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毛细血管破裂怎么办无故破裂还伴有淤青是怎么回事

身体突然出现淤青别大意 四大原因请对号入座
身体为啥会无缘无故出现淤青?
一、睡眠的姿势
很多人睡眠习惯不好会有淤青现象,比如手臂一直压在头下或者其它部位下,就很容易导致淤青。如果你是个懒人,在睡前不整理床铺,床被都乱糟糟的,睡一晚上也会让身体受到压迫产生淤青。
二、血液杂质过多
还有就是血液出现了问题。一般淤青都是由于碰撞身体导致血液难以流动所导致的,但是血液中杂质过多也会导致淤青出现。因为人体之中存在许多细小的血管,这些血管并不宽敞,如果血液之中的杂质多了,它们就会被堵塞,从而出现淤青这种情况。
因此在生活中身体总是无故出现淤青时最好能够吃一些清血的食物。比如黑木耳、山药、香菇等排毒的食物。
血淤会发生在身体任何部位,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血淤,通过舌头就能知道。一般是缺乏锻炼的人容易导致血淤。身体长久不动会让气血运行不畅,一定量的血液聚集在身体上的某处便会出现淤青的情况。而因为血瘀所形成的淤青往往是比较大的,因此身体受到会受到一些不可预料的损害。
因此当发现自己身体上出现大片淤青时,最好能够找个靠谱的中医诊治,这样才可以保护好身体的健康。
四、血液疾病
血液疾病同样会导致身体出现淤青。来看看是哪些血液疾病引起。
1、血管壁功能异常
由于遗传因素、严重感染或缺乏维生素C,毛细血管的脆性增加,皮肤稍微受到一点碰撞或摩擦,毛细血管就会破裂,导致皮下出现紫癜或瘀斑。
2、血小板数量异常
血小板素有“工程兵”的美称,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因外伤而出血时,它便在那里进行止血,以免机体受到损害。如果血小板的数量减少或者功能低下,皮肤便会出现自发性的瘀点,还常伴有咯血、便血、尿血或月经过多等异常。
3、凝血功能异常
当罹患血友病或缺乏维生素K时,皮肤也会经常出现紫癜,而且一旦发生出血,很难止住。没有明确外伤史的人,还是很有可能患此病。
建议先到医院做个血常规化验。如果没问题再做进一步检查。日常生活多吃新鲜蔬菜补充维C。还有不排除其他原因引起的毛细血管破裂,也就是偶发性的原因,谁也搞不清什么原因的原因。
身体突然出现淤青别大意 四大原因请对号入座
一般淤青都是由于碰撞身体导致血液难以流动所导致的,但是血液中杂质过多也会导致淤青出现。在生活中身体总是无故出现淤青时最好能够吃一些清血的食物。当发现自己身体上出现大片淤青时,最好能够找个靠谱的中医诊治,这样才可以保护好身体的健康。
身体为啥会无缘无故出现淤青?
一、睡眠的姿势
很多人睡眠习惯不好会有淤青现象,比如手臂一直压在头下或者其它部位下,就很容易导致淤青。如果你是个懒人,在睡前不整理床铺,床被都乱糟糟的,睡一晚上也会让身体受到压迫产生淤青。
二、血液杂质过多
还有就是血液出现了问题。一般淤青都是由于碰撞身体导致血液难以流动所导致的,但是血液中杂质过多也会导致淤青出现。因为人体之中存在许多细小的血管,这些血管并不宽敞,如果血液之中的杂质多了,它们就会被堵塞,从而出现淤青这种情况。
因此在生活中身体总是无故出现淤青时最好能够吃一些清血的食物。比如黑木耳、山药、香菇等排毒的食物。
血淤会发生在身体任何部位,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血淤,通过舌头就能知道。一般是缺乏锻炼的人容易导致血淤。身体长久不动会让气血运行不畅,一定量的血液聚集在身体上的某处便会出现淤青的情况。而因为血瘀所形成的淤青往往是比较大的,因此身体受到会受到一些不可预料的损害。
因此当发现自己身体上出现大片淤青时,最好能够找个靠谱的中医诊治,这样才可以保护好身体的健康。
四、血液疾病
血液疾病同样会导致身体出现淤青。来看看是哪些血液疾病引起。
1、血管壁功能异常
由于遗传因素、严重感染或缺乏维生素C,毛细血管的脆性增加,皮肤稍微受到一点碰撞或摩擦,毛细血管就会破裂,导致皮下出现紫癜或瘀斑。
2、血小板数量异常
血小板素有“工程兵”的美称,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因外伤而出血时,它便在那里进行止血,以免机体受到损害。如果血小板的数量减少或者功能低下,皮肤便会出现自发性的瘀点,还常伴有咯血、便血、尿血或月经过多等异常。
3、凝血功能异常
当罹患血友病或缺乏维生素K时,皮肤也会经常出现紫癜,而且一旦发生出血,很难止住。没有明确外伤史的人,还是很有可能患此病。
建议先到医院做个血常规化验。如果没问题再做进一步检查。日常生活多吃新鲜蔬菜补充维C。还有不排除其他原因引起的毛细血管破裂,也就是偶发性的原因,谁也搞不清什么原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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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瑾瑾交了今年第21个男朋友,目前是交往第45天,一个多月的记录,在她的恋爱经历中已实属难得。她自认自己不是个渣女,怪只怪男人不识货。  这个世界上是有一定的定律的,一种群体会吸引另一种群体。有的人长相普通,搁那一坐,就有无数好男人对她付出真心非她不娶。有的人胸大有脑,酒量超好,却无法遇到一个可以好好谈一场恋爱的人。伏瑾瑾是后者,她总说,相爱为什么那么难。身心俱疲后,觉得自己就是个吸渣体,好像,从来没有被爱过。  伏瑾瑾的新男友李森,是个比她小两岁的大学生。刚认识他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大概南方女人都对北方男人有那么一点点情结,所以一周之后他们就上床了。伏瑾经历的所有告诉她,性和爱,不一定要在同一时刻发生。  完事儿之后,伏瑾瑾背对着他躺着,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是那种特别够劲儿的,男人抽的烟。窗外的光线倾泻在她脸上,烟雾入肺再吐出,飘散在略显闷热的房间里。李森从背后抱住了她,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伏瑾瑾身体一怔,她对这个动作,最没有抵抗力。背,向来是人最脆弱最危险的地方,抱住背,就是护住了所有。  其实他们彼此都明白,就算明天起来之后各奔东西再不联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可言。而在校学生如果找校外的女生,就像是艳遇。有一个必要因素就是女方必须十分漂亮,才能让他们有毅力舍近求远不辞辛劳。  之后事态发展良好,他们每周末约会,伏瑾瑾那个时候说过一句话:“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吃吃喝喝。”连续一个月后,伏瑾瑾觉得,好像这样就是谈恋爱的感觉,这种温暖久违得让她想流泪。说不定,她真的就能和李森好好在一起,不求结果,只是一场足够长长久久的恋爱就好了。然而她的吸渣本质像是魔咒一样再次发生效应,李森突然开始对她冷淡,伏瑾瑾感觉得到,但是她无能为力,也深知这种事情无法避免。距离感像是一道透明的墙壁,把她骤然隔绝。  伏瑾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之间好像变得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聊,两个曾经竭力想要融入对方灵魂与肉体的人,到要分开的时候,却连一个拥抱都觉得多余。联系着这条脆弱的感情线的,是他们半个月前计划好的去大理的行程。机票房间都已经订好,没法退,而他们的关系也还没恶劣到需要把一切挑明的程度。  大理是昆明人民的后花园,每到节假日,云A车牌多到可以占领大理。这里的客栈很多很多,大理司机常说的话就是:你不要告诉我去哪个客栈,客栈太多了,随便哪条路上都是客栈,根本记不清找不到的。  伏瑾瑾订的客栈叫深海,因为小有名气所以很快找到了。里面装修得很有感觉,每个房间都是地中海风格,区别就在于那些不同的设计。有的吊灯是透明的发光水母,有的镶嵌着一颗颗海星,海星就是灯。一进院子是一面手绘的海景墙。李森提着行李走进去,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老板。而伏瑾瑾已经听到了柜台后面的键盘敲击声,巨大的屏幕遮住了老板。
“嘿,掌柜的。”伏瑾瑾笑着打招呼。  年轻的老板拿下耳机,可是手却像粘在了键盘上。  “你先打完这把吧。”伏瑾瑾知道玩游戏的时候中途退出很掉人品。  “你是伏瑾瑾吧,我马上完了,就快赢了。”他眼睛盯着对面的英雄,耳机里隐隐传出技能施放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今天就剩你的没开了,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李森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那气场把人都逼得矮了一截,老板问:“蜜月旅行?”  伏瑾瑾连忙摆手,“不是,就是来玩一星期。”  老板看着他俩开玩笑:“身高差很有爱。”  伏瑾瑾假装自己很生气:“你是在说我矮咯?”  老板笑笑不说话,继续对着屏幕奋战。伏瑾瑾不矮,在云南妹子中算中等还靠上一点,可是跟李森这个将近190的纯爷们一比,生生差了二十多厘米。  游戏结束后老板带他们去看房间,他站起来之后,伏瑾瑾才看清他的全貌。二十五六岁,瘦但是不弱,看着匀称舒心。  老板用门卡刷了一下,“只有这一间了,其他都被别人选了。”  伏瑾瑾看着门牌上醒目的【111】三个数字,这不是明摆着一个被诅咒的房间吗? 打个广告不要嫌弃我【我开了一家淘 宝店!都是自己做的手工玩偶,搜索sine手作或者店铺号就可以找到了哦~期待各位大佬捧场!】
李森大方脱衣服,去浴室洗澡。浴室和房间之间没有门,就是一层水蓝色的薄纱隔着。这让伏瑾瑾感觉特别尴尬,目光不经意就会看见他站在花洒下面的背脊。李森的身材让她挑不出毛病,没有任何多余的脂肪,恰到好处的肌肉展示着年轻的力量。伏瑾瑾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健身,好身材从来不会凭空长出来,都是用汗水或者饥饿换来的。  之后换伏瑾瑾进去洗,李森同样在看她,目光中的火苗无法遮掩。水流蔓过她的身体,顺着发梢流淌下来,她站在一片水雾中,骨肉匀婷。李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会突然之间对伏瑾瑾失去耐心和热情。可能就是腻了,可能是他觉得伏瑾瑾太容易被驯服,已经开始对自己付出真心。他感觉得出来伏瑾瑾流的眼泪是真的,也知道她的依赖与日俱增,这让李森觉得喘不过气。伏瑾瑾少了一开始时的灵气和高傲,她越是顺服得像只猫咪,他就越感到无趣和腻味。  伏瑾瑾没想过这些弯弯道道,她只是觉得太孤独了。一直在谈恋爱,有时同时谈三四个。她每谈一次恋爱,都是认真的,但都盲目热烈。不坦白在她看来就是负心,也不懂拿捏分寸。爱得过分就是霸占摧毁破坏,越过得迷惘,她越觉得幸福。伏瑾瑾劈腿,但是在那一时期,她心里是只喜欢其中一个人的。因为怕对方觉得自己太粘人,就把自己过盛的感情分给不同的人。想和他打电话了,就打电话给其他男生。想见他了,就让其他人出来陪她约会。她想用一种淡然的态度面对她喜欢的那个人,采取什么方式都觉得是合理的。  时间久了,一直失去,伏瑾瑾觉得自己似乎丧失谈恋爱的能力。怎么会那么难,为什么别人可以轻易拥有的幸福,自己从来就得不到?
