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把我是天才图片这两个字打出来?

拒绝低头!_新浪网
拒绝低头!
.cn 日&18:57 新浪论坛
&&&&作者:李文宏
  本故事纯属虚构,写于香港1997之前,
  我也相信,文中的故事不会再次发生。
  因为,那个黑暗的社会已成为历史,一去永不复返!
  拒绝低头!(根据小说《打手》改编)
  这世上,有一种人__打手。
  古时的衙役,旧社会的爪牙,新社会的警察,还有大街上横行霸道的流氓,他们都是打手,都有很多很多的人非常非常讨厌他们。
  我不知道衙役特务是怎样的人,因为我没看见过他们,据说,都很坏很坏。
  我却怕流氓,也非常讨厌警察。
  我觉得流氓虽凶狠,只是打手而已。
  警察们却连打手都不配叫,他们应该叫'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吃肉不吐骨头的那种,我更想对他们说'流氓''畜牲''禽兽不如'。
  也许,这只是特指欧阳苟一类的警察败类,倘若某人心中无愧,敬请莫越疽代疱。。。。。。
  我永远忘不了欧阳苟这畜牲!
  一个弱不经风的无辜女孩在派出所的大院内,光天化日之下,被欧阳苟为泄私愤如雷暴打,旁观的数十'警察同类'竟无一人阻止,我上前劝阻,不但被欧阳苟踹倒在地,那数十同类也呼啦一下涌了过来。。。。。。
  我和雨儿真的从未做过一件昧心的事,更别谈什么违法乱纪,就轻易让一群'流氓''合法'地打了。
  事后,我们上告了,告了很久,很久结果,欧阳苟那畜牲还在当他的'阿sir',而且还照常敲榨勒索犯人家的钱财,照常一掷千金通宵达旦地巨赌,照常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地出入高级餐厅。。。。。。
  只吓得我从此不敢再走派出所门口过。
  偏偏冤家路窄,我一次打牌时让他抓住了,害得另外三位倒霉鬼也陪我在派出所蹲了一夜,不过只铐了我一人,还多罚了两千港元的款。
  我发誓,我再不赌博了。
  我发誓,我再不想以阶下囚的身份去看欧阳苟那张猪马脸。
  我发誓,从此,我再也不会相信法律,
  这畜牲自己巨赌,却去抓赌,偏偏这种人还在执行法律。
  我已知道。法律是很公正的,只是执法的人为了他们个人的利益往往将法律故意歪曲。
  不公正的法律我当然不会相信!
  我也怕流氓,他们很凶狠,很残暴,毫无人性,为了一句口角,一根钉子的事能把人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伤残致死。我常常从书中,电视里看到这些情节。
  前不久,我也听我同事说他的儿子无缘无故被一群小流氓毒打了一顿,所以我对流氓也象对阿sir一样,又恨又怕。
  我生性胆小,不敢惹事生非,总把自己关在家中看书,写字,同时把自己幻想成书中的侠客义士,仗剑行天下,伸张正义,除暴安善。我总痴想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做梦都想。
  一天,我在家中看书,有人敲窗:'秀才'。
  '爪子,'我看窗外,是邻居龙爪子,和我自幼长大的伙伴'这么晚有什么事?'
  '我想在你家睡几天,秀才。'
  '你家来了客?'
  '不是,派出所在抓我,你不知道吗?'
  '为何抓你?'我吓了一大跳,龙爪子走了进来,打开录音机,漫不经心道:'和你进去一样,我是无辜的。'
  我吁口气:'那就好,这群畜牲是很可恶的。'
  '我们前几天暴打了一个臭小子,他自以为有钱,摆阔。。。。。。'龙爪子接着说。
  '天!'我闭上眼'就是你们打了我同事的儿子,无缘无故,你们怎忍心打得下手。'
  '你认得他?'龙爪子很觉惊奇'谁叫那小子身边有妞,就。。。。。。'
  '就这点事。'我摇头'你们真是没人性的打手。'
  '打手?'龙爪子嘻嘻笑了,我没再理他。
  过了许久,龙爪子识趣地起身:'秀才,我走了,不过你这段时间小心点,欧阳苟会来抓我,你别给他碰见,说不准他会借故抓你去。'
  我心中一热,'爪子,你不是说,要在我这儿住的吗?'
  '你不是叫不愿我住这吗?'
  '我说过叫你走吗?'
  龙爪子停下,望我:'秀才,你不怕我会连累你?你胆那么小。'
  我笑笑:'我说出的话,有不算数的吗?'
  龙爪子跳到我床上:'秀才,我就知道你有种,够义气!'
  龙爪子在我家住了下来。
  每天,他都和我讲他们的故事,这以前我从不知道打手们竟也有许许多多多姿多彩,甚至是绚丽辉煌的故事。
  他们的确很残暴,很凶狂,很毒辣,可他们也是人,更多的时候,他们展现给人的都是人性善良的一面,就是打人时,他们也有他们执行的道义和准则,所谓盗亦有道吧。
  和那群阿sir比起来,我倒宁愿站在龙爪子一边,其码,打手们不屑于去群殴一个手无寸铁,弱不经风的无辜女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龙爪子天天向我灌输他们的'内部新闻。'他已接受了我叫他'打手。'他对我很信任,什么事都不瞒我,什么都告诉我,不知不觉中我也把我自己当作他们中的一员。并常常对他们的'行动'出谋划策。
  每每我说完,龙爪子总是瞪着我:'你是不是老手?'我摇头。
  '见鬼,为什么一切到了你嘴中都似乎轻易而举又天衣无缝呢?'龙爪子喃喃自语。
  '我看的书多。'我告诉龙爪子,'而且我有头脑。'
  '要是你和我们一起去闯,那就好了。'龙爪子忽然冒出一句。
  '我?'我笑笑'我不是那块料。'
  '不,你是。'龙爪子眼中放采'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才是打手中的天才,我一定要让你和我们一起去闯!'
  我戏笑:'怎么,你想再演一出逼上梁山?'
