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书 儿宽传 翻译 民闻当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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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汉书卷五十八公孙弘卜式儿宽传第二十八
  公孙弘,ㄑθ艘病I偈蔽簦凶铮狻<移叮刘购I稀D晁氖N,乃学春秋杂说。
  武帝初即位,招贤良文学士,是时弘年六十,以贤良徵为博士。使匈奴,还报,不合意,师古曰:“奏事不合天子之意。”上怒,以为不能,弘乃移病免归。师古曰:“移病,谓移书言病也。一曰,以病移居。”元光五年,徵贤良文学,ü推上弘。弘谢曰:“前已尝西,用不能罢,愿更选。”国人固推弘,弘至太常。上策t诸儒:
  制曰:盖闻上古至治,画衣冠,异章服,而民不犯;阴阳和,五Y登,六畜蕃,师古曰:“登,成也。蕃,多也,音扶元反。”甘露降,风雨时,嘉禾兴,朱生,师古曰:“,古草字。”山不童,泽不涸;师古曰:“童,无草木也。涸,水竭也,音胡各反。”麟凤在郊,龟龙游於沼,师古曰:“邑外谓之郊。泽无水曰。沼,池也。”河洛出图书;父不丧子,兄不哭弟;北发渠搜,南抚交n,师古曰:“言威德之盛,北则徵发于渠搜,南则绥抚於交n也。渠搜,远夷之国也。”舟车所至,人E所及,行喙息,咸得其宜。师古曰:“行,有足而行者也。喙息,谓有口能息者也。音岐。喙音许秽反。”朕甚嘉之,今何道而臻乎此?师古曰:“臻,至也。”子大夫修先圣之术,明君臣之义,讲论洽闻,有声乎当世,〔敢〕问子大夫:天人之道,何所本始?吉凶之效,安所期焉?师古曰:“安,焉也。”禹汤水旱,厥咎何由?仁义礼知四者之宜,当安设施?属统垂业,物鬼变化,师古曰:“属,M也,音之欲反。其下亦同。”天命之符,废兴何如?天文地理人事之纪,子大夫习焉。其悉意正议,详具其对,著之于篇,师古曰:“悉,尽也。篇,简也。”朕将亲览焉,靡有所隐。弘对曰:
  臣闻上古尧舜之时,不贵爵赏而民劝善,不重刑罚而民不犯,躬率以正而遇民信也;师古曰:“躬谓身亲行之,遇谓处待之而已。”末世贵爵厚赏而民不劝,深刑重罚而Σ恢梗渖喜徽雒癫恍乓病7蚝瘢ǖ保采汀持匦涛醋阋匀吧贫牵匦哦岩印J枪室蚰苋喂伲蚍种爸危皇旁唬骸胺忠舴鑫史础!比ノ抻弥裕蚴虑榈茫徊蛔魑抻弥鳎锤沉彩。徊欢崦袷保环撩窳Γ虬傩崭唬挥械抡呓薜抡咄耍虺⒆穑挥泄φ呱希薰φ呦拢蛉撼煎遥唬ㄊ牛怖钇妗吃唬骸把杂写蔚谝病!笔旁唬骸板乙羝哐矗渥执?。”罚当罪,则π爸梗簧偷毕停虺枷氯埃悍泊税苏撸巍裁瘛持疽病9拭裾撸抵床徽淼迷虿辉梗挥欣裨虿槐蚯咨希旁唬骸案鞯闷湟翟蛭拚模魃昶淅碓蛭匏梗怪衫碓蛭薇┞佣蛑咨弦病!贝擞刑煜轮闭咭病9史ú辉兑澹蛎穹焕耄缓筒辉独瘢蛎袂锥槐J旁唬骸霸叮ヒ玻粲谕蚍础!惫史ㄖ#逯ヒ玻皇旁唬骸叭ィ玻羟鹇婪础!焙椭停裰∫病@褚逭撸裰玻头K持蛎癫环附印9驶鹿冢煺路癫环刚撸说浪匦幸病3嘉胖虼樱仍蛴ΑJ旁唬骸氨纫嗪鸵玻羝得路础!苯袢酥骱偷蚂渡希傩蘸秃响断拢旁唬骸昂衔接肷虾系乱病!惫市暮驮蚱停驮蛐魏停魏驮蛏停驮蛱斓刂陀σ印9室跹艉停缬晔保事督担宸Y登,六畜蕃,嘉禾兴,朱草生,山不童,泽不涸,此和之至也。故形和则无疾,无疾则不夭,故父不丧子,兄不哭弟。德配天地,明并日月,则麟凤至,龟龙在郊,河出图,洛出书,远方之君莫不说义,师古曰:“说读曰悦。”奉币而来朝,此和之极也。臣闻之,仁者爱也,义者宜也,礼者所履也,师古曰:“履而行之。”智者术之原也。致利除害,兼爱无私,谓之仁;师古曰:“致谓引而至也。”明是非,立可否,谓之义;进退有度,尊卑有分,谓之礼;师古曰:“分音扶问反。”擅杀生之柄,通〔壅〕塞之涂,师古曰:“擅,专也。”权轻重之数,论得失之道,使远近情伪丶渡希街酰菏旁唬骸凹砸病!狈泊怂恼撸沃荆乐靡玻缘鄙枋豢煞弦病5闷湟蛱煜掳怖郑ㄉ瓒挥茫皇旁唬骸跋虏环阜ǎ匏有桃病!辈坏闷涫酰蛑鞅戊渡希俾异断隆4耸轮椋敉炒挂抵疽病3嘉乓⒃夂杷褂碇沃次庞碇兴病H籼乐担蜩钪N烈也。桀q行恶,受天之罚;禹汤积德,以王天下。因此观之,天德无私亲,顺之和起,逆之害生。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纪。臣弘愚撸蛔阋苑畲蠖浴J旁唬骸按蠖裕笪手砸病!笔倍哉甙兖N人,太常奏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对为第一。召入见,容貌甚丽,拜为博士,待t金马门。如淳曰:“武帝时,相马者东门京作铜马法献之,立马於鲁(斑)〔班〕门外,更名鲁(斑)〔班〕门为金马门。”弘上疏曰:“陛下有先圣之位而无先圣之名,有先圣之名而无先圣之吏,是以势同而治异。先世之吏正,故其民V;师古曰:“V,厚也。”今世之吏邪,故其民薄。政弊而不行,令倦而不听。夫使邪吏行弊政,用倦令治薄民,民不可得而化,此治之所以异也。臣闻周公旦治天下,期年而变,三年而化,五年而定。唯陛下之所志。”师古曰:“言志所在也。”书奏,天子以册书答曰:“问:弘称周公之治,弘之材能自视孰与周公贤?”师古曰:“与犹如也。”弘对曰:“愚臣浅薄,安敢比材於周公!虽然,愚心晓然见治道之可以然也。夫虎豹马牛,禽兽之不可制者也,及其教驯服习之,师古曰:“驯,顺也,音巡。”至可牵持驾服,唯人之从。师古曰:“从人意。”臣闻揉曲木者不累日,师古曰:“揉谓矫而正之也。异,积也。揉音人九反。”销金石者不累月,夫人之於利害好恶,岂比禽兽木石之类哉?师古曰:“好音呼到反。恶音一故反。”期年而变,臣弘尚窃迟之。”上异其言。时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t使弘视焉。还奏事,盛毁西南夷无所用,上不听。每朝会议,开陈其端,使人主自择,不肯面折庭争。於是上察其行慎厚,辩论有N,习文法吏事,缘饰以儒术,师古曰:“缘饰者,譬之於衣,加纯缘者。”上说之,师古曰:“说读曰悦。”一岁中至左内史。弘奏事,有所不可,不肯庭辩。师古曰:“不於朝廷显辩论之。”常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师古曰:“求空隙之暇。”黯先发之,弘推其后,上常说,师古曰:“说读曰悦。”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贵。尝与公卿约议,师古曰:“约,要也。”至上前,皆背其约以顺上指。汲黯庭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始为与臣等建此议,今皆背之,不忠。”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弘为人谈笑多闻,师古曰:“善於谈笑而又多闻也。谈字或作,音恢,谓啁也,善啁o也。”常称以为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俭节。养后母孝谨,后母卒,服丧三年。为内史数年,迁御史大夫。时又东置苍海,北筑朔方之郡。弘数G,以为罢弊中国以奉无用之地,师古曰:“罢读曰疲。”愿罢之。