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大于锅盖闽南话骂人

爱仕达玻璃锅盖被煮炸 厂家:存一定自爆率
来源: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砰!&一声响,玻璃碎片朝着自己飞溅过来。这一幕,至今让成都市民胡女士心有余悸。
  2月27日上午,她和丈夫在厨房煮汤圆,煮到一半时,汤锅的玻璃锅盖突然爆裂,玻璃四溅,幸亏躲避及时,并未受伤。&爱仕达是知名品牌,才用了一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以后都不敢用玻璃锅盖了。&胡女士说。
  胡女士的遭遇并不是个例。在全国,每年都有很多此类消费者投诉。爱仕达西南地区售后负责人承认,在四川地区,爱仕达每年发生玻璃锅盖爆裂的数量就达到了20至30个。他解释说,此类产品出厂检验标准是自爆率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也就是说,一千个钢化玻璃锅盖,就有3个到5个存在爆裂的可能。
  惊险一幕
  煮汤圆锅盖炸了 碎片四溅险伤人
  3月2日,记者来到了胡女士的家中。说起当日发生的意外,她情绪还十分激动。
  27日上午,胡女士和往常一样,煮上汤圆做早饭。汤圆煮到一半时,突然听到&砰&一声响,瞬时还有许多玻璃碎片向她飞溅过来。&把我吓坏了!&胡女士惊魂未定,赶紧把火关了。这时,她发现,玻璃锅盖已经全部破裂,而锅里到处是玻璃碎片。
  为了保留证据,爆裂后,胡女士并没有再动这个锅。记者看到,这个双耳汤锅直径约20厘米、高11厘米,没煮熟的汤圆还在里面,玻璃碎片大部分掉进锅里和飞溅在地上,只有少部分玻璃碎片粘附在铁圈上。
  胡女士说,爆炸前几秒,她的丈夫还隔着玻璃锅盖看里边的汤圆熟了没,要是晚了几秒,恐怕眼睛都伤了。
  维权经过
  厂家同意免费更换
  促销员:曾有类似事件
  胡女士说,汤锅一年前在沃尔玛购买的,当时就是看中&爱仕达&的品牌。胡女士说,时间长了已记不得价格。&用了将近一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吓人!&胡女士的家里有将近七八个带着玻璃盖的锅,发生爆裂后,她甚至都不敢在家做饭了。
  昨日,记者联系上沃尔玛府河店爱仕达产品促销员李女士。对于产品发生爆裂一事,李女士介绍,这不是第一次,此前她也处理过一个炒锅玻璃锅盖发生爆裂的投诉。&过了三个月保质期,大多数我们都是不赔的。&爱仕达沃尔玛成都办业务员唐秀琼称,考虑到是爱仕达的忠实用户,可以考虑免费更换一个玻璃锅盖,&玻璃锅盖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自爆性,这都是难免的。&
  记者调查
  爱仕达回应:自爆率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
  3月2日,根据胡女士的报料,记者以消费者的身份联系上了爱仕达西南地区售后服务主管桂必斌。
  听到汤锅突然爆裂,他没有表示惊讶,&爆裂跟使用的方法和环境有关系,玻璃锅盖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自爆率。&桂必斌让记者带上破损的产品到商场,他将安排业务员免费更换锅盖。对于提出了解玻璃锅盖的出厂标准时,桂必斌称需要向浙江台州总部了解清楚再回复。
  昨日下午,桂必斌在回复中说,向总部技术部门核实得知,爱仕达的产品出厂检验标准报告显示,玻璃锅盖的自爆率在千分之三到千分之五之间。桂必斌还对这个数字给出了这样的解释:意思是一千个爱仕达产品中,就有三个到五个存在爆炸的可能。他还透露,四川地区每年发生玻璃盖爆裂的就有二十至三十起。
  在记者表明身份后,桂必斌也坦言,自爆是不可避免的,目前玻璃锅盖还没有国家标准,都是企业自己定标准,&爱仕达的标准远远高于行业的标准。&他在回复中说,爱仕达的产品根据设计要求,有的采取不锈钢锅盖,有的是玻璃锅盖。但玻璃锅盖比较普遍,一方面是成本相对较低,另一方面也符合消费者的使用习惯。
  桂必斌还说,爱仕达生产的这种钢化玻璃锅盖的汤锅,在四川及全国各地,销量都比较大。一旦涉及到产品质量问题,公司都会全方位做好更换补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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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小时点击排行榜《一百年的沧桑》&第一部&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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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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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月田水深,劝娘吃斋拜观音;
