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每年10%的被拐儿童卖到了这里，找回的孩子中有人染上了性病 | 夜行实录0034a year ago赞赏33 人赞赏1,719收藏分享举报文章被以下专栏收录专注都市传说半个世纪，公众号：魔宙（mzmojo）{&debug&:false,&apiRoot&:&&,&paySDK&:&https:\u002F\u002Fpay.zhihu.com\u002Fapi\u002Fjs&,&wechatConfigAPI&:&\u002Fapi\u002Fwechat\u002Fjssdkconfig&,&name&:&production&,&instance&:&column&,&tokens&:{&X-XSRF-TOKEN&:null,&X-UDID&:null,&Authorization&:&oauth c3cef7c66aa9e6a1e3160e20&}}{&database&:{&Post&:{&&:{&isPending&:false,&contributes&:[{&sourceColumn&:{&lastUpdated&:,&description&:&在这个专栏里，我将会每周连载我写的《夜行实录》，以及老金写的《北洋夜行记》。\n\n《夜行实录》是一个以现代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风格偏悬疑，写的都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是我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进行的虚构创作。\n\n《北洋夜行记》是一个以民国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大多基于真实历史和都市传说，由老金串联起来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permission&:&COLUMN_PUBLIC&,&memberId&:,&contributePermission&:&COLUMN_PRIVATE&,&translatedCommentPermission&:&all&,&canManage&:true,&intro&:&专注都市传说半个世纪，公众号：魔宙（mzmojo）&,&urlToken&:&mozhou&,&id&:16551,&imagePath&:&ca2ecb4d16f.jpeg&,&slug&:&mozhou&,&applyReason&:&0&,&name&:&魔宙&,&title&:&魔宙&,&url&:&https:\u002F\u002Fzhuanlan.zhihu.com\u002Fmozhou&,&commentPermission&:&COLUMN_ALL_CAN_COMMENT&,&canPost&:true,&created&:,&state&:&COLUMN_NORMAL&,&followers&:52620,&avatar&:{&id&:&ca2ecb4d16f&,&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id}_{size}.jpg&},&activateAuthorRequested&:false,&following&:false,&imageUr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ca2ecb4d16f_l.jpg&,&articlesCount&:90},&state&:&accepted&,&targetPost&:{&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c4def88b2d8ac7af45e2a8a_r.jpg&,&lastUpdated&:,&imagePath&:&v2-c4def88b2d8ac7af45e2a8a.jpg&,&permission&:&ARTICLE_PUBLIC&,&topics&:[172110],&summary&:&这几年，北京供暖一直不好——我都是靠空调熬过整个冬天的。11月14日我从香港回到北京，两天没开空调，就发了烧。本打算休养一周，但为了一个得性病的6岁男孩，我带着病，爬起来继续工作。\u003Cb\u003E\u003Cu\u003E\u003Ci\u003E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u003Ca href=\&https:\u002F\u002Fzhuanlan.zhihu.com\u002Fp\u002F?refer=mozhou\& data-title=\&《夜行实录》\& class=\&\&\u003E《夜行实录》\u003C\u002Fa\u003E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copyPermission&:&ARTICLE_COPYABLE&,&translatedCommentPermission&:&all&,&likes&:0,&origAuthorId&:0,&publishedTime&:&T16:44:43+08:00&,&sourceUrl&:&&,&urlToken&:,&id&:1813400,&withContent&:false,&slug&:,&bigTitleImage&:false,&title&:&全国每年10%的被拐儿童卖到了这里，找回的孩子中有人染上了性病 | 夜行实录0034&,&url&:&\u002Fp\u002F&,&commentPermission&:&ARTICLE_ALL_CAN_COMMENT&,&snapshotUrl&:&&,&created&:,&comments&:0,&columnId&:16551,&content&:&&,&parentId&:0,&state&:&ARTICLE_PUBLISHED&,&imageUr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c4def88b2d8ac7af45e2a8a_r.jpg&,&author&:{&bio&:&都市传说爱好者，公众号：魔宙&,&isFollowing&:false,&hash&:&7dbbf2a4cb1dd237d13a79f6b127a23f&,&uid&:749300,&isOrg&:false,&slug&:&meng-ge-2-58&,&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我的故事皆为都市传说题材的虚构文学。\n已委托维权骑士为我的文章进行维权。&,&name&:&徐浪&,&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meng-ge-2-58&,&avatar&:{&id&:&92ef25eeecb651a49d2b9&,&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memberId&:,&excerptTitle&:&&,&voteType&:&ARTICLE_VOTE_CLEAR&},&id&:484286}],&title&:&全国每年10%的被拐儿童卖到了这里，找回的孩子中有人染上了性病 | 夜行实录0034&,&author&:&meng-ge-2-58&,&content&:&\u003Cp\u003E这几年，北京供暖一直不好——我都是靠空调熬过整个冬天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1月14日我从香港回到北京，两天没开空调，就发了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打算休养一周，但为了一个得性病的6岁男孩，我带着病，爬起来继续工作。\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b\u003E\u003Cu\u003E\u003Ci\u003E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u003Ca href=\&https:\u002F\u002Fzhuanlan.zhihu.com\u002Fp\u002F?refer=mozhou\& class=\&internal\&\u003E《夜行实录》\u003C\u002Fa\u003E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16日上午，我吃了药，在家里躺着，翻翻后台留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看到一个叫“蓝色火车”的用户：“孩子找到了，有事想和您聊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蓝色火车”上一次给我留言，是在我去香港之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朋友家6岁大的儿子刚在大兴区芦求路附近走丢了，可能是被拐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问我除了报警外，是否有什么应急方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回复了他公安大学王大伟博士发明的，十人四追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十人四追法——母亲原地不动、父亲发动亲友十人或以上向四个方向寻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人贩子把小孩抱走后，经常会火速赶往火车站、汽车站，买张票马上走。所以丢孩子的一定要比人贩子还快，才能把他截住——据说有位母亲用这种方式，在火车站截住过正在检票的人贩子。 \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bb46570bbc12c61f4f0d28df7b91e582_b.jpg\& data-rawwidth=\&497\& data-rawheight=\&46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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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上最少是8个人，还要有2个人，一个去报警，另一个人要留在家里，因为有时小孩能自己能找回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以一旦两三岁的孩子丢失的时候，要马上组织最少10个人，赶快出去追，不要有任何耽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当时我还在查“假钞”，同时准备去香港参加同行聚会，就把这件事忘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个月后，忽然得知男孩找到了，我挺高兴，赶紧把微信号给了“蓝色火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十几分钟后，我收到他的好友申请，通过之后，我问他具体怎么找到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蓝色火车”告诉我，他看到我回复的信息，已经是几小时后了，十人四追法已经不适用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警方调了附近所有监控，确定孩子是被一个中年男子拐走的，但具体拐去了哪儿，需要慢慢调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警方调查期间，“蓝色火车”的朋友把失踪男孩的信息，发布到“全国打拐解救儿童寻亲公告平台”上，有志愿者在东南地区（买卖孩子严重地区）巡看时，发现了长相类似的男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通知家长后，家长和当地警方一起找过去，发现确实是自己儿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641a7fa2f38fa3edbb9570a_b.jpg\& data-rawwidth=\&994\& data-rawheight=\&69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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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eferrer\&\u003E（官网）\u003C\u002Fa\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人贩子是否抓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没有。