於是上乃使朱买臣等难弘置朔方之便。发十策,弘不得一。师古曰:“言其利害十条,弘无以应之。”弘乃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愿罢西南夷、苍海,专奉朔方。”上乃许之。汲黯曰:“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师古曰:“奉音扶用反。其下亦同。”然为布被,此诈也。”上问弘,弘谢曰:“有之。夫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庭弘,诚中弘之病。夫以三公为布被,诚饰诈欲以钓名。师古曰:“钓,取也。言若钓鱼之谓也。”且臣闻管仲相齐,有三归,师古曰:“三归,取三姓女也。妇人谓嫁曰归。”侈拟於君,师古曰:“拟,疑也,言相似也。”桓公以霸,亦上僭於君。晏婴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丝,齐国亦治,亦下比於民。师古曰:“比,方也。一曰,比,近也,音频寐反。”今臣弘位为御史大夫,为布被,自九卿以下至於小吏无差,诚如黯言。且无黯,陛下安闻此言?”上以为有让,愈益贤之。元朔中,代薛泽为丞相。先是,汉常以列侯为丞相,唯弘无爵,上於是下t曰:“朕嘉先圣之道,开广门路,宣招四方之士,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官,劳大者厥禄厚,德盛者获爵尊,故武功以显重,而文德以行褒。其以高成之平津乡户六百五十封丞相弘为平津侯。”其后以为故事,至丞相封,自弘始也。
  时上方兴功业,娄举贤良。师古曰:“娄,古屡字。”弘自见为举首,起徒步,数年至宰相封侯,於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师古曰:“x者,小门也,东向开之,避当庭门而引宾客,以别於掾史官属也。”与参谋议。弘身食一肉,脱粟饭,师古曰:“才脱粟而已,不精(凿)〔?〕也。脱音他活反。”故人宾客仰衣食,师古曰:“故人,平生故交也。仰音牛向反。”奉禄皆以给之,家无所N。然其性意忌,外宽内深。师古曰:“意忌,多所忌害也。”诸常与弘有隙,无近远,虽阳与善,后竟报其过。杀主父偃,徙董仲舒胶西,皆弘力也。后淮南、衡山谋反,治党与方急,弘病甚,自以为无功而封侯,居宰相位,宜佐明主填抚国家,师古曰:“填音竹刃反。”使人由臣子之道。师古曰:“由,从也。”今诸侯有畔逆之计,此大臣奉职不称也。师古曰:“称,副也。”恐病死无以塞责,师古曰:“塞,当也。”乃上书曰:“臣闻天下通道五,所以行之者三。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交,五者天下之通道也;仁、知、勇三者,所以行之也。故曰‘好问近乎知,师古曰:“疑则问之,故成其智。”力行近乎仁,师古曰:“屈己济物,故为仁也。”知耻近乎勇:师古曰:“不求苟得,故为勇也。”知此三者,知所以自治;知所以自治,然后知所以治人。’师古曰:“自‘好问近乎知’以下,皆礼记中庸之辞。”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者也。陛下躬孝弟,监三王,建周道,兼文武,招来四方之士,任贤序位,量能授官,将以厉百姓劝贤材也。今臣愚w,无汗马之劳,师古曰:“言未尝从军旅。”陛下(下)过意擢臣弘卒伍之中,师古曰:“过犹误也。”封为列侯,致位三公。臣弘行能不足以称,师古曰:“不副其任也。”加有负薪之疾,恐先狗马填沟壑,终无以报德塞责。愿归侯,乞骸骨,避贤者路。”上报曰:“古者赏有功,褒有德,守成〔上〕文,遭遇右武,师古曰:“右亦上也,祸乱时则上武耳。”未有易此者也。师古曰:“易,改也。”朕夙夜庶几,获承至尊,惧不能┧牍参握撸酥J旁唬骸拔家病V街蔚酪病!备蔷由粕萍昂笫溃糇刃校T陔薰J旁唬骸半蕹K即耍幌㈧缎囊病!本恍翌舅吨玻雾Σ灰眩旁唬骸邦荆庖病mΓ且病R眩挂病Q院斡庆都膊恢挂病@窦窃弧仓初’也。”乃上书归侯,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德也。师古曰:“章,明也。”今事少f,师古曰:“f言有空隙也。f读曰闲。”君其存精神,止念虑,辅助医药以自持。”因赐告牛酒杂帛。居数月,有瘳,视事。凡为丞相御史六岁,年八十,终丞相位。其后李蔡、严青翟、赵周、石庆、公孙贺、刘屈?继踵为丞相。师古曰:“继踵,言相b也。屈音丘勿反,又勿反。?音力之反。”自蔡至庆,丞相府客馆丘虚而已,师古曰:“言不能进贤,故不缮修其室屋也。虚读曰墟。”至贺、屈?时坏以为马厩车库奴婢室矣,唯庆以鳎终相位,师古曰:“褚玻舳亍!逼漯N尽伏诛云。弘子度嗣侯,为山阳太守十N岁,t徵野令史成诣公车,度留不遣,坐论为城旦。
  元始中,修功臣后,下t曰:“汉兴以来,股肱在位,身行俭约,轻财重义,未有若公孙弘者也。位在宰相封侯,而为布被脱粟之饭,奉禄以给故人宾客,无有所N,可谓减於制度,应劭曰:“礼,贵有常尊,衣服有品。”而率下V俗者也,师古曰:“V,厚也。”与内富厚而外为诡服以钓虚誉者殊科。师古曰:“诡,违也。诡服,谓与心志相违也。一曰,违众之服也。”夫表德章义,所以率世厉俗,圣王之制也。其赐弘后子孙之次见为适者,师古曰:“见音胡电反。适读曰嫡。”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有少弟,弟壮,式脱身出,师古曰:“脱身谓引身出也。脱音他活反。”独取畜羊百N,田宅财物尽与弟。式入山牧,十N年,羊致千N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a,式?分与弟者数矣。师古曰:“数音所角反。”时汉方事匈奴,式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上使使问式:“欲为官乎?”式曰:“自(少)〔小〕牧羊,不习仕宦,不愿也。”使者曰:“家岂有冤,欲言事乎?”式曰:“臣生与人亡所争,邑人贫者贷之,师古曰:“贷音土戴反。”不善者教之,所居,人皆从式,式何故见冤!”使者曰:“苟,子何欲?”师古曰:“言子苟如此输财,必有所欲。”式曰:“天子诛匈奴,愚以为贤者宜死节,有财者宜输之,如此而匈奴可灭也。”使者以闻。上以语丞相弘。弘曰:“此非人情。不轨之臣师古曰:“轨亦法也。”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愿陛下勿许。”上不报,数岁乃罢式。式归,田牧。岁N,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空,师古曰:“仓,粟所积也。府,钱所聚也。”贫民大徙,皆n给县官,师古曰:“n音牛向反。”无以尽赡。式持钱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河南上富人助贫民者,上识式姓名,曰:“是固前欲输其家半财助边。”乃赐式外繇四百人,苏林曰:“外繇谓戍边也。一人出三百钱,谓之过更。式岁得十二万钱也。一说,在繇役之外得除四百人也。”师古曰:“一说是。”式又尽与官。