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女生答记者问视频出身的名记者马师曾

“戏缘”马彦祥
“戏缘”马彦祥
马彦祥名履,号彦祥,自称“三十年代的文化战士”。日生于上海,日逝于北京,祖籍宁波鄞县。他是中国现代戏剧(改革)活动家、表演艺术家、著名戏剧家……中国剧坛全才。曾为周恩来亲点的一个中国共产党“戏官”——任国家文化部中央艺术局副局长。
究其一生:马彦祥从“戏迷”到“戏官”,再到他的“戏缘”伉俪而堪称“戏”说。
马彦祥父亲马衡(字叔平,1955年去逝),出身名门世家,是20世三四十年代的著名金石学家、考古学家;其岳父是一位“宁波帮”的代表人物叶澄衷。马衡曾任北京大学、师范大学教授,故宫博物院院长,一个晚清至五四时期的旧文人。北大的“一钱(钱玄同)二周(周作人、周树人)三沈(沈士远、沈尹默、沈兼士)、五马(马裕藩、马衡、马鑑、马准、马廉)”之美誉,其“五马”就是马彦祥祖父(马海曙公)的五个儿子。
马彦祥,尚在北京二中就读初中三年级时开始迷上京剧,并时常独自外出观戏。虽遭其父马衡阻拦,将其关在屋中不让外出,他竟翻墙而出。最后,他束书一封,开始中断学业,离家出走。1923年,开始在《维纳斯》做校对,为上海的《时报》撰写“北京通讯”,在琉璃厂一带租屋晚上去大栅栏戏院观戏,由此走上他的“戏迷”之路。
著名作家张恨水,成了他的莫逆之交。1924年,张恨水曾应成舍我之邀主编《世界日报》“明珠”副刊,为招考基本撰稿人,时年17岁的马彦祥与张友渔、朱虚成、胡春冰一同被录取。正是张恨水的慧眼独具,使马彦祥脱颖而出,成为颇具影响力的“明珠党”,以其健笔而闻名。四人中唯马彦祥为中学生。起初,马彦祥以“凡鸟”笔名发表以旧剧改革为题材的文章,鲁迅也在日记上称其为“马凡鸟”,可见马彦祥已小有才气。
1925年,马彦祥母亲来到北平,责怪丈夫未能管好儿子,于是将马彦祥找回来,并带回上海(愚园路)居住。在没有读完中学的马彦祥,竟成功入学于上海的复旦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修外国文学系的洪深、梁实秋的有关戏剧课程。由此,打下他的戏剧理论基础,走上戏剧艺术舞台的实践生涯。
1926年,复旦大学开始招女生,将原“复旦新剧社”更名为“复旦剧社”,洪深为其导演喜剧《女店主》(意大利哥尔多尼作、焦菊隐译)。剧中,马彦祥饰演茶房范升。正式对外公演,每张门票2角,这是复旦剧社第一次对外公演。由于话剧舞台的男扮女妆成功,马彦祥在后来的《日出》中,惟妙惟肖地饰演胡四。
1927年,马彦祥毕业后编了大半年《戏剧》杂志外,基本失业;父亲曾去信询问其生活情况,“靠演戏能够维持(生活)吗?”马彦祥却从容地答道,“暂时不可能,将来一定可以的。目前我可以卖稿子来补助生活。”他的父亲很是恼怒,愤然写信说,“我再也不过问你的工作问题了,你自己去闯吧!”