&&&&&&&&&&&&&&&&&&&&&&&&朝朝礼拜观世音,荫得好儿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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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四月上香山,劝娘吃斋敬家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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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敬家倌有好报,生得儿孙会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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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月人收冬,劝娘吃斋心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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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三年六月斋,祈求合家保平安。
&&&&&&&&&&&&&&&&&&&&&&&&七月八月过中秋,劝娘喜舍香与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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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舍香油有感应,庇佑儿孙孝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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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月小阳春,劝娘诚心拜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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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血盆事果真,报答爹娘养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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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十二年尾兜,劝娘紧紧巧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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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香烛纳光彩,天官赐福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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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歌谣《十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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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长子伯汉夭折以后,陈氏就诚心拜佛,每月初一十五吃斋。如今年事愈高,向佛之心愈虔诚。有几个小钱,就去水月庵拜观音,捐香油,祈望观音保佑,让常家合家平安,儿女孝义。
& 七月半到了,陈氏虽然已经给三房头分了家,但三家依然同桌吃饭,由陈氏主事,合在一起过中元节,祭拜祖宗。日已偏西,陈氏早早做好过节的饭菜,见叔源卖鱼回来,就吩咐他说:“去买几包上海香烟吧!拜过相公嬷,可让你爸傍神福乐吃,尝一尝上海烟的滋味。他一生辛苦,以前抽烟斗,近年抽土烟,还没抽过上海香烟呢。”叔源二话没说,马上出门买烟。
& 福叔的烟架上原本花花绿绿,各种英美洋烟,上海南京香烟,应有尽有。今天怎么啦?烟架上空空如也,连一包机制香烟的影子都不见了。叔源吃惊地问:“福叔,我想买上海烟,怎么就断货了?”常福诧异地反问:“你不知道?日本人打过来了,北方都给日本人占了,连广东都被炸了。交通断绝了,外来货都运不来,哪有香烟可卖呀?”叔源想起王家姐妹,近来她们不是上街游行,抗议日本侵略中国,就是挨家挨户宣传,劝说商家抵制日货。他自言自语地说:“做人真惨!现在日本人打过来了,百姓更无活路了。”常福叹息说:“生意做不下去了,只好去喝西北风了。”
& 叔源回到家里,见母亲正在烧香点火,无奈地说:“阿母,北方被日本人霸占了,交通断绝,香烟断货,买不到了。”陈氏叹息说:“想上吊都被绊住后脚,想买香烟竟然断货。运气怎么这么不好?吃水都塞牙。”叔源见母亲满腹牢骚,赶紧说:“我再去别的店铺看看。”陈氏说:“不用去了。一
叶知秋,恐怕全城都断货了。不过,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快去阿梅房内,把卷好的土烟装在敞盘里,端出来拜相公嬷。”叔源迟疑不前,问:“阿梅姐去哪里了?”陈氏说:“带杰蜜去看人家拜中元。快去拿烟吧,敞盘在厨房柜里。”叔源说:“阿母,还是你去拿吧!”陈氏生气地说:“她还没搬出去,你就跟她生分啦?你还是她抱大的呢。长嫂如母,你怕什么?快去拿吧!”叔源慌忙去了后宅,取来土烟卷,摆在桌上。
& 叔源和母亲坐在一旁,望着供桌上面的袅袅香烟沉思,母亲说:“香烟断货了,吸烟的人烟瘾犯了,会怎么样?我想,现在把土烟摆上架,也会让人买光的。”叔源说:“我也这么想。我想去南市买些上好的淡巴烟丝,在家里卷成烟枝,包装成机制烟那样,请福叔代销,肯定能赚钱。”母子俩不谋而合,都想手工卷烟卖钱。母亲说:“阿梅手巧,你爸抽的土烟都是她卷的,她可以帮你。”