  龙爪子点点头:'对,逼上梁山!不过我们叫拉人下水,我一定要把你这个林冲拉下水来。'
  龙爪子不似在开玩笑,我却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龙爪子在家吃饭时被欧阳苟抓去,临走时让龙爪子家人带钱去保人。
  我晚上才知道这事。
  那一夜,我未睡着。
  和龙爪子相处许久,乍然分离,我竟不能承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对一个打手我会生出这种难舍之情,却是我从未想到过的事情。接着几日,我都很难过,总想着龙爪子的种种,还写了一首歌'打手。'
  为他而写的,也算是一点记念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龙爪子家人送了不少钱财给欧阳苟,最后还是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因为龙爪子年幼,只送市郊教养所改造。
  而我,也渐渐将它忘了,这个改变了我人生观的打手__龙爪子。
  几个月后,忽然有人来找我,我不认识他。
  '我叫风铃,是龙爪子的好友。'来人自我介绍:'我们在外面躲了很久,直到龙爪子进去,我们的事平淡了,我们才敢回来了,听说龙爪子在你这住了很久,所以来看看,玩玩。'
  他说得很认真,很诚恳,丝毫未把我当外人,我看看风铃,和龙爪子一样清秀的面孔,颀长的身材,时髦的衣饰,还有一脸的笑容可掬,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也会是打手。
  我和风铃谈了一些关于龙爪子的事,又拿出那首打手和一篇'像我这样的朋友',回忆爪子的日记给他看。
  风铃看完后,眼睛红红的对我说:'爪子真有福气,遇着你这个朋友,希望我也能够做你的朋友。'
  风铃走了,走时殷情邀我去他家座。
  盛情难却,我到风铃家去了。在那我又认识了许多打手,他们对我十分友善,因为听了风铃说我的故事而对我十分尊重,都问我要日记看。
  我第二次去时带去了日记给他们看,他们看后十分动情,并感叹道:'这爪子真倔,要是他也躲一阵,我猜一定也会没事的。'
  他们都把龙爪子叫'爪子。'
  我觉得这群打手们都有善良可爱的地方,于是我常和他们玩。但我绝对不会做打手的,因为我是我自己,跟他们是有点不同的。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我想一定会平淡且安逸地活此一生,可事情却并不如人所愿。。。。。。
  龙爪子入狱半年时,风铃一伙人已没了事,派出所已不再抓他们了,于是他们准备去狱中探望龙爪子。
  我觉得我也该去看看'龙爪子'了。
  风铃说:'要是龙爪子能出来吃一顿多好。'
  我想起一个同学和狱长熟,就叫他陪我一块到狱中去。
  花了几包外烟,龙爪子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不过后面跟着一个阿sir。
  我同学告诉我:'如果肯花几条外烟,我可以让他回家住几天。'
  我不由想起了宰相门前的家奴,太监府中的小童,县衙内的押解,还有许多故事中的丑角。
  眼前这阿sir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什么社会,和旧社会一样世道,我暗骂。
  龙爪子看到我时,欣喜异常,接着便是一句出我意料之外的话:'你敢来找我?你不怕我会拉你下水?'
  他还记着那句话,我不由一楞。
  我劝他:'爪子,在狱中好好呆着,出去好好做人,我不会做打手的。'
  龙爪子撇撇嘴:'我学坏,做贼打抢斗殴时没有人阻止我,我想学好时,他们又把我抓进监狱,逼得我出去后又只能做贼,打抢做打手!'
  我忽想到欧,肖文笔下的那个流浪汉。中国把这篇讽刺小说当范文,却不知道,他们也在导演一个又一个的讽刺笑料和悲剧!
  龙爪子忽笑了:'秀才,你请我出来是让我大吃一顿的吧?'
  '嗯,菜已点好了,风铃叫的。'
  '风铃!'龙爪子大叫起来,'这小子,还记得我,我以为他死了呢!'
  龙爪子几乎要跑起来,我拉住他:'爪子,后面还有阿sir。'
  龙爪子回头看看后面跟着的阿sir和我同学,放慢步子,却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抿出近乎嘲弄似的笑意。
  我看不出其中的恶意,心却不自觉地恐惧。
  龙爪子一字一句道:'秀才,你今天不该来的,你也许会后悔终生!'
  我看出,他不是在骗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不是想逃跑?'
  龙爪子笑了:'我逃得了吗?'
  到路边的一家酒馆中,风铃一伙人早等不住了,看见龙爪子,欢呼冲出。这群打手挺重情的,我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眼角都湿了。
  龙爪子和风铃他们叙着旧事。
  我和同学,阿sir坐上桌,龙爪子也坐上来,众人把阿sir让在主桌,轮番敬他的酒。
  这家伙猜是吃了不少冤枉,极会吃,来者不拒,一口气干了十多杯,吓得打手们都不敢再敬,生怕自己先醉了。
  唯有龙爪子仍在和干警一杯对一杯,一囚一警,共坐一桌,倒象是久别重逢的知已。
  看看这桌人,我又想起了中国人的一句成话:'官匪一家。'此情此景,形象极了。
  阿sir醉了,龙爪子也差不多了。
  我劝:'爪子,别喝了,这次我带了一首歌给你,叫打手。'
  '打手?'龙爪子笑:'这首歌肯定不错,这名子就够响得了,不过你先留着,我去解手。'
  龙爪子踉跄走向大街。
  我大叫:'爪子,厕所在后面,别往街上去,小心车辆。。。。。。'
  我还未说完,只见龙爪子突然奔跑起来,象一只敏捷的山鹿,飞身攀上了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身手异常灵敏。
  龙爪子在装醉。龙爪子原来真的是想逃跑。
  我整个人木了。
  身边的警笛哨声迭起。
  阿sir霎时酒醒,鸣枪示警。
  接着又有警车鸣叫地飞驰出,追赶卡车。。。。。
  不一会,龙爪子被人押送过来。
  龙爪子鼻青脸肿,嘴角流着血,走过我身边时,他竟笑了,向我眨眨眼睛。
  看他走远,我头脑中一片慌乱,歉意地望着我同学:'对不起,搞出我么大的漏乱。
  我同学也吓呆了,出声不得。
  风铃一伙人早溜了。
  我也想到,我该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时,有人铐住我:'你不能走了。'
  我呆了,心盼同学不要让我牵累。
  老天保佑,狱长亲自来了,铁青着脸,狠狠地瞪我一眼,我歉然低头,只觉手上冰凉,心中也冰凉。
  狱出训斥了我同学几句,告诉他,他可以走了。
  '对不起。'我只能说这一句无力的话。
  我同学目光呆滞,定是吓坏了。
  '回去别告诉我家人。特别是我爸。'我说。我爸爸从我没考上大学起,就一直对我很失望。'
  你告诉我爸,说我再玩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狱长冷冷道:'几天?最少半年。'
  我被押进了这所监狱。
  早上,我还兴高采烈地看望别人,到了中午,我却要等别人来看我。
  在狱中,我再没看见龙爪子,他不和我押在一起。他加了刑。
  我果然被了半年的刑期。
  罪名是:'协助犯人越狱。'
  我开始争辩,换来一顿毒打,我想到
  龙爪子,风铃他们告诉我的狱中种种,只有低头认招,一切都供认不讳。
  我不象贼样,他们总算没再暴打,不过也痛揍了我一番。
  和龙爪子说的一样,我终于尝受了鼎鼎有名的'狱中名菜。'
  '火腿'。'夹心馒头'。'过山龙'。'电笋'。'面包'。'熊掌'。'猪脚'。'虎扑'。'千斤跺糕'。。。。。。
  我最后是被两人'拖扶'到牢房中去的,因为我浑身已没有一处不痛,没有一处不苦的。
  铁门'咣'地开了,我被推进去,门又关上了。
  牢房不大,很窄,却很长,一大排的木板直铺过去,上面放着几十床被子,几十个犯人坐在上面,虎视耽耽地望着我。
  我想,我一定是一只嫩嫩的羊羔。
  因为这群人全象狼一样围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家伙,个头没我高,年岁定比我大点,阴笑着,狞狰看我,我惊骇地往后退,没退几步,已靠着墙。
  我想起龙爪子告诉过我,进牢房时,如果没钱,又不认识里面的人,一定要过'关'的。
  我估猜这人就是牢中的'狱霸'。正想着,这人已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我惨叫一声,本已虚弱的我怎受得住这沉重的一拳。
  我倒在地,几欲疼昏过去。
  这人哼道:'想装死,没那么容易。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我身上。
  我已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打我,我又挨了多少下。
  我昏了过去,昏迷中好象听见有人说:'狼杆,他挺不住,算了。'
  我才知道,打我的人叫狼杆,他不是狱霸,不久我便知道那个说话的人才是狱霸,叫灰兔。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睡在尿桶边。(这叫'照镜子'),我身上的西服外衣也被人扒去了。
  早饭时,自然也没能让我吃上,让狼杆抢去了。
  我看见我的西服也在他身上,幸亏这时还未入冬,否则昨晚怕已给冻死了。
  我抱着肚子缩在角落里,只听腹中咕咕直叫唤,看着他们抢完早饭,室中恢复了安静。开始有人问我话,不论问什么,我都老老实实地回答,却不敢说错一个字,否则又要挨打。
  他们知道我是被龙爪子拉下水的,便对我态度稍好,没让我再过关。
  原来牢中的人十分讨厌强奸犯和贼,最敬佩杀人和抢劫的,对我这种无辜的人,却也有许多的人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时,看管叫我出去。
  我跟他走到探监室,我楞了。
  父亲,母亲站在那,父亲脸色惨白,一夜之间,竟苍老许多,母亲热泪纵横,红肿着眼睛,一看见我泪水又哗地涌出。
  '你为何这么傻,叫你别理龙爪子的。'
  我也忍不住哭了,这一夜之间,我再次尝试了没有尊颜的屈辱。第一次在派出所,第二次在这,我痛恨这群打手!