1928年,提前毕业的马彦祥,其毕业论文就是《戏剧概论》,成为现代中国的第一部戏剧论,为中国话剧理论的建设与普及奠定基础。他的独幕剧《母亲的遗像》,显示出他出色的编剧才能,其作品被编入《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
1929年,马彦祥离开复旦后,没有固定工作,又没有家庭经济上的依靠,主要靠稿费,与洪深合作翻译了《西线无战事》(德国雷马克著名反战小说),洪深将其稿酬一并给了马彦祥以解其生活之窘迫。
1930年,马彦祥从广州回北平,途径上海,便去看望恩师洪深。而此时的复旦剧社正在排演《西哈诺》(法国新浪漫主义作家罗斯当的五幕话剧),洪深在剧中自导自演主角西哈诺,洪深见马彦祥便邀其演“西哈诺”,这是马彦祥第一次演外国古典剧。这次复旦剧社正式公演《西哈诺》,大功告成,又迁于新中央大戏院继续演出。后因马彦祥生病,仍有洪深演。鲁迅也曾看此剧演出。
1932年,马彦祥得知张恨水在家专心著述,便专程拜访,此时的张恨水名声正旺,《春明外史》《啼笑姻缘》《金粉世家》而为青年热读,其夫人周南在学生时代也曾是张恨水的“粉丝”。当口正是他们新婚不久。张恨水得知马彦祥赋闲在家,便介绍马彦祥去了天津正在改组的《益世报》当副刊编辑。副刊名字叫“语林”,马彦祥即以“一尼”笔名开始写“漫谈”,并约文坛名流为副刊撰写文章,有洪深、老舍、章靳以、夏征农、朱端钧、赵宋庆,他们大都是复旦的学友、师长。马彦祥的“漫谈”,在1932年以“彦祥漫谈”为题,作为《语林》丛书第一种,由《益世报》刊印出版。马彦祥每天的工作时间基本是上午在家写稿,下午去报社看清样发稿,晚上去编辑部看些各地报纸找点“漫谈”题材。若名角来津,马彦祥必去观摩,有时还听“京韵大鼓”。
马彦祥自幼酷爱京剧,梅兰芳(1912年、1914年)两次来上海演出,他都随父母一同去看,从此成了小戏迷。可以说,马彦祥的少年时代是在戏园子里泡出来的。当他读书期间开始受到正轨的戏剧理论熏陶,主张旧剧需要改造,但反对像胡适、周作人等对旧剧的彻底否定的极端观点。25岁的马彦祥曾给梅兰芳(当时国剧的领军人物)发出一函《致梅兰芳君》,并见于报端。文中坦陈他对当时的国剧的一种态度,并带有一种嘲讽。
二年后,马彦祥再次发文《梅兰芳赴俄决定了旧剧的价值》(1935年6月)。时年,马彦祥搭上上海的“北方号”轮赴海参威,重走当年梅兰芳的赴俄之路。是晚九时,马彦祥好奇地走进“中国戏院”,时装京剧《青光沟林》已演过半,随后是二出地道的中国旧剧《金雁桥》《辛安驿》。散场后,马彦祥竟直走进后台采访了名叫“铁牛”的编剧组主任。回国后写了《中国戏剧在苏联》,向国内观众介绍在苏联观戏的观感与奇遇。
随即,马彦祥再转道赴莫斯科,参加苏联第四届戏剧节,观看梅导(梅耶荷德)排戏,也促使马彦祥要把戏剧导演制运用于中国的决心。从此,扭转了马彦祥对旧剧的重新思考,不仅对梅兰芳的舞台艺术有了全新认识,也对旧剧的如何继承、改革传统表演艺术形式,与时俱进,更好地社会主义、为人民服务有了新认识。从而,他撰写了《戏剧节的十月》《第四届戏剧节的回忆》等文章发表于《光明》与《戏剧时代》杂志,表明马彦祥对中国传统老戏的一种重新打量。
有一次,马彦祥去听梅兰芳的戏,偶遇中学时代的同学张豂子。张豂子本是北大学生,五四时与《新青年》主编、北大教授胡适、钱玄同、周作人、刘半农等人论战。胡适等提倡“新剧”(当时不兴说“话剧”),反对旧剧,认为旧剧都是封建糟粕,应予彻底打倒之列。而张豂子认为,旧剧虽有错误,也不宜一笔抹煞,由此展开论战。由此,张豂子却被学校开除学籍。
以后,张豂子在《京剧发展史略》一书中畅明,“五四运动前一两年,北大胡适之等,提倡新文化,主张白话文,但他们那时没有了解京戏原是因词句通俗而战胜昆曲,反而把它当作敌人,然而,他们的攻击,不能损其毫末。我当时和他们争辩,回想起来,真是多余的事。”