& 叔源说:“既然要做,就该雇工;开个加工场,才能赚得多。”陈氏又喜又忧,说:“开加工场,当然很好。不愁工人,北门妇女都是现成的卷烟工;不愁工场,隔壁阿梅的屋子可以先用来做工场;我发愁的是……”叔源忙问:“发愁什么?”陈氏说:“捉鸡也要一把米,更何况做生意。要开加工场,需要一注本钱呢。现在手头空空没半钱,不是无钱商量买大猪群吗?哎,现在连房契都押在别人家里,要借钱都难了。”叔源安慰她说:“阿母,不必发愁,我早有准备。”陈氏惊讶地问:“什么?你有钱?”叔源说:“这几年卖熟鱼,有几个小钱。”陈氏失望地说:“几个小钱不顶用。”叔源笑说:“你听我说完嘛。我参加了金镜叔的标会,每月三元;不去标它,只交两元就够了。已经交了两年多了,八月就满会。我明天去标来做本钱,有九十多元,够用了。”陈氏惊喜万分,夸奖儿子说:“还是我儿有本事,比你老爸强。小小年纪,就懂得用钱生钱,就懂得积攒生意本。看你老爸,年近半百了,没打没算,赚多少,花多少,一直
两手空空,什么生意也做不成。现在你有头注本钱,生意就好做了。”叔源说:“阿爸跌落囝坑,要养一群儿女,哪一天不是起早摸黑,辛辛苦苦?怎能说他没打没算呢?”陈氏欣慰地说:“儿啊,你能这样体谅父母,知道父母的艰辛,父母就是拖死磨死,也心甘情愿哪!”叔源说:“我绝不会让父母总是这样拖磨。”陈氏说:“你有志气,父母晚年就有福享了。”叔源说:“生意赶早不赶晚,我们明天就去买烟丝。”陈氏说:“再急也要找个吉日呀!”叔源说:“现在先做起来,等到八月十五,才放鞭炮,正式开张。现在没有工场,先让工人领烟丝回家去卷。”陈氏说:“待到八月十五才正式开张,真是好主意!不过……”这时,梅君抱着杰蜜回来了。陈氏对叔源说:“先吃晚饭吧。你爸在房内休息,去叫他出来吃饭。晚上我们再商量雇工的事,北门的女工由我去挑选。”
& 漳南原本并无烟草。明朝万历年间,去南洋谋生的漳南人吴二归乡,带回淡巴烟种,农家才开始种植烟草。先是作为肥田兼杀虫的绿肥使用,后来有人切成烟丝,用烟斗吸食。待到英美卷烟涌入市场,有钱人吸卷烟风行一时;无钱的贫民和农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有钱人神气地翘起二郎腿,手指夹烟枝,低头吸香烟,仰头吐烟圈,心中又羡又妒。有个心灵手巧的农妇,剪了一块长方形的土布,把长幅的两头用铁钉固定在桌面上,当中留有可以卷出烟枝的宽松余地;在土布与桌面之间穿进一根圆箸。就这么简单,只要在土布上放好适量的烟丝,用圆箸卷成烟卷,再在夹口放上纸边刷了浆糊的烟纸,继续移动圆箸,就能卷出一根烟枝;把两头多余的烟丝剪掉,手制出来的烟枝完全可以跟机制卷烟相媲美。这种简单快捷的手制卷烟方法,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在漳南小户人家流传开来。吸烟斗的越来越少了,穷人也能神气地叼起了纸烟。后来,有个木匠根据卷烟原理,制作出小巧实用的烟柜。烟柜便于移动和收藏,卷起纸烟又快又好;一个只卖一块钱,堪称价廉物美。这种烟柜迅速走进千家万户,成为漳南平民自制纸烟的好工具,也为日后漳南手制卷烟产业化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
& 北门农民多,农妇们都是现成的熟练卷烟工,陈氏建议去北门雇工很合理。但是她也知道,有些农妇难免贪小利,让她们在自己家中卷烟,只怕会偷换原料,用劣质烟丝换下优质烟丝。烟丝损失事小,影响质量事大呀!当晚,陈氏对叔源说:“不能让工人把烟丝带回家去卷烟。无人监督,很难保证质量。”叔源说:“可是眼下我们没有工场啊!去租房子,成本就高了。”陈氏说:“可以先借你大舅的天井和大厅,让工人到那里集中卷烟;八月十五以后,就用隔壁阿梅的房屋做工场,我和阿梅亲自督工,质量就有保证。”叔源答应说:“好,就按你说的做。我会付租金给大舅。”陈氏不悦,说:“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大舅又不是外人,暂借几天大厅,跟他说什么租金?眼下他赋闲在家,你可以让他保管材料,发放材料,自家人总比外人可靠;你多付工钱给他,不是比给租金来得好听吗?”叔源连忙说:“好,好,好,就这么办。”其实,叔源认为大舅是读书人,不谙经纪,不该让他参与管理;可是不忍拂母亲的意,就答应了母亲。心里想:“短短一个月,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何必让母亲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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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六那天,叔源照样去卖鱼,只托母亲去北门物色女工,暂借陈家大厅。七月熟鱼好卖。漳南人划分福社做普度,叔源就依据福社做普度的日期,提早一天赶去卖熟鱼,往往能卖得好价,并且早早就卖光。