  母亲越看我,越伤心,不停地问这问那,嘘长叹短,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狱里让我送被子来,昨天晚上,你爸就要赶来,没车子,今早一大早就来了。昨夜他一夜都没睡好,我还听人说狱里的事,给你带了钱粮衣物来,在里面别倔,塞些给牢头。。。。。。'
  我低着头,默默地听,在家从未这样听话过。
  母亲边说边哭,泪水涟涟,令人心碎。
  一直沉默的父亲终于也出声了:'走,我们回去,这个孽畜,自作自受,你何必为他难过。'
  我才想叫出的爸在嗓子眼上噎住了。我不敢抬头看爸,我知道我实在是太令他心碎了。
  母亲被父亲拉走了,两人走出大门,我'哇'地大哭起来。
  阿sir用拳头制止了我的泪水,绝对见效。
  我捧着东西进了牢房。
  看管才关门离去,我的东西便被瓜分一空,我只剩下一身破旧衣服和一床被子,吃的一口也没沾上,还要看他们用我的东西当赌资在赌博。
  直饿到中午才吃了一点难以下咽的食物,还让狼杆抢了一半过去。
  渐渐地,我在里面渡过了一个星期,白天干干不完的活,晚上睡睡不着的觉,饭虽然有吃,却难得吃饱,有几次,我真想去死。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照例和几个受气的犯人呆在角落里,却听见狼杆正大声地念着什么,灰兔在竖着耳朵听。
  我很好奇,问一犯人:'狼杆在干什么?'
  那人说:'灰兔有个老婆在外面,灰兔隔不几天总要写封情书寄出去,不过他自己写不出,总叫狼杆写了,再念给他听。'
  我明白过来,仔细倾听,听狼杆在肉麻地念:'。。。。。。最最最爱的丽,美人,心肝宝贝。。。。。。'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才笑,我便知道闯祸了。狼杆穿着我那件西服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要打我,我偏头避开。
  灰兔也开了口:'你笑什么?'
  我心中忽然一动,壮起胆子道:'灰兔,你知道我绰号是叫秀才,对不?'
  灰兔道:'怎么,叫秀才又怎样?'
  我挣开狼杆的手,走到灰兔身边,笑道:'我可以替你写情书,保证比狼杆写得好。'
  灰兔诧异地望着我,狼杆插嘴道:'老大,别听他吹,他是想挨揍。'
  灰兔抬手格开狼杆,对我说:'你试试。'
  我要了一张纸笔,稍稍思索,便唰唰写完了一封情书,不是吹的,我别样本事没有,一口气写篇几百字的情书绝对没问题。
  分手理由
  分手的理由很多,正如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爱你的理由很多,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任何一种藉口,都可能成为你执着不变离去的理由,
  任何一种错误,却永远是我执着不变挽留你的千千心意。
  亲爱的,黑夜很多,可黑夜过后的黎明不也一样多吗?
  请不要告诉我分手理由
  我知道,要飞的心是不可能留住的。
  可我更希望你能知道,
  那黎明来临前的漫漫长夜里,
  或许,你也很孤独,寂寞。
  而我,自然更是很难过,很失意。
  何必让两颗曾爱过,正爱着的心破碎伤然?
  于是,亲爱的,请收起你的一万分手理由,
  让我们共同等待那黎明,
  (在这即将消失的黑夜中,你能听到我的千千祝福吗?)
  灰兔看完信后,放声大笑,猛拍我的肩膀:'有用,果然是秀才!日后我出去,一定请你当我的军师。'
  我笑笑,我知道我这冒险一举已成功,我也知道,剩下的日子一定不会难过了。
  灰兔又问:'秀才,你会不会唱歌?'
  我点点头,我忽然看见,狼杆的脸色非常难看,怒视看我。
  '那你唱支歌来听听,好久没听过歌了。'灰兔感叹道。
  我唱了支打手。
  打手(仿水手)
  孤独的心,不堪承受地疲惫,象风中的碎絮,雨中的残叶,不停地下坠。
  一直以来,习惯孤单地流浪,寂寞黄昏倚栏冷看街灯人如水。
  总是点燃支烟抽着喷圈吸口又不是味。
  总是磕破瓶酒喝下如水吞肚却呛出泪。
  总是牛仔西装皮鞋还要名牌配。
  修着短直的秀发最爱茫目往街头追。
  不知一生中,能有多少年岁,拼着命,不愿问,因为一生活一回。
  不知一生中,能有多少年岁,拼着命,决不会,往后退!
  自以为懂事后于是更忙碌,
  每天为这为那打打斗斗家都不能去睡,
  从此以后开始勇敢去面对,
  一切师长订的戒规和所有的黑社会。
  总是一伙怒发冲冠闯入别人的门。
  总是一人心惊胆怯不敢把家归。
  总是目睹着一个个同伴伤肝肢又断着腿。
  在恶梦中惊醒才忽然有一点后悔。
  不知一生中,能有多少年岁,拼着命,不愿问,因为一生活一回。
  不知一生中,能有多少年岁,拼着命,决不会,往后退!
  挣挣扎扎不脱不休的争斗。
  活着的死去才感到内心的恐悲。
  少年无知的打手们,不知道珍惜。
  生存的价值还有父母流下的许多泪。
  经过无数生生死死终于才学会。
  宽容忍让,与世不争,无忧虑的睡。
  暮然回首看风雨中少年时的种种。
  过去故事伴着歌声又在心中荡回。
  不知一生中,能有多少年岁,拼着命,不愿问,因为一生活一回。
  不知一生中,能有多少年岁,拼着命,决不会,往后退!