更令人生气的是，购买孩子的夫妻没有虐待行为，根据刑法规定，也没被追究刑事责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599dd73ee805ee9f896_b.jpg\& data-rawwidth=\&634\& data-rawheight=\&43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34\&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599dd73ee805ee9f896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34'%20height='438'&&\u002Fsvg&\& data-rawwidth=\&634\& data-rawheight=\&43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34\&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599dd73ee805ee9f896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599dd73ee805ee9f896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我觉得这条应该删掉\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表示理解，我国刑法对于购买儿童的行为，确实判的太轻了——和走私买卖野生动物一样，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应该用重刑，从源头上就制止这种行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这次找我，也是因为这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奇怪：“孩子都找回来了还找我有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是，孩子回到家之后没几天，生殖器和肛门等地出现了溃烂的情况，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这是性病——孩子得了尖锐湿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也就是说，在被拐卖期间，这个男孩被迫和人发生过性行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购买孩子的那对夫妻中，是否有人是恋童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蓝色火车”说没有，发现孩子得了性病后，他们又报警了，警察带那对夫妻去化验，两个人都没有尖锐湿疣——现在猜测，人贩子是恋童癖，在拐卖过程中与男孩有性行为，把性病传染给了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太可恨了，我能帮上什么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蓝色火车”告诉我，他的朋友，也就是男孩的父母，现在愿意出三十万找出这个人贩子，将他绳之以法。问我愿不愿意接这个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我得考虑考虑，晚上可以一起吃顿饭，具体的聊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感冒，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我定在了安定门外大街的淮扬府吃淮扬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晚上六点，我给我的助手周庸打电话，开车拉上我，到了安定门外大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淮扬府的门口，我见到了“蓝色火车”，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看见我和周庸过来立即上来打招呼：“您好，徐哥吧，我可是魔宙的铁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你怎么知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笑：“看见车了，你写过周庸有台M3。”\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进了淮扬府，点了蟹粉狮子头、太湖虾仁和我最喜爱的大煮干丝，要了一壶龙井，倒上茶，我和他实话实说：“三十万的活，我挺想接的。但说实话，找人不算是我的强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c9ae23d0275efde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c9ae23d0275efde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00'%20height='400'&&\u002Fsv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c9ae23d0275efde_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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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ef=\&http:\u002F\u002Flink.zhihu.com\u002F?target=http%3A\u002F\u002Fopinion.caixin.com\u002F\u002F.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u003E财新网\u003C\u002Fa\u003E对近年媒体公开报道的133个拐卖案例进行过统计整理和分析，除了拐卖大省河南占比超过四分之一外，最严重的就是福建、江苏、广东这些东南沿海地区——几乎个个占比百分之十几。\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2dc9b50f0fd9c5d2aef7b18f15d06e51_b.jpg\& data-rawwidth=\&572\& data-rawheight=\&37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2dc9b50f0fd9c5d2aef7b18f15d06e51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72'%20height='379'&&\u002Fsvg&\& data-rawwidth=\&572\& data-rawheight=\&37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7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2dc9b50f0fd9c5d2aef7b18f15d06e51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2dc9b50f0fd9c5d2aef7b18f15d06e51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河南确实有点严重...... \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问我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情况。\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比起北方来说，人更迷信一些：“尤其是老一辈的普遍比较迷信，重男轻女之类的封建残留思想也严重，越是这样的地区，购买孩子——尤其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男孩需求越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感德镇的空气很好，有很多很有特色的二层小楼，我和周庸按照地址，问了几次路，找到了陈强夫妇的家——他们就是购买了男孩的那对夫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在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开，就站在门口等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时路过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用闽南话问我和周庸在这干嘛，我说我在等陈家的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叔说自己是邻居，就住旁边，问我们什么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我们是记者，正在做一期拐卖儿童的调查，想问问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男孩的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叔没说话，转身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问我：“徐哥，等会直接问他们认不认识人贩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当然不能这么说：“他们至今没孩子，也没领养，肯定有困难。