是时富豪皆争匿财,师古曰:“匿,藏也。”唯式尤欲助费。上於是以式终长者,乃召拜式为中郎,赐爵左庶长,师古曰:“第十爵。”田十顷,布告天下,尊显以风百姓。师古曰:“风读曰讽。”初式不愿为郎,上曰:“吾有羊在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既为郎,布衣屮F而牧羊。师古曰:“F,即今之鞋也,南方谓之F。字本作郑⒁艟勇苑础!彼牮N,羊肥息。师古曰:“息,生也。言羊既肥而又生多也。”上过其羊所,善之。式曰:“非独羊也,治民亦犹是矣。以时起居,恶者m去,师古曰:“去,除也,音丘巨反。”毋令败群。”上奇其言,欲试使治民。拜式氏令,氏便之;迁成皋令,将漕最。师古曰:“为县令而又使(令)领漕,其课最上。”上以式朴忠,师古曰:“朴,质也。”拜为齐王太傅,转为相。会吕嘉反,式上书曰:“臣闻主臣死。群臣宜尽死节,其w下者宜出财以佐军,如是则强国不犯之道也。师古曰:“国家威强而不见侵犯。”臣愿与子男师古曰:“子男,自谓其子也。”及临板蟛┎按咔胄兴乐跃〕冀凇!笔旁唬骸按泳滤馈!鄙舷椭略t曰:“朕闻报德以德,报怨以直。师古曰:“论语称孔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故t引之。”今天下不幸有事,郡县诸侯未有奋繇直道者也。孟康曰:“未有奋迅乐出身劳於徭役者也。”臣曰:“言未有奋厉於正直之道也。”师古曰:“二说皆非也。奋,愤激也。繇读与由同。由,从也。直道,谓报怨以直,征南越也。言无欲奋厉而从於报怨之道也。”齐相雅行躬耕,臣曰:“雅,素也。言卜式躬耕於野,不要名利。”晋灼曰:“雅,正也。”师古曰:“晋说是也。言其行雅正,又躬耕也。”随牧蓄番,m分昆弟,更造,师古曰:“言其蓄牧滋多,则与昆弟,而更自营为也。番音扶元反。”不为利惑。师古曰:“言不惑於利。”日者北边有兴,师古曰:“日者,往日也。兴谓发军。”上书助官。往年西河岁恶,率齐人入粟。师古曰:“岁恶,犹凶岁也。礼记曰‘岁凶,年Y不登’。”今又首奋,师古曰:“为首而奋厉,愿从军也。”虽未战,可谓义形於内矣。师古曰:“形,见也。”其赐式爵关内侯,黄金四(百)〔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使明知之。”元鼎中,徵式代石庆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言郡国不便盐铁而船有算,可罢。上由是不说式。师古曰:“说读曰悦。”明年当封U,式又不习文章,贬秩为太子太傅,以儿宽代之。式以寿终。儿宽,千乘人也。师古曰:“千乘郡千乘县也。儿音五奚反。”治尚书,事欧阳生。以郡国选诣博士,受业孔安国。贫无资用,尝为弟子都养。师古曰:“都,凡众也。养,主给烹炊者也。贫无资用,故供诸弟子烹炊也。养音弋向反。”时行赁作,带经而I,休息m读诵,其精如此。以射策为掌故,功次,补廷尉文学卒史。苏林曰:“秩六百石,旧郡亦有也。”臣曰:“汉注卒史秩百石。”师古曰:“说是也。”宽为人温良,有廉知自将,师古曰:“将,卫也,以智自卫护也。”善属文,师古曰:“属,缀也,音之欲反。”然懦於武,师古曰:“懦,柔也,音乃唤反,又音儒。”口弗能发明也。时张汤为廷尉,廷尉府尽用文史法律之吏,师古曰:“史谓善史书者。”而宽以儒生在其间,见谓不习事,不署曹,张晏曰:“不署为列曹也。”师古曰:“署,表也,置也。凡言署官,表其秩位,置立为之也。”除为从史,师古曰:“从史者,但只随官僚,不主文书。”之北地视畜数年。师古曰:“之,往也。畜谓廷尉之畜在北地者,若今诸司公廨牛羊。”还至府,上畜簿,师古曰:“簿谓文计也。”会廷尉时有疑奏,已再见却矣,师古曰:“却,退也。”掾史莫知所为。宽为言其意,掾史因使宽为奏。奏成,读之皆服,以白廷尉汤。汤大惊,召宽与语,乃奇其材,以为掾。上宽所作奏,即时得可。异日,汤见上。问曰:“前奏非俗吏所及,谁为之者?汤言儿宽。上曰:“吾固闻之久矣。”汤由是乡学,师古曰:“乡读曰弧!币钥砦嘧掾,以古法义决疑狱,甚重之。及汤为御史大夫,以宽为掾,举侍御史。见上,语经学。上说之,师古曰:“说读曰悦。”从问尚书一篇。擢为中大夫,迁左内史。宽既治民,劝农业,缓刑罚,理狱讼,卑体下士,务在於得人心;师古曰:“下音胡稼反。”择用仁厚士,推情与下,不求名声,吏民大信爱之。宽表奏开六辅渠,韦昭曰:“六辅谓京兆、冯翊、扶风、河东、河南、河内也。”刘德曰:“於六辅界中为渠也。”师古曰:“二说皆非也。沟洫志云‘儿宽为左内史,奏请穿六辅渠以益溉郑国旁高n之田’,此则於郑国渠上流南岸更开六道小渠以辅助溉灌耳。今雍州云阳、三原两县界此渠尚存,乡人名曰六渠,亦号辅渠。故河渠书云‘关内则辅渠、灵T’是也,焉说三河之地哉!”定水令以广溉田。师古曰:“为用水之次具立法,令皆得其所也。”收租税,时裁阔狭,与民相假贷,师古曰:“谓有贫弱及农要之时不即徵收也。贷音土代反。”以故租多不入。后有军发,左内史以负租课殿,当免。民闻当免,皆恐失之,大家牛车,小家担负,输租属不绝,师古曰:“,索也,言输者接连,不绝於道,若绳索之相属也,犹今言续索矣。属音之欲反。”课更以最。上由此愈奇宽。及议欲放古巡狩封U之事,师古曰:“放,依也,音甫往反。”诸儒对者五十N人,未能有所定。先是,司马相如病死,有遗书,颂功德,言符瑞,足以封泰山。上奇其书,以问宽,宽对曰:“陛下躬发圣德,统楫群元,张晏曰:“统,察;楫,聚也。”如淳曰:“历数之元也。”臣曰:“统犹总览也。楫当作辑。”师古曰:“辑、楫与集,三字并同。虞书曰‘楫五瑞’是也,其字从木。曰当为辑,不通。”宗祀天地,荐礼百神,精神所乡,徵兆必报,师古曰:“乡读曰弧a纾ひ病!碧斓夭⒂Γ鹫衙鳌F浞馓┥剑U梁父,昭姓考瑞,帝王之盛节也。然享荐之义,不著于经,师古曰:“封U之享荐也,以非常礼,故经无其文。著音竹?反。”以为封U告成,合祛於天地神o,李奇曰:“祛,开散;合,闭也。开闭於天地也。”祗戒精专以接神明。总百官之职,各称事宜而为之节文。师古曰:“称,副也。”唯圣主所由,制定其当,师古曰:“当犹中也。”非群臣之所能列。今将举大事,优游数年,师古曰:“言不决也。”使群臣得人自尽,终莫能成。师古曰:“所言不同,各有执见也。”唯天子建中和之极,兼总条贯,师古曰:“极,正也。周礼曰‘以为人极’也。”金声而玉振之,师古曰:“言振扬德音,如金玉之声也。”以顺成天庆,垂万世之基。”上然之,乃自制仪,采儒术以文焉。既成,将用事,拜宽为御史大夫,从东封泰山,还登明堂。宽上寿曰:“臣闻三代改制,属象相因。李奇曰:“政教之法象相因属也。”师古曰:“属,连也,音之欲反。”间者圣统废绝,师古曰:“圣统,圣人之遗业,谓礼文也。”陛下发愤,合指天地,祖立明堂辟雍,师古曰:“祖,始也。”宗祀泰一,师古曰:“宗,尊也。”六律五声,师古曰:“六律,谓黄钟、太蔟、姑洗、蕤宾、夷则、无射也。五声,宫、商、角、徵、羽也。”幽赞圣意,师古曰:“幽,深也。赞,明也。”神乐四合,各有方象,如淳曰:“四方色及五神祭祀声乐各有等。”以丞嘉祀,为万世则,师古曰:“则,法也。”天下幸甚。将建大元本瑞,登告岱宗,发祉G门,以候景至。癸亥宗祀,日宣重光;上元甲子,肃邕永享。李奇曰:“太平之世,日抱重光,谓日有重日也。”苏林曰:“将,甫始之辞也。太元,太初历也。本瑞,谓白麟、宝鼎之属也。以候景至,冬至之景也。上元甲子,太初元年甲子朔旦冬至也。”师古曰:“宗,尊也。肃,敬也。雍,和也。既敬且和,则长为天所亨也。G读与开同。”光辉充塞,天文粲然,师古曰:“塞,满也。粲然,明貌。”(充)〔见〕象日昭,报降符应。师古曰:“言(大)〔天〕显示景象,日日昭明也。降下符应,以报德化。”臣宽奉x再拜,上千万岁寿。”制曰:“敬举君之x。”后太史令司马迁等言:“历纪坏废,汉兴未改正朔,宜可正。”上乃t宽与迁等共定汉太初历。语在律历志。