  这本是我准备送给龙山子的歌,却果然如他所愿,这首歌还是让我留着用了。
  整个牢房十分安静,我这首本是说教性质的歌从我口中唱出,我不知是何滋味。
  灰兔带头鼓起掌来,顿时,牢房里掌声如雷,热闹异常。
  看管过来吼道:'安静,安静。'
  我们都不敢再出声。看管走后,
  灰兔指着狼杆:'你,把衣服还给他。'
  又叫我:'秀才,把你的被子拿过来,睡我旁边。'
  于是,我在牢中的日子渐渐舒服起来,有吃有穿有用,干活也轻快了许多,只是,我看见狼杆时,总见他眼中露出恶狠狠的凶光。
  灰兔对我很好,很快我们变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因此,我也沾光不少。
  可惜,好景不长,我进狱三个月后的一天,灰兔对我说:'秀才,明天我们要再见了。'
  我笑笑:'恭喜你,灰兔,出去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灰兔笑了:'你太天真了。'
  那夜牢房中人凑钱置了些酒菜,替灰兔饯行。灰兔酒醉兴尽,挥笔在墙上写了几个字,'灰兔不死再来!'
  说来也怪,不是我宣传迷信,二年后,灰兔果然再次入狱,这是后活不提。
  灰兔走后的第二天,我一进牢房,便感觉情形不对。果然,狼杆坐在灰兔睡的那张床上,指手划脚:'灰兔走了,我就是老大,有谁不服?'
  没有人敢出声。
  我走到我床上,准备睡觉。
  听狼杆的怪声:'秀才,你睡后面去。'
  我不愿和他争吵,抱起被子,要走。
  狼杆拦在我面前,狞笑着:'慢着,把衣服脱下来还我,再从我胯下爬过去!'
  我抬头看他,低声道:'我先爬过去,再脱衣服,可以吗?'
  狼杆抬抬下巴,算是点了头。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被子,缓缓蹲到地上,两手撑在地上,向前爬去。
  牢房内发出笑声,有大笑,有微笑,又鄙视的笑,更多是耻笑。
  我听得见,可我打不过狼杆,因为我从小到大,空长了一幅好身材,却从未打过架,我只能向狼杆低头!
  我已爬到狼杆的胯下。
  我听得见笑声更响了。
  忽然,我猛一抬头,我坚硬的颅骨重重地敲击在狼杆胯下那最柔软的要害处。
  狼杆怪叫一声,双手紧捂住胯下,脸色苍白,吃惊地望着我。
  我站直身,又是重重一脚踢在狼杆的小腹,接着又是一拳,又是一脚,又是。。。。。。
  我一生中,还从未这样淋漓尽致地打过人,我忽然发现,我身手竟然也十分敏捷,我的拳脚十分有力,我流动的血液中,竟也有冲动的兽性!
  龙爪子说的不错'做打手,我是天才!',只是我自己从未发现过。
  狼杆跪在地上,喘息着:'秀才,你饶了我吧,我再不和你作对了,我让你做老大。'
  我抱起被子丢在灰兔床上,顺势又是一个扫膛腿,把才站起来的狼杆扫趴在地上。
  狼杆的头磕在地上,嚎叫一声:'哎哟。'
  看管过来:'狼杆,发生什么事?'
  狼杆沮丧着脸:'报告班长,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牢房里有人笑了,那都是受惯了狼杆欺负的人从内心发出的微笑。
  一个犯人怯怯说:'老大,其实你根本不必使诈,一对一,狼杆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心中很清楚,我绝不比狼杆差,只是我却比他少了一点东西,那就是杀气和辣手,现在我也有了,从打倒狼杆的那一刻起。
  于是,我真正变成了一个打手!
  剩下的三个月,我过得非常惬意。
  却又好象是在念一所'监狱大学'。在里面我学会了许许多多,我再念十年书也学不会的东西。
  我的确是天才,三个月中,我已学会了当代最流行的种种打手们应该会的东西。
  这三个月中,我改变了许多许多。
  虽然我的容貌已恢复到入狱前的状况,身体,甚至还健壮了些,可我的心,我的思想,我以前的习惯以及我以后将要面对的生活方式,却彻底改变了。
  现在,我已必再称呼我以前的名字了。
  我就叫秀才!
  打手中的秀才,我已经会偷,会抢,会杀人,会放火,会无缘无故地把别人的头往铁柱子上撞。
  不过我只是会而已,还从未做过,逼不得已时,我想我绝对会把这些知识学问付之于实践!
  我在狱中最后一个月,幸运的很,恰是过年。母亲来看过我几次,说是偷偷瞒着父亲来的,见我身体康实许多,便放下心,叹息着离去,最后一次探狱时,我告诉她:'我不回家了。'
  母亲不肯,可我已转身走了。
  其实我何尝不想回家,但我知道回去了父亲一定会赶我的,何必去让双方彼此难堪。
  正月过完了,我便快出狱了,狼杆年前出去了,监走时,那眼神很是阴恶,我却已不放在心中了,
  我不在乎这样的小人。
  吃过饯行酒,我也在墙上留下几个字:'秀才再死也不来!'
  狱中的人含泪欢送我出了监狱。因为在狱中,我创造了牢房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我那所牢房中的人和洽得如同一家人,有福同享,有苦同当,每天欢欢笑笑,不似坐牢倒象在聚会,从来没有打斗的事发生。
  原因很简单,我这个秀才老大从不打人!
  走出监狱时,我除了一身衣服,什么也没带,全留给牢房中的兄弟们了。
  回头望望大门,我举起手说:'朋友,永别。'
  有人说话:'喂,这里和医院,殡仪馆,火葬场,税务局,派出所,还有地狱一个样,绝对不用说再见的,秀才,你说是吗?'
  我回头看,是风铃。
  我冷着脸:'你来干什么?'
  风铃笑笑道:'龙爪子告诉我,你今天出狱,让我来接你。'
  我怒道:'龙爪子呢?他在哪?'
  '他还在牢里,要再过三年才能出来。'
  我咬着牙:'他最好是永远也不要出来!'
  '你还恨他?'
  '我死了,才不会恨他。'
  回到居住的城市,和风铃饱餐了一顿后我茫然站起身,不知该往何处去!
  风铃说:'龙爪子告诉我你一定不会回家的,叫我要准备好两张床铺。'
  '两张?'我诧道。
  '一张是你的。'
  '另一张呢?'
  '龙爪子的,他已买通了狱中的医生,今天也要到市里来就医,他会趁机逃跑的。'
  我皱皱眉:'他为什么也选了今天?'
  风铃看着我,淡淡地说:'龙山子说过要和你一起混的,他既然答应了你,他就从来没想过推卸承诺,你不知道他的性格吗?'
  我摇摇头。
  我若是知道龙山子的性格,我就绝不会有今天这种结局!我心道。和风铃到达他的窑子时,里面早有了二十多个男女在里面乱搞一气。
  风铃指着我:'他就是秀才。'
  没人理会我,各玩各的。
  风铃给我条凳子,让我歇会,有一个女孩过来拉着他到一旁亲热去了。
  我虽然学会了许多,可在现实中,我毕竟还是个刚跨进校门的小学生,什么也不懂!