张豂子离开北大即办了三日刊的《维纳斯》刊物,主要谈剧艺,马彦祥即在其刊物投稿。当初,马彦祥在北京市立第二中学读书,时年14岁。俩人成了忘年交(张豂子长马彦祥十余岁)。正是马彦祥与张豂子的邂逅,将其介绍到“票房”——永兴国剧社,成为马彦祥的一个人生转折。
马彦祥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目的,希望通过戏剧实践,能掌握一两本戏,或京剧的技术知识;然而,他却大失所望。来“票房”的都是些高级职员,纯是消遣。于是,马彦祥与张豂子商量正式找个老师,给马彦祥说戏。张豂子便将马彦祥介绍给了孟小茹先生。
孟小茹先生,早年唱小嗓,梅兰芳刚入道之初曾给他“挎过刀”(即“挂二牌”),后来嗓子坏了,改唱老生,正宗谭派。孟小茹给马彦祥的印象极好,不像有些演员的浮夸,没有“江湖气”。
当时,马彦祥唱了段《坐宫》,孟先生很是认可,说唱的很甜,像当年的张毓庭(一个清末民初的谭派老生)。于是商定,孟小茹每天(星期天除)为马彦祥说戏一小时,每月酬金三十元。一年里,孟小茹为马彦祥说了四出戏《探母回令》《奇冤报》《武家坡》《捉放宿店》唱的多是老谭派(不是余叔岩后的谭派),唱腔更为古朴大方,不那么花哨。
而正是这段梨园物语,成就了马彦祥一生于戏剧打交道。从中知道了众多马彦祥闻所未闻的梨园掌故、轶闻趣事、班社规章制度,以及陈规陋习、戏剧界种种内幕。这些闲谈,硬是成为马彦祥二十年后工作的重要参考内容。是孟小茹引领马彦祥真正走进了戏曲大门,成为张恨水之外又一个影响马彦祥人生之路的人物。
1933年,马彦祥开始在《华北日报》副刊《每日座谈》上连载译著《烟草路》(一说,美国作家考德威尔的长篇剧本;一说,长篇小说“路在尽头”。)每三天刊一二千,几月后刊完。在此期间,马彦祥基本天天吊嗓子,并根据京剧《打渔杀家》写了话剧《讨鱼税》。1937年12月,马彦祥到达武汉,参加中华全国戏剧界搞敌协会(后称中国剧协),担任常务理事。
日,马彦祥出席“中华全国文艺界搞敌协会”(后称全国文联,汉口成立)认识周恩来。随即参加周恩来、郭沫若领导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三厅的中国文艺界抗日救亡工作。
1944年,国内唯一妇孺皆知的老作家、中国小说才子的张恨水五十寿辰,亲朋好友纷纷赶到南温泉为其祝寿。马彦祥作为一名文艺界中的新闻战士名列其中,夫人林斐宇也在其列。张恨水也是戏迷票友,论做功、唱腔自然马彦祥高出一筹,他还也过了一把京剧瘾。张恨水是左嗓子,青衣、老生唱不了,“票”了回小花脸。据说,1931年,武汉发大水,北平新闻界发起一次赈灾义演,马彦祥曾应邀“粉墨登场”,在《女起解》中饰演崇公道,地点在湖广公馆。新闻界名票众多,徐凌霄、金达志、生率斋都一一登场。1946年1月,马彦祥谎称母亲病危(其实母亲已亡),借机离渝回到北平。后应余上沅之邀,与洪深一起,去了江安国立剧专任教。
1947年,北平新闻界假座当时的国民电影院(今首都电影院)演出,马彦祥饰演《四郎探母》中的“坐宫”一折,那句“叫小番”的嘎调,他唱的满宫满调,博得满堂彩。尤其,一出《法门寺》的四个校尉,马彦祥打头旗,其他是《北斗晚报》的季乃时、还有《华北日报》的张明伟,《世界日报》的成舍我却临时溜之大吉,只得拉来某通讯社的丁履安顶替,有趣的是其三人都是近视眼,马彦祥也得带着一副眼镜上场,观众看着台上四位“眼镜校尉”,掌声、笑声一片。
1948年,中共城工部安排马彦祥作为北京的五名特邀代表之一,应邀赴石家庄参加第一届华北人民代表大会。会议期间,在西北坡周恩来召来马彦祥询问工作情况,马彦祥将其结蕴许久关于旧剧艺术必须改革以适应时代和广大观众需要,一吐为快。周恩来随即将中国旧剧改革,交给了马彦祥,并嘱马彦祥与周扬一起商量。