遇到李森之前,伏瑾瑾已经单身了大概一个月,也是厌倦了新人换旧人的疗伤方式,难得单身。她不想再劈腿了,从始至终就只是想好好谈场恋爱,可是现实一直对她摇头。
伏瑾瑾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爱过,其实她错过了很多想要真心对她的男人。她的眼睛永远只追随会让自己动心的男人,不能相爱,至少也要自己爱,没有好感,再尝试也是没有用的。和自己不爱的追求者暧昧不明,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孤独,在别人想要投入进来的时候,她就会喊停。伏瑾瑾本性不坏,利用完那些温存,就会想着把对别人的伤害降到最小。  李森就是伏瑾瑾所经历的,又一个会刺痛她的人。一年前前后后那么多个,她真心喜欢过的很少。而这一点,就是她最大的软肋。她真心喜欢了,那个人才具备伤害她的能力。就像是亲手递给屠夫一把刀,选择的权利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伏瑾瑾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吹头发。李森对伏瑾瑾的身体依然着迷,他从床上起来,温柔地帮她理着头发,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帮她吹干吹顺,似乎这段时间的隔阂从没发生过。其实不然,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总会本能地就对对方好。伏瑾瑾看着镜子,实则在看李森,镜子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他紧实的腰身,和触碰着自己头发的大手。那双手骨节分明很有力量,做爱的时候轻松就可以控制住伏瑾瑾,一只手就可以把她的两个手腕按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无力挣扎,只能呻吟着配合。  “好久没有人帮我吹过头发了。”伏瑾瑾舒服地眯起眼睛。确实是好久了,初恋之后,再没人帮她吹过头发。  李森调笑:“也只有我妈享受过这种待遇。”  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讨好一下她也未尝不可。  灯光晦暗不明,盛大的孤独感将伏瑾瑾淹没。明明是在做着情侣间最为亲密的事情,却觉得一眼就可以看到这段恋情的终结。  李森觉得自己没有错,伏瑾瑾太偏执,心里就像有一个坑要一直往里填东西。自己不走,就只能被她活埋。李森只能这样,用激情来摧毁所有,分食彼此体液和血。
前段时间伏瑾瑾数次别扭地对他无理取闹,一再想要验证他们的关系是否还如一开始般稳固。平日去吃东西,伏瑾瑾会依着李森的意思,后来她开始引导并且强迫李森接受自己的想法,要是李森不同意,她就不依不饶。伏瑾瑾是因为感觉出了他日渐冷淡的态度,才采取这种幼稚的方式换取心理平衡。李森答应了,她就会想其实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有地位的。殊不知她这样只会把他越推越远,把自己在感情中的劣根性和野性暴露无遗。  有时候李森被伏瑾瑾烦透了,就会凶她两句,而伏瑾瑾马上就会眼噙泪水,委屈又幽怨地看着他。李森最怕伏瑾瑾哭。她也不是演,她从小到大就是爱哭,被别人欺负她会不甘示弱顶回去,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就是控制不住恼人的泪腺。  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伏瑾瑾没心思看,安静地挨着李森,感受他身上未干的汗水和起伏的胸膛。  李森拆开一个新的避孕套,在伏瑾瑾眼前晃了晃,看她皱起眉,马上笑着说:“不来了,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  李森把避孕套吹成一个气球,越吹越大。伏瑾瑾害怕地躲开,用手捂住耳朵:“你别吹啦,要炸啦!”  “你太小看它的极限了。”  李森把吹得奇大的“气球”拴了个结,敲着伏瑾瑾的脸,伏瑾瑾一边厌恶地躲开,一边笑着去打他:“谁教你这样的。”  “我小时候就经常拿我爸妈的吹气球。”  听到隔壁安生了,老板淡定地戴上耳机开始听歌。他发誓自己无意听墙角,只是对方动作过大。
  深海客栈在古城南门一塔路,正对面是一个部队,部队围墙很高,无法窥探内部分毫,颇有气势的大门偶有军车出没。  一大早伏瑾瑾就听到部队里隐隐传来的训练声,之后就再也睡不着,起床化妆准备开始旅行的第一天。伏瑾瑾对化妆有很强的依赖性,每天出门必须化妆,否则走在街上就会像没穿衣服一样难受,不自觉就会躲避别人的视线。她化的妆不浓,正好修饰她终日憔悴的脸色。伏瑾瑾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漂亮,就算追求者众多,赞美的话多得让人麻木,她也只当自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甚至有时会觉得自己很丑。她是丑过的,那种自卑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算再怎么女大十八变,她还是深切的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种种,关于丑带给她的伤害,她不提,但从来不会忘。  李森起来的时候,伏瑾瑾已经收拾好了,穿着一件冰蓝V领吊带裙蹲在院子里逗着老板养的一只大金毛。金毛向来温顺,伏瑾瑾最喜欢大狗。客栈整体就是蓝色,有人造沙滩和一个小小的人造湖,伏瑾瑾和客栈的画风相当和谐,阳光投在她的身上,露出的皮肤白得像会发光。  伏瑾瑾打电话给以前一起学美术的同学,她现在在大理上大学,叫方伶俏。方伶俏早就知道伏瑾瑾要来,十多天前伏瑾瑾就在微信上和她约上了,说要带男朋友来,让她准备好。
上次伏瑾瑾见方伶俏,已经是两年前了,转眼她都大三了。如果伏瑾瑾还在上学,也该和她同级。只是伏瑾瑾没有高考,在高考前期她遭受了巨大打击,整个人一蹶不振,再也不想动笔画画,也没有参加艺考。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很长一段时间,在那个时候她学会了抽烟。其实现在看来,也就是一场普通的失恋。但终究是伏瑾瑾的初恋,那个人就是她的梦想,他走了,连带着把伏瑾瑾的梦想一并打碎。她无力返回旧日的时光,也没有适应新的生活。堕落了一年之后没有选择复读,一鼓作气迈入了社会,像一尾孱弱的小鱼投入漫无边际的大海,但她无所畏惧,一无所有便无所不能。  伏瑾瑾和李森在大理古城里逛着,城内清一色的青砖瓦面,城墙内不许车辆通行,道路仍然保持着明清时期的棋盘式方格分布,石质路面,九街十八巷,别致古朴。李森依然没有主动拉伏瑾瑾的手,伏瑾瑾也不想自讨没趣,两个人隔着半米距离,鲜少交流。  方伶俏提前到达约定地点,从大理大学到古城最多十分钟的车程,她略微有点激动,到了就狂打伏瑾瑾的电话,硬是把伏瑾瑾这个感知端迟钝的人震了有感觉。  “你在哪儿呢,我起码打了五遍你的电话,你怎么才接啊?”  伏瑾瑾想了几秒说:“我旁边有一家卖鲜花饼的。”  天知道在古城里有多少家卖鲜花饼的,“你再说详细一点……”  “旁边还有一棵树。”  最后方伶俏是用微信位置共享找到他们的,两年不见,方伶俏边笑边夸张地感叹:“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伏瑾瑾也惊奇,两年前方伶俏可算是纯种女汉子,没想到现在完全成了一个高挑美貌的大妞。  “你也变了,变娘了。”  方伶俏偷眼打量着李森,李森傲人的身高和硬朗的五官在她看来简直man爆,撩妹何需软件,硬件就可以秒一片。李森对方伶俏礼貌微笑,她立马尴尬地收回眼。三个人同行在街道上,方伶俏怎么说也是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当起了免费导游。    “我带你们去吃石锅鱼,88块钱三个人超好吃。”
方伶俏带着他们在古城里左拐右拐,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客流量不是那么大的街道。大理古城内的消费水平还是算高了,有的看上去特普通的店,收费很吓人。所以88块钱的石锅鱼真的是很亲民。  方伶俏是这里的常客了,老板娘都不用招呼。她熟练地对服务员说:“我们要三到四人份的那种,要特辣的。”  李森还没说话,伏瑾瑾就忙着说:“别点那么辣的。”  “为什么?这个不辣不好吃啊。”方伶俏无辣不欢。  “李森胃不好。”  方伶俏刚准备妥协,李森就摆摆手说:“吃一点没事,不要太辣就行。  其实伏瑾瑾也是一个特别爱吃辣的人,但是自从跟李森在一起,这一点上她从不较劲。李森刚和伏瑾瑾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晚上陪她去吃烧烤,一时没收住嘴,结果在医院打了两天吊瓶。凌晨两三点,伏瑾瑾一个人帮他挂号,在黑暗的医院里穿行。伏瑾瑾没有方向感,找不到急诊在哪里。李森在医院大厅里等了她好久,忍不住打电话询问,伏瑾瑾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好黑啊,我有点害怕。”李森只能忍着痛再去找她,“你旁边有什么,站着别动我来找你。”  那天晚上伏瑾瑾熬了一个通宵帮李森看着针水,眼皮打架都没敢合上。这些感动李森记得,可能就是生性有点贱,别人对自己越好,就越是觉得烦。得不到的,才会是最好的。
  “这个鱼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味,皮是脆的,煮着煮着就变成另一种味了,现在赶快吃,一会儿就没这么好吃了。”  吃完之后就是逛街,人民路各色的手工店铺,方伶俏带着伏瑾瑾一个个逛。伏瑾瑾有了一双可以随便牵的手,就不会再觉得手里空落落,也不惦记李森的手了。女人逛街是不会累的,李森安静地陪着,在店铺门口等她们。他突然发现,伏瑾瑾和方伶俏在一起,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更开心。她此刻的笑容,就像自己刚认识她时那样彻底,如今她面对自己,总是有那么一点小心翼翼。  李森没说过什么伤害伏瑾瑾的话,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态度,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伏瑾瑾过来拥抱他,他会不由自主退半步。这种小小的动作,对伏瑾瑾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伏瑾瑾有些事情上傻,对感情却非常敏感,太敏感,就容易歇斯底里。  李森点了支烟,正午的太阳烤人,烟似乎也要把他的心烫热。  