  初梁相褚大通五经,为博士,时宽为弟子。及御史大夫缺,徵褚大,大自以为得御史大夫。至洛阳,闻儿宽为之,褚大笑。及至,与宽议封U於上前,大不能及,退而服曰:“上诚知人。”宽为御史大夫,以称意任职,故久无有所匡G於上,官属易之。师古曰:“易,轻也,音弋(鼓)〔豉〕反。”居位九岁,以官卒。赞曰:公孙弘、卜式、儿宽皆以鸿渐之翼困於燕爵,李奇曰:“渐,进也。鸿一举而进千里者,羽翼之材也。弘等皆以大材初为俗所薄,若燕爵不知鸿志也。”师古曰:“易渐卦上九爻辞曰:‘鸿渐于陆,其羽可以为仪。’鸿,大鸟。渐,进也。高平曰陆。言鸿进於陆,以其羽翼为威仪也。喻弘等皆有鸿之羽仪,未进之时,燕爵所轻也。”远E羊豕之间,师古曰:“远窜其E也。”非遇其时,焉能致此位乎?师古曰:“焉,於(曰)〔何〕也。”是时,汉兴六十N载,海内艾安,师古曰:“艾读曰V。”府库充实,而四夷未宾,制度多I。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弗及,师古曰:“恐失之。”始以蒲轮迎枚生,见主父而叹息。师古曰:“谓言‘公皆安在?何相见之晚!’”群士慕唬烊瞬⒊觥2肥桨戊镀c牧,弘羊擢於贾竖,卫青奋於奴W,日出於降虏,斯亦曩时版筑饭牛之(明)〔朋〕已。师古曰:“版筑,傅说也。饭牛,宁戚也。已,语终辞也。饭音扶晚反。”汉之得人,於兹为盛,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儿宽,V行则石建、石庆,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师古曰:“滑稽,转利之称也。滑,乱也。稽,碍也。言其变乱无留碍也。一说,稽,考也。言可滑乱不可考校也。滑音骨。稽音工奚反。”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则唐都、洛下b,协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q、苏武,将率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光、金日,其N不可胜纪。师古曰:“纪,记也。”是以兴造功业,制度遗文,后世莫及。孝宣承统,纂修洪业,亦讲论六艺,招选茂异,而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玄成、严彭祖、尹更始以儒术进,刘向、王褒以文章显,将相则张安世、赵充国、魏相、丙吉、于定国、杜延年,治民则黄霸、王成、龚遂、郑弘、召信臣、师古曰:“召读曰邵。”韩延寿、尹翁归、赵广汉、严延年、张敞之属,皆有功E见述於世。参其名臣,亦其次也。师古曰:“次於武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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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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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
发信站:&水木社区&(Sat&Oct&&6&15:30:38&2012),&站内
&&&&东汉的覆亡在中国史上是一重大事件。秦汉四百多年的古代帝国由此瓦解,以后三国分立,五胡乱华,南北朝对峙,直到隋唐才重建一统帝国。而在动乱中兴起的士族门第势力,则绵延不断,直到唐末五代才衰落,最后由科举制度下产生的新士人取替。关于这段历史的研究,一方面要根据可靠的材料,对个别史实的真相作详细的考证;另一方面要注意历史的全面性和复杂性,尤其是史事的关联性。二者兼顾以求得到合理的解释。关于东汉的覆亡,一般认为有下列因素:
&&&&(1)政治上作为汉朝中央政权核心的刘氏子孙腐化无能,权力旁落在外戚、宦官之手,因而引起外戚、宦官二者间激烈的权力斗争,使得朝廷分裂,整个政府机能受到损害;
&&&&(2)在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作为中坚分子的大小官吏,上中下层知识分子和大小地主势力膨胀,逐渐形成多元性的力量与以刘氏帝室为中心的单元力量分庭抗礼,甚至公开对抗;
&&&&(3)由于贫富不均,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因而产生极大的经济和社会危机,产生了大量贫苦无靠、铤而走险的贫民和流民。
&&&&这些因素引发了著名的清议、党锢和黄巾事件。最后袁绍引兵诛杀宦官,宫阙焚如,董卓引兵入朝,洛阳残毁,东汉皇朝名存实亡。这是普遍的看法,大致正确。不过在史料考证和历史科学分析上,尚有可进一步讨论之处。
&&&&贫富不均,土地集中,引起经济衰退,因而爆发了黄巾起义,东汉政权自此覆亡,这一说法,在国内很流行。在国外若干研究者则指出,以洛阳为中心的东汉经济其实较以长安为中心的西汉经济更繁荣更进步,东汉的农业、工业和商业都比西汉水平为高[1]。关于西汉初年土地兼并的问题,笔者和许倬云(Cho-Yun&Hsu)有很不同的看法。关于这问题的探讨,笔者另有一文,“Han&Dynasty&China:&Economy,&Society,&and&State&Power”,T'oung-Pao&&70(1984),pp.127-148;&中译《汉代中国经济、社会和政府权力》,《史学集刊》(2005年第1期)。而且在黄巾事件发生的前一二十年中,东汉经济亦未显示更大的危机,所以有人认为黄巾事件之主因不在经济危机,而在政治危机[2]。关于这方面的争论,问题很大,不容易解答。应该注意的是西方的观念中,经济研究集中于整个经济形态或水平,或总生产量与价值,至于贫富不均、土地集中所形成的社会危机和社会问题,和经济只有间接的关系。这也是观念上的大问题,在本文无法讨论。在此只提出一些史实和史料问题。
:&[1]&Yu&Ying-Shih,&Trade&and&Expansion&in&Han&China&(1967);&Cho-yun&Hsu,&Han&Agriculture:&The&Formation&of&Early&Chinese&Agrarian&Economy&(1980).
:&[2]&Paul.&Michaud,“The&Yellow&Turbans”,Monumenta&Serica17&(1958)&,&pp.7-127.
