尽展所长!做为指挥官,在军事行动中思虑周密,布局严谨,不管对手使用的花招多么匪夷所思,都会被他一眼看破,然后出奇制胜,一击必中,让对手决无任何还手之力!我们都叫他‘虎眼雷公’,后来越传越响,就改成了简称‘雷公’。”&&&&丁国春咋舌:“这么厉害?!”&&&&景东仁笑道:“何止是厉害,当年这个长着老虎眼的雷公连军委总参谋部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但现在,呵,都是过去的事了!前些日子我上网看到条目解释,雷公是‘能辨人间善恶,代天执法,击杀有罪之人,主持正义’倒是和他现在的身份挺象的。”&&&&丁国春默默地看着吞云吐雾的雷停,眼中已满是敬畏。&&&&一阵激昂的古筝连奏忽然响起,丁国春四下张望,景东仁笑说:“十面埋伏,是雷停的。”&&&&雷停拿出凑到耳边,那边响起了胡震东粗哑的声音:“雷公,干嘛呢?”&&&&“没干嘛,有事儿?”&&&&“哦,也没什么大事儿,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出来喝点儿?”&&&&“今晚?我看看吧,有时间就过去。”&&&&“那也行,谁让你事儿多呢!今天晚上八点三江海鲜楼那个叫望江台的包房。”&&&&“好了。”雷停收起电话,抬头看了看窗外。&&&&骄阳当空,已经快到中午了&&&&,.,,,
&&&&胡震东和景东仁一样,都是雷停的战友,在部队时一直但任雷停手下的中队长。&&&&三个人都是白江本地人,又同在一支部队当兵,而且是同一年转业,所以关系一直非常好。不同的是胡震东转业后没有象雷停、景东仁一样选择警察这一职业,而是下海做了商人。&&&&经过数年的苦心经营,借助在部队锻炼出来的胆识和魄力,当初用转业费勉强支撑起来的小摊床很快就变成了经贸公司,胡震东也成了白江市的商界名人。难得的是他却并没有忘记曾经的战友,隔三差五的都会把雷停和景东仁约出来狂吃海喝一番。&&&&但这一次在电话里,胡震东却只字未提景东仁,雷停知道,一定另有内情。&&&&多想无用,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雷停从来不会为这些无谓的事情浪费精力,他需要想的事情还多着呢。&&&&向着景东仁打了一个脆生生的响指:“帮我把那个有创意的凶器拿来。”&&&&“Compliant(遵命)!”景东仁丢出一句语音怪异的朝鲜英语,拿起那件放在他桌上、紧裹在塑料袋里的锁喉铁环递到他面前。&&&&雷停歪叼着烟斗,借着强烈的阳光仔细地端详着:沾满斑驳血迹的铁环整个是以粗砺的铁条构成,有三处接头用黑色的胶布缠住,暗黑的铁条在阳光下有一些不强的反光,上面的鲜血已干涸,呈现出暗哑的褐色。按住刀环底部内侧的凸起,那两边仿佛毒蝎尾刺一样的刀锋立刻左右打开,象一个择人而噬的蛇口!&&&&景东仁凑过来,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有什么发现?”&&&&雷停眼皮也不抬地说:“你说呢?!”&&&&“这是用多个部件组合起来的,刀片是手术刀片,是用小型气焊工具焊上去的。”&&&&雷停点头:“手术刀片很容易买到,没法查。但凶手至少得有一个能摆下小型气焊机、老虎钳、工作台的房间,焊上刀片的最后一步他肯定要自已完成。这个黑色胶布是电工专用的,应该是用来混淆我们视线的,也不用往下查。这些铁条是一起制做出来的,两边的弧度接近一致,制做的很粗糙,应该不是一个大厂子的手笔。”&&&&景东仁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让他们把市里所有小型铁制品加工厂的名单弄出来。”&&&&雷停无所谓的摆摆手:“铁制品这条线恐怕没什么戏,还是让他们去查小型气焊机,尤其是二手市场。”&&&&“不错!”景东仁略显兴奋地一拍桌子,转过身就大声喊道:“还有闲人吗?过来几个!”&&&&雷停放下手中的刀环,喃喃道:“遇到这样的情形,什么才是最好的处置方法呢?先替这个人设身处地想一想,首先衡量一下他的智力水平,尽力设想自己在同一情况下该怎么办。