逛到下午,天就开始阴了,云南的天气大都这样说变就变,雨势渐大,他们跑到城外打了辆车回客栈。伏瑾瑾在车上拍着身上的水滴,李森在前座,浅灰色T恤被打湿一片,他感叹:“云南真是一雨就冬啊。”  窗外阴云密布,每逢阴天大雨,很多人心里的痛就会开始放肆。  客栈外墙是落地玻璃,里面透出暖黄灯光。伏瑾瑾加了件外套,三个人在房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电视开着,并没有人专心在看。微信出现一条验证信息,昵称就是本人名字,梁思城。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因为名字让伏瑾瑾对他顿生好感,点了同意之后就去翻对方的朋友圈,没有自拍照,但是那只频繁出现的大金毛伏瑾瑾绝对认识。  “小猫咪今天又偷吃了厨房的生鸡蛋,它真的太机智,用嘴叼出鸡蛋再松嘴打碎在自己狗盆里舔了吃。”  “今天小猫咪跳上了美女房客的床,美女被吓怒了。”  这些都是梁思城朋友圈里的内容,伏瑾瑾迅速推测出来这个人是客栈老板,觉得他的那点童趣挺可爱。  梁思城快要把手机盯穿,才看到伏瑾瑾点了同意,和伏瑾瑾一样,他第一时间也去看了她的朋友圈。  “我想知道如何用爱换取爱,如何赤足走过茫茫深海。”    时间已经是一年前,整个朋友圈只有一条动态。梁思城点着屏幕刷新,再刷不出任何信息。  “包租婆催租?”  梁思城太久没有和姑娘聊过天,斟酌半天回复:“不是,我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出来吃点烤饼干。”后面那句“我做的”,梁思城想了好几秒还是没有发出去。  “要钱吗?”  “不要,免费的。”  梁思城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头发是自然的深棕色,额前的刘海柔软凌乱,像是刚起床那样整个人特别慵懒。  刚烤好的饼干带着热气,口感松脆,微甜又带着点樱花的咸味。方伶俏和伏瑾瑾对此赞不绝口,李森尝了一块,就不想再吃,他对点心之类的东西向来没多大感觉。  小猫咪闻见香味就蹭了过来,仰头看着梁思城。梁思城递了一块给它,它摇着尾巴轻轻叼走,牙齿很小心地没有碰到梁思城的手。  方伶俏问:“你的狗怎么会吃饼干?”  梁思城有一点点得意,:“它什么都吃,还会吃水果。”  伏瑾瑾看着大金毛油光水滑的毛发问:“你为什么叫它小猫咪?”  “它小时候是和一窝猫一起养的,买回来之后叫它什么它都爱搭不理,可一叫小猫咪它就来劲了,后来就改不过来了。我给它取过好多名字的,元宝,旺财,大黄之类的。”  伏瑾瑾憋着笑:“搁你你愿意别人叫你大黄吗?”  “这个是重点吗?”  雨一直不停,计划出去吃饭也泡汤了。伏瑾瑾借了厨房做了一锅面,四个人打算将就一顿。不知道是因为饿了还是面真的好吃,明明就是清水挂面,里面浮着葱花和蛋花,李森愣是把面吃出肉味。  实在太无聊,下雨也走不掉,方伶俏就招呼着想要组一桌麻将。  李森拒绝:“我不会打麻将。”  方伶俏形容半天,会的人都让她搞懵了。  梁思城用一张白纸写了一个方程式递给李森:“看得懂这个你就会打麻将了。”  m×AAA+n×ABC+DD=赢了,mn可以等于零。  “你是理工男吗?”  “这个只是初级方程式, 为了让你看懂,其中的细微漏洞先忽略不计,还有清一色,大四喜,大满贯之类的,你要听这几种的方程式吗?”  李森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职业打麻将的吧?”  梁思城傻笑:“不是,我大学学的是法语。”  画风突变,四个人打起麻将乡野气息十足。伏瑾瑾嘴里叼着烟,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往头上裹几个卷发棒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妈。  李森数次诈糊,糟到众人的一致嫌弃,严重打击了自信心。  “杠。”  “碰。”  “八饼。”  “等着等着,我先看看我的牌……”  “别看了,我自摸了。”  不出所料,梁思城赢得最多,李森输的手软。  “赢的人明晚请喝酒。”  “行,没问题。”  个个都熬得脸上泛油,还是没有散场的意思。方伶俏的手机响起铃声: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不要说话,我男朋友的电话。”  方伶俏明显被教训了,提着包撤了。三缺一,只能散场。 
  床太大了,伏瑾瑾侧躺着,李森在她身边,但是中间隔着的距离,足够再躺下一个人。她看着李森的后脑勺,路灯让房间黑得不够彻底。  她又问了那个问了无数遍的问题:“你爱我吗?”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刻,急于求证一件事情,或者明明心里有底,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直追问不停。  李森没有回答伏瑾瑾,一开始的时候,他会说爱,可是伏瑾瑾不信,他自己也不信。后来,他说,我挺喜欢你的,伏瑾瑾又非要逼他说爱。爱,哪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很困了,睡觉吧。”  伏瑾瑾凑过去抱住李森的背,李森转了一下身体,“好热。”  可是他的背明明是凉的。  伏瑾瑾还是放开了手,并和李森保持了距离。  以前去酒店,要是没有单间了,他们就会开一间双人间,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抱得那么近,伏瑾瑾还抱怨过床太小。现在她只想要床小一点,再小一点,一张双人床,怎么感觉中间像隔着个太平洋,明明窗子已经关上了,心还是被风吹的很冷。  她以为自己受过那么多伤害后,会长点记性,学会克制投入。可是每一次,又还是一往无前的相信爱情。唯一的长进,大概就是在失恋之后,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难过好久好久了。她知道这是种病,不治之症,无药可解。  脑袋昏昏沉沉。路灯已经熄了,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睁到眼睛酸痛流泪。胃酸在翻腾,嗓子眼又辣又苦。  终于见到了方伶俏传说中的男朋友,这个男人一直活跃在方伶俏的朋友圈里,一年多的时间,伏瑾瑾关注着他们相遇、热恋、分手、和好、再分、再和好。各种虐狗的情节不想细数,单从朋友圈更新的动态就可以看出方伶俏为他改变了多少,有多痴迷这个男人。  因为朋友圈出现频率太高,伏瑾瑾早就知道他叫黄旭,只是方伶俏没传过他的照片,所以黄旭对伏瑾瑾来说一直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但是当他骑着小电摩带着方伶俏出现的时候,伏瑾瑾有一点点失望。  实在是太普通了,方方面面都很普通。伏瑾瑾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特别汉子的女生解锁害羞、温柔、爱打扮等等技能。他或许有过人的外表,或者出手大方,再或者有才华,这些都能加分。但是面前的这个人,170的身高,和方伶俏一样高,很瘦,穿的还有些土气。  伏瑾瑾没有吐槽的意思,无数的生活实例告诉她,以貌取人特别蠢,很多人的好要随着日子推移才会显现。  李森和黄旭在前面走,那才是真的身高差。黄旭和李森说话要仰着头,身材瘦小了一大截,穿衣品味也不是一个级别,成了完美的陪衬。但是他们两个好像很自来熟,聊地特起劲儿。  “你是不是觉得黄旭很差劲?”  伏瑾瑾错愕地看着方伶俏,方伶俏接着说:“没事啊,我也觉得黄旭不好看,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因为他对我好。”  她们和李森黄旭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街上行人也多,这种音量传不到黄旭耳朵里。  “他对你有多好?”  “他以前追了我好久,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很狂躁的女汉子,哈哈,你也记得我那个时候的样子吧。我一开始看不上他的,可是他说,就算我是一块石头,他也要把我捂热了。我就想看看,他有什么花招。后来他就每天给我带早点,每天给我说晚安,就算我不回他。”  方伶俏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好像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后来有一次,我痛经特别严重,又赶上感冒发烧。他打电话给我,我太难受了,那个时候我痛得冒冷汗,室友都去上课了,他跑来我宿舍照顾我。我吐了他一身,他都不吭气。我去上厕所痛到晕倒,他背着我就送医务室。他那么瘦,可是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的背真的好温暖。”  “他带我去认识他的朋友,把我当成他的骄傲,好像我出现,会让他脸上特别有光。”  伏瑾瑾明白了黄旭让方伶俏无法自拔的原因,他是真的走进了她的心里,像一支军队一样在方伶俏心上开疆拓土,把她的每一寸都占为己有。  是不是只要有毅力,谁都可以成为黄旭,没有过人之处,就凭着一腔温柔追到一个原本不可能的人?答案是否定的。过了一定的年纪,或者经历过一些事情,就会知道光爱是根本不够的,根本不足以支撑爱情走下去。
鸳鸯火锅,两种锅底完美解决了吃不吃辣这个问题。吃火锅的时候,方伶俏一直和黄旭上演着剥虾,投食的戏码。方伶俏一直挨着黄旭,吃饭都想挽着手,就差整个挂在他身上向全世界炫耀这个男人是我的。  真的很奇妙,以前根本看不上的人,爱上了之后就会觉得他是完美的。放在以前觉得拿不出手,现在却想带他去认识自己所有的朋友。  夜间的古城光彩绮丽,穿过酒吧街,每隔十几米就会有一个在派发传单的人。伏瑾瑾一路接了两张,都是一家店的,到第三张的时候,她还是条件反射去接了。伏瑾瑾以前是发过传单的,从那之后别人发给她的传单她每张都接。可是这次她遇到了一个奇葩。  “你都拿了这么多了你还拿!”  伏瑾瑾低头一看,还是同一家酒吧的,这家酒吧是有多有钱,找这么多人站在店门口发传单还不如把酒钱降低一点。  本来也是想提醒顺带有点调戏的口气,但他很不巧地挑在伏瑾瑾内心焦灼暴躁的时刻。              伏瑾瑾瞬间有点不爽,一把把传单全都塞了回去。  “还你!”  结果那人没接住,伏瑾瑾也不想掉面儿地去捡,扭头就走了,留下一脸震惊与错愕的传单小哥。  平时李森冷淡伏瑾瑾能忍,但是今天,对面的两位那么恩爱,他还是对自己表现得这么疏离!伏瑾瑾的话茬李森一句不接,每次一沉默就是在无声地讽刺伏瑾瑾——你看你,又把天聊死了。  既然现在那么讨厌我,我碰你一下你都觉得恶心觉得烦,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相处得那么开心?  干嘛在街上喂我吃西瓜,还说你以前都觉得在街上喂食的人特傻现在自己也不由自主变傻了。  干嘛主动帮我拿包还说这样显得比较亲密?  干嘛每次走的时候都亲我一下还在车上朝我挥手?  为什么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从背后抱我的背,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会很想依赖你。  既然不是那么喜欢我,当时为什么带我去校园模特大赛的参赛现场,得奖下台后第一个拥抱我。  难道这些你全都忘得干干净净?