从对方角度出发，人家才能理我们。”\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天黑了，陈强夫妇才回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我们是记者，了解到前段时间你们买孩子的事，想问下，为什么不去福利院领养，而找人贩子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对夫妻一肚子苦水：“我们也不愿意啊，八万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们抱怨领养难，领养条件苛刻，以及名额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点点头，向他们表达了同情：“中国收养规定挺操蛋的，外国人能优先领养中国孩子——自己国家人不给，先让人外国人收养，不是逼着买卖人口么。在日本，就是本国公民拥有优先收养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bd6f8d136daaef379ac769_b.jpg\& data-rawwidth=\&599\& data-rawheight=\&32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99\&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bd6f8d136daaef379ac769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99'%20height='322'&&\u002Fsvg&\& data-rawwidth=\&599\& data-rawheight=\&32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99\&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bd6f8d136daaef379ac769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bd6f8d136daaef379ac769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我觉得这个收养规定有点问题\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们听我抨击中国的收养政策很高兴，让我们留下来吃饭，我和周庸顺势就答应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饭桌上，我问他们怎么联系上人贩子的，是否知道人贩子的下落——一般来说，人贩子是这么做生意的，找一个对孩子比较需求的地方，在这持续卖孩子，直到这个地方被满足，再寻找下一个地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们说不知道：“那人贩子就是碰见的，不是我们主动联系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看到陈强夫妇说不知道之前，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他们在撒谎，不交代人贩子的联系方式，很有可能是，他们还想再买一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吃了几口，说要去卫生间，陈强指了一下：“二楼右边的那个门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和镇子上大多数人一样，陈强家是个二层小楼，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一间卧室，二楼是两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放轻脚步，悄悄在二楼找了一圈——屋里没电脑，有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个固定电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翻了翻笔记本，里面记录的都是茶叶出售的账目——感德镇是最出名的安溪铁观音产地之一，翻完这本账，没找到和人贩子有关的信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我发现，茶农出售的铁观音价格，是我在北京马连道茶城的十分之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固定电话上有些通话记录，我把号码都拍下来，掏出口香糖嚼软，粘了个微型录音器到床头柜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到卫生间冲了下厕所，我就下楼接着和他们一起吃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吃完饭，我跟陈强夫妇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来聊聊，和周庸去了镇政府附近的溪坂旅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到了房间，我把窗帘拉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问我拉窗帘干嘛，我说有人跟踪：“刚才咱往镇政府这边走的时候，后边有个车一直吊着，但应该不是专业的，开的巨慢，大灯一直晃着咱俩身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是人贩子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不知道：“但应该和这事有关系，咱这两天得注意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把拍下来的通话记录，发给了线人小k，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些号码是否有问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个多小时后，小k打电话回来，这些电话看不出问题——都是感德镇本地的电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自己家乡做人贩子的很罕见，警察太容易查证，人贩子应该不在这些电话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中午，陈强夫妇家，四个人一起吃了米血和豆干，豆干炒韭菜很好吃，米血我有点吃不惯。 \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按照我们昨晚商量好的，不停问陈强夫妇一些问题，我借机四处观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猛扒两口饭，再次借口上厕所，去二楼拿回微型录音器，发现床头柜上摆了几份报纸，其中有一张叫福建鬼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拿出手机，把这报纸前前后后每页都拍下来，下了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4cec22c2f3cfc_b.jpg\& data-rawwidth=\&927\& data-rawheight=\&65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27\&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4cec22c2f3cfc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927'%20height='658'&&\u002Fsvg&\& data-rawwidth=\&927\& data-rawheight=\&65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927\&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4cec22c2f3cfc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4cec22c2f3cfc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福建鬼故事 \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没找到其他线索，告别陈强夫妇，回到溪坂旅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进了房间，周庸问我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拿出手机，给他看《福建鬼故事》的照片，他翻看了一会：“没看出来啊徐哥，哪儿奇怪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告诉他，这是份假报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首先排版太乱：“一个正规报社，就算再不专业，也不可能这么不守规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其次这刊号我认识，CN44-0003，这TM是《南方周末》的刊号，我原来总看，订过两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点点头：“我小时候，北京地铁里总有卖假报纸假杂志的，天天跟那喊说‘刘德华死了’，好多外地游客去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这事我也有印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8fc019e558115_b.jpg\& data-rawwidth=\&613\& data-rawheight=\&47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1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8fc019e558115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13'%20height='472'&&\u002Fsvg&\& data-rawwidth=\&613\& data-rawheight=\&47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1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8fc019e558115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8fc019e558115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假报纸假杂志不是个例\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仔细的翻了翻报纸照片，确实都是一些灵异故事，只有最后一页是一整面广告，有卖钻石的，有卖房子的，也有卖衣服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看了两个广告，觉得不大对——这报纸上的广告都很奇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河南精品钻石销售，经过110道工序，6年经验男设计师打造，通过国家B级认证，8万起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天津服装店，女孩街120号7座，60000+品质高，全都是A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递给周庸，让他看：“你能看出来什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看了两眼，很疑惑：“看出来什么，这不就是小广告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不是，这是暗语，人贩子的售卖信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河南精品钻石销售，经过110道工序，6年经验男设计师打造，通过国家B级认证，8万起售。”