&&&&关于东汉贫富悬殊,尤其富豪奢侈的生活,在王符《潜夫论》中有详细描写,应属可信。崔寔《政论》、荀悦《申鉴》亦有记载。但土地集中,形成大小地主,贫富悬殊,在西汉就很显著。土地兼并问题在西汉初年已很激烈。在汉高祖五年(前202)的《罢兵归田诏》中就已提到当时土地大多在地方有力人士手中,而从军离开故乡的“诸侯子”和在高祖军中立功而有高爵者,竟至无地容身,其他小民更不用说(见《汉书·高祖本纪》)。其后,“孝惠高后之间,衣食滋殖,文帝即位,躬修俭节,思安百姓”。至武帝之初“民人家给户足,都鄙廪廋尽满”,而文帝时贾谊却说“民且狼顾”,晁错也说民“一日不得而饥寒至”,“农人所以流亡也”。武帝时董仲舒更说:“贫者无立锥之地”,“贫农常衣牛马之衣而食犬彘之食”,“亡愁亡聊,亡逃山林”(均见《汉书·食货志》)。从这些史料可以看出几个问题:
&&&&(1)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是有分别的,武帝之初董仲舒指的是社会危机,不是经济危机,东汉中叶,王符描写的也是社会危机,不是经济危机。
&&&&(2)假如贾谊、晁错、董仲舒和王符所提出的危机是准确的,此危机在西汉初已发生,至西汉中叶已很厉害,则这一危机在黄巾事件前一二十年并不是最突出的现象,因此也不是黄巾事件的最主要因素。
&&&&(3)此危机何以未导致汉帝国覆亡于西汉初期或中叶,而使汉帝国覆亡于黄巾事件之后?由此可见汉帝国的兴亡,尚有其他因素有待分析。
&&&&(4)贾谊、晁错、董仲舒以至王符都是汉代著名的思想家,他们都掺杂了儒、道、法、阴阳各家的思想,不是纯粹的儒家,更不是纯粹的道家或法家,汉代无纯粹的儒家,他们可以统称为“汉儒”,因而特别注重贫富不均、土地兼并所引起的社会危机,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大特色。
&&&&东汉覆亡,从表面看来,是一政治事件,其主要因素是汉室刘氏子孙之腐化无能引起的政治危机。中国人的看法,腐化的王朝必然覆灭。这是中国历史文化传统中,根深蒂固的观念,从中国数千年历史看来也的确如此。中国自秦统一以来,一姓王朝最长不过三四百年,两汉共四百年左右已经是最长。但从世界史的眼光来看,这观点是很特殊的。日本天皇自称天照大神之后,天皇一系万世不易,其间经过多少腐化无能、有名无实的天皇。中国西周覆亡以后,东周腐化无能名存实亡的王朝也延续了几百年。这不是说万世一尊的观念是对的,也不是说易代革命的思想为中国人所特有。但易代革命的观念,在中国文化传统中特别深厚,因此使得腐败王朝无法长期延续下去,这看法大概不错。这思想渊源于周初“天命靡常”、“汤武革命”等观念,中间经过阴阳交替、五行相克相生的思潮,在汉儒思想中占很重要的地位。早在汉景帝时,代表儒家的辕固生和代表道家的黄生就在景帝面前有一场关于“革命”的辩论:
&&&&辕固生者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与黄生争论景帝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弒也。”辕固生曰:“不然,夫桀纣虐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与天下之心而诛桀纣。桀纣之民不为之使而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为何?”黄生曰:“冠虽敝,必加于首;履虽新,必关于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无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代立践南面,非弒而何也?”(《史记·儒林传》)
&&&&辕固生坚持孟子和《尚书》提倡的“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心所归,天必与之”的主张。而一向被认为秉有进步革命思想的道家代表黄生,却坚持上下之分,认为腐败失道的君上不应被推翻。根据《史记·太史公自序》,太史公曾“习道论于黄子”,徐广注:“儒林传曰:‘黄生好黄老之术。’”这段记载,应该可靠。
&&&&宣帝时,盖宽饶“明经为郡文学”,曾上书言:“引《韩氏易传》,言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官以传贤,若四时之运,功成者去,不得其人则不居其位。”书奏议:以为宽饶指意欲求禅,大逆不道。(《汉书》卷七十七)。成帝元延元年(前12),“博学经书”的谷永更明言:臣闻天生蒸民,不能相治,为立王者以统理之,方制海内非为天子,列土封疆非为诸侯,皆以为民也。垂三统,列三正(夏、商、周革命易代事),去无道,开有德,不私一姓,明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王者……失道妄行……终不改寤,恶洽变备,不复谴告,更命有德。(《汉书》卷八十五)关于这类议论,《汉书》和《后汉书》中材料很多。汉儒对朝廷政治的得失是很敏感的,时刻注意加以批评。根据这种理论,一个极端腐败的王朝,是不应且不能继续的。汉室刘氏子孙腐化无能,外戚、宦官专横,引起了汉儒士大夫激烈的抨击,产生了东汉清议运动。当然东汉清议有其复杂的政治、社会、经济背景;清议中人的言行,也有个人利害和恩怨的因素,不完全是大公无私理想化的[3]。但在理论上,清议是和当时儒家思想密切一贯的。东汉朝廷对清议批评的反抗是对清议领袖的禁锢迫害,这就是党锢。
:&[3]&杨联陞:《东汉的豪族》,《清华学报》11:4(1936),页。
&&&&党锢事件,表面上很简单,但它的余波却很复杂,对汉末魏晋政治、社会和思想的变化有很大影响。详细研究见本文作者&Chi-yun&Chen,&Hsun&Yueh:&The&Life&and&Reflections&of&an&Early&Medieval&Confucian&(1975);&高专诚中译《荀悦与中古儒学》(辽宁大学出版社,2000)。第一次党锢在东汉桓帝延熹九年(166):“李膺等二百余人受诬为党人,并坐下狱,书名王府。”后赦归田里。这些人回到本州本郡后的活动,大约可分为三类:
&&&&(1)设馆讲学聚集生徒,如李膺“教授常千人”(《后汉书》卷六十七《党锢列传》);
&&&&(2)在地方交结官府,如杜密,“去官还家,每谒守令”(同上);
&&&&(3)在地方交结豪强大族,如陈寔屡访颍川荀氏(见《世说新语》)。
&&&&这样,批评朝政攻击宦官的清议,渐渐形成一股政治力量,有社会根基,有地方势力支持,斗争更为激烈。例如,颍川荀昱后为沛相,荀昙为广陵太守,二人皆出颍川荀氏大家族。“兄弟皆正身疾恶,志除阉官,其支党宾客有在二郡者,纤罪必诛。昱后共大将军窦武谋诛中官,与李膺俱死,昙亦禁锢终身。”(《后汉书》卷六十二《荀淑传》附)。
&&&&宦官的还击,亦更为激烈。灵帝建宁元年(168),宦官在宫内谋杀了窦武,陈蕃在太傅府中组织了有相当规模的军事反抗,失败被杀(《后汉书》卷六十九《窦武传》,卷六十六《陈蕃传》。按:朝廷官僚反抗宫廷诏令,组织属下公开以武力反抗,这是近年在国内流行的所谓“法吏化的儒生”所绝不敢做的,“儒生化的豪强”荀昱是这事件的主力。事变后的党锢,便更残酷,士大夫的重要分子死在狱中的百余人,其余被陷害逃亡者更多。熹平五年(176)诏州郡更考党人禁锢五属,党人的门生、故交及亲属都受牵连,(《后汉书》卷六十七,《党锢列传》)。士大夫的反应可注意的有三种:
&&&&(1)逃亡各地,深入民间。“夏馥……少为书生……以声名为中官所惮,遂与范滂、张俭等俱被诬陷,诏下州郡,捕为党魁。及俭等亡命,经历之处,皆被收考,辞所连引,布遍天下。馥……乃自剪须变形,入林处山中,隐匿姓名,为治家佣。亲突烟炭,形貌毁瘁。张俭……亡命,困迫遁走,望门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后流转东莱……其所经历,伏重诛者以十数,宗亲并皆殄灭,郡县为之残破。岑晊……与(张)牧,亡匿齐鲁之间。……及李、杜之诛,因复逃窜何颙……少游学洛阳,颙虽后进,而郭林宗、窦伟节等与之相好,显名太学,遂为宦官所陷。乃变姓名,亡匿汝南间,所至皆亲戚豪杰,有声荆豫之域。”(皆见《后汉书》卷六十七,《党锢列传》)。在党锢迫害之下,士大夫逃亡各地,依靠亲戚朋友甚至素不相识的相应者的隐匿相助,并因此交结了很多地方豪杰;这些豪杰固然不少是地主大族,但也有贫困者,而士大夫地主大族的族党亲友,也有很多不是富户,而是常要受富户周济的,如:“郑太……灵帝末,知天下将乱,阴交结豪杰。家富于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足。”(《后汉书》卷七十,《郑太传》)。郑太是世家大地主,但他交结的豪杰却不是地主,而是要接受他周济的。又如:“荀淑……闲居养志。产业每增,辄以赡宗族知友。”(《后汉书》卷六十二,《荀淑传》)。与荀淑时相交往的陈寔就“出于单微”,“常给养厮役”(同上,《陈寔传》)。《世说新语》也说:“陈太丘贫无厮养。”而上面说到的何颙可能也受荀氏的接济,死后则由荀彧葬于荀氏家冢(见前引本传)。