你怎么能说变就变,你都没有想过我有多难过吗?  想想这些,伏瑾瑾简直就想在街上掩面大哭,可是不行,她要脸啊。李森还看着呢,不能表现得那么傻逼。  路过一家叫时光寄存的店,里面放满明信片。就是你写了之后过几个月或者几年后老板再把信寄给你。大理有挺多这种店,李森难得文艺一把,进去就开始挑明信片,伏瑾瑾也想写,因为选择障碍选了好久,进去写的时候李森都要写好了。  此刻的伏瑾瑾心中看什么都不爽,看什么都想吐槽,一不小心瞥见李森信封上的字,内容是没看清,反正字是很丑。人无完人嘛,伏瑾瑾理解。  里面放着轻音乐,一个个打扮时髦的俊男靓女都在写。人人都想矫情一把,这些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混迹于夜店的社会哥社会姐,多年不动笔,怕是字都不会写了。  伏瑾瑾拿起笔,本来想要释放一下此刻的心情,但是又觉得特没意思,反正迟早要分手,一年后又寄封信过来自己膈应自己确定不是智障的行为?说不定到时候她连李森是谁都不记得了。  所以最后她写下:老天,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在谈一场足够有质量的恋爱。  伏瑾瑾本来打算回客栈了,手机开始震。  陌生广东号码,挂掉。  三秒之后,手机再次震动,还是刚刚那个号码。伏瑾瑾想起昨晚打麻将的时候,梁思城好像说过他是深圳人,心里认定这个人就是他,压住狂躁的情绪接了。  “客人都住下了现在没我事儿了,我可以请你们喝酒了。”  伏瑾瑾都忘了这茬,昨晚随口说的赢的人请喝酒,梁思城还当真了。手机里传出的声音那么温柔,伏瑾瑾又想哭了。  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玻璃心,别人请我喝个酒,我他妈难过什么。  “等一下,我要回来换身衣服。”  五秒挂断电话,伏瑾瑾拖着方伶俏火速去打了辆车,让黄旭和李森先逛着,等会儿汇合。方伶俏依依不舍地和黄旭告别,最多三十分钟的事情让她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犯得着吗?还这么麻烦回去换衣服。”  “去酒吧哪能这样去,要浪一点啊。”  梁思城安静的窝在他的沙发上,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懒养,小猫咪趴在沙发边,半眯着眼睛晃尾巴。看到伏瑾瑾回来了,起身和她打了个招呼,自己也回房间打算换身衣服。其实梁思城本来是打算就这么去的。  伏瑾瑾拉开行李箱,把衣服全都扔在床上,自己挑了条黑色吊带短裙套上,又让方伶俏自己挑一件换上。  “我可以不换吗?”  “如果你等会儿不想和我产生强烈对比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换一下。”
  伏瑾瑾洗了把脸开始重新化妆,立体底妆,棕色眉毛,眼角描画得微微上挑,最后一步,复古的红唇。她平时不怎么戴首饰,这次戴上了整套的尼泊尔托帕石宝石,雪梨酒色很低调,但是又让人无法忽视。这种宝石不贵,但是也不会显得廉价。  方伶俏换了条白色的无袖蕾丝裙,不得不说真的是人靠衣装。伏瑾瑾给她也化了个妆,没有自己的浓艳,比较符合她的气质。  脚上穿上红底尖头绑带高跟,给方伶俏找了双中跟的,方伶俏没怎么穿过高跟鞋,伏瑾瑾实在怕她不会走路。  “你这样袒胸露乳妥吗?”  “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该遮的都遮了,有什么不妥的。”  伏瑾瑾站起来走了几步,十厘米的跟细的像是随时要断,可整个人性感得霸气外露。  梁思城已经换好衣服在客栈门口等着了,看到伏瑾瑾她们出来,眼神都没变一下。其实他现在过得无欲无求,几年前该玩的不该玩的也统统尝试过。  方伶俏有点不适应梁思城的突变:“你换身衣服居然可以这么帅。”  “哟,小伙儿变精神了哈。”  别人都说相由心生,其实人改变一下外表,内心也会发生转变。现在的伏瑾瑾已经黑化成了一个女流氓,不用为她紧张,她换掉那身装备还和以前一样。  梁思城品位不俗,只是伏瑾瑾是个牌盲,根本看不出来人家穿的是一身名牌。要是外面没有个像安踏阿迪达斯那样的巨大标实,她一般都是认不出来的,自己买衣服,也从来不关心牌子不牌子的问题,质量过关款式够好,就是妥妥的。  五个人汇合,除了黄旭有点毁画风外,其他几个都是好看的。其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美女的朋友,多数也是美女,这个问题涉及心理,生活经历等等方面,非要深究,具体也找不出什么原因。  黄旭见到方伶俏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李森见过伏瑾瑾招摇起来的样子,已经处变不惊。  “我要去刚刚死命给我发传单的那个酒吧。”  梁思城很干脆:“好啊,叫什么?”  “我忘记了……但是到了我肯定记得。”  方伶俏不想坑梁思城:“那个酒吧贵得要死,那不是去喝酒是去喝人名币!”  “那换一家,你带路,哪家比较好?”  “就那家吧,我昨晚赢了你们的钱。”  方伶俏翻个白眼,“你赢的那点够买半打啤酒就顶天了。”  “应该还不至于把我喝穷。”  酒吧门口已经站了几个迎宾,一进门就是一声整齐的先生女士晚上好,感觉不是来酒吧找嗨的而是来参加什么高大上的舞会。
里面装修得很细致,这种细致不是说一味的奢华,更可以说是一种别样的风情,大理酒吧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种异乡没有的风情。  入座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可见这个世界永远不乏喜欢烧钱的人,满满的人肉味混杂着酒香刺激着消费。宽大的圆形舞台上是一个唱着民谣的脏辫歌手,灯光不是那种晃人眼睛的频闪灯,一束散漫的白光照下来只突出了歌手这个人,整个酒吧的氛围就只是淡淡的暧昧,没有龙蛇混杂的喧闹。  他们坐了一桌,在斜对舞台的卡座,视野良好。服务生把酒单递给梁思城,这些人最有眼色,总是可以一眼看出一桌客人中谁最有钱,谁最可能买单,好像每个人头顶都标着价。  梁思城转手把酒单递给了伏瑾瑾,伏瑾瑾对着后面的数字一脸纠结。  梁思城伸手遮住了后排的标价,“就挑你喜欢的,哪个名字好听挑哪个。”  就算不喜欢伏瑾瑾了,李森还是对梁思城这一动作不满。人的秉性就是如此,我有一个苹果我不想吃,我把它放坏了放臭了我都不心疼,但是你拿了,你吃了,我就是不爽。  伏瑾瑾指了几个,抬头看服务生低头记着。这不就是给我发传单的奇葩吗?原来晚上还兼职服务生。  传单小哥看了一眼伏瑾瑾,然而并没有认出来……伏瑾瑾化个浓妆换身衣服,已经可以去当网红了。  怎么着,还装不认识我?伏瑾瑾那眼神让小哥觉得莫名其妙,后来上酒的时候又多看了两眼,越看越眼熟,终于认出来了!  原来是刚刚丢传单还对我横眉竖眼的神经病啊。  “女士您好,您刚刚点了三种,现在先给您上低度MAVAM香槟。”  笛形瓶里的红色液体流光溢彩,虽说不是真的发光,但晃动瓶身产生的微小气泡太过梦幻,液体自带水波纹路,可以极大的满足少女心。  方伶俏等服务生把酒均匀倒进高脚杯走了,才问伏瑾瑾:“这是什么酒?”  “刚刚看了一眼不记得了……”随后偏头看着梁思城有点心虚地说:“看着好贵啊。”  “不贵,气泡酒在酒吧挺常见的,很适合女生喝。”  黄旭和方伶俏吃着酒吧赠送的果盘,他们就是我们每个人身边都会有一个的那种果盘杀手,去KTV去酒吧从来只对果盘感兴趣,吃够了吃爽了才会喝酒,只是现在两个果杀成了一对。  李森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伏瑾瑾知道李森不喜欢别人看他手机,也就没去看。她以前对这件事情一度不满,吵过几次后,伏瑾瑾妥协了,就当那只是人家隐私。有些事情拗不过来,也没必要死抓着不放。
  舞台上的人一个又一个,小提琴独奏、乌克兰美女独唱、调酒师花式调酒,贵有了贵的道理,高质量的节目带给人的是一种放松与享受。  方伶俏从伏瑾瑾眼中看出她对舞台的期待,柔声说:“瑾瑾,上去唱一首吧。”  “我水平太差了,我怕出丑。”  方伶俏还深切地记得五年前伏瑾瑾睡在她上铺的日子,一个宿舍六个人,她每天早上都抬腿踢伏瑾瑾的床底叫她起床,伏瑾瑾总是一边答应着好一边又睡过去,在最后十分钟掐着点飞奔去画室。  高考前的美术集训大概是每个美术生都经历过的事情,他们没有在高三上学期才进行高压训练,而是在高二开学就美术文化双修。伏瑾瑾刚来这个全是艺考生的学校的时候还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胖姑娘,她并不是天生土气,只是自身条件不允许她穿那些属于漂亮姑娘的衣服。  因为丑,她遭受过多少白眼,从来没有男生愿意正眼看她。她也尽量低调,不招惹任何人,把别人投给她的或怜悯或耻笑的眼神,以及锋利的语言暴力尽数吞下。就算对美术特别有天分,也总是被忽视。  她看着伏瑾瑾在半个学期之内从130斤瘦到了90,看着她极度自律近乎于变态地克制自己的饮食以及用尽各种办法治好了痘痘。  伏瑾瑾能穿上裙子了,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学会了化妆,化妆是个技术活,但是对伏瑾瑾来说化妆就像她在画板上画色彩一般水到渠成游刃有余。  别人只看到她瘦了,她变得比很多很多女生都美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减肥的时候连续一周每天只喝一杯酸奶,半个学期的时间她在寝室晕倒过多少次。方伶俏把所有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伏瑾瑾经历的所有苦和难。也看着她无可阻止地一步步堕落,堕落到最绝望最深处,再爬起来。  伏瑾瑾后来没有艺考整个人抑郁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对方伶俏说过一句话:“我现在一无所有,差到不能再差了。以后我就只会越变越好,因为我已经没有再变差的余地了。”  伏瑾瑾人生的转折,大概就是在高二下学期的那次校园歌唱大赛上,一首《艳火》让整个校园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优秀的女生。  方伶俏以前不知道伏瑾瑾会唱歌,并且唱得很有味道,感情是自然流露的,不需刻意去练习,很难得有人能天生把歌唱出感情。伏瑾瑾说她的唱歌天赋是传了她爸,美术天分是传了她妈,以前不敢唱,是因为太丑。  一个原本可以很精彩的女生,在最关键的那段时间遇到了爱情。  可能是以前被丑陋掩盖了光芒,压抑了心中十多年来对于幸福的渴望,刚触碰到爱情的时候,她用尽了所有力量,为了喜欢的人,心也挖了送他,前途也不要了奔去。  “唱一首吧,你以前唱得多好,快五年了,我想再听你唱一次。”  方伶俏和服务生沟通,原本不让点歌的酒吧,破例为伏瑾瑾打起了伴奏。  伏瑾瑾本意也不想推脱,接过了服务生手里的话筒。  方伶俏让灯光师把舞台光线调低一点,因为舞台上太亮的话,在台上的人是看不到底下的观众的。她想让伏瑾瑾看着,看着酒吧里的这些男人是如何为她倾倒,想让她知道,就算你丢了前程,没有继续你热爱的美术,甚至没有上过大学,你还是可以很厉害很厉害,可以吸引很多很多的男人,得到很多很多的赞赏。  伏瑾瑾很庆幸自己回去换了衣服,现在她并不比刚刚任何一个表演的人差劲。她跟乐手默契地对看一眼,然后转过脸迅速进入了状态。  相较于唱歌,她更像是在追忆曾经备受瞩目的那段日子。  “她没有焰火绚丽