虽然,马彦祥热爱戏曲,却将终身交给戏剧他还是始料未及的。
中国著名戏曲家马彦祥,一个名门之后,人称“二少爷”。他的一生走过八十又一,且充满了戏剧性。他从“戏迷”到“戏官”再到“戏缘”,完成人生戏剧转身戏剧人生的过程。
马彦祥职业,从解放前的戏迷到解放后的戏改,都与中国戏曲有关;更有意思的是,马彦祥的五次婚姻,竟也与戏曲有关,他的另一半都是戏曲演员,堪称“戏缘”,从陈瑛、白杨、到林雯宇、云燕铭、还是伴其走完最后一程的童葆苓,颇有戏剧色彩。
1926年,在复旦校庆20周年上(因1925五卅惨案而推迟),马彦祥在田汉的《咖啡店的一夜》担任主演。当时“复旦剧社”(时称“复旦新剧社”)并无女学生,只得男扮女妆(戏曲术语“反串”)。由于洪深深恶“反串”,便从上海大学物色一位女生,实行男女同演。马彦祥于是与这位女生联袂演出,获得成功。马彦祥与陈瑛(沉樱)的默契合作,而双双坠入爱河,喜结连理。沉樱是其向《小说月报》投稿的小说《妻》的笔名。不久,复旦开始招女生陈瑛便转来复旦就读。
1928年冬,马彦祥提前半年完成学业,年后即迎来马彦祥的第一次婚姻。洪深即是主婚也是证婚。开始与陈瑛(——)的“戏剧夫妻”。2年后,马彦祥父亲马衡因揭露军阀孙殿英的“东陵盗墓案”而避走杭州,马彦祥却将怀孕的陈瑛安置在北平的家里,自己仍在广州、上海、南京打拼,四海为家,为他的戏剧事业苦苦奋斗。陈瑛与其母亲与小叔、小姑一起生活。
1931年5月,其女马伦出生。却由于马彦祥的母亲,对陈瑛参加社会活动的过多干涉与脾气的粗暴,为马彦祥的第一次婚姻的破裂埋下隐患。不久,马彦祥即与陈瑛分道扬镳。
1932年春,马彦祥邀票友演公主,班底(指演员)和场面(指乐队)在东安市场的吉祥戏院演出《四郎探母》,马衡、马幼渔、马监,以及北大、女师大都来捧场,而陈瑛却未露面(正在闹着离婚)。不久,马彦祥与陈瑛仅维持数年的婚姻即告解体。马彦祥曾对他儿子回忆说“我和你小白(马伦)姐姐的妈妈离婚,是因为你奶奶作梗,她不许沉樱参加社会活动,那时沉樱经常到青年会去。”
1933年,马彦祥初识年仅13岁的白杨曾名杨成芳(),并二年后传奇般开始他戏剧人生中的第二次舞台恋情。那年北平艺术研究院戏剧部,于9月30日在协和礼堂公演《喇叭》和《月亮上升》,上座极佳。一个小演员(白杨)引起专家观注,为行家看好。随后被评“北平小姐”。通过余上沅介绍两人相识,马彦祥出众的才能也博得白杨青睐,时时出入剧院。马彦祥随即将白杨推荐给唐槐秋的中国旅行社,并赴北平演出。马彦祥前去观剧《日出》,并带着他的新恋人“白杨”。
1934年,白杨作为“中旅”演出《梅萝香》(原名《最容易走的路》),14岁的白杨一炮打响。马彦祥也应唐槐秋之邀从山东赶来北平,导演《女店主》,“中旅”一鼓作气地在协和礼堂公演四场《梅萝香》《女店主》,继而连演40余场。
1935年7月,天津新新戏院,马彦祥客串“中旅”与白杨联手合作《少奶奶的扇子》。剧中白杨饰演刘少奶,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集雍容华贵的仪表,温柔妩媚的举止,圆润动听的嗓音为一身的风情少妇形象;马彦祥演其夫刘伯英,一个风流倜傥,周旋于两个女性之间而缠绵悱恻,无不令观众如痴如醉。俩人也开始了他们的初恋。
1935年,马彦祥应余上沅校长之邀赴南京在“南京中国戏剧专科学校”任教(应云卫为教务主任)而辞去山东齐鲁大学。一周后,白杨也前赴南京,开始与马彦祥同居在南京的四牌楼。当年的马彦祥的女儿马伦(四岁),也一同居住在南京。年底(12月),马彦祥与白杨在洪深的话剧《回春之曲》饰演一对老华侨,演于南京的福利大戏院,是中国舞台协会的首次公演。