那天去南门外榕树下村卖鱼回来,经过江边,又望见王家姐妹在刺桐树下打羽毛球。叔源想:“她们文化高,家中开了那么多的商店和工厂,又有多艘大船搞货运,肯定知道开工场要办哪些手续,如何缴纳捐税。”就朝她们走去。淑娓背向叔源,没等他走近,就叫道:“叔源,这么早就卖光鱼货啦?”猛地转过身,朝他扮了个鬼脸。叔源微笑说:“你比杨戬厉害,背后也长眼睛。”淑娓调皮地说:“我是《西游记》里的那只蜈蚣精,浑身都有眼睛!你还在榕树下村,我就看见了。”说着,格格笑个不停。其实,她是从对面姐姐脸上表情知道叔源走过来的。叔源看着她笑,觉得她好可爱哟。却转头跟淑婉说:“我有事要请教你。”淑婉问:“什么事?我会比你懂吗?请教二字,可不敢当。”叔源笑说:“我还想请你当军师呢。”就把准备开卷烟工场的事跟她说了,问道:“不知道该怎么申请执照,怎么缴纳捐税,你能告诉我吗?”淑娓抢着回答:“申请执照可以托耀叔去办;捐税都是固定的,包税,可以让税务所的熟人銮叔去定。”耀叔是王家的管家,銮叔是税务主任。淑婉说:“申请执照我可以托人代办,包税是根据利润定的税额,三年不变。你开始不要把生产规模搞得太大,等税额确定后,再扩大生产。税务官只管收税,三年内不会再过问你的利润的。”淑娓说:“我家的船队、酱园、染坊、糖行、米行、鱼行、壳灰厂、织布厂,都包税,都有固定的税额。你也可以叫税务所包税。”叔源想:“那么多的企业都包税,不知变相漏缴多少税,难怪王家生意越做越大,银两越赚越多,江汀洋的万亩良田,差不多都姓王了。政府为了省工,让人包税,不知少收了多少捐税。唉,做生意要长久,遵规守法是本分;以后要按税额生产,如果扩大生产,就要主动增报税额。”淑婉见叔源发呆,说:“你要生产卷烟,与英美洋烟争夺市场,就是发展民族工商业,这是爱国行动,我们一定大力支持你。申请执照,确定税额,我都会帮你办好,你可放心。”
&淑娓在一旁说:“别发呆了,工场要有字号,香烟要有牌号,你想好了吗?”叔源笑说:“我倒没想到。你很聪明,你帮我想一个吧!”淑娓兴致勃勃,兴奋地说:“好,我帮你想。你喜欢哪一类型的?通俗的?还是高雅的?”叔源说:“香烟牌号就像人的名字,应该好听好记有意义。不要像哈德门,难听又难记;也不要像刀牌,意思不好。抽烟是享受,不是打仗,何必动刀子?真不吉利!”淑娓格格笑说:“好像要给儿子命名,道理还一套一套的。”叔源脸红起来,淑娓说:“给儿子命名,没什么不好意思,脸红什么?”叔源忽然看到淑娓眼睛好像晨星,星光闪烁。他感到眩目,急忙转过脸去。淑婉面向清漳江,低声唱着:
“&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 叔源听到淑婉唱了那么多的“前进”,仿佛有一道电光划过,点亮了他的灵感,他急切地问:“这是什么歌?实在振奋人心!”淑婉回答:“这是《义勇军进行曲》,号召全国民众起来跟日本强盗战斗,拯救我们中国。”叔源说:“那就把香烟叫做前进牌吧!好听又好记,意思也好。”淑娓拍手叫好:“太好了,前进牌,有气魄!只有前进,才有出路;只有前进,才能实现理想!”淑婉也说:“淑娓说得对!人要如此,国家民族更要如此!”叔源深受鼓舞,又说:“我想用“和兴”做工场字号,家和万事兴嘛,你们说好吗?“淑娓跳起来说:“太俗了,简直俗不可耐!”叔源尴尬地低下了头。淑婉微笑说:“是有点俗气。不过,作为店号——你以后会有自己的门市部——还是俗一点好。”转头对淑娓说:“别嫌俗气,我们家字号不是叫昌隆吗?昌隆不俗吗?想要不俗,不要做生意,去做孔夫子——只怕你又嫌太酸了。”这回是淑娓脸红了,无话可说。
&淑婉对叔源说:“那就这样定下来。你准备注册多少资金?不要太多,免得税务所给你定太高的税额。”叔源笑说:“要多也没有。我一共只有一百大洋。”王家姐妹都惊讶地望着他,淑娓脱口而出:“只有一百元?不可思议。”淑婉回过神来,说:“好,我就叫人帮你注册一百元。定税的事,我也帮你办了。你安心去忙生产上的事吧!”叔源问:“需要多少手续费?”淑娓说:“不要这样,会让我姐心烦的。”叔源说:“总不能让你们费工兼费钱吧?”淑娓尖刻地说:“费什么钱?一块钱就像锅盖一样大!没见过这样小气的人!”叔源争辩说:“不在于小气大气。桥归桥,路归路。你帮我办事是你的恩情,我付手续费是我的本分。钱上分明大丈夫。不是吗?”淑娓抢白说:“你还我金手镯,我至今没还你的恩情,我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吗?你叫我怎么办?”淑婉说:“别争了。叔源,要论恩情,我们欠你太多,你不要为一两块钱的手续费让淑娓生气了。”淑娓说:“谁生气了?好事都让你做了,我没机会报恩了。”淑婉笑了:“再几天,我就要到漳州读书。让叔源以后有事就找你好了,你报恩的机会多得很!”叔源心里不自在,急忙说:“我还有事,我要走了。”淑娓拖住他的扁担说:“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叔源迟疑地说:“我们说太久了,别人看见,会去告诉你爸。”淑娓把扁担推还叔源,生气地说:“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又成兔子了?不见风吹草动,就吓得飞跑起来。我才不怕别人呢,别人爱说不说,关我什么事?”叔源说:“我不是怕别人,是怕你爸责骂你们。”淑娓说:“我爸凭什么责骂我们?难道我们连跟朋友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现在是什么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吗?真是笑死人!”淑婉也说:“叔源,你多虑了。我爸去英国读过书,他开明得很,不会干涉我们交朋友。”叔源虽有点羞愧,但还是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 叔源刚走到王家酱园门前,就看见莲姑朝他走过来。莲姑热情地说:“叔源,才走到这里呀?刚才看到你在跟淑婉她们说话,我就来酱园等你,等半天了。”叔源心中讶异,惴惴地问:“等我?有事吗?”莲姑说:“有事,帮人传话。”叔源更加惊异,默默地跟着她走。莲姑领着叔源来到酱园门外莲池边的石凳旁,招呼叔源坐下,低声说:“叔源,今天说的,不是我的意思,你千万别怪我。”叔源镇静地回答:“说吧,我不怪你。”莲姑气愤地说:“不知哪个多嘴多舌的小人,告诉淑婉她爸,说她们姐妹跟你很要好,经常跟你相会,不知哪一天会被你骗到手。若不阻止你们来往,姐妹两人迟早有一个会跟你去卖鱼。她爸很生气,让我转告你,他不想撕你的脸皮,不会和你过不去;只要求你能知趣,不要做梦,离她们姐妹远远的,断绝来往。他既往不咎,你好自为之。”见叔源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越来越难看,就劝慰他说:“我说叔源哪,你是好人,不会贪财好色,不是专拣高枝攀飞的鸟仔。既然没有非分之想,就少跟她们姐妹来往,省得招来闲话,免得惹来是非。你就听我一句话,不会错的。”