在这一情况下,事情也许会变得简单些,因为这个‘地下判官’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轻轻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打印着密码的皱纸:“虽然这是用很便宜的纸和有点缺墨的打印机打出来的,但我相信这不是你自已的打印机。你想告诉我什么?用这种传统密码?你要和我玩游戏,同时你又不愿意场面变成一边倒,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会觉得太没趣了!那你就想让这个游戏公平一点,你想告诉我你下一步要杀谁对吗?那么这些数字就应该是一句话对吗?”&&&&雷停对着捏在手上的纸条轻声细语,表情冷静而平和,就象在与自已的家人闲话家常,只有那一双微眯的眼睛闪动着锐利却充满智慧的光芒。&&&&不安份的景东仁不知什么时候又晃了过来,双手扶在桌面上微笑说:“雷公,你可不要让这几个数字弄得神经失常了?!不过也别太担心,我认识一个很棒的精神科大夫,他还出过一本书……”摸着下巴,挤出一脸的坏笑:“叫做母猪的产后护理!”话还没说完,已经狂笑到弯腰捧腹。&&&&雷停毫不动容地侧过头去看了看他,冷声道:“你是郭德纲?”声音冷得掉冰碴。&&&&“呃。”景东仁打嗝一样把释放出一半的笑声噎了回去,尴尬地抓抓头皮,坐到雷停对面的椅子上,闭上了嘴。&&&&“啪。”雷停把那张纸条拍到桌上:“快闲出屁了是吧?把这数字代表的意思说给我听!”&&&&见景东仁彻底哑口无言,雷停冷哼一声,指着字条说:“凶手使用这种传统密码,是要告诉我们一句话,数字的表现方式是两种,那么就应该是各自独立的两句话。”&&&&景东仁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字条上的数字:2,5,22,9,7,,9,22&&&&5,/4,3,,/5,2,/2,2,/3,4,/4,2,/5,2,/2,2,/3,3,/4,5,34&&&&“应该不是年月日。”&&&&雷停气结:“当然不是,你没看到第一行里面有两组相同的数字吗?!第一组的最大数是22,而且这个22还出现了两次。一般这样的传统密码都应该是与密码本配合着来用的,但这些号码明显不是那种密码。”&&&&景东仁不解:“为什么?”&&&&雷停:“因为这里面没有标注页数的‘P’字。如果有‘P’字,才能证明它是需要密码本的。”忽然顿了一下:“除非这个对照密码本只有一页……”&&&&“报纸!会不会是事发当天的报纸?!”景东仁眼睛一亮,大声地说。&&&&雷停的双眼也忽然一亮,但转瞬间又黯淡下来:“就算是报纸也要分正反面、第几栏、第几行的?!这个思路明显不对!”无力地回靠到椅背上,雷停抓起早已熄灭的烟斗,索然无味地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道:“第一组的最大数是22,22?构成语句,最大数是22或者更大!”越说越慢,似乎有所触动。&&&&“会不会是拼音字母?!”景东仁突然说道。&&&&雷停摇头:“汉语拼音字母还要分声母和韵母,应该比汉语拼音简单一点。”&&&&“会不会是谐音?”&&&&雷停皱眉:“谐音?”&&&&,.,,,
&&&&景东仁兴奋地扑到桌子上,指着纸条说:“你看,2可以读成‘要按’,5就是‘我’,9是‘就’,7是‘去’,,,,”忽然一顿。&&&&雷停一脸淡然:“接着说,我就想知道按你的说法这个22可以怎么读呢?!”&&&&景东仁瞪了他一眼:“别烦我,我这不是正在想吗?!”对着纸条干瞪了半天,无奈地抓抓头皮:“他妈的,就是这个22有点说不通!”&&&&“根本就不是这个路子!”雷停摩挲着光滑温润的烟斗:“既然它不是依靠密码本,不是拼音,不是谐音,但它又有多个数字,最大数字是22,那么就只能是……”冷酷的双眼中微带着一丝笑意,看向景东仁。&&&&景东仁轻喊了一声,手扶桌面做势欲起,双目炯炯:“会不会是英文字母?!他妈的,我怎么没想到,英文字母是2个!”