1936年7月,白杨与马彦祥不得不劳燕分飞。白杨认为话剧舞台的空间太小了。马彦祥曾对友人徐霞村说:“我最反对搞话剧的人搞电影,而白杨一定要搞电影,我只好和她分手。”随后,马彦祥在剧校招生中认识考生林檎(林婧18岁,后由马衡将其改为林雯宇,马思猛之母,泰国籍广东潮州人)。几年后(1939年)两人喜结连理。
1938年11月,马彦祥与夏衍、孙师毅一起护送于立群(郭沫若夫人)、池田幸子(在华日本人反战人士)撤离长沙,前赴桂林(八路军桂林办事处)。之间,马彦祥与林雯宇在重庆结婚。洪深是证婚人。
1943年,林雯宇产下马思猛(有过一个夭折的姐姐)。1944年,马彦祥带上妻子林雯宇一同参加张恨水的50寿辰纪念。婚后,林雯宇曾被马衡介绍去外交部(南京)工作,离开北平,夫妻从此未曾谋面。马彦祥托人将马思猛带去南京,与马衡与林雯宇生活在一起,马彦祥自己去了石家庄。而他们的婚姻只维持8年,而真正在一起生活也不过四五年。解放前夕,林雯宇由香港转道去了美国。
至于马彦祥与林雯宇为什么离婚。马彦祥认为是林雯宇在报上看到他与姚依林的妹妹同在解放区的照片,有了误会。林雯宇便去了香港(1949年去了美国,再嫁李铁铮)。1979年林雯宇回国省亲,林雯宇时年62岁、马思猛36岁,母子相见30年,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1949年,马彦祥在“梨园公会”与12年前(1937年)有过一面之缘的云燕铭(1927年出生,时年12岁)邂逅而继写前缘。在场的还有与马彦祥在一起的田汉。一年后,田汉作媒马彦祥有了第四次婚姻。
当年,梅兰芳、周信芳以南方第二代表团团长身份从上海抵达北平,出席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开幕式。会后,周信芳请田汉与马彦祥推荐一个小花旦。因为,武汉组建中南京剧团约他去捧场,想找小花旦搭档,南下武汉演出二个月。马彦祥说,云燕铭不就是一个极好的小花旦。这样云燕铭有了与周信芳同台演出了十余场《打渔杀家》。7月,在田汉的热情撮合下,马彦祥与云燕铭确立了变爱关系。云燕铭,闯江湖、跑码头,渐成一个响当当的名角,以《十三妹》而红极一时,时年13岁。直至解放后才进入中国戏曲研究所京剧实验工作团(即中国京剧院)。
1950年春,马彦祥与云燕铭(罗钜壎,京剧艺术表演家)结合,田汉证婚人,主婚人分别是马衡与其岳母罗静(新艳秋)。这次婚礼成为马彦祥五次婚礼中最为“郑重其事”的一次。来宾豪华:王瑶卿、洪深、欧阳予倩、郑振铎、王冶秋、李宗义、李洪春、张云溪、张春华、雪艳琴、叶盛兰、杜近芳、李少春等,梅兰芳、周信芳、高百岁、小翠花、尚小云、荀慧生等名家送了花篮与礼幛。周恩来邓颖超特派秘书送来一对情侣金笔。郭沫若于立群也派了秘书送来了贺词手书。马衡以主婚人身份致词中,“希望这次是彦祥的最后一次婚礼。”
田汉更是当场赋诗一首:十载歌舞历苦甜,广陵曲罢月初圆。归来致远无家日,相见云英未嫁年。换骨脱胎惊转变,乱头粗服喜天然。一娘慧眼药师福,真个风尘有宿缘。朗籍宁波我白鹅,故乡消息近如何。非将美蒋驱除尽,那有鸿光幸福多。莫为稻粮回舞曲,好勤耕织待银河。黑猫依旧发如许,珍重窗前小八哥。
1957年,马彦祥与云燕铭分居,1958年离婚,结束了马彦祥的第四次婚姻。随即1958年云燕铭参加支边,去了哈尔滨京剧团,一呆就是几十年。云燕铭,在1964年哈尔滨市京剧团参加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以一剧《革命自有后来人》而大获成功,开始享有“第一铁梅”之誉而家喻户晓。“起时莫张狂,落时莫绝望”正是她的一生写照。
1961年,马彦祥与小其24岁的京剧演员童葆苓(1931年出生,前夫石挥,“反右”中出逃香港,客死他乡)结婚,没有任何婚礼仪式。只是办理了法定登记手续而已,也许遵守他父亲遗训。