也不像鸟儿会迁徙
不过是放飞的风筝
怕你心痛才自由
记忆的线索在你手中
如果你能让她降落
天空如自由无尽头”  知道什么是惊艳四座吗?  以前那种印在脑子里的对她造成极大伤害的轻贱眼神,像看野兽一样避之不及的嫌恶眼神,全变成台下一双双带着赞赏,欲望与嫉妒的眼睛。  “这世间繁华太多
人影交错擦肩而过
唯独她走过
让你停下了脚步
可知那颗心
在风中太落寞
停留在你怀中”  烟雾机应景地散出白雾,聚集在伏瑾瑾腿边,漫过她的头顶四处飘散。  梁思城在斜座的位置上看着伏瑾瑾,她的睫毛上仿佛都沾着光,漂亮得让人难以置信,这首《让她降落》被她唱得像天鹅绒一样柔软动人。  伏瑾瑾侧过脸,看着李森意味不明的脸,在空中和他对视,热烈又哀愁。  传单小哥在台下看着伏瑾瑾,刚刚对她的诸多不满在她开嗓的一瞬间已经烟消云散。  掌声是给伏瑾瑾最好的奖励,那声音像潮水一样淹没她。走下台,依然有很多人目送她回到卡座。  “你比以前迷人太多了。”  “那当然,当时我才多少岁啊。”  黄旭举起酒杯:“来,我们走一个,有伏瑾瑾撑场子,今晚怎么说也要多来两杯。”  方伶俏用手肘拐了黄旭一下,甜蜜的小眼神时刻昭示着她有多幸福。  “不是我吹牛啊,昆明我常去的那家KTV每天晚上都有K歌大赛,就是在房间里同步,一百多间包房比分的那种,只要那天我在,第一名永远是我的,奖品是2800的红酒,完全能把本赚回来。”  李森附和:“这个我可以作证。”  伏瑾瑾哈哈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
  酒过三巡,整个人都有点飘了,他们都有点晕,走路已经很难成直线。这种时候人最感性,也最理性。幸福的人更幸福,孤独的人都像失恋。  他们一起回客栈,方伶俏和黄旭坚持要送他们,摇晃的步子踏在平滑的石头路面上,发出高跟鞋特有的哒哒声。  回到客栈,李森对伏瑾瑾说:“你进去睡吧,我有点事等会儿再回来。”  伏瑾瑾心里突然就很慌,在大理,能有什么事。  “你要去哪?”  “我朋友他们也来大理了,就在刚刚隔壁那条街的酒吧,我要去找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会给你丢人吗?还是你心里有鬼,折腾到把我送回来还要出去。虽然心里起伏不定,但是伏瑾瑾还是不想李森走,兴许是酒精原因,她略微强硬得几近于命令:“不许去!”  几个人都被她这声吼震住了,李森从来吃软不吃硬,更没有要听女人命令的说法。  “你凭什么要求我?”  “那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李森不想和伏瑾瑾吵,转身就要走,伏瑾瑾踉跄着去拉他,手碰到李森手臂的时候,被狠狠甩开了。  李森非常不耐烦,皱着眉对伏瑾瑾吼:“你烦不烦!”可是看在伏瑾瑾眼里,那张脸就成了面目狰狞。她泫然欲泣地看着李森,悠悠说:“你觉得这样拖着有意思吗?”  李森冷哼,像是被气笑了:“你觉得是我在拖着你?”然后转身又要走。  伏瑾瑾使了大力气抓着李森的手腕,不管怎么样,今晚她都不会让李森走。  李森用力甩开,不留一点情面。伏瑾瑾一时没站稳,右膝重重磕在地上,整个人呈一个下跪的姿势。伏瑾瑾仅存的尊严不允许她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任何一个男人。  人这一生,总会有一次,至少一次,会祈求着对方——别走,会用眼泪换取那可怜的片刻温存。伏瑾瑾在三年前已经感受得无比深刻,并下定决心再不会让自己变得那么廉价。     所以方伶俏着急着来扶她的时候,伏瑾瑾只是自己站了起来,站得笔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  她仰头直视着李森的眼睛,眼里已经没有一点泪意与柔情,她说:“那就分手吧。”  李森冷冷笑着,他忍了这么久都没说的话,被伏瑾瑾说了。  他扭头,带着浓浓的嘲讽:“正有此意。”  黄旭拦着李森收拾东西,当着和事佬让他不要冲动,李森脸黑得让人犯怵。  梁思城看不下去了:“大晚上的你还要去哪啊?”  李森没搭理他,提着包就走了。  伏瑾瑾怔怔望着李森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路的尽头,觉得自己中毒了,是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种含笑半步颠。中了这种毒的人不能笑,也不能走,否则就会五脏六腑瞬间炸开,死相壮烈。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哭的,可是没有。  “好气啊——”她重重叹了口气,定定站着不动。  短短时间,伏瑾瑾的膝盖已经肿成了一个小馒头。怎么就突然觉得,她这个恋失得有点搞笑呢。  “我带你去吃东西,我饿了。”  “你饿了为什么要带我去吃东西?”  梁思城言不由衷,“喝那么多酒等会儿胃会难受,一起去吧。”他让他们的等着,自己去开车。  就算伏瑾瑾再怎么牌盲,在社会上耳濡目染这几年,车牌还是认识几个了,这辆路虎怎么着也够她奋斗个十来年的。她爬上副驾笑着说:“老板,这车不符合你气质啊。”  “我什么气质?”  “早知道你这么有钱,刚刚就不给你省钱了!”  梁思城发动车子,伏瑾瑾接着说:“你刚刚刷了多少钱,要不这顿我请你吧。”  “可以啊,给你打个友情价,请十顿吧。”
“黑心!”  伏瑾瑾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心没肺。李森走了,让她突然就踏实了,可是又觉得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回首来时的每一步,都走得好辛苦。心僵僵的,麻麻的,对谈恋爱这件事情失去了所有英勇的冲劲儿。  梁思城开着车呵呵笑着,眼睛弯弯的。  其实生活不是某个事件的牺牲品,不该因为一些挫折停滞不前。只要愿意向前看,就会发现这世界一直有路可走。
  俗话说得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就要吃烧烤;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都在吃烧烤;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吃烧烤……  所以在街边的小摊上,伏瑾瑾抖着左脚,右腿伸直,面前是一排被她剃下来的竹签,非常接地气。  梁思城第一次见一个人能把吃肉这件事进行得这么气势磅礴酣畅淋漓:“你很饿吗?”  “我很撑了,但是我嘴寂寞。”  方伶俏调笑:“才失恋你就寂寞了,瘾真大。”  “瞎说什么,为了庆祝失恋,我愿意用长胖两斤作为代价,满足我常年饥渴的食欲。”  黄旭用纸巾擦擦手,淡定的说了一句话:“对女生来说,谈恋爱这件事情大概就是,不谈怕孤独,谈了怕不来大姨妈。”  伏瑾瑾心里咯噔一下,默默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再打开记大姨妈软件,上面赫然写着:经期推迟六天。伏瑾瑾瞬间就不想吃了,阴着脸坐在小板凳上,整个人像一具被定格在悲伤表情的蜡像。  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在分手后发现自己怀了前任的孩子更让人崩溃的吗?  她反复地安慰着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这种霉到家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要是真是如此,那老天也太爱和我开玩笑了。  “你怎么不吃了?”  伏瑾瑾岔开话题:“你们有没有发现今晚的蚊子都不咬我。”  从开始吃烧烤,方伶俏就抱怨着蚊子太多腿被咬得好多包,可是蚊子一直在伏瑾瑾腿上撞来撞去,就是不下口。  “你的血不好喝吧。”  伏瑾瑾又打开手机,百度一下:蚊子是不是不咬孕妇?结果让她稍微松了口气,蚊子是专喜欢咬孕妇。  梁思城说:“这个是和人体所分泌的氨基酸以及呼出气体所含的二氧化碳量有关的,蚊子也不咬我啊。”  伏瑾瑾又不淡定了,人一着急智商就会下降,一个蚊子还能鉴定有没有怀孕?她越想越急躁,以前每次来之前胸都会有点胀痛,脸上也会冒两颗痘痘,可是这次却毫无感觉,腰不酸腹不痛,而且食欲好像增大了,这些不都是怀孕初期的现象吗?她自己想着想着,简直把自己催眠得就是个确诊的孕妇。  伏瑾瑾低气压爆棚:“吃好了吗?吃好了走人了。”  “我今晚都没吃东西,等我再喝碗粥。”  “你没吃东西空腹喝了那么多酒?”  “饭点没什么食欲。”  伏瑾瑾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梁思城,人家请自己喝酒,自己吃饭的时候都没叫一下他,然后又让老板多烤了些羊腰子。  “来,给你补补肾。”  梁思城看到那盘羊腰子头都大了:“你自己补吧,我肾挺好的。”  回到客栈,伏瑾瑾累得不想动弹,刚刚清醒了的酒劲好像又上来了,脱掉鞋子糊着妆就睡了。那间他和李森住过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真是又孤独,又怕不来大姨妈啊……  伏瑾瑾做了一个春梦,梦里在街上偶遇了她喜欢的歌星,两个人你情我愿,然后就睡了。可是画面瞬移突变,她的姐姐试用新买的相机恰好拍到了他们上床的照片,是的,伏瑾瑾有一个姐姐,这不重要。后来有群众从门缝看到了他们办事儿的画面,人越来越多,伏瑾瑾只好马上装做自己是被强奸了,然后眼睁睁看着歌星被抓,姐姐拍的照片成了最有利证据,重刑17年。  后来伏瑾瑾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个歌星的家人剖开她的肚子,把那个还没成形的孩子拿出来掐死。可是她还是没醒,像一个灵魂一样看着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看了几个小时,醒来浑身冷汗。  睁开眼睛的那瞬间,伏瑾瑾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太真实了,就连被强奸之后去医院化验,伏瑾瑾的爸爸打电话给她安慰她,她委屈又紧张,生怕事情败露的那种情绪,都完完整整感受了一遍。能不能不要做这么不科学又没节操的梦,真的是被可能怀孕的想法吓疯了。  她坐起身,轻轻抚摸着已经一片青紫的膝盖,不肿了,就是看着太狰狞,不能弯曲膝盖,不然就会很痛。  真是为了那张脸,养了一身伤。  伏瑾瑾不恨,不管是被谁伤害得多疼,她都恨不起来,况且这不算什么,比这更难过的她经历得太多。恨很费力的,她不想让这种情绪霸占她的大脑,把自己搞得又可怕又可笑。  尽力不弯曲膝盖,刷牙洗脸化妆,一个人的空间让她更自在。用滴滴打了张车到客栈门口接她,上车对司机说:“去最近的药店。”打个广告不要嫌弃我【我开了一家淘 宝店!都是自己做的手工玩偶,搜索sine手作或者店铺号就可以找到了哦~期待各位大佬捧场!】