  我孤伶伶地处在这热闹的小屋中,听他们笑,看他们跳,嗅着他们烟味,酒味和女孩子们身上的香水脂粉味。。。。。。
  我不认识他们,除了风铃也没人认识我,我呆在这干什么?我想走。
  风铃走过来:'秀才,你别走,龙爪子会来。'
  我问他:'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龙山子逃到这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风铃一楞:'我从未想过。'
  我告诉他:'如果你真对龙爪子好,你马上找间房子,而且绝不能让这么多人频繁进出,那样很危险的。'
  风铃点点头:'不过这几天不要紧,欧阳苟那畜性输了钱,天天都在打牌,想扳本。'
  我眼中闪电样:'欧阳苟?'
  风铃道:'他管这一带,上次还向我们敲了四百元钱去赌博,怎么,你认识他?'
  我一字一句道:'他烧成灰我就不认得他了!'
  风铃又去玩了。
  我坐在那,忽想到了雨儿,那张苍白秀丽的脸,以前自忖身价不敢找她,总盼一日时来运转时能对她说句。。。。。。,
  现在是不可能了。
  我又想着了父亲,那张冷峻的脸孔下其实掩藏的是一颗何等炽爱我的心,我偏偏总让他失望,还有母亲,那红肿的眼,那凌乱的白发。
  泪珠滴滴在我眼眶内滚下。
  '对不起,爸,妈。'我心中说。
  拭去泪,我坐直身子,目光平淡而冷漠,我知道,我将面对的生活已不再是从前那宁静又平凡的生活,我将面对的,是半年前我从未敢想过的血腥,暴力,屠杀,和弱肉强食,亡命追斩的打手生涯。
  我在狱中已学会强存弱亡。
  现在,我还要温习巩固这一课。
  屋中的男女不知何时走光了,没人和我打召呼,只剩下风铃一个人。
  我问:'他们去哪了?'
  风铃道:'回家的,上馆的,看电影的,玩够了又会再回这来。'
  '都在这睡?'
  '还没乱到那种程度。'
  风铃又说:'听龙爪子说你很有天才,在牢中还是老大。'
  '龙山子倒挺关心我的,我的一举一动全未逃过他耳目。'我讽刺的口气。
  风铃听不出:'秀才,说你别生气,你这模样就是抢了别人的钱,打死他也不会认出你来的,我真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秀才会是你。'
  '我很有名吗?'
  风铃点点头:'牢里的人出来告诉我们的,你痛打狼杆一定很精彩吧?'
  我忽问:'风铃,你说我那么有名气,可刚才你屋里的人怎么没人理我呢?'
  风铃叹道:'别提他们了,都是没种的人,打起架来一点都没用,躲了一阵子,都不想打架了,倒情愿去做贼弄钱用,再说他们又不太和你熟,所以。。。。。。'
  我制住他的话头,问:'我们吃什么?'
  风铃为难道:'上次搞了几百元钱,让欧阳苟那畜牲勒了四百元去,又吃用一些,没有上馆的钱了,只能请你吃方便面。'
  我笑笑:'我在牢中霉烂面都吃过,有方便面吃还有什么说的。'
  吃过简单一餐,小屋里的人又多了起来,仍说玩各自,没人理会我。
  晚上八,九点时,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人冲了进来,灯光下一身脏乱,一张面孔却是十分熟悉的,是龙山子,龙爪子果然来了!
  '龙爪子!'风铃大叫起来。
  屋里的人也纷纷围过来。
  龙爪子第一句话便是问风铃:'秀才来了没有?'
  立刻,他看见了我,拨开人群,龙爪子欢笑着向我扑来:'秀才!'
  我站起身,挥开他:'龙爪子,你不是人!'
  龙爪子笑容凝住了,忽然缓缓跪下,跪在我面前:'秀才,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觉得,你那样活一世,实在不值得。'
  满屋的人都呆住了。
  我冷冷道:'爪子,你起来!'
  龙爪子摇头:'除非你原谅我。'
  我看看满屋的人,又看看龙爪子,叹一声:'事到如今,我怪你又有什么用,你起来吧。'
  龙爪子大喜,蹦起来道:'秀才,你可愿意做打手?'
  龙爪子才要欢呼。
  我又道:'只是我被你拉下了水,你的兄弟伙计们却要改邪归正了。'
  龙爪子的脸色顿时沉起来,扫视众人一圈,冷得寒心的眼睛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盯过去,最后才问:'秀才说得可是真的?'
  满屋的人竟无一人出声。
  龙爪子暴叫起来:'好,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们,现在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跟秀才干还是不跟秀才干?'
  仍然无人出声。
  龙爪子愤怒地拉开房门,厉声道:'你们不想干的,全给我从这门槛走出去,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进来了!'
  过了几分钟,整个小屋中空荡荡的,只剩下风铃和我,龙爪子三人。
  龙爪子一拳捶在桌上:'这群人全不是东西,我们三个人干!'
  风铃也信誓旦旦:'龙爪子,我跟定了你!'
  我保持沉默。
  龙爪子忽又叫道:'气死我了,走,我们上街去吃饭。'
  我出声:'龙爪子,你先别冲动,我有话说。'
  龙爪子和风铃齐望着我。
  我说:'爪子,你尽量少露面,现在一定在通辑你,我们也不能去吃霸王餐,他们也是挣辛苦钱,我们要吃,就去吃那些吃别人冤枉的人。'
  风铃抚掌道:'杀富济贫,是不是?'
  龙爪子也问:'就我们三个人。'
  我摇摇头:'刚才我已想过了,首先我们先壮起声势,把我们这一伙打响。'
  '一伙?'龙爪子问。
  '不错,刚才那二十多人,全部算上。'
  '不可能的,他们说过不入伙,我们总不能打得他们出来打架吧?'龙爪子道。
  我笑笑:'龙爪子,你既然能把我都拉下水,然道还把他们拉不下水吗?'
  龙爪子摸摸头:'真的去把他们打出来?'
  '对,把他们打出来!'我斩钉截铁道,'不过不是我们打,而是让老虎滩的人来打。'
  风铃讶然望我:'秀才,老虎滩是我们这一伙的生死对头呀。'
  '我知道。'我道:'我就是要让老虎滩的人把刚才那些没种的人打得乖乖到我们这来。'
  龙爪子拍掌:'秀才,你果然有用!'
  当夜,我三人操了三把大砍刀,摸黑赶到老虎滩,去寻找下手目标。
  找了好久,才发现一间房子亮着灯,我们三人过去,见里面是一个人在洗澡。
  风铃低声道:'秀才,他是老虎滩的老大王鼠,干不干?'
  我点点头:'祸闯得越大越好,但千万记住,只能多砍,不能让他受重伤,更不能致他于死地,否则他寒了心反不敢找我们了。'
  我三人商量好,冲进去。王鼠措手不及,让我们砍了十多刀,仓惶夺门而出。
  风铃要追,我喝住他:'你去找死!快撤!'
  我三人跑出好远,便隐约约听见后面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我问风铃:'他们知道你的窑子吗?'
  风铃说:'暂时还不知道。'
  '那我们只管回去睡觉,等那群人自动来找我们就是。'我自信地道。
  我终于杀人了。
  刚看到鲜血溅出时,我的心还有点害怕,第二刀砍下时,我已经毫不手软了!