起初,马彦祥居于吴祖光的家,当吴祖光与新凤霞结婚,他们才搬出。童家是个艺术世家,其舅舅是抗倭将领邓世昌,三四十年代的“童家班”,红极一时。童霞苓、童芷苓、童寿苓、童葆苓、童祥苓都是一代京剧名流。
60年代初的童葆苓,在北京尚小云剧团(后并入北京京剧院)领衔主演,宗尚小云兼师荀慧生。文革中,马彦祥被送到文艺界集训班交待问题。童葆苓产下马杰(后改名童捷),为了孩子前途童葆苓向马彦祥提出离婚,却正是没有得到组织同意,忍辱负重地在随后的22年里,童葆苓始终伴着马彦祥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随后远嫁美国。
在马彦祥的晚年,为了童葆苓和她的独生女儿的生活,他将毕生所得,包括文革后补发的工资,悉数留给童葆苓。并嘱马思猛在他身后,切莫与其争遗产。以免他的五次婚姻的同父导母子女,事后闹出笑话。
1975年(68岁),马彦祥曾与周巍峙一并被打成“小四条汉子”,属“专案审查”之列。安排在文学艺术研究所“顾问室”学习。在五七干校时,马思猛带着女儿去探望马彦祥,并在那里过了中秋节,成为三代人都永远不会记忆的相聚在异乡的一个梦。对马彦祥来说,“十年文革,最大的痛莫过于心死。”
马彦祥的戏剧一生,曾与现当代文人、名流相识相熟,同事同仁。洪深、田汉、夏衍、阳翰笙、郭沫若、张恨水、曹禺、老舍、欧阳予倩、周扬、周巍峙、马少波、应云卫、焦菊隐、宋之的、吴祖光、张庚、齐燕铭、刘芝明、徐平羽等;还有白杨、张瑞芳、舒秀文、于是之、梅兰芳、王瑶卿、李少春、袁世海、叶盛章、杜近芳、马连良、盖叫天、小白玉霜、孟小茹、云燕铭、张春华、李宗义、张云溪、梁小鸾、谭富英、裘盛戎、马师曾、严凤英、袁雪芬等。
其中,哪一个人物,不是掷地有声,一个时代的一面旗帜。
“换骨脱胎惊转变,乱头粗服喜天然。”这是田汉对马彦祥的政治评估。
解放后,马彦祥了参加第一届全国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会上周恩来作了报告“旧社会对于旧文艺的态度是又爱又侮辱。他们爱好旧内容旧形式的艺术,但他们又瞧不起旧艺人,总是侮辱他们。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了。我们应当尊重一切受群众爱好的旧艺人,尊重他们方能改造他们。……今后一定要和全国一切愿意发行的旧艺人团结在一起,组织他们,领导他们,普遍地进行大规模的旧文艺改革。如何不团结广大的旧艺人,排斥他们,企图一下子代替他们,是不可能的。”这是马彦祥受到戏曲改革的第一课。
1948年,当华北人民政府成立,马彦祥开始担任华北戏剧音乐工作委员会主任委员,杨尚昆夫人、戏剧家李伯钊为副主任委员,委员有杨绍萱、贺绿汀、陈荒煤、周巍峙、丁里、孟波、阿甲、舒强、李焕之等11人。同年,马彦祥首次向党组织递交入党申请,却不被通过(1981年才解决入党)。
1949年,北京解放马彦祥从此结束从事了半辈子的话剧舞台生涯,开始戏曲改革工作的后半生。始任文化接管委员会文艺部副部长兼旧剧处处长。也就在马彦祥初踏上刚刚解放的北京,便去看望被困在京的盖叫天,并遵周恩来之嘱买了车票送其返回上海。盖叫天有此对马彦祥颇具好感,并交情不浅。
日,中华全国戏曲改革委员会筹备委员会成立,田汉、杨绍萱、马彦祥分任正副主任。马少波任党总支书记。随后改为文化部戏曲改进局,是文化部挂牌前成立的一个独立机构,可见党中央新政府对戏曲改革的重视。马彦祥任戏曲改进局副局长,局分设四处二室,艺术处田汉、阿甲,编审处杨绍萱、黄芝岗,辅导处马彦祥主管旧剧“改制”,曲艺处赵树理、王尊山;办公室主任马少波(兼),资料室黄芝岗(兼)。下属有京剧研究院、戏曲实验学校、大众剧场、新戏曲书店、新中华评弹团、新曲艺杂技实验小组等。