&&&&这些逃亡的士大夫因此与穷苦平民有相当接触。上述夏馥则化名直接生活在劳苦平民当中。似此事例尚有:“范冉……少为县小吏……到南阳,受业于樊英。又游三辅,就马融通往……议者欲以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于梁沛之间,徒行敝服,卖卜于市。遭党人禁锢,遂推鹿车,载妻子,捃拾自资,或寓息客卢,或依宿树荫,如此十余年,乃结草室而居焉。所止单陋,有时粮粒尽,穷居自若,言貌无改,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后汉书》八十一,《独行范冉传》)。(袁闳)“……少励操行,苦身修节。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谒,变名姓,徒行无旅。即至府门,连日吏不书通。会阿母出,见围惊,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去,贺遣车送之,宏称眩疾不肯乘,反,郡界无知者。及贺卒郡,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赠,缞绖扶柩.冒犯寒露,体貌枯毁,手足血流,服阕……居处仄陋,以耕学为业。……延熹末,党事将作,闳遂……潜身十八年。”(《后汉书》卷四十五,《袁安传》附)。余例尚多,而时间稍前则有杜根:“杜根……永初元年(107)举孝兼,为郎中。一上书直谏。太后大怒,收执根等,令盛以缣囊,于殿上捕杀之。执法者以根知名,私语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载出城外,根得苏。……因得逃窜,为宜城山中酒家保。积十五年,酒家知其贤,厚敬待之。”(《后汉》卷五十七,《杜根传》)。
&&&&(2)发展秘密组织。逃亡士人初时依靠亲友或个人行动,后来交结豪杰,联络本不相识但慕名相助,同气相投的人,逐渐产生秘密组织。其中最重要的是由上述何颙和袁绍、曹操、荀彧(或加上上述郑太)为首的组合。何颙“……袁绍慕之,私与往来,结为奔走之友。是时党事起,天下多离其难,颙常私入洛阳,从绍计议。其穷困闭厄著,为求援救,以济其患;有被掩捕者,则广设权计,使得逃隐,全免者甚众。”(后汉书卷六十七,《何颙传》)。根据《三国志·荀彧传》及所引张璠《汉纪》,此组合以曹操、荀彧为首。《世说新语》描写袁绍与曹操早年种种游侠的行为,当与此组合豪杰式的活动有关。黄巾事后,灵帝中平五年(188),曹操、袁绍同入“西园八校尉”;次年袁绍举兵大杀宦官,而荀彧入掌“守宫令”,同是此组合(郑太亦参加)。而董卓以军人专权,郑太与何颙共说卓以袁绍外出;及袁绍举山东义兵伐卓,何颙亦与荀爽合谋诛董卓,而荀彧则返回颍川率领宗族武装力量往投袁绍。董卓死后,义兵分裂,中原地区分由袁氏兄弟及曹操掌握。荀彧始在袁绍军,后则入曹营,任汉廷尚书令,荀攸则为曹操军师祭酒。曹操政府中人,多由荀彧引进(包括魏相国钟繇及建九品中正制之陈群)。荀彧虽后来与曹操意见分歧不得善终,他引进的司马懿的子孙最后则取代曹魏而建立西晋。西晋贵族在朝廷得势,渊源在于此组合,亦即在于清议、党锢运动中反抗势力的结合。
&&&&(3)学术著作中的革命思想。上述汉儒本重“天命靡常”、“革命易代”观念,由此发生批评朝政的清议,引起党锢的迫害,更发生政治革命思想,荀爽的著作,是一明显例证。(荀爽)“……幼而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论语》……后遭党锢,隐于海上,又南遁汉滨,积十余年,以著述为事,遂称为硕儒。……著《礼》、《易传》、《诗传》、《尚书正经》、《春秋条例》,又集汉事成败可为鉴戒者,谓之《汉语》。又作《公羊问》及《辩谶》,并它所论叙,题书《新书》。凡百余篇,今多所亡缺。”(《后汉书》卷六十二《荀爽传》)。荀爽著作已亡失,其兄子荀悦,所作《汉纪》及《申鉴》对汉室宦官有不少严厉的批评,可能部分反映了荀爽的意见。唐李鼎祚《周易集解》保存了荀爽《易传》及与其有关的《九家易》的很多文字,王谟《九家易解》、孙堂《荀爽周易注》、马国翰《周易荀氏注》、张惠言《周易荀氏九家》及《周易郑荀义》均有辑佚。比较起来,郑玄注《易》,多用《礼制》观念,虽说易有“简易”、“变易”、“不易”三义,其实注重“不易”。荀爽《九家易》则注重“变易”和“变爻”,用上、下、升、降、当道、得位、失道、失位等观念,发挥光明的力量必然升起,黑暗势力必被消灭的想法,而且多用凶辞如“国君凶”,阴恶的势力必遭“死如”、“焚如”、“弃如”的命运等,发挥《易经》中的革命观念[4]。
:&[4]详细研究,见拙作&Chi-Yun&Chen,“A&Confucian&Magnate’s&Idea&of&Political&Violence:&Hsun&Shuang’s&(A.D.&128-190)&Interpretation&of&the&Book&of&Changes”,&T’oung-Pao&54&(1968),&73-115。中译《荀爽〈易传〉的革命思想》,收入陈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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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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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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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党锢和士大夫反抗活动日益扩大的十数年间,张角宣扬的太平道亦兴起:“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蓄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后汉书》卷七十一《皇甫嵩传》)。究竟这运动和上述士大夫的反抗活动有什么关系?太平本是汉儒公羊学三世的最高理想,张角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根据五行学说,亦为汉儒中心思想(五行相克,则土克水,一派汉儒认为汉承秦作为水德色苍黑,克水土则色黄为黄巾所本;一派汉儒认为汉为火德色赤,代汉者之土色亦黄)。荀爽用《易》传象数,攻击失道君王,发扬革命思想;张角则用方术传道;《易经》象数与方术有密切的关系。刘瑜、郎顗用“星算”批评朝廷、襄楷把《太平经》(即《于吉神书》)上给朝廷时对后宫宦官的攻击,两者与荀爽的奏议语气相近(《后汉书》卷五十七《刘瑜传》;卷三十下《郎顗襄楷传》),其中有不少迹象可寻。
&&&&过去国内大多认为儒家是代表统治阶级,必然与平民绝缘或对立,因此忽略了不少问题。从上面各节史料看来,儒家有不少革命思想,士大夫也不一定与贫苦大众绝缘对立。这问题很大,下面只分析有关士大夫与黄巾事件的一些史料史实。
&&&&首先要提出的是,当时士大夫对黄巾太平道是相当同情的:
&&&&“杨赐……少传家学,笃志博闻。常退居隐约,教授门徒……拜太尉。中平元年,黄巾贼起,赐被召会议诣省閤或阁,切谏忤旨,因以寇贼免。先是黄巾师张角等执左道,称大贤,以诳耀百姓,天下襁负归之。赐时在司徒,召掾刘陶告曰:‘张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且欲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人,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后汉书》卷五十四《杨赐传》)“刘陶……拜侍御史……上疏言之,曰‘圣人以天下耳目为视听,故能无不闻见。今张角支党不可胜计……州郡忌讳,不欲闻之,但更相告语,莫肯公文。’”(《后汉书》卷五十七《刘陶传》)。
&&&&当时州郡官吏知道张角的活动,但代为隐讳,不肯公文镇压或报告朝廷。灵帝光和六年(183):“初巨鹿张角,奉事黄老……州郡不解其意,反言角以善道教化,为民所归。”州郡认为张角的活动是良好的,故意为之隐讳。身为司徒的杨赐亦主张只诛张角而不捕讨其党徒。黄巾起义以后,士大夫仍表示同情,如郎中中山张钧上书曰:
&&&&“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之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搉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悬头南郊,以谢百姓,又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寝不报。诏使廷尉、侍御史考为张角道书,御史承让等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后汉书》卷七十八《宦官张让传》)。向栩……少为书生,性卓诡不伦,恒读老子,状如学道。又似狂生……有弟子名为“颜渊”、“子贡”、“季路”、“冉有”之辈。或骑驴入市,乞丐于人。或悉要诸乞儿俱归止宿,为设酒食,时人莫能测之。郡礼请辟,举孝廉、贤良方正、有道,公府辟,皆不到……后特征,到,拜赵相。……更乘鲜车,御良马……征拜侍中。每朝廷大事,侃然正色,百官惮之。会张角作乱,栩上便宜,颇讥刺左右,不欲国家兴兵,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贼自当消灭。中常侍张让谗栩不欲令国家命将出师,疑与角同心,欲为内应。收送黄门北寺狱,杀之。(《后汉书》卷八十一《独行列传》)。
&&&&张钧和向栩都是在朝廷任职的士大夫,都反对宦官而同情黄巾。宦官中也有反对宦官而同情受党锢之害的士大夫和起义的黄巾的:
&&&&吕强……少以宦者为小黄门,再迁中常侍。为人清忠奉公……中平元年,黄巾贼起,帝问强所宜施行。强欲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纳之,乃先赦党人。于是诸常侍人人求退,又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中常侍赵忠、夏恽等遂共构强,云:“与党人共议朝廷……”,强……遂自杀。(《后汉书》卷七十八《宦者吕强传》)