&&&&雷停极快地从桌上扯过一张纸,飞快地写出了2个英文字母&&&&A,B,C,D,E,F,G,H,I,J,,L,M,N,O,P,Q,R,S,T,U,V,W,X,Y,Z,&&&&写好后,急忙拿起那张密码纸在上面对照着,飞快写出一个单词:“LEVIGFIV”,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看,皱着眉头递给景东仁:“这个词怎么这么眼生,到电脑上查一下,如果我弄错了,那可就真有点麻烦了!”&&&&景东仁接过纸条急忙跑到一边的电脑上,噼呖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很快失望地转过头来说道:“这个词确实很生,根本就没这个词!”&&&&“嗯!我觉得连着出现两个22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两个5就比较象那么回事儿了!毕竟在英文字母中E最常见,它出现的次数多到即使在一个短的句子中也是最常见的。”雷停挥挥手中的烟斗,有点沮丧地坐回椅子上,习惯性地把熄灭的烟斗再一次塞到了嘴里。&&&&“两个5?!”沉吟了一会儿,雷停又猛地坐直了身子:“22,一共2个字母,,2。25。24。23。22,会不会是倒数第5?!太主观了,他妈的有点太惯性思维了!试一下,试一下。”紧咬着下嘴唇,按着从后向前的顺序,对照字条上的数字重新又数了一遍,又写出一个单词“OVERTURE”,抓住这张纸,低声说:“这次应该希望很大,虽然这个词我也不熟,但看起来好象有点意思。”&&&&景东仁再一次把单词输入电脑。&&&&雷停在一边说:“再告诉我没有这个词,我就砸了这台狗屁电脑!”&&&&“雷公,成了,成了,是‘序曲’的意思!”景东仁兴奋地叫了起来。&&&&雷停长舒了一口气:“这倒是挺象凶手的语气,可惜只是一个挑战书。看来耗子拉木锹——大头在后面,要想知道些有用的东西,关键还在后面这组密码上!”&&&&但在这之后将近一天的时间里,雷停都没有把后面这一组密码弄清楚。&&&&“该死!”雷停仰在椅背上,双脚高高地搭在桌子上,桌上乱七八糟地摆着一口没动的午餐盒、盛满烟灰的破茶杯、仍有些烫手的烟斗,散乱的白纸铺满大半个桌面。&&&&抚摩着有些烫手的额头,看看逐渐昏暗的窗外,雷停在椅背上仰着头喊道:“和尚,打电话让小店送一个柠檬和一头青蒜过来!”&&&&市局旁边有一家小店,烟酒水果都有的卖,送货上门十分方便。&&&&景东仁打完电话,俯身在自已柜子里翻找了一通,拎着半瓶酒走过来说:“你怎么知道你的这瓶酒没被我们干掉!”&&&&“你们不喜欢喝伏特加。”雷停淡淡地说着从景东仁手里拿过瓶子,“哗拉哗拉”地拧开瓶盖,在面前有些肮脏的空玻璃杯里倒了半杯,又仰靠到椅背上歪过头闭上双眼:“希望我的蒜快点到。”&&&&话音未落,“嗒”一声轻响,一个装着柠檬和蒜头的塑料袋扔到了雷停脚旁桌面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青蒜、柠檬,一共两块七,你二个月前预付的一百块还有三十一块六。”&&&&雷停慢慢睁开眼,斜过头看去。一个白净、苗条的高佻女孩站在桌旁,略有些轻喘,微红的脸颊象早春时节的花瓣般嫣红娇嫩,清澈的眼波静柔如水,望向雷停时却含着些许说不出意味的情绪。&&&&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女孩忽然有些拘谨。&&&&景东仁笑说:“小颜,你也太快了,这次肯定又是从侧门进来的吧?!”&&&&女孩颜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听要这两样东西就知道是雷,雷队回来了,怕他着急,所以就走了侧门。”&&&&景东仁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不就是走了一下侧门吗?!给我们雷公送东西就算你凿墙进来也没人提意见!”&&&&“和尚,又开始满嘴跑舌头!”雷停坐起来,向颜静道声谢,解开塑料袋,拿出那头小孩拳头大小的蒜头,拧下一个蒜瓣开始剥蒜皮。