在首都欢庆活动中由“戏官”们主演的京剧晚会,晚会有梅兰芳、田汉主持,马彦祥在会上饰演《武家坡》的薛平贵,观众有政坛高端周恩来、贺龙以及著名演员王瑶卿、王凤卿、尚和玉、马德成、程砚秋、周信芳等当考官。
1950年,马彦祥参加者“戏改”工作,分工负责“改人、改制”(合称“三改”)。1951年,马彦祥开始担任文化部艺术局副局长,动员了李少春、袁世海、叶盛章等私人班社改为集体所有制的新中国京剧实验剧团,排演了新编历史剧《将相和》《野猪林》《云罗山》等具有时代气息的大型剧目。剧团属中国戏曲研究院附属实验京剧团,成功地迈出了由戏班到剧团的“戏改”第一步。
1953年,马彦祥应邀为中国京剧团一团改编川剧并导演京剧《柳荫记》(杜近芳、叶盛兰主演),剧中成功地突破京剧唱腔中二二三、三三四传统格律,还结合剧情打破锣经,活用曲牌,为京剧音乐改革起了开拓作用。从最初的“说戏”(幕表制),到导演制,马彦祥可谓中国戏曲导演制的开拓者,也有此成为马彦祥戏曲人生仅存的硕果。
1950年代,马彦祥住于北海后门三座桥5
号。梅兰芳来找马彦祥商量戏改工作。当年正是浙江省苏昆剧团晋京上演《十五贯》,轰动京城。文化部正开完“第一届全国戏曲剧目工作会议”,马彦祥正在导演京剧《三座山》,试图把蒙古歌剧移植于京剧,在唱腔、音乐、表演诸方面进行一次大胆尝试。
那是1955年,马彦祥随访蒙古国,观看其大型歌剧《三座山》,并有改编京剧的冲动,由中国京剧团二团演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都来观看。二年后,毛泽东、江青也来观看该剧。马彦祥却从此淡出编导现代戏“江湖”,把精力放在行政工作上。
1955年,马衡去世,在嘉兴寺举行公祭,大病初愈的张恨水在儿子张伍的陪同下,来到马衡的棺椁前行礼致哀。文革结束,劫后余生的老文艺工作者,开始来往而张恨水却已经仙逝。
号,马彦祥陪同周恩来观看《十五贯》。5月17日,文化部、中国剧协为此在中南海紫光阁举行座谈会,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也救活了传统戏剧。马彦祥也在会上发言。
1957年,国内正在开展方兴未艾的反右运动,夏衍要求在苏出访演出(率中国青年艺术团,参加莫斯科世界青年联欢节,共四个多月)的马彦祥暂未回国,可继续在东欧等地作巡回演出,何时回等通知。这样马彦祥躲过一劫,也躲过“划清界线”而无意中留下“一段清白”。夏衍保护了马彦祥却未能保护好自己,因《林家铺子》而遭批判,随后免去一切职务,文革中投入“秦城”,坚持到粉碎四人帮后,还得以自由。
马彦祥回国后,被指责应当“把艺术家与副局长统一起来,即把党的方针政策变为自己的思想与行动纲领。”1958年,全国戏剧界掀起一阵上山下乡、送戏上门,并片面地提出“以现代戏为纲,带动剧目的全面发展”的口号。并把“写中心、唱中心、演中心”作为大跃进时期的主要任务。文化部还提出“领导出思想、群众出生活、作家出技巧。”的“领导、群众、作家”三结合,马彦祥不以为然。
1959年,周恩来及时召开在京文艺工作者会议,纠正过激的文艺政策,指出“文艺工作两条腿走路,”既要演现代戏,也演传统戏,两者不可偏废。同年,中宣布部还召开会议,提出“认识文学艺术上主要危险”,全国文艺界处于一个艰难时期。随后齐燕铭来到文化部主持工作。再次强调三者并举,既写传统戏,也演现代戏,并写新编历史剧。