&&&&张钧、向栩都被朝廷怀疑与黄巾同心,据《后汉书》说,是宦官的诬陷。但《后汉书》作者是有偏见的,如前述党人的组合,《后汉书》偏重袁绍,《三国志》则偏重曹操,二书各有偏见。《后汉书》中,士大夫因反对宦官而获罪的,大都说是宦官诬告,未必尽是确实。士大夫中,可能有真正同情和连结黄巾党的,而《后汉书》为之隐讳。一个明显的例证是襄楷。《后汉书》本传说他:
&&&&好学博古,善天文阴阳之术。延熹九年(166)上疏极力抨击宦官并称扬宫崇所献《于吉神书》(“后张角颇有其书”)。楷因此为宦者诬陷。帝以楷言虽激切,然皆天文恒象之数,故不诛,犹司寇论刑……及灵帝即位(168),以楷书为然。太傅陈蕃举方正不就。乡里宗之,每太守至,辄致礼请。中平中(188)与荀爽、郑玄俱以博士征,不至,卒于家。(《后汉书》卷三十下《襄楷传》)
&&&&但根据《三国志》卷一与《后汉书集解》卷三十下所引司马彪《九州春秋》,在中平二年(185),即黄巾起事之次年左右,襄楷曾联合当时冀州刺史陈逸(党锢士大夫领袖陈蕃之子),组织亡命,以抵抗黄巾为名,起兵反对朝廷宦官。此事《后汉书》完全不提,似属隐讳。襄楷在研究太平道中是一特别重要人物,他不但善阴阳术数(荀爽《易传》与此相近),而且熟习儒佛(疏引《四十二章经》)道经典。有人认为《于吉神书》或《太平经》就是他编造的。他抨击宦官,为党人领袖陈蕃赏识,他与汉末大儒郑玄、荀爽齐名,又有相当地方势力,而竟与陈蕃之子联合举事造反。其他东汉儒生熟知道术的很多,如:
&&&&栾巴……以宦者给事掖庭,补黄门令,非其好也。性质直,学览经典……后阳气通畅(此事甚怪,岂道家房中术能起阳振乾耶?)白上乞退,擢拜郎中,四迁桂阳太守。以郡处南垂,不闲典训,为吏人定婚丧记之礼,兴立学校,以奖进之(这是典型儒家)。……再迁豫章太守。郡土多山川鬼怪,小人常破赀产以祈祷。巴素有道术,能役鬼神,乃悉毁坏房祀,翦理奸巫,于是妖异自消。百姓始颇为惧,终皆安之。(《后汉书》卷五十七《栾巴传》)
&&&&巴之道术已近乎太平道、五斗米道的符术。后来巴亦为窦武陈蕃党人,受到党锢迫害。
&&&&张角兄弟的出身,《后汉书》不载,不知是不是隐讳。有人把上引《杨赐传》,“天下强负归之”一句,因“强”与“襁”互训,故沈钦韩注“裹儿负之”。解释为“背儿带女”,认为投奔张角的多是“背儿带女”的贫困流民。王先谦《汉书补注》辨正此说,引《匡谬正俗》:“强&(襁)&负,谓以绳络而负之。”又俗书强(襁)为镪,故《文选·蜀都赋》:“藏镪巨万”,刘注训镪为钱贯也。此语较早见于《汉书》卷五十八《儿宽传》:“宽……迁左内史……收租税,时裁阔狭,与民相假贷,以故租多不入……以负租课殿,当免。民闻当免,皆恐失之,大家牛车,小家担负,输租襁属不绝。”“襁负归之”不是“背儿带女”,而是带了金钱去支持张角。所以《资治通鉴》灵帝光和六年(184)下说:“张角……徒众数十万……或变卖财产,流移奔赴,填塞道路。”至于葛洪《抱朴子·内篇九》更说:“曩者有张角、柳根、王歆、李申之徒……招集奸党……以规财利,钱帛山积,富逾王公。……刺客死士,为其致用,威倾邦郡,势凌有司。亡命逋逃,因为窟薮。”这和上述党锢迫害下士大夫逃亡四方,受到各地方人士接济援助的情形差不多,张角黄巾党是有不少士大夫参加的。黄巾起事以后,奉朝命征讨黄巾的将领大多支持党锢下的士大夫反对宦官,也有因而同情黄巾的。如:
&&&&傅燮……为护军司马,与左中郎将皇甫嵩俱讨贼张角。燮素疾中官,即行,因上疏曰:“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明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任……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其广耳……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益深耳。何者?夫正邪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同器。”(《后汉书》卷五十八《傅燮传》)
&&&&傅燮认为朝廷黑暗、宦官专权、迫害士人,才是祸患的主因,黄巾不过是后果,不能倒果为因。平定黄巾而朝廷黑暗不改,祸患更深。傅燮在颍川统兵,文中提到“黄巾变服”等语,值得注意。王允和荀爽就是使“黄巾变服”的主要人物。荀爽是受党锢迫害的硕儒,王允尝受知于学生首领郭林宗(泰),他反对宦官,后来亦受宦官迫害,最后更与党人联谋诛杀专横的董卓:
&&&&“王允……中平元年,黄巾贼起,特选拜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为从事,上除党禁。讨击黄巾别帅,大破之,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等受降数十万。”(《后汉书》卷六十六《王允传》)
&&&&黄巾声势浩大,但在短短数月便被平定(后来黄巾余党黑山贼、常山贼亦为党人领袖袁绍、曹操招纳,《后汉书》归功袁绍,《三国志》则归功曹操),可以说受了党锢中人和黄巾成员态度改变的很大影响,王允和荀爽对黄巾党的态度和政策也是当时大多数已受到或未受到党锢之害的士大夫的共同看法。
&&&&士大夫的势力,自周末兴起至两汉时代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党锢的迫害,促进了士大夫势力的结合。太平道和黄巾的发展,是得到士大夫的同情庇护或支持的。黄巾的平息,也和士大夫态度的转变很有关系。有人可能会因而想到士大夫知识分子善变和背叛农民革命等敏感的问题。不过从上面列举的史料和史实看,黄巾的发展过程很复杂,黄巾的社会背景的真相值得进一步研讨,不是简单的背叛和不背叛的问题。士大夫也有很坚定的一面。从上引史证看,士大夫对朝廷批评的态度,由西汉到东汉坚持了几百年,并不因个人在朝居官而改变。士大夫对东汉朝政黑暗、宦官专权的反对态度和对受害者的同情,虽然经过党锢十多年,许多人因而家破人亡,也没有改变。这都绝对不可能是所谓“法吏化的儒士”[5]。
:&[5]&参阅陈启云:《汉儒理念与价值观研究的方法论问题之考论篇》,《史学集刊》(2006年第1期)。又(2007.1)。
&&&&但黄巾事件使士大夫们的态度和思想有很大的改变,这种改变在汉朝覆灭、国家残破以后更为显著。黄巾事件使国家元气大受损害,引起州郡割据、军阀横行、外族入侵,数百年的动乱。这种局面的形成,原因也很复杂,不能单责怪士大夫和黄巾。但具有知识分子气质的士大夫有敏锐的思想和感情,也有自我反省、自我批评和知错能改的良心。他们看到黄巾起事后的破坏性,因此改变态度,设法平息。可惜迟了一步,后果大出所料。这是引起士大夫们思想改变的原因之一。假如如上所述,黄巾事件甚或是由士大夫支持引起的,他们的自责便会更加严厉。这种自我批评和反省是士大夫知识分子自发的,不是由政治力量强加的,因此延续很久。汉末清议到魏晋清谈,就是这种思想的改变。从时间先后看,由清议到清谈,次序很明显。虽然名义上清议是儒家思想,清谈是道家思想,但事实上清议、党锢、黄巾和清谈之士,大都是儒道混杂的。
&&&&汉末、魏晋士大夫的势力很大,有人因而把帝国崩裂、外族入侵,怪责于士大夫,这是不公允的。刘氏王朝的灭亡、外族势力的形成、古代中华帝国的崩溃,原因很多,过程也很复杂。大厦将倾,非一木所能支。士大夫的力量虽未能挽救帝国的崩溃,但士大夫凭其知识、教育、政治经验、社会经济力量,在党锢压迫下,以坚韧不拔的精神,深入民间,结合宗亲乡党以至贫民,在汉帝国灭亡前,形成了中下基层的力量。后来上层帝国崩溃,基层汉族文化社会却能保存延续下去。较之古罗马帝国覆灭,罗马文化荡然,拉丁文仅在基督教会中残存,西欧社会由蛮族武士控制,情况大不相同[6]。
:&[6]&参阅陈启云:《从历史发展的分期宏观汉代历史文明和汉文化传统》,《学丛: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学报》,第三期&(1991),135-165页。收入《汉晋六朝文化、社会、制度——中华中古前期史研究》(1997)。
&&&&六朝士大夫的地位延续了数百年,原因何在?最近在美国有些关于中国中古士族的研究认为中国中古士族力量的主要基础不在土地财富而在政治势力,这说法有相当根据[7]。曹魏时最著名的士族颍川荀、陈二氏,陈寔固然出身单微,荀淑虽然是地主富豪,但初平年间(190年左右)董卓纵兵汝颍,二郡残破,大族强宗多不能自保,荀彧返乡带领宗亲投奔山东义兵,荀氏失去了家园,在政治和社会上的地位反而更高。西晋末,北方大乱,许多大士族逃到南方侨居,如著名的王、谢均失去在北方的家园,但到南方成为第一等士族,凌驾在南方土著朱、张、顾、陆之上,都显示土地财富不是一流士族的主要凭借。
:&[7]&David&Johnson,&The&Medieval&Chinese&Oligarchy&(1977);&Patricia&Ebrey,&The&Aristocratic&Families&of&Early&lmperial&China&(1978);&《哈佛东亚学报》上,我从前的研究生的一篇论文,Dennis&Grafflin,“The&Great&Family&in&Medieval&China,”Harvard&Journal&of&Asiatic&Studies&41:1&(1981),&pp.65-74。
&&&&不过这些士族的政治力量由何而来?David&Johnson&和Patricia&Ebrey认为是依靠朝廷政治权力,我以为不尽然。汉末丧乱,连东汉、魏、蜀、吴、西晋、东晋朝廷本身都不能自保,五胡十六国南北朝的朝廷也维持不久。假如士族依靠朝廷,又如何能延续下去?士族失去土地财产,失去所依靠的朝廷,还能延续,是和他们的学识、教养、对政治与社会的贡献有关,因而得到社会的支持,这些是我们不应用今天的标准加以抹杀的。
(原载《燕园论学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
【&在&stonejug&(石子:秋天)&的大作中提到:&】