  面色坦然地一口气买了十个验孕棒,提着袋子随便买个盖饭解决午餐,长裤遮住恼人的淤青,动作略微僵硬但绝不许自己出现倒吸冷气瘸腿走路的难堪样子。伏瑾瑾眼泪很松,但仅仅限于内心的痛,肉体的疼,她不哭。  回到客栈,梁思城刚醒,打开房门正好看到伏瑾瑾僵着块脸走进来。伏瑾瑾没注意到他,手里的袋子不小心甩到了地上,她想去捡,但是那个袋子就落在了梁思城门口,他已经先她一步捡了起来,然后伸手递给伏瑾瑾。      伏瑾瑾快速且用力地拿过袋子,神色慌张地看了一眼梁思城,低着头回了自己房间。她不知道梁思城有没有看到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她本能地不想让他知道。  等待结果的那几秒最折磨,伏瑾瑾眼睛死死盯着验孕棒,看着被晕开的红慢慢汇集成一条线,又盯着看了好久,确定没有可疑的第二条线出来,终于稍微松了口气。可是不管是怀孕还是大姨妈,你倒是来一样啊。这样悬在半空中,能把人愁死。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怀孕时间太短,验孕棒还测不出来。想想这种情况,伏瑾瑾简直都要炸了,惨兮兮地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地平静了几分钟,然后拿起手机下了一个订单。  万能的淘宝,总是会有出人意料的惊喜。她以前无聊搜过假孕,还真的有不少结果出来。最热的是一种白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按一定比例放在尿液里,就可以过医院尿检,验孕棒验出来的也是两条杠。而且店家太懂顾客尿性,后续还可以提供一系列怀孕证明,包括血检单和B超。  李森,我不恨你,但是在我确定自己是什么情况之前,你也别想好过。  方伶俏发了消息给伏瑾瑾,说快要考试了,实在实在是走不开,所以白天不能来陪她了,晚上约着一起吃饭。伏瑾瑾回了个OK的表情,打算补个觉,一条验证消息出现。伏瑾瑾点了同意看了朋友圈,自拍照显示这个人是黄旭,偏偏对方还故意问:“猜猜我是谁?”  伏瑾瑾冷冷回复:“黄旭。”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还加了个句号。  “俏俏怕你无聊,派我来陪你聊天。”  黄旭发这句话的时候,伏瑾瑾也同时问了方伶俏:“你怕我无聊派黄旭来陪我聊天?”  方伶俏回:“哈哈,他主动要求的这个任务。”  伏瑾瑾觉得心里怪怪的,本不想和朋友的男朋友有过多的亲密,但是也不想表现的过于高冷,就和黄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后来发现黄旭聊天挺幽默地,很关照伏瑾瑾的情绪,言语之间没提昨晚的事,但是有一种奇妙的治愈能力。这种大概就是暖男吧,暖男从来不会属于伏瑾瑾,大概有过,但是她不会喜欢那一型的。伏瑾瑾想要的感情是,靠近是因为彼此欣赏,最后也能旗鼓相当,那种相对平衡的恋情。  实在是太压抑了,在这个房间里,看着李森躺过的枕头,他穿过的拖鞋,他挂过衣服的衣架,都压得伏瑾瑾喘不过气。  伏瑾瑾开门去客厅,梁思城还是一如往常在沙发上窝着,小猫咪见到伏瑾瑾过来,遢啦着舌头就过来扑她,碰到她淤青的膝盖,伏瑾瑾疼得差点没一脚把它踢飞。小猫咪是只傻狗,从来不会对着别人狂吠,见熟了就会和人家很亲密。真是把一只宠物的职业操守保持得很完美,完全起不到什么防贼的作用。  “老板,可以帮我换个房间吗?”  梁思城没多问,起身帮她换了张房卡,在自己另外一个隔壁,还是只隔着一堵墙。  “你干嘛把门牌号都弄成这样的,111、110、100、114……就差一个120了。”  “那样不吉利。”  伏瑾瑾语塞:“111很吉利呀?那完全是个诅咒,我住了111我真的就分手了!”  “可是我在110住了那么久你看我被警察抓了吗?”  123这个房间更和伏瑾瑾心意,卫生间被隔了起来,不再是只有一个帘子的那种,装修也更别致,灯光是暖色调,会让人产生自己美了一大截的幻觉。伏瑾瑾一个人不想出门,如果没有人陪的话,她真的可以就这么在客栈待到七天期满。想想回去如果妈妈问她在大理做了什么,她也只能说:“打了麻将,在古城逛了逛。”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李森就这样走了,原本计划好的行程全被打乱。天知道李森现在在干什么,是还在大理,还是已经回了昆明。  心慌慌的,伏瑾瑾就悄悄把小猫咪带进了自己房间,让它趴在旁边陪着自己看电视。梁思城找不到小猫咪,看了其他空房间也不在,小猫咪听见主人的召唤,狗爪拍着门,可是伏瑾瑾就是不放它出去,看着它焦急地小声哼着原地打转的样子咯咯直乐。  还没乐半分钟,梁思城就敲门了。伏瑾瑾开了一条缝,小猫咪拱着鼻子要钻出去,梁思城看到自己的狗被人折腾成这样,也不生气,推开门自然地坐在地上看电视。他刚刚也看着这个台,广告完了正好无缝衔接。  伏瑾瑾调侃:“老板你进客人的房间都这么不见外吗?
  天色渐暗,不想开灯,拿出一支香烟,火石钢轮摩擦升温,瞬时在尖端放出高压火花,火光照亮伏瑾瑾的脸,二手烟从唇角溢出。  “给我一支。”  “哦,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陪你抽一支。”  烟忽明忽暗,他们就静静看着电视,很少的交流,但是并不会感觉不自在。这是多少人培养很久都培养不出来的默契,两个人在一起沉默着,总归会有些尴尬,但是这种尴尬在他们之间没有出现。  “挺多男人讨厌女人抽烟的。”  “抽烟喝酒纹身,只是爱好,和人品无关。”  “我不想纹纹身,我找不到那个我会喜欢一辈子的图案,我觉得我纹上,迟早会后悔。”  梁思城没说话,伏瑾瑾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我喝了那么多酒,都喜欢不上酒精的味道。只是那种微醺的感觉很撩人,不醉的时候,会让我很念旧,一种残忍又奇妙的感觉,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饿了吗?”  “有一点。”  “你会做饭吗?”  “我会做番茄炒蛋。”  “我喜欢吃番茄炒蛋。”  伏瑾瑾点开微信,上面是方伶俏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说要布置晚会场地,全班必须都要参加。所以晚上她来不了了。  “我第一次见有人姓伏的。”  伏瑾瑾嘴里塞着饭,筷子夹着盘子里的鸡蛋,“你没听说过伏羲?”  “那真是一个好古老的姓。”伏瑾瑾吃鸡蛋,梁思城就吃番茄。  “梁思成还是林徽因的老公呢,成是成功的成,不是你那个城。”  “我没有人家那么厉害,我名字上百度都搜不到的。”  梁思城看到伏瑾瑾露出的手臂上有一些浅浅的白色条纹,不多,也不明显。她放下筷子摸着那些像妊娠纹一样的东西,淡淡说:“这是每个胖子瘦了以后留下的证据,腿上肚子上也有。”  “你现在很瘦,多吃点鸡蛋。”梁思城边说着,边给伏瑾瑾夹着。一盘够分量的番茄炒蛋,已经可以解决晚饭。  顺丰加急效率超群,第二天下午伏瑾瑾就收到了包裹。她把粉末放进尿液里,再次测试已经是两条杠。把验孕棒放好,旁边放上自己的香水,用手机拍了张照片,香水可以证明这不是盗图。  她打下四个字:我怀孕了。接着把照片发给了李森。  李森肯定会很着急,他肯定会立马回复我。伏瑾瑾等着李森的消息,就像在等死一样。  她等着,等了几个小时,等到天都黑了。  “妈的。”伏瑾瑾低咒一声,把手机甩到床上,十指抓着头皮快要挠出血。  伏瑾瑾从客栈后门走了出去,那里是一条很僻静的巷子。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终于下了决心,还是拨了号码。  李森很快接了。  “李森……李森我知道你在,你说话呀……”她像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脚下是盖过脚背的杂草,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虫子之类的东西,她也不在乎这些了,至少这样会让她觉得,这里并不止有她一个活物。  “李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任性,会让你很烦……但是你以前说过,我粘着你你会开心的。你从来都觉得我是在玩,就连我现在怀孕了,你都不想要问一问,问一问我还好吗,问一问我怕不怕……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承受了些什么,根本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有多无助……”眼泪无措地漫出眼眶,伏瑾瑾哭得抽抽噎噎,“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胃疼的时候我整夜陪你在医院熬过去,我买什么都想着要买两份一份留给你,这些你都忘了吗?还是你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然后李森尽量温柔地说:“别这样,我看到你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我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我挺怕的……瑾瑾,别哭,别哭好吗?我最受不了你哭,你一哭,我就觉得什么都是我的错。你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是谁先开始无理取闹?你有时候占有欲强烈到会让我无法忍受,依赖感强到让我害怕。爱情迟早会变成你身上的茧,让你再也看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你信吗?”  “有茧了还好,我还可以努力去破。怕的就是现在这样,永远只能当一条虫!”伏瑾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眼泪会止也止不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骗他。  “那你回昆明,好不好?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帮你订机票,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我们两个人一起……”  “不。”伏瑾瑾果断地拒绝,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你根本就没爱过我,我只是你一时兴起的玩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声音平缓,“你又是真的喜欢我?”  眼泪一滴一滴落到草上。不过没事的,除了那些杂草,没人看得见那些酸涩的泪,“你就是傻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对你好,谁是真心喜欢你,你真傻……”  “你回来吧,我来接你,我——”  “不用了。”伏瑾瑾打断他,“我想多住几天,我自己会回去的。你早点睡觉吧,晚安。”  伏瑾瑾切断电话,然后看到梁思城逆着光站在巷子口,他的身体都被描上了一圈光。梁思城轻轻地问:“你没事吧?”