&&&&“我帮你!”颜静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折刀,拿过那个嫩黄带青的柠檬,熟练地旋转一刀,柠檬连着根蒂的一个小角就旋切了下来,然后用那柠檬角轻轻地在装着伏特加的杯边上擦了一圈。&&&&雷停抬头看了颜静一眼,将手里剥去蒜皮的蒜瓣扭断,扔进酒杯里。&&&&一股清新的柠檬香气混杂着蒜味和一丝酒香飘然弥散。&&&&“二头,,”丁国春挨到景东仁身边,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挤眉弄眼地问:“这小姑娘对雷队是不是有点意思?他这酒是哪国喝法呀?!”&&&&“嘘,”景东仁伸手指在嘴边吹了一下,低声说道:“别胡说呀!小心雷公收拾你!这小姑娘叫颜静,是小店老板娘宋姨的姑娘,经常过来送货,所以都比较熟。雷公和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估计这小姑娘现在对雷公应该有点那意思!也难怪,毕竟雷停是因为她才被罚到巡警队当苦力的!”&&&&丁国春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追根问底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二头,求你了,说说清楚。”&&&&景东仁看了一眼一坐一站却都不作声的雷停和颜静,轻轻叹了一声:“这事儿听来有点老套,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是两个半月前的一个星期三,我和雷公下班的时候去小店买烟,正碰上陆林兴在店里调戏颜静。陆林兴是在咱们局里实习的公子哥,他爹是主管市政的副市长。这兔崽子从来到市局,就看上了颜静,一个劲地要和她处朋友,却总被颜静拒绝。那天这小子在外面喝大了,跑过去又赶上店里没人,酒壮怂人胆,这小子就起了歹念。我们俩进去的时候,他正把颜静捂住嘴巴按在柜台后面的小床上,把她的上衣都扯破了!”&&&&丁国春嘴巴大张:“这可是在市局,他也敢?!”&&&&,.,,,
&&&&景东仁撇嘴:“有什么不敢!这兔崽子当时就叫嚣,花钱的女人都玩够了,就想玩玩不要钱的!只要不犯命案,他老子都能摆平!”&&&&丁国春咬牙切齿:“兔崽子,太他妈嚣张了!”&&&&景东仁叹息:“当然了,人家可是市里有名的太子爷!我们俩当时一见这种情况立刻上前制止,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色迷心窍,一把抄起一边的水果刀架到颜静的脖子上,狞笑着说我们要是再敢上一步,他就把颜静的鼻子割下来!我们投鼠忌器,只好退到一边喝令他放下刀子。没想到这小子色心不息,一刀就把颜静的胸罩带子挑断了一根。雷公立马就火了,那小子一动手,我就心里一凉,知道这下要坏事儿——雷公肯定得动手了!于是我大声喊别下狠手,火头上的雷公根本不听我这一套,扬手一硬币飞过去就敲断了这兔崽子的鼻梁骨!那小子一声惨叫,往后就倒,手里还死死抓着刀和颜静。我刚要上前,雷停已经窜过去把他抓住颜静的手腕拧断了,夺下颜静;紧接着抓住那小子握刀的手,一个大背胯扔出去三米多远,摔折了三根胁骨。雷公这家伙出手太快,跟在部队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快得让人毫无还手的机会,连我都拦不住他。只那么一眨眼的工夫,飞钱、抓臂、断手、夺人、背摔,一气呵成,干净利落!那兔崽子的惨叫把整个市局的人都喊出来了,都他妈的以为有空袭呢!”&&&&略带点苦笑摇摇头:“这小子在局里晃悠了两个多月,招猫逗狗弄得鸡飞狗跳的都没人管他,连局长都睁一眼闭一眼。因为大家都清楚,这兔崽子是得罪不起的主。我当时一个劲地喊他,可这个雷公,一上来火头就是天皇老子也不尿!结果呢,副市长倒是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明确表示不追究,不但把那个兔崽子扔到看守所里关了十五天,还夸奖雷公做的对。