见叔源依然一声不吭,叹息说:“情不由人,情非得已;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们穷人穷命,爱上富人,只会受伤,只会吃亏,不会有好结果的。叔源,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不能不听呀!”叔源终于开口了:“莲姑,你说完了?”莲姑点点头:“意思你懂,我何必多说!”叔源也点头说:“我懂,我懂。我也托你传几句话。告诉三舍,我不会主动与她们姐妹来往;如果她们要来找我,那不是我的错,别责怪我。不过,相信有一天,有人会来求我。”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莲姑惊愕不已:“这孩子,不知道她爸是昌隆三舍吗?怎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 叔源没走多远,又被一个人堵住了。叔源知道他叫仕畴,他父亲汤原聂当过县议员,他是淑婉的同学。前几天,中学生上街号召商家抵制日货,淑婉碰到叔源,就站在骑楼下跟叔源讲话,无非是宣传抗日的道理。那仕畴跑过来,满怀敌意地瞪着叔源,站在淑婉身旁,摆出一副护花使者模样。当时,叔源不想惹是生非,只跟淑婉说了一声“再见”,掉头就走。还听到那人在跟淑婉说:“走街串巷卖熟鱼,就像路边乞丐一样。跟这种人不好来往,免得失了身份。”淑婉只说了一句:“他是我的朋友,与你何干?”就跑过去找叔源,对叔源说:“那人说话很无礼,很可耻,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叔源佯装没听见,说:“我没听到他说些什么呀!怎会放在心上?”淑婉说:“没听到就好,没听到就好。”
今天又来了,来者不善。叔源脸不改色,直直走到他的跟前,说:“请让开,借个道。”那满脸横肉的仕畴盛气凌人地说:“堵的就是你!”叔源说:“我与你素不相识,前日无冤,近日无仇,凭什么堵我的路?”仕畴说:“我跟你有仇!”叔源笑说:“什么仇?说来听听,也好让我明白。”仕畴说:“淑婉是我的女友,你竟敢横刀夺爱!我跟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叔源说:“我与淑婉淑娓自幼相识,路遇说上几句话,也是人之常情,怎么说是横刀夺爱呢?”仕畴蛮横地说:“王家姐妹总是夸你,叔源长叔源短,叫人好不气恼!”叔源笑了:“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你管得了人家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仕畴气势汹汹地说:“管得了管不了是我的事,她们说到你就跟你有关系!我今天要警告你,不许你见淑婉,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让我看见你和淑婉在一起,我就叫人破你的面相,断你的脚筋,让你变成丑八怪,在地上爬行,在路边乞讨,生不如死!”叔源不再回答,就低头从他张开的左臂下走过去。走远了还听到横人在叫骂:“饿狗想吃猪肝骨,饿猫妄想海底鱼!”叔源满腔怒火,却一脸平静。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发家致富,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无话可说。”
&几年前,那绰号肥猪的同学曾经这样辱骂过仲涛。这位汤仕畴,其实就是肥猪。他一再留级,如今成为淑婉的同学。他仗着他老爸与王家有交情,不知羞耻,拼命追求王淑婉;被淑婉拒绝后,听说叔源跟王家姐妹有来往,便迁怒叔源,竟来寻衅泄愤,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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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姑的传话,仕畴的威胁,着实让叔源心里难过。他决心要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讨回做人的尊严。回家放下担子,又去常福的杂货店。常福见叔源又上门来,招呼说:“昨天没买到香烟吧?我没骗你,全城都断货了。今天你想买什么?只要是本地货,我这里一应俱全。”叔源说:“我不买东西。想跟你谈代销的事。”说着,就走到茶几旁坐下来。常福疑惑地问:“你不是卖鱼吗?我这里不代销鱼货。”叔源说:“我不要你代销鱼货,我要你代销手卷香烟。你做代销,一般拿多少抽成?”常福将信将疑,敷衍说:“一般抽一成;卖十块,抽一块,很薄利。不过,代销没风险,稳赚一成,不管盈亏,也很划算。”叔源问:“什么风险?由谁承担?”常福说:“货物滞销啦,变质啦,买卖亏损啦,这些风险都由货主承担。”叔源一惊,“哦”了一声。常福解释说:“货物卖不出去,可以退还货主,代销商不必赔钱;货物卖了蚀本,代销商照抽一成,不必亏钱;货物变质,可以退还货主,代销商不必赔偿。当然,代销商必须有诚信,要及时退货,不能把货物存放到变质,才退还货主。货存时间双方需有约定。”
& 叔源心中有数了,就说:“福叔,我要开办手工卷烟工场,请你代销香烟,你愿意吗?”常福很吃惊:“你可有生产执照?定税额了吗?烟税很重,没有缴税,要去坐牢的。”叔源笑说:“都有,都有。工场字号叫和兴,香烟叫前进牌。”常福这才相信叔源真的在跟他洽谈合作事宜,热情地说:“现在洋烟断货了,上海烟也断货了,本地又没有卷烟工厂,你如果现在生产手卷香烟,一定畅销!”叔源高兴地说:“好,你做第一个代销商;如果畅销,我保证不会让你断货。”常福说:“虽说饥不择食,贫不择妻,可是漳南人嘴刁,都是吃精,什么好烟没尝过?你生产一定要重视质量,要通过漳南人嘴巴这一关。卷烟质量关键在烟丝。虽说漳南淡巴烟丝不错,可还是没有平安县山内烟丝香醇。你去南市看看,若能买到平安县来的烟丝,卷烟质量就有保证啦!”