意思是河南拐来的，身高1米1 ，6岁男孩，b型血，8万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天津服装店，女孩街120号7座，60000+品质高，全都是A货。”意思是，天津拐来的女孩，身高1米2,7岁，60000块，A型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又看了两遍，目瞪口呆：“卧槽，徐哥，神了你，这TM都能看出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这都是经验，14年我在江苏查过一个卖淫团伙，就是用这个方式招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00ed44aeec67ba25ae265_b.jpg\& data-rawwidth=\&597\& data-rawheight=\&34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97\&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00ed44aeec67ba25ae265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97'%20height='342'&&\u002Fsvg&\& data-rawwidth=\&597\& data-rawheight=\&34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97\&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00ed44aeec67ba25ae265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00ed44aeec67ba25ae265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利用报纸广告招嫖的\u003Ca href=\&http:\u002F\u002Flink.zhihu.com\u002F?target=http%3A\u002F\u002Fnews.163.com\u002F15\u002F\u002FB1QV9BVP.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u003E新闻 \u003C\u002Fa\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终于有了一些人贩子的线索，我掏出拿回来的录音器，递给周庸，让他插在电脑上放一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接过录音器：“徐哥，怎么有点黏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你别管那没用的了：“快放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倒着听了一会——陈强晚上还真用座机打了个电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徐哥，这都是闽南话，我TM也听不懂啊，他们说啥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大致的意思，就是陈强告诉电话那头的人，让他放心，自己“虾米嘎末共”（什么都没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向下看，那天在陈强家门口遇到的邻居大叔站在楼下抽着烟，时不时抬头看两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周庸几点了，周庸看了看手机：“两点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咱走吧，已经被人盯上了，住宿条件也太差：“先回福州再做下步打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镇口坐上开往安溪县的小巴车，我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我和周庸的大叔转头回去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问我：“徐哥，跟着咱们的是人贩子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猜不是：“应该是其他买孩子的人，能用报纸广告卖孩子，证明这个地方需求不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跟踪的应该真把咱俩当记者了，怕查出什么，自己买的孩子也得被警察带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到了福州，在鼓楼区湖滨路的西湖大酒店开了间房，拨通了报纸小广告留下的电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接电话的是个男人，问我想来点啥，我说要天津服装店的A货，他说六万，并告诉我一个支付宝号：“先打一万，剩下五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在哪儿交货，他说最好在你家，如果不放心也可以在外面交，地址由他们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我人在福州，具体地址他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今天收到钱，明天就可以交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挂了电话，给对方转过去了一万块，让周庸租台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用携程弄了一会：“租好了徐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挺快啊：“租的什么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说530：“一天1200。”\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你TM不能省着点啊：“你是不是傻啊租这么贵的车，就不能租个丰田什么的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和周庸还在睡觉，接到一个电话，交货地点定在乌山路的一个防空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乌山路下面有很多的防空洞，纵横交错，横贯马路左右，有一些是被砖墙封住的，有一些被打通，里面有人活动的痕迹——天气炎热的时候，福州有很多人都会来这里避暑，福州气温四十度时，防空洞里也就二十几度。\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现在气温只有二十多度了，这里又湿又冷，基本没人。我本来感冒还没好，一进里面直哆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取车花了太长时间，到这里时，距离人贩子联系我，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站在湿冷的地下防空洞里，给人贩子打电话，防空洞四通八达，像迷宫一样，根本找不到哪儿是哪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对方接了电话，说你们太慢了，我怕有危险，换地方交易，让我等电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白跑一趟，开车回到西湖大酒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晚上八点多，人贩子又来了电话，让我们三十分钟内到福州西湖公园的南大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查完地图松口气：“就在咱旁边，走着去可能更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我自己走着去，你开车，人贩子要是开车走，你正好跟上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说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楼后感觉有点饿，就在路边买了几个光饼，一边吃一边往西湖公园南门走。光饼真的很好吃，而且便宜，一块钱一个，又香又脆，不知道北京哪儿有卖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吃着光饼到了西湖公园南门，我隐约看见门边树荫里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2ffb95a1cc7eaa9baf0a0b_b.jpg\& data-rawwidth=\&540\& data-rawheight=\&3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4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2ffb95a1cc7eaa9baf0a0b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40'%20height='356'&&\u002Fsvg&\& data-rawwidth=\&540\& data-rawheight=\&3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4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2ffb95a1cc7eaa9baf0a0b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2ffb95a1cc7eaa9baf0a0b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西湖公园南门 \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之前没来过福州，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栽了，那就得原地爬起来。