但最后不还是被局里定了个防卫过当,罚了三千块钱,扔到巡警队扫大街?!要不是雷公在警界声望高、威信足,这次案子又比较重大,他不知道还得在巡警队呆多长时间呢!”&&&&丁国春看着雷停的背影肃然起敬,喃喃地说:“爷们!这才是爷们!!”&&&&景东仁轻蔑地一笑:“操,得了吧,这年头爷们不是那么好当的!雷公就是总在这上面摔跟头,要不然,以他的威信和能力,早就到省厅当个处长了!”&&&&“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丁国春轻声说道。&&&&“靠!”景东仁气结,斜眼望着他:“你们俩倒真象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连说的话都他妈一模一样!”&&&&“是吗?!”丁国春兴奋地笑笑,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说雷公用一个硬币敲断了那小子的鼻梁骨?!”&&&&景东仁微微一笑:“硬币是雷公的随身武器′然他当年就是军区一流的枪械专家,但他对枪没什么感情,干了警察之后更是连枪也不摸←总说警察的配枪限制太多,放一枪回来就得写报告,而且容易误伤群众,对嫌疑人的伤害也不好控制※以他自已在家里把三个一元硬币粘压在一起,因为一元硬币的份量标准,而且大小适中,就是单个份量太轻,所以三个叠压在一起,就成了加厚加重的‘暗器’←有个专门的小皮袋就挂在腰带上,平时出门就在皮袋里装上三五个这样的‘硬币’,碰上凶残狠辣、负隅顽抗的家伙就赏他一个。我们都说雷公就算钱包丢了也是不会饿肚子,因为他身上里永远有几个这种能买饭的‘暗器’!他扔硬币的手劲足,角度刁,准确率基本上可以达到百发百中,说打你鼻梁绝不带碰眼珠的;而且还安静,绝对不扰民,呵呵,比手枪好使多了!现在外面那些混混一听雷公的硬币,立马抱脑袋跑路,比兔子都快!”&&&&丁国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太牛了吧?!用三个硬币就能打断鼻梁骨,那得是什么样的手劲呀?!”&&&&景东仁笑:“你还没看见他的手呢,三个手指间的老茧比牛皮还厚!”&&&&在这两人嘀嘀咕咕、议论不休的时候,雷停已仰脖喝干了杯中带有蒜味的伏特加,伸手拿过酒瓶,又倒上半杯,继续拧下一瓣蒜,剥去蒜皮,拧断,扔进杯里。&&&&颜静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雷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转向一边:“怎么还不回去?店里有人?”&&&&颜静面颊又红了起来,嗫嚅道:“我,我妈在……”&&&&雷停用柠檬角又在杯口上擦了一圈,拿起杯子一仰脖,喝光杯中的酒,站起来说道:“快点回去吧,别让你妈太累了,毕竟是年纪大了。”&&&&“哦”颜静答应着,向后轻挪了两步,低声说:“那,那我走了,要什么东西就打电话,我会很快送过来。”似有些不舍地看了雷停一眼,转身走出两步,再度转过身说:“你,你少喝点酒……”说完,转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雷停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破钟,已经是六点四十。&&&&景东仁又悄悄凑了过来,身后不远还跟着亦步亦趋的丁国春:“哎,我说,小颜这姑娘也不错,用不用我帮你联系联系。”&&&&雷停拧好伏特加的瓶盖,微侧过头默默地盯着景东仁。&&&&景东仁立时手脚一僵,象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一样,转头就走,嘴里还念叼着:“得,我他妈又说多了,当我没说!”&&&&雷停也不在理他,对着其他人嘱咐了几句,抓起外套走出屋去。&&&&景东仁远远地坐到大沙发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捏着自已肉嘟嘟的下巴。