& 叔源没有马上去南市看货,先去金镜叔家标会钱——他没拿到会钱,用什么买货呢?他来到金镜家,有谊早已到了。标会只剩最后两期,就叔源和有谊未投标。金镜见叔源要标会,劝他说:“你又不当家,标会做什么?再等一个月,拿最后一期,能有一百零二元,一分不少。”叔源说:“我有急用,今天非标到不可。”金镜说:“那你就跟有谊竟标。”有谊是鱼店伙计,也是十五岁少年。叔源志在必得,写了三元;有谊才写一元,当然叔源中标。金镜笑说:“有谊呀,你人小鬼大。若真要用钱,怎会只写一元?这期你赚三元了,不必缴会款。”有谊嘻嘻发笑,叔源也暗暗高兴:“标到会钱,虽损失三元利息,但提前一个月拿到九十九元,马上有本钱投入生产。一个月后,我岂止赚三元,说不定本钱都翻番了。”
& 叔源拿到九十九元会钱,回家交给母亲保管。翌日卖完熟鱼,向母亲拿了二十元,直奔南市。南市有三家烟丝店。叔源想起老爸说过:“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货比三家,便知端详。便一家一家看货问价,细作比较;并且向伙计请教有关烟丝知识。看完所有货色,心中盘算开来:“大埔永定的烟丝最好最贵;平安县的逊一些,价钱就便宜一些;本县淡巴烟丝更次,也最便宜。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一点也不错。奇怪的是,同等烟叶切成烟丝,价钱并未提升。可见烟丝容易掺假,烟叶的质量比烟丝可靠。制烟求质量,原料不可贪便宜。”他决定买大埔烟叶。刚要开口讨价,转念又想:“贵买贵卖,贱买贱卖;原料价高,产品价格低不了。将来肯定有竞争对手,如果我的产品价高,肯定很难生存。砍头生意有人做,蚀本生意无人做。总不能贵买贱卖吧?”一时改变主意,想买本地烟叶。又想:“质量是产品命根,质量不好,又如何跟人竞争呢?”他左右为难,迟疑不决,空手走出烟丝店,朝市场北边走去。
& 前面传来一阵嚎哭声,仿佛陷阱里的困兽在哀嗥:无比尖锐凄厉,无比悲惨苍凉,饱含令人心碎的绝望。叔源毛骨悚然,走过去一看,竟是一位粗犷的山民,像小孩一样坐在地上干嚎。叔源低声问身边的一位老汉:“他怎么啦?”老汉叹息说:“他是平安县林后乡客仔,到我们这里卖山货;卖完钱袋丢失,身无分文,不敢回家了。真可怜,老婆生产刚二十天,感染月内风,指望他带钱回去治病做月内呢!这下惨了,会出人命呢。偷钱的真是丧尽天良,害死一家人了。”叔源想起母亲生怀瑶感染月内风的凄惨情景,心中叹息:“妇女生产,跟死隔壁。这人老婆月内风,没钱治疗,恐怕性命难保啦!”叔源天生悲悯情怀,不由自主地蹲下来,问那客家人:“你会说河洛吗?我的话,听懂吗?”客家人称闽南话作河洛,闽南人称客家话作客语。那客家人见有人问他,停止干嚎,含泪点头,用闽南话说:“听得懂,我会说河洛。”叔源又问:“你卖什么山货?丢了多少钱?”那人说:“卖烟叶,得两元一角,连同袋里三角,全丢了。”叔源见他欲哭无泪,伤心欲绝,劝他说:“已经丢了,哭也哭不回来。别再哭了,我帮你另想办法。”那人茫然望着叔源,揉揉眼睛。叔源说:“走吧,先去我家吃饭。不然,今天赶不回林后了。”客家人乖乖地爬起来,挑起空担,跟叔源走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老汉点头说:“遇上好人了,这个客仔运气真好!”