所以我比较小心，装作给女朋友打电话吵架，在南门转了几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没发现对方有隐藏的同伙，我拎着五万块现金，走向了树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走近拿手机晃了一下，是一个穿的挺破的，脸上有些脏的削瘦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倒还算干净，俩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年男人拿手挡住脸，让我把手电筒关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是来交货的么，他点点头，我抬抬手里的塑料袋：“五万块，用点点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接过钱检查，我蹲下看小女孩，想伸手拉她，她往后一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站起身搭话：“我还有朋友想买小孩，能给便宜点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沾唾沫数着钱，摇摇头说不行：“报纸上的都是明码标价，不讲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报纸上都是他们的生意么，他说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年人点完钱，把女孩向我一推，转身就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打电话给周庸：“他往湖头街跑了，男、中年、削瘦、短发，脏、黄夹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很兴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牵着小女孩先回了酒店，两个小时后，周庸回来了：“人贩子开的凯美瑞，幸亏没租丰田，要不然不和人贩子开一样车了么。”西湖大酒店 \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让他别逼逼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告诉我，他跟到了马尾区，靠近港口的一个大院，车牌是闽A*****。\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既然知道在哪儿就好办了：“明天咱先确定一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徐哥，咱这次来坐飞机，为了不被查，什么防身设备都没带，是不是得研究点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也是，昨晚下楼吃饭，看见道边有五金店和情趣用品店，足够买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e8b7ba3662_b.jpg\& data-rawwidth=\&578\& data-rawheight=\&40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8\&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e8b7ba3662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78'%20height='402'&&\u002Fsvg&\& data-rawwidth=\&578\& data-rawheight=\&40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78\&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e8b7ba3662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e8b7ba3662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我们在成人用品店买了些工具 \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我和周庸带着小女孩去西湖旁边的福州总医院体检，这离我们住的很近，过个山洞就到——晚上体检的报告出来后——和我们猜测的不一样，女孩很健康，没有得包括性病在内的任何传染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以我们无法确定，这就是把小男孩感染上性病的人贩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把小女孩送到鼓楼区警局，假装热心群众捡到了一个走丢孩子，将小女孩交给警察后，留下了假的联系方式——全程我和周庸一直戴着鸭舌帽，遇见监控就低头，避免被拍下脸。福州总医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将小女孩留给警察，我和周庸开车前往了马尾区那个院子，开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五点了。将车停在附近，转了回来，因为不确定院子里是否有人，我们蹲在院子旁边的树丛里（幸亏福建植被茂盛），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过了一会，一辆凯美瑞开了过来，周庸低声：“徐哥，昨晚就跟的这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车里下来了几个乞丐，每人抱着一个孩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艹，走到哪儿都TM有乞丐团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是，就像咱曾经查过的地铁五号线乞丐一样（夜行实录0009），中国的每个城市基本都有“丐帮”，几百年来一直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且一直是股恶势力，从来不像金庸的“丐帮”那么友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波乞丐进了屋，一波乞丐上了车，还跟着几个缺手缺脚的小孩，凯美瑞又开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这是要轮班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确定了院子里还有很多人，我和周庸回到车里，一直呆到凌晨两点，我们戴上帽子，拿了两根钢管，回到“丐帮总舵”所在大院，翻了进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1d13dbd488aa6_b.jpg\& data-rawwidth=\&1492\& data-rawheight=\&103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49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1d13dbd488aa6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1492'%20height='1038'&&\u002Fsvg&\& data-rawwidth=\&1492\& data-rawheight=\&103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149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1d13dbd488aa6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1d13dbd488aa6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乞丐大院\u003C\u002Fi\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院里鼾声一片，睡着十四个孩子——就盖着硬纸壳，直接睡地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几个孩子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但身体都不健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有个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瘦的像条狗，头骨凹了一块，光着上身，腿上穿着一条已经看不出底色的裤子——他的右腿从背后拧了个圈后从左侧勃颈处伸向前，他的脸不得不贴在自己的脚上。他的左腿从身前向上从右侧跨在自己脖子的后面，两条腿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圈。只能侧睡在地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看见我们“啊”的一声，我们转身就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刚跑到墙边，屋里出来个人，大喊一声：“无郎来了！”（进人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屋里窜出好几个人，跑向我和周庸，我让他踩我肩膀先翻上了墙，周庸拽着我手向上提——我感冒几天，还发烧，有点虚，一把没上去，对方已经冲了过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死命拉我，我向上使劲的时候感觉有人拽住我的脚，我往后用力一蹬——鞋掉了，我和周庸从墙上掉到了外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隔着墙喊了一声：“别追了，什么都没偷着”，顾不得身上疼，我俩爬起来就拼命跑，一直跑到了马尾区港口，有许多工人正在卸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看见人多我们放了心，打车回到西湖大酒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回到酒店，周庸问我是不是打草惊蛇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应该不能：“咱肯定不是警察，要不就不跑了，加上我喊那句，他们应该以为就是小偷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点点头：“怎么那么多残疾小孩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可能是故意收集的，也可能是采生折割，残疾小孩要钱比较容易——你没看你金叔前几周写那丢孩子的故事？（北洋夜行记006）\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采生折割是中国江湖上流传了几百年的，最惨无人道的做法，就是把孩子的手脚折成奇形怪状，放在大街上乞讨，黄昏再接回去。