丁国春走过去坐到旁边,肘拐了他一下:“怎么了你,见鬼了似的?!”&&&&景东仁摇头:“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丁国春:“你害怕什么?”&&&&景东仁:“我他妈最害怕雷公忽然沉默下来时的眼神!”斜眼看到丁国春一脸的不解,又说:“雷公自我意制力极强,从来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火,我也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顶多就是声音稍大一点。但只要他忽然沉默下来并冷冷地注视着你,你最好躲得远远的;因为那表示他的怒火已经接近爆发点了!”&&&&丁国春:“有那么夸张吗?!”&&&&“靠!”景东仁甩手在他胸口打了一记:“你以为我是炒作呢?不相信你就哪一天到他的目光底下试一试。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军长和他的眼神对视都心里发毛。告诉你,老子从来没怕过什么人,但雷公绝对是算一个!他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敬畏的人。”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工作吧,象你这种没当过兵的小白脸是永远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景东仁完全无心的一句话让雷停很不舒服,但为什么不舒服,又说不清楚。&&&&雷停站在市局门口高大、陈旧的深灰色拱廊下的台阶上,进出的警车车灯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得明暗不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取出那个黑色皮面的烟盒,里面还有三支雪茄。&&&&取一支叼在嘴角,划根火柴点燃,雷停“沙沙”有声地抓抓头皮,迈步走下台阶,穿过两侧尽是高大杨树的甬路,走出市局大院。&&&&在市局旁边的公交车站等了十分钟,一辆残破满是灰尘的公交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尖叫驶近站台。&&&&白江市市区不大,只有三条线路十几辆公交车,而且还都是省城公交线路淘汰下来的客车,几乎每一辆车都是前面咔咔响、后面冒黑烟的接近报废车辆。&&&&咬紧嘴边早已熄灭的雪茄,雷停有气无力地走上车【机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眯着眼睛有点恶狠狠地盯着投币箱。车厢里人不多,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有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儿,乘客大多是些面容黑瘦、满身灰尘的工人,这条线路通向五里外的矿场。有近一半破旧的座椅都空着。&&&&雷停站到下车门边,懒懒地斜靠着门口油漆破落的栏杆,随着车的行进摇摆着身体。&&&&车窗外霓虹初上,街边的人流涌动,各色小店灯火通明,越过鳞次栉比的屋檐楼影却是渐压渐重的夜色。&&&&雷停默然地望着窗外,面无表情。&&&&汔车驶出五站地,雷停下了车,穿过两条小街,面前斗然一亮,一座灯火通明、霓虹华彩异常亮丽的酒楼巍然屹立,不停闪动的匾额上闪动着五个七彩变幻的大字“三江海鲜楼”。&&&&这是白江市最豪华的酒楼之一,特请广粤名厨,专营名贵海鲜,不管是附近附庸风雅的私矿老板还是政府官员,都喜欢到这儿喝点早茶、啃点龙虾。&&&&雷停却是从没来过,他那几个工资在这儿就够要个龙虾腿的!就算和胡震东在一起也从来不到这样的地方,他们更喜欢在路边小摊喝着大杯扎啤大声嘻笑打骂。&&&&咬咬有点苦涩味的雪茄,雷停依旧吊儿郎当地走上台阶,在漂亮迎宾小姐的指引下,走上二楼。