  一口气逃到街上,龙爪子笑道:'真痛快,风铃,秀才,去喝两杯。'
  '你有钱?'我问他。
  龙爪子点点头,吃完后,风铃笑笑:'秀才,你先走吧。'
  我明白过来,厉声斥道:'你们太鄙卑了。'
  龙爪子低声道:'秀才,我们不吃霸王餐,我们装醉,至少给他们一点自尊。'
  我看看脸色惊恐的老板,他十分不愿做我们的生意,却又不敢得罪我们,正紧张而又不安地看着我们,他已经知道,他在做无用功。
  我很难过,低头走了。
  龙爪子和风铃很快追了过来,见我脸色,也不是滋味。
  我拍拍他们的肩:'不要放在心上,有钱时记得加倍偿还人家就是,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两人脸上才有笑颜。
  忽然有人拦住我:'酸秀才,你也出来了。'
  抬头看,一群人拦着我们,狼杆站在最前面。
  风铃低声:'他们都是老虎滩的人。'
  我看着狼杆笑笑,他也笑笑,忽然一抬腿,膝盖已向我顶来。我闪过一旁,狼杆身后的人齐动起手来。
  风铃和龙爪子也抽出家伙。
  我笑笑:'他们既然想和王鼠一样下场,就让他们也尝尝。。。。。。'
  这伙人本来蠢蠢欲动,听到王鼠,再看见我们身上的血迹,反倒犹豫不敢动了。
  狼杆也似信又疑,想听我说出后面的内容。
  我却突然抽刀,向狼杆劈去,正砍在他肩上,风铃和龙爪子手中的家伙也落在狼杆身上。
  我接着把话说完:'尝尝刀子的滋味!'
  那一伙人让我们杀得措手不及,仓惶而去,狼杆跑得最快。
  我三人趁机退出,跑时,风铃直夸我:'我以为我们三人不能直着回去了,不想你大智大勇反奇袭了他们,真是天才!'
  第二天,我们三人起床时,屋中坐满了人。王鼠和狼杆他们连夜向我们还击,我们这边也让他们弄伤了几人,剩下的不敢独个单行,不约而同全聚到风铃这商议对策。
  风铃竖拇指:'秀才,你果然神算。'
  这伙人也都知道了我们三人昨晚的行动,却不相信地看着我,我佯做不知。
  '老虎滩的人虽多,并不可怕。'我开口:'只要我们心齐,拧成一股绳,保证能象昨晚一样把老虎滩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众人表示同意。
  我又道:'我们还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没有一个掌头的,蛇无头不行,这道理谁都懂,如果没有人指挥,组织,我们再强再勇再厉害也只是一群散沙而已。'
  有人开口:'我们早知道这道理,可有谁够资格做老大,风铃,龙爪子,还是你?'
  我没再吭声,拿起一把水果刀在胳膊上刻着,划着,鲜血不停地涌出。
  众人惊讶地望着我,不知我要干什么。
  我又划了一会,才叫风铃倒了一瓶云南白药在我伤口上,立时,我胳膊上出现了'打手'这两个字。
  屋子里绝对安静。
  擦干血迹,我才开口:'我做老大,直到我们这一帮打得最响为止,而且我已想好了一个名字,我们就叫打手。'
  于是我们这群人就叫打手,也没有人再叫我秀才,而是都叫我打手。
  我们重新租了一幢房子,准备了大量的兵刃食物,因为我们要做一次漫长而艰苦的'打仗',我们甚至把十多个才读初中的少年拉下水以充实我们的力量。
  整整两个月,我们昼伏夜出,没人敢独行一步,不断地进行血肉厮杀。我和龙爪子,风铃都挂过彩,这种刀光剑影的日子过得真寒心。
  终于最后一次,双方决战沙河滩,我们打手们众志成城,以少胜多,以寡胜强,结束了这场战斗。
  老虎滩从此称臣,还奉上5000元的抚恤金给我们,这也是'摆场子'的规矩。
  打手们声威大振。
  我们在上次吃霸王餐的地方痛吃了一顿,风铃果然守诺,把上次的钱加倍付了,老板眉开眼笑。
  吃得尽兴时,我忽然发现我母亲走过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找我,我却一直躲着她。我拉龙爪子走开,躲了好一会才出来。
  回到酒桌边,母亲早走远了,我却看见欧阳苟那畜牲也在桌上吃喝,龙爪子吓得躲在一边。
  我暴着眼睛走过去,欧阳苟看见我的眼神,骇了一跳,忙用手捂着腰间,我知道那儿放着枪,否则这畜牲也不敢那样嚣张。
  风铃端杯酒过来:'打手,这是欧阳干事,走这经过,赏我们的脸,和我们喝一杯。'
  说着把酒杯放在我手上,又拉我衣襟,示意我接着:'打手,你也敬欧阳干事一杯。'
  我接过酒杯,往地上摔:'我绝不和畜牲喝酒!'
  欧阳苟脸色倏地变了,拨出手枪:'小畜,你敢骂我?老子铐起你来。'
  我冷冷道:'你自己都承认你是畜牲。。。。。。'
  欧阳苟豁地又拿出手铐,我也不示弱,掏出一柄牛耳尖刀。
  风铃怕事情老大,劝欧阳苟:'打手醉了。'
  欧阳苟看我们人多势众,也不敢发作,悻悻走了。
  风铃忙拖我走了。
  龙爪子蹦出来:'打手,你真有种!'
  我咬咬牙:'我决不会放过这畜牲的,我的这一生,就是让他害成这样的。'
  龙爪子低头:'都怪我,我不该拖你下水。'
  我摇摇头:'这不怪你,从欧阳苟剥夺我的尊严那一刻起,我已发誓要报这个仇的。'
  回到窑子里,打手们都劝我:'打手,明天找欧阳苟认个错,他是管我们的,要找我们的碴子容易得很,我们想巴结他都来不及,你怎么能和他斗呢。'
  我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放过这畜牲的。'
  有人道:'打手是你亲手弄起来的,你可不要为你一人的义气毁了他。'
  '我们打败了老虎滩。'我说:'我的诺言也实现了,而我,不会再当你们的老大了,你们明天谁也不要上这来,我不会在这了。'
  风铃急问:'你上哪去?'
  我茫然望着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和我此刻的心境一样。'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很厌倦打架这种事,不但残忍,凶暴,还要向欧阳苟那种畜牲低头,地地道道的欺善怕恶,我不想这样活一辈子,也不想这样打一辈子,真的,我不是在劝说你们,这样生活,很低级,很庸俗,也很没有意思,连其码的人性都会丧失!'
  屋中很静,我说话也已很平静,象是一个僧人在诵经,又象是教士在传播福音。
  '打手,不管你去干什么,我跟着你。'龙爪子忽然开口。'我也不打架了。'
  风铃也站了起来:'还有我。'
  我心中忽然热乎乎的。
  打手们也依依不舍,两个月来,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告诉他们欧阳苟今天一定会来抓龙爪子和我的,你们快点离开,我三人也要躲一阵,希望大家见我们时替我们保密我们的住址。
  众人这才散去。
  我,风铃,龙爪子才离开,就听见欧阳苟破门而入的声音。。。。。
  一条疯狗,我三人异口同声。
  如果这世上少些欧阳苟这类人,我们这世界一定要美丽很多,真的。
  在市郊租了房子。
  龙爪子问我:'打手,我们总不能这么过,钱快用完了。我们又不能出去找事做。'
  风铃道:'找事也挣不多少钱,还不够欧阳苟一天的烟钱。'
  '我们是干打手的,所以我们可以去抢,抢钱用。'我冷静地说出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抢?!!!'龙爪子和风铃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
  '对。'我笑着补充:'我们专抢那些滥贪不义之财的人。让他们被抢了都不敢去报案!'