丐帮从未灭绝，采生折割也从未灭绝，各个城市都有，所以见到这样的儿童乞丐，第一选择是先报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点头说我想起来了：“太TM残忍了，但那些健全的孩子都在哪儿？像他卖给咱们那女孩一样的，我一个没看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bfbcacea54ab541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bfbcacea54ab541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00'%20height='400'&&\u002Fsv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bfbcacea54ab541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bfbcacea54ab541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看见这种残疾的儿童乞丐，一定要报警\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不知道：“明天咱问问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一早，我和周庸打车去马尾区取回了被我们战略抛弃的530，在马尾区的江滨中大道等辆凯美瑞出现——这是开往市区最方便的一条路，对方有很大可能会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上午九点，那辆闽A******凯美瑞出现，我和周庸立即开车跟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在紧靠着台江步行街的中亭街停车，把几个乞丐放下，然后开车走八一七路，去了一条叫三坊七巷的老街——冰心故居就在这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把车停在巷子口，进了一家叫春雨轩的茶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嚯，这生活的还挺雅致。”\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应该不是，听人说过这条三坊七巷的一些隐秘，这条巷子里有很多出名的“洗钱地”——这里面有些高档茶座，有门槛，不能随便进，里面都贵的要死，进入一次最少好几万，只有洗钱的人能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这是什么洗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给他解释，比如说你消费了十万，走之前，可以把自己的一盒茶叶卖给对方，他出九万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样你的钱就洗白了，他也赚了一万块的“手续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所以这个人是来这洗钱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应该是：“乞讨来的钱和卖孩子来的钱来路都不正，怕出事，这种人洗钱很正常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午两点，他从春雨轩茶楼出来，我和周庸在后面跟着他，再次回到了马尾区的江滨中大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人少没摄像头的路段，我和周庸从左侧超车过了他，然后一脚急刹，他刹车不急，追了我们的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下车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头：“里系起笑？”（你们傻逼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迅速架住他，把他驾到了530的后座，我让周庸把凯美瑞开到道边，用昨晚在情趣用品店买的手铐将他拷住，开着530到了港口一个没人的地方，用同样在情趣用品店买的眼罩蒙上他的眼，打开了录音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93f8a27fd6ae035cdb0d16b745a219a_b.jpg\& data-rawwidth=\&58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8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93f8a27fd6ae035cdb0d16b745a219a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80'%20height='400'&&\u002Fsvg&\& data-rawwidth=\&58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8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93f8a27fd6ae035cdb0d16b745a219a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93f8a27fd6ae035cdb0d16b745a219a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情趣用品商店能买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把车门打开，将他头放出去，在脸上盖了块毛巾，我示意周庸拧开一瓶矿泉水，开始慢慢浇在他的脸上——这是中情局的一种讯问手段“水刑”，对人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能让人十分恐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水刑就像是个单向阀，水不断涌入，而毛巾又防止把水吐出来，因此你只能呼一次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即便屏住呼吸，还是感觉空气在被吸走，就像个吸尘器。一个人受了水刑，不仅会有种溺水的痛苦感，还会呕吐和痉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c3ed00f5d8d32b244c769_b.jp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c3ed00f5d8d32b244c769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00'%20height='400'&&\u002Fsvg&\& data-rawwidth=\&600\& data-rawheight=\&4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c3ed00f5d8d32b244c769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c3ed00f5d8d32b244c769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水刑”示意图\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是我知道这种方法后第一次使用——对于一个人贩子，这已经不算残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水刑”很有效，他很快就招了——他是这个“丐帮”的头，帮派里的残疾儿童，有天生的，也有小儿麻痹和弱智儿童，被他们进行了采生折割，变成了残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身体健全智力正常的孩子都关在屋里——生病就卖不上价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有一个男孩，卖到了感德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想了一会，问我们是不是卖给了一对种茶的夫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是：“那个男孩有性病，得了尖锐湿疣，和你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恋童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不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脱下他的裤子，检查了他的生殖器官和肛门，发现没有腐烂、红肿等性病的痕迹——他没有撒谎，起码那个男孩不是他奸污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又问他，他的乞丐团伙里，是否有人是恋童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没有：“我从上家手里买来后，直接就转卖出去了，没和团伙里的其他人接触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艹，你还有上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点点头：“当然，要不然我们哪儿来的那么多孩子，一群乞丐又不能天天出去绑架。大哥，你就放过我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d3ec6de5c4d8fb650e371_b.jpg\& data-rawwidth=\&317\& data-rawheight=\&264\& class=\&content_image\& width=\&317\&\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317'%20height='264'&&\u002Fsvg&\& data-rawwidth=\&317\& data-rawheight=\&264\& class=\&content_image lazy\& width=\&317\&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d3ec6de5c4d8fb650e371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乞丐头和上家的聊天记录 \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又问了几句——他不止有一个上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开始，他只是从人贩子手里购买有残疾的孩子，或小儿麻痹、弱智的儿童来进行采生折割，利用他们要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后来他发现这里面有钱赚，就做起了人贩生意，当起了二道贩子——外地的人贩子把孩子卖给他，他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再加价卖出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得性病的男孩，就来自于其中一个上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审完他，把他关在车里，下车抽烟，海风很大，点了半天没点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徐哥，这案子看来还得接着查下去啊，车里那个怎么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蹲下抽了口烟，说等会再想吧：“我感冒还没好，这几天折腾，加上这会一吹风，现在头特别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剩下的故事，本来要接着发的，但太敏感，大家都微信去看吧。)