  梁思城往前走了几步,好像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伏瑾瑾转过脸看着他,“你偷听我讲话。”梁思城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急急忙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伏瑾瑾眼里是淡不下去的委屈,他又笨拙地说:“伏瑾瑾,你,你别哭……孩子的事,肯定有办法解决的,他不会不管你的。”  “没事的。”伏瑾瑾想蹲下去抱住腿,可是膝盖的疼痛提醒她,这个动作做不得。  “天上星星真多啊——”梁思城强扭话题,“你是什么星座呢?”  伏瑾瑾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天蝎。”  “你知道吗?灯光越多,城市越繁荣,天上的星星就会越少,因为地下太亮了,星星的光就弱到看不见了。你在大理,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星星比昆明多了好多?”伏瑾瑾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梁思城竭力想要安抚自己的样子,觉得他又善良又傻气。梁思城像是尴尬癌发作,滔滔不绝着,“我以前研究过星座的,都说天蝎座会很毒,很记仇之类的。但是我觉得你不是,我觉得你很专情,天蝎座好像有一条就是专情。还有说天蝎座色情的,哈哈,你色吗?都说天蝎座很性感呢,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准……”  “停停停。”伏瑾瑾打断他,“从麻将到蚊子,再到星座,你怎么就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梁思城有点困惑地看着伏瑾瑾,“好吧,我只是看到你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来让你开心。”  “你怎么就这么愣呢?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啊,连怎么安慰一下女生都忘啦?”梁思城脸上开始看不出表情,“我谈过的……只是,都是别人追的我。后来有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她就被父母关到戒毒所了。”伏瑾瑾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梁思城,你的青春怎么这么黑暗,我想听一下细节。”他为难地抓了抓头发,抿着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我每次回深圳,都会去看看她。”  “那还不错,有良心。”  伏瑾瑾走回院子里站在灯光下,挺直腰杆,好像刚刚的脆弱只是梁思城的一个错觉,“其实,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怀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他,我只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梁思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怕刺伤伏瑾瑾一样小心翼翼,“这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是怀孕了。也可能没有。”伏瑾瑾挣扎着,脸上的表情又纠结又慌乱,“我测的是没有,可是我例假没有来。你应该懂这个吧?”说出口后五官好像得到解放,“如果我没有怀孕,那是最好不过,我不想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一本烂俗的打胎小说。如果怀了,那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我22岁了,我已经可以结婚了——我,我从来没想过要自己扼杀一个生命……可是他不能,他不可能和我结婚的。他还在上学,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伏瑾瑾眼圈又开始发红,身体好像在无形地抖着,梁思城想要去抱抱她,可是脚是木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好像不对。  “如果怀孕了,那就解决问题。”梁思城斟酌着词句,“他首先是个男人,才是一个学生。不该只会制造问题,而不懂得解决问题。”他抬起手,想要帮伏瑾瑾抹一下下巴上坠着的泪水,手抬到半空中,又无力地垂下来,“如果没有,那你也不要告诉他真相。他会很生气的,你就当,你就当是演戏吧,演足全套,今后怎么办,就只能看他怎么选择。”  伏瑾瑾终于克制住了眼泪,“梁思城,你也不傻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理解我。”  “我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如果是我的话,被骗了是会生气的。我也不了解他的脾气,就是怕他对你动手。”梁思城语气那么坦然,一点都不虚情假意,“可是万一……万一他要了这个孩子呢?”伏瑾瑾简直要被他的情商气笑了,他明明很聪明,一些小事却看不透,“你以为李森会要吗?他绝对不会要的。我太了解他的心理了,他不会让任何东西成为自己未来的累赘。就算真的是中了,生杀的权利也不在他手上。”  梁思城站在灯光下,那样子单纯透了,可是又有着李森没有的担当。伏瑾瑾甚至想,要是没有梁思城的话,这两天没有人陪的日子,该有多难捱。  她叹了口气,双手环住了梁思城的腰。不掺任何杂念地,一点都不越矩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闭着眼睛小声说:“真的是太喜欢了,喜欢得心都空了。”梁思城没有动,就这么让她靠着,看着她杂乱的发旋。这个人一点都没有那天在舞台上的惊艳,难过的样子,就和每一个失恋的女生一样楚楚可怜。伏瑾瑾现在才知道,梁思城的肩膀也很结实,“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太唐突了,也不要推开我,好吗?”  “好。”  说出口后,梁思城才听清自己的这个“好”字有多么干涩,就像以前的那个人,哭着对自己说,“不要放弃我,好吗?”那样的,他无比笃定地说着,“好。”  对面新房客的门被打开了。穿着拖鞋的小伙儿站在门口朝着他说:“掌柜的,我们电视打不开,你能来帮我们弄一下吗?”
  伏瑾瑾是有一点强迫症的。比如手机上杂乱的应用,她会把它们分类归置,然后配一句话,断成顺口合理的节奏,给每个文件夹安上名字。喜欢点开任何带着红点提示的应用,消除红点再关闭。上厕所的纸必须要对的整整齐齐才用,钱包里面的纸币面额必须从大到小从一面放,穿内衣必须穿一套的就算没有一套的也必须穿同一个色系的不然一整天都会不舒服,诸如此类。  所以伏瑾瑾来了大理,就强迫着自己一定要去一次洱海,不然就会像出门觉得没关门一样难受。可是没有人陪啊,她不可能让梁思城关了客栈陪她去洱海,方伶俏忙着自己的事情暂时顾不上她,黄旭……黄旭就算了。想象一下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去洱海的场面,就瞬间不想从床上起来了。翻来覆去在床上躺到12点,看到梁思城发来的吃饭的表情,才磨蹭着起来刷牙洗脸。本来以为出去就会有东西吃了,结果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桌面。  伏瑾瑾饿得抓心挠肝,“饭呢?”回应她的是一张同样饿得快要凹陷的脸。在手机上订了两份韩式拌饭,又焦躁万分地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吃上了口感欠佳的午餐。梁思城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吃得很慢,伏瑾瑾忙着胡吃海塞,吃完就开始坐着发呆。梁思城抬头瞟了一眼她,面无表情地说:“擦擦你的嘴,粘着酱都不知道。”伏瑾瑾尴尬地扯了张纸巾擦着嘴,打算也看电影打发时间。五分钟后,梁思城也吃好了,伏瑾瑾收拾了桌子上的饭盒,像是终于逮着机会一样戏谑地嘲笑梁思城:“还说我呢,你不也沾了酱?”  就是在这种极度无聊极度想去洱海又极度郁闷的情绪下,黄旭给伏瑾瑾发了消息,“宿舍好无聊。”  伏瑾瑾怕把握不好和他聊天的尺度,只好干巴巴地说着:“我也是。”  “你不出去逛逛吗?”  本来想回一句没有人陪,可是又觉得似乎带着某种暗示,“刚吃完饭,歇一会儿。”  “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天知道伏瑾瑾此时有多尴尬,黄旭说的话已经超过了他作为方伶俏男朋友所应该保持的距离,“嗯……我等会儿想去洱海。”伏瑾瑾以为自己表示得已经够婉转和明显,可是黄旭偏偏往茬了想。  “你租车了吗?”  “租什么车?”  “电动车啊,难不成你想徒步环洱海?”  去不去洱海另说,现在她只想把黄旭冒出苗头的主动气焰打压下去。还不等她想好搪塞的理由,黄旭又接着发了句:“我带你去吧,我的车刚好充好电,我马上到。”  伏瑾瑾快速回了一句:“不麻烦你了,隔壁可以租车的。”可是黄旭已经没有了回复,接下来等到的,就是他已经到客栈门口了的消息。黄旭跨在小电摩上,站在正午炙热的太阳下,脸上戴着副墨镜,按伏瑾瑾的眼光来看,那墨镜其实还挺好看的。  “你和俏俏说过了吗?”黄旭坦然回答:“没呢,我怕她会多想。”  伏瑾瑾纠结着,“那还是和她说一下吧,不然有点不太好。”  “没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又不是偷情,这里租车挺贵的,我给你当次免费司机。”  最后伏瑾瑾还是坐上了黄旭的车,也听了黄旭的,昧著良心没有告诉方伶俏,不是有什么居心,只是不想他们多出什么误解,因为自己争吵之类的,那会让人很头大。而她也确实想去洱海看看,人家都到了客栈门口,难不成还要把人赶回去。  黄旭骑车七扭八歪的,总是吓的伏瑾瑾想去扶他,但是拥有强大内心的她管住了自己的手。  风吹着伏瑾瑾的头发,黄旭在前面语气轻快地说:“我带你去看一条最美的路,以前我第一次来,真的被惊艳。”  之后伏瑾瑾真的被那条路美到了,干净得没有一点垃圾的柏油路,两旁是密且很有层次的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觉得叶子都绿得发黑,干净得发亮,开头的一段路过后树丛间会夹着些小小的暗红花朵,零散地分布着,在眼前快速闪过。  黄旭言语间透着那么一点点骄傲,“前面是玫瑰花田,还有薰衣草花田,只是这个季节不是花季,开的有点少,但是还是挺好看的。”  白色栅栏围着一片片壮观的玫瑰,就算不繁盛,也足以让人觉得浪漫。越靠近洱海,周围建筑越多。露天场地撑着一把把白色太阳伞,舒缓的音乐能飘进伏瑾瑾的耳朵。别墅式样的餐厅里有乐手弹着吉他,那种氛围总是会让人很有食欲。  人流开始密集,然后就是密密匝匝的车,停车场爆满,黄旭把车停好,去买了两杯西瓜汁。昆明十块钱一杯的东西,洱海卖到了二十五,真的是旅游景点,什么东西都贵。黄旭很心细地让店家其中一杯少加糖,伏瑾瑾忍着没吭气,因为前两天逛街她买奶茶特别无意的一句话,黄旭就把那个习惯记在了心里。男人做到这种地步,没感觉的人不是天生迟钝就是装傻。  洱海并不大,伏瑾瑾觉得那就像一个湖一样,除了水很清外好像没什么好看的。站在石头上拍了两张风景,又去路边卖海鲜的小摊让老板烤两条鱼,意兴阑珊地坐在桌子边看着那些拿着自拍杆猛拍的人。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射到伏瑾瑾的眼睛,黄旭就是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把墨镜拿下来戴到了伏瑾瑾脸上。伏瑾瑾僵了一下,墨镜下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黄旭,所有情绪都掩盖在两片黑色镜片下,只能词穷地说了声谢谢。
  黄旭又带着伏瑾瑾逛了一下,找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公园,一群老年人坐在木椅子上聊天或者下象棋。如果是第一次来的人,是不容易找到这种地方的,处处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伏瑾瑾把墨镜摘下来拿在手里,“你和俏俏经常来这边吗?”  “来过挺多次的。”  那怪不得对这些小巷子都熟门熟路的。  回去的路上,伏瑾瑾把墨镜还给黄旭,黄旭全程神情自然,倒让人觉得是伏瑾瑾自己想多了。  梁思城在伏瑾瑾对面全神贯注打游戏,伏瑾瑾手撑着下巴坐在柜台前的高脚细腿凳子上。想想刚刚那两个多小时真的挺没意思的,可能是有情饮水饱吧,所以没感情,在再漂亮的地方都觉得无聊,洱海还好看不过那条别致的路。  梁思城抬起眼睛问:“洱海不好玩?”  “可能是我期待值太高,挺无聊的。”伏瑾瑾语气难掩失落。  “改天我带你去看日出,洱海其实是日出最美。”伏瑾瑾脸上有了点笑意,眼睛看着梁思城都快要放出光,“不说了不说了,顾着和你说话我被对面杀了。”  手机响了一下,伏瑾瑾点开微信,黄旭说:“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像是我的艳遇。”伏瑾瑾心中一阵恶寒,黄旭又接着发:“说实话我很想睡你。”伏瑾瑾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又觉得自己真的看茬了人,方伶俏那么在乎的男人,跟她的好朋友如此坦白恶俗。伏瑾瑾斩钉截铁地回复:“你是方伶俏的男朋友。”  黄旭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他可以这么无所顾忌地说出这些话。伏瑾瑾直接就想立马把消息截图给方伶俏看,可是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对她真的太过于残忍。黄旭就像一个撕开了斯文面具的妖魔一样,做着让人颠覆三观的事情。  “俏俏不会说我的,我说什么她都会听我的,我现在去和她说想和你们一起双飞,她都会同意你信吗?”  伏瑾瑾简直快被气炸了,略带挑衅地说:“你敢你去和她说啊,你说服她我就和你睡。”  十分钟后,伏瑾瑾收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宝宝哈尼地叫着,黄旭看似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不堪入目的语言,方伶俏明显处于一种极度失去自我的状态,黄旭说什么都一味迁就,就想让他开心,方伶俏最后一句是说,“你能说服瑾瑾就行,我没有意见,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后面还加了个害羞的表情。  