日梅兰芳病逝。马彦祥发表祭文,痛悼《悼念梅兰芳先生》,称其“是中国戏剧界无可补偿的损失。作为一位戏曲表演家,梅兰芳先生对于京剧旦角的表演艺术的巨大贡献,可以说是所的的前一代和同代的旦角所难以比拟的。”马彦祥又为《中国青年报》撰文“伟大艺术家的光辉永存”等。两年后,马彦祥去扬州视察工作,特意看望季之光将梅兰芳所藏“火花”让其观赏。其中有季之光朝思暮想的卓别林亲自设计的“地球、战弹、希特勒”的火花,并有卓别林、梅兰芳的署名。还有梅兰芳转赠季之光的一些越南、朝鲜的火花,可惜的是都毁于“文革”。马彦祥所藏龙“火花”也未幸免。只是留下文革后收藏的一些火花,成了其子女一种纪念与凭吊。
1962年,文化界有过短暂的繁荣,然而,北戴河上的八届十中全会,康生发难,称《刘志丹》是一部替高岗翻案的小说。会后,文化界根据其精神检查工作,事后停演“戏鬼”题材的戏,并对新编昆剧《李慧娘》点名批判,文艺界、戏剧界随之紧张,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同年,毛泽东对文艺工作尤其戏剧工作提出严厉批评,称文化部为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外国死人部,称许多部门至今是“死人”统治着,至于戏剧界更是问题大大。说《戏剧报》尽是牛鬼蛇神,一方面毛泽东要推陈出新,一方面戏剧界要三者并举。
1964年迎来全国京剧现代戏创作演出,标志传统戏曲艺术的改革在内容、形式都进入一个全新领域。1965年5月,文化馆党组改组。所谓文化界戏曲界的两条路线,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告终。并有了随后八部样板戏而独领风骚的漫漫十年。
1969年,6岁的马彦祥,随文化部干部下放于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劳动,与周巍峙(艺术局局长)、司徒慧敏、唐瑜,作为“中央专案组”的审查对象,达七年之入。曾有人戏称“国家不幸诗家幸,文化不幸咸宁幸。”咸宁(向阳湖)干校,云集六千文化名人,成了一种特殊的政治文化现象。其实,这场空前的文化道德沦丧,它所造成的文化艺术的断代,其损失何有“幸”字可言。
1975年,马彦祥分配在文学艺术研究所“顾问室”学习。1976年,四人帮垮台,马彦祥出任中国艺术研究院顾问。1977年,马彦祥为北京京剧团改编并导演京剧《逼上梁山》,这也成为马彦祥最后的杰作。
1979年5月,文化部复查委员会作出“马彦祥无任何政治历史问题”结论。在院的研究生班中为研究生讲授“继承舞台艺术传统”课。是研究戏曲声腔的学生汪效倚的指导老师,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开创戏曲声腔学科。
马彦祥的最后十多年里,先后发表《京剧向何处去?》《程长庚的生卒年代》《渐东看戏散记》《进一步探索戏曲如何更好地表现现代生活》《戏曲的生命在于创新》《“戏曲声腔、剧种”概说》《“京剧”概说》《关于杨月楼》《“秦腔剧目初考”序》等论文。
难能可贵的是,马彦祥以自己七十高龄之年(1978),还赴上海、成都、杭州、绍兴、宁波等地通过观摩、座谈、访问、对各地声腔剧种,如绍剧、甬剧、姚剧、温昆等的流变进行调查、录音,历时二月之久。1981年,马彦祥再次远征,与汪效倚走访安徽、湖北、浙江等地考察。
直至日,马彦祥追随他一生的周总理而去,却带着他未尽的事业与不安走了。永远地走了。他所亲历的“五四”、“反右”、“文革”……。当年的时代精神、行动口号,一一裹挟而去,一并成为一个时代的终极者。曾经的风迹烟痕,曾经的叱咤风云,曾经“心路”的大喜大悲,是非曲直,终然盖棺也难定论。
其中,更有国人刻骨铭心的一段国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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