:&&&&&东汉的覆亡在中国史上是一重大事件。秦汉四百多年的古代帝国由此瓦解,以后三国分立,五胡乱华,南北朝对峙,直到隋唐才重建一统帝国。而在动乱中兴起的士族门第势力,则绵延不断,直到唐末五代才衰落,最后由科举制度下产生的新士人取替。关于这段历史的研究,一方面要根据可靠的材料,对个别史实的真相作详细的考证;另一方面要注意历史的全面性和复杂性,尤其是史事的关联性。二者兼顾以求得到合理的解释。关于东汉的覆亡,一般认为有下列因素:
:&&&&&(1)政治上作为汉朝中央政权核心的刘氏子孙腐化无能,权力旁落在外戚、宦官之手,因而引起外戚、宦官二者间激烈的权力斗争,使得朝廷分裂,整个政府机能受到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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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1
发信人:&stonejug&(石子:秋天),&信区:&Sanguo
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1
发信站:&水木社区&(Sat&Oct&&6&16:31:12&2012),&站内
荀氏乃“儒生化的豪强”,荀昱是陈蕃军事反抗的主力,荀彧为奔走友的首脑?
顺带,陈氏出于单微,尝给养厮役?
【&在&stonejug&(石子:秋天)&的大作中提到:&】
:&&&&&东汉的覆亡在中国史上是一重大事件。秦汉四百多年的古代帝国由此瓦解,以后三国分立,五胡乱华,南北朝对峙,直到隋唐才重建一统帝国。而在动乱中兴起的士族门第势力,则绵延不断,直到唐末五代才衰落,最后由科举制度下产生的新士人取替。关于这段历史的研究,一方面要根据可靠的材料,对个别史实的真相作详细的考证;另一方面要注意历史的全面性和复杂性,尤其是史事的关联性。二者兼顾以求得到合理的解释。
:&&&&&关于东汉的覆亡,一般认为有下列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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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人:&stonejug&(石子:秋天),&信区:&Sanguo
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站:&水木社区&(Sat&Oct&&6&16:57:56&2012),&站内
“士大夫对黄巾太平道是相当同情的”,
“张角黄巾党是有不少士大夫参加的”,
“黄巾短短数月便被平定是受了士大夫态度改变的影响”,
这些观点论证太简单了吧,论据也不过硬,
反对宦官和同情黄巾差好远呢。
说襄楷有名声,通道术,又趁乱起兵,倒是有点意思。
【&在&stonejug&(石子:秋天)&的大作中提到:&】
:&&&&&就在党锢和士大夫反抗活动日益扩大的十数年间,张角宣扬的太平道亦兴起:“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蓄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后汉书》卷七十一《皇甫嵩传》)。究竟这运动和上述士大夫的反抗活动有什么关系?太平本是汉儒公羊学三世的最高理想,张角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根据五行学说,亦为汉儒中心思想(五行相克,则土克水,一派�:&喝迦衔?撼星刈魑??律?院冢?怂?猎蛏?莆?平硭?荆灰慌珊喝迦衔?何?鸬律?啵??赫咧?辽?嗷疲?\魉?谩兑住反?笫??セ魇У谰?酰?⒀锔锩?枷耄徽沤窃蛴梅绞醮?溃弧兑拙?废笫?敕绞跤忻芮械墓叵怠A蹊ぁ⒗深売谩靶撬恪迸?莱?ⅰ⑾蹇?选短?骄?罚?础队诩?袷椤罚┥细??⑹倍院蠊?鹿俚墓セ鳎?秸哂胲魉?淖嘁橛锲?嘟?ā逗蠛菏椤肪砦迨?摺读蹊ご?罚痪砣??隆独深壪蹇??罚??渲杏胁簧偌O罂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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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人:&bearn&(秉烛堂主),&信区:&Sanguo
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站:&水木社区&(Mon&Oct&&8&22:15:10&2012),&站内
说士大夫与黄巾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尚难令人信服
但提出了这个问题,即魏晋五胡时期士大夫能顽强的发展起来
依据土地财富,人力或文化资源垄断,国家政权力量之类的解释都是说不通的
确实是这样
【&在&stonejug&(石子:秋天)&的大作中提到:&】
:&“士大夫对黄巾太平道是相当同情的”,
:&“张角黄巾党是有不少士大夫参加的”,
:&“黄巾短短数月便被平定是受了士大夫态度改变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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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人:&Kan&(aaaaaaaa),&信区:&Sanguo
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站:&水木社区&(Mon&Oct&&8&22:16:53&2012),&站内
土地、文化垄断怎么说不通
【&在&bearn&(秉烛堂主)&的大作中提到:&】
:&说士大夫与黄巾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尚难令人信服
:&但提出了这个问题,即魏晋五胡时期士大夫能顽强的发展起来
:&依据土地财富,人力或文化资源垄断,国家政权力量之类的解释都是说不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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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人:&bearn&(秉烛堂主),&信区:&Sanguo
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站:&水木社区&(Mon&Oct&&8&22:47:46&2012),&站内
一些名士族尤其是北方士族基本没有什么土地财富
【&在&Kan&(aaaaaaaa)&的大作中提到:&】
:&土地、文化垄断怎么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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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人:&Kan&(aaaaaaaa),&信区:&Sanguo
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2
发信站:&水木社区&(Mon&Oct&&8&23:04:29&2012),&站内
他们靠什么来钱,还是说过的很穷困,有哪些名气比较大的
【&在&bearn&(秉烛堂主)&的大作中提到:&】
:&一些名士族尤其是北方士族基本没有什么土地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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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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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Re:&关于东汉史的几个问题——清议、党锢与黄巾1
发信站:&水木社区&(Sat&Nov&10&21:48:42&2012),&站内
【&在&stonejug&(石子:秋天)&的大作中提到:&】
:&&&&&东汉的覆亡在中国史上是一重大事件。秦汉四百多年的古代帝国由此瓦解,以后三国分立,五胡乱华,南北朝对峙,直到隋唐才重建一统帝国。而在动乱中兴起的士族门第势力,则绵延不断,直到唐末五代才衰落,最后由科举制度下产生的新士人取替。关于这段历史的研究,一方
:&&&&&关于东汉的覆亡,一般认为有下列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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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诺基亚还是有感情的,对华为还是有期待的。
&&&&&&&&&&&&&&&&&&&&&&&&-----pocketlife版上sg2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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