伏瑾瑾以为,方伶俏肯定会生气,都等着要看黄旭下不来台,结果她是这样随意的态度,或者说,她就把这个当成了个玩笑,没有当真。抱着这种残念,伏瑾瑾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黄旭秒回:“我让俏俏和你说。”  然后伏瑾瑾收到了不同版本的聊天记录,明显黄旭的是完整版,方伶俏把那些亲昵的称呼删除了,留下的都是精简的内容。伏瑾瑾心里很崩溃,方伶俏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内心更加坚定了方伶俏是把这当成了一个玩笑,也就随意搪塞着,说你们情侣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无辜群众之类的,尴尬得让人脑仁疼。方伶俏也就转了话题,说这两天兼职赚了点钱,晚上请伏瑾瑾来学校附近吃小龙虾,伏瑾瑾答应了。黄旭一直在扯这种没有结果的话题,让伏瑾瑾对他的印象跌到了谷底,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睡?”  “是一种感觉,你对我特别有那方面的吸引力,尤其是看你在舞台上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你把俏俏当什么了?”  “你和她不同的,你过几天就要回去了,今后也不一定还会见得到,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就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我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觉吗?还是你觉得我失恋了,就会作践自己?我告诉你,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俏俏对你这么好,你能有点良心吗?”  黄旭大概是被伏瑾瑾的气势震了一下,可是并不死心,“我让俏俏晚上约你吃小龙虾了,我们晚上说。”  伏瑾瑾被气死了,又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太神奇,简直是百年难遇,大理特产是产神话?然后把聊天记录调出来,让梁思城看。梁思城捧着手机边看边笑,“这对好奇葩啊,这男的也够贱的。”  “就是那天在酒吧的那对,你失忆啦?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了。”  梁思城笑得停不下来,反复对比着方伶俏和黄旭截图过来的版本,“我没记住他们俩叫什么,不过这个黄旭挺厉害的,把一个人调教得这么服服帖帖,有本事。”  伏瑾瑾抓狂了,瞪眼皱眉盯着梁思城,“梁老板,你心也太大了!”  梁思城笑得脸疼,“别,你别这么叫我。我年纪大了,这个心理承受能力有点不太好。
  伏瑾瑾打车来到大理大学门口,方伶俏和黄旭已经在那里等她。见到伏瑾瑾下来,方伶俏就上去挽住她的手,“给你买的泡鲁达。”  伏瑾瑾看着黄旭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直憋得慌,拿过泡鲁达喝了几口,觉得太甜不好喝。方伶俏好像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吃饭期间也绝口不提。可能她也看出伏瑾瑾有点不痛快,在黄旭出去买烟的空档对伏瑾瑾说:“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敢情方伶俏还不知道黄旭跟自己说过些什么,当不当真也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伏瑾瑾脱下剥虾的手套搓了搓被虾戳得有点疼的手指,看了一眼方伶俏碗里黄旭剥好的虾仁,心里真的特别难受。黄旭这种人,比纯渣男直截了当的伤害杀伤力大太多了,他们把女朋友的生理期记得比她自己还清楚,下雨一定会送伞,需要的时候永远都在。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他们后来做了什么恶心的不可原谅的事,女生还是会哭着说,都是我不好,他对我那么好,我不该计较这些,然后一再原谅,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我没当真。”伏瑾瑾语气听不出情绪,眼底已经是一片心疼。她不知道方伶俏今后会受多少伤,她也无法劝,方伶俏已经陷进去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沉默了一会儿,伏瑾瑾接着说:“你不要太在乎黄旭,看淡点,不然……不然你会吃亏的。女生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真的……”  方伶俏放下筷子,看着伏瑾瑾柔柔地说:“我知道的,其实黄旭……也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对我好。他一直出轨,只是出轨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是他前女友。每一次被我知道,他都会求我原谅,我心软,他一那样,我就原谅了。”方伶俏皱着眉,说这些的时候,显得那么委屈,可是又傻得无怨无悔。“有一次,我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了他前女友写给他的信,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心真的像是被捅了几百刀。我给他打电话,他在酒吧和朋友喝酒,我让他好好想想自己枕头底下有什么,他马上放下酒局就回来,一见我就抱住我,拼命求我原谅。他把那封信撕了,并且发誓再也不会和她联系。他说他爱我,我信了。”  伏瑾瑾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只能叹口气听着方伶俏继续说,“我不求他什么,真的。他愿意一整夜听我说废话,天凉了给我捂脚,带我去他家认识他的父母,做饭给我吃,就算他穷点儿,丑点儿,我也不介意,只要他对我好就足够了。”  可是陷入爱河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爱情的负担太重,她只能往下沉。他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特殊的,而是他可以对每一个人都同样好。但你却会因为他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好,原谅他带给你的所有苦。  方伶俏太纯真,也真的爱得太用力了,不受够苦,没人能拉得回来。伏瑾瑾试探着问:“那如果,他出轨的对象变成了别人呢?”  “他不会的。因为他前女友跟他在一起了三年,他才会那么放不下。”方伶俏无比肯定。  看吧,就是这种盲目又可怜的信任,迷住了方伶俏的心,也遮住了她的眼睛。  伏瑾瑾有一点急躁,心里祈求着方伶俏有骨气一点,“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真的出轨了,跟别人睡了,你会怎么样?”方伶俏笑了笑,坚定地说:“那我不会原谅他了。”可是她现在坚决,真到了逼不得已要面对现实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会心软。  见到黄旭回来,伏瑾瑾就打住了话,一顿饭吃下来,心情特别沉重。这些事情伏瑾瑾不能对方伶俏说,如果说黄旭出轨的对象是方伶俏不认识的人,那伤害也许会相对小些,可是如果是伏瑾瑾,是这个方伶俏认识了五年的人,那伏瑾瑾就会变成一把最利最伤人的刀。就当自己不知道黄旭的本性,装聋作哑吧。人总是要学着长大,都会受点苦,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几句劝。  说实话伏瑾瑾心里对失恋这件事情还是挺堵的,更堵的是她已经测了六七支验孕棒,每天测好几次,可是子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需要一个人陪,陪自己睡觉,晚上可以抱抱她。简单的一点点温暖,可以稍微溶蚀心里的那座冰山就可以了。这种时候是不需要男人的,男人的安慰容易让人感动,却很难有治愈的作用。  晚上三个人在房间里斗地主,一直玩到夜要深了,伏瑾瑾就想留下方伶俏和自己一起睡。然而黄旭开始软言相劝,说不放心方伶俏在这里,要么跟自己一起回去要么让他也留下,大不了通宵打牌。坦荡正直的样子让伏瑾瑾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好男人。心一横想让他带走方伶俏,话还没说出口,方伶俏却劝伏瑾瑾把黄旭留下,言下之意是自己在,黄旭不能怎么样,信任得一塌糊涂。伏瑾瑾还能说什么呢,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没辙,想让黄旭走的话被堵的一句也说出来。床够三个人睡,也不会显得拥挤,说通宵打牌也只是套话了,困意来了,挡也挡不住。方伶俏睡中间,伏瑾瑾和她闹,充分发挥了一个色女的无影抓*手,方伶俏躲到了黄旭后边,黄旭也就合情合理睡到了中间。  如果伏瑾瑾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死也不会占方伶俏便宜。
  方伶俏开始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伏瑾瑾没有睡着,她知道黄旭也没有睡着。所以当那只手伸进她衣服的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狠狠拧了一把黄旭。谁管会拧到哪里,谁管他会不会疼,他怎么会有胆子,在方伶俏还睡在他旁边的情况下,就对别人上下其手!  伏瑾瑾起身穿上鞋子出了房间,她想用力甩上房门,忍了一下还是轻轻关上了。  客厅还亮着灯,就算是深夜了,小猫咪闻到伏瑾瑾的气息还是活跃地跑了过来。伏瑾瑾闪了一下,傻狗总会没轻没重。
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放在梁思城面前,“挂帐上我请客。”梁思城眼睛都不抬一下,“我请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  冰凉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缓解了黄旭给她带来的恶心。啤酒里面那些浓烈的二氧化碳一直顶到了喉咙上面,很辣,熏得人眼睛疼。伏瑾瑾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液体滑过肺腑的愉悦。
“我凭什么白白让他占便宜啊?”伏瑾瑾揪着五官,一副想要破口大骂的表情,“他刚刚摸我胸,方伶俏还躺在他身边呢,他怎么就这么狗胆包天不要脸了。”梁思城放下手机打开啤酒,他的那瓶没有太多泡沫,刚刚的几分钟,已经把啤酒镇定下来了,梁思城很淡定,“他用哪只手摸的?”  “知道他用哪只手,我还能去把他那只手砍了?”  “没,我就是好奇。”  “你关注的点怎么从来都这么偏呢?”  梁思城只是悠悠地喝着啤酒,“你还想去看日出吗?”  “想。”  “那就熬着吧,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手指尖那根烟不管不顾地烧着,是没有灵魂的死亡了的植物。找不到烟灰缸,她把烟灰弹到了易拉罐里。啤酒与烟灰融为一体,发出微弱声响。记得以前是有一个男人教她,不要把烟灰弹到地上。伏瑾瑾那个时候不听,依旧我行我素。后来分手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用这种小事来当作理由。时间大概是好久以前了,他叫什么,如果不努力去想,也不大想得起来了。只是这个习惯,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改。谈了那么多恋爱,每个人都教过她点东西。教她做人,教她学聪明,也教她学会珍惜。  “这有烟灰缸呢。”梁思城把手边的海星推了过去。伏瑾瑾一直没看出来这个好看的东西是用来装烟灰的,里面甚至还放着咖啡粉。“不早说。”她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灰用力弹到了那个海星里,不免开始可惜剩下的啤酒。  黄旭发来消息问:“你去哪了?”伏瑾瑾不回复他,根本连打那几个字都懒得。他又接着发:“刚刚我太冲动了,对不起。”这算什么?心虚?伏瑾瑾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抬眼看着梁思城柔软的发梢,“要不,你教我烤那个曲奇饼干吧。”梁思城低头玩着手机,此时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错愕。伏瑾瑾浅浅笑着,“你别装啦,我知道是你烤的。”梁思城有一点点尴尬,但那表情只在他脸上停留了十分之一秒,随后他坦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阿姨来收拾房间,我随口夸了句您做的饼干很好吃,结果她就说,那是你做的。还想忽悠我。会做饼干是一项技能好吗?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呢,你低调什么。”  梁思城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就会那一种。”“没事,今晚我给你重新研究一种,以后你就会两种了。”  梁思城指挥着:“用打蛋机把黄油打发至略膨胀。”  “这样可以了吗?”  “你知道什么是略膨胀吗?这样根本就还没膨胀。”  结果还是梁思城自己动手了,伏瑾瑾在旁边干看着。厨房也没有什么丰富的配料,伏瑾瑾最后加了点咖啡粉进去,“这样你就会两种了。”梁思城没忍住吐槽的冲动,“这样谁都会好吗?”伏瑾瑾得意的反驳:“可是你之前就不会啊。”  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黄油香,光闻着就让人觉得很好吃。伏瑾瑾把一块块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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