\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本文虚构，文中人物姓名均为化名，图片和视频均来自网络，与内容无关。\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知乎专栏更得慢，要想第一时间看到我写的《夜行实录》故事，可扫码关注公众号「魔宙」。\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b812b4adf99aaf93e6e34_b.jpg\& data-rawwidth=\&300\& data-rawheight=\&300\& class=\&content_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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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u003E《夜行实录》\u003C\u002Fa\u003E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reviewingCommentsCount&:0,&meta&:{&previous&:{&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50\u002Fv2-f4f0cbbfee89c_xl.jpg&,&links&:{&comments&:&\u002Fapi\u002Fposts\u002F2Fcomments&},&topics&:[{&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topic\u002F&,&id&:&&,&name&:&北洋夜行记&}],&adminClosedComment&:false,&href&:&\u002Fapi\u002Fposts\u002F&,&excerptTitle&:&&,&author&:{&bio&:&都市传说\u002F历史爱好者&,&isFollowing&:false,&hash&:&db496c3f8db5c408d35423&,&uid&:776200,&isOrg&:false,&slug&:&jinzui&,&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本人已委托维权骑士（http:\u002F\u002Frightknights.com）为我的文章进行维权行动。&,&name&:&老金&,&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jinzui&,&avatar&:{&id&:&fc5d1b565b73ef03471b4&,&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column&:{&slug&:&mozhou&,&name&:&魔宙&},&content&:&\u003Cp\u003E\u003Cu\u003E\u003Cb\u003E【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u003Cbr\u003E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u003Cbr\u003E大多基于真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u003Cbr\u003E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u\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早上查资料，看到个贴吧，吓得我浑身一哆嗦。\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e58f353ef2fde3_b.jpg\& data-rawwidth=\&806\& data-rawheight=\&50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06\&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e58f353ef2fde3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净身吧是个专门讨论如何净身的贴吧，据说还有人贴图直播，不过我不会看这些图。\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一直以为，现在没多少人说“净身”这个词了，没想到还曾有这么个贴吧，它曾经被网友列入十大恐怖贴吧，很多人在吧里讨论“如何净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今天的故事，和“净身”有关。\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19年夏天，我太爷爷金木在圆明园发现了一具男尸，被强行净身，下面没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不管是割了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够狠，心里要没一股子偏执，下不了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整理完金木这个故事，我发现，这种偏执的人，以前有，现在也有。无论是谁，一不小心都可能变成这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827c8bcb4faab7e30bb7eb57_b.jpg\& data-rawwidth=\&830\& data-rawheight=\&127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3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827c8bcb4faab7e30bb7eb57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我太爷爷金木留下了一本民国初年的神秘笔记《夜行记》，里头讲的都是历史上没说的事儿，看似离奇魔幻，却是残酷的真相。上图为金木对这次事件的记载。\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时间名称：圆明园虐杀案\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记录时间：日\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事发地点：圆明园黄花阵\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46295cb6baf12924d8ddc7c15fb8e48f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46295cb6baf12924d8ddc7c15fb8e48f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前清的废园圆明园里，有个叫黄花阵的迷宫。立秋那天，热得厉害，我和小宝，十三去圆明园避暑，夜里在黄花阵瞎逛。\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a0acabba9fd6dcc325f5e7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a0acabba9fd6dcc325f5e7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黄花阵，又叫万花阵，建于乾隆年间，是根据凡尔赛迷宫仿造的，专门用来供皇帝和宫女捉迷藏。\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是个半里多长的方形迷宫，阵里垣墙错杂层叠，四处倒塌颓败，狐狸老鼠乱窜，阴森得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没几分钟，我们就走散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迷宫西北角忽然传出一声惨叫。我大叫小宝和十三，翻身上了墙，沿着墙头往中心亭子跑去。到了亭子里，小宝刚好沿着墙头过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过了一会儿，十三才跑来，喘得厉害，说：“吓死我了，咋回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小宝，你在西边，声音听起来离你不远，看见什么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宝说，一听见叫声，他就往墙上翻，见着个人影，晃几下没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循着刚才的声音，往西北方向找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道破墙缺口的草丛里，躺了个人。打开手电一照上，是个男的，光着身子，喉咙上豁开个大口子，汩汩冒着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宝蹲下查看，操了一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人死得惨烈，浑身青紫，脸上有抽打的血印，嘴里咕嘟着血，手指脚趾都被切断，下身也被割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拿树枝扒拉几下，草丛里有把沾血的剃刀，上头还连着块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宝说，这人死前被拷打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十三吓得不轻，躲我身后发抖。风一吹，我也哆嗦了几下，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宝上了墙头，四处走了几圈。