& 自古以来,闽南人不知凭什么歧视客家人。听听这些闽南俗语吧:“交官穷,交鬼死,交到客家浪费米”;“客家抹粉人人有”;“客家假赣州”;“乱哄哄好像客家分盐”。没有一句不是鄙视客家人,讥笑客家人。真是咄咄怪事!追根溯源,闽南人和客家人原本都来自中原;开漳的河洛人在初唐早早来到闽南,渐进式南迁的客家人迟至宋朝末年才辗转来到闽南。早到的闽南人开辟出好山好水新家园,迟到的客家人只好钻进深山老林,在穷乡僻壤艰难谋生。难道就凭早到几百年,就可以歧视后来者?富有开拓精神的闽南人哟,在这一点上是不够厚道的。
& 叔源出身贫寒,不懂得歧视人。他把陌生客家人领进涉叔的面店,买了两碗光面,然后坐在一旁,看客家人狼吞虎咽。两碗面一扫而光,又要了两碗免费面汤,灌进肚子,客家人这才打着饱嗝,对叔源说:“我叫赖永仁,敢问恩人尊姓大名?”叔源从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赖永仁,说:“我叫常叔源。这钱送你,回去给阿嫂治病。”永仁以为做梦,不敢相信。待到叔源把钱塞进他的手中,他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叔源连忙拉他起来,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永仁感激涕零:“你我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你竟这样厚待我,叫我怎么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呀?”叔源说:“不必谢我,我有事求你呢!”永仁愕然:“我能帮你什么呢?”又高兴地说:“恩人快说,我万死不辞!”叔源笑说:“不必赴死,只请你帮我收购烟叶。”永仁兴奋地说:“林后出好烟,这事好办!”叔源大喜:“太好了!明天帮我买十担烟叶,要挑最好货色。雇人挑到我家,我会付给工钱。先付定金能买到烟叶吗?我先给你十元定金。”永仁说:“十元已足够付一半货款了。山内乡风好,信用好,不付定金都可以买到烟叶。你放心,明早买到烟叶,我马上雇人挑来。不知恩人家住哪里?”叔源领他到米市街,指着自家大门说:“门牌卅八号,能记住吗?”永仁说:“能记住,我还可以认这块匾,清河世泽,对吧?”叔源见他还识字,更加高兴,说:“那你快回家吧,要走四十里山路呢。”永仁说:“我买了中药和鱼脯就回去,天黑就到家了。”
& 送走永仁,叔源回到家中,陈氏已从北门回来了。她喜悦地说:“工人物色到了。北门妇女听说卷烟可以赚钱,都争着报名呢。我挑了十个没婴儿拖累的。——你怎么两手空空回来?没买到烟丝?”叔源把买烟经过都说了。陈氏听说送给素昧平生的客家人两块钱,心疼地说:“自己背金斗,还要替人看风水。自己不正急着用钱吗?那样大出手,好像昌隆开冥路。”那年桔佬的母亲仙逝,昌隆设粥厂施舍全城的贫民和乞丐,引起轰动,遂成佳话。叔源知道,对手头拮据的母亲来说,两块钱比天还大,难怪她心疼。他解释说:“永仁他老婆月内风,两块钱是救命钱呀!”陈氏释然,自言自语道:“月内风,我患过;浑身酸痛,发冷发热,真的跟死隔壁呢。那年若不是金戒指救命,只怕我早已经死了,骨头可以打鼓了。唉,若能救人一命,那倒也值得给他。”
& 叔源说:“我还托永仁收购烟叶呢。在山内买烟叶,肯定比在南市买便宜得多。”陈氏问:“怎么不在山内买烟丝呢?烟叶来了,还要雇人切成烟丝,不要工钱吗?”叔源说:“烟叶不易掺假,质量比较有保证。雇人切成烟丝,应该不用几个钱吧?邻居谁会切烟丝?”陈氏沉吟道:“对面阿全就会切。不过,还是不要雇他为好。近庙欺神,他又手底粘腻;吃也要吃,掠也要掠。雇他切,只怕比买现成的烟丝还要贵呢。”叔源发愁了:“那怎么办呢?明天烟叶就到了。”陈氏笑说:“有什么困难?有山就有路,有溪就有渡。南市有人卖烟叶,就会有人切烟丝。明天烟叶到了,可以挑到南市雇人切;当场切好,当场挑回,断不会被人偷做了手脚。”叔源高兴地说:“好好好,明天我亲自挑去南市雇人切。”陈氏说:“以后在山内买了烟叶,就在山内雇人切好。山内人工不值钱,工价肯定低得多。”叔源对母亲的精明心悦诚服,但又担忧永仁做不来:“永仁很朴实,没做过生意,不会针头削铁,能雇到便宜工吗?”陈氏说:“何必担心?哪怕让工人自己开价,也会比城里的低。山里人不会漫天要价的。这样吧,你给永仁定个工价,让他按价雇工,不是像吃饼一样容易?”叔源大喜:“还是阿母有办法!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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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源那年十五岁,有时像三岁小孩一样纯真,有时又显得少年老成。他准备转行开卷烟工场,却不想抛弃旧业。认为自己已经作了三年熟鱼生意,轻车熟路,颇有得利,万万不可轻易放弃。凡事应该未想赢,先想输。万一卷烟工场不赚钱,还能重操旧业,有个退路。
& 七月十八日,叔源依然早早去卖鱼。中午回家,永仁和九个山民已在厅堂上吃午饭了。叔源顾不上吃饭,先去翻看烟叶。林后的烟叶果然好,色泽金黄,气味芳香,不亚于大埔烟叶。一问价钱,比南市店里同类烟叶便宜一半。叔源喜出望外,饭后跟永仁结了账,又商量在山内切烟之事。永仁说:“烟农一般卖烟叶,不卖
烟丝;因为烟叶无法夹杂劣货,顾客买得放心,烟农卖得省心。烟丝容易掺杂劣货,烟贩就靠掺杂劣货赚钱。我们买到好烟叶,就地雇人切成烟丝,既能保证质量,又能节省成本。山内工钱便宜,只要你信得过我,我就买了烟叶,切成烟丝,再雇人挑来。”叔源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呢?这事全交给你,让你多费心了。”
& 永仁走后,陈氏叫梅君帮忙,和叔源一起挑烟叶到南市,雇人切成烟丝后再挑回;一次两担,忙到过午才完成。