&&&&二楼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走廊尽头,两扇黄梨木门紧闭,门楣上吊着刻有“望江台”字样的汉白玉石牌,二狗和棒子分别双臂环胸站在两侧门口,活像两尊煞气腾腾的门神。&&&&雷停点头谢过迎宾小姐,晃着肩膀向门口走去。&&&&二狗是绰号,因为他特别喜欢咬人,用他随身携带的一尺多长的丛林战斗匕首‘咬’。在没来白江之前,他就以人凶刀快、心狠手辣在省城恶名昭著←最凶残的纪录是在一场明显处于劣势、以七对十六的群体械斗中,‘咬’伤七人,‘咬’死两人,现在还有一张通辑令顶在他的头上!&&&&棒子不是一根棒子,是一个人。一个凶悍如虎、连拿三届省散打比赛冠军的人。每一个被他打败的的对手都对他的凌空扫腿记忆犹新:“被那一腿踢中就象被人用抡圆的重型棒球棍砸到!”所以大家都叫他“棒子”,他的真名反倒没人知道了。&&&&棒子今天心情很差,因为他的风湿肘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不时发作的隐痛使他产生一种接近抓狂的狂燥情绪。&&&&就在这时,一个高瘦的光头男人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看样子竟然是走向他们身后的这间包房。&&&&“这种人不可能是邀请来的贵宾!”棒子心里想着,油锤般的拳头蓦得攥紧。&&&&“干什么!”没等棒子出声,一边的二狗先大声叫了起来。&&&&雷停眼皮也不抬:“到这儿还能是洗脚吗?吃饭!”&&&&“这个包房已经定下了。”被雷停轻蔑的神情刺激得有点冒火的棒子大声说道:“少废话,一边凉快去!”&&&&雷停依旧淡淡的:“我看就这个包房里最凉快。”&&&&“就你这孙子样儿也配到这屋吃饭!”棒子一声低吼,猛地张开硕大的手掌抓向雷停的肩头。声势汹汹,象一只饿极的黑熊。&&&&他要把这个病秧子似的小子打个半死,扔到外面的大街上。&&&&雷停冷冷一笑,身子一动未动,右手握不平拳,(笔者注:握实拳却单把食指第二骨节突出,专以突出的骨节击打对手的拳形。这种拳形大多是武警或特种部队用于击打敌方面部、心口等身体脆弱部分的制敌手段。)用常人难及的速度击出,“啪”拳头突出的骨节准确无比地打在棒子抓来的掌心上。&&&&“啊”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掌心穿过,棒子全身剧震,整条胳膊酥麻难当,同时痛叫出声,捂手后退,差点撞到门上。&&&&“让开吧!”雷停不耐烦地挥挥手,象在驱赶两只恼人的苍蝇。&&&&“你他妈的找死!”&&&&一旁的二狗目露凶光,猛地伸手入怀,反手亮出尺许长的雪亮匕首,寒光闪射,一个垫步疾冲向前,抖手向雷停小腹扎去。刀势凌厉,角度阴损,竟是一副取人性命的亡命架势。&&&&棒子也同时一声低吼,一个错步跨到雷停身前,一腿飞踢他的面门。&&&&一出腿,风声已直扑雷停面门,势道猛恶。&&&&“好吧”雷停后让一步,冷冷地眉锋微扬:“陪你们玩玩!”&&&&脚步一错,身子一侧,翻掌下劈。&&&&“啪”一个手刀侧斩快如闪电般劈中二狗持刀手臂,“喀喇”二狗的臂骨应声断折,惨嚎出声。&&&&在同一时间,手刀收向胸口,肘部猛地挺出,坚硬的肘尖已准确地顶在棒子踢来的脚面上。&&&&“喀”一声脆响,脚骨断折。棒子一声哀叫,身子侧倒,却被雷玩势而来的一个转身侧踢踹中胸口。&&&&“啊”棒子长声惨叫,“喀喇”胸口肋骨应声折断,身子被这一脚的巨力踹得直飞出去,“蓬”地撞开房门,重重地跌进到包房里。&&&&包房内的人被惊动,都拥到门口。&&&&满面精悍之色的胡震东惊讶地看看地上陷入半昏迷的棒子,望着歪着肩膀站在门口的雷停:“你这入场式也太特别了吧?!”&&&&雷停脚尖一挑,寒光闪射,地上的匕首“嘀溜溜”打着跟斗翻飞而起一人多高,漫不经心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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