他说，看见那影子时，隐隐听见有说话声，像女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十三歪头闻了闻，说：“有香味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皱起鼻子闻了一圈，是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味道，是女人身上那种香水味儿，只不过被血腥气盖住了，很难发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种地方，一个女人这么杀死一个男人，我首先想到的，是多了个新闻素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几天，上海《申报》新派了个驻京记者，正托我找线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看那死了的男人也算个壮汉，不像一个女人能杀的了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连夜去了西郊警署，录完口供，我们带巡警收了尸，天已经大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西郊的警察我不太熟，也没多问，我们就找辆车回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小宝说，这事交给警署就算了。我说不行，遇上了就得查，凶手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最受不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回了西四，我打算补个觉，然后去找戴戴，打听打听女人的香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正在做梦，小宝把我叫醒，说内廷护军的人来家里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困得厉害，问小宝：“怎么，宫里也死人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e31b9c8feaf8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e31b9c8feaf8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民国后，皇室和北洋政府签了协议，保留皇宫和清朝年号，但只能住在宫里，宫里只留太监宫女等皇帝的近身侍从。紫禁城禁军裁撤，改为警察厅维安，设有专门负责保卫紫禁城和皇帝的卫队。\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来的人是护军的白队长，他说宫里出了个飞贼，被护军抓到，那贼报了我的名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一听，他说的不是金家老二吗？我马上把案子压下来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给白队长倒了杯茶，问他那贼叫什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白队长说：“那小子让给你带个话——还记得吃小孩那案子吗？听得我稀里糊涂。您要不认识，我回去就办了他，绝不牵连金公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哭笑不得，没想到是这小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认识他，以前帮过我大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白队长挥挥手，起身要走，说这案子就算结了，让我中午去接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拉住他，说：“这事别让我哥知道，改天同和居，我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圆明园的案子还得查，我就叫十三去找戴戴来，自己去了皇宫接乔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原在安定门外做贼，查食婴案时，帮了我大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从西华门把乔四接出来，领他去什刹海吃苏造肉，算是给他接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大热天还穿着件厚褂子，一坐下就敞开怀，吃得狼吞虎咽。吃了半晌，问我这是什么东西，那么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宫廷大菜，你都偷皇宫里去了，不得吃点宫里的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a54e4cc700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a54e4cc700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苏造肉，北京传统小吃，也称“苏灶肉”，起源说法不一，但多指向苏州。原来是由清宫传出的做法。传到民间，做法变成肉锅中泡火烧，热吃，除肉块以外还炖有香烂可口的猪内脏，就是卤煮。\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咽下嘴里的小肠，说：“妈的，别提了，叫人给坑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原来，乔四这几年兜兜转转瞎忙活，过不下去，就想到城里混。昨天下午，他在前门溜达，看见皇宫，就溜了进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娘的，那房子多得，长得还一样，搞得我晕头转向！瞎跑了半天，连个宫女都没瞅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天擦黑时，他想往外走，迷路了，蹲墙头上琢磨半天也没找见方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有个人喊——上闩，打钱粮，灯火小心！然后，很多人都喊，跟唱戏一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那是宫门要关了，你不出来就得关里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也不接话，扒拉几口肉，接着讲，“我沿着墙头就跑，一个什么大殿上，忽然一大群老鸹，黑压压一片，呱呱叫，吓死我了！”\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932bfab480c4b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2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932bfab480c4b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我拿起筷子敲了他一下，说：“你丫说书呢，到底咋回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放下筷子，说：“我遇上了另一个飞贼。”\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在宫墙上蹲着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爬了上来，背着个大包。乔四问他，那人也不答话，劈头一掌拍过来，乔四一躲，摔下墙头，惊动了巡逻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没跑几步，乔四就进了死胡同，被巡逻的摁住了，那人却溜掉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笑他，还有比你能溜得快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一咧嘴，说自己只是不熟路，“那小子一拐弯就不见了，不是厉害，是认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看清那人长什么样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乔四扯起脑后的辫子，说：“也留辫子，脑门倍儿亮，小眼睛，我可记着他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点了根飞马烟，又给他叫了碗苏造肉，琢磨着这事。这几年，不少没落旗人从皇宫里往外倒腾珠宝古董。或许，乔四是碰上从前在宫里待过的侍卫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带乔四回到西四，介绍他和小宝认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正坐院里喝茶，门口进来个巡警。乔四站起来就往屋里躲，说：“完了，又来抓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迎出去，是西郊警署的巡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巡警拿了张口供，说圆明园里死的那人查出来了，姓刘，住安定门内方砖厂胡同，要我一起去趟刘家，做个见证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叫了几辆车，和乔四小宝一起跟巡警出了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刘家挺气派，平民家庭，却住了个大院，院里收拾得干净，还有个小花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进了堂屋，出来个女的，三十多岁，是刘家的媳妇。我把当时的情况一一讲给她，她也不言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巡警说：“我们都查过了，你那男人，不只一个姘头。”女人也不反驳，垂头掉眼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问巡警什么情况。巡警说，姓刘的经常不回家，住妓院，住烟馆，不是个安生人，“八成是窑子里惹上事儿了，看死的那模样，不是仇人能那么狠？”\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女人听了，抬头说：“要说仇人，也不只窑子里的。”她指了指堂屋桌子中央供着的一副画像，说：“老头子也有仇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副画像里是个干瘪的白胡子老头，留着前清的辫子头，凸着脑门，眼窝深陷，眼神幽幽的。这老头是女人的公公，几年前失踪了，家里不知他死活，就当死了供起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女人说，公公是前清的太监包办，专给人净身，往宫里送太监，是把出了名的快刀，医术高明，过手的阉人很少死掉，人称一刀刘。\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7.zhimg.com\u002Fv2-bb72baa991d5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32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