  龙爪子恍然悟道:'以暴制暴!'
  风铃笑笑:'也叫黑吃黑。'
  '我已务色了一个对象。'我安排我们的第一次行动。'那人是专门偷农民的耕牛买钱的。'
  晚上,我们闯进他家中,龙爪子用刀逼着偷牛犯拿一千元出来,那家伙开始不肯,龙爪子在他脸上划了一刀,鲜血涌出,他顿时慌软。乖乖地拿钱出来。
  我们三人旗开得胜,连我也未想到这不义之财竟这样容易得手,难怪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去贪图不义之财。我心想。
  第二个对象是个贩买古董的家伙,风铃物色的对象,我开始不想去,因为我觉得这种人用一大堆破瓦烂罐去换取老外的大把钞票远比那些见了老外象条狗的人要好得多。
  后来风铃告诉我们这个古董贩是专挖古墓而且强抢外乡人文物的家伙,我便答应去寻他的晦气。
  我们很晚才爬进他家的大墙。
  有人低声:'贼来了。'
  风铃笑道:'不是贼,是强盗!'
  三人冲进去,风铃用刀逼着一个小孩,喝道:'拿五千元钱出来,否则把你儿子杀了。'
  一对中年夫妇走出卧室,妇女很怕,那男的也就是古董贩子,见识过人,不把我三人放在眼中:'要钱没有,要命这里还有一条!'
  抢着一把大菜刀冲过来,我三人反傻了眼。
  风铃用刀对着小孩,下不了手,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质的把戏。
  古董犯一把将小孩夺过,挥刀去砍风铃,风铃骇得慌忙退后。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忽然眼睛一亮,我发现桌上有一对古色古香的瓷瓶,我冲过去把抓起。'好,没钱就把这瓶子砸掉。'
  那人眼也不抬,淡然道:'你砸吧。'
  风铃拉我,怕不是真货。
  我笑笑:'管他是真是假,反正都不是我的。'
  说着高高举起,佯往下扬。
  那人怒喝一声:'别扔,我给你二千元。'
  我点点头:'好,就两千,大家都有赚。'
  我们拿了钱才放瓶子,未走出他家大门。古董犯已抡着一根粗大的铁棍怒吼着冲出,吓得我们三人拨腿就跑了。
  龙爪子一路怨风铃:'这种不怕死的人家,你也叫我们去抢。'
  风铃瞪他:'不抢他家,还去抢市长家了?'
  龙爪子哑声。我吭声:'只要他散敢贪不义之财。我们就敢去抢,反正都是抢,横下心,谁怕谁。'
  龙爪子道:'打手,你舍得一身剐。'
  风铃做鬼脸:'你也不敢把皇帝拉下马!'
  龙爪子挺胸抬头:'谁说不敢!'
  后来我们真的抢了一家市长级官员。
  那家人高墙,铁门,还养着一头大狼狗。怪吓人的,他家每天每时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去,甚至晚上十一点钟也有人按门铃。
  我们观察了很久,决定在深夜奇袭。
  那天晚上,我们揣好作案用具靠近市长家,还离好远,那条可恶的狼狗便狂吠起来。
  我们三人走近铁门,那只狼狗用前爪扒着铁门,血红的长舌几乎舔到我们身上。
  我三人各自点燃早准备好的自制燃烧弹,和电视中演的一样,用啤酒瓶装半瓶汽油,塞块碎布就够了,一起扔进去。
  狼狗见了,猛退,仍被一只燃烧弹炸中,可怜那只雄壮的大狼狗被炸得血肉横飞。
  那官儿一家全吓傻了。
  我们三人爬进铁门,拉掉电话线,也不用掏家伙,那官儿自己把钱送到我们面前,足有两万多元。有钱有势的人最怕死。
  我们临走时都随手拿了几袋烟酒,全是高档的。风铃后来抽烟时,还发现有一包烟全是用一百圆面额的钞票卷成的烟卷。
  这次收获最大,费力也最小,可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天知道这家伙弄了多少钱。
  抢了二三十次,我们弄了近十万元钱,也终于有人报了案,全市捕捉我们这个抢劫团伙。欧阳苟也不知从哪嗅到了风声,抓我们抓得特紧,有一次还追了风铃很长一段路。
  风铃心有余悸:'打手,龙爪子,我们有了这么多钱,也够了,洗手不干吧。'
  龙爪子也看着我。
  '不干?'我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龙山子摇头:'打手,你变了,你变了很多,我不该拉你下水的,你是天才!你却已不是一个人了,你知道吗?你这样和禽兽何异。'
  '欧阳苟才是禽兽,我不是!'我愤怒的声音:'龙爪子,再次告诉你,我不会怪你的。'
  龙爪子怒哼:'可我怪我自己。'
  '是吗?'我望着他,'风铃,龙爪子,你想过没有,即使我们洗手不干,欧阳苟会放过我们三个人吗?他不会因为我们不干了而停止对我们的侮辱和畜牲般的蹂躏!'
  龙爪子没再吭声。
  风铃好久才问:'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明天我们一起离开这,到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自食其力,与世无争,安逸平淡地渡过一生。'
  龙爪子问:'钱呢?怎么办?'
  '钱,我们并不需要。'我说:'我们需要的只是尊严!我们这样报复这个肮脏的社会也只是要讨还我们的自尊!'
  顿顿,我咬着牙:'我只恨我没碰见欧阳苟。'
  风铃轻轻地说:'打手,既然钱我们不要,我想我家人为我化了不少冤枉钱给那些畜牲,我可不可以拿些回去,也算他们养育我一场。'
  '我们每个人拿一万元回去,其余的全部捐给福利残疾人基金会,我们杀伤过许多人,也只能为他们做这一点了。'我说:'然后,我们回来在这集合,明天一起去寻找新生。'
  我们各拿了一万元人民币向家中走去。
  推开大门,母亲在那,见我惊喜交集:'你怎么回来了,到处都在抓你,欧阳苟来了好多次,把我们家弄得鸡犬不宁,你爸未睡好过一天,你怎么落到这地步?'
  母亲不相信地看我,'你从前那么善良,那么胆小,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
  '这社会。'我说:'妈,孩儿牵累了你们。'
  '你没事就行,明天我带你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再送点东西到欧阳。。。。。。'
  '妈,你太傻了。'我大声:'正是因为大家都怕那畜牲,他才会不可一世。。。。。。'
  这时,父亲出来了,他已衰老了许多,我心中酸涩。
  父亲的脸充满怒容,眼睛要喷火似的。
  我匆匆掏出钱,丢在桌上:'恕孩儿不能在二老膝下尽孝,孩儿走了。'说着,泪已滚出。
  男儿非无泪,未到伤心时!
  我冲出去,听见母亲的哭声,我忍不住回头,却见父亲正在烧那叠纸币。
  我因该知道,父亲是那样正直,他怎么会用这种脏钱来沾污他保持了一生的干净而又温暖的手?