& 叔源听仲涛说过,香糊里掺有石碳酸,才经久不坏。手卷香烟需要大量香糊,文具店里香糊很贵,叔源决定自己制作香糊。他先去批发店买回烟纸,又准备去西药房买石碳酸,却在门口碰到王家姐妹。淑婉递给他生产执照,告诉他:“税额已定,每月四十元。”叔源说:“谢谢。”就沉默不语了。淑娓问他:“你要去哪里?”叔源说:“去买石碳酸,要制香糊。”淑娓说:“不要自己制,我送给你。”说完,飞跑而去。淑婉解释说:“昌隆文具店是我家的,香糊多得是,何必自己煮呢?你应该把精力放在生产管理上。”叔源默默点头。很快,淑娓提着一桶香糊来了。叔源问:“多少钱?”淑娓生气地说:“你又来了,小气鬼!”叔源说:“买卖算分,相请不论。这买卖久久长长呢。”淑娓赌气说:“批发价,两角钱。以后我每月送一次,无本生意,白赚两角钱。”叔源真的从袋里掏出两角钱,递给淑娓。心里想:“也好,有批发价,我何必动手!我要把时间用在研制香烟的配方上。”
& 叔源正想转身回家,淑婉说:“我后天就去漳州,以后有事可找淑娓。祝你成功!”转头对淑娓说:“人家很忙,我们走吧!”淑娓跟着姐姐走,低声说:“怎么回事嘛?脸臭臭的。好像人家欠他八吊钱似的。”叔源忽然心里有点难过,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冷漠。可是一想到莲姑给他传的话,他的心就一片冰凉:“难道我是趋炎附势之徒,攀龙附凤之辈吗?我还是应该冷漠一点,跟她们保持距离,以免让人误解,使她们受伤。”
&翌日,叔源卖完熟鱼,回家挑了崭新的米箩,来到北门大舅家中。只见大厅上十位妇女正低头卷烟,一片刷刷刷卷烟声。他一眼扫过去,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清影!没错,是清影。”她正低头认真卷烟,并没看到叔源进门。叔源每次去北门卖鱼,都能得到她的帮助,叔源对她一直心存感激。想不到如今她竟成了叔源的工人。叔源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很精干。以后可由她管理原料,发放原料,保准错不了。”叔源走到她的身旁,低声说:“阿影,你怎么也来卷烟?”清影抬起头来,眼睛更大,眼眸更黑了。她平静地说:“两个小弟都上学,费用很大,我来挣点学费。”叔源点头,“哦”了一声。不由地想起自己的童年:“当年若有人开卷烟工场,梅姐可去卷烟赚钱,我就不必辍学了。”他夸奖清影说:“你这个大姐头,真是你家的顶梁柱。有你这个姐姐,你的小弟真幸福!”清影说:“去门外吧,我有话要说。”说完就站起来,朝大门走去。叔源不敢马上跟在她后面走出去。他先去帮母亲,把检验合格的烟枝装进米箩,说:“阿母,我先挑回去包装,傍晚会再来挑。”这才挑着担子,急急忙忙往外走。
& 叔源走到大门外,没见到清影,正在纳闷,转身看到清影在围墙拐弯处招手,连忙走过去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要说什么?”清影说:“你真糊涂!怎能将工场设在陈家大厝?快搬离这里,越远越好。不然,你会费工兼蚀本,欲哭无眼泪。”叔源笑说:“我大舅年老力衰,管理原料力不从心,可也不至于害我费工兼蚀本呀,你多虑了。”清影正色道:“不关世杰伯,是说你表哥表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会坏了你的大事。”叔源飒然一惊:“我怎么忘了这对难兄难弟?”赶紧说:“谢谢你提醒,我会留意的。这里只暂借几天,八月半就搬走。”清影问:“真的吗?搬去哪里?”叔源说:“就在米市街,我家隔壁,梅姐的房屋,下个月初一才正式过屋呢。按照俗例,还要空它一段日子,半个月是最少的啦!”清影听了,微微一笑,转身走回陈家大屋去了。
& 叔源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有点像梅姐。不是像梅姐高个子,而是像梅姐一样爱管他。心里想:“阿影实在能干,还敢管人呢!以后把工场搬回米市街,就雇她负责监管材料,分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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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南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千百年来,聪明而又勤劳的闽南人总是在不断地创造着动人的人间传奇。
&&民国廿五年金秋季节,年仅十五岁的卖鱼少年常叔源,白手起家,创办了闽南有史以来第一家卷烟工场。他的手制香烟,在外烟断货的时候横空出世,走进闽南千家万户,填补了闽南工商业的空白。并且促使闽南地方卷烟产业勃然兴起,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逐渐成了气候,形成规模,改写了闽南地方经济史。
& 闽南又是一个商业战场,谚曰:“漳南没有三天好生意。”作为商业发达的闽南小城,漳南的生意人头脑活络,善于寻找商机,也善于投机取巧。但凡有一种好生意,利多风险低,本小赚钱多,商人们便会闻风而动,竞相效仿,展开惨烈竞争,很快就会使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变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人,尤其是落在最后的人,由于缺乏战略眼光,经营能力有限,有时甚至会落得个血本无归的悲惨下场。这种残酷的商业竞争促使漳南的商业异常繁荣,也激发了漳南工商业者无限的创造力。因为只会跟着别人跑,终究要惨遭淘汰;只有不断创新,走在别人前面,才能生存,才能发展。
& 叔源创办卷烟工场仅仅半年,漳南就冒出七家新开张的卷烟工场。漳南首富王桔利家族也开办了昌隆卷烟工场,规模比和兴还要大。好在闽南卷烟市场十分广阔,叔源凭借其出色的经营才能和独特的制烟配方,使前进牌香烟的名声越来越大,销路越来越广,成为价廉物美的畅销香烟,渐渐名扬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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