  我再次在心中向父亲歉悔:对不起,爸爸。
  离开家,我又想因该到雨儿那去一趟。
  到了雨儿家前。
  雨儿的房间还亮着灯,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在窗帘上。
  是雨儿。
  她还没睡,她还在等谁?
  我痴痴地凝望,许久许久,始终没进去,何必呢?多情恰似无情,相见争如不见!
  一个堕落了的抢劫犯,何苦再去坑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我默默转身,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灯光中的倩影。
  每一眼都可能是最后一眼。
  每一眼都可能是令我心碎的撕裂。
  每一眼都可能是令我今生今世永不忘怀的记忆。
  再见了,雨儿。
  我飞快地奔跑起来。
  忽然,我听见一个声音。
  我做梦都记着,死了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不是雨儿的声音,是欧阳苟这畜牲的声音。
  我找他已找了很久,想不到老天有眼,终于还是让我找着了,顺声寻去,发现欧阳苟在打麻将。
  一屋的人,我不敢轻举妄动,跑回去找着风铃,龙爪子,抄着家伙奔跑回来。
  走到很远处,风铃已骂道:'果然是那畜牲。'
  我诧异:'门关着的,你有特异功能?'
  风铃咬牙:'门口那辆摩托就是我骑的,那畜牲借去骑后,便视为已有了。'
  龙爪子也骂:'卑鄙无耻的东西。'
  我们三人悄悄溜进去,一进屋子,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众人。
  龙爪子用一柄大砍刀劈在桌上,喝道:'把钱全放在桌上,就没你们的事了。'
  我和风铃逼住欧阳苟。
  欧阳苟色厉内茬:'你们好大的胆子。'说着伸手摸枪,风铃狠狠一刀砍在他的右臂上,鲜血溅出,这只胳膊怕是废了。
  这畜牲'嗷'叫一声后,比儿子还听话,比王八还老实。原来也是个纸老虎,平日仗着一身老虎皮作威作福,到真干时不过呆鸟一个。
  风铃把他的枪拿掉,他想动,风铃又是一刀,欧阳苟哼都不敢哼,泪水却尿一样流下。
  打牌的都是有钱人,胆小得很,一个个把钱掏出,噤若寒蝉。
  龙爪子把钱收好,过来问:'把这畜牲用麻袋套起来,扔江中喂鱼去。'
  我制住他:'那样太废事,而且这畜牲虽坏,还不致于要他去死,也让他尝尝没有尊严的滋味。'
  我们三人把他绑在院子的树上,当众把他剥得一丝不挂,用一块臭烘烘的尿布塞住他的嘴,然后再一刀一刀在他身上割划,不一会,这畜牲浑身鲜血淋漓,没一处好肉,像个剥皮兔子似的,煞是大快人心。
  末了,我三人又在他身上重重踹了几脚,风铃和龙爪子还各撒了一大泡尿在他脸上,我则扳开他的臭嘴,一口浓痰吐进去,让他吞下。
  然后我对他说:'欧阳苟,你这畜牲,枪我们三人借玩一天,想要明天拿两万元钱来,中午一点,大街口柳树下见。'
  说完扬长而去。
  这是我们三人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我一生中最扬眉吐气的一天,我们甚至把抢赌场的钱也还给了赌客们,因为我们在罚惩欧阳苟时,听见他们也在开心的笑。
  '打手,明天我们真的去街口。'风铃问。
  '当然去。'我坚定地回答。
  第二天,我们呆在这城市的最后一天,我用枪套包了一包狗屎和一张纸条叫人一点钟送到树下。字条上写着:'欧阳畜牲,我知道你不是个守信重诺的人(我们也不勉强你,因为对你,我们同样也会偶尔失诺一次),既然你已把你的同类叫来,相信你昨晚的光辉形象,你的同事们也一定知道了,至于你丢枪的事,敬请你回去接受处分吧(其实对你来说,死刑都不算重),还有你强借去的摩托已物归原主了。
  再见,畜牲!打手。'
  我们又把抢来的钱全部捐出,然后在中午一点准时赶到派出所,所里果然空无一人,一定去等着抓我们了。
  风铃骑出摩托,我和龙爪子把一张赤身裸体,身痕累累的漫画贴在派出所的大门上,上面写着:欧阳苟绝世遗容。
  我们三人骑着那辆摩托冲出市区,冲向我们向往的那一片光明处。
  出市区七,八十里时。
  坐在最后的龙爪子突然骇道:'不好!'
  我回头车,只见一辆加足马力如发疯的野猪样的大卡车直向我们撞来。
  驾驶室中坐的赫然正是欧阳苟那畜牲,缠着一头一脸一身的白纱布,大粽子一样。
  风铃猛地急拐,摩托'吱'地一声尖叫,整辆车连同我们三个人一齐飞进了路旁的深沟,摩托轮子兀自还在转动。
  这见鬼的路!我心里骂,想爬起来,却发现双脚已不能动了,鲜血泊泊地流出,再见风铃,龙爪子两人也是一样。
  欧阳苟刹车下来,狞笑地望着我们三人,仿佛一张魔鬼的脸,欲把我们三人吃下。
  欧阳苟狂笑着,从油箱里倒出一大壶汽油,向我们三人泼下,接着划燃了一根火柴。
  我三人惊恐地缩成一团。
  欧阳苟咭咭怪笑,他可能疯了,我猜。
  那根小小的火柴越烧越旺,似乎如一根火炬一样,而我们三人就要象邱少云同志一样。
  我知道人总有一死,可在这临死前,我却发现我其实也很怕,很怕死,绝不象小说电影中的英雄一样,临死不惧,临死不屈,临死不悔。
  如果欧阳苟不叫我们死,我想。。。。。。
  我已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一定会有损我的光辉形象的。
  风铃忽然开口:'打手,你会开枪吗?'
  '会。'我从未摸过枪,却脱口说道。
  风铃递过枪,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双手握紧枪,突然高举,象电影中那些枪手一样,那姿势一定很漂亮,很潇洒,我想。
  我知道却不会有用的。
  因为我从不知道怎样打枪,除了从电影中看到的扣动扳机。
  我只会扣动扳机,象打玩具枪一样。
  我扣动了板机。
  因为我已没时间犹豫,那一根火柴仿佛比一颗原子弹还要厉害!
  '砰'的一声。
  我三人耳朵都似乎震聋。
  天!奇迹出现了。
  欧阳苟惨叫一声,天门正中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箭一样的射出,而他的裤裆竟因恐骇过度,大小便失禁,早尿得淋湿,和枪战片中一模一样。
  欧阳苟的躯体则向后翻倒,他罪恶的灵魂一定在掉入地狱。可是,他手中那根火柴却向前抛出。
  象一颗流星,又象一片红云。
  向我们飘,飘过,飘过来,
  我们终于还是不能逃脱,不能逃脱不知是地狱还是天堂的邀请。
  我们只有闭上眼,闭上眼等死。
  在这最后时刻,我又想到了,
  爸,妈,还有雨儿,
  还有那首打手的歌。打手
  孤独的心,不堪承受地疲惫。。。。。。93。1。15日
【】【】【
】【】【】
&发表评论:
新 闻 查 询
联系电话010-54 欢迎批评指正
Copyright ? 1996 - 2003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网}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是天才你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